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吸血鬼手伸向注滿血的杯子—喂!不!是可樂瓶一邊靚:「就是有這種事發生,所
以才需要工會存在,不是嗎?」
「這種事向上會求援,我想沒用吧!」
狼人苦笑地道:「是呀!現今的上會根本沒有就算罷上也要和公司對抗到底的念頭
!」
「可不是呢!」叨根煙,滿頭百蛇亂竄,據說凡眼睛瞄到她的人一定會變成石塊的
蛇女道:「那些上會幹部們嘴上說男女平等,暗地裡,哪個不在小公館養女人!只要有
點不景氣,就說什麼不需要女職員,把我們當成什麼了!真是的!」
「妳做過事嗎?」木乃伊問。
「嘿!我可是在丸之內做了十年的職員!啊!這糟了!年齡都曝光了!哈!哈!哈
!」
「唉?我們可是永生之身!不是嗎?」
狼人一道,眾人全領首微笑。
「嗯」我們開工了吧!」
吸血鬼望下錶又道:「上工去吧!要不又會被部長刮一頓。」
百年一度的「百怪大會」就這麼閉幕了」以上全屬虛構。
「久我先生!」
最後一位從休息室出來的蛇髮妖女叫住狼人。
「喔!」狼人脫下罩在頭上的狼頭罩,「戴上這玩意,一點也聽不見,妳剛剛說了
什麼?」
「令夫人……知道嗎?這份工作。」
被這一問的狼人」久我悟的表情暗了下來。
久我四十八歲,直到半年前為上,還是一位一流企業的設計工程師。活躍在第一線
工作崗位的他,常常與設計圖格鬥到半夜,肉體雖累,但總是活力四射,公司的女職員
們老是問他說:「為什麼久我先生一直都這麼年輕呢?」
雖然是有點客套奉承,但確實常被這麼問道。
但是,就在這數月來,頭髮條然地白了,膚色也不再光鮮。難道人失去了終生的工
作,會蒼老得如此快嗎?
「內人?再怎樣我也說不出口。」
久我搖頭道:「我只說在幫朋友公司的忙。」
蛇女」不!原日里枝點點頭道:「說不出口的心境我了解,但我總覺得耍告訴她比
較好。這事也不能從我這外人口中說出。」
「謝謝妳替我擔心。」
久我露個微笑道:「不過,我可不想做這工作做到退休。」
「我想你會找到更好的工作。」
原田里枝激勵他說:「嗯!再來嚇那些親密愛人吧!」
「好吧!」
二人走向窄巷。
久我手提著狼人頭罩說:「戴上這個可真會汗流滿面。」
「我也是,包上滿頭蛇的寒套又重又悶。」
「公司那些頭頭們要來的話,就用這個咬他們。」
久我笑道:「」哎啊!開工了。」
T遊樂園裡響起了開園鈴,連這間「幽靈館」也聽得到。
「加油!」原日里枝揮個手,擁著長補走上狹梯。
久我纏繞往窄巷前進,直到走到自已崗位的門,開門進去。
最近,據說流行「鬼屋」。而這間「幽靈餡」和以前那種小規模的「鬼屋」不一樣
,規模大也變化多了,連久我剛到此時,也吃了一驚。
但再怎麼說,嚇遊客的總是人扮的鬼怪。瞧著小鳥般相依恨的情侶們尖叫︵男的也
很多小生怕怕的樣子︶,也怪有趣的。
「客人也快進來了吧!」
久我自言自語地套上狼人頭罩。
這就是中年人敬業之處。就算只是照鐘點算,工錢也只是公道,但總認為上作就要
一絲不苟。
狼人的崗位位於荒廢西式墓園內。古舊的十字架,墓碑半傾,以及被掘出後半開的
棺材……棺木裡,睡著裹上被朽衣褲的白枯骨。由於棺木是半掩上的,遊客們大多會佇
足窺看。
這時!躲在墓碑後待陣的狼人……「吼」」嗶叫跳出時,多數的遊客都會嚇得大叫
。
右手握著被啃到一半的人臂,毛茸茸的左手長爪裡抓著血淋淋的心腕。︵當然是假
的。︶隆:隆:暗號聲鈴響,第一個客人已進入了「幽靈館」。久我蹲在墓碑後,抓著
人臂及心臟。
「」不要,好可怕喔!」
「是妳說要道來的!」
「快走啊!趕快趕快!」
「這樣就不好玩」啊」啊!」
一群四、五人左右約女生,是最會叫的客人。現在的尖叫,是被倒用的屍體叭地晃
過眼前嚇到的吧!
「不要啦!回去啦!回去啦!」
比較膽小的女生哭叫著。
「沒辦法啊,也回不去了。先前的門已經開了」對了,再不走,後面的人就進不來
了。」
吱吱喳喳地往下一個房間走。
「阿」」
全體一起尖叫出來,就算狼人的耳朵也受不了。地面呢?似乎被人的重量給壓沉了
。
當然危險是沒有,但人們對於雙足踏著的地而支撐不住自己時,一定會感到恐懼,
所以地震會讓人恐怖,還有……久我笑了一下。我或許也是失去「支柱」的一人吧!對
上班族而言,失掉「工作崗位」等於失去存在價值……久我並非做錯事。在他任設計組
主任時,公司一位董事偷偷交代他,在一項他經手開發的製品上「偷工減料」。
因那人曾向董事長誇下可以將價格壓至多少以下的話,所以要他在設計時放個水。
但是,久我拒絕了。他回答說,就算能壓低價格,但做個故障重重的產品,對公司而言
才是問題。
當然,那位董事無法反駁他,也只能苦著臉認了。但是」三個月後,董事長急逝。
董事長夫人即位,而那位從以前即被夫人所賞識的董事,一下子就當上了副董事長,而
且摧升為公司第一位。
久我對這事一點也沒掛在心上。搞技術的人對這類事總是少根筋。不管誰是董事長
,都與自己無關似的。
結果呢?久我突然被喚入董事室。他被指責,數年前挪用一部分研究費作為設計部
門的慰勞旅費一事。這種事是公開的秘密,一點也不稀奇,況且錢也不是落人人我個人
私囊。還來不及生氣反而呆住了的人我,接觸到那位董事」不,現在是副董事長冷漠的
視線後,才恍然大悟。這是副黃事長的「報復」。
結局是,人我被追究賈任解雇。當然沒有退職金。
雖然只是要養活獨生女聰子、太座敦子及自己三人而已,但原本也非很富裕,所以
再如何也得尋份「作。可是現在又不景氣,丟到哪裡都被婉拒說:「我們也很想借重你
的才能,但實在是時機不對。」
這所遊樂園的工作,還虧他想起有這麼一位同學在此當上管理職位,才拜託來的。
「實在是沒有適合你的工作!」
被這麼回答,那是當然的。
「再沒事做就沒飯吃了!拜託!」
不顧老臉地再三請求……幸好,這個工作不必露臉見人,還做得下去。一個擁有一
流設計工程師技術之狼人!倒是有點稀奇吧……有人來了!
