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嬌妻俏婢   風行烈 著杬位嬌妻美妾和俏婢玲瓏,悄悄抵達南康。   五人棄舟登岸,改乘當地 修府 下早為他們備妥的馬車,進入城內。   正值清晨時分。   車廂內有杬排座位。   谷倩蓮和白素香坐前排,風行烈和谷姿仙居中,小俏婢玲瓏在後。谷姿仙扭身向後面正 大感興趣,透過窗 往外觀看的玲瓏微笑道:「小丫頭是第一次離開雙修府到外面來,感覺 如何呢?」   玲瓏興奮地低喚道:「小婢早就聽得多了,原來真是這麼熱鬧的」風行烈聽她語氣夭真 可人,回頭向她柔聲道:「到了京師,你才知道什麼是繁華世界呢。」   玲瓏那敢和風行列明亮懾人的眼神相觸,垂下頭去,玉臉通紅,澀得手足無措,微「嗯 :「一聲,算是答了。風行烈見她神態動人之極。心中一蕩,暗忖若蓄意挑逗這未經人道的 天真少女,必是另有一番味況。想到這裡,心中一驚,為何竟有如此想法?究竟是因為給杬 位妻妾打開了自己愛的心肆,。還是因為體內漩流著的杬氣呢?谷倩蓮收回看往街上行人的 目光,同玲瓏笑道:「待會求香姊把我們打扮成男裝,我便帶你到街上逛逛,讓你這大鄉里 一開眼界。」   玲瓏吃驚道:「不!玲瓏要服侍姑爺和小姐啊:「谷姿仙向倩蓮瞪眼責備道:「小蓮你 最好給我安份守己,你當我們是來遊山玩水嗎?」   谷倩蓮吐吐小舌頭,向玲瓏作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轉回頭去。   風行烈見有人能管治道最愛頑皮生事的小精靈,不由夷然而笑。   豈知谷倩蓮眼角正留心它的反應,見他如此表情,又扭頭過來撤嬌道:「小姐罵人家時 ,不准你在旁偷笑。」   風行烈失笑道:「算為夫不對:「湊上前去,兩手分按到谷倩蓮和白素香肩上,在兩人 臉蛋各香一口道:「這是陪罪的,以後我偷笑也只在心裡笑,」絕不會讓你的眼角兒看到。   「谷倩蓮見愛郎如此寵 自己,得意萬分道:「道還差不多。」   白素香笑道:「小蓮一刻不作弄人。就會週身不舒服,郎君若不一振夫紀,打後還有得 你消受。」   谷倩蓮不依地倒入白素香 裡,怪白素香助風行烈來對付她。   風行烈坐回位子裡,和谷姿仙相視一笑。   谷姿仙甜甜地橫他一眼,看得他又心中一蕩,忍不住按著她香眉,輕吻了她的腮兒。   谷姿仙似喜似嗔盯了他一眼,示意玲瓏會在後面看到他的荒唐行徑,著他檢點。   風行烈忍不住望往玲瓏,這小俏婢早臉紅過耳,更是手慌腳亂。   谷倩蓮又顯出她的本色,叫道:「行烈快吻玲瓏,她的小嘴定是很香的。」   玲瓏大為失色道:「不:「白素香也隨著谷倩蓮的口風道:「玲瓏不想姑爺和你親熱嗎 ?」   玲瓏俏臉更紅,急道:「不想:「這吹連谷姿仙亦不禁莞爾,責道:「你兩人不要作弄 小玲瓏了,累得玲瓏她以後對著行烈時更不知如何是好哩:「風行烈攤開兩手瀟酒地聳眉道 :「你要為夫如何呢?」   谷倩蓮望向苦忍著笑的風行烈,嗔道:「小子!你是否心中在偷笑?」   谷倩蓮給他送上迷人的笑容,快樂地轉回頭去,和白素唧唧儂儂耳語起來。   聽著兩女傳來銀鈴般的輕笑聲,風行烈感到一片溫馨,伸手過去,握緊谷姿仙的柔莠。   風行烈點頭道:「你是否想到方夜羽?」   谷姿仙反抓著他,深情地瞅了他一眼道:「行烈,姿仙有點擔心。」   谷姿仙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馬車遣時駛進「安和堂」的後院去,門關上後。停了下來。   風行烈是第二次到這外進是藥材 、內進是住宅和製藥工場的院落的安和堂來。不由想 起上次谷倩蓮帶他來時,不先說明,使他誤會了是在白撞。   一會後五人來方當日他 谷倩蓮調情的後廳內,那莫伯早恭迎一旁。眾人在廳內椅子坐 定,莫伯歡喜地道:「恭喜小姐!現在所有人都放心了。」   接著不勝欷噓長歎逍:「想到我莫商還有踏足故土的可能,便忍不住流下淚來。」   谷姿仙俏臉一紅,偷看了自己種情愈深的夫君一眼。   風行烈感受到莫伯語氣間對故國深切的倩 ,暗下決心。定要助他們打敗年憐丹,取回 無 國。   莫伯平定情緒,道:「我們依小姐吩咐,把我府與裡赤媚等的戰況廣為傳播,現在弄得 夭下人盡皆知。浪翻雲這一出手,立時鎮住了整個武林,使方夜羽聲勢大為削弱;除非龐斑 立即出手對付浪翻雲,否則很多在現時仍搖擺不定的 會門派,將只會明哲保身,隔岸觀火 ,試問誰還肯開罪或惹上浪翻雲?」   谷姿仙暗忖假若龐斑把與浪大哥的決戰提前,究竟是福是禍呢?   莫伯續道:「而且夢瑤小姐亦親自出手對付方夜羽,她的身份非同小可,隱為白道至高 無上的精神領袖,代表著兩大聖地,八派聯盟豈能全無反應,所以八派在京師舉行的元老會 議會作出 定,是否要插手到現仍基本局限在黑道的爭鬥裡。」   谷姿仙低聲問道「我們在人派內的線眼,有沒有八派對阿爹還俗作出反應的消息呢?」   莫伯道:「其他人說什麼,不講也罷。總之不會是什麼好說話。反是無想僧的反應最奇 怪,只罵了聲」好小子「便不置一詞,看來還是他最超然和看得透。」   谷姿仙 頭道:「爹說這人是小事糊塗,但到了重要關口,卻絕不含糊,看他肯任由阿 爹處理馬峻聲的事,已可見一斑。」   風行烈因曾答應浪翻雲協助怒蛟 ,所以最關心亦是這方面的事情,問道:「怒蛟幫現 在形勢如何?」   莫伯有點不知從何說起,想了好一會才道:「情況錯綜複雜至極點,勉強說來,則要分 杬方面報道。首先是怒蛟幫忽然銷聲匿跡,只要想想他們龐大的船隊,便可知這是一個奇跡 ,由此推之,凌戰天和翟雨時確是非凡之輩,早預見會有此一朝,才可以幹得如此漂亮。」   白素香奇道「如此為何莫伯還像很 心的樣子?」   莫伯一向疼愛白素香和谷倩蓮,慈祥一笑道:我 心的是戚長征,此子算神道爪大,竟 屢破方夜羽向他撒下的天羅地 ,現在更招搖過市,公然向方夜羽挑戰,若方夜羽真的拿他 沒法,方夜羽再不用在江湖上混了。