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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

    第四百四十五章
    
      第四百七十四章 歸墟異動!張紫星的選擇(6000字)
    
      我為紂王之傲嘯封神第四百七十四章歸墟異動!張紫星的選擇
    
      當元始天尊避開那可怕的黑洞爆炸之後,好不容易再次搜尋到張紫星與天瑤下落,急急趕到了那處空間。一見前方兩人的蹤影,元始天尊面上殺機大盛,卻怕重演方才爆炸之事,不敢再用盤古幡,三寶玉如意閃耀出晶光,脫手而出。
    
      天瑤原本已是精疲力竭,靠著先前爆炸所贏得的那段稍長的休整時間,總算是恢復了一點元氣。見到元始天尊再次趕來,天瑤看了看已至最後關頭的張紫星,目中陡然湧起前所未有的堅決之色,渾身的仙力在瞬間變得高漲起來,崑崙鏡出前所未有的璀璨藍光。
    
      由於元始天尊急於下殺手,三寶玉如意來勢甚急,崑崙鏡還未來得及動轉移,就已被擊中。然而此時奇景出現,三寶玉如意驀地無端穿過了藍光,出現在極遠處的隕石群之前,那威力所及之處,巨大的隕石們紛紛化作粉末塵埃,消散開來。
    
      那被穿越的藍光絲毫不受影響,再次動,消失無蹤。
    
      元始天尊一招手,三寶玉如意又回到手中,居然有種奇異的震顫的感覺。
    
      「崑崙鏡不愧是先天至寶,果然妙用無方。」元始天尊自語著,點了點頭,面上卻露出一絲冷笑。
    
      方才崑崙鏡出那般璀璨的(看書就來光芒,正是那位西王母娘娘燃燒最後的生命之力所造成的,這次「轉移」一旦完成,也就是那娘娘整個生命的終結之時,屆時「逍遙子」就再也無法逃脫了。
    
      某處虛空中,一道耀眼的藍光忽然出現,又漸漸熄滅,現出張紫星的身影來。
    
      打神鞭上閃爍的三種光芒已經消失不見,正平靜地懸浮在恢復了行動能力的張紫星身前。然而,張紫星的目中卻沒有絲毫興奮,反倒對此視而不見。此時他將注意力全集中在懷中昏迷不醒的天瑤身上,神情顯得十分緊張,豆大的汗珠自額間滴落了下來。
    
      方才張紫星終於成功地「煉化」了打神鞭,卻猛地現天瑤正急燃燒著最後的生命之力,若非他及時阻止,天瑤已香消玉殞。由於張紫星在關鍵時刻攔下了她的自殺舉動,使得整個崑崙鏡的「大挪移」嘎然而止,兩人並沒有到達目的地歸墟,而是身在歸墟前的不遠處,隱約可見前方神秘奇景的入口。
    
      張紫星顧不得擦去快要滲至眼中的冷汗,小心地抱著天瑤軟弱的身體,與她單手相握,以雙修心法將自身剩餘不多的仙力灌輸入她的體內。雖然方才被他阻止,但幾乎完全動崑崙鏡力量的天瑤並未脫離死亡的威脅,她的生命力已到了燃燒殆盡的邊緣,氣息也越來越虛弱了。張紫星整顆心都懸了起來,手也在微微顫抖,就算是先前元始天尊趕來痛下殺手時,都沒有如此害怕。
    
      當年在歸墟中,他曾痛失妲己,如今又怎能在歸墟之前再次失去天瑤?
    
      就在這時,天瑤的體內忽然生出兩股奇特的力量來,似是來源於腹部一帶。在這兩股異力的作用下,天瑤體內的往生之力得到了修復與補充,並開始回應著張紫星所輸入的力量來。
    
      是那孩子的力量麼?真是兩個好小子!
    
      張紫星精神大振,顧不得多想,連忙加強了仙力的輸入。不久,天瑤幾近枯竭的生命終於漸漸復甦,主動配合起雙修心法來,總算是脫離了危險。
    
      天瑤吃力地睜開了眼睛,看著滿頭大汗的張紫星,面上露出溫柔之色,似是想伸手幫他擦去汗水,卻始終無力抬起。
    
      張紫星的眼中儘是疼惜與憐愛,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記,說道:「今後須不得這般拚命了,若是你有何閃失,叫我如何獨活?」
    
      天瑤沒有力氣開口,只是微微露出笑容來,似是想點頭。
    
      「我知道你當時被擒時就施展了秘術,就算自己死去,孩子也能依靠你體內的包裹的仙力孕育百年出生。但我要的不僅是孩子,還有你。」張紫星忽然想到曾經看過的一部古老影片的名字,又加了一句:「你們……『一個都不能少』。對我而言,你們是最珍貴的寶物,是世間任何利益、權勢都無法與之相比的。」
    
      天瑤似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段往事,眼睛忽然紅了,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心中儘是前所未有的滿足與幸福。從這一刻開始,她隱藏在內心深處、那些過往的陰霾才真正地散去。
    
      「兩位倒是好興致!」一個陰沉聲音的出現,擾亂溫馨的氣氛。
    
      張紫星的動作沒有停止,依然溫柔地幫天瑤拭去淚水,同時另一隻手已經握住了打神鞭。
    
      打神鞭被他一握,那二十一節的符印同時閃爍了起來,出淡黃色的柔和光輝,與先前的那種不穩定的三色光芒完全不同。
    
      出現在對面的正是陰魂不散的元始天尊,見到如此情景,面上的陰沉明顯又多了幾分,冷哼道:「你縱使掌控這打神鞭又如何?就算有此物,你也休想修復那天塌之禍!」
    
      張紫星盡量使得自己放鬆了下來,淡淡地說道:「你待要如何?」
    
      元始天尊的語氣顯得格外陰森:「莫非你以為這樣,我就不敢傷你?」
    
      「若非如此?你方才為何緊追不捨?」張紫星冷冷地反問了一句。
    
      元始天尊目中掠過冷電,渾身的混沌之力陡然迸而出。方才由於天瑤施展崑崙鏡,所以張紫星一直沒有直面元始天尊的可怕力量,此時就感覺一股鋪天蓋地的壓力迫來,遠非當日誅仙陣可比,就算比在大中央天時也要強大了許多。
    
      這才是混元聖人真正的力量!就算是頂階玄仙與之相比,也有著天淵之別。當日在誅仙陣中,通天教主是事先費盡心力,以誅仙陣圖布下陣法,再配合精心設計的戰術與張紫星的乾坤鼎之力,將准提與元始的力量壓制到了最低點,方才得手。否則,縱使張紫星、孔宣等玄仙再多一倍,也休想取勝。
    
      面對著強大的壓力,張紫星面色一變,似是抵受不住,朝後飄去。
    
      元始天尊朝遠處歸墟的入口看了一眼,眉頭一皺,收斂了力量,冷冷地說道:「好一個人界天子
    
      ,竟有如此算計!你二人先前費盡心機逃遁,竟是想避入那歸虛之中!」
    
      「若論算計,我如何比得上你這位混元聖人?那西方教二聖雖然也工於心計,卻也是遠不及你!」張紫星一邊應付,一邊心念電轉,尋思脫身之策。
    
      雖然他已獲得了打神鞭的掌控權,但眼前的這個大敵畢竟對他可謂恨之入骨,萬一真的不顧一切地狗急跳牆,那就麻煩了。
    
      「你的算計,早在從殺劫開始之前,否則八景宮聖人又怎會相助於你?無當聖母又怎會投入截教為內應?那封神之人姜子牙又怎會拜在你門下?殺劫之中,你更是處心積慮,多方謀算,一早便命姜子牙前往西吱控制姬,一個是應運封神之人,另一個是所謂的『真命聖主』,若非我出其不意,以奇謀算之,只怕人界氣運早已在闡教掌控之中!」
    
      張紫星感歎地說道:「若以人界為博弈之局,你這位聖人,倒是個最強的對手!」
    
      元始天尊不屑地說道:「你不過是區區螻蟻,如何配作我的對手?」
    
      「螻蟻?哼!」張紫星冷然道:「你們這些聖人自以為高高在上,能操縱世間的一切。我且問你,那人界之戰的結果最終又是如何?」
    
      「若是我一早便能重視你這螻蟻,我闡教又怎會有今日的下場?」一提到闡教,元始天尊不由想起崑崙山道統被毀的一幕,可怕的力量又開始澎湃起來。
    
      確實,若是元始天尊一早就重視人界的力量,重視「螻蟻」的力量,或許整個結局都會被改寫。但是,在整個殺劫之中,元始天尊也只是將通天教主、西方教二聖、甚至是老子、女媧作為重視的對手(看書就來,又怎會想到,一個「螻蟻」竟然可以改變他這個聖人所掌控的全局?
    
      正如張紫星所說的那樣,混元聖人們自以為高高在上,或許是因為那種「道」的追求,故而對蒼生皆是一種「不仁」的漠視,又如何會真正地「重視」?即便是在這個時候,元始天尊依然覺得張紫星「不配」做他的對手。
    
      張紫星感覺到元始天尊透出的強烈殺機,心中暗暗警惕,說道:「莫非你真想動手?我如今已不僅是人界之主,更是重列三界位階之人,你若沾染如此大因果,只怕難逃鴻鈞之懲。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在道祖鴻鈞的面前,聖人十分否還是萬劫不滅?」
    
      元始天尊一聽鴻鈞之名,殺氣猛的一頓,沒有再繼續蔓延下去。西周在人界之戰失敗後,他在暗中觀察,通過多方思考印證,終於明白了逍遙子的真正身份,隨後在天界之戰中,他又費盡心機,致使「逍遙子」染上因果,並迫使那昊天、金母做出毀天的瘋狂之舉,無非就是想借此機會在殺劫中重開世界,徹底扭轉闡教完敗之勢,如今自是不願沾染這種因果。
    
      元始天尊眼中寒光閃動,將目光落在了張紫星懷抱的天瑤身上,森然道:「就算你有打神鞭相護,這位西王母娘娘又當如何?」
    
      張紫星心中一緊,他最擔心就是天瑤的安全,喝道:「元始天尊,你也是堂堂聖人之身,為何如此無恥下作?」
    
      「你既然如此說,想必對這西王母十分重視,若能將你所珍視之物摧毀,定可比傷害你本人更令你痛苦!此當大妙也!」元始天尊大笑三聲,面色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今日也讓你嘗嘗當日我失去崑崙道統的心境!」
    
      張紫星眼見元始天尊就要動手,自知無法抵禦,當即大喝一聲:「且慢!」
    
      元始天尊見張紫星將身一搖,竟分出九個分身來,哂笑道:「這區區魔體化身,縱使你力量盡復,在我眼中也不過是螢火之光,如今又焉能奈何於我?」
    
      「你且看清楚了!這究竟是何力量!」張紫星冷笑一聲,關羽率先飛出,將手中青龍偃月刀朝元始天尊砍去。元始天尊輕蔑地伸出手指一點,那青龍偃月刀頓時凝在空中,然而那挾著「義魂」之力刀勢依然斬下。元始天尊略覺意外,手指一震,關羽連同青龍偃月刀頓時化作齏粉,裂開成數個光點,在空中組成一個「義」字,隨即散落無蹤。
    
      元始天尊雖然舉手投足就滅去關羽,眼中露出驚訝之色:「虔誠之力!」
    
      「你可知這虔誠之力是如何來的麼?」張紫星打蛇隨棍上,反問了一句。
    
      元始天尊的心思飛快地轉動了起來,虔誠之力只能是極少數的特殊位階之身方能擁有,比如天帝與天後,可以確定的是,人界天子這種位階是絕對不可能擁有的,那麼……
    
      「這種力量並非我與生俱來,」張紫星見元始天尊遲疑,趕緊說道:「而是有人助我開啟的……」
    
      開啟虔誠之力!這種能力,就算是聖人也無法辦到!元始天尊終於動容,張紫星將魔域之力施展出來,元始天尊的眼前漸漸出現當年張紫星在祈雨時,遇見神秘青年的一幕。
    
      元始天尊驚疑未定:若這青年正是「那人」,為何要幫這天子開啟虔誠之力?又為何要賜予面具?
    
      如果真是「那人」,當視萬物眾生為平衡之「道」,絕不會介入這種殺劫!
    
      元始天尊神念微凝,魔域幻境頓時消失無蹤。但同樣消失不見的,還有張紫星與天瑤,只見遠處一點藍光越來越小,已至歸墟的入口之處。
    
      原來,張紫星藉著元始天尊的注意力全在那魔域幻境中之中時,藉著崑崙鏡的力量,急朝歸墟飛行而去,可惜他對於崑崙鏡的妙用領悟太淺,否則當可直接「瞬移」而入。
    
      元始天尊大怒,運出神通,轉瞬便來到歸墟入口,卻不敢太過接近,就見張紫星已懷抱著天瑤即將進入歸墟的空間。
    
      元始天尊大喝一聲,手握三寶玉如意朝張紫星的周圍虛擊而去。由於張紫星已掌控打神鞭,所以元始天尊也不敢傷他,只想依靠三寶玉如意的力量將他定住,以免進入歸墟之中。
    
      此時張紫星抱著天瑤,已有大半個身體進入了那空間之中,然而還未完全進入的雙腳卻被元始天尊的力量定住了,任由他如何掙
    
      扎都無法前進半步。
    
      元始天尊眼睛亮了,混沌之力大盛,猛的一拉,頓時將張紫星扯了出來,卻臉色大變。
    
      歸墟中,張紫星懷抱著天瑤,淡淡地看了元始天尊一眼,雙腳齊膝以下已斷去。
    
      斷去雙腿的張紫星面不改色,收起手中金劍,沒有耽擱,而是順著那股吸力迅朝前飛去。
    
      元始天尊沒想到張紫星如此果斷,居然這麼快就自斷雙足,當即凌空將那混沌之力朝張紫星擊去,想將他再拉扯出來。
    
      然而,混沌之力進入歸墟後,竟然無端地扭曲了起來,分散到各處,使得那些朝前緩緩漂移的隕石生無序地異動,卻無法入想像中那樣到達張紫星之處。元始天尊不甘心地又連試了幾次,均是毫無效果,反而使得歸墟外圍一帶變得有些紊亂起來。
    
      張紫星趁著這工夫,已飛至遠處不見。元始天尊功虧一簣,氣得朝歸墟凌空猛擊,卻是無用。看著歸墟內奇異的「漩渦「,元始天尊猶豫了半天,終是沒有膽量進入。
    
      天瑤此時又恢復了少許元氣,勉強能開口說話了,看著張紫星斷去的雙足,不由哭了起來。張紫星忍住劇痛,溫言安慰,哪知天瑤愈淚如泉湧,無法自制。
    
      好不容易天瑤才止住哭聲,說道:「方纔你為何不將我扔進歸墟?你有打神鞭在手,想必那元始天尊不敢傷你。」
    
      「你先前幾乎燃盡生命之力,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命,卻是仙力盡失,連行動都無法辦到,若是獨自進入這歸墟之中,怎會有活路?」張紫星抱著天瑤,故作輕鬆地低聲說了一句:「還好,只是斷了膝蓋,若是再上去幾分,那就大大不妙了。
    
      天瑤一愣,見他擠眉弄眼的模樣,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面上浮出兩朵紅雲,甚是嬌羞動人。
    
      張紫星見她美色,調笑道:「娘娘放心,微臣雖然力竭,卻有無上魔體,縱是傷到那緊要部位,只須力量足夠,亦可快重生。」
    
      「事到如今,你卻還這般不正經。」天瑤輕啐了一口,心情終是輕鬆不少。
    
      張紫星眼見(看書就來已將至歸墟較深之地,不敢太過深入,正欲靜靜地與天瑤一起回復力量。此時,歸墟內的空間忽然開始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扭曲,原本緩慢而有規律朝前的隕石等物體紛紛變得紊亂不堪,在空間中相互交叉、撞擊,張紫星吃了一驚,一手握著打神鞭,一手抱著天瑤,在空間中躲避著危險。
    
      此時,那些吸納附近物體的奇異漩渦也生了異變,竟然由「吸納」變成了噴射,無數奇異的物質從中噴出來,那些物質帶著晶瑩的光芒,如同某種寶石一般,這種異變使得原本平靜的歸墟驟然變得狂躁不安起來。
    
      張紫星猛的想起伏羲曾說過,歸墟的平靜下蘊藏著極大的危險,是外表的「平衡」被外力觸動,引其真正的力量,當會有大凶險。難道說這是元始天尊所為?莫非元始不顧一切地要引歸墟之力,置他於死地?
    
      歸墟異變的罪魁禍確實是元始天尊,卻並非他故意造成,方才張紫星逃脫進入歸墟之時,元始天尊曾以混沌之力攻擊,失手後又洩憤地對歸墟施展了力量。歸墟的「平衡」原本就脆弱無比,受到混沌之力這種力量的引,自是無法再保持平靜,當即開始作起來。
    
      始作俑者元始天尊在歸墟外驚訝地看著內中的劇變,面色青一陣紅一陣,想不到歸墟竟然如此「敏感」!若是那掌控了打神鞭的人皇真有什麼意外,那等若是他無心之失所致,那大因果是無法逃避了。看來只能等天塌後,重開地水火風,靠那創世功德來抵消這等大因果了。
    
      張紫星只感覺周圍物體的變化越來越劇烈,漸漸的,前方的吸力越來越強,竟是難以抗拒,那些紊亂的隕石與漩渦紛紛停止了無序的運動,風馳電掣般的朝前方的一個光點飛去,度比平時不知快了幾千、幾萬倍。
    
      奇怪的是,打神鞭開始自動泛出淡淡的黃光,使得張紫星穩住了身體,不被那強大的吸力所吞噬,只不過那
    
      然而,隨著「光點」力量的增強,張紫星感覺到壓力越來越大,整個人彷彿被不斷拉扯一般,漸漸的,右手開始有些抓不穩打神鞭了,而另一隻手的天瑤也有脫手之厄,張紫星雖然拼盡全力,也無法抗拒那種強大的拉扯之力。
    
      那光點的吸力還在不斷地加強,已經到達一個相當恐怖的程度了,張紫星目前只有兩個選擇。
    
      一、放棄天瑤,雙手緊握打神鞭,靠著那股掌控之力支撐下來,等待歸墟的平息,選擇這一條路,或可使他贏得生機。
    
      二、放棄打神鞭,與天瑤一同墜入那「光點」之中,這種選擇所面臨的,很可能是死亡和未知的莫大凶險。
    
      時間已不容許張紫星再多作思考,而天瑤也現了他此時的危機,似想掙脫他的懷抱,張紫星當即作出了選擇。
    
      他鬆開的是右手。
    
      於是,張紫星緊緊地抱著天瑤,用身體殘餘的所有力量保護著她,如同一顆不歸的流星,迅疾朝那光點飛去。
    
      張紫星不知道(看書就來那裡究竟會有什麼危險,也不知道是生是死。他只知道,他剛才必須那樣選擇。
    
      光點,漸漸擴大了。
    
      張紫星只覺周圍的壓力越來越大,整個人幾乎快被撕裂一般,只能靠著一絲不屈的意志力,全力保護著懷裡的天瑤。
    
      光亮,耀眼的光亮。
    
      無法抗拒的力量,快要消失的身體。
    
      是歸墟的盡頭嗎?
    
      裡面有什麼?
    
      在昏迷前的最後一剎那,張紫星的腦中出現的,是妲己的影子。
    
      第四百七十五章 驚聞!歸墟盡頭的世界
    
      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張紫星終於睜開了眼睛。,並不是記憶中那閃耀的光亮,而是一片昏暗的天空。
    
      薄薄的煙霧漂浮在空中,彷彿在佈滿陰霾的臉上又蒙了一層面紗,給人感覺沉甸甸的。
    
      張紫星掙扎著想站起身來,就覺得身體彷彿散架一般,竟是難以動彈,體內原本就透支的仙力顯然還沒有恢復。
    
      天瑤就躺在他的身邊不遠,臉正好側過來朝著他這一邊,那張美麗絕倫的臉龐上露出少有的恬靜表情,如同睡著了一般。張紫星能清晰地感覺出來,她還活著。
    
      張紫星放下心來,默運法門,想要加仙力的回復。不料周圍的靈氣竟然十分稀薄,不僅如此,這氣息彷彿是將靈氣、毒氣、玄清之氣等各種力量混合在一處,根本無法與「地球」上濃郁而醇厚的靈氣相比。
    
      若要單獨吸收仙力所需的靈氣,須得花大力氣將它從複雜的混合中「過濾」出來,這樣不僅費力費時,而且最後獲得的靈力也是相當稀薄的,很可能還比不上所花費的力量。
    
      這種特異的情況使得張紫星無法如往常那樣吸納靈力回復仙力,好在他的手段甚多,當下勉強提聚體內不多的殘力,運出魔域所化的饕餮之力,將空中那種駁而不純的氣息盡數吞噬,隨即化作可吸收的力量納入體內。
    
      由於這種力量中帶著毒力、咒力各種「有害」力量,若是換了另外一個人,只怕已身受其害,爆體而亡,但對於張紫星的「吞噬」牌無上魔體而言,卻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
    
      饒是如此,回復的過程依然比想像中的要慢了許多,但總算是找到了一個有效的途徑。張紫星雖然仙力不足,卻因本身所具有的強大的再生之能,在昏迷之時,斷去的雙腳已經自動完全復原。
    
      利用饕餮神通恢復了一些力量的張紫星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開始打量起周圍的狀況來。
    
      他與天瑤似是落在了一處大山上面,而這山是漂浮在空中的,整個壞境有些類似天界,無邊無垠的空間中有不少漂浮的奇山。周圍的環境都是一種暗色調,天與地給人的感覺就是:昏慘慘的,分外壓抑。
    
      這便是歸墟地盡頭嗎?
    
      妲己。是否也在這裡?
    
      張紫星將仙識朝四周擴散而去。卻現所能到達地範圍十分有限。看來在這裡地壞境很不利於力量地揮。他來到天瑤身旁。將仙力緩緩輸入她地體內。不久。天瑤便睜開了眼睛。她想起昏迷前。張紫星放棄打神鞭與她一同墜入此地地情景。心中湧起深情。卻沒有多說什麼。事到如今。兩人對彼此地心意俱是明瞭。所以也無須多言。
    
      天瑤忽然露出驚訝之色:「夫君。為何我地修為與力量盡數失去了?」
    
      張紫星方才救醒她時就感覺到有些異常。如今聽她這麼一說。更是意外。就算先前天瑤如何透支力量。充其量也不過是力竭而已。怎麼會修為盡失?張紫星分明記得。他在抱著天瑤衝進歸墟之時。天瑤已經回復了少量地元氣。那時候她地境界還是玄仙上階巔峰。為什麼現在會變成如此狀況?
    
      不對。以張紫星地眼力看來。天瑤此刻似乎並非凡體。而是一種奇異地狀態。彷彿是某種游離狀。顯得有些朦朧。但那玄仙上階巔峰地修為確實是不復存在了。
    
      莫非是這歸墟的異力所造成的?
    
      但更奇怪的是,為什麼張紫星自己卻沒有這種情況?他依然是那種最初級的築基期,真實的力量雖然虛弱,但層次與強度卻沒有改變。
    
      天瑤千萬年苦修毀於一旦,心中甚是難過,張紫星連忙安慰。天瑤畢竟不是普通女子,隨即便恢復了過來,幽幽地說道:「或許,這正是天意。我素來命運蹉,有盈亦有虧,難得圓滿。如今我遇上你這樣情深意重的夫君,自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故而失去了力量。既是如此,我便沒什麼遺憾了。」
    
      張紫星聽得感動,將她一把摟住,說道:「你如何會這樣想?我們既成夫妻,自會圓圓滿滿,哪有什麼盈虧?此必是歸墟之力所致,只要離開此地,當可復原。」
    
      天瑤忽然想到一事,臉紅了半邊:「你與蟬玉是否已結為夫婦?將來我有何顏面去見她?」
    
      張紫星嘿嘿一笑:「這有何妨?就當是我這個『師公』荒淫無德,來個師徒兼收罷了。當年你不是要我做元帝,你做元後,還搭上蟬玉做元妃嗎?看來那時你便有這心思了……」
    
      天瑤想起當年他與菡芝仙初上西崑崙的情景,不由羞意大生。此時張紫星又湊近她耳邊低語了幾句,天瑤何曾聽過如此挑逗之語,連耳根都紅透了。那種嬌媚之態分外動人,分明是一個溫柔可愛的小妻子,哪還有初見時那種盛氣凌人的冰冷感覺?
    