因兩眼也已習慣了黑暗,所以看得見,手拉著手或緊抓著衣尾顫顫兢兢地走近的小
女生們。
「」有……有棺材。」
「嗯……裡面有東西嗎?」
「瞄一下看吧!」
是呀!是呀!一定要看,你們付了錢的。
「我不要看,好可怕……」
「不要緊」你看,只是骨骸。假的,擺個樣而已。」
可以了」出場。
久我調了一口氣,看好時機,從墓碑後跳出。
「吼」」暴齒怒曝!
「哇」」
有時,還是有些人的反應是想不到的」也這麼湊巧,一位剛好拿著雨傘的女孩,一
邊尖叫一這猛揮著傘柄猛毆打狼人,就好像「暴拳」出籠似的。傘往狼人的頭上猛砸。
「哇!」
這下情勢急轉直下,狼人驚慌倒地,腰眼往木十字架上重重一擊,痛得爬不起來。
「」洋子!妳怎麼這麼死命的打!」一個女孩說。
「我……嚇壞了嘛!」
「哎呀……喂!怎麼了?死了嗎?」
死是死不了」久我試著要起來,但剛剛摔下的時候頭罩脫落一半,卡住上下不得。
「妳看,那頭罩好像要掉的樣子。」
女孩們從四方圍近。
「拜託」幫我拉出來好嗎?」
貿在不能呼吸,狼入也顧不了顏面了。
「大家幫忙」」
兩、三位女孩一齊拉起頭套。
「輕點」輕輕地」好痛呀!」
久我哇哇大叫,幸好頭罩一下就脫出,可即時吸了一口氣。
「謝謝!真不好意思。」久我說。
「啊」」
一位女孩叫道:「妳是聰子的爸爸!」
久我紳情一緊。
「我……我是三浦洋子。」
「要怎麼辦?組長?」
井上拿出手帕擦著汗道:「呼些後援,將這建築物包圍起來吧?」
」午後三點。
雖不是假日,但正值春假期間,有很多人扶老描幼來玩。
「在這遊樂園跟犯人玩警察追小偷的話,肯定被課長臭罵。」井上道。
光是把殺人嫌犯村松常夫趕到這種地方,就讓箝崎課長夠頭痛了,如果再牽連到婦
孺的話但是人真並不是會在意課長情緒的人。
「喂!井上。」
「什麼事?」
「叫救援耍多少時問?」
「嗯……就算十萬火急也要十五分吧!」
「如果這段時間村松逃離這裡,或消失在T遊樂園的話,這才會引起混亂!」
「哦……但是」
「現在的話,那傢伙確實還在裡面。」
大真用下顎指向「幽窈館」道:」出入口都在同一個地方,插翅也逃不掉。」
「那麼」進去捉他嗎?」井上覺得良心有點不安說。
「沒錯。我也很想跟你一起進去,但要沒人守在這裡的話,怕村松會趁隙溜走。」
「我明白。」
想改變大真的主意不過白費唇舌。只是對手是個殺人囚犯,或許還持有凶器。
「組長,萬一我有什麼的話」」
「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替你要到勳章,掛在你的這像上。」
大真竭盡所能地鼓勵了一番。
「對不起!」
迎面而來的人是警衛,「你們在做什麼?」
二個大男人在這種地方是很像「可疑份子」的。不過井上心裡也認為可疑份子真的
有一位。
井上明示身分及說明事由。
「這可不得了!」
警衛臉色蒼白,「如果有我能幫忙的地方,請儘管吩咐!」
「謝謝!因為」一定要有一個人在外面駐守,可否勞煩您恨我一起進去裡面。」
「喂!井上。」
大貫站起身道:「你在胡說什麼!我們可是人民的保母,怎麼可以讓市民陷入險境
?」
「喔……」
井上氣悶但一語不發。大貫拍拍曹衛的肩道:「不過呢!萬一你要有事的話,我一
定會弄個榮譽市民獎給你。」
那是在安撫民心嗎?井上不禁發愣。
「喂!井上,走了。」
「阿……」
大貫二人起步走時,恰有一對客人剛要進去」一男一女。
「這在哄小孩的嘛!」一位笑聲略高,衣冠楚楚的紳士道。一看就是那種董事級的
人。
「偶爾沒關係嘛!」
女方撒嬌地說:「害怕的時候我會抱緊你。」
男的開心極了,大門略地一聲打開,二人即相挽而入。
「」肯定是姦夫淫婦出遊。」
大貫道:「要是名人,一定拍他個照片,再賣給八卦雜誌。」
再怎麼也聯想不到這種話會出自一位即將去逮捕犯人的刑警口中。
「但是,組長,沒問題吧!裡面又暗,而且也有客人及工作人員。萬一村松在裡面
大鬧起來井上想,此時箱崎一定在行冷顫」「安啦!要有啥事,課長會擔起責任的。」
大真伸個懶腰道。
「喂!買票!」
「嗚……」
女的緊抓著男的手腕道:「好可怕:……你怎麼會這麼篤定?」
「這麼樣就害怕的話,能管得了公司嗎?」
大貫所謂的「姦夫淫婦」已經進到了狼人所潛藏的墓地。
男的雖在女的面前-副坦然無懼的模樣,但實際上見他目光搖擺不定,軌知道也是
心頭發顱。
女方似四十歲過半左右的中年已婚婦女,有一股成熟的魅力。
「墳墓裡會不會跑出什麼呢?」女的縮著頭問。
「我看都是些小把戲吧!幽靈也只不過是打工的大學生扮的。」
「一點都不羅曼蒂克。」女的按著說。
「羅曼蒂克?待會兒在床上包妳享不盡。」
「好討厭,光想那種事」」
她上住腳步,「棺木裡好像有東西?」
「看看就知道啊!」
「不要,好可怕喔:你去看。」
「嗯?反正也只是些……」
他怯怯地採出頭,窺向半掩住的棺木,「真是的,一副白骨,漂白得像標本一樣。
」
「真的」這裡可能就這麼些吧!」
「我說嘛,都是些騙人的玩意啊!走了,走了。」
走了沒多遠,從後方傳來「哇」」一聲淒慘的尖叫聲。
「那是什麼聲音?」
她回過頭來。
「狼的叫聲吧」
「我們之前有嗎?」
「不清楚」快走,要不就沒時間開房間。」
他將手伸向她背後,往下摸。
「討厭!不要嘛!在這種地方。」
二人談笑地進入鄰室。
躲在墓碑後的人我,屏著氣不敢出聲。
他全身顫抖,胸口發痛。
「這一定不是真的……」
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呻吟。「幻像吧?怎麼可能……」
男人聲,女人聲」這二人的聲音對自己而言都好熟悉。
久我並非忘了自己的職貴,而是一點地無法強迫自已跳到那兩人面前大叫「吼」」
就算在昏暗不清中,也可以輕易地認出,男的是將自己逐出公司的主謀」副董事長
束浩一郎他以前的上司。
辨出那女的更簡單,況且是每天相對的人」再怎麼昏暗不清,也不會認不出自已的
太太……「敦子……」為什麼偏偏選上他?