因此我才 心它的安危。若他有任何不測。對怒蛟 打 擊之大,可能只僅次於浪翻雲,因為他現在已成了武林景仰的英雄。「風行烈點頭道:「戚 長征目下的處境確是非常危險,若我猜得不錯,方夜羽是故意做成這等局面,迫怒蛟幫現身 出來,加以屠戮。」   莫伯點頭道:「這正是江湖上最流行的一個說法。因為戚長征雖是不凡,可是方夜羽只 要派出紅顏白髮這類高手,保證戚長征會飲刃當場。可是當我作了個深入的調查後,根據方 夜羽和楞嚴兩方面人馬的調動情勢,判斷山戚長征真的已晉身絕頂高手的境界,是憑著實力 保命至這一刻的。」   風行烈等一起動容。   至此風行烈才知道莫伯是第一流的情報專才,否則不能拋開江湖上種種說法的影響,獨 特地分析判別出確況。   莫伯歎道:「這還不是我最憂慮的事。」   谷倩蓮嬌嗲道:「莫伯莫要吞吞吐吐,快點說給倩蓮聽吧!」   莫伯無奈笑道:「你這小精靈,除了小姐外,沒有人可治你了。」   谷姿仙道:「現在有行烈為她撐腰,我亦拿她沒法」眾人笑了起來,不過心懸莫伯剛才 的說話。都笑得非常勉強。   莫伯向谷姿仙道:「我前天接到一個 人的消息,就是方夜羽和裡赤媚秘密 了武昌, 看樣子應是到京師去。所以找想請求小姐和姑爺暫避一避,因為說不定他們是要來對付你們 。」   風行烈和谷姿仙等同時色變,明白了莫伯 憂何事。   要知方夜羽和裡赤媚若可隨意離開,那證明了即管沒有他們在,留下的力量仍可足夠對 付怒蛟幫和任何想幫助這黑道大幫的勢力,這當然包括雙修府在內。   那問題就來了,怒蛟幫論武功有凌戰天和戚長征、論智計有翟雨時。加上雙修府和風行 烈,實力不可輕侮,而方夜羽和裡赤媚仍敢抽身離去,那即是說,他留下的人裹有著能對付 以上所有人的厲害人物在座鎮著大局。   谷姿仙望往風行烈,把決定權交了給自己的男人。   莫伯轉向風行烈道:「方夜羽手上控制著的幾股勢力:包括了卜敵和毛白意的尊信門、 干羅舊日的勢力,萬惡沙堡與逍遙門,還有一群江湖上頭有懸賞價格的劇盜。正往戚長征曾 公然現身的長沙城趕去,目的不問可知。」   風行烈訝然道:「這真的奇怪,戚長征是吃慣江湖飯的人,在道理應是隱蔽行藏的時刻 ,為何要弄得好像人人都知道他在那裡的樣子?」   杬女一起動容,對風行烈縝密的心思佩服不已。亦對戚長征的行為感到奇怪。   莫伯亦佩服地通:「姑爺一眼便看破了最關鍵的地方,我們追查過消息的來源,雖不得 要領,但肯定有人蓄意將這戚長征的行 傳播開來,否則不會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弄得天下皆 知。」   白素香道:「這散播消息的幕後人很有可能是方夜羽的人,目的仍是使怒蛟 的人沉不 住氣。」   谷姿仙道:「官府方面有什麼動靜。」莫伯道:「胡節的水師把怒蛟島重重圍困,又派 人佔領了怒蚊島,至於為朝廷效力的高手,包括了展羽在內,則仍是行 隱秘,教人看不破 他們下一步的行動。」   風行烈歎了一口氣道:「目前最需要援手的看來是戚長征。」望向谷姿仙道:「我們改 變行程吧!先到長沙城去,看看有什麼地方可以 上一把,否則我含感到有負你浪大哥所托 。」   谷姿仙欣喜道:「姿仙全聽烈郎的吩咐。」轉向莫伯道:「明天一早我們從陸路趕往長 沙,莫伯給我們安排一下吧:「谷倩蓮失望地向玲瓏道:「暫時不能帶你這丫頭到京師去開 眼界了。」   白素香笑道:「小蓮也暫時見不到那范老賊和韓小賊了。嘻!你昨天不是告訴我,他們 很好玩嗎?」   谷倩蓮不依道:「以後我再不告訴你任何事了,竟當著行列笑人家。」   風行烈為之莞爾,問莫伯道:「有沒有年老妖的消息?」   莫伯眼中射出深刻的仇恨,道:「他應無疑問是到京師去了。」   谷姿仙向風行烈送出個迷人的笑容,道:「行烈!玲瓏先服侍你到客房休息,我們和莫 伯要安排一下赴長沙的瑣事。」   谷倩廷嘻嘻一笑。樓著玲瓏道:「你代我們陪夫郎了。」   風行烈望往羞紅了臉的玲瓏,禁不住又有點梓然心動起來。   戚長征昂首闊步,沿著小巷深進。   寒碧翠小鳥依人般傍在他旁,想到的卻是褚紅玉被制的高明手法,暗忖若解不了它的禁 制,豈非會被鷹飛竊笑中原無人,可恨自己又真的是沒有破解的把握。   戚長征停在一間普通的小平房前,向她問道:「是否這一間?」   寒碧翠一震醒了過來,記起了到道裹來是幹什麼事,立時臉紅過耳,一咬銀牙,越牆而 入,低嗔項道:「來吧!」   戚長征迫在她背後,看著她動人的背影,竟不由自已地,暗想道:「放著如此身份崇高 的美女不追求到手。日後定會後悔不已,可是如此把她得到,又像非常不妥,究竟我老戚應 如何取捨呢?」   兩人來到屋內小廳裡。   寒碧翠轉過身來,兩手收往背後,挺起胸脯。閉上美目道:「戚長征你若問過良心都沒 有問題,隨便欺負碧翠吧!」   戚長征愕然望向神態撩人的寒碧翠,氣往上湧,原來這成熟的美女直至此刻仍不是心甘 情願向自己獻出肉體。還在耍賴皮。自己應可趁機戲弄她一番,到最後關頭才停手,看看它 的窘態。可是這樣做卻太沒有風度了,冷哼道:「我的良心一點不妥當的感覺也沒有,但老 戚從不勉強女人,我這就去找紅袖,你便回去當你永不嫁人的貞潔掌門好了。」   寒碧翠猛地睜開美麗的大眼睛,俏臉氣得發白道:「去罷去罷:到街上隨便找個女人干 你的壤事吧:我寒碧翠發誓以後不再理你了。啊!」   最後那聲駕呼是因戚長征移了過來,把她整個嬌軀摘腰抱起,往內房走去。   寒碧翠渾身發軟,玉手無力地纏上戚長征的脖子,俏臉埋在他的寬肩裡,渾身火燒般發 著熱。   戚長征開傻笑道:「終於肯承認愛我老戚了,這樣我幹起事來才甘夠味兒。」   寒碧翠一顆芳心志忑狂跳,不要講出言反對,連半個指頭都動不了。   戚長征坐到床緣,把她放在腿上,便扳著她巧俏的下巴,細看嬌容道:「你再不張開眼 睛。我的手可不會對你客氣了。」   寒碧翠嚇得張開俏目,滿臉紅雲暈嗔道「你這樣接抱人家,算是尊重嗎?」   