      就在此時,張紫星眉頭一皺,似是感覺到了什麼,趕緊拿出紫羅迷障來。哪知平日百試不爽的最佳「偽裝法寶」忽然似是靈氣全失,無法揮作用,想必也是受到了歸墟之力的影響。張紫星只得拉著天瑤走到一塊巨石前,隱蔽了起來。
    
      只見遠處薄霧散開,一道怪風吹來,到達張紫星與天瑤所在的奇山
    
      ,在上空轉了一圈,隨即落下地來。
    
      這怪風化作一個男子的人形,穿著一身青衣,身材瘦小,看上去獐頭鼠目。那男子鼻子抽了抽,似是現什麼異常,一路朝張紫星所在「聞」了過來。
    
      張紫星倒還罷了,但天瑤此刻卻失去了法力,又無法施展紫羅迷障,當即暴露了行蹤。
    
      那男子打量了張紫星兩人一陣,目光落在天瑤身上,問道:「你二人甚是面生,究竟是何人門下?」
    
      張紫星看出這男子是化嬰期修為,不由暗暗詫異:在這歸墟奇異之地,連天瑤這樣的頂階玄仙都失去了修為,為什麼這男子能這樣的力量?
    
      天瑤見這男子的眼光似是不懷好意,心中生出厭惡之情,並不搭理。張紫星有心從這男子的身上獲得此地的情報,心念一轉,說道:「我夫妻二人隨師閉門修煉多年,鮮有外出,只因今日師尊命我二人出門辦事,故而來到此地。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男子眼中露出狐疑之色,又看了看天瑤,說道:「我乃鬼母門下風生,不知尊師是哪一位?」
    
      「鬼母門下!」張紫星故意露出吃驚之色,暗暗將魔域的迷惑之術施展開來:「我二人雖閉門修煉,亦久仰鬼母大名,今日見得風道友,真乃幸事也!不知風道友此刻意欲何往?」
    
      男子聽得那恭維之語,臉上掠過得意之色,心中一迷糊,也沒有再追問兩人的來歷、姓名,說道:「我與眾同門得鬼母之召,回鬼丘聽命。」
    
      張紫星聽得迷糊,問道:「請問風道友,此地為何處?」
    
      「此地當然是歸墟秘境了!」風生順口答了一句,又將目光瞥向了一旁的天瑤:「俞皇最好凌虐美女,而這女子甚是貌美,若將之擒下獻於鬼母,自可以之為酬與俞皇結盟,如此一來,便可不畏那大敵了。」
    
      天瑤聽得怒火中燒,雖知張紫星在施展手段,卻還是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這句哼聲使得風生忽然清醒了過來,指著張紫星喝道:「你究竟施展了什麼道術?竟敢迷惑與我?」
    
      張紫星冷聲道:「若非如此,怎知你打得如此齷齪主意!」
    
      風生陰笑道:「你修為低賤,方才只不過是僥倖得手,居然敢在我面前如此張狂!若是識相,乖乖地將那女子奉上,我可免你一死,若再敢遲疑半分,管教你化作飛灰!」
    
      話剛落音,就見張紫星已瞬間出現在眼前,風生大吃一驚,還未來得及躲閃,就被一拳就擊在了肚子,當即被打得倒飛了出去。張紫星這一拳的力道把握得很好,最多也就讓風生昏迷而已,以便拷問。
    
      哪知那風生雖然被擊飛,卻又若無其事地站了起來,只是面色有些難看,沒等他反擊,張紫星已再次出現在身前,一拍他肩膀,居然將他半截身體都拍入了堅硬的土地中。
    
      風生雖然仗著天賦異能沒有受傷,子所表現的力量,哪裡是什麼築基期?至少也是真仙以上的層次!風生心知踢到了鐵板,不敢敵對,將身一晃,化作一隻青色的貂鼠來,順勢朝地下鑽去,想要逃離開來。
    
      那青貂還沒鑽多遠,忽然就覺一陣地動山搖,周圍的土地都爆裂開來,自己也被那股巨大的力量震上了半空,還沒落下,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禁錮了起來。
    
      青貂連忙口吐人言:「我有眼不識道友神通,請道友見諒!請看在鬼母之面,放我而去!」
    
      天瑤看了這青貂一陣,說道:「原來是風狸!此乃上古異獸,火燒不死,刀砍不入,打之如打皮囊。用錘擊其頭數千下方死,但只要其口入風立即復活。只須用塞其鼻,便可殺之。」
    
      青貂見這毫無力量的女子居然窺破了他的來歷和致命之物,心中更加驚駭。
    
      「可惜此處並無……」張紫星的話剛讓風狸鬆口氣,隨後又懸起心來:「不過我有吸噬神通,可將其軀體盡數吞噬,屆時還可奪其修為,豈非一舉兩得?」
    
      風狸一聽,連忙求饒,張紫星見其屈服,說道:「只要你獻上本命元魂,奉我為主,我可饒你性命。」
    
      目前他對歸墟秘境一無所知,急需瞭解更詳盡的情報。
    
      風狸一聽,驚呼道:「道友何出此言?進得歸墟,俱為半魂之體,如何來的本命元魂?莫非……你二人是從歸墟外而來?」
    
      半魂之體?張紫星隱隱有些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覺得天瑤那種游離、朦朧的感覺了,只怕修為盡失也於此有關。但是,他對自己依然能保留境界還是十分費解。
    
      風狸是個機靈之人,說出最後一句時,頓時醒悟了自己失言,生怕張紫星殺人滅口,連忙賭咒誓會保守秘密。
    
      張紫星是何許人,自是不會相信他的誓言,但他並沒有殺死風狸,而是花了一番工夫,以魔體施展了催眠之術,使得風狸在潛意識中將他當成了無法抗拒的主人,自是知無不言。
    
      從風狸的口中,張紫星終於瞭解到了歸墟秘境的情況。
    
      在風狸的記憶裡,並不知道這歸墟秘境是什麼時候存在的,也不知道它與歸墟中絕大多數人是如何來到這歸墟秘境的,從
    
      記憶開始,它就已經身在此處了。
    
      歸墟中有許許多多的勢力,有的是一方雄主,麾下門人甚眾,有的喜歡獨來獨往,靠著強的實力,無人敢撼,風狸所依附的鬼母正是其中一方較強的勢力。
    
      這些勢力平日雖然也會生衝突,或是小規模的兼併之類的活動。但真正大規模的戰鬥卻是五百年一次,而戰鬥的目的就是為了爭奪一件東西,據說這件東西蘊藏著一個極其重要的秘密,誰能參悟這個秘密,誰就能成為整個歸墟的主宰,並能離開歸墟。
    
      這件東西,似乎是一面什麼「旗」!
    
      歸墟秘境中,每五百年的大戰爭是為了這面旗,勝者可持有此旗五百年,以參透其中奧妙,五百年後,再次開始爭奪。然而,這種大戰也不知道生多少次了,卻沒有一個人能參透這個秘密。也就是說,沒有一個人,能離開歸墟秘境。
    
      旗?張紫星聽到這裡,心中不由疑惑:掌握了這面旗,就能離開歸墟?而這麼多年來,竟然沒有一個人能做到這一點?
    
      而風狸所說的另外一件事情也引起了張紫星的注意:或許是魂體的關係,在戰鬥中「死」去的人,每百年就會重生,但重生後不僅修為大減,連記憶也盡數喪失。
    
      為什麼會這樣?
    
      這樣一來,歸墟中的人口豈非是不會減少?張紫星忽然湧起一種感覺,歸墟的這種現象似是有人操縱一般,就好比一個永不結束的遊戲一般。
    
      不過,按照這種規則,那麼妲己只要能來到這裡,應該也不會死去。
    
      歸墟的時間規則與外部不同,不知這秘境內的時間比例又是多少,所以張紫星也不好詢問有關妲己之事,只是問風狸是否聽說過近年是否還有新進入歸墟之人。
    
      風狸茫然地搖了搖頭,由於這秘境有那種「永遠不死」的規則,故而張紫星並不確定這風狸是否因為「死」過而忘記了往事。
    
      如果說近年來有什麼「新聞」的話,那就是一股奇異的新勢力忽然崛起使得歸墟中的格局生了很大的變化,這新勢力竟不顧五百年的大戰約定,公然動大規模的戰鬥,消滅了許多勢力,目前正在不斷擴展之中。風狸此次前往老巢鬼丘,便是受那鬼母召集,打算聯合幾個勢力一同抵禦那股強大的新勢力。
    
      張紫星考慮良久,與天瑤一商量,決定跟著風狸往那鬼丘一行,先瞭解清楚歸墟內勢力的大致情況再說,張紫星甚至有征服各勢力的打算,只要能獲得哪些勢力的力量,找尋妲己的希望就大增了。如果可以的話,再得到那面旗,參悟奧妙,離開歸墟,那就再好不過了。
    
      那魔體的催眠之力非同小可,風狸此時對張紫星是絕對的信賴與服從,故而立刻答應了下來。
    
      三人正要動身,就見遠處上空出現一個黑影。張紫星的力量未復,加上天瑤失去修為,故而不敢妄動,將天瑤護在懷中,藉著岩石隱蔽了起來。風狸也化作青貂之形,避入地下的窟窿中。這黑影漸漸變大,原來是一條十餘丈的巨蛇,身形十分龐大,尾部有分叉。巨蛇似是被上面追趕,在空中急朝前飛行,似是被上面追趕,顯得十分倉皇。
    
      「鉤蛇!」天瑤在張紫星的懷裡低低驚呼了一聲,娥眉微皺,若有所思地說道:「又是一頭上古異獸!」
    
      張紫星似是大吃了一驚,呆呆地看著天空,他吃驚的不是鉤蛇這種奇獸,而是後面的追兵。
    
      這些奇異的追兵前方噴射出帶著焰尾的奇異圓筒,呼嘯而去。圓筒居然可以緊跟著鉤蛇的曲線逃遁軌跡,趕上前去,正中鉤蛇的腹部與尾部,當下爆炸開來,皮開肉綻,那分叉的尾巴也被炸斷了一截。
    
      半混之體一種介乎實體與魂魄之間的狀態,既如實體一般怕攻擊,又容易受到魂魄類的攻擊,可算是一種不利的狀況,唯一的「優點」就是不會流血。
    
      鉤蛇受此重創,慘叫一聲,頓了一頓,正要繼續逃跑,那些「追兵」已經借此機會射出一束束白色的光線,朝鉤蛇飛來。那白色光束如同某種繩索類法寶一般,竟將鉤蛇偌大的身體緊緊地束縛了起來。由於「追兵」所接到的任務就是擒拿鉤蛇,所以也沒有在附近掃瞄或搜捕,而是拖著鉤蛇朝後方飛去。
    
      張紫星幾乎驚呼了出來小型追蹤飛彈!牽引捕獲光線!
    
      那追兵,竟然是小型戰鬥機器人!
    
      :明日是父親的六十大壽,雖然沒有大肆操辦,但親戚好友也會紛紛而至,聚餐慶賀。週六肯定沒時間更新,停更一天,特此說明。
    
      這幾天很累,又是工作,又是碼字,還要準備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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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七十六章 目標,「旗」!秘境的謀算
    
      看著那一隊小型戰鬥機器人拖著鉤蛇遠去,張紫星猛了跟隨妲己一同深入歸墟的腦,心中一陣激動,正要趕上前去,卻被風狸攔住。
    
      「主人,請千萬謹慎!這正是那可怕的敵人!」風狸面色大變,「鉤蛇被擒,會遭秘術而成傀儡,卻並無性命之憂。這些飛魔衛的仙識極其敏銳,而且冷酷無情,動輒滅人滿門,無一倖免。若是被主人驚動,我三人皆有殺身之禍!」
    
      動輒滅人滿門?無一倖免?
    
      張紫星眉頭大皺,己什麼變得如此殘忍了?但他轉念一想,在歸墟這等弱肉強食的世界中,若是心慈手軟,那麼自己只有滅亡一途。己原本就是妖族,而執行攻擊的腦又是沒有感情的機械,所以這樣也不出奇,或許這正是她能快立足的原因。
    
      況且這裡的死亡並不是真正的湮滅,百年後即可復生。
    
      張紫星在心中為己找了一個這樣的借口,但更多的卻是驚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歸墟內有這麼多上古異獸,但照這樣推斷,己當日墜入歸墟,應該沒有死,反而還在腦的幫助下,成為了歸墟的一方大勢力,這無疑是讓張紫星感到最為振奮的事情。
    
      當初在逃避元始天尊追殺時,張紫星的手中原本有一個腦的副體,但在天瑤以副體的全部能量釋放出人工黑洞對抗盤そ古幡、施kun侖鏡逃脫後,由於她仙力枯竭,無法把握,那副體便失落在空間之中。那時張紫星只是擔心天瑤的身體狀況,對此沒有在意,如今看來,卻是失去了與腦聯繫的最好工具。
    
      腦一直以來對他這個主人都是絕對服從,所以張紫星對此有信心,加上他與己已經明瞭的情意,只須讓她得知自己來到歸墟秘境,就一定會立刻趕來相聚……據風狸所說,那股「辛勢力」的老巢,是在一個名叫「陽府」的地方,裡面盤踞了大量的可怕衛士,還有許多受到控制成為傀儡的異獸,凶險無比。這股勢力似乎是在上一次五百年之戰後不久突然就出現的,其勢力擴展蔓延得極快,而且神秘莫測,與以往歸墟內那些隱匿勢力或強者完全不同。自府興起以來,從來沒有外人能夠接近或進入它的老巢。
    
      府?這個名字喚起了張紫星內心深處的某些記葉乙,眼中不由一亮,更加確定了那個製造時代機械的,並非是其他的什麼穿越者,而是腦。因為,府正是他在二十四世紀時實驗室所在地的城市名稱。
    
      張紫星本想立刻帶著天瑤趕往陽府與己相會,但風狸透露,那陽府的具體所在他也不知道,只是聽說沿途凶險重重,而且外圍有大量的傀儡異獸看守,凡是靠近的外人,一律格殺勿論……張紫星自付力量未復,法寶無法使用,天瑤又是如此狀況,心下不由遲疑,而風狸接下來說出一件事使他終於改變了立即前往陽府的決定。
    
      府的強勢崛起與鐵血手段,使得歸墟中的各處勢力都面臨巨大的威脅。各大勢力決心聯合起來,召開一次聯盟大會,共同對抗辛勢力。在這聯盟大會開始前,許多較小的勢力為了自保,紛紛重組或被大勢力兼併。風狸所投效的鬼丘就是其中的一個較小的勢力,領鬼母有心依附實力雄厚的俞皇,但又不甘心苦心經營的鬼丘被俞皇完全吞併,故而召集門下各成員回來商議。
    
      張紫星對此並不在意,他所重視的是一件事,那就是「旗」。這次聯盟大會是由一位kun道人所起的。這位kun道人同時也就是上屆「旗」的得主,據說他願意將「旗」捐出來,交給此次聯盟大會最後所推選出的盟主,以領導各勢力同心協力,消滅陽府。
    
      這位kun道人實際上也是工於心計,陽府既然如此強勢,那麼絕對不會放過這面歸墟中最重要的「旗」,而僅靠他所在的勢力覆天山,難以獨自抵敵陽府,就算能抵擋,也會兩敗俱傷,讓別人撿了便宜。既然這樣,倒不如以「旗」為餌,吸引各方勢力前來,組成聯合陣線,對抗陽府。
    
      若是覆天山能成為聯盟的領,也有再次掌控「旗」的機會。
    
      生存的危機加上利益的誘そ惑,這才催生了這次的聯盟大會。
    
      張紫星暗付,己與腦那一方肯定要去聯繫,只須知道陽府的所在或是通過其他方式通知己,便能重逢,這一點應該沒有什麼難度。
    
      雖說歸墟秘境內的時間與外部不同,但三十三天的危機並未解除,仍有隨時塌陷、毒天下生靈的危險,更何況外面還有他的一干妻子與兄弟,因此,即使與己重逢,也不可在此久留,必須要利用「旗」的力量離開。
    
      屆時如果要以陽府為基礎,與聯盟展開大戰奪取「旗」,難度將大大增加;就算按照五百年一次的「規則」得到它,都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張紫星並沒有太多的時間等待。
    
      眼下這個聯盟大會的召開,卻正是一個能獲得「旗」的最佳途徑,而且要得到它,並不一定必須當上所謂的「盟主」,還有許多捷徑。
    
      想到這裡,他終於下定決心,與風狸一同回到鬼丘,審時度勢,再作謀算。對於張紫星的決定,天瑤沒有任何異議,只是微笑著點了點頭,只要有他一起,去哪裡她都願意。
    
      就這樣,張紫星背著天瑤,與風狸一同朝鬼丘飛去。天瑤還是次被人這樣背著飛行,特別是被自己深愛的男子,一路上,她的心情似乎很不錯,彷彿全然忘記了修為盡失的煩惱。
    
      半魂之體並非是虛無的身體,外部與實體並沒有什麼區別,所以張紫星也結結實實地享受到了被兩團驚人的豐滿壓追背部的奇妙滋味,心癢之餘,也在仙識中不時調息。天瑤無法用仙識傳聲,心中大羞,只是摟緊了他的脖子,將如火燒一般的臉埋在他的背後。
    
      張紫星大是得意,一邊調笑,一邊暗自慶幸這位天瑤老師與其弟子截然不同,若是換了鄧玉
    
      只怕早就一口咬上來了;就算是商青君,也有下暗手小動作……
    
      風狸御風之能了得,且交際能力也不錯(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故而三人路上沒遇到太大的阻擾,實在碰到有幾個不長眼的前來騷擾,也被張紫星輕鬆打。不過這番長時間的趕路使得張紫星沿途吸收、轉化了許多的「靈氣」,力量恢復了不少,同時他也體會到了歸墟秘境的遼闊地域,不由暗暗咋舌。
    
      歸墟秘境中似是沒有地面,有的只是四處漂浮的奇山,鬼丘同樣是在一座這樣的奇山上,山體作青黑之色,有薄霧籠罩不散,顯得甚是詭異,果然名副其實。
    
      三人落在鬼丘之上,張紫星見那鬼丘的佈置倒也有幾分規模,暗暗點頭。山門護衛認得風狸,放行而過,卻攔住了「陌生人」張紫星與天瑤。
    
      風狸忙道這兩人是他好友,特來投往鬼母門下,護衛見這張紫星二人修為低微,又有風狸保證,當下也不阻攔,放兩人通過。沿途兩人隨風狸到了一些同門,據張紫星觀察,大多在煉虛期左右,有的則已達到真仙級。雖然風狸修為不高,但平日十分機靈,又善迎逢之術,與同門尚算熟,只不過這個世界是力量之上,故而不太被眾人看得起,同樣的道理,張紫星與天瑤遭到了無視,只有個別的人因為天瑤的美貌多看了幾眼。
    
      力量就代表了地位,與風狸的修為相對應的,是一間十分簡陋的洞窟,風狸請兩人坐下,自己前去面見鬼母。不久,有護衛前來,請張紫星與天瑤二人前往鬼丘議事大廳。
    
      張紫星與天瑤跟著護衛來到大廳,那大廳面積十分寬闊,內中氬氬繚繞,陰風徹骨,顯得鬼氣森森,正中座椅上是鬼丘之主鬼母,兩旁還站著不少門下之人,風狸在右邊最末的下。
    
      自張紫星與天瑤走進大廳起,鬼母就在一起打量著兩人,見這一男一女果然修為低微,尤其那女子,幾乎沒什麼力量。不過,那女子的容貌確實堪稱絕色無雙,就算是鬼母本人,也要遜色許多……鬼母看著天瑤絕色姿容,忽然心中一動,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對風狸說道:「風生,這次你帶回這女子,可當真是立下大功了,少時必有重賜。」
    
      眾門人一聽,有不少露出妒忌之色,此時張紫星已牽著天瑤的手走了過來,也不行禮,只是微微一笑,看著鬼母。
    
      身旁一個皮膚黝黑,頭上長角的壯漢出聲喝道:「大膽!你二人見到鬼母,還不下跪,莫非不想活了!」。張紫星沒有理,只是好奇地打量著鬼母與周圍的幻境。與他想像中的有些不同,那鬼母居然面容嬌俏,是個年輕女子,而非想像中的老嫗之態,只是皮膚顯出一種詭異的慘白。
    
      眉頭微皺,阻止了那黑漢的舉動,問了一句:「你既然來投奔於我,為何如此無禮?」
    
      絕非什麼和之人,但她能以一介女身,在這形勢複雜無比的歸墟秘境中展出屬於自己的勢力,並生存至今,靠著不僅是好勇鬥根而已,更多的則是心計與謀劃。
    
      儘管她已確定這兩人的修為低,但卻不敢輕視,因為對方表現得太鎮定了。這種鎮定絕非是裝出來的,在對方神態中,透露著一種強大的自信。換作是她,要面對著比自己強大無數倍的強者,也不可能表現出如此的沉著,除非是有恃無恐。
    
      「投奔?」張紫星看了看立在一旁的風狸,笑道:「方纔這位鬼母說得不錯,你能引我來此,也算是立下一功了。」
    
      那催眠的效果並未解除,在風狸的潛意識中,雖然鬼母是門主,但影響力卻遠遠不及這位「主人」。方才鬼母誇讚時,風狸一聲不吭,而此刻卻是想都不想,就跑了過來,行禮道:「多謝主人誇獎!」
    
      這個意外的舉動讓鬼母與眾人皆是一驚,這風狸雖修為不濟,平日卻有些小聰明,替鬼母出過不少點子,想不到如今卻稱呼這築基期的男子為主人!
    
      以風狸的為人,如何敢當著鬼母的面如此?若不是中了某種奇術,就是這男子……
    
      無論如何,此人絕不簡單。
    
      心念電轉,站起身來,小心地問道:「請問道友是如何稱呼,是何人門下?」
    
      「我叫張紫星,這是我的妻子天瑤,無門無派,乃無名小卒。」張紫星淡淡地答了一句,還是第一次在這個世界使用本名,心中感覺甚是痛快。
    
      暗付「張紫星」這名字確實不曾聽聞過,不由愈懷疑:若是無門無派,如何敢這樣囂張?
    
      如今陽府崛起,導致秘境各勢力重辛洗牌,局勢十分微妙,鬼母一向謹慎,此刻又是鬼丘欲依附俞皇之時,忽然遇到這樣的事情,心中愈認定此人必然與某個大勢力有關,當下試探著問了一句:「不知張道友受哪位高人派遣,來我鬼丘有何見教?」
    
      張紫星笑道:「我就是我,哪有人能派遣於我?我也不認識什麼狗屁高人,只因我夫妻辛出山不久,勢單力薄,故而急需人手,來此地只為接管這鬼丘的勢力而已。」
    
      鬼丘眾人一聽,無不面面相覷:這人莫非是瘋了嗎?
    
      一聽此語,聲音陡然冷了下來:「張道友,既然你不肯說明,就休要怪我不講情面了!」
    
      天瑤忽然開口道:「夫君,此鬼母當是太古異種,能產天地鬼,一產十鬼,朝產之,暮食之。據聞這其生於南海小虞山,不知為何會在此處?」
    
      被天瑤說破來歷,不由大震,忽然變色道:「南海小虞山是哪裡?你如何得知此事?」
    
      張紫星略一思索,隨即明白,這鬼母想必曾在歸墟的戰鬥中「死」過,所以一些前事自是無法記葉乙。太古、上古之時,多有異獸,許多皆是獨一無二,各具天賦異能,力量強大無比,但後來遺留下的卻只有極個別的種類,大部分都是不知所蹤。如今在歸墟秘境中
    
      多的異獸,究竟是什麼原因?是巧合?還是……有人之?
    