如果是年輕又英俊」嗯!比如像網球或高爾夫球教練這類型男人的話……就算打擊
也不輕,自己也還能理解她的心境。
但數子也知道我是因柬浩一郎的關係才被解雇,她怎能……為什麼?為什麼?
現在再怎麼問,也不會有回答的。
「哇!喂!你看這是什麼?」
下一批客人,似乎音量比其他人更響亮。
男人大呼小叫」是何方神聖?
久我總算恢復神智。對,我要用上作來麻醉自己。
雖然是不可能志得掉,但拿人薪水總是要與人做事。
久我蹲回墓碑後,等待下個「犧牲者」。
「」真是的,嚇我一跳!」井上死命忍著笑,聽大真抱怨。
「所以找說,叫他們停餡讓我們來搜查。」
「那麼做,只會讓村松更提高警覺。」
大貫開始惹惱,說:「也沒什麼可怕的,我只是嚇一跳罷了。」
「哦……」
井上不再說什麼。
不過,這裡的設計倒是花樣百出」先前二人聽到的尖叫聲,就是人真被倒用的屍體
碰到頭時,所發出來的慘叫。還有這兒的地面似乎會下沉,真令人感到不安。井上雖沒
尖叫但內心卻有點怕。
下道門開時,井上多少鬆了口氣。
墓碑林立的舊墓地。這倒是滿傳統的墓地道具布貴。也許也會地出個穿白衣的幽靈
吧!大貫撞見了不昏倒就很好了。
「哼!真無聊,這種道具,哪裡會嚇人?」大真大吉不慚地說。
似乎肴不出有什麼特別嚇人的陷阱,他氣也壯了點。
「我們得找村松了」」
「我知道!但是不知道他躲到哪裡去了。比如……你看,那口棺木。」
半傾倒的墓碑前,躺著一副十掩的棺材。
「那個怎麼樣?」「說不定那傢伙躲在那兒啊!」
「不會吧……去看看。」
「好。」
井土點頭後,大貿卻說:「不要,等等,讓我來採個究竟:」
不知又想到什麼,他阻上了井上,自個兒走向棺木。或許剛剛尖叫太多次,這回想
要表現得英勇些,讓井上瞧瞧。
「也沒啥,軌一堆白骨。」
這哼了一聲道:「這種玩意,也想嚇人」」
突然墓碑後」「嗚……哇……」
狼入一聲咆哮,高舉血淋淋的像啃過的人臂躍出,襲向大貫。
大貫跟蹈後退,一個不支屁股著地,趴身伏下。
「組長!要不要緊?」
井上急忙奔向前。
「太過火了嗎?」
說完脫下面罩,「對不起!不是故意要摔您一跋的。」
「沒有,這也不全是……組長。」
井上彎身直看。
「組長?您是警方的人?」
「是的。有個殺人通緝犯逃到這裡來,我們是來搜直的……」
「這可是大事」真對不起,我一無所知。」
「不是,這也不是妳的錯……你知道哪裡有救護站嗎?」井上問。
「有受傷嗎?」
「不是的……好像昏倒的樣子。」井上答說。
「那不就……」向井直子聽了井上一番經過後說。
「結果沒捉到村松這個殺人犯嗎?」
「是呀!出入口有警衛看著,其他工作人員的出入口也一直有人,但沒人見到什麼
可疑份子,而且裡面全都查過了。口
井上的愛人同志︵應該說是末婚妻︶的公寓。-一人常常-起用餐。只不過今天的時
間稍微晚了點。
「那就是說村松就這麼消失了?」直子問。
「可以這麼說吧:不過,因為組長昏倒,混亂了一陣,或許是趁那時候逃走的吧:
」
井上嘆口氣又說:「早叫他不要逞強的。」
「不過,人真好像在那方面弱了點。」
「可是他人本就是「怪物」了。」
「好毒喔!」
直子笑道:「可小心說鬼,鬼到喔!」
「求妳別嚇我。」
井上皺著眉。
「好!遵命」不過這下大真也怪不了人了。」
「他不怪人才怪。」井上道:「嚇到組長的那個狼人,他硬是被組長說成是「共犯
」。為了讓村松逃走,才故意把他嚇昏的!」
「那狼人真可憐。」
「就是嘛」他不是打工的學生。快五十了,之前還在-流企業上班哩!」
「喔」可能有什麼隱情吧!」
「大概吧!但我想他沒有掩護村松的理由。」
晚餐過後,直子間:「要洗個澡嗎?」
「是!」
「過夜?」井上在這兒過夜也非稀奇。向井直子非常的穩重且又有意志力,實在不
像是只有十九歲。
熾天使書城
【第二章】
「好。」
就在井上仲個懶腰時說人人到,這個力量可不能小覷。
「井上!躲也沒用!給我出來!」
誰要躲起來?井上不情願地起身開門。
「」怎麼?你們吃飽了?」
大真大剌刺地進來,咚一聲逕自坐下。
「家裡也沒剩下什麼……我隨便幫你弄一樣。」
像這種時候大貫也不會客氣,不過,原本大貫的字典裡就沒有「客氣」二字。
直子快炒出的炒飯,大貫一下就擺平了。
「」不過,大貫先生,剛剛才和井上談到你呢:沒想到妳是一位敏感又容易受傷的
人。」
「是呀!」
大貫大大點頭說。「大家絕對想不到,我有一顆纖細又易受傷的心。」
井上乾咳一下說:「不過,村松到底逃到哪裡去?」
「關鍵在那個「狼人」身上。」
「那個人姓久我吧!不過,我想他應該跟村松沒關聯。」
「人啊!就是「百年修得同船渡」。俗語不是這麼說嗎?」
成語也能亂用?