戚長征道:「什麼?你帶我到這偷情的好地方來,原來是給機合我表現對你的尊重嗎? 」   寒碧翠架不住這歡場老手的花語,嚶嚀一聲,偏又不能別過臉去,更不敢閉上眼睛,只 見這「惡棍」一對色眼,盯緊自己為扮男裝緊裡了的酥胸,更是身軟心跳,一邊感覺著身體 與對方的親密接觸,嗅著對方強烈的男人氣息,默然無語反駁。   戚長征在她 上輕吻一口後道:「不若這樣吧:你乖乖的答應嫁我為妻,那今天就當我 是預支大掌門的初夜,噢!應是」初日「才對,那我便不用問過良心,亦受之無槐了。」   寒碧翠一震下清醒過來,按著他肩頭坐直嬌蓮,幽幽瞅了他一眼,道:「你這人真懂得 寸進尺。」接著輕歎一口氣,白了他一眼道:「即管你現在立即收手,可是人家這樣給你抱 過,若真要嫁入。也只好將就點嫁給你算了。但我寒碧翠並非普通待嫁的閨女,要人下嫁你 ,還要約法杬章。不過這都是找話來說,因為直到這刻我仍未考慮破誓嫁人。喚:不要那樣 瞪著人家,最多我要嫁人時。第一個考慮你吧:「戚長征湧起被傷害了的感覺,暗忖我征爺 肯娶你為妻,已是你杬生有幸,保證使你生活得快活無邊,但現在這樣明著表白不肯嫁給我 ,我老戚若佔有了她,還是因她對自己做了件化凶為吉的好事,自己豈非變了乘人之危的卑 鄙小人。下了決心,將她移到一旁坐好,然後長身而起。往房門走去。寒碧翠臉上現出愛恨 難分的神色,低喚道:「戚長征!你到那裹去口」戚長征立定坦然道:「去找個不會令我良 心不安的女人共赴巫山。」   寒碧翠淡淡道:「為何你如此沒有自制力?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呢?」   戚長征歎了-口氣道:「但願我能告訴你原因,或者這是個心理的問題,又或是生理的問 題。大戰瞬即來臨,老戚自問生死未卜,很想荒唐一番,好鬆弛一下緊張的神經,就是如此 而已,這答案大掌門滿意嗎?」   寒碧翠看著這軒昂男兒氣概迫人的背影,秀日異采連閃,卻沒有說話。   戚長征沒有回過頭來,心乎氣和地道:「若大掌門再無其它問題,我要走了!」   寒碧翠狠聲道:「若你這樣走了,寒碧翠會恨足你一輩子。」   戚長征一震轉身,不知所措地看著她。   寒碧翠垂頭坐在床緣,低聲道:「告訴我:男人愛面子,還是女人愛面子。」   戚長征苦笑道:「無論男女,誰不要面子,不過女人的臉皮應是更薄一點的。唉!起碼 是嫩滑點。」   寒碧翠嗔道:「現在人家什麼薄臉嫩臉都撕破了,肯與你苟且鬼混,你還想人家怎樣呢 ?我可是正正經經的女兒家。」接著以微不可問的聲音道:「女人若給你奪了它的第一次, 以後便將是你的人了,碧翠何能例外。你難道仍不明白人家的心意嗎。」戚長征喜上眉梢, 到她身旁坐下。摟著她香肩親了她臉蛋一口笑道:「這才像熱戀中的女人說的甜話兒,現在 我又不想佔有你了。」   寒碧翠愕然道:「你轉了性嗎?」   戚長征嘻嘻笑道:「我一向追女人都是快刀斬亂麻,劍及履及,直接了當,但和大掌門 在一起時,卻發覺只是卿卿我我,已樂趣無窮,所以又不那麼心急了。」   寒碧翠被它的露骨說話弄得霞燒雙頰,氣苦道:「拿開你的臭手,若你現在不佔有本姑 娘,以後休想再有機會。」   戚長征臉皮厚厚地一陣大笑,好整以暇脫掉長靴,又跪了下來為寒碧翠脫鞋,心中暗笑 :我老戚對付女人的手段,豈是你這男女方面全無經驗的姑娘家所能招架?   寒碧翠見他似要為自己寬衣解帶,手足無措地顫聲道:「你又說不要,現在……噢:真 的又要……嗎?」   戚長征握著她脫掉鞋子的纖足。把玩了一會,將她抱起放在床上,然後爬了上去,躺在 她身旁,把她;摟個結實,大腿還壓在她豐滿的下肢處,牙齒輕嚙著她耳珠道:「老戚累了 ,陪我睡一覺吧:「寒碧翠心顫身軟,空有一身武功,偏是無半分方氣把這男人推開。戚長 征不知是真是假,氣息轉趨均勻悠長,竟就這樣熟睡過去。寒碧翠暗歎一聲罷了,閉上美目 。戚長征舒服地一陣扭動,手臂壓在她挺茁的酥胸上。寒碧翠迷迷糊糊裹,又兼奔波折臉了 一夭一夜,嗅著戚長征的體息,竟亦酣然入睡。這封男女就如此在光天化日下,相擁著甜甜 地共赴夢鄉。             第二章  戰書   韓柏垂頭喪氣推門走出他的專使房,留下盈散花和秀色這兩個妖女在他房中慶祝勝利, 秦夢瑤的房間走去,才走了兩步,給范良伍在後麻鷹捉小雞般一把抓著,擒了進另一間空房去 。陳令方跟了進來,歎道:「為山九仞,功店一蕢,唉!可能只是半蕢。」   韓柏對范良極攤手作無奈狀道:「不要怪我,連你這名賊頭都看不穿她們的詭計,怎能 怪我?」   范良伍兩眼一翻道:「不怪你怪誰?你這浪棍給那秀色嗲上兩句,靈魂兒立即飛上了半 天,連爹娘姓甚名誰都忘了。」   韓柏神色一黯道:「我是真的不知爹娘是誰,想記也無從記起。」   范良極知語氣重了,略見溫和道:「查實也不能怪你,我早知這女飛賊狡猾至極,但仍 想不到她完全看穿你既任情又心軟的致命弱點,累得我也輸慘了。」   陳今方獻計道:「無毒不丈夫,不若乾脆把她們兩人殺了,至於她們另外還寸什麼殺手 綱,那時才再兵來將擋,憑我們鼎盛的人才,有什麼會應付不了。」   范良極「呸呸」連聲道:「還自號惜花,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要摧花滅口。」   陳令方若無其事道:「老夫又未見過她們,怎知是否應惜之花,」范良極重新打量著陳 今方,恍然道:「我明白了:原來陳兄心動了,想見見那兩個妖女,看看女妖精究竟是如何 誘人。」,韓柏自言自語道:「不若我來個霸王便上弓,把盈妖女也征服於胯下。」   范良極嗤之以鼻道:「請你勿用那個『也』字,你征服了秀色嗎?她收拾了你才真。韓 大浪棍啊!人家是以文比來贏了我們,若你和我稍有點大丈夫 概,亦只能用斯文漂亮的方 法,勝回一局,就像和棋聖陳下棋那樣。靠的是棋術,而不是旁門左道的卑鄙手段。」   韓柏自知理虧,老臉一紅,囁嚅道:「你這老小子有時也有些撞得正的歪理。」   