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viane作品》 情 書 ☆☆☆☆☆☆☆☆☆☆☆ ☆ ☆ ☆ 情 書 ☆ ☆ ☆ ☆☆☆☆☆☆☆☆☆☆☆ 我們的故事,會是個怎樣的結局? 与他相遇在學校的网路上,他已然是使君有婦,我亦心有所屬。 總覺得一切皆是冥冥中既有的注定,誰也避不開上蒼的安排。 那時候,他正夜以繼日的忙著他的碩士畢業論文,而我,則正恣意的享受著美好 的春假。一個夜里,我在站上讀著故事版上的文章,郁郁的心情隨著輕快的故事 劇情急轉直上,豁然的開朗。從不接受 Chat 邀約的我,破例的跟他隔著十四寸 的電腦螢幕就這么聊了起來。聊得越深,惊覺我們的契合點越多,几個小時下來 ,再怎么飛快的敲著鍵盤組合出來的文字,也無法确切的表達出我們所要的意思 。他試探的問:『 你方便給我電話嗎? 』或許是女性的矜持吧! 我只給了他我的 呼叫器號碼,他給自己取了代碼 11。我們的故事,就從這通深夜的電話開始。 那天夜里的長談,中斷于同我交往三年,讓我心有所屬的男友 James 遠從加州 打來的插撥。隔天,我接到了他的 E-Mail: 『 不知道你今天凌晨是否有再 Call 我? 在你接了插撥后不久,我女朋友小敏 電話召喚,我只得不舍的回到她的身邊。和你聊天我好快樂,你給了我重新 体驗一种失去很久的感覺,那种窗外依然有藍天的感覺。你不只是打了通電 話給我,你也打開了我心中封閉已久的窗,讓我有机會再去体驗一些感触。 我很感謝你,甚至有些感動,但也有些悲哀。你是否見過養鳥的人總會在籠 外罩上一層黑布? 我不明白他們為何要這么做,但,我想也許是為了不讓鳥 儿難過吧! 罩上黑布的鳥儿就見不到籠外的景致,它會以為籠里就是它整個 的世界,天地就如此大。而,揭開黑布后,它會惊覺籠外的天空是多么的遼 闊,它雖然興奮、向往,但更覺得悲哀,悲哀它的無法振翅高飛,悲哀他的 天地只有這一小方大。我不知道為什么要跟你說這么多? 或許,是你已不經 意的掀開了我籠外的那層黑布了吧! 』 我被他這般的坦白感動,更震懾于潛藏在我倆間那股靈犀相通的暗潮。多么相 似的一個人,一直小心翼翼取舍、自信滿滿的等待著的,前世未完的那場宿命 里的那個人,始終未曾出現,只得接受了敞開怀抱將我呵護得無微不至的人。 直到遇上了他,我才知道,那個我朝盼夕慕的那個用土做成的男人,將我從他 肋骨間取出与水調合后,還來不及將我倆今生約定的誓言交代清楚,我就迫不 及待的投入輪回里走入今生。滾滾紅塵,我倆在茫茫人海里覓不著對方,只得 將自己交付他人。 一開始,我們還是保持著該有的距离,僅止于相見恨晚知己般的交談,每每在 不能自己的意亂情迷之際,總有一方會理智的問起對方的情人,藉以冷卻過度 熾熱的兩顆心。是我受不了這樣的精神折磨,給他發了封信,表明自己覺得背 叛了遠在海的那方的男友,所以不再給他撥電話了。那夜,他 Call 了我兩次 ,看著呼叫器面板上顯示出他學校的電話號碼,以及他實驗室的分机,和屬于 他的代碼,游走于回与不回之間,最后,理智戰胜了情感,竟夜未眠,直盯著 未曾再響的呼叫器。他果真是懂我的,回給我這樣的一封信: 『 等你的夜,我 Call 了你兩次,你可能有事,所以沒回 Call 吧! 我慢慢的 品嘗這种不好受的滋味,是苦也是甜。 背叛!! 多么沉重的兩個字,像無形的枷鎖,多少人被它困綁而喪失自我。 如果你所顧忌的是世俗的評論,也許,讓我在此与你相遇,上天這樣的安排 ,定是有它的道理,你又何必多慮呢? 背叛! 對你而言,怎樣的標准才叫背 叛呢? 對我來說,我早已背叛了,我的心早已遠离我的身体。身者,心之器 也! 心既不在,身又何安 ? 今天終于交了我的初稿,心中感覺輕松多了。你知道嗎 ? 在這段時間里, 你在精神上給了我不少支持的力量,雖然,對我來說你只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但卻曾陪我度過漫漫的長夜,讓我在挂上電話后,獨自在夜里打著煩人的 的論文,一點也不覺得累。