「那個久我貿在太可疑了。喂!我們現在去他家,走!」
「現在?半夜?」
「追查殺人事件,也有介早晚時間嗎?」
大真說:「只有醒著和睡覺之介而已。」
還有「吃飯時間」吧!井上心裡加-句。
「但是,組長。久我曾表示他末普和牠的家人坦承他現在的職業,我們去了不就洩
露了那事嗎?」
「這也沒法子。找殺人犯是第一優先。而且,不管是扮幽靈屋的活道具也好,一流
公司也好,職業是不分貴賤的。」
「話是沒錯……不過當事人並不想讓他們知道」」
明知要改變大貫的決定是不可能的,但井上仍作最後掙扎。幸好,直子說話了。
「我可以跟你們一道去嗎?」
這使井上覺得心多少安了些。
咋!一聲鑰匙聲在黑暗中響起。
喀」隨著門開,外面的光線也斜斜射進來。雖說是光線,但因是夜晚,光線很微弱
。
咋!呻!幾聲後「幽靈餡」內燈火通明,嘟嘟聲響,不知什麼東西在動。
久我散動機盤。呻!咋!鐵練聲,倒吊的屍體徐徐下降,當然是塑膠假人。
「喂!可以下來了。」
久我往上看道:「沒關係,沒人在。」
鐵鍊軋軋地搖擺,黑暗的半空中,一個男人沿著鐵鍊而降,碰地跳在水泥地上。
「哇!滿頭大汗……」
他喘了一口氣說:「背好疼!」
「這還嫌!」
久我道:「買了個飯盒來,肚子餓了吧!」
「真多謝!」
他高興得快跳起來。
「跟我來。」
久我領頭走進休息室,「」在這裡吃。那邊有茶。」
「我怎麼敢嫌不好。」
他的樣貌倒這滿可親,不像是個「逃犯」的樣子。
「我聽到刑警說你姓村松?」
久我道:「看到你睡在棺材時,可嚇我一跳。」
「」對不起。」
村松嘴塞滿飯邊說。
「還好……真是托妳的福。要不,肯定在大搜捕時就被捉走了。」
「要跑路多少也要用點腦筋。」
久我坐在椅上,望著狼吞虎嚥啃光飯盒的村松。
「」不過,那個一副老大樣的刑警昏倒時,最好笑了,忍著笑忍得出什麼都難受。
」
「那個人的神經真是比別人粗。」
久我苦笑又道:「你……幾歲?」
「年齡嗎?二十八歲。」
「二十八嗎?小我二十歲囉。」
「年齡有關係嗎?」
村松吃先飯盒,喘了口氣道:「你……也在逃嗎?」
「怎會?逃犯還有餘力幫人嗎?」
「說得也是。」村松點頭道。
「你殺了誰?」
「喚!喔」一個沒有用的人。這世上,多的是活著也無用的人。」
村松有點懊惱地問:「可是,你為什麼要幫我?」
久我無表情地答:「我了解想殺人的心境。」
又繼續道:「的確!這世上就有無法寬恕的人。」
「哦」你有想要殺人的嗎?我幫你。」
村松覺得好玩似地說:「我有幫你的義務嘛!」
「真的?」
久我認真地注規那殺人犯。
「」住的房子還真豪華。」大貫說。
「這只是很普通的成屋!」井上訂正他說。
大真一向是持著「別人家的比較好」的眼光看事物。這樣也照常當刑警,服了|「
燈亮著咄!」
直子說。「還沒就寢吧!」
井上一按鈴,咚咚的跑步聲愈來愈近,門突地打開。
「爸爸」啊!對不起。」
跑出來的少女盯著井上問。「」哪位?」
井上說明來意後,她臉色發肯。
「家父」不在。」表情僵硬地說。
「出去了?這麼晚?」
她點頭答道:「家父在遊樂園上作的事,被家母知道了。家母受到刺激……現在已
經倒在床上了。可否明日再來?「說起話來倒是一副大人樣。
井上瞄了一下大真,又問:「妳是……」
「牠的女兒聰子,十七歲,家母叫做教子。」
此時直子插嘴問:「妳好像早就知道妳父親工作的事吧!」
聰子華下雙眼。
「我的一個朋友告訴我說:在T遊樂園,她在「幽靈館」看到家父。時間就在父親
所說的在朋友公司幫忙的工作時問內。起初,我還半信半疑,但每晚家父回來時滿身都
是臭汗,又常說腰痛。
今天學校的同學說要去T遊樂園玩,我請好友洋子幫我留意一下,如果看到家父告
訴我。」「有看到吧:」
「對!其他一起去的人也都知道……但是我已經請他們幫我保密。只不過,我和洋
子通電話時,不小心讓母親聽到。」
眼神端正,一副聰明相,是一位相當俊美的少女」井上認為不該要強行進屋問話,
但不知大真他……「組長,我看改天吧:」
只是試著問問。但意外地「好!」
大貫肯首。
「謝謝!」
聰子鞠個躬。
「加油!」
直子輕拍聰子的肩說:「令父一定會找到一份適合他的好工作的。」
「謝謝!」
聰子的臉總算浮現笑容。
「不過,洋子告訴我事情首尾後,我覺得非常高興。」
「為什麼?」
「她說家父非常賣力、川力地扮演狼人」家父一向很認真,他就是這種人。」
聰子說話,實在是清晰明瞭!