      歸墟的死亡法則十分特別,死後百年可復生,但會力量大損、記葉乙盡失。反過來看,目前歸墟中的巔峰人物中,可能有未曾「死」過的、仍保存有原本記葉乙的異獸,這樣看來,或許能從這些人身上解開這個謎團。
    
      不過張紫星目前並沒有時間去考究這些,他所要做的,就是盡快謀得「旗」,並會合己離開一同歸墟,再設法彌補即將塌陷的三十三天。元始天尊讓老子答應的承諾,想必是拖住二位聖人一次,如今老子已履行完承諾,就算不置身事外,也不可能全力以赴。元始天尊一方充其量是三對三之局,甚至是二對三,況且只要天瑤離開歸墟,在力量盡復的情況下施展kun侖鏡,要想逃脫一時也不是問題,故而無須擔心。
    
      「鬼母,待我將此二人與那叛徒風狸一同拿下!」
    
      身旁的那黑漢按捺不住,現出異獸的原形來,模樣酷似水牛,毛皮烏黑,朝張紫星緩緩走來。鬼母有心皆此人試探一番張紫星的底細,故而並沒有阻止。
    
      「牛?」張紫星眉頭大皺,不由想到了老子與通天教主的坐騎。
    
      那異獸一聽大怒,口中露出獠牙,力衝來:「我才不是牛!」
    
      這「牛」吼叫聲竟如嬰兒啼哭一般,天瑤卻輕笑一聲,說道:「夫君,此乃犀渠,素好以人為食,極為兇惡。」。「賢妻,還是你廣聞博記,若是我一人來此,只會當它是頭牛。」張紫星說到這裡,轉過頭來,目中忽然劃過冷電:「吃人的牛,我不喜歡。希望你百年重生之後,得自己要吃草……」
    
      他說到「不喜歡」時,犀渠已衝了過來,然而說到「吃草」二字時,氣勢洶洶的犀渠卻已倒飛了回去,跌落在地。在場的所有人,沒有一個能看清他是如此出手將犀渠擊退的。
    
      目中的駭異之色更濃了,因為她比其餘人又多看出了一些東西——犀渠,不僅僅是被擊退這麼簡單……犀渠雖被擊倒,卻是安然無恙,一翻身就站了起來,然而還沒等他站穩,渾身忽然一顫,眼中終於難以置信之色,隨即那整個軀體變得稀薄起來,陰風吹過,化作片片飛灰,消散無蹤。
    
      鬼丘眾人面上的輕蔑早已消失無蹤,而是換成了懼色:在不記法寶的情況下,上古異獸因為本身的力量和天賦異能,戰鬥力要遠勝於同修為的仙人。這犀渠身具真仙修為,力大無比,在鬼丘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卻被對方輕描淡寫地灰飛煙滅,這男子的修為又豈是築基期這麼簡單?
    
      的心陡然沉了下去:原來自己還是看走了眼,這個自稱張紫星的男子所仗恃的並非是什麼背後的勢力,而是本身的恐怖實力。
    
      雖說犀渠被一擊而殺,但對方既為佔據鬼丘而來,身為鬼丘之主的鬼母也不能就此示弱,當即喝道:「既然道友來意如此不善,還殺我門人,便休怪我無情了!「
    
      那鬼母將身一搖,變化成一個可怕的形象:一個身材曼妙的全そ裸女子嵌在一個怪蛇一般的軀體中,背上還有蝙蝠一般的翅膀。那女子雖然凹凸有致,但慘白的皮膚上卻生出各種倒刺須鉤,顯得分外猙獰。她知道對手實力強橫,所以一開始就用出了最強的形態。
    
      的腹部忽然鼓脹起來,如同孕婦一般,隨即口中吐出十個暗紅色的光球,那光球出非常詭異的力量,還傳來一股股鬼哭狼嚎。遠處的眾門人無不感到手足冰涼,力量被壓制到了極低點。
    
      整個大廳的氬氬愈濃郁,鬼母與十個光球漸漸融入氬氬之內不見,隨即四周陰風大作,化作一道道旋風,朝張紫星包圍而來。
    
      旋風餘勢所觸及之處,桌椅等物如同遭千萬刀割,被撕成碎片飛散。而張紫星依然鎮定地牽著天瑤的手,身上泛出淡淡的黑霧。那黑霧朝四周擴散開來,滲入那旋風之中,似是融為了一體。
    
      忽然,徹骨的陰風與那鬼哭神嚎的聲音同時停了下來,隨即鬼母的聲音響起:「張道友饒命!請恕我眼拙,不識神通!我願率鬼丘一門盡數歸降!」
    
      眾門人紛紛驚訝不已:方才鬼母明明佔了上風,為什麼這麼快就求饒歸降了?
    
      張紫星點了點頭,收了黑霧。此時憑空中現出鬼母的原形來,十個暗紅色的光球已被收斂入體內,正朝張紫星做跪拜狀。那眼神中儘是自內心的恐懼:方才對方在一瞬間所展示出的氣息,就已壓追得她無法動彈。這種力量的強度,遠在她的金仙中階修為之上,甚至還要遠遠地過了金仙的層次。只要對方心念一動,那股奇異的力量就能瞬間將她毀滅,就好像先前對待犀渠一般。
    
      這種力量上的絕對懸殊使得鬼母立刻放棄了抵抗:此人的力量,只怕能與那些大派的頂級強者相比了,就算鬼丘的所有人一擁而上,也沒有活路。此人要滅鬼丘,可胃易如反掌,但從他先前的意圖來看,似是想收復鬼丘。
    
      若能得此人庇,當不弱於同俞皇結盟,在這亂局中生存的希望也增加不少,至於什麼地位自是比不上自己的性命要緊,所以鬼母明智地選擇了歸降。
    
      一降,其餘的人就算再傻也明白眼前的這位「築基期」的「弱者」是什麼角色了,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拳頭硬就代表了真理,所以眾人紛紛表示了降伏之意。
    
      就這樣,張紫星順利地接管了鬼丘的勢力,從鬼母的口中,他得到了更多關于歸墟各勢力的情報。
    
      歸墟有些類似後世的武俠小說中的江湖,有黑白道之分,不同的是分為三類,行事比較正大的勢力以莊華山為;喜歡為惡的「黑道」中,最強的勢力當數蠻荒山;還有介乎兩者之間的勢力,以覆天山為尊。
    
      由于歸墟的力量十分特異,任何人進入歸墟後,俱會化作半魂之體而修為盡失,若要想在歸墟中生存,只能從頭
    
      開煉,這就是為什麼上古異獸們當年力量強橫無比,而修為相對低微的原因所在。這件事還是從當年那些辛進歸墟的「探險者」身上得到的證實。
    
      好在歸墟最不缺的就是世間,如今秘境的修士,都是從頭修煉而成的,亦有不少強大之人。尤其是三大勢力的腦,俱是深不可測,有些骨幹成員甚至都達到了玄仙層次。除此之外,還有許多喜歡獨來獨往的隱居者,修為亦是十分精深。
    
      每五百年,歸墟內的所有實力會聯合舉辦一次武鬥大會,所有人都可以參加,最終篩選出「冠軍」,獲得掌控那面「旗」的資格。
    
      上一次獲勝的,正是覆天山之主kun道人。
    
      正所謂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與外界一樣,這歸墟也是一個複雜的世界。
    
      如果張紫星不需要考慮離開的問題,大可以利用力量與謀略,在這個世界中翻雲覆雨一番。
    
      但他並沒有這個閒暇工夫,所以他所考慮的,是最直接的快捷辦法。
    
      對於陽府的所在,鬼母倒是略有所聞,但具體的位置卻不太清楚,因為凡是知道的那地方的,不是被俘獲成為傀儡,就是死亡而喪失記憶乙。
    
      張紫星決定一邊設法聯絡上己,一邊謀劃如何奪取那面「旗」,兩者同步進行,必可以最短的時間大成最高的效率……「直接依附覆天山?」當鬼母聽到張紫星的設想時,不由露出驚容,隨即又苦笑道:「門主有所不知,鬼丘雖略有氣候,但根本與覆天山那等大宗派相比,就算門主願意,人家也看不上鬼丘。」
    
      她哪裡知道,張紫星想要依附覆天山,根本就是打那面「旗」的主意。
    
      告訴張紫星,她原本打算依附另一個「黑道」勢力莽晦山,莽晦山雖然比不過蠻荒山,但也算是一個較強大的勢力。尤其是近來莽晦山有消滅、吞併了不少的小勢力,愈強大,逐漸威脅到鬼丘的生存……鬼母雖然有心依附,卻又不欲苦心經營的鬼丘被完全吞併,她的想法是一種類似附庸國的「有條件」歸附,但莽晦山領俞皇態度十分強硬,故而鬼母將門人盡數召來,商議此事。
    
      雖然鬼母不敢說明一件事,但張紫星卻是心下明瞭,因為先前那風狸也曾打過這個主意,那就是將天瑤這等絕色無雙的美女送給喜好凌虐美女的俞皇,以促成依附之事。幸虧鬼母善於察言觀色,看出這位辛主子絕非那種為生存與勢力不惜捨棄一切的人,若是她敢貿然提出此事,只怕立刻會步犀渠的後塵。
    
      就在此時,忽有門人來報,莽晦山使者到來。
    
      這可算是說曹操,曹操到。張紫星正欲說話,忽然身旁一直默不作聲的天瑤拉了拉他的手,張紫星一怔,就聽天瑤開口道:「請那使者前來。」
    
      不久,那使者便來到議事大廳,張紫星看這使者虎背熊腰,身材壯碩,胳膊上還有虎皮斑紋,甚是威猛。
    
      那使者見到大廳中央坐的並非是鬼母,而是一個陌生男子,不由一怔。鬼母開口道:「這位莽晦山的道友,只因我修煉不慎,乃至力量有礙,多蒙這位張道友施展法力相救。我門下也多受其恩惠,俱是感恩,故而將門主一位讓於張道友。」
    
      張紫星雖然依舊是築基期修為,此刻卻故意表現出金仙的力量,那使者好生打量了他一番,隨手一拱,算是施禮,傲然說道:「莽晦山馬腹,見過張門主。如今府之禍日益危急,俞皇大人唯恐鬼丘獨木難支,故而有心接管,不料鬼丘已易主。如今我莽晦山特邀門主加入莽晦山。不知張門主意下如何?」
    
      張紫星皺眉道:「俞皇大人的意思我已明瞭。我鬼丘的實力雖比不上莽晦山,多年來也能自成一家。但此際陽府猖獗,與平日大是不同,承蒙俞皇大人看得起,我鬼丘也不便推辭。只不過此事非同小可,能否請馬道友轉達俞皇大人,請大人屈尊前來我鬼丘一會,共商其中細節。」
    
      那馬腹聞言,不耐煩地說道:「你答應加入莽晦山即可,哪還這般囉嗦!俞皇大人日理萬機,又怎會有閒暇來你這等……」
    
      話還未說完,就見張紫星身旁走出一個絕色女子來,說道:「久聞莽晦山俞皇大人英武,若能一見,可償夙願。」
    
      張紫星眉頭大皺:「賢妻,此乃議事之所,你如何出來了,快快回去。」
    
      馬腹跟隨俞皇多年,也見過不少そ女子,卻無一人能及此女絕色容姿,眼珠一轉,有心再立個大功,當即改口道:「既是張門主有心商議,我便回山向俞皇大人稟告,還請張門主將鬼丘好生打理一番,以便日後交接。」
    
      張紫星送走馬腹後,與天瑤回到房間,露出不悅之色,說道:「你為何要如此?休說我無須與那莽晦山糾葛,就算需要如此,也不會用你去施展美人計。」
    
      「美人計?」天瑤乍聽這辛鮮詞彙,不由一愣,微笑道:「夫君是否心有妒忌?其實夫君大可放心,此計只為逛來那俞皇而已。」
    
      張紫星正欲說話,只聽天瑤又道:「我知夫君想要盡快奪取那旗,,方才鬼母曾說,鬼丘之力太過單薄,無法加入覆天山。那麼……滅掉俞皇的鬼丘,應該夠這個資格了吧。」
    
      張紫星露出恍然之色,卻還是有些面色不愉,天瑤知道他吃醋,心中感覺甚是甜蜜,放開膽子,主動與他調笑了一番,結果自是不敵那等老手,反被他佔了不少便宜。
    
      事情的展正如天瑤所料的那樣,不久後,那俞皇便帶著人馬親自趕來了鬼丘。
    
      第四百七十七章 北方之旗?
    
      喧囂過後,鬼丘又恢復了往日那種陰森、詭異的寂靜。
    
      然而,鬼母等人的心情卻久久無法平靜,尤其在看到空中俞皇偌大的身體四分五裂之後。雖然他們身在大廳之外的遠處,沒有人能看清楚,那位「張紫星」門主是施展怎樣的神通、如何將俞皇與那些精英一同湮滅的,但他們只要明白這個結果就夠了。
    
      眾人在興奮之餘,也是心頭驚駭:早知道這位辛門主實力強勁,卻沒想到如此強大!幸虧當初見機早,選擇了歸降,否則整個鬼丘只怕早已與如今的莽晦山一般,被其從歸墟的勢力名單中抹去了。
    
      俞皇的真身是上古奇獸契俞,龍頭馬尾虎爪,度極快,而且最可怕的是,它的真身有四百尺長,加上那辛晉不久的初階玄仙修為,可謂戰力強悍。
    
      然而,契俞這次所表達出的強悍,充其量也只不過是將那鬼丘的議事大廳夷為平地而已,卻付出了自身與一眾屬下性命的代價。
    
      其實,契俞此番前來鬼丘,並非完全沒有準備。他本來就想吞併鬼丘,聽馬腹返回的報告後,得知鬼丘已經易主,而那位有金仙之力的新門主的夫人竟然是一名絕色美女,當即動了心思,帶著門中一干精英趕來鬼丘。其目的十分明確,就是搶人、佔地。
    
      那美女果然是美得傾倒眾生,而那位辛門主的實力比想像中更低,以契俞玄仙下階的眼光看來,也只不過是築基期而已,估計是靠著某種奇獸的天賦,才能揮出遠修為的金仙力量。這種對手,根本不值一提,甚至無需他俞皇親自動手就能解決。
    
      對於契俞來說,此番鬼丘之行,無異是天上掉餅,不僅能得到垂涎已久的鬼丘勢力,還有那位堪稱辛驚喜的美女。正當他在心中想像將那美女擄回後如何凌そ辱、虐待之時,鬼丘辛任的「金仙」門主居然在莽晦山眾人輕蔑的笑容中,「不知死活」地主動出擊了.
    
      然而,那些人的笑容就凍結在臉上,取而代之的,是顫抖與寒意。原來,「不知死活是他們。
    
      契俞並未看錯,張紫星的力量確實與外表的修為不符,可惜他的判斷也僅限於此,否則他不會在危急的時候還衝向天瑤,也不知是想擄走,還是想挾持為人質,結果當然是自尋死路。
    
      在面臨湮滅前的一剎那,契俞依然不甘心,但他不得不從心裡承認:自己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甚至在生死關頭還有水平的揮,卻終是無法改變結局。因為那個敵人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還要遠遠凌駕於他這初階玄仙之上,從一開始,全局就在那人的掌控之中。契俞這才明白:為什麼在這種戰鬥中,毫無力量的天瑤並沒有退避,而是始終安靜地站在那人的身旁了.
    
      這種強者的實力,幾乎可以與那幾人並駕齊馬區了……
    
      以他的實力,不可能在歸墟默默無聞,但為什麼以前沒有聽說過?
    
      ……
    
      儘管契俞想「原地滿血復活」,但願望與現實往往是背道而弛的,所以,他只能接受了死亡。
    
      對于歸墟中的異獸們來說,死並不可怕,修為的虧損也並非無法彌補,只有那寶貴記葉乙的喪失,才是最無法接受的,因為那並非只是代表了榮耀或利益的回葉乙,更重要的,是自我。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歸墟中的之人間世中的許多得更為透徹。
    
      平心而論,這次如果不是俞皇對鬼丘重視不夠,加上天瑤之計,使得其心急,親自率眾前來,才給了張紫星一舉擊殺的機會。若是俞皇據莽晦山不出,仗其地勢與守軍固守,就算是張紫星前去,也要花費好大一番力氣才能將其拿下,還未必能如此輕易消滅俞皇。
    
      「俞皇吞併鬼丘未果,反被其所滅」算得上是爆出一個不大不小的冷門,雖說莽晦山不能與蠻荒山相比,但也算是歸墟「黑道」中較有影響力的勢力,尤其最近還在不斷擴展,卻意外地被鬼丘這種「弱者計」所板倒。
    
      無論如何,勝就是勝,敗就是敗。作為敗者,莽晦山的勢力迅瓦解,但以鬼丘原本單薄的實力,還不一定能完全消化下莽晦山這塊「肥肉」,而在或明或暗的兩旁,尚有不少著這塊肥肉的餓狼。
    
      懾於俞皇被滅之威,鬼丘也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令許多者未得明細之前,一時不敢妄動,局勢暫時還顯得較為平靜。但明眼人都清楚,這正是暴風驟雨來臨前的寧靜,除非鬼丘能在那層面紗被揭開後,真正證明自己的實力與價值,否則一切都將歸為初始,甚至連自身都難以保全。
    
      張紫星作為人界的掌控者、甚至連聖人都沒能逃過其謀算,對於這一點自是心中有數,但他所關心的,並不是這個,因為他根本就沒想到要使鬼丘不斷壯大甚至是稱雄歸墟,他的目的,只是那面已。
    
      消滅俞皇、進而歸附覆天山是他接近一個辦法,但在此之前,張紫星打算先嘗試另一種更快的捷徑,那就是,直接前往覆天山盜取。
    
      歸墟中的力量十分混,修煉者的修行、回復進度也無法如外界一般快捷,往往需要費力將所需的力量「提煉」出來,再加以使用。在這種情況下,各種被「提純」並濃縮的成了寶貴的資源與財富,最通用的就是通常魂體修煉所需的玄清之氣。當然,對於張紫星這樣的「怪物」而言,並不存在這種顧慮。
    
      張紫星假托與俞皇一戰消耗太大,須閉關以玄清之氣療傷,卻在暗中將天瑤安置好,自己則朝所探聽的覆天山不動聲色地潛行而去。
    
      事實上,張紫星與俞皇的戰鬥並沒有消耗太多力量,反而在以餐餐之力吞噬了俞皇的力量後,大大補充了體內的力量,實力已漸漸恢復成巔峰狀態。
    
      不過,張紫星也不敢小看歸墟中強者的實力。雖說許多人都是從頭以魂體開始修煉,而歸墟秘境中的修煉環境又十分惡劣,但歸墟最大的優勢就是時間法則,也不知道這些天賦異稟的太古、上古修士在這個地方已經修煉了多久,實力究竟到達了怎樣一個程度。尤其是在歸墟「遊戲未的頂級強者,絕對算得上是勁敵。
    
      張紫星雖然沒有如天瑤一般變為失去力量的魂體,但本身的實力也受到了許多限制。原本那種信仰之力可以直接穿越空間距離,縱使在宇宙空間也能施展,但歸墟等若一個隔絕的世界,基於信仰之力的魔體九魂之技就無法使用,倒是那九魂合一、以他自身力量為基礎的以在一定程度上施展,但力量的消耗卻十分巨大。
    
      包括鏡在內,一切法寶在歸墟內都無法使用,歸墟中的戰鬥,通常都是靠著本身的力量或法訣左右勝負。或許正是這個原因,己與腦才能這樣順利地建立陽府,並迅擴展勢力。
    
      與俞皇的戰鬥雖然是一邊倒,但張紫星也見識到了這種具有玄仙修為的奇獸的實力。若光論肉搏的戰力,俞皇絕不在羽翼仙之下,甚至還有過之。尤其可以想像,歸墟內的巔峰強者們,將會是怎樣可怕的對手。
    
      覆天山的距離鬼丘極遠,以張紫星的度,飛行了三天三夜,方才到達.
    
      覆天山不愧是三大勢力之一,地盤極大,方圓數百里的奇山都屬於宅的地界。真正的覆天山其實就是其中央核心那座大山而已,準確地說,宅是一座巨大的山城。
    
      雖然有鬼丘的情報,但張紫星在真正接近覆天山外圍奇山的時候,還是遇到了一些麻煩。好在他所擁有的,不僅是擊殺對手的戰技,還有諸如魔域、催眠這種奇異的技法,最終得以順利解決,還瞭解到了不少覆天山與那位人的情況。
    
      昆道人是公認的歸墟秘境幾大巔峰強者之一,一身神通深不可測,更兼智略非凡,曾在上一屆五百年武鬥大會的決賽中,以微弱的優勢險勝蠻荒山宗主窮奇,從而獲得了掌控權.
    
      覆天山分天三大層次,越往上實力越強、地位越高。真仙實力的人居住在最下方的「人城」;金仙實力的屬於「地城」;只有玄仙實力的人才能住在「天城」人就居住在天城宗府的聽風閣中。至於真仙以下修為的門人,皆在外圍奇山居住,平日不得特令,不得進入覆天山。能入住覆天城的人,都能享受到許多特別的「福利」,如提純的玄清之氣、修煉的法門等。越往上,待遇越高,尤其是住在天城的人,都屬於覆天山宗門的絕對核心成員,還能得到宗主人的親自指點。
    
      昆道人確實是個人才,光從他願意拿出促成聯盟大會這件事,就能看出其心智非凡,正是由於他的經營,才使得覆天山能始終列于歸墟三大勢力之一,屹立不倒。
    
      瞭解這些後,張紫星對這位人又多了幾分警惕,小心地朝中央的覆天山潛行而去。
    
      覆天山的規模之龐大,更本是莽晦山那種「小鄉鎮」無法相比的,更別說是鬼丘了,就算比之天界的凌霄天府,都不多讓,也不知經過了多少年的苦心經營。上方天城一帶俱被濃霧籠罩,顯得神秘莫測,由於情況未明,所以張紫星沒有直接飛向上層,而是朝最下層的人城飛去。
    
      覆天山的戒備十分森嚴,不過張紫星事前從外圍被催眠的門人口中得知了許多情報,知道覆天山有不少陣法、機關,進出都要佩戴展露身份的腰牌,所以並未打草驚蛇,而是耐心等候,終於成功地附在一位真仙門人的身上,進入了城中。
    
      人城中真仙的數目多,不時可見有人走動,相比之下,地城中的金仙就明顯減少了許多,張紫星施展出渾身解數,一路潛行,終於抵達了天城。
    
      天城除中央最大的宗府外,另可見遠處幾處散佈稀疏的特別之處,很可能是那些玄仙居住之所。張紫星暗付,這覆天山的總體實力,雖遜於截教,卻還在闡教之上,這樣看來,莊華山與蠻荒山想必與這覆天山不相伯白仲。歸墟內異獸的力量,當真不可小覷。為什麼這些在外界失蹤的異獸會出現在歸墟,而且還有這種奇異的死亡法則?鴻鈞道人曾嚴令混元聖人接近歸墟,莫非這些都是他的安排?
    
      張紫星思付著,朝那宗府接近而去,與人城、地城森嚴的守衛相比,天城幾乎看不到什麼守備力量,或者說,能到達此處的敵人,已非那些守衛所能察覺或是抵敵了。
    
      張紫星施展魔域之力,隱匿了身形,化作淡淡的黑煙,潛入了那宗府之中。宗府內氤氳遍地,異光流動,偶爾只看到幾名服侍的童子,最高處的樓閣金光灼灼,顯得格外顯眼,想必就是那聽風閣的所在。
    
      張紫星正欲潛往聽風閣,就見那樓閣金光漸漸收斂,同時仙識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道友何人?為何不告而來?」
    
      張紫星不料行跡被窺破,吃了一驚,此時金光一閃,前方已多出一位道人來,這道人身材較高,臉型削瘦,顎下三長鬚,雙手攏在袖中,顯得氣度不凡。
    
      張紫星知道瞞不過對方,也不逃走,收起黑霧,現出身形來。他用的是原本逍遙子的外貌,點頭讚道:「道友想必就是覆天山之主人,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居然能看破我的行藏。」
    
      昆道人仔細地打量了張紫星一番,見此人修為似是極低,卻能在自己面前如此鎮定自若,而方纔所展示的匿蹤之術也是非同小可,心知必然有異,開口道:「說來慚愧!貧道本未現道友蹤跡,只因這宗府內設有陣法,道友入那宗門後,我便察覺,當下以仙識搜尋,直至如今方才確定道友的所在。
    
      道友的神通,才是真正的高明。」
    
      這邊眾童子見宗府中忽然多出一個陌生人來,正要趕過來,卻被人一揮手,又退了下去.
    