我也希望,當你走在崎嶇的人生旅途上時,我能 「執子之手,与子同行」。我只要你知道,還有一個我,會永遠的在你身旁 為你的避風港,永遠。』 我還是拋開了我的理智全心的投入了,好不容易從人海里覓著了他,我怎能輕 言放棄? 我欣賞他的處事態度,更折服于他的沉著。 第一次听他談他的家庭,是他輕松的談笑著:『 我有時候真的很累,常台北、 高雄兩地跑,這個禮拜得飛台北給我媽看,下個里拜又得飛回高雄給我高雄的 媽媽瞧。』周遭那么多父母离异,又各自另組家庭的朋友,他的表現讓我惊异 ,而他,卻只是淡淡的說:『 爸媽年紀都大了,有個人做伴也是好的。』 七月中,他到了复興崗,開始了一年十個月的軍旅生涯。我們只能靠著書信往 返聯系著。接到他的信,是我最滿足的時刻。 ○ ○ ○ ○ 『 Dear Michelle: 展悅! 時間過得真快,距上次和你通話后,又過了兩星期了,而我報到至今 也有一周了。入伍前兩天,我在高雄 Call 你,你未覆机,沒能听到你的聲 音,著實讓我失望了好些天。 在這邊的生活還好,不論是在精神上或体能上都不至于太過辛苦,大多數的 時間都在教室中上課,只是有些課真的滿無聊的,只好做別的事以防自己睡 著了。 打從來這里的第一天,就想著要寫信給你,可惜,第一周中大部份的事情還 尚未就定位,因此,几乎沒有時間寫信,再加上我當上實習干部,更是沒有 時間,一直到現在,才比較能掌握自己的時間,也終于能提筆給你寫信了。 你知道嗎 ? 這封信是我到复興崗來所寫的第一封信,我迫切的想獲得你的 消息,想知道你最近好不好 ? 在做些什么 ? 游泳學得如何了? 真的很想念 你! 在這邊快一周了,有時候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想你多一點呢 ? 還 是想小敏多一點。好想能夠赶快听听你的聲音,本周六我會回高雄,希望你 能等我,別忘了,要不我會很失望的,記得等我 Call 你! 祝 心 怡! Rival 』 『 Dear Rival: 看見信封上一個陌生的信箱號碼,猜想著是你的來信,等不及回到家里,就 站在信箱旁拆了它,果不其然,真的是你的信 。 看來你在軍隊里的生活已經步上軌道。你總是這么的优秀,在校園如此,在 軍中亦是,我真為你驕傲。 我的暑假到目前為止還算充實,游泳課上了一星期,我已經學會蛙式換气了 ,教練說如果我通過來回十二趟的測驗,我就可以開始學自由式了。 很高興你把我挂在心上,但是,你該挂念的是小敏而不是我,果真你花了這 么多的心思在我身上,我會覺得愧疚的,多花點時間想她好嗎? 我希望我們 的友誼能夠走得長久,而不是短暫剎那的光彩。給你我的電話號碼,我也希 望能盡快的分享你的喜悅,這般心情,想你該懂的。 周六我會等你電話的,到時候再聊羅! 祝 好. Michelle 』 『 Dear Michelle: 展悅! 星期六能听到你的聲音,真的好高興,那种心靈被滋潤的感覺,如同 久旱逢甘霖,使人雀躍興奮及感動,只可惜未能与你暢快盡言。不過,即使 是短短一兩句的問候,只要能同你說上几句話,我就心滿意足了。更重要的 是,在与你談話過后,我能更輕松自在又勇敢的再去面對往后受訓及服役的 日子。 你說要我多想想小敏,其實我是常想她的,只是,人的思想是不能控制的, 有時候,我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你,或許是因為,放假的時候我就可以見到 小敏了,而你呢? 我除了想你之外,還是想你。 這星期我背值星,看來會是忙錄的一周,在這邊兩星期了,同學們雖然還稱 不上完完全全的有軍人的儀態,但也不像上一周那樣一副老百姓的樣子了。 其實,在這里的感覺有時候也蠻好的,大家都是具有相同程度的一群人,談 起事情來,都能各抒己見侃侃而談,也頗能吸收一些東西,當然羅! 也是有 少部份我行我素,不以團体為重的人,當值星的我,罵怕傷了和气,不罵又 怕上級怪罪,真是難為。 