打發時間的殺人游戲


    
      房子的中央,報紙攤開著,擺置了一張嶄新的小木桌。在那小木桌旁,一罐油漆倒了滿地,紅漆流得滿地都
    是。圭介看了一下手,濕黏黏的東西是油漆,右手已經是紅紅的一片。
    
      「哎呀!真糟糕!」
    
      圭介情不自禁的脫口大笑。一定是美香用紅油漆粉刷桌子。真是的,害我大吃一驚!
    
      但是,房間附近的牆壁,由於探手觸摸開關,到處印了紅色手印。總得想些辦法把它弄乾淨。
    
      「首先,得先洗淨手上的油漆……」
    
      在浴室裡找到肥皂粉。飯店型式,洗手台和浴室在同一個房間。動作敏捷的洗卻手上的油漆。洗了四、五
    次,最後才終於洗乾淨,用手帕擦拭手上的紅色水滴。隔離浴缸的塑膠窗簾緊閉著,塑膠窗簾下襬,也淌著紅色
    水滴。
    
      「甚麼,竟然濺到這種地方……」
    
      正將窗旋往上拉起時,看見浴缸裡的東西。
    
      一名男子在空浴缸裡,穿著衣服無聊似的屈著身體橫躺在浴缸裡。眼睛睜開著,嘴巴半閉著,這種不舒服的
    睡姿毫無一聲抱怨。──胸前沾了紅色油漆。圭介直覺的猜想,這名男子也將油漆弄翻了。但是仔細一瞧,他胸
    前的顏色和紅漆略有出入,總而言之……這名男子已經死了。
    
                                                     4
    
      岐子手拿萬能鑰匙悄悄的插進「一二○七」號房門鎖,無聲息的扭轉門把打開房門。房子的情況一目瞭然。
    穿過大門走到窗戶邊,拉上厚重的窗簾,接著便打開室內的燈火照明。
    
      枕頭旁邊的數字鐘已顯示十點了。
    
      「要是再早點來的話……」
    
      將萬能鑰匙弄到手裡,也是因為夏木經理在櫃台監視不能輕易下手弄到。上樓來時,這房間的鑰匙還寄託在
    櫃台,雖然可以確定他本人還沒回來,但說不定他待會就回來了。
    
      「動作不快一點是不行的。」
    
      岐子首先伸手拿公事包。甚麼!沒有上鎖。一打開會爆炸嗎?真教人想不到!
    
      裡面只有摺疊換洗衣物,小東西。有一本記事簿。第一頁記載著這本記事簿所有者的姓名、職業。
    
      「早川圭介.律師」──
    
      「律師?」
    
      那也是偽造的嗎?──仔細一瞧,上面記載著「律師事務所工作」。這項記載不管怎麼看,也還只是一名職
    員。岐子妄自下定論。
    
      「因為他使用假名。」
    
      對這答覆首肯贊成。山川永助,一定是故意捏造出一個頗有聲望的姓名。但是,這裡並沒有找到自己期盼的
    證據。記事簿裡面盡是記載著理所當然的預定計畫,備忘事項,公事包裡面也沒找到任何線索。
    
      掛在衣架上的衣服,連洗手台上的刮鬍刀也調查一番,但是並無可疑之處,當然捏造假名和偽填職業已足夠
    教人疑猜了,但是在律師事務所工作,說不定受某人委託而在此地做特別調查。
    
      「哎呀……」
    
      若是能找到飯店小偷,或撬開保險櫃的工具,便會教人欣喜雀躍,但一事無成,岐子挫敗的坐在床上。
    
      只是教人費解的是,看見乘坐橘源一郎羅斯萊斯轎車的那位女子,他──早川圭介瞪大兩眼。一定是兩人有
    所認識。不過,他們究竟是何種關係呢?而且橘源一郎和這名早川男子,究竟有何關係呢?
    
      一仔細沉思考慮,要折回自己的房間呢?還是到飯店的酒吧好呢?
    