      張紫星見這人舉止談吐,皆有一種大氣,不愧為一方雄主,不由暗暗點頭,但心中的警惕卻是沒有絲毫鬆懈。
    
      昆道人讚了一句,又問道:「我觀道友甚是面生,不知高姓大名?今日大駕來此,有何見教?」
    
      「貧道道號逍遙子,隱居修煉多年,宗主自是不識,」張紫星心念一轉,說道:「久聞覆天山宗主道法精深,實力卓絕,今日特來一會!」.
    
      昆道人還是次碰到這種敢潛入覆天山並明目張膽挑戰的人,眉頭不由一皺,也有心一試張紫星的深淺,點頭道:「既然道友有此雅興,貧道自當奉陪。」
    
      「道友果然好氣魄!」張紫星笑道:「既是如此,你我不妨立個綵頭,賭鬥一番。」
    
      昆道人聽聞賭鬥二字,心下疑惑:「道友請說。」
    
      「聞聽道友五百年之戰力克那蠻荒山宗主,奪得那物,可惜我出關晚了一步,錯過了那等戚會,今日前來,只為與道友公平一戰,以償心願。」張紫星這番鬼話雖是臨時胡謅,卻也似模似樣,「若是我僥倖獲勝,道友須得將那物於我;若是我敗於道友之手,當投入覆天山門下。道友以為如何?」
    
      昆道人心中一動,暗付此人心計了得,明明是潛入覆天山盜旗而來,被察覺後居然轉暗為明,理直氣壯奪地提出賭鬥,以謀奪那來,這個對手非同一般,絕不可過於自信而失了謹慎。
    
      昆道人一念及此,故意驚呼道:「原來道友是為那真武皂雕旗而來!」
    
      真武皂雕旗?
    
      張紫星總算是明白了這面旗的名字,忽然想起《西遊記》中的一段情節來。說的是孫悟空在平頂山蓮花洞遇金角、陰角兩妖,被壓在山下,隨後以「裝天」的假葫蘆騙了兩個小妖的紫金紅葫蘆與羊脂玉淨瓶天」的伎倆,正是哪吒往北天門問真武所借的皂雕旗,將日月星辰封閉所致。如今這面旗,莫非是那皂雕旗?
    
      張紫星心念電轉,猛地又聯繫到通天教主當年所說的先天五方旗來。中央戊己杏黃旗,屬土;東方青蓮寶色旗,屬木;西方素色雲界旗,屬金;南方離地焰光旗,屬火;這四大旗已是三界聞名,唯獨那北方水性之旗卻是不知所蹤,莫非……
    
      此時就聽人長歎道:「道友,並非我不敢應戰。只因如今歸墟內有府為亂,顧道義、規矩,妄動殺機,使得無數同道慘遭滅門之禍,實為秘境之大竄。我已通報各大勢力,以這真武皂雕旗為證物,擬邀四方同道前來會盟,合力消滅陽府,屆時此旗當為所推選的盟主掌管。如此一來,此旗已非我個人所掌之物,乃是關於到整個歸墟同道的存亡。又如何能拿來作為綵頭?我若有心欺瞞,答應道友,反倒是對道友的不敬了。」
    
      張紫星聽得人居然連打都沒打,就拒絕了這個提議,而且還說的情真意切,不由心中異,暗道這人果然不簡單。今日既已至此,也不能空手而回,只要制服人,自可奪得真武皂雕旗。
    
      制後工作忙了許多,點點只剩下晚上能寫了,今天忙累,所以寫到了現在,有勞大家久候了。如果沒有事前聲明,再晚也會更新的。
    
      第四百七十八章 強者之決!鯤鵬對玄武
    
      於kun道人拒絕以真武皂雕旗為賭注進行賭鬥,使得張個逢賭必勝的「賭王」失去了揮的機會。張紫星心念一轉,默運仙力,說道:「今日適逢其會,少不得要向宗主討教一番。」
    
      昆道人早知對方潛來此地,絕不會三言兩語便罷手而去,當下長笑道:「正要領教道友神通!」
    
      昆道人乃秘境頂級強者之一,雖不明張紫星的實力,但他自恃身經百戰,又有頂階玄仙的實力,就算是面對蠻荒山、莊華山的巔峰強者,也不落下風,又怎會懼怕張紫星這等無名之人?在kun道人的意識裡,這個「逍遙子」或許強,但還達不到他如今所處的高度。整個歸墟中,能與他kun道人相提並論的,也就那麼屈指可數的幾個人而已。
    
      昆道人笑聲一落,渾身陡然散出驚人的氣勢,強大的壓力鋪天蓋地的朝張紫星追來。宗府內的氤氳被沖得朝兩旁倒捲而去,遠處的那些童子經受不住這等氣勢,趕緊朝後退去。
    
      張紫星依然是築基期的修為,顯出一臉平靜,渾身也沒見什麼特別的光焰氣勢,而他身後的氬氬卻如平日一般緩緩流動,彷彿根本不受kun道人的氣勢影響。
    
      昆道人目中閃過異色,沉聲低喝,氣息愈暴漲,身上隱隱泛出一種淡青色的光芒,整個宗府都微微顫動起來。然而讓kun道人驚訝的是,無論他如何提升氣勢,這「逍遙子」依舊神色自若地立在對面,臉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彷彿一座高山,無論風雨如何激烈,始終屹立如初。
    
      昆道人是識貨之人,見此情景,終於動容,在心中已將張紫星列為對等的敵手,驚問道:「道友究竟是何來歷?竟有如此修為!」
    
      「我早說過,我隱居多年,近日方才出關,乃無名之輩,又何須多問?」
    
      昆道人皺眉道:「以道友的修為,又豈是無名之輩?不如……」
    
      話未說完,就被張紫星打斷道:「宗主,今日我前來覆天山,不是來與你浪費唇舌的,莫非你不敢應戰?」
    
      「既是如此,就恕貧道得罪了。」kun道人面色一冷,隨即又恢復了平靜,手掌一震,一股浩大的力量凌空朝張紫星捲來,聲勢驚人
    
      張紫星見kun道人不為言語所激,暗暗點頭,伸出四指,在空中畫了一個圓,那力量頓時凝固不動,隨即又縱橫劃了個十字,竟然將kun道人的攻勢完全消。
    
      雖然kun道人僅是試探性的攻擊,但也用上了真正的力量,就算是尋常的玄仙,也難以硬接這一擊,卻被對方輕描淡寫地隨手化解,心道此人果然了得,當即抖擻精神,戰意大戚。
    
      除宗主kun道人外,覆天山天城另有五位玄仙居住,其中一名已至玄仙上階境界,兩名是中階玄仙,另外兩名則是下階玄仙。五人俱是宗老級人物,本在各自的洞府中靜修,忽然感覺到自宗府一帶傳來強烈的力量波動。
    
      這股力量強大無比,另五大玄仙各自驚訝,趕緊出府,朝宗府飛來。
    
      五人剛飛出洞府不遠,就遠遠地見到宗府的空中有兩人在激鬥。這兩人時而如狂風暴雨,時而相持不動,每次交擊,都能引起周圍氣場的震顫這種激鬥所展現出的力量,就連五大玄仙都為之色變。
    
      而在激鬥中的一人,正是眾人所熟悉的宗主kun道人!
    
      是誰,竟然能與kun道人鬥得旗鼓相當!
    
      就見kun道人雙掌如刀,虛空連斬,一雙手快的如輕煙一般,彷彿消失在空氣中,下方的五位玄仙,包括那上階玄仙都幾乎看不清他的動作了。昆道人在空中斬出數千道凌厲無比的「刀刃」,從四面八方朝那對手包圍而來。這正是昆道人最得意的法門之一。
    
      觀戰的五人不約而同地暗付,若是kun道人攻擊的對象是他們,只怕是難以應付,修為不濟的甚至機會被碎屍萬段。
    
      然而那對手的動作圓轉如意,舉輕若重,看似輕鬆隨意,卻產生了一股奇異的力量,數千道足以粉碎金剛的「刀刃」還未靠近,就莫名其妙地被粉碎、化解。此人不僅防禦技能了得,就連進攻的手段也分外了得。他並沒有什麼花巧的招式或法訣,動作顯得簡練有效,有種返璞歸真的感覺,kun道人對此也是面色凝重,小心翼翼。有時對方那拳頭上還會出淡淡的光焰,這種光焰似乎帶著十分可怕的力量,就算是kun道人都不敢輕易硬接。
    
      昆道人也有自己的獨門法訣,身前有一種層層重迭的防禦仙訣,張紫星的攻擊被層層抵消、減弱,待到接近kun道人的身體時,如同遇上了某種光滑無比的事物,朝一旁滑落開來,無法造成傷害。
    
      五大玄仙都是戰鬥經驗積極豐富的老手,在觀戰之餘不時已自身修為與那兩人較量的情景相印證,結果越看越心驚。
    
      兩人在空中根鬥,漸漸驚動了整個覆天城。那些地城與人城的真仙、金仙也紛紛趕了出來,目瞪口呆地看著上空的激烈戰鬥。有人認出了昆道人,而對於那個能與歸墟頂級強者抗衡的對手更是感到驚訝。由於這種頂級強者之間的戰鬥平日可是少見到的,雖然kun道人與張紫星的戰場漸漸已脫離了覆天山城,但那些覆天人們都飛了出來,小心地跟在兩人身後的遠處,目睹難得的巔峰之戰。
    
      「與宗主爭鬥的那人是誰?是蠻荒山宗主?還是莊華山宗主?」一名真仙吃驚地望著與kun道人不相上下的張紫星,對身邊的同伴問了一句。
    
      那同伴答道:「我未曾見過那兩大宗主的陣容,但若非那幾位有數的人物,誰還能與宗主鬥得如此激烈?」
    
      附近的仙人紛紛點頭,而最前方觀戰的五大玄仙卻並非如此認為,其中一名玄仙中階的金道人搖頭道:「此人絕非蠻荒山宗主窮奇或是莊華山宗主,也非赤等獨行強者,不知究竟是何人?」
    
      那修為最高的重明道人頜道:「不錯,那等容貌倒還罷了,可用法術變幻,但戰鬥的風格與技巧卻是無法掩飾的,此人所施的法門,與那幾位強者都大有不同……」
    
      另一位有玄仙下階巔峰修為的韓利道人說道:「此時宗主攻勢如潮,已漸漸佔了上風,想必獲勝在望。」
    
      重明道人卻露出憂色,說道:「只怕未必如此……」
    
      空中的kun道人攻擊看似極其兇猛,卻是約鬥越心驚:他已在這種巨大的壓力下幾乎施出了全部力量,但那逍遙子卻是神定氣閒,見招拆招,保持著一種奇異的狀態與節奏,無論kun道人的攻勢如何兇猛,戰意如何高漲,始終如此,顯得深不可測
    
      昆道人甚至有種預感,儘管表面上自己的攻勢十分凶悍,佔了上風,但一旦氣勢稍弱或是攻勢慢了半拍,對方醞釀已久的攻勢就會以一種可怕的威勢反撲過來。屆時自己只怕是難以抵敵,而且目前這種猛攻對力量的消耗也是相當大的,無法持久。
    
      昆道人心中雖然焦慮,卻想不出什麼辦法來,一時騎虎難下。
    
      昆道人的實力確實強,光以修為而論,幾乎與孔宣、刑天不相上下,但張紫星的實力卻要更勝一籌。由于歸墟之中無法使用法寶,就連崑崙鏡也失去了效用,故而張紫星想要在急切間取勝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張紫星同樣明白kun道人這種的猛攻是無法持久的,所以他在等,等待kun道人主動露出破綻的那一時。那時,將會決定這場戰鬥的勝負。
    
      昆道人一輪急攻,將張紫星追至高空,隨後氣勢果然弱了下來。張紫星瞅準機會,力量陡然暴增,運出「水火相容」的法門,朝kun道人擊去,這一擊非同小可,將kun道人打得倒飛而去,在半空中就已化作片片飛灰消散,下方觀戰的眾仙無不大驚失色:歸墟頂級強者之一,上屆五百年之鬥的勝者kun道人,就這樣灰飛煙滅了?
    
      然而,張紫星的眉頭卻緊緊地皺了起來,他清楚自己的力量,那一擊可能讓kun道人吃個大虧,卻絕對不可能如此湮滅。而且在擊中kun道人的同時,他心中也曾湧起一種不安的感覺。
    
      就在此時,張紫星忽然警覺地抬頭一看,就見頂上出現了一片黑雲,那黑雲十分廣闊,幾乎覆蓋了整個天空。黑雲中射出兩盞精光,射在張紫星身上,如同冷電一般,kun道人的聲音響了起來:「逍遙子!你竟能迫我現出真身!可敢上來見個高下?」
    
      張紫星吃了一驚,想不到這kun道人的真身如此巨大!這身形所覆蓋的範圍約莫有數百里,甚至是千里之上,與之相比,契俞那四百尺的身長簡直就如嬰兒一般。
    
      張紫星曾以莊子的學說忽悠老子,對莊子的著作自是瞭然於胸,見昆道人如此形象,腦中靈光一現,忽然想到莊子的《內篇逍遙游》的第一段話來:「北冥有魚,其名為。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為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
    
      這kun道人,莫非就是莊子《逍遙游》中的那異獸鵬?
    
      黑雲巨大無比,行動間帶著一股幾乎無法抗拒的莫大力量,朝張紫星席捲而來,根本無法躲閃,轉瞬就將他的身形吞沒。
    
      下方覆天城的許多仙人見狀紛紛歡呼起來,只有五大玄仙與少數有見識的仙人依然神色凝重能與kun道人鬥到那種程度的對手,又怎會如此輕易落敗?
    
      果然,那黑雲開始翻轉起來,隱有光芒閃現,夾雜著鵬的怒鳴。那鳴叫聲十分尖銳,下方許多仙人抵受不住,紛面露痛苦之色,緊緊地摀住了耳朵,退得更遠了。
    
      覆天山的範圍內的眾奇山似也受到了這種莫大的力量的影響,微微顫抖起來,到後來甚至在空中起伏不定,就連中央的覆天山城都不例外。山上的人無不是立足不穩,東倒西歪。
    
      黑雲不斷地湧動、翻滾,那外溢的力量也愈強大。漸漸的,就連五大玄仙都退到了遠處。
    
      附近的一些山巒受著力量的影響,紛紛出現了塌陷等不利情況。
    
      黑雲中,一個異獸影像漸漸變得凝固成型。這異獸是一隻巨龜,腦袋長得像沒有角的龍,脖子如蛇一樣長,四肢粗壯,腳爪十分銳利,覆蓋著精細的鯪片,背甲上隱現著奇異的圖文。
    
      這巨龜的行動看似緩慢,卻十分靈活,尤其是長尾與蛇頸,動攻擊時迅疾如電,整個給人一種「侵活,尤其是長尾與蛇頸,動攻擊時迅疾如電,整個種「侵火,不動如山」的感覺。
    
      重明道人見聞廣博,一見這巨龜的模樣,面色不由大變:「神獸玄武!莫非此人乃玄武嫡系?」
    
      而在距離覆天山極遠之處,似乎也傳來一聲驚呼。
    
      金道人、韓利道人等人無不大驚失色:竟然是五神獸之一玄武的嫡系!在這歸墟之中,五大神獸的旁系後裔倒是不少,如金道人本身就是青龍一脈的旁系。但旁系與嫡系不同,比如金道人與囚牛等奇獸都是青龍的旁系,金可駕馭煙火,勇猛無比,囚牛則能使用聲樂之攻,但他們都無法繼承或施展青龍真正的力量。據說,只有真正的嫡系血脈才能施展出純正的神獸之力,這種力量,從質的方面來說,遠非一般的奇獸所能及。
    
      眼下這「逍遙子」竟然能化出神獸玄武之身,並施展出抗衡鵬的強大力量,想必正是極其罕見的嫡系。事實上,張紫星能施展出如此活靈活現、而非呆板的玄武之身,一來是他的真武靈訣已至極高的境界,二來則是因為體內的魔域之力相助。他這樣本是想掩人耳目,以示自己具有獸身、乃正宗歸墟中人,卻未曾想到,會在眾人心中造成如此大的震撼。
    
      黑雲漸漸變小,變成略大於玄武的體型,繼續大戰起來,這番大戰比之先前聲勢更甚,觀戰的眾人皆有種神搖心悸、天翻地覆的感覺。
    
      韓利道人目不轉睛地看著空中的激鬥,開口道:「就算那逍遙子乃玄武嫡系,但畢竟不是神獸玄武本人,宗主鵬在太古之時就被譽為最強悍之身,就算是窮奇、的真人,也非宗主的敵手,如今雙方也不過是不相上下而已。更何況,我宗附近的群山乃宗主精心佈置的覆天大陣,玄奇無比,宗主可調用大陣之力,對付那玄武,當有必勝把握。」
    
      金道人搖了搖頭,指了指周圍起伏不定,出淡淡光芒的奇山,長歎一聲,沒有說話
    
      韓利道人見狀大震,驚駭之色更濃:「莫非……宗主如今已在使用覆天大陣的力量了?」
    
      那鵬的度極快,雙翅化作一圈黑霧,黑霧中電閃雷鳴,帶著萬千殺機,將玄武籠罩了起來,那雷電落在玄武的身上,卻如石沉大海,毫無反應。玄武張開大口一吸,竟將黑霧盡數吸噬。
    
      鯤鵬的力量又是一變,在空中現出一個個殘影來,組成一個陣勢,就好像那些奇山一般,把玄武圍困在中央,使之舉步維艱,行動也變得緩慢了許多
    
      就在此時,玄武背甲上的九個符號開始閃動起來,出耀眼的光芒,那些殘影在這光芒的作用下逐一粉碎。光芒收斂,現出張紫星的人身來,大笑道:「這一仗好生痛快!只不過此處閒雜人等太多,不宜放開手腳大戰。下次若有閒暇,當再來與宗主一會!」
    
      下方的群山停止了起伏,鵬也恢復成kun道人之形,朝另一個方向的極遠處看了一眼,似在思付著什麼,開口答道:「道友若有興致,來日貧道自當奉陪。」
    
      張紫星微微頜,身化紅光,朝遠處遁去,轉瞬間便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昆道人降下空來,命眾人各歸其位,不得在此停留,在與金道人對視一眼時,卻露出苦笑來,長歎了一聲,緩緩朝天城飛去。
    
      方纔的戰鬥看似不分勝敗,實際上kun道人已經輸了,因為他在現出鯤鵬真身後,又調用了覆天大陣的異力,卻依然無法勝過逍遙子,反而被對方以奇特的法門掙脫束縛而去。方才逍遙子那句「不宜放開手腳」,也在暗指此事之意。
    
      這種「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實力,又豈是「不相上下」的局面中能夠出現的?況且,逍遙子的離去,只怕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
    
      昆道人心中不得不承認,這逍遙子的力量,確實要高出他一籌。歸墟,什麼時候出現這樣的強者了?
    
      張紫星離開覆天山後,一路飛行,沿途暗中吸納靈力,迅補充著方才與kun道人劇鬥所消耗的力量。昆道人不愧是歸墟的有數強者之一,實力之強,還要過他的想像,方才同時施展真武靈覺與魔域之力,也消耗了不少的力量。
    
      張紫星之所以離開,第一是因為周圍有眾多覆天山的仙人,還有是幾個玄仙,若是kun道人不顧一切地號令眾人群攻,只怕是難以脫身,更別說是奪取真武皂雕旗了;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個原因,那就是他感覺到遠處有兩股強大的氣息存在,似是在觀戰,其中一人的力量,甚至不在昆道人之下。
    
      就算他剛才能馨盡全力,擊敗kun道人與覆天山一干仙人、奪得真武皂雕旗,也難免會精疲力竭,被那股潛伏在遠處的力量所趁。張紫星並非魯莽之人,審時度勢之下,決心暫時離開,下次再換一套計劃謀奪真武皂雕旗。
    
      張紫星正朝回飛去,驀地一頓,身形漸漸慢了下來。因為他已經感覺到,前方有兩股強大的力量忽然出現,擋住了去路。
    
      這兩股力量有些熟悉,赫然是方才在覆天山極遠處觀戰的兩人!
    
      第四百七十九章 獬豸
    
      火打劫?還是想渾水摸魚?
    
      張紫星心念一動,並沒有躲避,而是暗中提聚力量,迎了上去。來到這個世界後,他明白了許多,有些東西,越是逃避,越會難以擺脫。更何況,現在還遠未到退避的時候。
    
      遠處迷霧撥開,現出兩個人影來,一個身材魁梧,生得濃眉大眼、方面虯髯,簡潔的短裝配著紅色的披風,顯出一種豪邁之氣。另一人枯瘦蒼老,須皆白,耳朵又尖又長,雙眼略顯渾濁,偶爾目光一閃,卻現出清澈的光芒。
    
      豪邁漢子給人一種王者的感覺,而老人則更像一位出謀劃策的智者。事實上,正是那男子的修為讓張紫星暗暗警惕,因為此人的力量竟不在那昆道人之下,很可能就是歸墟幾位知名的頂尖人物之一。
    
      那漢子見張紫星外表修為雖然低微,但那鎮定自若的態勢卻隱隱有一種不動如山的非凡氣質。這種氣質絕非一般的仙人所能看出,就算是修為已至頂階玄仙的他,也只能看出此人很可能不凡,卻無法看透這種「不凡」已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但單憑方才此人力戰昆道人的力量來看,至少也是與他旗鼓相當的對手。甚至,還要隱隱勝過一籌!歸墟何時出現這樣的強者了?為何那「逍遙子」的名字如此陌生?
    
      白尖耳老人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如今陽府的勢力越來越大,正是難以控制之時,而在這種時候出現一位這樣的強者,只怕會進一步破壞整個歸墟勢力的平衡,使得局面更加難以控制。
    
      一念及此,老人的瞳孔漸漸變成了金色,長耳泛出淡淡的光芒,朝張紫星側耳「聽」去。
    
      豪邁漢子見張紫星毫不避讓地飛來,當即開口道:「道友有禮了!」
    
      張紫星停下遁光,淡淡地說道:「這位道友,你二人方才在覆天山一帶觀戰多時,如今攔住我去路,究竟是何用意?」
    
      豪邁漢子見他說得如此直白,笑道:「看來道友也是個爽快之人,那我就明說了。我乃莊華山宗主獬,今日本在附近的七炫山城辦事,聞得覆天山異動,故而趕來,正好見到道友與昆道人的大戰。道友之能,讓我佩服不已,有心結識一番,故而冒昧攔截。」
    
      「原來是莊華山宗主!久仰大名!」張紫星隨意地施了一禮。「貧道逍遙子。新近出關。聞聽昆道人之名。故而前來討教一番。那昆道人果然了得。我也算不虛此行。」
    
      歸墟是力量之上地世界。所以獬豸對他失禮毫不見怪。反而鄭重還了一禮。讚道:「逍遙道友地修為深不可測。那昆道人仗了地利。也只能與道友鬥個不相上下。著實令人讚歎!」
    
      張紫星不欲在此停留。說道:「僥倖而已!宗主過譽了。此番激戰使我耗力極大。力量不濟。須得立刻回山休養。若是宗主沒有什麼要事。請恕我失陪了。」
    
      獬豸聽得他居然自曝其短。說出力量有虧之事。不由一怔。正欲開口。耳邊忽然傳來那老人地聲音:「宗主。此人命勢十分古怪。以我之能。居然無法窺得全貌。只怕將來于歸墟有大礙。宗主可嘗試邀他加入莊華山。若他不允。當趁其力弱之事。下手除去。否則當後患無窮。」
    
      獬豸聽得老人如此說法。大感意外。但他對老人似是完全信任。當下開口道:「我莊華山乃歸墟三山之一。廣納四方傑士。道友為人爽朗。修為精深。令人敬服。我欲誠心邀道友加入宗門。為宗老供奉。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獬豸地招攬也在張紫星地意料之中。當下搖頭道:「我自號逍遙二字。最好獨來獨往。不喜約束。宗主地好意。只有心領了。不過宗主地脾性甚對我胃口。來日有暇。定當來莊華山一敘。」
    
      獬豸聽到張紫星這樣說,倒不好翻臉動手。那老人見獬豸遲疑,連忙在仙識中出聲催促。獬面露猶豫之色,又看了老人一眼,終於長歎一聲,身上開始顯出一副金甲來,周圍的薄霧受那力量影響,朝兩旁飛散開來。
    
      張紫星面色淡然,似是對獬豸蓄勢待的力量視若無睹,反而饒有興趣地打量起那老人來,隨口問道:「宗主,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獬豸見張紫星依然神色自若,暗暗心折,不斷提聚的力量卻絲毫沒有鬆懈下來,答道:「此乃莊華山宗老諦聽。」
    
      張紫星聽到「諦聽」二字,目中露出異色來。沒有腦或天瑤在身邊,他對那些太古、上古異獸的認識可謂貧乏,但對「諦聽」之名卻並不陌生。在《西遊記》中,除了「大鬧天宮」的故事外,張紫星最喜歡的就是「真假猴王」的情節。
    
      那六耳獼猴與孫悟空大戰,堪稱山寨版pk原版的經典之作,最後由於打假辦總裁如來佛以缽盂縱容孫悟空故意犯規,使其成功消滅了高仿版六耳獼猴。
    
      (某猴臨死振臂高呼:一個六耳獼猴倒下去,千百個山寨版站起來!)
    