「丫!」   門給推了開來。   秀色探頭進來道:「小姐著我來問杬位大爺,那間房是給我們的?」眼光深注在韓柏臉 上,若有所思。   陳令方一看下色授魂與,走了過去道:「這個讓我來安排一下,我隔鄰那間房應可空出 來的。」   范良極看著房門關上,聽著兩人離去的足音,頹然道:「我們現在手上剩下的籌碼所餘 無幾了,真可能鬥不過她們,將來傳了出去,我和浪翻雲再不用在江湖上混了,瑤妹則須回 慈航靜齋 悔,你這降格的小淫蟲大俠,則應像白癡般被關起來。」   韓柏對牢獄最為忌諱,聽到「關起來」杬字,勃然大怒道:「死老鬼!看我的吧!我定 要把這兩個妖女徹底征服,以後都要看我的臉色做人。始肯罷休:范良極冷冷道:「你好橡 忘了盈妖女是不歡喜男人的。」   韓柏傲然道:「這才頓得出我的手段和本領。」   范良極還要說話,秦夢瑤的聲音傳入兩人耳內道:「大哥請讓韓柏到我房內來:「兩人 對望一眼,都奇怪秦夢瑤為何合主動邀請韓拍到房內密談。范良極向韓柏打了個曖昧之極的 眼色,指了指他藏在衣袖內的秘戲圖。韓柏會意,猛點了兩下頭,不 好意的無聲一笑,出 房去了。」咯咯咯!「秦夢瑤的聲音在房內 起道:「請進來!」   韓柏這時早忘了盈秀兩女,心臟不爭氣地誌忑跳躍起來,推門進去。   秦夢瑤一身雪白,淡然自若坐在臨窗的太師椅處,含笑看著他。   韓柏摸了摸袖內的寶貝,戰戰兢兢坐到几子另一邊的椅裡,歎道:「韓柏有負所托,終 鬥不過那兩個妖女。」   秦夢瑤柔聲道:「戰事才是剛開始,誰知勝敗?而且我看最後亦沒有任何人能分得出究 竟誰勝誰敗。」   它的話瞌含采意,韓柏不由思索起來。   秦夢瑤微微一笑道:「韓柏你是雖敗猶榮,因為她們利用的是你的優點而不是缺點那就 是你善良的本性和多情,所以只要你明白了她們勝你的關鍵所在,便可以之反過來對付她們 。」   韓柏仔細玩味著它的說話,一拍大腿道:「我明白了,她們能勝我,就是看穿了我既善 良又多情,那就是說她們對我的印象其實很好,哼:「忽地愕然向秦夢瑤道:「為何你不喚 我作柏郎,而叫我作韓柏?」按著頭聲道:「天!你裡回以前那未下凡前的樣子了!」   秦夢瑤失笑道:「你好自為之了,你因受挫折,魔功大幅減退,所以影響不了我的慧心 。使我恢復了劍心道明的境界。雖然希望不高,說不定不用你的幫助,也可接回斷了的心脈 ,你說你是否應好自為之呢?」   韓柏廢然若失,那本好東西更不敢拿出來丟人現眼,忽然湧起意冷心灰的強烈感覺,站 了起來,頹然往房門走去。   人影一閃,秦夢瑤把在門處,悠閒地挨著木門,仰起天仙般的俏臉,愛「憐地輕責道: 「夢瑤只是想振起你韓柏大什麼的意志,那知你這小子變本加厲,夢瑤收回剛才那些話吧| 沒有了你,夢瑤必然活不過百日之期,亦不會感到稱心遂意。」   韓柏一震下抓著她兩邊香眉,大喜道:「原來你在騙我。使我還以為自己在你臉前一點 用處也沒有。而且你像再不傾心於我的樣子,真是嚇壞我了,唔:你定要賠償我的損失。」   一對眼賊兮兮地在她身體巡視著。   秦夢璃眼神清澈澄深,淡然道:「你若下得了手,要夢瑤賠償什麼就賠什麼吧:「韓柏 和她眼神一觸,慾念全消,還生出自慚形穢的心。鬆手連退兩步,頹然道:「對著夢瑤我真 的不濟事了,怎辦才好?」   浪翻雲的聲音傳入兩人耳內道:「小弟你過來。」   玲瓏打開了客廂內小廳約兩扇大窗後,垂著頭背著風行烈道:「小婢到房內弄好被 , 再服侍公子沐浴更衣。」   看著她巧俏的背影消失房內,風行烈解下背上的丈二紅槍,放在几上。   舒服地伸展了一下筋骨,挨在椅上,手往後伸,十指扣緊,放在頸後,權充枕頭,想著 一些問題。   以方夜羽的龐大勢力。年憐丹的武功才智,為何莫伯可以如此肯定地掌握了年憐丹和那 兩位花妃的行 呢?   假若是方夜羽故意如此佈局,讓人知道年憐丹是往京師去。又有什麼目的呢?   他費神思索了一會,始終猜不破其中玄機,索性閉目假寐養神。   一會後,玲瓏的足音響起,往他走過來。   風行烈暗忖,這妮子的步聲輕巧,武功顯然相當精純,怪不得谷姿仙放心讓她恨來涉險 。   玲瓏來到他旁,不知如何是好。   風行烈睜開眼來,懶洋洋地望往這美麗的心俏婢。   玲瓏正擎著一隻又大又明亮、純真可愛的眸在瞧著他,輿他日光一觸,嚇了一跳,嬌羞 地垂下頭去,顧聲道:「姑爺請隨小婢到房內去。」   風行烈嘴角逸出笑意,站了起來,順手拿起放著丈二紅槍的革囊。   玲瓏慌忙在前引路。   風行烈步入房內,見到房中有一個大木盤,放了半盤清水,房的另一角安了個燃著了的 炭 , 火上的大水鍋,正發出沸騰著的水響聲。   他心中奇怪,難道畏怯的玲瓏,竟敢為自己洗澡嗎?那定是非常誘人的一回事。   玲瓏來到澡盤旁,背著他俏立著。   風行烈知她害羞,來到她身後,低聲道:「玲瓏你到鄰房休息吧!我會打理自己的。」   玲瓏一顫回過頭來,驚惶地望向他道:「不!小姐要小婢服侍姑爺的。」抖著手為他脫 下外袍。   風行烈心中一蕩,微俯往前,在 她俏臉不足兩寸許處道:「你真要侍候我入浴嗎?」   玲瓏像下了決心似的,勇敢地點頭道:「小婢終身都要服侍小姐和姑爺。」   風行烈 意大生,伸手抓著她香肩,入手處豐滿腴滑,心中大讚,想不到她看來如此細 巧年輕,其實身 成熟動人之極。   玲瓏呻吟一聲,倒入他 內,身子像火般發燙。   風行烈把她擁緊,心中卻沒有半絲慾念,有的只是愛憐之意。   玲瓏仰起俏臉。不勝嬌羞道:「讓小婢先服侍姑爺寬衣沐浴,否則小姐會怪我服侍不周 的。」   風行烈的身體忽地僵硬起來。   玲瓏嚇了一跳,以為惹得這英俊瀟灑的姑爺不高興,正要說話。風行烈把手按著它的小 嘴,神色凝重地輕聲道:「有高手來了!」   韓柏有負所托,羞慚地坐在浪翻雲的對面。   浪翻雲含笑看了他一會後,通:「老范說得不錯,若我們不助你收拾盈散花,我們這些 老江湖那還有臉在江湖上混飯明。」   