      「噢,對了,再這樣慢吞吞,這個人會回來的!」
    
      環顧房間四周,俟確定所有物品都歸回原處無誤後,正打算離開房間時,大門的鎖鏗鏗作響。他回來了!得
    找個地方躲藏起來!若被瞧見那可就吃不完兜著走。
    
      就在困惑不知所措時,房門打開了。
    
      「啊!……經理!」
    
      「妳還是在這裡呀!」
    
      夏木經理鐵青著臉站著擋住去路。
    
      「萬能鑰匙不見了,我猜想妳該不會在這裡吧而過來一瞧究竟。喂,快點出去!」
    
      「是的。」
    
      岐子彷如獲救般地一溜煙離開了房間。
    
      「怎樣,這件事我要報告妳的父親!知道吧!」
    
      「你不用這麼大發雷霆我也曉得。」
    
      「好吧!乖乖回房間睡覺!」
    
      岐子聳聳肩,離開夏木。就這樣空手而歸真教人嚥不下這口氣。去喝杯酒吧。搭乘電梯到一樓的酒吧。
    
      「給我一杯加水的酒。」
    
      「真難得,小姐。」
    
      有人出聲打招呼,回過頭,是櫃台的福地。
    
      「哦,你已經下班了?」
    
      「是的。一起喝杯酒如何?」
    
      「好呀,我正在氣頭上呢!」
    
      岐子一口飲盡杯中的酒。
    
      「──原來如此,真是奇怪的客人。」
    
      福地對岐子所言點頭首肯。
    
      「怎樣?那件事要告訴經理?」
    
      「我一個人就可以處理這事的,小姐。」
    
      「真的?真是謝天謝地!」
    
      「我也留意他的行蹤。萬能鑰匙有需要借用時就說一聲好了。」
    
      「是的,會麻煩你的!」
    
      岐子舉著酒杯,「你是值得信賴的,福地先生!」
    
      克己搭乘電梯在十一樓出來時,走廊空無一人。從太平門出去。有欄杆的樓梯,教人覺得非常長,有如無底
    深淵般長不可測。從容地爬上一層樓梯,悄悄的推開十二樓的大門。眼前是放有摺疊床單、毛毯的房間,左手邊
    則是走廊。
    
      橘的房間照理應該在第三間。果然不出所料,有位肌肉結實的男子巡視走廊,看起來真是一位身強體壯的傢
    伙。
    
      克己頓時覺得詫異,一名女傭沿著走廊走過來。這個時刻她究竟要在這裡做甚麼呢?
    
      女傭低著頭,疾步正打算通過那名男警衛的身旁。她不是一位真女傭,那種奇怪的舉動一眼便可識破她的身
    分。──果不出所料,那名男警衛直瞧著她。
    
      「喂,站住!」
    
      女傭頓時駐足不前。
    
      「妳在這裡做甚麼?」
    
      女傭輕聲的回答,克己無法聽到她的答話。那位警衛似乎不滿意女傭的回答。
    
      「真奇怪,喂,把頭抬起來。」
    
      女傭猛然偏過頭,在此同時,女傭用腳後跟狠狠的跺警衛一腳。
    
      「哇!……」
    
      男的退怯的揮揮手,女傭朝克己這邊飛也似地奔跑過來。克己目不轉睛的凝視她。穿著女傭服飾的正是克己
    助她一臂之力的那位同居人。
    
      女的不消片刻便被警衛追到抱住。手腕緊緊的被扣住,一點也沒有反駁的餘地。
    
      「安分點!妳這傢伙!」
    
      一隻手想蒙住她的嘴巴,冷不防被那女的猛咬了一口。男的哇的一聲大呼,鬆開了女的雙手。女的跑了過
    來,克己頓時茫然不知所措。該如何是好呢?若扯上關係則對自己不利。總覺得那女的,似乎不是一位值得交往
    的情人。撤手不管這事的話,那警衛便會擺平她……。
    
      女的逃跑不過數公尺,一下子便被警衛緊緊的扣住了手臂。
    
      克己不出聲息的走到走廊。
    
      「──甚麼人?」
    
      警衛發現了克己。克己跑了二、三步衝向前,使勁地用鞋尖猛踢警衛的下顎。鏗的一聲,身體往後傾倒,然
    後便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了。
    
      「你?──」
    
      女的瞧見克己,呆若木雞。
    
      「快點來!」
    
      克己抓住女的手腕使她站立,接著便往太平門奔跑。既然是警衛,照理說不會只有那一個,聽到方才的聲音
    不會置若罔聞不出來的。
    
      逃到外而關起太平門,克己便長吁了一口氣。
    
      「那件女傭服裝是怎麼一回事?」
    
      「我借用那間小房間的衣服。」
    
      「真糟糕,大醒目了。妳的衣服呢?」
    
      「在櫃台旁邊的女廁所裡。」
    
      「我不能去拿妳的衣服來這裡。──沒辦法,妳自己去拿來。盡可能不要被真正的女傭、服務生叫喚住,有
    技巧的走到女廁那裡,知道嗎?」
    
      「知道了。」女的點點頭。
    
      「不管如何,從這太平梯走到一樓,不要過於惹人注目。」
    
      疾步的走下這令人眼花目眩的樓梯。女的開口問道:
    