      然而在如來辨別出六耳獼猴的真身之前,還有一「人」也辨識出了兩個猴王的真假,還指點了制服六耳獼猴的
    
      那便是地藏王菩薩經案下伏的奇獸諦聽。據說這奇T|下,一霎時,能將意識覆蓋四大部洲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間,蟲、麟蟲、毛蟲、羽蟲、昆蟲、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都無法逃過它的感覺,可以照鑒善惡,察聽賢愚。
    
      張紫星看著對他側耳傾聽的諦聽,心中不由暗暗計量,莫非這諦聽已「聽」出了什麼秘密,故而有催動獬豸動手之意?
    
      覆天山昆道人的力量,可用「凌厲」二字來形容,而此時獬豸所展現出的力量,堪稱「浩瀚」。一時間,張紫星只覺得上、下、左、右各個方向已被一股沛然的大力包圍了起來。
    
      張紫星微微一笑,聲音中帶著幾分惋惜:「久聞莊華山清正之名,方才見宗主風度不凡,豪爽大氣,還有心結交。想不到如今竟有意趁人之危,倒是我看走眼了。可惜!可惜!」
    
      獬豸面皮一紅,氣勢無端地弱了幾分,那諦聽的心中卻是更加警惕:這逍遙子面對著獬豸的強大壓力,居然還能如此鎮定,三言兩語,便將獬豸的戰意化解了不少,看來此人不僅力量強大,而且心智過人,是個可怕的對手。
    
      「也罷!今日能連會歸墟兩大強者,也算是一番機緣!」
    
      獬豸見他如此豪氣,也湧起了強大的鬥志,手中現出一個淡黃色的光球來,光球的光芒似是在漸漸黯淡。
    
      「道友氣度,讓我好生慚愧。今日你我就此螢光珠為限,珠光熄滅後,無論勝敗如何,道友只管離去,我獬豸絕不阻攔。」
    
      ~所動,顯然主意已定,只得暗歎一聲,不再多言。
    
      張紫星估算了一下,照如今的情況看來,螢光珠大概會在一炷香的時間內熄滅,耽誤不了多少時間,當下點了點頭:「就依宗主所言!」
    
      話剛落音,張紫星忽覺周圍的力量陡然變得猛烈無比,就如同怒的大海一般,內中還暗藏著無數恐怖的暗勁,要將他的身體撕裂、碾碎。
    
      ~後方退而去。
    
      ~子竟然如一片樹葉一般,在大海中載浮載沉,由於樹葉本身混不著力,故而反而不受那巨力的影響。
    
      獬豸曾與歸墟幾位強者多次交手,卻從無一人能如張紫星這般破解他的攻勢,他就好比拿著大棒去打棉花似的,不管如何用力,只能白白消耗自己的力量。
    
      獬豸趕緊將身一抖,那力量頓時收斂回體內,身上冒出紅光來,揮拳朝張紫星打去,連續幾拳,似是打在空處。張紫星在空中身形搖晃,彷彿喝醉了一樣,獬豸卻露出凝重之色,又是連續幾拳打空,張紫星依然踉蹌著後退、前進,兩人似是在做著毫不相干的事情。獬豸試了幾次,終於無法再次擊空,大喝一聲,直接向張紫星攻來。
    
      張紫星似是無力抗衡,一撥一引,勉強將那洶湧的拳勢化解,獬豸毫不放鬆,接連動攻擊。雖然他的度並不快,但每一擊都蘊含著無窮的後招,讓人攻守兩難。
    
      在歸墟三大宗主中,獬豸的力量或許不是最大的,但絕對是「控制」最精微的一人,往往會使對手處於一個十分難受的局面,實力大打折扣。甚至在敵人還沒動攻擊時,獬豸已經算出了其後面的行動,並設下了精密的陷阱,使得整個戰局朝著獬豸所控制的想法進展,先前那幾次「擊空」,正是如此。
    
      然而,如今的局面完全掉了個個兒,感到十分難受的正是獬豸自己。逍遙子那看似軟綿綿的戰技,總能將他計算精微的攻勢偏引、化解、甚至是借力反彈回來,讓獬豸有一種處處失算的感覺,根本無法揮自己的控制能力與攻擊力量。
    
      而作為旁觀者的諦聽卻是越「聽」越心驚:其實這並不是獬豸自己出現的失誤,而是因為對手的詭異神通造成了他的不斷失誤。
    
      這就好比兩個博弈的棋手,棋力低的一方,總是被高的一方料敵機先,處處限制。以往來說,獬應該是一個高明的棋手,但如今碰上了更精通此道的張紫星,只能成為那個弱者了。
    
      獬豸心中明白這樣下去對自己大大不利,正欲變招,忽然感覺到四周「波濤」洶湧,如同身在驚濤,無法自已,不由大駭。因為這正是先前他對付逍遙子的手段,想不到居然被對方所用!
    
      這「驚濤」的力量,比獬豸先前施展出的更加強大,而且也更為玄妙,那波濤中蘊含的無數陷阱,就算是精於算計的獬豸,也不由甘拜下風。
    
      獬豸畢竟不凡,身上巨獸之形一閃而逝,氣勢陡然強大了數倍,擴散入周圍的「驚濤」之中,將那些陷阱一一填充或引。沒等陷阱再次形成,獬豸已當胸一拳,朝張紫星打來。
    
      這一拳看似平淡無奇,卻帶著一股平正而博大的奇異氣勢,彷彿某種公理一般,讓張紫星感覺避無可避,也無法施展其他
    
      避,只能老老實實揮拳硬接。
    
      張紫星在出拳的一剎那間,手臂上冒出四色的光暈來。
    
      轉瞬間,兩拳已經結結實實地對在了一起。剎那間,兩人所處的空間都產生了一種碎裂的錯覺。遠處的諦聽只感覺一股磅礡無比的力量撲面而來,竟然穿透了他的護身玄仙之力,將他震得倒飛開來,似是還吃了個小虧。但聽並沒理會這些,依然在施展異能傾聽——他所關注的,自然是場中兩人的情形。
    
      方才獬豸的這一拳,不僅用出了全力,而且還融合了麒麟一系的天賦神通,端的威力絕倫。那逍遙子先前與昆道人激鬥一場,力量必然大為損耗,又是倉促間出拳迎擊,所揮的威力也要打個折扣,必然會遭到重創。獬只須乘勝追擊,就可消滅或擒下這個危險無比的敵人。
    
      然而所「聽」到東西實卻讓諦聽感到不可思議,幾乎要懷疑那個最為自傲的天賦異能來,待到那空間波動平息下來後,諦聽終於還是確定了那個難以置信的事實。
    
      這一擊雖然聲勢十分驚人,但兩人都只是各退了數丈,卻是若無其事。
    
      張紫星與獬豸對峙著,忽然抬頭看了一眼,說道:「那螢光珠方才似是被我二人的力量震碎,光芒不再,不知宗主可否允我離開?」
    
      獬豸聽他揚聲吐氣,毫無凝滯或受傷的感覺,暗歎一聲,開口道:「我趁道友力量未復相鬥,已是慚愧無比,但道友的實力,當真是出乎我意料。如今螢光珠既已滅,如何還能阻攔?道友請便。」
    
      張紫星朝他一笑,紅光一閃,已朝前方遁去,轉眼便消失在遠空。
    
      ~
    
      獬豸搖了搖頭,身上的金甲忽然出現了大片的龜裂,跌落下來,而背後那披風本是柔然之物,卻被化成了齏粉。
    
      「方纔那一拳好生厲害,若非我及時以天賦異力相抗,已受了重創,想不到他與鯤鵬那般激鬥後,還有如此力量,我實不如也!」
    
      獬豸說著,又讚了一句:「好一個逍遙子,不愧是神獸嫡系!」
    
      ~身……」
    
      獬豸聞言大震,諦聽白眉緊鎖,說道:「此人十分古怪,先前所用的是玄武之身,方才遁走又似是朱雀一系的神通。然以我之能,對其亦無法辨得分明。還請宗主回山,從長計較。」
    
      獬豸點點頭,諦聽眼中金眸灼灼,一揮袖,兩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與此同時,在某處宮殿之中,一雙極其凶戾的眼睛緩緩閉上,自語道:「哼!想不到歸墟出了這樣的人物!」
    
      在此人說話的時候,下方的數人均是躬身而立,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張紫星沒有急於趕路,而是找了一處隱蔽的奇山,恢復所消耗的力量,他可不想在仙力不足的情況下再碰到想撿便宜的人。
    
      昆道人與獬豸都是十分強大的對手,方才獬豸那一拳,尤其了得,若非那四靈合一的法門,幾乎無法匹敵。此戰雖然激烈,但獬豸並未罄盡全力,那種最強的奇獸之身就未曾使用。更重要的是,昆道人、獬豸都並非是獨身一個人,而是有著相當龐大的勢力。
    
      在這種情況下,要想奪取眾勢力結盟的「信物」真武皂雕旗,只怕是難上加難,就算得到了真武皂雕旗,要想保住不失,也是個大難題。
    
      看來,那個原定的依附計劃還需要重新思考一番。
    
      張紫星休整一段時間後,感覺到恢復了不少,當下回復原貌,朝鬼丘方向飛去。
    
      回到鬼丘後,張紫星潛回閉關之處,對天瑤說出了此次的經歷,又與她仔細商議了一陣,一時也沒有太好的辦法。張紫星想了想,索性藉著這次的機會真正地閉關一次。
    
      與昆道人、獬豸的那種脫離法寶、純「肉搏」的戰鬥,對於戰技的磨練與實力的提高還有很有益處的。以往張紫星有乾坤鼎那種先天至寶在手,潛意識中對於法寶的依賴感也在不知不覺地形成,雖然他還有不少諸如陷仙劍氣、四靈合一、水火相容的戰技,但總的來說,還不夠精熟。就拿陷仙劍氣來說,之前迫於壓力,對那劍氣的領悟可謂無不盡其微妙,進步神,在完成誅仙陣的「任務」之後,或許因為人界之戰或其餘之事引起的分心,故而對其中玄妙的參悟顯得懈怠了不少,遠不如當初那等盡心。事實上,陷仙劍氣博大精深,尤其在融合了太極仙訣的一些奧妙後,還多有妙用可悟。
    
      如今在這歸墟中,無法使用任何法寶,這種戰技就顯得更為重要起來。尤其因為「旗」的關係,將來他在歸墟中可能還要面對更強的對手,或者是某些強者的聯手。
    
      就這樣,張紫星開始了閉關。這次閉關的效果是明顯的,但最大的收穫還是他出關後不久聽到的一個好消息:終於聯繫上腦了!(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第四百八十章 招攬
    
      了聯繫腦,張紫星催眠了鬼丘的一批人接近陽府,|9之名求見妲己外,還使用好幾種二十四世紀獨有的聯絡方式,終於引起了陽府的注意。腦擒獲並控制了其中的一人,並遣其回鬼丘聯絡張紫星。
    
      那被控制之人實際上就相當於一具沒有意識的戰鬥軀殼,所以無法表達太多的東西,但他帶回了一個加密的小型通訊儀。就算被別人所擒獲,通訊儀也無法使用。
    
      張紫星打開通訊儀,輸入自己原本設定的密碼,那密碼果然有效,就見那小球展開成一個金屬圓盤,在開啟通訊功能後,連接上了信號源,現出一個光球的三維影像來,正是腦。
    
      「主人!你終於來了!」腦聲音傳了過來,雖然因為距離過於遙遠的關係,使得聲音不夠同步,但張紫星還是清楚聽出了它的歡喜之情,不由暗讚那自動智能進化果然效果非凡,竟然能使得腦如此人性化。
    
      張紫星見到腦,心中也是相當興奮,問題如同機關鎗一樣,連續地抖了出來:「腦,當日進入魔凱冰封模式的妲己呢?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她的傷勢復原了嗎?你是怎樣建立起陽府的?」
    
      腦的回答是,當日它保護妲己衝出山河社稷圖後,意外地到達了一個引力十分強大的入口附近。結果被那股強大的引力吸住,無法抗拒地進入了這個奇異的地方。
    
      剛來到歸墟時,腦落在了一座偏僻無人的奇山上面,由於在穿過那入口時被消耗了大量的能量,所以幾乎連魔凱都無法維持下去。幸運的是,隨即腦現山中蘊含有豐富的能量物質,隨即利用魔凱的工具進行了開採與轉化,使得能量補充完全。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腦被幾隻異獸的現並遭到了襲擊,所幸恢復能量的魔凱上有不少厲害的武器,最終制服了敵人。隨後腦通過一系列的實驗,成功地掌握了控制異獸一些方法。
    
      為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腦以此為基礎,不動聲色地開採能量與資源,並悄悄建造基地與武裝力量。歸墟中的奇山中,蘊藏有大量的能量物質,對於腦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寶庫。當然,期間它也遭遇過不少失敗,還差點被別的勢力所消滅。最後,腦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不斷擴充與壯大,終於成功地經營出以陽府為核心的龐大勢力,並開始了對周邊勢力的掃蕩。
    
      目前陽府的主要力量是配備了二十四世紀的先進武器的大規模機械軍團,還有受到控制的大批傀儡獸,等若一群強大而毫無感情的殺人機器,戰鬥力極其強悍。在這些年裡,遭遇過多次失敗的腦對歸墟的異獸們進行過深入的研究,並開、製造出許多有針對性的武器。就算碰到力量強大的敵人,也能用人海戰術配合重火力打擊來消滅敵人。
    
      由于歸墟內無法使用法寶,那些異獸們只能施展自身的力量對抗陽府,加上對陽府的力量認識不足,故而腦的軍團揮出了強大的戰鬥力,一時所向披靡,消滅了許多的勢力。失敗者不是被殺死,就是被製成傀儡獸,其有利用價值的地盤也被建成能源或軍事基地。
    
      腦不愧是具有級智能地生物電腦。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步步為營。有條不紊地擴展、穩固、再擴展。陽府地力量就好像一個越滾越大地雪球。漸漸成為威脅到整個歸墟地龐大勢力。就連歸墟原有地三大勢力覆天山、莊華山與蠻荒山都因此而計劃聯手。共同對抗陽府。
    
      張紫星聽得腦已在歸墟二十多年。不由暗暗計算歸墟秘境內與外界地時間差異。但腦說了這麼久。卻沒有提到他最關心地妲己。不由又問了一句:「妲己呢?」
    
      腦答道:「主人不必擔心。在當時基地建設成功後。妲己主母就已在醫療設備地幫助下解凍甦醒。並脫離了生命危險。由於主母地傷勢未曾復原。力量也幾乎全失。所以決心重新修煉。有幾次戰役。還多虧了主母地計劃才得以成功。上個月主母地境界正好有所突破。進入了如主人以前一樣地閉關狀態。可能還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請主人來陽府主持。也可與主母團聚。」
    
      腦說到這裡。還特意播放出地妲己閉目修煉地影像。張紫星看著妲己那張久違地美麗面容。心中不由一陣激動。她果然沒事!
    
      既然確定了妲己無恙。而且目前處於安全地境地。張紫星也放下心來。對腦說出了自己思考地最新計劃。
    
      腦聽到主人有意破壞三大勢力地聯合。並奪取真武皂雕旗。當即表示了堅決地支持。並提出派出援軍前來鬼丘協助。張紫星答應了下來。與腦又商議了一陣相關地計劃內容。將那計劃進一步完善。
    
      在關閉通訊器後,張紫星顯得十分興奮,抱著天瑤連轉了幾圈,天瑤被他的喜悅所感染,也露出會心的笑容來。張紫星打算讓天瑤先去陽府暫避,但天瑤卻堅持要留下來幫助他實施計劃,張紫星知道她不願離開他身邊,而且也有其固執的一面,只好同意了下來。
    
      不久,腦將兩具最新製造出的魔凱秘密運來了鬼丘
    
      件新魔凱的功能比以前的那件更為強大。由於腦T|府,所以這件魔凱的核心是腦分離出的副體。之所以要兩件,主要還是考慮到天瑤力量盡失,這樣也能讓她具有自保之力。
    
      天瑤嘗試著使用這種古怪的「法寶」,感覺甚是新奇,不由想起了當初曾在崑崙鏡曾看到過的一些奇怪的影像。在問及張紫星時,他卻笑而不答,只說將來會讓她明白。天瑤善解人意,知道他目前不欲談及此事,當下不再追問,只是專心開始學習起這「新法寶」的操作方法來。
    
      神秘強者連戰歸墟兩大強者的消息不知被什麼人迅傳揚開來,各方都是議論紛紛,尤其是對一向行事公正的獬豸那種趁人之危的行徑感到不恥,而能力敵兩大頂尖強者的神秘人的身份也引了各種猜想與熱議。
    
      相比之下,鬼丘吞併莽晦山的新聞就顯得微不足道了,然而許多有心人依然沒有放棄過注目與覬覦。等到鬼丘不動聲色地施展手段接收了莽晦山的大部分力量與地盤後,周圍觀望的勢力終於開始有所動作。有不少小勢力前來投效,也有一些勢力開始主動示好,還有些則覬覦莽晦山這塊大「蛋糕」,企圖趁鬼丘立足未穩瓜分一二。
    
      鬼丘此時又展示出了相當的魄力與手腕,甚至不惜讓出部分莽晦山的利益,遠交近攻,威恩並使,竟然在這等複雜的環境中應對自如。勢力不弱反強,得到了一步擴展,漸漸在歸墟中站穩腳跟,這些大部分都是出自天瑤的謀劃。
    
      新鬼丘在成功地吞併附近的幾個勢力後,收斂了擴張的態勢,開始穩固經營起現有的地盤來,饒是如此,每日前來投靠、拜訪的人依然是絡繹不絕、門庭若市。如今已身為長老的鬼母看到鬼丘如此興旺之勢,不由心悅誠服,這位新門主果然非凡,若是換了她,只怕鬼丘早就不存在了。
    
      這一日,鬼丘來了幾位奇異的訪客,為的,是一位年輕女子。原本在鬼丘山下等待接見的幾位勢力代表在見到這女子後,紛紛露出異色,不告而去。
    
      「請通傳鬼丘之主,莊華山南蝶求見。」
    
      那些山門的守衛縱使不識這女子相貌,聽到這句話時,也不由心中大震,連忙遣人上山報告門主。
    
      南蝶乃莊華山七宗老之一,歸墟知名的玄仙,想不到今日竟會來此!莊華山是什麼地方?如果說莊華山是達的大城市,那麼鬼丘只不過是個小鄉鎮而已,何曾來過這等「大人物」?
    
      與鬼母等人的緊張的神情相比,張紫星聽到莊華山來人時,卻是露出胸有成竹的微笑來。
    
      不久,南蝶等人在護衛的引領下,來到了鬼丘的大廳。
    
      進入大廳後,南蝶飛快地朝看了張紫星幾眼,目中驚色稍縱即逝,嫵媚一笑,行禮道:「莊華山南蝶,見過張門主。」
    
      南蝶一身綵衣、體態輕盈,形貌美麗,與彩雲仙子有幾分相近,只不過面上多了幾分嬌媚之色,而且修為也比彩雲仙子要高出一大截,已經達到了玄仙中階的境界。
    
      張紫星還禮道:「南宗老乃莊華山七大玄仙之一,久仰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南蝶客套了幾句,賓主落座。南蝶看了看周圍,半開玩笑半認真地笑道:「張門主在此接見於我,只怕有悖待客之道。」
    
      原來,鬼丘的「大廳」只是山頂一處極其寬闊的露天平地而已,連牆壁、屋頂都沒有,就是些桌椅。
    
      張紫星笑道:「不瞞南宗老,自我接任門主以來,這大廳就因毀壞而反覆修葺過數次,如今索性如此,以免麻煩,若有失禮之處,還請見諒。」
    
      「張門主與契俞一戰名動歸墟,我也有所耳聞,那契俞修為高深,真身極其了得,卻終被門主神通所滅。今日得見門主,果然風采非凡。」南蝶讚許地點點頭:「可笑後來那些不長眼之人,竟不識門主中階玄仙神通,前來尋隙,實是自尋死路。」
    
      張紫星方才故意以魔域之力透露出一絲玄仙中階層次的氣息,見南蝶說破,也不否認,說道:「南宗老果然好眼力!不知宗老今日前來,有何見教?」
    
      正是因為這種力量的透露,使得南蝶心中更加重視,態度也大為改變。
    
      「見教不敢,」南蝶盈盈起身,說道:「如今鬼丘雖滅莽晦山,卻為各方覬覦,可謂激流暗湧,相信以門主之智,亦知此節。況且歸墟有陽府為患,所到之處,無論大小勢力,皆是滅門之禍。門主可曾想過如何應付?」
    
      張紫星眉頭緊鎖,沉吟不語,南蝶笑得更加嫵媚:「我今日特為門主解憂前來,近來鬼丘聲勢大振,門主亦是聲名遠播,我家宗主獬豸特遣我前來,邀鬼丘加入莊華山,門主可為八宗老之一,繼續統領鬼丘一脈,不知門主意下如何?」
    
      鬼母等人紛紛對視,面露驚色,莊華山乃鬼丘三大勢力之一,絕非莽晦山可比,門主又可稱為宗老,若真能加入,那麼鬼丘將成為莊華山分支之一,也算是門楣顯耀了。
    
      張紫星露出深思之色,此時又有護衛來報:「山下有覆天山宗老韓利道人前來,聲稱奉覆天
    
      之命,讓門主親自下山迎接。」
    
      南蝶聽到覆天山派人前來,目中掠過寒光,嬌笑道:「覆天山好大的架子!」
    
      張紫星聽出南蝶有挑撥之意,不過相比之下,莊華山的態度確實顯得禮賢下士,當即說道:「你去告訴那韓利道人,就說我正在會見一位重要的客人,恕不能下山迎接,請他上山來一敘。」
    
      南蝶聞言,心知這位門主已傾向她這一方,故而不惜得罪覆天山,暗暗歡喜,對張紫星目送秋波:「門主果然好魄力。」
    
      張紫星眉頭微皺:「南宗老,我這人素喜坦誠,對莊華山倒確有幾分仰慕,還請宗老收了那異能,以免誤會。」
    
      南蝶本是奉命招攬而來,在看到張紫星的修為不凡後,心中開始飛快地盤算起來。從最開始那嫵媚一笑開始,就施展了天賦異能,使得對方在無形中對她產生一種信賴感,若是定力不夠的,還會漸漸為其所迷。
    
      南蝶見對方竟識破了自己的異能,面色微紅,正色行了一禮:「門主修為果然深湛,小蝶本有心一試,得罪之處,還請見諒。」
    
      張紫星點了點頭,表示無妨,此時前方傳來一聲冷笑:「我還當這位鬼丘之主為何如此狂妄,竟不下山迎接,原來是有你這位重要的客人在此!」
    
      來人正是覆天山五大玄仙之一的韓利道人。韓利道人來此本是奉昆道人之命,前來招攬鬼丘。由於鬼丘近來冒起的勢頭很猛,所以昆道人臨行曾交代過,須得威恩並施,以便日後駕馭。在韓利看來,鬼丘這種新生未穩的勢力,能傍上覆天山這棵「大樹」,已是無比的榮幸,又得了昆道人的吩咐,故而態度顯得十分強勢,存心給那鬼丘之主一個下馬威。
    
      若是韓利道人知道,自己面對的此人就是當日與昆道人激鬥的頂階強者,不知又會是何感想?
    