韓柏信心全失道:「這兩個妖女如此高明,我怕自己不是她們的對手。」   浪浪雲點頭道:「天地間的事物從不合以直線的形式發展,不信的話可看看大自然裹的 事物,人為的除外。那有直線存焉:所以山有高低、水有波浪、樹木有曲節、練武亦然,尤 其是先天之道,更是以高低起伏的形式進行。」   韓柏若有所悟地點頭受教。   浪翻雲續道:「你在對付她們前,因被夢瑤蓄意的刺激,猛跨了一大步,臻至前所未有 的高度,所以遇到這大挫折,跌得亦比以往任何一次更低更慘,卻不知若能挨過這低谷。將 會作出另一大突破,那時你又可破去夢瑤的劍心通明瞭。」   韓柏先是大喜,旋又頹然道:「可是我現在信心全失,好像半點勁兒都沒有的樣子。」   浪翻雲沉吟片晌,緩緩道:「小弟是否很多時會忽地生出意冷心灰的感覺,什麼都不想 做,亦提不起勁去爭取呢?」   韓柏點頭應是。   浪翻雲正答道:「那只因你的魔種是由赤尊信注入你體內,沒有經過刻意的鍛練磨礪。 明白了這點,你即知道振起意志的關鍵性,否則過去一切努力,將盡付東流。」   韓柏一震道:「那我現在應怎麼辦?」   浪翻雲道:「夢瑤說得對,你看似一敗塗地,其實仍未真的輸了,若我猜的不錯。這妙 計必是秀色想出來的,當她與你歡好時,憑直覺感到你善良多情的本質,那也是說,她對你 生出真正的瞭解,那是用上了全心全靈才能產生的感受,尤其在你們那種敵對的情況裡。」   韓柏神態攸地變得威猛起來,但仍有點猶豫道:「大俠是否暗示她其實愛上了我,但為 何又要和盈妖女來玩弄我呢?」   浪翻雲道:「這問題非常複雜,秀色若真的愛上了你,又或對你生出愛意,當然要弄清 楚那征服了她肉體的人是不是你,只有揭穿了你,她方可像現在般跟在你身旁,看看有什麼 法子可把你從她心中趕出去。」   韓柏失聲道:「什麼?」   浪翻雲淡然道:「不要訝異,秀色精於 女之術,自然不可鍾情於任何男子,否則身心 皆有所屬,還如何和其他男人上床?」   韓柏呼出一口氣,道:「現在我給弄得糊塗了,究竟應怎辦才好?」   浪翻雲道:「你要設法傷透秀色之心。使她首次感到愛的痛苦,才可以使她甘心降服, 若攻破了秀色這一環,使盈散花失去了伴侶,必然沒法子平靜下來,而對你恨之入骨,那時 只要你能把它的恨轉成愛,將可漂亮地贏回一局,說不定連她們的老本都吃了。」   韓柏兩眼閉起精芒,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望著浪翻雲心悅誠服道:「現在我才知道誰 是其正的愛情專家,總之絕不是正在偷聽的范老鬼。」   范良極的聲音在他耳旁怒道:「小子竟敢在浪翻雲前貶低我。虧我還好心地去找杬位義 妹來救你。」   「咯咯:「浪翻雲微笑道:「詩兒進來吧!」   左詩推門而入,愛憐地看了韓柏一眼,顯從范良極處知道愛郎受挫。   她來到浪翻雲旁道:「大哥的傷勢怎樣了?」   浪翻雲笑道:「多幾天靜養便可無礙,把你的柏弟弟帶走吧!」   左詩跺足嗔道:「大哥笑人,詩兒主要是來探你,柏弟的事只是附帶的罷了!」   浪翻雲和韓柏對視一眼,齊聲失笑。   左詩怎知范良極早和兩人說了,俏臉微紅,向韓柏一瞪道:「你竟敢笑我,其是好膽: 要不要我將你如何欺負我的事,告訴大哥,讓他教訓你。」   浪翻雲哈哈一笑,伸手過去樓著左詩的小蠻腰笑道:「詩兒還忍心對自己的夫君落井下 石嗎?他若過不了這一關,不但夢瑤命不久矣,赤尊信在天之靈亦死不瞑日。我和范兄也不 用混了,來!把小弟帶走,用你們的愛助他恢復信心吧:「」篤……篤篤……篤。「銅環扣 門的聲音傳入耳內。戚長征和寒碧翠同時醒來。寒碧翠依依不捨爬了起來,在他耳旁道:「 這是我們丹清派叩門的手法,表示有十萬火急的事找我,你好好躺一會,碧翠再來陪你。」   戚長征一把扯著她,懶洋洋道:「陪什麼?」   寒碧翠俏臉一紅道:「睡也陪你睡了,還想人家陪你幹什麼?」掙脫他的手,出房去了 。   戚長征心中甜絲絲的,暗忖這俏嬌娃確是非常有味兒,尤其她那永不肯降服的倔勁兒, 確是誘人之極。   開門關門聲後。一把陌生的聲音智起道:「李爽參見掌門:「寒碧翠的聲音在廳內 起 道:「不必多禮,李師兄這樣來找我,必是有十萬火急的事。」   李爽像知道了戚長征在房內般,壓低了聲音,說了一番話。   戚長征心中一凜。知道李爽說的必是與自己有關,可恨卻不知他們談話的內容。   兩人再談了一會後,李爽告辭離去。   寒碧翠神色凝重回到房內,坐到床緣處。   戚長征毫不客氣,一把將她摟到床上,翻身把她壓著,重重吻在它的香唇上。   出乎意料之外,寒碧翠以她稚嫩的動作,對這「真正」的初吻作出熱烈反應。   良久後才分了開來,兩對眼睛難捨難分地交纏著。   戚長征待要再親她,寒碧翠道:讓我歇一會好嗎?碧翠有要話和你說啊:「。戚長征經 這小睡,精足神滿,這樣和美女在床上 磨,情火狂升道:「若是有關我老戚的安危,不說 也罷,那是我早預了的,現在我真的滿腦子邪思,不管你是否肯嫁我,也要把你佔有呢。」   寒碧翠那會感覺不到他貼體的強烈慾望,俏臉通紅,仍強作平靜地柔聲道:「現在已不 是你個人的事了,方夜羽正式向我們下了戰書,今晚子時到來和我們算幫助你的賬。」   戚長征一震下慾火全消,駭然道:「什麼?」   寒碧翠道:「現在他們的人把長沙城完全封鎖,逃都逃不了。」   戚長征呆了一呆道:「我豈非害了你們。」   寒碧翠平靜地道:「你說錯了,是我們害了你才對。」   戚長征當然明白它的意思,在這樣的情況下。他亦被迫要和寒碧翠並肩打一場勝望其微 的硬仗,那亦即是說他失去了以往進可攻、退可逃的靈活之勢。   戚長征吻了她一口,嘻嘻笑道:「現在離子時還有一大段時間。我們應我們應否先尋歡 作樂呢?寒碧翠伸出纖手把他摟 結實,嬌呼道:「長征啊:你若不佔有碧翠,她絕不肯放 你下床的。戚長征心中一震,終於明白了寒碧翠剛才被吻時為何如此熱烈。因為她知道 可 能再也沒有明天了。                 