      「那傢伙,死了嗎?」
    
      「不,還沒死。不過照理說他的下顎已經碎了。」
    
      噤口不語良久,兩人便默默不語的繼續下樓梯。
    
      「妳為甚麼在這裡鬼鬼祟祟呢?」
    
      「我找我的丈夫……」
    
      「妳丈夫也住在這間飯店嗎?」
    
      「我是這麼聽說的。」
    
      「聽誰說的?」
    
      「在報上──」
    
      「報紙?」克己裹步不前,「這麼說來妳的丈夫是……」
    
      「橘源一郎。」
    
      一直佇立在那裡不動究竟過了多久呢?十分鐘還是十五分鐘?──圭介覺得有如置身一個鐘頭般,不,宛如
    好幾個鐘頭久。天該不會亮了吧?突然不由得擔心起來。
    
      男的身材魁梧,上身穿著斜紋軟呢上衣,下身是運動褲。現在被血染得一片通紅,本來好像是檸檬色。他究
    竟是何許人呢?
    
      猶豫不下數十次後,圭介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試著摸男的口袋。裡面有定期存摺,還有身分證明文件。「島
    野文夫.A報社會新聞部門」
    
      「噢,是他……」
    
      島野圭介略知其名,因為在調查美香行動時,知遊美香裝扮女學生時所邂逅的對象,是一位名叫島野的報社
    記者,這是初次見到本人,不過,雖然是初次見面,但不是在想打招呼的情況下碰面。
    
      「可是,為甚麼在這地方……」
    
      只知道好像是遭人殺害的。胸前的傷口到底是槍彈所傷還是刀器所傷的呢?看起來都不是,而且他也不像是
    一位喜歡在這種無聊地點自殺的人。這麼一來,究竟是誰殺了他呢?只有這個可能性……
    
      「是美香嗎?──真想不到!」
    
      圭介情不自禁的嘟囔道。愛情的羈絆,演變到殺人地步,終年報紙都爭相報導。一點都不足為奇,但是,絕
    不可能發生那種事,圭介立刻武斷的下定論。美香不是和那位石油暴發戶一起用餐嗎?不可能殺了這名男子。
    
      究竟死了多久呢?不用說圭介沒理由知道,儘管說美香膽量再怎麼大,也不能殺了人,將屍體擱置在浴室不
    管而出去吃晚餐,總會想點辦法處理屍首才對。
    
      而且──對了,那位可愛的妹妹怎會是殺人犯呢!事情演變到這局面,驀地湧現了一股手足之愛。我是絕對
    相信妳的!
    
      但是,沉著冷靜思考後,自己反而置身在不利處境。不管如何,自己現在就待在屍體旁邊。僅是這樣,就不
    能說是平常的一般狀況。加上,這裡不是自己的小屋,總歸一句話自己是非法逕入者。而且那些手印!在牆壁上
    到處蓋滿了手印。這些手印若是警方瞧見了一定喜出望外,非得想些辦法把它洗乾淨不可。
    
      其他還有難題待解決,不管如何先拿手邊的毛巾、洗衣粉返回房間,擦卻手印。但是油漆這玩意,一旦乾涸
    後便不是那麼容易清除的。已分辨不出來牆壁上沾有手印,但雙手用力抹擦的結果,牆壁已一片污濘不堪入目。
    
      圭介喘口氣休息,最後也氣餒不做了,只要不從手印裡採取到指紋那就沒事了。不管如何,油漆筒翻倒是無
    可奈何之事,只要有人進入房裡便能體諒的。
    
      圭介接著便忙不迭的拂拭自己觸碰之處可疑的指紋。從門廊的欄杆、浴室大門的把手、水龍頭、浴缸
    裡……。
    
      等這些手印都擦拭乾淨後──眼前,還有一件最大的問題,屍體該如何處理呢?
    
      不管如何這是未曾處理過的事。雖然是非處理不可的一件事,問題是究竟該怎麼處置才好呃?心裡頭亂得毫
    無對策。有人被殺害,一通知警方的話,警察會趕到現場替你處理,尤其是有關屍體的處理一定樂意出馬,但相
    對的也會招惹不少麻煩。
    
      「我先走了。」
    
      「辛苦您了。」
    
      事情不可能像這麼簡單就解決的。即使警察相信圭介所說的每一句話,那為何一個人偷偷走進這房間,又為
    何使用假姓名住飯店呢?這些事情原委非得解釋清楚不可。我絕不能那麼做!
    