      南蝶一反之前的嫵媚,立刻換了一張冷臉:「這位張門主修為深湛,縱是我也要禮讓幾分。
    
      韓利,你有何能為,敢在他面前狂妄?」
    
      這南蝶話雖是誇獎張紫星,卻有心挑起韓利道人與張紫星的爭鬥,使得鬼丘進一步站在覆天山的對立面。
    
      韓利道人打量了張紫星一番,正要冷笑,忽然感覺到了從對方身上散出的一絲玄仙的氣息,竟還要隱隱勝過自己一籌,心念一轉,頓時收斂了傲態,笑道:「聞聽張門主大敗契俞,就連我家宗主也讚不絕口,我還有些不服,今日故意一試,果然名不虛傳,方才多有得罪,請門主勿怪。」
    
      南蝶聽得此話與她方纔所說如出一轍,不由冷哼了一聲。
    
      張紫星看出這兩人都不是省油的燈,微微一笑,請兩人重新坐落。
    
      接下來,南蝶與韓利道人為爭取鬼丘展開了一番唇槍舌戰。若是只有一家壟斷,那麼鬼丘倒有些任圓任扁的味道,如今有兩家競爭,自是不同。
    
      南蝶認為張紫星有對莊華山先入為主的好感,大讚門主獬豸的豪爽與公正,但韓利馬上將獬豸趁人之危,伏擊神秘強者的事情說了出來,並大肆抨擊。南蝶則說昆道人在對決中無恥地借用陣法之力,依然無法勝過神秘強者,而獬豸只不過是「以武會友」,點到即止。兩人越說越激烈,連許多陳年爛谷子的事都搬了出來。卻好在張紫星早已命鬼丘眾人退下,否則兩大勢力的許多八卦都會被傳揚開來。
    
      在覆天山與莊華山兩位代表的相互攀比與攻擊下,鬼丘的「福利」也在一步步提高,在騎虎難下的競爭局面下,兩人都拿出了所帶來的禮物,其中大多數卻是自己的私藏。
    
      最終韓利道人的經濟實力略遜一籌,敗下陣來。
    
      張紫星露出為難之色,只說此事關乎重大,要好生思考一番,再作定論。
    
      韓利道人倒也有些魄力,將那些禮物作為見面禮盡數奉於張紫星,也不催促那加入覆天山之事,只說今日多有得罪,來日必攜大宗老重明道人再來拜會,便告辭而去。
    
      南蝶見韓利「敗走」,暗暗歡喜,將那些禮物也盡數交給張紫星,並與他繼續交談了起來,有心藉著個人魅力進一步拉近他的距離。
    
      正說時,忽然見到一位白衣女子走來,這女子相貌絕美,氣質無雙,縱是南蝶,也要遜色三份。張紫星一見這女子,當即收起了對南蝶的笑容,正色向南蝶介紹他的妻子瑤夫人。南蝶見瑤夫人對她露出敵視的眼神,心知不妙,連忙收斂媚態,客套了幾句,強調了莊華山的誠意,隨即起身告辭。
    
      南蝶離開後,張紫星與天瑤對視一笑,莊華山與覆天山既然前來,想必蠻荒山也不會甘於人後,一切都將按照計劃進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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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章c9-o9-19:2297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第四百八十一章 窮奇(萬字奉上)
    
      如張紫星所料的那樣,新近崛起的鬼丘受到了各方的)9華山與覆天山兩大勢力之後,蠻荒山果然也派遣使者到來。
    
      鬼丘目前的實力還不足以與三大勢力對抗,卻有一位中階玄仙為門主,而且從它的展勢頭來看,顯得潛力十足。尤其是在這陽府逐漸擴展的關鍵時刻,三大勢力都不願意再冒出這樣一個將來可能壯大到無法忽視的敵人,而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股新生力量化為己用,自可一舉兩得。所以南蝶與韓利道人才會前來,以籠絡的手段想要勸服鬼丘加入己方,當然,這籠絡的背後還暗藏著鋒利的獠牙。
    
      表面上看來,鬼丘為三大勢力所注目,如同人人想要的香饃饃,十分走俏,實際上,卻處於一種十分危險的境地。因為爭奪的人有三方,每一方都是實力強大,絕非鬼丘所能惹得起的。一不小心,將面臨著滅頂之災。
    
      既不能為我所用,也不便宜了他人。
    
      這種情況在鬼丘無數年來的爭鬥中,實在出現得太多了。因此,鬼丘要想生存,就必須選擇加入其中一方,但具體是哪一方,就看門主張紫星如何斟酌了。
    
      明顯人都看的出鬼丘目前不容樂觀的狀況,但任誰都想不到,這種「危險」的境地,卻正是張紫星所要的。
    
      蠻荒山遣來的使者名叫雍和,鬼丘眾人聽聞此人之名,紛紛露出懼色。這雍和乃蠻荒山宗老之一,深得宗主窮奇信任,此人不僅實力高強,而且心計深沉,心狠手辣,凶名遠播。
    
      雍和曾與莊華山、覆天山中的一些人結下宿怨,也曾爭鬥過千萬年之久,其仇人有好幾位都身死重生,而雍和卻一直存活至今,其狠毒與狡詐可見一斑。
    
      張紫星心念一轉,並沒有如先前一般在大廳等候,而是親自下山迎接。
    
      在山門外,張紫星見到了這位惡名遠播的凶人,雍和生得雙目通紅,身材瘦小,但一身修為卻是極其精湛,已至玄仙中階巔峰之境。
    
      雍和見鬼丘之主親自下山迎接,又看出這位門主身具玄仙中階修為,自是心中有數。在上山的途中,雍和還注意到,鬼丘所在的奇山看似平凡,卻暗藏玄妙,內蘊萬千殺氣,確實非同小可,不由暗暗點頭。張紫星一邊引路,一邊向雍和表達了自己對蠻荒山的敬仰之意,並請雍和往那大廳落座。
    
      雍和路上得了張紫星地解釋。因此對那「大廳」地模樣並不見怪。大喇喇地坐上了居中地位。張紫星毫不在意。就在一旁坐下。
    
      雍和對於這位鬼丘之主地態度感到十分滿意。總算是開口說了句客套話:「今日我來得甚是失禮。還請張門主諒解。」
    
      他口中雖說失禮。卻依然大馬金刀地坐著位不動。語氣也沒有半點誠意。張紫星笑道:「紫星久仰宗老大名。今日有幸得見。心中甚是欣喜。宗老何必客套。」
    
      雍和微微頷。說道:「聞聽前日鬼丘有莊華山南蝶與覆天山韓利道人來訪。想必今日我地來意張門主已盡知了吧。」
    
      張紫星見雍和開門見山。當下也不拐彎抹角。而是露出沉吟之色。歎道:「想不到我這鬼丘區區之地。竟然能得各方如此注重!不瞞宗老。此事關乎鬼丘前程。我一時難以決斷。可否請宗老給我一些考慮地時間。再作決斷?」
    
      雍和冷笑一聲。面露狠厲之色。說道:「我也不瞞門主。若非宗主派遣。我本來也欲前來鬼丘拜會一趟。只因那莽晦山地契俞本與我是一族。曾得我推薦暗中加入蠻荒山。其擴展勢力之舉。也是得宗主窮奇地肯。如今契俞被張門主所滅。實乃我蠻荒山地莫大損失。此事又當如何計較?」
    
      張紫星露出意外之色,但在這一點上並不想退縮,憤然道:「那契俞欺人太甚,不僅想要謀奪鬼丘,還意圖染指我妻子。我如何能忍?他尋隙上門,最終實力不濟,為我所滅,也是咎由自取,況且他從未表明蠻荒山身份,我又如何得知?宗老今日前來鬼丘,莫非是奉命前來尋仇的?」
    
      雍和略一沉吟,口氣依然強硬:「張門主能滅去契俞,吞併莽晦山,建如今之勢,想必是個精於算計之人。如今三方都看重鬼丘,自是門主爭取利益的最佳時期。我知門主乃聰明之人,這裡還要奉勸一句,休要聰明反被聰明誤。我今日到此,乃是奉宗主窮奇之命前來邀請鬼丘加入我蠻荒山。張門主修為非凡,可任宗老一職,另有無數好處。但宗主也曾有言,我蠻荒山看中的事物,就一定要得到,若是我們得不到,那麼別人也休想得到!」
    
      張紫星聽得雍和將威脅之意挑得如此之明,眉頭不由緊皺起來,說道:「宗老這樣未免強人所難,若是我真要加入蠻荒山,當是為敬仰宗主與宗老之能,但絕不會因契俞之事而屈從,否則我有何面目立足歸墟?」
    
      這番話看似綿裡藏針,卻又沒有表明斷然之意,顯得有些色厲內荏。雍和是何等人,自然明白,暗暗冷笑,想到窮奇的吩咐,也不想逼得太緊,以免將鬼丘推向莊華山或是覆天山,又將口氣緩和了下來:「如今之世乃強者為尊,那契俞技不如人,死在你手中,也算是活該。但契俞畢竟是我所推薦之人,不可就此干休。只要門主能擋下我三擊,今日我便不追究此事,就此離去。至於加盟一事,還請門主考慮清楚。七日後,我當再來拜會。」
    
      說完,雍和竟不管張紫星是否同意,騰空而起,手作爪形,朝他擊來。張紫星猝不及防,橫臂一架,擋住這一爪,但腳下一陣悶響傳來,地面的石板竟然龜裂開來,腳踝以下都陷入土中。
    
      雍和見張紫星倉促應戰,雖然雙腳陷入地中,卻似無事,叫了聲「好」。只見他身上陡然紅光大盛,四周的陰風受這力量的影響,竟然靜止了下來,鬼母等人也被那強大的力量迫得連連後退。雍和身形如電,驀地便出現在張紫星身前,雙爪齊出。張紫
    
      雙腳,身上金光閃動,大喝一聲,雙拳「全力」擊出
    
      兩股力道一對,雍和倒翻了三個觔斗,後退一步,穩穩地站住。而張紫星的身形不由自主地朝後滑去,沿途儘是被那股大力震碎的石板,直至五六丈方才站穩,手臂上現出深深的爪痕來。
    
      「張門主玄仙中階修為果然了得,再接我最後一擊!」雍和身形緩緩浮起,全身開始冒出黑霧來。
    
      黑霧中,現出一隻巨大的猿猴之形,雙目殷紅如血,泛出懾人的光芒,巨口也呈血紅色,獠牙畢露。遠處的鬼母等人一見這猿猴之像,心中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極度恐懼的感覺,似是喚醒了藏在心中的某種極其可怕的事情,竟是不敢再多看一眼,全身的力量也被那股莫名的恐懼壓制了極低的狀態。
    
      就連與雍和同來的那些手下,都是偏開頭去,暗暗運功抵禦,不敢正視。
    
      張紫星面上露出緊張之色,身上也有淡淡的黑煙滲出,隱隱現出一個巨大的獸頭形象,那巨猿之形攜著煙霧撲來,與獸頭對穿而過,煙霧收斂,恢復成張紫星與雍和兩人的身影來。只是雍和並未現,張紫星那種淡淡煙霧似與他身上的黑霧融為一體,被收入他體內。
    
      張紫星面色蒼白,呼吸顯得十分急促,顯然吃了個不小的暗虧。而雍和的臉上略帶驚訝之色,脫口而出:「原來張門主竟是青龍旁系!此真身有些類似青龍後裔饕餮,形貌卻又有所不同,方纔我的力量還險些被其所吞噬,果然了得!」
    
      張紫星深呼吸幾口,似乎在勉強穩住體內紊亂的力量,苦笑道:「我自己也不曾記得自己究竟是何來歷,倒是多謝宗老提醒了。」
    
      雍和知道許多「死」過的異獸雖然保留了天賦異能,卻喪失了記憶,當下也不深究,頷道:「張門主神通非凡,怪不得契俞不是對手!但門主似是新晉玄仙中階不久,力量尚未精熟,否則剛才這一擊,我難免要受點傷。事實上,我家宗主對張門主十分重視,此番遣我前來,還帶來了大量的禮品。此玄清之氣極其純正,乃我個人相贈之物,不僅可供門主療傷之用,就算是這些時日的修煉,都綽綽有餘,就權作此番賠罪之用吧。若門主肯加入我宗,就算無所作為,以後每月也有數倍於此的酬勞……」
    
      雍和見張紫星目中異彩流動,似是有所意動,心念一轉,當下換了一副和藹的面容,全無方才凶狠之狀:「如今三擊已過,我自當履行諾言,今日就此離去,不再追究契俞之事。其實張門主也無須對契俞之事太過介懷。我雖凶名在外,與莊華山、覆天山皆有仇怨,但對自己人卻是親若兄弟。日後門主若為自家兄弟,我二人還多有親近之處,這等區區小事又如何會計較?」
    
      這話大有「就算你加入莊華山或覆天山,也必難逃報復」的口氣,威逼利誘之意不言而喻。雍和先是擊敗張紫星,隨後奉上禮物,再加上這段話,可算是用盡手段,臨行時又加了一句:「這七日中,我當敬候門主佳音。」
    
      「道兄慢行,請恕我不能遠送。」張紫星似乎是受傷不輕,只是客套了幾句,沒有親自送雍和下山。
    
      雍和聽得他稱呼改變,雙目一亮,也不在意他沒有相送,大笑著率從人離去。
    
      望著雍和遠去的身影,張紫星目中一道寒光稍縱即逝,隨即做出受傷不輕的模樣,帶著那些「禮物」進入靜室「療傷」。
    
      雍和此行軟硬兼施,終於使得那鬼丘之主隱隱透露出屈服之意,心中大是得意,一路朝蠻荒山返回而去。
    
      就在雍和飛到一處較為偏僻的地界時,忽然心中生出一陣不祥的預兆來。他警覺地回頭一看,只見同來的門人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於此同時,一股極其強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壓迫而來。雍和心中大驚,因為這股力量給他的感覺,幾乎已與宗主窮奇的境界相若!
    
      雍和被那力量包圍,一時無法逃脫,但他對敵經驗十分豐富,當機立斷,現出赤目巨猿的真身來,渾身散出特別的氣息。這種氣息能讓人從內心中產生出恐懼感,並使實力大打折扣,正是雍和的天賦異能——恐懼之術。
    
      雍和當然不寄望靠這種異能擊敗那位可怕的強者,只是想讓借此獲得逃跑的機會。
    
      就在此時,只見整個天空驟然沉了下來,一片遼闊的黑雲幾乎覆蓋了整個天空,有兩盞精光,只透入雍和的心中,黑雲翻滾間,帶著無窮的力量。
    
      雍和直唬得心膽俱裂,鬥志盡喪,狂呼一聲:「鯤鵬!」
    
      此時他就覺四方的壓力忽然減弱了不少,當即不假思索,運出獨有的逃遁之術,黑霧一閃,已遁出老遠。在遁出的一剎那,雍和忽然感覺到現頂上的黑雲似是消失不見,而且背後還傳來門人的呼喊聲,但心中那種本能的危機感依然存在,而且越來越強烈。雍和之所以生存至今,很多時候靠的正是那種本能的反應,當即毫不遲疑,也不管那些忽然又「出現」的門人,將力量揮到巔峰,轉眼便遠去不見。
    
      然而,雍和卻不知道,什麼東西都可能有例外生的,比如這一次……
    
      與雍和同來的那些門人見雍和好端端的忽然露出異色,隨即狂叫一聲「鵬」後,便遠去不見,紛紛感覺莫名其妙,趕緊追去。但他們修為與雍和相去太遠,一時能如何追得上?
    
      雍和一邊逃遁,一邊感覺到心中的危機感漸漸解除,總算是鬆了一口氣,暗自慶幸,此時眼前毫無徵兆地多出一個人來,同時先前的那股恐怖力量以更可怕的強度籠罩了他。當雍和看清這人的面貌之時,臉上不由露出難以置信之色,還沒等做出第二反應,就看到眼前四色光芒閃耀。
    
      那驚駭神情,在湮滅前還凝固在雍和的臉上。
    
      與雍和同來的那些幾人尋覓多時,皆找不到雍和的下落。這些人均是見慣風浪,心知有異,卻又知宗主窮奇的脾性,
    
      此不顧雍和返回報告,只怕會被一併誅連。眾人一T到距離最近的鬼丘,請那位鬼丘之主動力量協助找尋。
    
      張紫星得知蠻荒山之人去而復返、並帶來了如此意外的消息,不由驚訝,顧不得閉關療傷,趕緊調度人手,開始四下找尋,卻始終沒有結果,那雍和幾乎蒸了一般。
    
      蠻荒山的一位門人「靈機一動」,故作怒色,說此事在鬼丘一帶生,鬼丘必然脫不了干係,須得立刻回報窮奇,以待定奪。
    
      張紫星大驚,連忙否認。這些人也不理睬他的解釋或饋贈的禮物,拂袖而去。
    
      沿途眾人皆贊人那人機智,回山後當統一口徑,將此事栽在覆天山與鬼丘的身上以減輕罪責,畢竟雍和臨走前那句「鯤鵬」叫得分明。若真與昆道人有關,那麼這件事也非他們所能承擔,自是不會受到什麼嚴厲的懲罰。
    
      不過,那位被誇讚的人自己也感到奇怪:先前怎麼想到這個好主意的?
    
      不久後,莊華山的南蝶忽然接到張紫星的緊急傳訊,說是妻子瑤夫人與南蝶上次相談甚是投機,結為閨中密友,今日有心前去莊華山回訪南蝶。
    
      南蝶心中大是驚奇:她上次與鬼丘的瑤夫人不過是一面之緣,而且那位瑤夫人似是怕她與張紫星走得過近,而露出女人特有的敵意,怎麼為有閨中密友一說?
    
      此時雍和在鬼丘地界失蹤的情報傳了過來,南蝶心中恍然,隨即露出喜色來,趕緊向獬豸稟告了此事。獬豸也得知了雍和之事,同時聽聞窮奇正欲親自往覆天山尋昆道人問明此事。在眾勢力即將聯合對抗陽府之前,這兩大勢力的關係反倒變得緊張了起來。
    
      聽到南蝶帶來的消息,獬豸不由大喜:雍和在鬼丘一帶失蹤,鬼丘之主張紫星唯恐遭窮奇遷怒,為防萬一,故而將妻子遣往莊華山避難。這也不啻表明了一個信號,鬼丘在尋求莊華山的庇護。
    
      由此看來,在三大勢力中,鬼丘已經選擇了莊華山。若能兵不血刃地得到鬼丘的勢力,再擁有一位玄仙中階境界的宗老,莊華山的實力自然是增強不少,尤其是在這個三打勢力即將會盟的關鍵時刻,還很有可能會直接影響到最後盟主的歸屬。
    
      無論哪個讓雍和失蹤的人是誰,都算幫了莊華山的一個大忙。
    
      一念及此,獬豸立刻吩咐南蝶回應鬼丘,誠邀那位瑤夫人前來莊華山做客,南蝶當前往途中迎接,以示誠意。
    
      同時,獬豸下令莊華山兩位宗老飛誕與術勺前往鬼丘送禮,這份禮物中,包括了一枚象徵莊華山宗老身份的令牌,以那鬼丘之主的心智,見到令牌,必然是心中有數。只要張紫星接受這令牌,鬼丘即為莊華山的勢力,那麼飛誕與術勺此去就不僅是送禮了,有這兩大宗老在,加上那位新任的張紫星宗老,必可保鬼丘無虞。
    
      那位鬼丘之主張紫星的「擔心」果然不是多餘的,就在鬼母等精銳護送瑤夫人離去不到一日,麻煩就找上門來。
    
      與其說「找」,倒不如說是「打」。因為敵人正是一路打上鬼丘山門的。那些護衛本來也有幾分本事,但在來人面前,卻是不堪一擊,而且來人下手狠毒,根本不顧實力懸殊,威力所到之處,護衛們紛紛湮滅,無一倖免。
    
      就在此時,前方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何人竟敢擅闖我鬼丘之地?」
    
      來人正是張紫星,身後還跟著一大群人,就見闖山之人一共有七人,其中有兩個正是當日與雍和同來鬼丘之人。
    
      七人中為一人是個胖子,相貌凶狠,個頭中等,身形臃腫,眼睛細小,卻穿著一身緊身的勁裝,還掛著一件披風,顯得不倫不類。此人打量了一陣張紫星,冷笑道:「想必你就是鬼丘之主張紫星,我乃蠻荒山大宗老渾沌!我今日為何前來,想必你已心中有數!順便說一句,你那鬼丘外圍的實力已皆在我掌控之中,休要再有何逃離的妄想了。」
    
      張紫星朝渾沌背後的兩名門人看了一眼,怒道:「蠻荒山之人莫非就可以顛倒黑白麼?當日那位雍和宗老前來鬼丘,許以三擊之約,我雖不敵受傷,卻僥倖接下了三擊。隨後雍和言明不追究契俞之事而離去,其時我正療傷之時,你們卻趕來說雍和失蹤,請我協助。我連療傷都不顧,四處派人尋訪,可惜無果,你們便翻臉說此事與我有關。試問我若有此之能,先前又如何被雍和擊傷?」
    
      那兩人有些心虛,其中一人道:「你與覆天山、莊華山皆有勾結,當日雍和宗老遁走之前曾大呼『鯤鵬』二字,此事想必是你串通覆天山所為!」
    
      張紫星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才擠出一句:「一派胡言!若是如此,我又如何會在自己的地界對雍和下手?又如何不逃離鬼丘前往覆天山?這樣豈非是自尋死路?聽聞貴宗的宗主窮奇雖然殺伐果決,手段過人,卻也是個能明辨真偽的大智之人,想不到居然會被你們這等小人所惑!」
    
      那兩人一時說不出話來,混沌身後的一個高大男子冷哼道:「你一介外人,有何資格論我蠻荒山之事?此事橫豎是在你鬼丘之地生,今日我等既上門尋仇,自不會空手而歸!」
    
      張紫星狠狠地瞪了男子一眼,露出忿然之色,但那男子似是瞎子一般,雙目竟然是閉上的,使得這一眼白瞪了。
    
      渾沌一聽這男子所言,咆哮一聲,舉著缽盂大的拳頭,朝張紫星撲來。張紫星眼見避無可避,身上金光大作,藉著階梯的高度,騰空而起,揮拳朝混沌對擊而去。
    
      只聽一聲悶響,兩拳相撞,龐大的力場朝兩旁排斥而去,鬼丘最前面的數人抵受不住那等大力,形體頓時湮滅。而蠻荒山這邊的人也紛紛後退,只有那高大男子屹立如初,對此似是恍然未覺,只是將一雙眼睛緊緊盯在了張紫星的身上。
    
      張紫星與渾沌在拳頭接觸的一剎那同時一頓,悶響過後,渾沌只是
    
      晃,而張紫星確實連退了七八步,每一步,都將一級)T碎。張紫星借俯衝之力與渾沌對攻,卻被迫得連退數步,兩者高下立判。
    
      張紫星勉強穩住身形,雙手連揮,將沿途的陣法紛紛調動起來,一時迷霧重重,陰風颯颯,光焰四起,將渾沌包圍在當中。
    
      光焰中傳來渾沌的喝聲,一股股巨大的力量從中傳了出來,四周出現了大量的龜裂之紋,一直延伸而去,使得整個鬼丘的前山都有坍塌之勢。然而那陣法似是十分了得,始終能維持威力。一旁觀戰的高大男子忽然眉頭一皺,終於露出異色來,眼睛也睜開了一條縫隙。
    