井上他們折回車子。
「真是好女孩!」井上說。
「哦!要變心?」
「不要胡扯!」
井上趕忙回辯。
「不過,她很勇敢又從容,其令人佩服。大貫先生,妳是否也這麼認為才打退堂鼓
的?」
「才不!我是剛剛吃了炒飯,胭了。喂!井上,明天早展不可找我,我還在睡覺。
」
「阿……」
井上口瞪口呆地望著呵欠連連的大貫。
「大貫昏倒?喔:」
聽了井上的描述,箱崎刑事課長眼睛亮了起來,「喂!井上。」
「什麼事!」
「你聽說過刑事一課出現幽靈的事嗎?」
「沒有。「井上眼瞪大問:「真的有這回事?」
「很可惜,我也沒聽過!」
箱崎舒服地倒在椅子說:「如果有鬼出現,非常歡迎,到時我就去當大貫的工作夥
伴。」
」通常,箱崎只能靠想像來報復大貫。那種可悲的痛心,井上體會得到。
「不過,真想看看人真昏倒的模樣。」
還正在「說曹操」的當頭,「曹操」就到了搜查一課。
「喲!課長。」
聲音還是饗得震耳欲鞋,「你聽井上說了嗎?」
「說昨天的事?」
「是啊!不好意思。你知道人最重要的就是要有顆纖細的心,而我呢?昨天就證明
了。」
一連哈!哈!哈她笑。「喂!井上,走了。」
「啊」」在鬼屋裡昏倒而又能以此自傲的人,看來是不多吧!箱崎也啞住了,只能
日送大貫及井上走出搜查一課。
「」喂!」
出來接電話的聰子,眉頭微皺,「哪位?請稍等。」
聰子回過頭時,正好母親教子起身出來。
「媽!電話。」
「找我?誰打來的?」她眼圈發黑,一副很疲倦的樣子問。
「她說姓東。」
敦子的神色一瞬僵住了。聰子續續說:「一個女人。」
敦子一臉困惑的樣子。
「女人?」
回問一句,接過話筒。
聰子偷偷按下錄音按扭,敦子一點都不知情,閃她對多功能的電話機一竅不通。
「你好,我是久我太太。」
敦子看著聰子離開客廳後才說話。
「我是東浩一郎的太太。」
對方的聲音似乎有點緊張。「我想約妳談話。」
「」什麼事呢?」
「我想妳很清楚,有關我先生與妳的事。」
東素代!敦子也知道她的名字。
「我不明白……」
「見面再談。」
東素代道:「不見不散。」
「好。」
也只能說好。
「如果見面的地點約在令夫新的工作地方,我想沒關係?」
「妳是說……」
「我想您應該很清楚。不是在T遊樂園的「幽錶館」內嗎?」
教子沉默了一會。
「」很好。」冷酷地答。
「那麼,兩個小時後入口處見。」
東素代廢話不說,立即切斷電話。
敦子倍步走到和客廳連在一起的廚房。
「」媽!」
聰子過一會兒走進來。
「聰子,媽媽出去一下,妳自個兒弄個東西吃好嗎?」
「好。」
母親只喝了一杯茶,就要上工樓時。「」媽!」隨即被叫住。
「什麼?」
「爸爸公司辭了職,們子會很辛苦,我學校不去也沒關係。」
「傻瓜!」
敦子笑著說:「妳啊!不用擔心這事,如果窮到要你來幫忙折信封維生的話,一定
叫妳。」
聰子也陪笑道:「落伍了啦!大家現在都是在「麥當勞」或「摩斯」打工的。」
「爸爸回來了嗎?」
「嗯!昨天好像很晚回來,今天一早出去了。」
「哦……」
教子似乎只是問問而已,隨即上了二樓。
聰子待母親出門後,偷聽錄音下來的電話。
「媽……」
聰子急忙地換衣外出,衝出大門。
「哇……」
偏偏遇到了程咬金。遇上了剛要按門鈴的井上。
井上後退幾步……他並沒摔倒。不過被井上撞到的大貫,可就一個屁股著地。
「對不起!」聰子忙道。
「沒關係……組長,不要緊吧:」
幸好井土拉他一把,人真才勉強站起。他瞪著聰子問:「我們有仇嗎?」
「怎麼會……」
「你們父女二個,聯合來謀害我!」
大貫一口咬定:「井上,逮捕她!」
「組長!」
「家母出去了,到、到家父上作的地方。她被一個女人叫出去的,事情好像很嚴重
。」
聰子非常激動地說:「求求您:恨我一起去,要捉我的話,晚一點好嗎?」
井上看著大真。而大真雖不想再去「那個地方」,但是……「好吧!大人不記小人
過!」
井上心想,這麼該是我約台詞吧!
「」辛苦了!」
蛇女見到狼入進來即問好:「每天都是一樣的飯盒,真煩。」
久我脫掉頭套。
「沒辦法,有總比沒有的好。」
坐上椅子說:「快吃飯,客人要來了。」
「久我先生真是敬業!」
蛇女原日里枝抽口煙說:「做得太認真,只會更累壞自已而已。」
「唉……沒辦法,個性嘛!」
兩個人開始吃飯盒時,吸血鬼和木乃伊也進來休息。
「真是的,現在的年輕人在搞什麼?」
吸血鬼嘆口氣道:「在那種地方親熱。」
「暗暗地,自然而然就會動手動腳吧!」
木乃伊也拔掉面具道:「啊!真熱!」
扮吸血鬼的是結城,而木乃伊則是加賀。二個都是大學四年級學生口只不過他兩人
又具重孝又是留級,離畢業可能還有一段路要走吧!
熾天使書城
【第三章】
「昨天發生了什麼事?」
吸血鬼結城問:「久我,他們問了你什麼?」
「沒什麼?」
久我曖昧地答:「沒問什麼!」
原日生枝有點擔心地望著久我。
「」真的沒事?」里枝邊喝茶邊間。
「沒有!」
「不過你今天怪怪的!」
「是嗎?」
久我沉默一下,才道:「我在這裡工作的事,被我太太和女兒知道了。」
「哦……她們說了什麼嗎?」
「沒有。」
久我搖頭道:「最壤的場面是被同情,不是嗎?這樣反倒好過些。」
「沒錯。不過,嚇嚇情侶們,倒滿有快感的。」
結城笑著說:「有時還真想吸吸他們的血哩!」
「可以減肥嗎?」里枝也打趣的說。
「不過我是木乃伊。」
加賀認真起來說:「要有女朋友的話,怎麼親吻呢?」
久我吃完飯盒。
「妖魔鬼怪!」好像白吉自語似地,「這世上,吸食人血的壞人多的是,我們哪!