      這麼一來,屍首擱置這裡不聞不問也會惹來麻煩。若被人在這裡發現屍首的話,一定會認為美香是嫌疑犯,
    美香的雙重生活,一定會敗露的。
    
      事實已擺在眼前無須贅言,非得將屍首運到那裡不可,由誰來做這事?答案也俱在眼前。
    
      「去你的!」
    
      圭介詛咒神明。不信神而褻瀆神明,當然神明也不會動聲色。
    
      首先,得想些辦法將屍首運出去。人類的軀體是笨重的,而且身材魁梧,體形彪漢的一名男子,是相當有重
    量的。
    
      振作精神,決定把他當作一件物體處理,但從浴缸裡拖出來,是相當累人的事。將屍體拖放在浴室地板時,
    已累得精疲力盡不能動彈了。儘管如此,這次得感謝方才詛咒的那位神明。屍首放在地板上鋪著一屠厚厚的蓆子
    上,試著抓住蓆子一端拖拉時,屍首竟很順地跟著蓆子滑動前進。
    
      「太好了!」
    
      抬過浴室的門檻時雖然有點費事,不過之後便輕鬆自如地拖到走廊,到達房間大門。
    
      「哎呀……」
    
      拖到外面主意雖不錯,不過之後該如何處理呢?這時才發覺到計畫不夠周詳。「嘆,算了,不管怎樣拖到外
    面再說了。」
    
      如果可以的話拖到旁邊丟進湖裡。這麼做的話,即使屍體被人發現,大概也不曉得在何處遭人殺害。打開房
    間大門,正打算將屍體拖到外面時。──一輛警車一面閃爍著紅色警示燈一面駛向前來。
    
      「真是的,你失策了!」
    
      坐在司機旁邊席位的小澤警官,啐罵駕駛警車的風見警官,「笨蛋!真是混蛋!你沒有腦袋嗎?」
    
      風見有如基督受難般地不吭聲承受惡毒的斥責。
    
      「你要是好好記下的話,我們便可以不用這麼費事尋找了!」
    
      身材如蟋蟀般瘦小的小澤,聲音好像魚骨刺進喉頭般地尖銳怒吼,圓圓胖胖的臉氣炸得快要觸碰到那一身纖
    細的胸膛正前方。
    
      「我已經記下了。」風見怯生生的試圖反駁。
    
      「喔,但是你將那張紙摺成紙飛機從窗口丟下去!你真是一個、無可救藥的傢伙!」
    
      「我把它當成普通的紙張。」
    
      「通常,接到『小屋裡有人被殺害』這種重大報案,這跟摺紙飛機給小孩有甚麼關連?」
    
      「我摺一架紙飛機,想讓小孩靜下來,沒想到……」
    
      「你真是愚蠢,摺一架紙飛機竟用六張紙,真是浪費!」
    
      「是七張紙。」
    
      「那更差勁!而且順便一摺,連那張殺人通報的便條也一起摺掉了。那張紙上明明就記載著小屋的門牌號
    碼!喂,畜生!你想不起來嗎?」
    
      「我用筆記下時就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托你的鴻福,我們得跑遍各地一一打聽幾百間小屋。已經幾點了,咦?要是時間太晚了我們只好打道回府
    放棄了。」
    
      「我要通宵尋索。」
    
      「混蛋!仔細想想看!人家夫妻們現在都正在床上激戰中,而我們兩人卻嗚著警笛,挨家挨戶詢問「你們家
    有沒有死人?」對方會怎麼想?到了明天,不消片刻打到警察局長的抗議電話會接不完的!」
    