      就見那光焰之中,隱隱現出一個奇異的巨大獸頭來,巨口張開,朝渾沌出強烈的吸噬之力。此時渾沌的喝聲也變成了咆哮,只見一隻外表貌似犬的奇獸之形自煙霧中升起,這奇獸四足無爪,背有雙翅,似是行動不便,但身上卻泛出一圈圈奇異的波動,使得那巨大獸頭竟是無法迫近,任憑如何獸頭的巨口如何吸噬,都毫不動搖。
    
      一陣地動山搖傳來,那光焰迷霧終於消散無蹤,整個地面也塌陷了一層,塵土過後,場中的勝負已分了出來。張紫星倒在地上,顯得分外虛弱,幾乎連行動的力量都失去了。混沌肥胖的身軀立在最面,渾身無恙,只是披風已破損不堪,那雙小眼中射出凶戾的殺機來。
    
      渾沌一步步走來,冷哼道:「今日你必死無疑,還有何話說?」
    
      張紫星似是用盡最後的力量大喝了一聲:「雍和之事,我確實毫不知情!不知是何人欲害我鬼丘,我當死不瞑目!」
    
      渾沌身形一頓,隨即露出獰笑:「那又如何?」
    
      張紫星面上露出決絕之色,身上有恐怖的力量升起,似是要自爆魂體。
    
      「張門主,且慢!」渾沌見他有自爆之意,連忙開口道:「我乃蠻荒山大宗老,身具玄仙上階之能,縱然你自爆,最多也不過是讓我受點輕傷而已。其實我今日前來,是奉宗主之命查實雍和之事,如今我已知曉此事與你無關,全是那些廢物為脫責而污蔑於你,自是不會再相逼門主。」
    
      張紫星一怔,站起身來,那蠻荒山兩名門人則露出懼色,慌忙解釋,渾沌森然道:「我已試出張門主的修為,還要略遜雍和一籌,他先前說得實不錯,若是他勾結覆天山所為,又怎會在自家鬼丘一帶下手?更何況,方纔他已面臨絕境,完全沒有必要再說謊。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那兩名門人見事情敗露,心知難以活命,正欲逃遁,被渾沌搶先出手,兩道光華飛出,將兩人灰飛煙滅。
    
      渾沌殺死兩人後,對張紫星說道:「張門主,方纔我多有得罪了。無論如何,雍和之事始終是因你鬼丘而起,想必此時他已凶多吉少。我欲借此機會,邀請門主加入我蠻荒山。我宗門雖新失了一位宗老,卻又新加入一位,也算是得失兩償。門主實力不凡,又能使鬼丘這等彈丸之地有今日之勢,當為智勇雙全之人,必能得宗主重用,這鬼丘也可仍歸你這位新任宗老統御。」
    
      張紫星略一沉吟,苦笑道:「若是我不答應,宗老是否要借雍和之事為名,滅我鬼丘滿門?」
    
      渾沌露出笑容,一對小眼睛幾乎陷入那肥肉之中:「門主是個明白人,當知用人之道。以門主與鬼丘的實力,若不為我所用,那麼我蠻荒山也不能容忍門主為覆天山或是莊華山所用。生死盛衰,全在門主一念之間。」
    
      張紫星長歎道:「事到如今,我還有得選擇麼?我現在最想查實的,就是雍和之事,究竟是何人所為,將我迫至如此境地?」
    
      渾沌哪知這傢伙在賊喊捉賊,聽得他語中終於露出屈從之意,不由喜道:「這個你儘管放心,若為我蠻荒山宗老,又豈能任人算計?此事定會查個水落石出,屆時必然讓張宗老出一口惡氣!」
    
      張紫星聽得渾沌連稱呼都改了,面上苦笑更濃,卻終是沒有反對,歎道:「大宗老當真好手段,我自愧不如!敢不承命?」
    
      那個「大宗老」的稱謂讓渾沌十分滿意,大笑道:「張宗老亦是非常之人,須得用非常手段。若是如覆天山與莊華山那般惺惺作態,以利相誘,只怕張宗老已投往他去了!不過今日為兄確有得罪,來日回山之後,必將當眾向賢弟賠禮。」
    
      張紫星連稱不敢,當聽渾沌提到莊華山時,似是猛然想到一事,大呼「糟糕「,隨即將自己遣瑤夫人前往莊華山避禍之事說了出來。渾沌聽他說出此事,更加確定了張紫星投靠蠻荒山的誠意,當即說道:「無妨,以此地前往莊華山,修為低者須得數日行程,可遣送一二腳程迅之人前往追趕尊夫人。就算她已被莊華山之人接走,宗老也可暫不對外界表露加入蠻荒山之事,待到接回尊夫人後,再行表明也不遲。」
    
      張紫星點了點頭,請渾沌等人上山相談。渾沌屬於笑面虎類型,與雍和完全不同,居然堅持不坐主位,直言鬼丘日後依然是張紫星主持之地,他當為客人。張紫星只得坐了位,並請其餘的三人一一落座。
    
      張紫星正與渾沌談論蠻荒山與鬼丘的合併事項及展狀況時,忽然渾身劇震,面色大變,摀住了心口,良久說不出話來。
    
      渾沌忙問他緣由,張紫星目中露出血紅之色,咬牙切齒地說道:「她死了!我與瑤兒素來恩愛,因雙修心法,結出雙修之心,縱相隔千萬里,也知對方鉅細。如今那雙修之心已碎!想必她已身遭不測!」
    
      突然張紫星似是想到了什麼,血紅的眼睛望向了渾沌,身上危險的氣息暴漲起來,跳起來指著他厲聲喝道:「渾沌!莫非此事……」
    
      渾沌乍聞此語,不由大吃一驚,說道:「宗老莫要誤會!此事絕對與蠻荒山無關!」
    
      張紫星渾身顫抖了起來,越說越激動:「休要愚弄於我!今日你既有心以武力相迫,想必
    
      明細盡在你掌握之中,瑤兒離開鬼丘前往莊華山,又\Fp[你?你怕我因此而投入莊華山,故而有心加害,想必是她不堪被你方所擒,自盡而亡……」
    
      說著,張紫星似是不顧一切,大喝道:「我與瑤兒乃生死道侶,為她不惜滅去契俞一派!今日縱使不敵,也要與你拚個同歸於盡!」
    
      渾沌本已成功招攬張紫星,卻不料出現如此變故,連忙解釋,但張紫星正在激動之時,又怎能聽的進去?
    
      此時,場中一聲冷哼響了起來,這個聲音如同悶雷一般,蘊含著莫大的威力,在每個人的心中響徹迴盪,許多修為不夠的人被震得昏死了過去,張紫星被這聲音所懾,也是一醒。
    
      出冷哼聲的,正是先前那位高大的男子。這男子相貌冷峻,雙目本是緊閉,看上去顯得有些平凡。
    
      但如今他已睜開了眼睛,那眼神中透著一股可怕的凶戾之色,讓所有人都不免心生寒意。這種寒意,絕非雍和那種異能製造的恐怖所能比,而是一種自內心的真正畏懼。
    
      許多人這才明白了此人為什麼要閉上眼睛了,因為他這一睜開,別人就要閉上眼睛了。
    
      有些人甚至已經隱隱猜出了此人的身份,更是不敢閉眼,只是雙目恭敬地朝下望著,因為若是此人認為閉眼不敬,那麼他們只怕要在這段記憶中永遠閉上眼睛了。
    
      「此事絕非我蠻荒山所為。我說不是,就不是。你若是想死,也由得你。」男子開口了,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懾人的氣勢,「因為,我就是窮奇。」
    
      張紫星終於露出震撼之色,鬼丘眾人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這位一直不動聲色的高大男子竟然就是蠻荒山宗主,歸墟第一凶人,窮奇!
    
      就連同來的三人也露出驚色來,慌忙行禮,由於蠻荒山的規矩甚嚴,故而他們只知道此人是大宗老渾沌帶來,卻未曾想到竟是那位平日甚少露面的神秘宗主。
    
      但窮奇何曾知道,在張紫星剛看到他的第一眼時,就已看破了他的修為,繼而猜出了他的身份。而張紫星卻一直利用魔域之能,掩飾自己「築基期」的「真實」修為。由於兩人的實力還有一定的差距,所以就算是窮奇,也無法看破。
    
      渾沌見張紫星冷靜了不少,趁機說道:「張賢弟,請千萬平靜下來。這位正是我蠻荒山宗主窮奇,今日前來,足見對門主的重視。我門下之人,行事從心所欲,縱是惡事,亦不為恥,但絕不會矢口否認。況且先前你已投入我宗門之下,我又怎會加害你最重視的夫人?最起碼,也該來得及派人去通傳吧。賢弟當設身處地的思考一番,你先前也曾被我們誤會過,當知此中滋味。」
    
      張紫星看了看窮奇,又看了看渾沌,終於收斂了身上的力量,頹然坐下。
    
      「宗主素來說一不二,整個歸墟盡知。況且有宗主親至,賢弟與鬼丘的生死可謂盡在掌握,我們已無隱瞞賢弟的必要。賢弟是個明白人,表面看來,因雍和之事,我蠻荒山當遷怒鬼丘,加害尊夫人也是情理之中。若非我等今日奇襲鬼丘,賢弟當認準此事乃我蠻荒山所為,從而結下深仇,但這不正遂了某些人的心願麼?」渾沌來到張紫星身前,露出一臉安慰之色:「賢弟想想,若是此計得逞,那麼最為得利的,當是哪一方?」
    
      張紫星勉強平復了下來,沉吟片刻,咬牙道:「莫非是覆天山?」
    
      瑤夫人前往莊華山投靠,又排除蠻荒山的話,就只剩下了覆天山了。
    
      窮奇淡淡地插口道:「不一定,或許正是那莊華山。」
    
      「莊華山,這怎麼可能?我不是正遣夫人前往……」張紫星露出難以相信的神色,轉念一想,又明白了過來,面上換成了驚駭之色,切齒道:「好一條毒計!枉那獬豸還自負公正之名,竟是如此之人!」
    
      「若是他當真公正無私,又怎會趁人之危,去伏擊那神秘強者?這種虛偽之人,最是可恨。」窮奇目中凶光更濃,「我在想,雍和之事是否也是莊華山所為,借此嫁禍覆天山。但那昆道人素來陰毒詭詐,倒也不可排除在外。」
    
      渾沌不失時機地加了一句,「反正瑤夫人與雍和之事,必是這兩門之一所為,絕對脫不了干係!」
    
      張紫星渾身顫抖,捏緊了雙拳,說道:「那昆道人不是提出眾家聯盟麼?為何還有如此行徑,莫非不想聯合對抗陽府了麼!」
    
      「聯盟?」窮奇忽然冷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譏誚之意。
    
      笑聲戛然而止,窮奇雙目望定張紫星,冷冷地說了一句:「我素有一統歸墟之志。若是你真心投效於我,縱使仇家是覆天山或莊華山,我也可助你可行那復仇大計。」
    
      張紫星當即不假思索,翻身拜倒,大聲道:「拜見宗主,紫星當誓死效命!此鬼丘之力,當盡付與宗主,我願隨宗主前往蠻荒山!」
    
      渾沌露出喜色:能將鬼丘之力盡數交出,這張紫星當真是全心投效了。
    
      窮奇也是微微頷,目中凶光收斂,大笑道:「從今往後,你便為我蠻荒山新任宗老!」
    
      殊不知,此刻那位苦大仇深的新宗老也在暗暗偷笑。
    
      誓死效命?誓死要你命還差不多!
    
      你那蠻荒山,其實是本宗老一早就瞄上的……
    
      而且這樣也好,天瑤終於可以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了……
    
      計劃通常趕不上變化,許多事情的生,都還在張紫星的意料之外,所幸的是,他利用自身強的應變能力與急智成功地把握住了變化,也使得計劃比他想像中更加順利地展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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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二章 奪旗!前所未有的系列賽
    
      丘歸附蠻荒山的消息來得是如此突然,乃至莊華山的+|半途接到消息後,還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前往迎接瑤夫人的南蝶也撲了個空。
    
      直至後來莊華山與覆天山才知道,窮奇表面上放出放出風聲,要來覆天山理論,實際上卻是親自去了鬼丘!以鬼丘目前的實力,窮奇親去絕對算是殺雞用牛刀,但窮奇還是去了,正如他一貫出人意表的行事風格一般,所以他得到了鬼丘。
    
      但據說那位鬼丘之主之所以降伏,不僅是因為窮奇這等凶人親至,更因為一件事,那就是他的妻子瑤夫人在前往莊華山的路上遭到暗害,從人俱是灰飛煙滅,不見影蹤。這使得鬼丘之主對覆天山與莊華山切齒痛恨,為報仇而全心投效了蠻荒山,成為六宗老之一。
    
      很明顯,雍和失蹤、瑤夫人被害等一系列事件是一樁陰謀,不僅針對鬼丘,而且很有可能是三大勢力之間的鬥爭。
    
      蠻荒山雖然損失了雍和,卻成了鬼丘之爭的最後勝利者,覆天山、莊華山對此自是多有猜疑,同樣,蠻荒山也為雍和之事而記恨其餘兩大勢力。
    
      三大勢力中,有不少都是才智之士,曾多次分析過此事。
    
      按理說,三大勢力內鬥,最受益的應當是陽府,但陽府卻是先被排除在外的。因為近二十年來崛起的陽府已經形成了自己的戰鬥風格,那就是以可怕的人海戰術直接動強力的攻擊。在攻擊戰術上或許有些變化,但從不曾有過這等陰謀算計。況且陽府的衛士是無法無聲無息出現在此地的,更不可能在不驚動旁人的情況下消滅雍和這樣的玄仙。
    
      那些跟隨雍和前往鬼丘的剩餘門人都受到了酷刑逼供,招出當日雍和在鬼丘與張紫星三擊之戰,以及離開後,狂呼「鯤鵬」遁走的事實。如果真是昆道人出手,雍和被滅倒是意料中事,這一點,覆天山只怕是脫不了干係。
    
      這段陰謀,或許是三大勢力之一所策動,或許三大勢力都有謀劃,但最終把握住機會、獲得利益的是蠻荒山,因此窮奇的嫌疑最大。
    
      在許多人看來,那位鬼丘之主張紫星同樣有很多疑點,甚至有人大膽地提出這段陰謀可能是這來歷不明的張紫星在操縱。但這個觀點很快就被更多的人否決了。由于歸墟的特殊的死亡法則,許多失去記憶之人都不知道自己的來歷,所以「來歷不明」不能成為懷疑的依據。就算假設這些陰謀都與他有關,那麼他殺死雍和、故意殺死自己的妻子,又放棄所經營的鬼丘勢力的最終動機又是什麼?眾多的智者認為,這些事件表面上來看都與張紫星有關,實際上正是利用他和鬼丘展開的陰謀,張紫星才是「最不可能策劃此事之人」。
    
      議論歸議論,在歸墟這麼多年的進程中,這種議論與猜疑似已司空見慣,而往往事實的真相則成為謎團,不為人知。即使是揭開謎底,也要到很久以後去了。
    
      作為「新人」。張紫星在蠻荒山難免要受到許多懷疑。但他地能力也在種種考驗中得到了很好地體現。除修為方面不及那位蒸地宗老雍和外。這位新宗老地謀算、策劃等各方面都在雍和之上。怪不得能在短時間內使鬼丘那般壯大。
    
      更讓窮奇滿意地是。在許多爭對覆天山與莊華山地計劃中。張紫星表現了乎尋常地陰狠與毒辣。不僅運用高明地手段吞併了大批莊華山地歸附勢力。而且還直接參與了暗算覆天山宗老金猊地行動。最終金猊身死。也算是報了雍和之仇。
    
      不過。張紫星地突出表現也引起了蠻荒山其餘宗老地妒忌。尤其是大宗老渾沌。鬼丘之事渾沌居功不小。張紫星也自願「上繳」地鬼丘勢力。渾沌本想掌管鬼丘。但窮奇考慮再三。還是將鬼丘交由張紫星打理。
    
      這倒還罷了。主要矛盾是在於張紫星加入蠻荒山後。漸漸使得宗主窮奇對渾沌地信任漸漸轉移到張紫星身上來了。雖然渾沌氣惱。卻不敢質疑窮奇。但他並非善茬。當下不動聲色地聯合平日與自己交好地幾位宗老對張紫星打壓、排擠。張紫星也毫不示弱。憑著突出地個人功績。與向來不喜渾沌地宗老蜚道人聯合一處。漸漸組成了自己地小團體。
    
      對於這種內部鬥爭地局面。窮奇毫不在意。甚至還有所縱容。因為這正是他慣用地御下之道。而張紫星目前所處地境況也使得窮奇更加放心。一個心懷仇恨、又被大部分人孤立地人。自是更便於駕馭。尤其是張紫星地修為並不是很高。危險係數也要小得多。與之相比。身具玄仙上階修為地渾沌。更讓窮奇感到威脅。這也是當初窮奇為什麼不將鬼丘給渾沌地真正原因。
    
      就這樣。窮奇對張紫星地信任不斷增加。張紫星也沒有「辜負」他地信任。用實際地「成績」做出了回報。
    
      鬼丘之事如同一個導火索,引得三大勢力原本的暗鬥愈演愈烈。彼此相互爭奪、吞併,傷亡也越來越重,仇恨更甚,原本由昆道人所提出的聯合提議也被三方默契地避而不提。短短的時間內,三方勢力折損的人手竟然要數倍於過去的數十年的數目,三方大有化暗未明、將爭鬥直接擺到檯面上的趨勢。
    
      鬥爭中,蠻荒山漸漸脫穎而出,大有蓋過覆天山與莊華山之勢。
    
      在這種情況下,昆道人再次以陽府新近消滅臨山、威脅愈迫近為名,重新提出了聯盟之事,這個提議立刻得到了莊華山的響應,而蠻荒山在思考良久後,也終於表示了同意。
    
      要讓三個互相仇恨多年的仇家在同一張桌子上談判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如果這三個仇家都是政客,顯然就沒有什麼難度了。
    
      政治,就是一種交易。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利益」這個中心點是永恆的。
    
      蠻荒山之所以答應,一來是因為在三方爭鬥的同時,陽府並沒有停止擴張的腳步,還在穩打穩扎地繼續擴展,臨山就是最近被消滅的一個較大的勢力;二來目前蠻荒山目前的勢力已嚴重威脅到其餘兩方,如果執意要戰,只怕會引來兩方的合力壓制,雖說蠻荒山的力量已隱在覆
    
      莊華山任意一方之上,卻無法抵抗兩方聯手;第三也的一點,對於這次的會盟,蠻荒山另有策劃,對於窮奇來說,這次的會盟將是一次實現他雄心的難得機會,在這方面,已深得窮奇信任的宗老張紫星多有謀劃,出力不小。
    
      那位曾經先後力戰昆道人、獬豸的神秘強者在這段時間裡也並非沒有動作,為報上回獬豸趁火打劫之怨,他闖入莊華山,力戰獬豸與七大宗老,結果殺死一名宗老,重創其餘幾人後,與獬豸鬥得兩敗俱傷而去。得知了第一手情報的蠻荒山還在張紫星的策劃下趁機動了攻勢,侵佔了莊華山轄下幾塊重要的地盤。
    
      覆天山對此人更是異常警惕,特異加強了將山城附近的覆天大陣威力,又開啟城中的各種陣法與防備,唯恐重演莊華山之事。
    
      但自那之後,那強者就此銷聲匿跡。不過大家都相信,此人絕不會甘於蟄伏,經莊華山一戰,必定躲在某處養傷,或是等待更適合的時機對莊華山動致命一擊。這件事使得莊華山的實力與威望減弱了不少,所轄勢力更是人心惶惶,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也變相地加了蠻荒山的壯大。
    
      在達成結盟共識後,三大勢力開始了正式的談判。
    
      張紫星並沒有參加這種談判,而是奉了窮奇的命令,在策劃另外的大事。
    
      談判桌上相當於另外一個戰場,雖然兵不血刃,但激烈程度絲毫不下於真實的戰鬥,經過商議,三方議定,推選出一位盟主,統領三大勢力與歸墟各方力量,共同對抗陽府。待到消滅陽府後,聯盟解除,回復成「三足鼎立」的局勢。
    
      盟主以真武皂雕旗為信物,擁有召集、調遣聯盟兵力,並協調聯盟內外事務的權力,實際上也就等於除陽府外,歸墟各聯合勢力的最高領導者。這位盟主的人選自然成了談判的最大議題。三大勢力互不相讓,一時陷入僵局。
    
      按照總體實力和地盤的範圍來說,蠻荒山要略勝其餘兩方;而若論玄仙級別的高層實力來看,現階段當數莊華山最整齊;但從三大勢力的宗主昆道人、獬豸與窮奇三位頂階強者的實力來看,昆道人可能要稍強於其餘兩人,因為在上屆五百年之戰中,各強者分批對戰,獬豸敗於窮奇之手,而窮奇則在最終的決戰中以極微小的差距敗給了昆道人,當然,三人的實力屬於從一層次,真要重新再戰一次,勝負還是五五之數。
    
      昆道人自從上次與那神秘強者一戰後,似有領悟,通過一段時間的閉關,感覺實力又有少許精進,自恃個人戰的勝算應該更大,當即提出三人互鬥一場,以最終的勝者為盟主。獬豸聞言,沉吟不語,而一直好勇鬥狠的窮奇表示同意通過爭鬥來決出盟主人選,但不是一場兩場爭鬥,而是一個綜合性質的系列賽。
    
      這個系列賽能使三大勢力各個層次的實力得到充分的展現,並作出最公正的比較與評估,最終獲得勝利的一方可成為公認的領導者。
    
      這個系列賽一反以前簡單的比試方法,而是採用了一種歸墟中前所未有的規則。大賽按照修為,分為三大部分,分別是真仙賽、金仙賽與玄仙賽。真仙賽與金仙賽分團體斗陣與個人鬥法兩種,每一方可出幾隊。玄仙賽由於人數問題,只設個人戰。三方派出相應修為的人手,通過分組抽籤等方式進行循環賽。
    
      每勝一場,相應一方的勢力則增加一定的積分,敗者則沒有積分,如果是平局,則雙方皆以失敗而論。至於三位宗主屬於頂階強者,不參與玄仙賽,而是在三大部分的競賽結束,進行最高水平的一對一個人戰,也是採用單循環,共戰三場。
    
      等整個大賽完成後,積分最高的一方勢力的宗主,當掌真武皂雕旗,為當仁不讓的盟主,其餘勢力皆不得違抗。
    
      當然,不同層次的賽事,比賽場次與積分也有所區別,如真仙賽的賽事最多,勝一場得兩分;金仙賽賽事略少,勝一場得四分;玄仙賽的場次更少,勝一場則得六分;而宗主賽勝者積八分。
    
      比賽中,除一方自動認輸,否則當以生死論輸贏,未免出現難以決斷、需要「仲裁」的情況,可特邀赤□、比肩、丹鳳三位強者與一些知名的獨行修煉者前來,組成仲裁會,主要負責大賽的報名、分組、評判等工作,並接受所有參賽者與觀戰者的監督,做到公平公正。
    
      赤□、比肩、丹鳳三人實力與三大宗主相若,屬於歸墟的頂階強者,只是素喜獨來獨往,專心修煉,並沒有如三大宗主一樣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
    
      窮奇的提議讓昆道人與獬豸齊齊吃了一驚,沒想到他還有這樣新奇的點子。但兩人仔細想來,這倒真是一個決出勝負的好辦法,三方都能在一個公平的環境下決出勝負。如果能獲得最終的勝者,那麼成為整個歸墟公認的真正意義上的最強勢力,對於將來進一步實現更大的野心也是相當有好處的。
    