可愛多了。」
「可愛倒說不上!」
里枝頗有同感地道:「不過,我認同你的話。就是有些人,上拍上司馬屁,千扯同
事後腿,比畜生還不如。你說蝙蝠會做這種事嗎?」
「一點也沒錯,沒有比人更軟弱的生物。」
久我道:「不過這也是人可憐的地方。」
鈴」鈴聲響了。午休結束,工作開始。
「好了,走吧!生意真好啊!」
久我站了起來。
敦子站在「幽靈賠」前,看了一下手錶。
離約定的時間還早,不過,也不知這遊樂園內有什麼地方可逛的。
空曠的園內流出的音樂,聽起來空虛又無力。
有腳步聲。
「久我太太吧!」
敦子眼前,站著一位年紀比她略大,看起來有點神經質的女人。
「我是久我敦子,妳是東素代女士吧!」
敦子異常鎮靜。
「是的。妳進去裡面了嗎?」
「沒有。」
「妳不去觀直令夫婿的演出嗎?」
來素代商帶微笑,冷嘲熱諷。
「東太太,妳是懷疑我與妳先生有何牽扯嗎?妳可知曉,今夫婿對我先生做了什麼
?」教子道。
素代神情刷地繃緊。
「做錯事還到處喊冤?」
「他並沒有做任何不對的事。卻被---」
「這種事,跟我無關!」
素代切斷她的話:「總之,我是為了自已的丈夫和妳的事來的。」
「要不要進去?」
敦子邀她進去,素代大感意外。
「進去?」
「是啊!都來到這裡了,入場券我付。」
「不必!各付各的。」
「很好。」
二人眼中都燃起戰火。
各自買了入場券,一起進入「幽靈館」
「好暗。」
素代說得有點心寒,但是直話。
「哇!」
素代被倒用的屍體,嚇得尖叫,但礙於敦子的面前,馬上就恢復鎮靜說跟後,來到
了會下沉的地面。
「不要!」
素代嚇得抓住教子。
「東太太,不會有事的,這是騙騙小孩而已。」
「我當然清楚!」
素代臉一紅,別過頭去,不理敦子。
按著是……墓地。二人慢慢地走向前。
來到墓碑前,敦子上住腳步說:「老公」是我,出來吧!」
周圍沉默一陣,人我脫下狼人面具,走了出來。
「敦子……」
「你在工作,不好意恩,打擾你了。」
「沒關係……妳怎麼」」
「這位是東先生的夫人。」
久我看了素代一下。
「你好。」她冷淡的打個招呼。
「老公」昨天,我在這裡,你看到了?」
「是啊!還和東那個傢伙很親熱。」
「您真是有一位賢慧的夫人。」
素代挖苦他。
「等一下。老公,我也是很不平。因為我知道妳是個很正直的人,不會做不對的事
。」
「教子」」
「聽我說。是我去接近東先生的。當然,我是去請求他幫你復職的。事實上,我是
想要聽到他說一句他是故意冤枉妳的。」
「敦子,妳」」
「那天我看起來像東先生的女人對吧!我根本不知道你在這兒,才故意大膽些。」
敦子繼續說:「但是,我沒和他睡過覺,請你相信我。」
久我開始猶豫:「但是」」
「我和東先生去了三次賓館。但是,每次我都故意灌醉他,讓他醉得不醒人事。所
以他都以為和我上過床。」
「荒謬!」
素代哼了一聲,「這種謊言」」
「是不是謊言,去問妳先生。」
「聽不下去了!」
素代怒上心頭,「先走了!」
進入下個房間。
「敦子」」
「對不起,我一想到你工作的事,實在沒法坐視不理。」
久我稍稍地將手擺在敦子肩上。
「毛怎麼變多了?」敦子笑著說。
「喔!我相信妳。」
久我道:「不好,下個客人來了,敦子,妳走吧!」
「但是……」
「我可是有拿薪水的,不嚇倒客人不行。」
「我知道。再見……」
「不要恨東太太。她怪可憐的。」
「我明白。」
敦子緊握他毛茸茸的手一下,往東素代後面追去。
久我躲到墓後等待下一批人,也戴上面具。心情輕鬆多了。當然,敦子也是有可能
說謊的,不過至少現在相信她。
突然,久我發現到」
下一個房間,為何沒傳來東太太及敦子的叫聲呢?
5「的確有進去?」
大貫再問一次。
「嗯,兩個四十幾歲的女性」應該是吧。」
井上這:「接下來要怎辦?」
大貫也是多少有點「虛榮」的,尤其在這麼年輕的聰子的跟前,也不能表示小生怕
怕。
「當然要進去,除此之外有什麼辦法?」
大真挺起胸脯說:「」喂!跟他們說辦公事,不付費。」
「啊……」
總之,三人進去了。
「」爸爸,會在哪兒?」
聰子在陰暗中尋找。
「還在前面。這裡會有個吊死屍掉下來。」
「不要!我膽子很小的。」
聰子兩眼驚慌地四處探望。
「很好,人呢!是要有顆敏感的心。」
大真頓時覺得有個同黨,異常高興。
「哇!」
聰子跳了起來,「有……有東西沾到臉。」
「沒什麼!」
因為來過一次了,大真視若無睹笑著說:「假的。」
「但是……這好像是血,這個。」
陰暗中,舉起手看。
「老套嘛:有血滴到頭上,然後屍體就……」
說到一半……突然一陣鎖鍊擊,倒早的死屍往大真頭上垂直落下。
「哇!」
隨著屍體跌到的大真大叫:「喂,井上,把這個弄開!」
「不要緊吧!」
井土垃起大真。「但是人這是……」
「沒綁好嘛!這個假人。」
大真鼓著臉道:「一定要告他們。」
「可是……組長,有點怪。」井上說。
「什麼?」
「這……不是假人。」
大真也一齊往下看」是個女的。
「真的!不會吧!」井上望著聰子說。
「不,不是家母。」聰子搖頭說:「該不會……」
「嗯,是妳母親約的東太太,也說不定。」
「但……為什麼?」
「不明白……真的死了:」
大真再確定一次。井上說:「總之,快封鎖住現場,犯人還走不遠。」
「爸爸呢?爸爸」」聰子大聲喊。
「怎麼了?」
突然跑出個狼入。
「哇!」
三人驚呼,跳起來。
「啊!對不起」聰子是妳嗎?」
久我脫掉面具。
「爸爸!你嚇了我一跳。」
「碰到媽媽了嗎?」
「追她來的。可是半路遇到」」
久我俯硯倒在腳下的女人。
「這是什麼?不是假的嗎:這……」
久我鬱下腰一看,屏住呼吸。「東太太!」
「不是跟你老婆在一起的嗎?」
大賈又恢復了大剌剌的樣子。「第一人證,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剛剛明明通過我的墓地,往前去了……」
「會不會連媽……」
「不會吧!趕快找!」久我說。
「喂!」
突然現身的是披著黑斗蓬的吸血鬼。露出尖才說:「有人昏倒了。」
吸血鬼兩手抱著一位婦人。
「媽!」
聰子趕上前。
大真瞪眼問:「」被吸血了?」
「井上!」
看到直子走來,井上嚇了一跳。
「妳……怎會在這裡?」
「打電話去搜查一課,才知道這裡出事……是殺人嗎?」
「是!」
「幽靈館」的四周布滿警察。園內的遊客也聚集在周圍觀看。