      「這麼一來我們……」
    
      「運氣好的話是訓誡一番,運氣不好的話……」
    
      小澤用手扮作緊扣脖子模樣,風見看了之後死命的吞嚥口水。
    
      「喂,我們就算了吧!」
    
      「沒關係,再試試問幾家吧!」
    
      風見將警車停靠在一小規模的屋前。
    
      「這裡怎麼樣?」風見一面下車一面憂心忡忡的問道。
    
      「不去問看看怎麼會知道?」
    
      「真是一間小屋。」
    
      二人站在大門口,按了一下門鈴。
    
      「──好像沒人在。」再次按門鈴,小澤嘟囔道。
    
      「那麼,走吧。」
    
      「喂!笨蛋,沒人回答不見得裡面沒有屍體呀!」
    
      「要是死人能回答那倒省事。」
    
      小澤扭轉大門的把手,回過頭來看風見。
    
      「喂!門沒有上鎖。」
    
      二人徐徐地打開大門,窺視裡面情形。電燈還點著沒關。
    
      「咦,真奇怪……」風見有點怯怯的嘟囔道。
    
      「有誰在嗎?」小澤開口問道,但室內一片沉寂沒人回話。
    
      「……怎麼辦,小澤?」
    
      「你說怎麼辦,不進去看看怎會知道!」
    
      「沒錯……」
    
      兩人一面相互推讓,一面提心吊膽的走進屋裡。
    
      「沒事吧?」
    
      「走進房裡……要是床上正在表演限制級節目……」
    
      「笨蛋!被開除比死人還恐怖吧?」
    
      「兩者皆恐怖!」
    
      風見坦率的說出真心話。
    
      「總覺得有油漆稀釋劑的味道。」
    
      兩人站在房間的入口處,凝視灑落滿地的油漆。接著四處逡巡門廊、浴室、廚房。
    
      「──甚麼都沒有。」風見鬆了一口氣說道。
    
      「真是疏忽大意的小子,大門也沒鎖。」
    
      「那麼,走吧。」
    
      兩人走出小屋,折回警車。
    
      「怎麼辦,小澤?」
    
      「再巡視二、三間房子後回去。」
    
      「好,走吧。」
    
      結果,兩人徒勞往返,搭乘巡邏車上了回警所的歸途。
    
      「哎呀,雖然找不到屍體,也能不被人炒魷魚而擺平這事。」風見精神奕奕的說道。「那麼,這事怎麼
    辦?」
    
      「那件事?」
    
      「這件案子,明天也要四處調查嗎?」
    
      小澤考慮片刻。
    
      「這嘛……。若讓人知道丟了便條,我們兩人還能再當警官嗎?」
    
      「但是,那個報案的傢伙,若是再報一次案的話,不就洩了我們的底?」
    
      「甚麼嘛,那傢伙,不是沒有報自己的尊姓大名?」
    
      「嗯。雖然問他,但隻字不提便掛斷電話。」
    
      「那樣的話,放心啦,一定是惡作劇,不然的話,他一定不想和這事扯上關係,他以後不會再打電話來
    的。」
    
      「這話言之有理……」
    
      小澤打了一個呵欠,脫下警帽,甩甩頭。
    
      「混蛋,不可以睡著!」
    
      話甫畢,便將警帽丟到後座。「等一下!東西掉在車底下。」
    
      「哎,笨手笨腳真煩人!」風見出言反頂他。
    
      「喂!停車!」
    
      「甚麼唷,帽子等到了目的地再撿就可以了。」
    
      「不是那回事!我說停車!」
    
      風見熄了警車的引擎。
    
      「打開車燈!」
    
      小澤聲音顫抖不停,「──你快看!」
    
      風見瞥了一下後車座的車底,兩眼瞪得大大的。車底有一名男子躺著。屈著身軀,胸前沾染一片血跡。
    
      「已經,這麼晚了。」
    
      「沒關係,我坐車子回去。」
    
      美香擱置酒吧裡的酒杯。──坐在皇家套房的沙發上休息,給人有一種如置身家中休息的感覺。
    
      一面叫嚷要回家,但美香一點也沒有要從沙發上起身的意思。
    
      「我開車送妳回去。」
    
      「不用,沒關係。──你才應該小心注意。警衛若是損傷你一根汗毛……」
    
      「我沒事。」話甫畢,橘嘴角泛出笑意。
    
      「我一看見你,總覺得你是一位萬念俱灰的人。」
    
      橘臉頰陡然一陣熱辣。
    
      「妳說的或許沒錯。」
    
      美香沉吟良久,開口說道:「我不要回去,可以嗎?」
    
      橘以驚愕的眼神看著美香。美香默默不語的走到橘的身旁,將嘴唇覆蓋在橘的唇上。
    
      「──我年紀已這麼一大把了。」
    
      「我以前以為你在閨房裡被美女包圍呢!」
    
      「俗不可耐的謠言。」
    
      「那樣的話……我也可以放心了。」
    
      輕輕的掙脫橘的擁抱,站起身來。退卻二、三步後,美香脫下了外衣。
    
      闇暗裡,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知道對方還沒入睡。
    
      克己不打算仔細盤問女的。自己準備下手殺害的對象,竟是這女的丈夫。只要曉得這些就已足夠了。為甚
    麼,他沒有出來追呢?為何自己開不了口趕她出去住呢?
    
      「妳的名字?」
    
      「咦?」
    
      「請告訴我妳的芳名。」
    
      「晶子……。水晶的晶。」
    
      「真是好名字。」克己沉吟良久,「我想要妳。」
    
      「請便。這是我們的約定。」
    
      「到這裡來。」
    
      闇暗中人影晃動,女的胴體溜進克己的毛毯裡。全身空無一物。手觸碰到成熟碩大的乳房。克己一鼓作氣進
    入女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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