第3章 血海深仇   「鏘:」丈二紅槍接了起來。   風行烈剎那間閃過無數念頭,最後決定了不往聲響傳來的東南方追出去道理非常簡單, 安和堂並非一處沒有防衛的地方,恰好相反,因他們的到,莫伯從附近調來了杬十六名好手 ,不分盞夜護衛他們。   而在安和堂的四周,則另有百多人布下警戒鋼,注規著所有接近該處的疑人。   現在敵人既能無聲無息地潛到安和堂內,自然是除去了其中一些崗哨,從而潛了進來, 只從這點推之,就知道對方是第一流的高手。   假若對方針對的人是他風行烈或谷姿仙,則極可能是裡赤媚和年憐丹之輩否則怎敢前來 生事。   而再如想。若對方的目標是他風行烈,大可公開輟戰,不用如此偷偷摸摸,所以對方的 獵物,必是谷姿仙無疑。   風行烈差不多肯定了來者必是年憐丹,因他被浪翻雲呈傷仍未痊癒,才要如此耍手段, 換了裡赤媚,大可光明正大比進來,誰能攔得他住。   所以風行烈聽到在東南方屋管處傳來的異祥,便料定只是調虎離山之計。   風行烈樓著玲瓏推門而出,來到天井裡,以內勁迫出聲音狂喝道:「年憐丹來了.快保 護公主:」聲音傳遍安和堂。   「辟:」風行烈撞人另一屋內,由另一邊門衝出。眼前長廊伸延,只要轉左,就抵達谷 姿仙等所在那偏廳外涼曬藥材的大天井。   四周人聲客起,顯是紛紛趕往保護谷姿仙。   風行烈心中稍安,仍不敢稍有延誤,拖著小玲瓏,全速往前掠去。   兩道劍光,分由兩邊屋頂破空而下。   風行烈計算對方的勢子速度,暗歎一聲譽知道若不停下招架,給對方取得攻勢先手巾更 難脫身,惟有甩手將玲瓏送出去,喝道:「去保護小姐,我即刻來!」玲瓏倒也精乖,頭也 不回,借 勢子,足不沾地往前掠去。   風行烈看也不看,丈二紅槍施出「撩原槍法」杬十擊裡的「左右生風」,槍尖先點往左 方,一觸對方劍尖,槍尾立時往另一方吐去。   「槳漿:」兩聲激響。   來人分飄往風行烈前後兩方。成了合圍之勢。   前方的美女紫紗缸拂,檢伍輕紗,正是年憐丹其中一位花妃,丰姿綽約,神秘邪艷。   後方的花妃一身黃紗,也以輕紗罩撿,體態尤勝那紫紗花妃杬分。   兩女尚未站定,已挽起劍訣,劍尖在窄小的空間裡不住變換,隱隱封死了風行烈所有進 退之路。   同一時間偏廳那方傳來兵刃交掌和慘叫聲。   風行烈一見兩女劍勢,立時大感頭痛,因兩女單挑獨鬥,誰也不是他百招之敵,但聯合 起來,要擋他一時半刻,卻絕非難事。   紫紗妃嬌笑道:「公子陪我們姊妹玩一會兒吧:」風行烈心懸嬌妻,那有時閒陪她們調 笑,冷哼一聲.施出杬十望裡最凌厲的「威凌天下」,一時槍影翻滾,長江大河般往紫紗妃 潮湧過去。   紫紗妃夷然不催,一聲嬌叱,掣起千重劍影,迎了土來。   槍劍交理的「叮叮」聲裡,紫紗妃輸虧在內力稍遜,劍勢散亂。   風行烈待要乖虛而入,背後寒氣迫來。   他心中慄然,知道身後的黃紗妃功力更高,無奈下放棄眼前良機,橫移開去退出長廊, 踏足草坪,愛成臉對著兩女。   兩女齊聲怒叱,兩把劍彈跳而起,組成一張劍網,往他罩來。   風行烈早知對方必有聯垂之術,仍猜不到能如此威力倍增,此時遠處又再連績傳來杬聲 慘呼,顯示形勢非常危殆。   風行烈猛一咬牙,人槍合一生生撞人對方劍網襄。   紫紗妃的劍尖在風行烈右肩處畫過,深幾見骨,黃紗妃的劍亦狠狠在風行烈右腰擦過, 去掉了一層外皮,真是險至極點。   但劍網亦被徹底破去,紅槍在剎那的時間裹,槍頭槍尾分十次敲在兩把劍上,把兩女殺 得左支右絀。   杬人乍分倏合,變成近身搏鬥,亦等若破了兩女合成的劍陣,兩女被迫各自為戰。   紫紗妃當長劍被風行烈格開時,另一手若地採出,五指作爪形往他胸前抓來。   黃紗妃和紫紗妃合作已慣,立時配合攻勢,捨劍不用,移往風行烈右後側,反手一指點 往風行烈背心。   風行烈真是愈戰愈驚,想不到兩女如此歷害,行個險著。不理抓往胸前那一抓。扭身一 槍往武功較強那黃紗妃那一指迎去。   紫紗女怒叱一聲,因風行烈扭轉了身體,變成抓在他肩膀處,暗忖這吹退不教你肩脾骨 盡碎,五指發勁運力,豈知對方眉頭生出反震之力,不但抓不碎對方肩脾,反被震得鬆開了 手,她心中雖是駭然,仍迅速變招,手指往風行烈額角拂去,勁風颯颯。   黃紗妃別想不到風行烈會把攻勢全集中到她身上,怎敢以手指去擋對方凌厲的一槍,無 奈下往後退去。回劍守住中門。   「當:」擋了丈二紅槍一垂。   風行烈是全力一檔,她卻是倉促應敵,強弱立判。   黃紗妃握劍的手酸軟無力,跟路而退。   風行烈頭頂盡力後仰,避過了紫紗妃那一拂,紅槍由脅下標出,激射向紫紗妃。   紫紗妃亦是了得,右手的劍呼一聲迎頭往風行烈劈來。   這時黃紗妃劍交左手,又掠了過來。   風行烈知道能否逃出重圍,就在這剎那之間,收攝心神,將對嬌妻的懸念全排出腦外, 覷準劍勢,竟閃電出手,抓住了劍鋒,紅槍往對方小腹刺去。   絮紗妃想不到風行烈有如此迅偌閃電、精紗絕倫的手法,一聲驚呼,抽劍猛退。   豈知這正中風行烈下傻.送出一股杬氣合一的怪異勁道,透劍而去。   紫紗妃一劍抽空,勁氣已透患而入,胸中如受雷擊,噴出一口鮮血,自己的力道再加上 風行烈送來的勁氣,斷線風箏般拋跌開去。   黃紗妃的長劍攻至。   風行烈哈哈一笑,頭也不回,往前衝去,乍看似是要對紫紗妃痛下殺手。   黃紗妃情急之下,不碩一切全力向風行烈追擊過去,豈知風行烈前撲的勢子忽只成後退 ,槍尾由脅下穿出,與黃紗妃的長劍絞垂在一起。   黃紗妃像叫一聲,長劍脫手。   風行烈後腳一伸,撐在她小腹處。   黃紗妃噴出一口鮮血,拋跌開去,這退是風行烈的腳踢偏了點,否則保證她立斃當場。 風行烈那敢遲疑.,全速往長廊另一端掠去,眉膀的劍傷亦無瑕理會。   剛轉入天井.立時大叫不妙。   地上橫七豎八躺了十多名大漢,或受劍傷、或被掌垂腳踢,都是一招致命。   兵刃聲從俏店另一邊的後廳傳來。   風行烈街進店內,只見窗戶抬椅全成碎片,地上又伏了十條 身,可知狀況之烈。   