「」事情很明白!」
大真走來說:「開除久我的姓東的那個傢伙老婆被殺,犯人一定是久我。」
好簡單的推理。
「不過,照理應該是殺姓東的吧」」
「殺他老婆,讓他痛苦啊!」
大賈又道:「不過有時反而高興的人也有。」
「那位太太……」
「久我敦子似乎是和姓東的傢伙有染。所以東素代才找她出來談判。」
「所以才在裡面被殺。」直子道。
「不過把死屍倒吊下來,不是對這裡很熟悉的人是做不到的。」大真難得地講出有
點條理的「要徹底搜查裡面。」
大真難得那麼地買力,「找到凶器的話,軌可破案了。」
當然大真不可能自己搜索,他指示一下其他警員,就大模大樣地走出去。
「井上!」直子說:「如果,犯人不是久我的話,那麼犯人可能還在這裡。」
「嗯……有這可能。東素代被利器刺死,屍體又倒吊下來,犯人的手及衣服應沾有
血跡。」
「出去外面的話會很顯眼。」
「而且,他也想不到屍體會那麼快就落下來。」
井上略帶不安地往下看。
「」辛苦了。」
走過來的是拖著白衣的蛇髮妖女。「我叫原日里枝。」
「喔!」
「久我是個好人,他不會殺人的。」
里枝道:「他又不是真的狼入。」
「這我知道。」井上說。
「對不起……」
直子說:「職員的出入口在哪裡?」
「我帶妳出去,在這裡。」
飄逸拖地的長補隨風波動,漸漸走遠的背影,似乎合著威勢。
建築物裡頭的門非常地簡陋,這裡也有警察守著。井上先走一步到裡面,一條往地
下室的樓梯。
「」我們還有打卡鐘的。」里枝說。
上班卡上寫著「吸血鬼口、「狼入」等,看起來真是不可思議。
「大家都是打工的,一年不知要換多少人,太麻煩了,所以都是用角色名打卡。」
隨即進到休息室。
「久我太太,現在怎樣?」
「沒事了,只是被人打昏。」
「沒事就好。」
里枝放心道:「」這裡開始有條通路,可通到館內各處。途中有幾個往上的樓梯通
往各個崗位。」
「喔!」
井上看了一下左右,「這有別的出口嗎?」
「沒有。你覺得兇手還在裡面嗎?」
「是有這個可能性。」
「請找清楚,我可不想死。」
這話是出自一位蛇女口中的,真是奇怪。
「有聲音。」直子說。
連這裡也聽得到,可見非一般人物「注意聽!找到的人有獎金!」
「別假傳聖旨!」井上苦笑道。
忽然」後面有人。
「加賀你在這裡做什麼?」里枝回過頭說。
後頭站著一位從頭到腳綁著布條的木乃伊。
「可是」不是大家都出去了嗎?」直子不解道。
「沒錯!」
一瞬間,直子就落到木乃伊手中」直子的脖子上抵著一把刀。
「你幹什麼!」井上震驚地叫道。
「你看不出來嗎?」木乃伊笑道。
「」村松是你!」
井上臉上發青。
「要想她的命,就把我弄出去。」
直子臉色蒼白,楞著看井上。
「照他說的做!」
聲音倒很鎮靜。
「好!聽清楚,不可亂來。」
「那要看你怎麼做!」
村松道:「現在,先帶我出去。」
直子朝著井土點下頭。這下子只好順著他了。
「到外面來!」
井上推了推里枝。「我去叫他們住手。」
「真聽話!」
面具下的村松,陰側側她笑。
井上一心掛念著直子,從休息室出去,通過通道,上到館內。
「什麼!」
警察們驚訝的叫聲響徹全館。
「組長!」井上叫道。
「什麼事,你從哪裡土來的?」
「請停止搜索。」
「怎麼了?」
「直子」她被木乃伊捉住了。」井上回道。
6「真是非常對不住!」
久我深深一鞠躬道歉。「我以為他早逃走了。」
「這麼說來,是你藏匿逃犯。」
也難怪井上口氣嚴厲。
「幽靈館」四周一陣混亂。
當然,如果村松沒人質,插翅也雞飛。
「那個時候」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做……」
久我播下頭,「看到敦子和姓東的之後,過於激動」
「你和村松講了些什麼?」
「我拜託他殺姓東的。」
久我一說,總子立即抓住他的手臂叫:「爸爸!」
「我知道。我馬上就後悔了。」
「那麼,村松說什麼?」
「為了答謝我,他說要替我完成。那天晚上就離開了遊樂園。」
「那,那個姓東的男人他」」
「不,他還活著。」
熾天使書城
【第四章】
久我說:「剛剛在那裡。」
一位大老闆模樣的男人,往井上他們走來。
「東先生,您夫人的事」」
東浩一郎垂著眉道:「不,今天會有這事發生,全是我的錯,真對不起。」
他垂下頭來。
「東先生!」
「如果我不革你的職,就不會有這種事發生。何況我叉勾引令夫人。」
「已經都過去了。」
「聽說,犯人還在裡頭?」
「是個殺人道緝犯。」
井上道:「您不知道嗎?」
「不,完全不知情。」
東搖搖頭。「我只知道昨天這裡有陣騷動…為什麼內人會被殺?」
「或許倒楣碰上了吧!」
井上雖這麼說,但自已也不相倍。
「聽說人質是個年輕的姑娘,希望無事。」東說道。
「唉!」井上也不知該怎麼說。
大真還是和往常一樣︵就算世界毀滅也不變︶大剌剌地走來。
「喂!井上!」
「那傢伙要求的東西準備好了,衣服和革,還有現金。」
「對不起!」
「提起精神!」
大真拍拍井上的肩。「錢聽說會由你的薪水裡扣。」
不是因為這個,不過井上也無心說任何話。
「扮木乃伊的人沒事吧!」
「他沒事,他早就卸下妝出來了。是村松偷穿上牠的服裝。」
但是,為麼村松要躲在這個館內?
「久我先生,你和村松在哪裡分手的?」
「在這遊園門外。」
這麼說來,村松是出去,又特別折回來的!
為什麼?
井上望著「幽靈館」禱告」直子,我一定救妳出來!
「你要去通知他吧!」
「當然!」井土點頭道。
「真累人!」
村松脫下木乃伊的衣服︵?︶喘口大氣說。「這麼累人的東西,竟然還有人挺得住
。」
直子坐在椅上,只是雙手被縛在椅背。
「工作,並不是那麼輕鬆的。」直子道。
「很會講道理嘛!」
村松嗤一聲笑道:「說教?妳是老師嗎?」
「不是!」
「這麼鎮靜,妳是那個……刑警的女朋友?」
「未婚妻。」
「是嗎?我不想傷害妳和他。」
村松看下手中的刀說:「不過,全看他了。如果敢耍什麼花樣,妳就倒楣了,我可
是不想一個人孤獨死的。」
「他們不會玩花樣的。」直子說。
「妳最好祈禱是這樣吧!」
村松在休息室的自動販賣機裡買了一瓶烏龍茶,打開瓶蓋,咕嚕咕嚕地喝。
「」妳也想喝嗎?」
「不想!」
直子搖頭後,又反悔說:「」還是,給我一口吧。」
「我喝到一半的也可以?」
「無所謂。」
村松輕輕地灌一口茶給被反綁的直子。
「」謝謝。」
想不到滿親切的」這是殺人犯嗎?