      接下來,三方就系列賽的具體細則展開的相應的討論和協商,與以往的相互排擠、壓制相比,這個過程顯得十分順利。
    
      其間,獬豸向窮奇問了一句:「此賽構思奇巧,設想周全,令人佩服,不知窮奇道友如何會有此靈機?」
    
      窮奇依然如平常一般,閉著雙眼,嘴角卻露出得意的笑容來:「道友過獎了,不過我可不敢居功,此乃宗老張紫星偶爾妙想所得。」
    
      獬豸與昆道人一聽張紫星之名,紛紛露出異色來,前段時間裡,這位蠻荒山新任宗老可謂「大放異彩「,正是由於他的謀劃,使得莊華山與覆天山勢力接連遭到了不小的損失,蠻荒山有今日之勢,張紫星可算居功至偉。
    
      雖然張紫星的作為令兩大勢力痛恨不已,但也不得不承認,此人確實是極其難得的人才,當初若是早認識到此人有這樣的價值,也不會讓窮奇那樣出奇兵搶先了。
    
      窮奇說著,又漫不經心地加了一句:「說起來,還要多謝兩位道友中的哪一位,或是要同時謝謝兩位?若非兩位殺死雍和,又害死張宗老的瑤夫人,我蠻荒山也不會收穫如此人才了。」
    
      獬
    
      道人齊齊露出異色,昆道人冷笑道:「此事究竟如何T只怕是心中有數!」
    
      獬豸本來與張紫星最「接近」,卻終於失之交臂,心中多有鬱悶,聞聽窮奇倒打一耙,更是惱怒,也說道:「公道自在本心!窮奇道友,你端的好手段!」
    
      眼下三大勢力都已達成共識,因此這不過是一段小插曲而已。究竟當日鬼丘之事的真相如何,是何人所謀劃,對於三方來說,已沒有什麼意義,所以這場爭執很快就不了了之。
    
      最後,三方對外界公佈了三月後即將開始的,名曰「奪旗」的大賽。這場大賽絕非以往的五百年之戰可比,其規模與參與人數,不能說絕後,但絕對是空前的。新奇的賽制引起了幾乎所有人的興趣,而那些修為不高,以往只能作為看客的真仙、金仙們也有了展現自己實力的舞台,紛紛感到興奮不已。
    
      三大宗主為了門下刺激爭勝之心,給出了各種獎賞的承諾,表現優異者還能成為宗老甚至是宗主的親傳弟子。這進一步刺激了各門人的積極性,眾人均是熱情高漲,開始了緊張的備戰工作。
    
      赤□、比肩、丹鳳三人得三大宗主親往邀請,聞得如此新奇的賽事,興趣大生,也有心目睹頂階強者之間的戰鬥,以求進一步感悟,紛紛應邀出山,並組織了一批知名的修士,按照三大勢力所提供的規則,開始了相應的準備。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三個月過去了,這場整個歸墟都為之矚目的大賽即將開始。
    
      在此期間,三大勢力並沒有忘記對陽府的防備,派出大批聯軍,駐守在陽府目前勢力的邊緣地帶,一有異動,可立刻得知並進行阻擊。
    
      按照當時的議定,比賽的賽場設在三大勢力範圍以外的中立之地——丹塵群山。群山中分賽場、休息場等各個地域。外圍還有聯軍看護,以免有人趁虛動襲擊或搗亂。
    
      不過話說回來,比賽若是開始,幾乎是歸墟所有的強者都齊集於此,又有哪個不長眼的會來送死?就算是那位神秘強者前來,也絕對當不得三大宗主與赤□、比肩、丹鳳的聯手一擊。
    
      這「奪旗」大賽自然是張紫星策劃的好戲,許多賽制都是採用後世的規則,故而才讓歸墟眾人感到新奇無比。他的目的,當然不是真的想舉辦一場大賽,讓三大勢力因此而推選出盟主,而在謀劃整個歸墟的勢力與那面真武皂雕旗。
    
      大賽的規模確實很龐大,所花費的時間也相應會拖長,卻正是張紫星有意的設計。比賽越長,他才越有時間準備,並將其「縮短」。準確的說,這種縮短,就等於終結。
    
      張紫星從妲己進入歸墟的時間估算出了歸墟秘境與外界時間的大致比例,雖說目前歸墟外的時間所過去的並不多,但他一直牢記著三十三天隨時可能引的巨大危險,所以他要爭取在最快時間內擊潰歸墟的勢力並奪得真武皂雕旗。這樣他才能有充裕的時間與精力來參悟真武皂雕旗,尋找離開歸墟的辦法。
    
      奪旗大賽的賽程表,早已通過魔凱中的副體,傳輸給了腦。天瑤此刻正身在陽府,無須考慮安全問題,此番張紫星可以說是毫無後顧之憂,完全可以放手一搏。
    
      隨著三大宗主在丹塵山的齊聲宣佈,奪旗大賽正式開始了。
    
      揭幕戰進行的是真仙賽的「斗陣」,賽場位於在丹塵群山中的一座無名奇山中。
    
      先由莊華山的錯元陣對覆天山的殺神陣。
    
      雖然比賽的層次並不高,但由於是戰,還是吸引了三方的大批觀眾前往,尤其是覆天山與莊華山的門人。
    
      真仙賽斗陣人數每方限制在三十人以下,可少不可多。隨著「裁判」的一聲令下,列出陣法的雙方開始迅行動起來。錯元陣的人數較多內蘊玄妙,比之普通陣法大為迥異,可攻可守。殺神陣則殺氣騰騰,攻擊力極強。
    
      兩陣如同兩隻異獸一般,小心地對峙了一陣後,開始朝前突擊而去。那錯元陣前方一道人忽然化成巨大的扁平獸身,噴出大量濃霧,將整個錯元陣包裹了起來,顯得神秘莫測。而殺神陣外沿的數名道人也變化出真身來,在前進的並不斷循環轉動,如同鋸齒一般,切入錯元陣之中。
    
      錯元陣濃霧中光焰大盛,有火光,有晶光,還夾雜著各種吼聲,兩陣緩緩交錯,最終對穿而過。只見濃霧中碎肢翻飛,殺神陣的成員憑空少了五分之一,而那錯元陣依然是濃霧繚繞,光焰灼灼。殺神陣立刻改變了方法,分兩路突進,然後在外圍重合,錯元陣被絞成兩半,又迅合攏成原狀,光芒卻弱了不少。由於修為相若,這種斗陣,靠的是集體的配合,個人若是過於突進,反而會影響整體的戰鬥力。
    
      外圍觀戰的兩方門人看得意動,大聲為己方打氣,有許多恨不得立刻上場。至於戰鬥的慘烈,對於這些人來說,均是司空見慣,毫不在意。參賽的真仙們還是次被這麼多人注目,紛紛士氣大振,全力猛攻。
    
      最終錯元陣被殺神陣全滅,殺神陣剩下的人也只有一半左右。覆天山得到了個積分,看到那記分光牌上顯出巨大的「二」字,覆天山眾人歡聲雷動。殺神陣倖存的真仙們見到包括眾多金仙在內的同門都在為他們歡呼慶賀時,心中的滿足感更是無法言喻,如同勝利的英雄一般,昂下場。
    
      而失敗積零分的莊華山則顯得垂頭喪氣,一些參賽者紛紛摩拳擦掌,決定在下一場為宗門掙回面子。在隨後的比賽中,卯足了勁的莊華山果然在真仙的個人戰中擊敗了蠻荒山,獲得了兩分。隨後的戰鬥自是越來越激烈。
    
      僅是第一天的賽事,氣氛就熱烈得乎想像,在遠處觀戰的張紫星不由露出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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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八十三章 驚天之謀!窮奇的野心
    
      塵奇山中,金仙賽的個人戰正在激烈上演。
    
      此時真仙賽已結束,金仙賽也漸近尾聲。在這場慘烈的角逐中,三宗的傷亡都比較大,但比起以往真正的大規模勢力間火拚來說,又要小得多。而且,獲勝者所能得到的賞賜要遠勝以往,更重要的是,那種萬眾矚目的榮耀。
    
      這種本來只屬於那種頂階的強者的榮譽,如今這些「金字塔」底層與中層的真仙、金仙們也能資格擁有,再加上宗主的獎賞與許諾,怎能不讓參賽者瘋狂?
    
      目前蠻荒山的積分高居三方之,覆天山次之,莊華山最末。但三方的積分並沒有拉開,尤其是覆天山與莊華山之間的差距極其微小,蠻荒山的領先優勢也不是很明顯,最終勝者是誰還很難說。金仙賽只是中層的較量,勝者可得四分,由於玄仙賽勝一場可得六分,而宗主決戰中勝一場可得八分,所以覆天山與莊華山還大有機會後來居上,反比分。
    
      這一場對陣的一男一女,分別是覆天山的兕道人與蠻荒山的朋蛇。
    
      朋蛇是個頗有姿色的女子,眼角上挑,相貌妖艷,身上的薄衫罩不住那凹凸的妙處,誘惑力十足。在她的對面,是相貌凶狠,一尊黑塔般的兕道人。
    
      朋蛇俏臉含春,手中玩捏著絲帶,柳腰款款,朝兕道人行去。若是尋常男子見到如此嬌媚女子走來,就算不心動,殺機也會減弱幾分。但在這種慘烈的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些許的遲疑都會遭致萬劫不復,誰又會心慈手軟?
    
      在兕道人的眼中,這女子就好比一條可怕的毒蛇,一邊吐著信子,一邊簌簌地接近而來。他正警惕間,就見朋蛇媚眼中射出刺眼的光芒,兕道人剛將目光稍稍移開,立刻就覺喉間一緊,已被一物緊緊繞住,定眼看時,原來是朋蛇手中的絲帶。
    
      那絲帶陡然伸長,如同鞭子似的,緊緊地纏住了兕道人的脖子。兕道人猝不及防,被勒得差點幾乎喘不過氣來,抓住那絲帶想要掰開。哪知朋蛇看似是個柔弱女子,力量卻十分驚人,一時竟然無法掙脫。朋蛇手中的絲帶忽然化作千百股,將兕道人四肢都牢牢地纏了起來,動彈不得。
    
      朋蛇將嬌軀一抖,現出真身來,是一條體型長碩,赤白身的巨蛇,相貌獰惡,口中出牛一般的低沉之音。
    
      那巨蛇張開大口,頓時腥風撲鼻,內中獠牙如刀鋒一般,朝兕道人咬來。
    
      兕道人全身冒出淡淡黑煙。肌肉猛地膨脹起來。龐大地力量如爆炸般噴而出。那絲帶頓時寸寸斷裂。落在地上。變成一截截蛇皮。此時朋蛇已一口咬中了兕道人地身軀。
    
      兕道人暴喝一聲。體型驟然變大。也顯出原形來。原來是一隻貌似犀牛地巨大異獸。毛皮呈青靛色。雙眸露出紅光。鼻前一根巨大地獨角黝黑亮。這「犀牛」肌膚筋骨硬如鋼鐵。巨蛇鋒利無比地獠牙咬中它地身體時。竟只能咬破它地表皮。再也無法深入半分。巨蛇地反應也是極快。隨即身如繩索。出淡淡地青光。將犀牛地整個身體都纏繞了起來。
    
      犀牛左右扭動。皆無法擺脫。它雖有鋼筋鐵骨。也架不住巨蛇這種至柔地金仙之力。嗥叫一聲。在地下翻滾、撞擊起來。一時山石碎裂。塵沙飛濺。朋蛇被那大力碾壓。也是吃力無比來。
    
      歸墟之中。原本就是弱肉強食。這等場面生死相搏地血腥場面在觀戰地異獸們看來。不僅沒有什麼不適。反而有一種特別地刺激。反而激了心中地嗜血獸性。場上地每一次廝殺。每一次傷亡對於觀眾們來說。都是一種宣洩。尤其是搏鬥雙方地所代表地覆天山與蠻荒山。平日就互有深怨。如今見到兩人死鬥。彷彿身臨其境一般。紛紛大聲呼喝起來。
    
      「把她壓死!」
    
      「朋蛇!勒死他!」
    
      「……」
    
      場上兩人在捨生忘死的搏殺,而場下很多人的神情更加緊張,其中不乏第三方的觀眾。原因很簡單,他們的手中都拿著一種特殊的石頭。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石頭具有跨時代的意義,因為它可算是歸墟中所公開「行」的第一份「彩票」。
    
      說穿了,這就是賭博。賭的是每一場戰鬥的勝負。投注者可用冥石、儲存著玄清之氣的寶珠等貴重之物作為彩金下注,然後領取這種「彩石」。獲勝後,可憑此物領取獎勵,此物在領取時,都詳細登記了購買人的具體信息,並有玄仙專門監督,以免作假。
    
      一開始,大家還是抱著嘗試新事物的態度去購買,一兩場下來,購買的人越來越多,這股風氣也漸漸蔓延開來。無論最終誰勝誰負,終是幾家歡喜幾家愁。買中的人自是喜形於色,而沒有買中的則表現出忿怒、失望、頹喪等各種負面情緒。
    
      但無論中或不中,他們下一個舉動一般都是不假思索地再次投入到賭博中去,對於千萬年來已廝殺得有些厭倦的歸墟中人來說,這樣新奇的刺激,顯然無異一劑強心劑,所引的狂熱是乎想像的。哪怕是平日沉著、持重的修士,在這種狂熱的氣氛中,也難免食髓知味,難以自拔。
    
      毫無疑問,這種賭博正是張紫星策劃的好戲
    
      。有了這樣東西,所有人都能參與到這場盛會中來,T3也就是使所有人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奪旗」大賽上。
    
      由於參與人數眾多,下注踴躍,作為莊家的蠻荒山,所抽取的那部分「手續費」也是極其可觀的。
    
      昆道人與獬豸這才知道為什麼當初窮奇在商議大賽時,會提出這方面的「小要求」了,但是兩人對此倒不以為意,如今卻是追悔莫及。眼看那大量的資源憑空流入窮奇的「腰包」,兩人均是眼紅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窮奇自然是心頭大悅,對策劃者張紫星讚賞有加,並予以重賞。
    
      在張紫星的暗中策劃下,這股賭風一直蔓延到丹塵山外的守軍中,甚至連遠在陽府勢力邊緣的三方聯軍也未能倖免。聯軍是通過數人聯合施展的一種特殊的「定點」法術來觀看「遠程直播」的,這種法術需要在觀看的固定位置設下相應的符咒,丹塵山負責大賽「場地」的張紫星在得知此事後,自是默不作聲地無償提供了這個便利,更是博得了慷慨之名。
    
      每一次「直播」都能吸引聯軍中大批的人觀看,並進行賭博,本來防備陽府是件苦差,這一來倒是苦中作樂,受到了眾人的一致讚賞。
    
      聯軍的幾個領本來還嚴令禁止,但後來在某些人的策動下,自己也漸漸參與並沉其中,自是無法以身作則,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過依照陽府多年的戰鬥習慣來看,目前並沒有動攻擊的跡象。況且此時臨山被佔領不久,陽府還需要時間來進行清剿與穩固工作,通常不會這麼快就開展下一輪攻勢。
    
      這時丹塵山中的決鬥已到了最後的關頭,那巨型犀牛狂嗥一聲,目中血紅更甚,體型再次膨脹了一倍,那朋蛇原本已傷痕纍纍,無法禁受住如此龐大的力量,束縛的力量減弱了不少。那犀牛趁機動全力,將身一抖,爆響聲傳來,那朋蛇的長軀如同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跌落在遠處的地面上。犀牛不等朋蛇起身,腳下一力,偌大的身軀騰空而起,冒著黑煙,如隕石一般攜著萬鈞之勢朝朋蛇壓去。
    
      那朋蛇躲避不及,身軀被犀牛壓個正著,地面頓時一陣顫抖,出現了大面積的龜裂,表面都塌陷了下去。碎裂的岩石在這巨大的力場作用下,紛紛飛天而起。朋蛇受此重創,戰鬥力大減,在下方痛苦地蠕動著。
    
      犀牛踏住朋蛇的頭部要害,正要力,忽然身形一頓,眼中紅光變成了青色,最後暗淡下來直至消失不見,整個身軀僵立在當場。朋蛇在它腳下勉力一掙,將犀牛巨大的軀體推倒在地,那犀牛黑色的皮膚漸漸變成了青色,皮肉也在迅地腐爛,最終化作嶙峋白骨,繼而湮滅在空氣中。
    
      原來,朋蛇的牙中含有劇毒,這毒無色無味,一旦爆,則猛烈異常。先前在咬破兕道人表皮時,那毒已潛入其體內。
    
      兕道人對此毫不知情,反而自恃鋼筋鐵骨,盡全力與朋蛇戰鬥,卻不知此舉進一步加催動了毒性的蔓延,結果在最後的關頭毒身亡。仲裁立刻宣佈蠻荒山獲勝,加四分。
    
      朋蛇雖然殺死兕道人,自身也是受傷極重,但畢竟是獲得了勝利,當即興奮地朝天狂嘶,出如同牛一般的叫聲。此番逆轉,使得蠻荒山眾人瘋狂地歡呼起來,而覆天山門人見兕道人功敗垂成,皆是捶胸頓足。還有許多買中朋蛇獲勝的觀眾均是欣喜若狂,而下注買兕道人的,卻是咒罵聲一片,不少人甚至將手中形同廢物的彩石捏成粉碎。
    
      朋蛇恢復成女子之形,拖著傷軀一瘸一拐地走下場,在同門的幫助下,飛回蠻荒山休息地。看著沿途眾人或羨慕、或崇拜的諸多神色,朋蛇表面不動聲色,目中卻閃動著得意之色。
    
      這時一個獨眼壯漢迎著朋蛇走來,朋蛇一見此人,頓時收斂了得意的目光,正要行禮,被此人阻止。這壯漢大笑道:「你這婆娘愣是要得!方才老子還以為你要被那傻牛擊敗了,卻不料居然反敗為勝!」
    
      說著,壯漢習慣性地用力一拍朋蛇,朋蛇原本就與這壯漢力量差距極大,又加之受傷不輕,竟被這一拍擊飛了出去。朋蛇不由自主地在空中飛了出去,只覺五臟六腑都快要碎裂了。幸虧後背一股溫和的力量傳來,將她的身形托住,輕輕放在地下。
    
      朋蛇回頭一看,連忙施禮:「多謝張宗老!」
    
      施展力量救下朋蛇的正是張紫星,他對朋蛇點點頭,朝獨眼大漢皺眉道:「老蜚,你下手也沒個輕重!她方才險勝對手,為我宗立下大功,若是被你這一拍加重傷勢,豈非是天大的冤枉?」
    
      獨眼大漢笑著走上前來,對著張紫星的肩膀又是一拍:「老張,你知道我一向如此,又怎來怪我了?況且這婆娘不是被你救了麼?」
    
      朋蛇趕緊說道:「弟子並無大礙,謝蜚宗老讚賞。」
    
      獨眼大漢正是蠻荒山幾位宗老中唯一與張紫星交好的蜚道人,聽朋蛇這麼一說,故意示威般地朝張紫星瞪了瞪眼。張紫星搖搖頭,歎息一聲,也不再理他,對朋蛇說道:「此有太清純珠五顆,你且先拿去作為療傷之用。此番你立下大功,回頭宗主必
    
      賞。」
    
      其實療傷的話,半顆太清純珠就綽綽有餘了,其餘的門人聽得五顆之多,紛紛露出羨慕之色。朋蛇心中大喜,接過太清純珠,眼中秋波流轉,謝過張紫星,搖曳著動人的腰肢,朝療傷之處走去,路上還回頭看了張紫星一眼。
    
      u思,倒不如……」
    
      張紫星一聽這個,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似是想到了什麼不堪回的往事,蜚道人知他又想起了那位瑤夫人,當下也不敢再多說。
    
      此時一位門人的話打斷了有些凝固的氣氛:「二位宗老,宗主有請。」
    
      張紫星緩過神來,朝蜚道人點點頭,兩人一同朝窮奇所在的臨時搭建的大殿飛去。
    
      進入大殿後,窮奇輕輕揮手,左右護衛盡數離開,殿中只剩下窮奇、張紫星與蜚道人三人。
    
      窮奇看了看周圍,捏了個仙訣,一圈霧氣朝周圍蔓延開來,直至三人十丈外左右的距離方才停下來。
    
      +探,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隱秘之事需要商議。
    
      窮奇看了蜚道人一眼,開口對張紫星問道:「張宗老,奪旗盛會進展如何?」
    
      張紫星微微一笑,答道:「宗主放心,一切進展順利。據我看來,此刻正是施行那計劃的最佳時機。」
    
      窮奇露出滿意之色,說道:「奪旗盛會能有今日之勢,全仗張宗老謀劃,此事若成,張宗老當居功,將來我必不會虧待於你。」
    
      張紫星面上的微笑驀地換成了狠厲之色:「那地位權勢倒還罷了,宗主當知我最想要什麼。」
    
      窮奇頷道:「放心,屆時我必殺鯤鵬與獬豸二人,為你報仇。待百年之後,我當盡全宗之能,尋訪瑤夫人重生之所,與你再續前緣。」
    
      張紫星聞言,朝窮奇深施了一禮:「多謝宗主!」
    
      =:成為盟主,也無法殺死鯤鵬與獬豸,莫非宗主另有所謀?
    
      窮奇見蜚道人面上露出疑惑之色,淡淡地問了一句:「蜚宗老,若在奪旗大賽中給你一個施展瘟毒的機會,須得要多長時間,才能使丹塵山所有人盡數中毒而不被察覺?」
    
      =變:「宗主,莫非……」
    
      窮奇眼中凶戾之色愈濃,渾身的氣息陡然增強,將蜚道人牢牢地鎖定,森然道:「你只無須多問,只需回答。」
    
      >|有殺身之禍,連忙答道:「那瘟毒無形無跡,無色無味,毒時只須片刻工夫,便可奏效。中毒者重則喪命,輕則頭暈腦脹,渾身乏力,縱是玄仙修為,也至少要半日之功方能袪除。」
    
      窮奇凶色收斂,贊到:「蜚宗老施毒之能,果然了得!今日我既如此相詢,你該知如何去做了?」
    
      「我願竭盡所能,助宗主成就不世大業!」蜚道人慌忙行禮,又猶豫地說到:「不瞞宗主,萬物自有生剋,丹塵山奇人甚多,如耳鼠之流便可不畏劇毒,而此毒對門主這般頂階玄仙也無太大功效。況且我那瘟毒若要無聲無息、不被人所覺地傳播,還須得媒介之物,否則一旦被人察覺,就前功盡棄了。」
    
      「耳鼠之流可遣人暗中除去,而那媒介之物更是好辦……」一旁的張紫星插了一句,手中多出一塊石頭來,朝蜚道人拋去。
    
      |>
    
      窮奇滿意地點了點頭:「有張宗老這等算無遺策的智者相助,何愁大事不成!蜚宗老,你只管下毒,至於那幾位頂階玄仙,我自有辦法。
    
      」
    
      :決戰之時施毒,而要在此時?」
    
      窮奇答道:「最後結束階段關乎到盟主人選,故而那時覆天山與莊華山必定謹慎得多。此刻那比賽正是如火如荼,勝負未明,眾人注意力都集中於此。而我宗積分暫時領先,誰都料想不到我宗會在此時難,正好是下手的最好時機。」
    
      「宗主好算計!」蜚道人露出敬服之色,又問道:「那瘟毒若事先服下解藥,可暫保無事,屆時是否要先行與我蠻荒山門人服用?」
    
      窮奇沉吟片刻,朝張紫星看去,張紫星卻是搖了搖頭:「要騙過敵人,先要騙過自己人。況且我蠻荒山門人眾多,難保沒有那兩宗派來的內應,萬一敗露,後果不堪設想,因此宗老以下,皆無須服用解藥。屆時只要滅去兩宗的腦與宗老級人物,餘者自然無法反抗,這樣一來,宗主自可實現獨尊三宗的雄心。隨後只須集合三宗之力滅去陽府,當可開創永世霸業!」
    
      窮奇聽得兩眼亮,彷彿看到自己君臨歸墟的一幕,不由哈哈大笑。
    
      張紫星也露出了笑容,與窮奇一樣,他笑得很開心。(未完待續,如欲知後事如何,請登6**com,章節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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