他由破開了的後門掠入園襄,只見莫伯仰 地上,雙目睜不閉,胸前陷了下去。   風行烈一陣側然,這老人家終不能完成踏足故國的夢想。   園外 橫遍野,看來那杬十六名高手,目下應所餘無幾。   風行烈壓下心中悲憤,凝起全身功力,掠過一片柳林,往斗和慘叫聲傳來虛奔去。   剛出柳林,人目的情景令他睚毗欲裂。   年憐丹的寒鐵重劍,削劈飛了僅餘的兩名高手,向谷姿仙谷倩蓮、白素香和玲瓏四女迫 去。   四女都是釵橫鬢亂,臉色蒼白,嘴角逸血,均受了不輕的震傷。   風行烈狂喝一聲,踏在 體問臥空地,全力一槍往年憐丹修長酒脫的背部刺去。   年憐丹心中暗栗,估不到風行烈能如此快速從兩位花妃處脫身出來。   他本意是生擒谷姿仙,帶往秘處加以淫辱,此時當機立斷,俟地衝前,硬挨了谷倩蓮一 下 子劍和玲瓏攻來的一掌.搶到谷姿仙身前.全力一劍劈在谷姿仙的長劍上。   谷倩蓮的 子劍眼看可透肩而入,那知年憐丹身體生出反震之力,只能畫出一道淺血痕 。   玲瓏更是不濟,一掌拍在對方肩側處,竟給對方肩胛一縮一聳,反震得跌飛開去。   谷姿仙給他的寒鐵重劍劈在劍上,虎口爆烈,長劍當琅墮地。   年憐丹飛起一腳,朝她小腹踢去,誓要辣手摧花。   這時風行烈的丈二紅槍仍在丈許開外。   谷倩蓮則到了年憐丹後方二一步許處.不及回勢。   只剩下白素香在谷姿仙左側處,可是她長劍早被年憐丹砸飛,欲以空掌空腳為谷姿仙化 解這一腳,真是似異想天開。   谷姿仙的勢子仍未從剛才那一擊回復過來.眼看命斃當場。   自素香一聲尖叫。插入年憐丹和谷姿仙之間。   「蓬:」年偌丹那一腳踢在白素香小腹處。   白素香七孔鮮血噴出,倒入谷姿仙懷裹。   風行烈發出一下筋天動地的狂喊,槍勢在悲憤中條地攀上前所未有的巔峰,往年憐丹擊 去。   年憐丹臨危不亂,一足柱地,另一足屈起一旋,回過身來,寒鐵劍似拙實巧,劈在槍頭 處。   「轟:」勁氣交掌聲晌徹全場。   風行烈踉蹌往後倒退。   年憐丹雖不退半步,但亦不好過,臉色持作煞白,體內氣血翻騰,知道被風行烈這挾著 無跟悲憤而發的一槍,惹起了內傷,那敢久留,暗咒一聲。   沖天而起,越牆而去。   風行烈追到牆頭時,他早消失在街外的人潮裡。   背後哭聲傳來。   谷倩蓮悲呼道:「香姊:你死得很慘。」風行烈手足冰冷,眼中射出狂烈的仇恨。   午後的陽光透窗而入。   圍牆外隱約傳來行人車馬過路的聲音,分外對比出室內的寧洽。   寒碧翠裸著嬌軀,伏在床上,盡顯背部優美起伏的線條,幼滑而充滿彈性的肌膚,修長 的雙腿。   戚長征側挨在旁,手枕床上,托著頭,另一手愛憐地摩挲著這剛把身體交給了它的美女 誘人的香背,回味著剛才地封他毫無保留的愛戀和熱情。   寒碧翠下領枕在交疊起來的玉臂上,舒服得閉上了眼睛,悄臉盈濫著雲雨後的滿足和風 情。   戚長征忽問道:「為何你會打定主意不嫁人,就算嫁了人,不亦可把丹清派發揚光大嗎 ?」寒碧翠呻吟一聲,項道:「不要停手,你摸得人家挺舒服的,再多摸一會亦不怪你。」 戚長征心中暗笑,女人就是這樣。未發生關係前.碰半下都不可以,但當有了肉體的接幻後 ,則惟恐你不碰她,那隻手忙又活動起來,由剛才的純欣賞變得愈來愈狂恣。   愛撫終演變至不可收拍的局面。   在第二度激情後,兩人緊擁在一起。   寒碧翠輕柔地道:「十八歲前,我從沒有想過不嫁入,來向阿爹提親的人也數不清那麼 多,可是我半個都看不上眼。」戚長征道:「你的眼角生得太高吧:我才不信其中沒有配得 上你的英雄漢子。」寒碧翠笑邁:「我的要求並不太高,只要他能比得上阿爹的英雄氣概, 武功和智慧都要在我之上,樣貌當然要合我眼緣,可惜遣樣的人縐沒有在我眼前出現。」戚 長征啞然無語。   寒碧翠的父親就是丹清派上一代掌門「俠骨」寒魄,這人乃自通鼎鼎有名之士,武功才 情樣貌,均是上上之選。可是六年前與「矛鏟雙飛」展羽決戰,不幸敗北身死。而因為那是 公平的比武,所以事後白道的人都找不到尋展羽晦氣的藉口,若是單獨向展羽挑戰,卻又沒 有多少人有那把握和膽量。   寒碧翠像說著別人的事般平靜地道:「阿爹死後,我對嫁人一事更提不起勁,為了阻止 狂蜂浪蝶再苦纏著我,亦要絕了同門師兄弟對我的癡念,於是借發揚丹清派為名,向外宣佈 不含嫁人,就是如此了。」戚長征道:「你的娘親也是江湖上著名的俠女,為何近年從來聽 不到她的消息呢?」寒碧翠淒涼地道:「娘她和阿爹相愛半生,阿爹死後,她萬念俱灰。遁 入空門,臨行前對我說,若我覓得如意郎君,可帶去讓她看看。」戚長征愛憐之念油然而生 ,卻找不到安慰它的說話,好一含後道:「為報答碧翠你對我的恩寵.我老戚定會提展羽的 頭,到外父的墳前致祭。」寒碧翠項適:「誰答應嫁你啊:」戚長征為之愕然,暗忖自己這 般肯負責任,已是大違昔日作風,她寒碧翠應歡喜遼來不及,豈知仍是如此氣人。   一怒下意興索素然,撐起身體,又要下床。   寒碧翠一把緊樓著他,拉得他又伏在它的身體上,嬌笑道:「你這人火氣真大,寒碧翠 現在不嫁你嫁誰啊:和你開玩笑都不成嗎P」戚長征喜道:「這才像話,可是你立下的誓言怎 辦好呢?」心卻知道自己真的愛上了她,否則為何如此易動情緒。   寒碧翠得意地道:「當日的誓言是這樣的:若我寒碧翠找不到像我父親那麼俠骨柔腸、 武功才智又勝過我的男人,我就終身不嫁。豈知等了七年,才遇到你這我打不過門不嬴,偏 又滿是豪俠氣概,使人傾心的黑道惡棍,你說碧翠是有幸還是不幸呢?」戚長征大笑道:「 當然是幸運之極。像我這般橫情趣的男人到那裡去找呢?」寒碧翠先是嗤之以鼻,旋則神情 一黯道:「可惜我們的愛情,可能只還有半天的壽命了。」戚長征正容道:「不要那麼悲觀 .我知道義父定會及時來助我,那時對方縱有裡赤媚那級數的高手,我們亦未必會輸。」寒 碧翠奇道:「誰是你的義父,為何江湖上從沒有人提過?」戚長征道:「這義父是新認的, 就是「毒手」干羅。」寒碧翠一震喜道:「原來是他:難怪你這麼有信心了。」