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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木蘭替父從軍


  花木蘭的故事流傳廣遠,一千多年以來有口皆碑,但對於她的姓氏、裡居、出生年代,仍然傳說紛壇,莫衷一是。
  關於她的姓氏,有人說是姓朱,有人說是複姓木蘭,有人說是姓魏,明代徐渭在《四聲猿傳奇》中說她是姓花,名木蘭,父親花弧是一個後備役軍官,大姐花木蓮,幼弟花雄,母親姓袁,一家五口,這是至今仍為大家所接受的一種說法。
  至於出生年代,姚瑩在《康輶紀行》中說她是北魏孝文帝至宣武帝時人;宋翔鳳的《過庭祿》中則說她是隋恭帝時人,程大冒的《演繁露》中則說她是唐初人,比較起來北魏時人的說法比較可靠。
  說到籍貫裡居,姚瑩以為她是涼州人,河北省《完縣志》說她是完縣人,《大清一統志》說她是穎州譙郡東魏村人,還有人說她是宋州人或黃州人《現代哲學傾向》、《一般價值論》、《價值的領域》等。,河南省《商丘縣志》則說她是丘花宋村人,似以《商丘縣志》的說法比較合理。
  然而不管怎麼說,正如《中國文學發展史》所言:「考證這些無稽之談,實在沒有一顧的價值,我們只要知道花木蘭是一個北方英勇女性的代表就夠了。」
  確實,花木蘭的事跡傳至今,主要應歸功於《木蘭辭》這一方民歌的絕唱,是這篇長篇敘事詩歌頌了花木蘭女扮男裝替父從軍的傳奇故事。詩是這樣寫的:

  唧唧復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歎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娘去,暮至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但辭黃河去,暮宿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里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析,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里足,送兒還故鄉。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貼花黃。出門看夥伴,夥伴皆驚惶。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詩中稱天子為「可汗」,征戰地點都在北方。黃河姑且不說,黑山即殺虎山,在今內蒙古呼和浩特市東南。燕山指燕然山,即今蒙古人民共和國杭愛山。花木蘭參加的戰事,當發生在北魏與柔然之間。
  北魏是鮮卑族拓跋部建立的,西晉未年曾被封為代王,後為苻堅所滅。符堅在淝水之戰中失敗,拓跋氏復國,改國號為「魏」,經過五、六十年的征戰,結束「五胡亂華」的十國時代,統一黃河流域。傳到北魏孝文帝時已八十六年,經過了五位皇帝,孝文帝崇尚中原漢族文化,遷都洛陽,實行漢化政策,今天的「元」姓即多為北魏皇室後代。當時承平日久,在孝文帝均田令政策下,社會經濟發展,花木蘭就生活在這樣一種社會中。
  這時立國已一百五十八年的北方遊牧大國蠕蠕,也就是柔然不斷南侵,北魏政權便多次「車駕出東道,向黑山」,「北度燕然山,甫北三千里。」與柔然大戰。
  戰爭產生英雌,在世無男英雄的情況下,便會有女英雄,北魏與柔然戰爭沒有突出的男人,就有了突出的女英雄花木蘭。
  在《木蘭詩》中開頭就說明了當時的軍情緊急:「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而花木蘭家中除了年邁的父母,就是年幼的弟弟,衰老的父親怎能去遠征殺敵,可是祖國的召喚又義不容辭,面對這雙重的考驗,木蘭挺身而出:「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木蘭好女兒,替父從軍的意志,實為對父親的愛心與對祖國的忠心的凝聚,是巾幗英雄本色的表現。
  花木蘭就要出征了,她「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疇,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是多麼的急促緊張,是多麼的昂揚士氣,她早晨告別爺娘,晚上就宿在了黃河岸邊,行軍多急,軍情多緊張,軍令如山倒,作為一個少女離開閨閣,投入戰場,何異投入另一個世界。暮色蒼茫中,一個女戰士枕戈待旦,這是何等荒涼而又悲壯的境界。「黃河流水鳴濺濺。」「燕山胡騎鳴啾啾。」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可見戰事是十分的頻繁,歲月是十分的漫長,那麼多的將軍蝶血疆場,花木蘭能活著回來是十分的不容易。那可是:

  北風振漠,胡兵伺便;主將驕敵,期門受戰;
  野樹旌旗;川回組練;法重心駭,威尊命賤;
  利掀穿骨,驚沙入面,主客相博,山川震眩;
  聲析山河,勢崩雷電。至若窮陰凝閉,凜冽海隅;
  積雪沒脛,堅冰在須。當此苦寒,天假強胡,
  憑陵殺氣,以相剪屠。徑截輜重,橫攻士卒;都尉新降,將
  軍覆沒;屍填巨港之岸,血滿長城之窟。
  ……鳥無聲兮山寂寂,夜正長兮風漸浙,魂魄結兮天沉沉,
  鬼神聚兮雲冪冪,日光寒兮草短,月色苦兮霜白。


  花木蘭回來了,這很不容易。她重視生命的可貴,更加懂得家庭的溫暖。她拒絕了天子的賞賜,也不願在朝為官,將榮華富貴輕輕地拋下,她願馳千里足,早日還故鄉。
  她回來了,年邁的父母攙扶著出來迎她,姐姐理妝相迎,弟弟磨刀霍霍向豬羊,以實際行動迎接姊姊的回來。看到這一切,花木蘭由衷地高興,十二年的沙場出生入死,多難。十二年的喬裝而不露痕跡,多難,然而這一切都過去,花木蘭內心的精神力量,該是何等地偉大。
  日子安定下來,過去的夥伴又來看她,她每次都總是以女兒裝見他們,對驚怕的過去的夥伴,花木蘭在內心說:知道了麼?過去與你一道血戰沙場,立下大功;回朝後不願為尚書郎的我是個女孩子。
  還我女兒本色,花木蘭多麼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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