不知不覺也寫了不少,希望你不要覺得索然無味。每次等待發信的時刻,大 夥總是露出期盼的眼神,你能想像一群大男生的臉上充滿期待的模樣嗎 ? 能收到你的信是最令我高興及驕傲的事情了,厚厚的一封信封上寫著「限時 專送」四個字的信,總能引來不少羡慕的眼光。而我的驕傲,全來自于你。 My baby. 祝 心 怡 Rival 』 『 Dear Rival: 難忘的深夜長談,這樣的夜里,腦子浮現的全是我們的對話。 我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給你寫信,想著此刻遠方的你,是否也同我一樣, 回憶著過去的點滴。 發覺我竟非常的期待著你給我的信,這陣子郵差先生一定很納悶,為什么他 才剛到隔壁,我就等在家門口了。 James 已經很久沒給我寫過信了,記憶中,同他在一起后,他就覺得寫信是 件麻煩的事,就算是人到了國外,宁愿花大筆的國際電話費,也不管時差問 題,硬是把我從清晨的睡夢中叫醒,為的就是听他一句:『我好想你。』 知道嗎 ? 我不喜歡听你嘆著气說:『如果我對小敏沒有道義上的責任,那該 是多好。』這會更加深我的罪惡感,當初,我就是折服于你敢作敢當的行為 ,像你說過的:『做過的事,是再也難回頭的了。』多想想小敏的优點,你該 會贊同自己當初是慧眼獨具,而我,不過是只不該卻又不經意的闖進你与小 敏生活里的侯鳥。 這几天思緒頗為順暢,好不容易,我把「囚鳥」寫完,還欲罷不能的寫了篇 「Fiancee」,這故事的靈感,來自李明依。那天,她接受電視台的專訪, 談到她的异國婚姻,被她的故事和她噙著淚水卻滿臉幸福的模樣給感動,她 的苦,我也能体會,我所承受的,不也是這樣艱苦卻又甜美的相思嗎 ? Michelle 』 『 Dear Michelle: 展悅! 前晚收到你的情人卡,心中的感覺,已非筆墨能形容。那种感動,就 算明天要我上戰場作戰,我也毫無遺憾。不過,我一定會胜利歸來的,因為 我絕舍不下這美好的世界、离開我所深愛的你。 每次讀你的信總讓我愛不釋手,我總是一讀再讀,為了那從心而生的契合共 鳴。不能陪在你身旁,給你我所有的關愛与疼惜,是我今生至此最大的憾事 。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會在另一個僅屬于我倆的世界里,無止境的付出, 為你永遠的精神支柱。 原來你也同我一樣,把我倆之間的交往,藏在心底的深處,不与他人分享。 此生得汝一知己,夫复何求 ? 我也在同一天寄了張卡片給你,收到了嗎 ? Happy Valentine's Day. My baby. Rival 』 『 Dear Rival: 等了五天,看來你的卡片真的寄丟了,唉! 今年唯一的一張情人卡,竟然就 這么不翼而飛,真是哀怨,不過,James 倒是透過网路送了枝玫瑰給我,果 真是切合他的省事原則。 其實,我并沒有權利這樣的期盼你的卡片不是嗎 ? 父母,家庭,小敏,在 你的世界里該是比重的吧! 我該時時的告誡自己,我能要求的也只是僅餘的 10%。我不曾經這樣信誓旦旦的對你承諾過了嗎 ? Michelle 』 『 My baby: 卡片收到了沒 ? 如果仍沒收到,沒關系,我再寄了這張給你,雖然情人節 已經過了好多天了,但是,它所代表的意義与寄托的感情依舊不減。我相信 我對你的感情、我對你的心,再也不須要去表白什么了,雖然客觀的環境有 所限制,但我相信,終有一天,能守得云開見月明,只要你的心里也認同我 的這份執著,珍愛這份感情,我還能求什么呢 ? 每次寫信或是打電話給你,甚或想起你時,都是把你當成我心中依戀最深的 情人。有時也不敢太過露骨的表示出來,深怕對你產生壓力,而破坏了這份 得來不易的情誼,但敏銳的你,或許早已感受到我不能自己的情感了吧! 太多的言語,千頭万緒,沒能對你說。然而,有句話是我一定要對你說的, 今生今世,你永遠在我的心中,不是那 10%,而是 100%。 