當然,有些殺人犯人很親切,這並不稀奇。
「你為什麼要殺姓東的太太呢?」
村松嗤笑一聲道:「有些事不知道比較好。」
又說:「人生就是這麼一回事。」
村松好像對木乃伊的服裝很感興趣,一直看著,那樣子就像個小孩一樣。
休息室上的樓梯門口傳來聲音:「村松!」
是井上的聲音。「你要的東西準備好了。」
「辛苦了!」
村松縮了下眉道:「很好!丟進來!」
「她沒事吧!」又是井上的聲音。
「我不要緊!不要擔心。」直子回話。
一個包裹滾了下來。
「」車子就停在門口。」還是井上的聲音。
「知道了,記得開著引擎。」
「明白!」
「喂!離開一下,不要偷看別人換衣服。」村松半開玩笑道。打開包包,皺個眉。
「」品味真差!」
一定是大真選的,直子心想,只是沒說出來。
「那,我就不客氣地換衣服了。」
「請便!」
他繞到直子後頭,瞄也瞄不到的地方才敢更衣。直子倒覺得怪好笑的。
「」喂!」直子叫。
「什麼?」
「你殺了誰?」
「」我?一個老朋友。」
「朋友?為什麼?」
「因為是好朋友,竟敢出賣我,我就殺死他。」
村松道:「我從小就在道上混,他呢,一直都是好學生。不過,我和他不知為什麼
很合得來,以前常為了保護他,不知和人幹了幾次架。多年後,有一次他突然來找我。
」
村松換上新衣服走出來,嘆了口氣。
「他是個拿薪水的,工作認真。可是為了個女人借高利貸,走頭無路跑來向我哭訴
。」
「喔!」
「我拚了命,替他先墊了那筆高利貸。之後我到約定見面的地點,要告訴他好消息
時,無意間偷聽到他和那女人談話。他竟告訴那女人說:「那傢伙是人渣,死了無所謂
。乾脆被人宰了,我們這筆債搞不好就不用還了呢!」他還笑得那麼開心。」
村松嘴歪一下,笑道:「我的確是人渣,但利用我的人更是垃圾」
「沒錯,可是那不就髒了你的手嗎?」
「唉!那時正在火頭上,管不了那麼多。」
村松道:「不過,殺了他後我竟哭了,不是因為我殺了人,而是我傷心他死了。」
村松又嘆了口氣。
「走吧!」他道。
門慢慢打開了。
「組長。」
井土百叮嚀大真:「請什麼都不要動,直子的命要緊。」
「我知道!」
大買一副不耐煩:「不用再三交代,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話是這麼說,但大真摘不好到時又會蹦出一句:「動手!」
門開了,直子走出來。隨後緊貼著的是村松。
天色已近黃昏。
離車邊還有三尺左右。井上見直子平靜如常,也安了些心。
「」OK,大家退後點。」村松叫說。
警察們魚貫地後退。
「謝了!好車。不過,賓士的話更好。」
「放下人質。」
「再等一會兒,不敢說一上了車,就會安全。」
「井上,沒關係」請放心。」直子道。
「上車。」
村松道:「妳坐副駕駛座。」
直子上車,隨後村松也跟著要上車時突然有人跑向村松。
「住手!」井上大吼。
是東浩一郎,手抓塊石頭。
「你殺了我老婆!」
他高舉石頭往前飛奔」「他媽的!」
正要上車的村松,叭地關上門現身:「想幹什麼你!」
槍聲響起。村松身體晃了一下。
井上跑過去。村松慢慢倒地。
「直子!」
打開車門,抱出直子。
「那個人呢?」直子問。
村松胸膛染滿鮮血,一動也不動。
「搞什麼花樣!」
井上怒不可斥:「人質要有什麼,你負責!」
「對不起!」
東副很不好意思地說:「一時怒上心頭。」
「你以為什麼事都沒有,就好了嗎……」
井上滿臉通紅。
「不是什麼事都沒有!」
直子將白布蓋上村松的屍體道:「他連受到裁判的機會都沒有了。」
直子認真地說:「事情並沒有結束!」
井上一臉狐疑,此時「喂!來慶祝救出人質!」大真大模大樣地走出來。
「大真先生。」
直子大喘口氣,「我想休息一下。」
「沒錯!沒錯!那改天再慶祝。」
他非慶祝不可。
入夜後,遊樂園的人影也逐漸消失。
深更半夜。
東喝乾了一杯威士忌後,伸了下懶腰。
老婆的遺體因是刑事案,被移去驗屍。之後幾天,也無法去公司。不過,也不會影
響上作。大部分的事用傳真或電話就可解決。
「王老五一個?」
自古自語唸道:「睡吧!」
又伸一下懶腰。
呻!有聲饗。
「誰!」
家裡應該沒人才對。
走上樓進了寢室。
「累死了!」喃喃地說。
對著落地大鏡,披上睡袍。卻發現……鏡中,不是只有東一個人。不是在做夢吧」
素代!
她慢慢地轉過身。
「老公……」
素代現了身,「殺了我,樂歪了吧!」
「妳……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東臉色一陣白一陣青,接連後退。
「我怎甘心呢?不帶你一起走,怎會甘心?」
素代緩緩走近他。
「不要!」喂!不可能,不可能的!」
東」屁股倒地。
「你叫村松殺我,又設計讓村松被射殺」你也算是人嗎?」
素代尖銳地質問。
「原、原諒我!我錯了!但是我不知道他真的殺了妳,真的!」
「都付了錢,還否認?」
「拜託!不要找我!我」我」」東抱著頭說。
「」可以了!」
誰?
東抬起頭一看,大真和井上走進寢室。素代也沒有消失,站著。
「怎麼回事?」
東呆坐在地上。
「」我還活著。」
素代道:「村松在館裡告訴我了。說你付了錢叫他殺我的。」
「什麼?」
「村松不是個無人性的殺人犯。」
說話的是直子:「他要東太太假裝被殺,然後引你出來。」
「那傢伙……」
「連我們也被騙了。」
井上說:「但是,聽了事情來龍去脈後,為了讓你認罪,就謊報她死了。只是……
」
瞪了大真一眼。
「組長連我也瞞了。」
「首先就是要欺騙同志嘛!」
大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又對東說:「不過,我想知道你會怎麼對村松。你倒狠
極了!」
「惡毒!」
直子狠狠地瞪著東說:「你早就計算好,衝了出去,村松就會被射殺對吧!」
「他算什麼東西!」
東鄙棄地說:「我」我才是重要的人。和那種垃圾不一樣!」
「妳不是人!」
井上往東手腕扣下手銬說:「比鬼還壞!」
「讓狼人吃掉最好!」大真淡淡地說。
「吼!」久我咆哮跳出。
「爸爸!」
久我楞住了,「聰子?」
他脫掉面具問:「妳怎麼來這裡?」
「來玩啊!」
聰子道:「他是我男朋友!」
一個白淨的男孩,朝著他鞠個躬道。
「您好!」
「爸爸!這裡做到今天不是嗎?所以我帶他來看看您。」
聰子句著男孩的手說:「我們走了。」
「好。伯父我們先走一步。」
「拜拜!爸爸。」
久我呆著目送他們走遠,然後才冒出一句:「早知道,多嚇他們一點!」
久我不禁懊惱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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