『 My Dear: 方才讀完你的卡片,眼淚不听使喚的想狂奔而出,如果,你的信常這樣令我 感動,我想,我又會回到那個初識情愛的少女模樣,動不動就會掉淚。很久 沒有這樣深的心靈悸動了,像是我昨天同你提過的「習慣」情節,接受了 James 的方式后,再也找不回初遇時那股熱戀的感覺,一千多個日子下來 再怎么樣的纏綿悱惻也只能說是習慣他的存在罷了! 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 就特別容易的被另一种不同的方式感動,而你,總是能輕易的挑動我沉埋已 久的情感。 昨晚早早的上了床,躺在床上,回憶著我們下午的談話。我總能清楚的感覺 出你隱藏的感情,即便是深思熟慮后小心翼翼的問句。輾轉難眠,不自主的 在腦海里勾勒著我們的未來。想著、想著,不覺心痛了起來。誠如你說過的 ,我們的相遇,對于彼此,是幸、亦是不幸,我不得不認同。 很慶幸的,我能在你將踏入軍旅生涯前夕与你相遇,這一年十個月里,我定 會是個最快樂的女人,因為,除了應付軍隊里的按表操課外,我定能擁有你 滿心的挂念,不是嗎? 我會不會太貪心了? 但是,除了這短短的六百多個日 子外,我還能苛求更多嗎? 就如我曾許你的承諾,父母、事業、家庭各占比 重后,我只能要你剩餘的 10%。 除役走入社會后,你得為你的前途努力 ,或許不久之后,順理成章的迎娶小敏入門。果真這一天到來,我想,我會 把自己灌醉,醒來后,就當做什么事都沒發生過,而你,依舊是我所深愛的 那個 Rival。 知道嗎 ? 此刻,我有些許自慚形穢,人生能有多少個六年, 而小敏她同你走過了生命里最亮麗的青春歲月。 我是個介入者嗎 ? 我該趁 著未自焚前及早抽身嗎 ? 我該將你這顆叛离的心完整的還給她,不再苛求 那 10% 的寵愛嗎 ? 我無法回答自己。 還記得我跟你提過的那篇名為「只是花開乍見的美麗」文章嗎 ? 初讀時,頗 不能諒解男主角的抉擇,昨夜,再想起這個故事,恍然的頓悟了。也許,有 這么一天,我也會遁入空門。這個念頭,常在我的腦海里沉浮著。想著,如 果 James 滯美不歸,在新大陸里組成了另一個家庭,那么,我會選擇過獨 身生活。等父母皆百年后,此生最大的牽絆已了,那我就可以回歸自然,找 個僻靜的地方,度過餘生。果真這天到來,我會將我那頭初見時就讓你愛不 釋手、輕撫著央求我絕不能剪去,我一直細心呵護,為了下次見你能更美麗 的及腰長發剪下,在落發處与發尾系上鍾愛的淺綠色絲帶送給你。把你所有 給我的信一封封的讀過,把照片中的你看個仔細,將你曾給我的一切和你的 模樣深深的烙印在我心底深處,再將他們全部一把燒盡,連同我的紅塵心事 ,一并拋入大海。然后,學著故事中的男主角,舉手輕按心口的告訴自己: 『 所有的美麗 ---- 都放在這里了。』 你也曾像我一樣,在腦海里勾勒過我們未來的藍圖嗎 ? 也許是我多愁善感 的性情,我腦海里所有的未來,皆是不完美的結局。或許,我早已明了所能 追求的,只能是「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的感情吧! 每次接到你的電話,總想同你多聊些,卻又擔心若所有的過往都聊完了,沒 有權利談未來的我們,就再也沒有話題了。此刻想來,我是庸人自扰。我們 都各自在不同的環境里成長,二十几年后,才在這般的机緣下相遇。長長的 一生,又豈是短短的几小時能說得盡的。況且,我們仍在不同的領域里繼續 著我們未完成的夢,不是嗎 ? 秋涼夜寒,好好的照顧自己,別再感冒了。 Take care for me okay ? Your Michelle 』 ○ ○ ○ ○ 這就是們的故事,會是個怎樣的結局,我們誰也不能預測,因為,故事仍在 繼續著。 這是我們共同寫成的故事,不為什么,或許只想証實藏在心底深處,對于彼 此的愛戀,這樣的清楚寫來,才能真實的感覺到,我們曾經愛過。至于未來 如何 ? 就讓時間來考驗我們,交給上天來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