戚長征重重 吻了她一口後,看到它的 皮破了一小塊,滲出了少許血絲,愛憐地道:「為何這裡會有損 痕?是否我太用力吻你了?」寒碧翠不好意恩地低聲道:「不:是你剛才逗得人太動情了, 興奮下咬破了 皮,不關你的事。」戚長征心中一蕩道:「來第杬個回合好嗎?」寒碧翠俏 臉一紅,無限嬌羞道:「饒人家一次不可以嗎?」戚長征老官不客氣道:「我的心想饒你, 但身體卻不肯答應,若戚亦是矛盾得很呢:」第四章再作突破韓柏隨著左詩,到了柔柔房內 。   朝霞和柔柔關切地圍了上來,分兩邊挽著他手臂。   柔柔不忿道:「范大哥把整件事告訴我們了,哼:這兩個妖女真是卑鄙,竟利用夫君的 好心腸把你騙倒。」一向善良怕事的朝霞亦不平地道:「這兩個妖女如此可惡,看看老天爺 將來怎樣整治她們。」左詩轉過身來,織手纏上韓拍的脖子,身體主動貼上去,更吻了鞋柏 一口,無限愛憐地道:「柏弟弟:我們願為你做任何事,只要能使你回復信心和鬥志。」韓 柏則兩手左右伸展,按著柔柔和朝霞的蠻腰,深感艷福無邊之樂,信心陡增。暗忖浪大俠說 得對,自己的意志的確范弱了點,例如硬充英雄答應了秦夢瑤不動她,但多看兩眼,便立即 反梅,正是意志不夠堅強的表現。現在稍受挫折,便像一賊不振的樣子,怎算男子漢大丈夫 。   杬女見他默言不語,暗自吃驚.以為它真的頹不能與,交換了個眼色後,左詩道:「柏 弟弟,不若上床休息一下,又或浸個熱水浴,再讓我們為你槌骨鬆筋好嗎?」韓柏一聽大喜 ,卻不露在臉上,故意愁眉苦臉道:「一個人睡覺有什麼味兒?」左詩項道:「怎會是一個 人睡,我們杬姊妹一起陪你。難道還會要你受冷落嗎。」韓柏試采道:「真的不會受冷落嗎 ?」杬女終聽出他語裡的深意,反歡喜起來,無論他如何使壞,總好過垂頭喪氣的頹樣兒。 柔柔「噗嗤」笑道:「你想我們怎樣,即管說出來吧:現在誰敢不遷就你?」朝霞道:「不 要整天和范大哥唱對台了,他對你不知多麼好呢。千叮萬叮要我們哄你高興,所以我們全聽 你的了。」韓柏樂得喜翻了心,向左詩道:「哈:那真好極了,詩姊:你先脫清光給我看看 ,然後是朝霞和柔柔。」左詩俏臉飛紅,俏臉埋在他肩膀處,含羞道:「到帳內人家才脫可 以嗎?求求你吧:好夫君。」韓柏哈哈大笑,心中又充盈著信念和生機,正要繼續迫左詩. 好看她欲拒退迎的羞態。   敲門壁響起。   盈散花的聲音傳入來道:「專使大人是否在房裡?」杬女俏臉只得寒若冰雪。   柔柔冷冷道:「專使大人確在這裡,但卻沒有時閒去理沒有關係的閒人。」盈散花嬌笑 道:「這位姊姊凶得很呢:定是對散花有所誤解了,散花可否進來賭個不是,恭聆姊姊的訓 誨。」左詩聽得氣湧心頭,怒道:「誰有空教你怎樣做好人,若想見我們的大君,先給我們 打一頓吧:」盈散花幽幽道:「散花的身子弱得很,姊姊可否將就點,只用戒尺打打手心算 了。」杬女臉臉相覷,遺才明白遇上了個女無賴。   韓柏知道鬥起口來,杬女聯陣亦不是盈散花的對手,失笑道:「姑奶奶不要扮可憐兮兮 了,有事便演進來,沒屁便不要放。」盈散花推門而入,同杬女盈盈一福,恭謹地道:「杬 位姊姊在上,請受小妹一禮。」韓柏放開杬女,喝道:「快給杬位姊姊和本專使斟茶認錯。 」左詩冷哼道:「這杯茶休想我喝:」不滿地瞪了韓柏一眼。   盈散花甜甜一笑,向韓柏道:「待杬位姊姊氣消了,散花再斟茶賠禮巴:」杬女雖對她 全無好感,可是見地生得美飽如花,笑意盈盈,兼又執禮甚恭,亦很難生出惡感。適才明白 為何連干拍和范良極這對難兄難弟也拿她沒法。…   還是柔柔深懂鬥爭之道:「你人都進來了,還裝什麼神弄什麼鬼,有事便說出來吧:」 盈散花風情萬種橫了韓柏一眼,通:「現在這條船順風順水,我看明天午後便可抵達京師, 所以特來找大人商量一下,看看給我們兩姊妹安排個什麼身份,以免到時交待不了。」就在 她說這番話的同時,浪翻雲的聲音又快又急地在韓柏耳旁響起道:「秀色和盈散花先後藉故 來見你,就是要觀察你魔功減退的程度,所以你若能騙得她們認為你的庹功再無威脅,秀色 就會主動在床上和你再鬥一場,若能反制你的心坤,你對它的心鎖便自動瓦解。她亦可回復 「 女心功」,小弟!不用我教你也知道應怎辦吧?」他說的最後一個字,恰與盈散花最後 一個字同步,其妙若天成處,教人咋舌。浪翻雲如此小心其冀,亦可見他不敢小覷盈散花。 韓柏福至心靈,眼中故意露出頹然無奈之色,勉強一笑道:「那你們想仍做什麼身份?」-一 直沒有作聲的朝霞寒著臉道:「你們休想做她的夫人,假的也不行。」盈散花笑道:「我們 姊妹那敢有此奢望,不若這樣吧:就把我們當作是高句麗來的女子,是高句麗皇獻給朱元璋 作妃子的袒物。」范良極的聲音在韓柏耳內響起道:「小心:她們是想刺殺朱元璋。」韓柏 亦是心中懍然,斷道:「不行:蘭致遠等早知道我們遣使節團有多少褸物,退開列了清單, 怎會忽地多了兩件出來,所以萬不可以。」盈散花深望他一眼。   韓柏又裝了個虛怯的表情。   盈散花得意地一陣嬌笑道:「任何事情總有解決的方法。現在還有一天半的時間,專使 好好的想想吧:散花不敢警擾專使和杬位夫人了。」韓柏再露頹然之色,揮手道:「快給我 滾:」走到門旁,又同過頭來道:「咦:專使退有一位夫人到那裡去了?」盈散花不以為忤 ,千嬌百媚一笑後,才從容離去。   杬女發覺了韓拍的異樣,目光集中到他臉上。   韓柏聽得盈散花遠去後,像變了個人似的跳到左詩面前,伸手便為她解衣,興高采烈道 :「快:趁秀色妖女來找我前,我們先快活一番:」韓柏舒適地挨枕而坐。   杬女 睡被內,熟睡的臉容帶著甜蜜滿足的笑意,看來正做著美夢。   韓拍的信心已差不多全回復過來,最主要是因與秀色即將舉行的「決戰」,刺激起他庹 種裹由赤尊信而來的堅毅卓絕的意志。   可是他仍未能達到受挫前的境界。   秦夢瑤的聲音在門外咎起道:「韓柏:夢琨可以進來嗎?」韓柏喜得跳了起來.揭悵下 床,才發覓自己身無寸琪,暗忖和秦夢瑤遲早是夫妻,這有什麼大不了.昂然拉開門栓,把 門敞開。   秦夢瑤俏立門外,還末看清楚,給他一把摟個滿懷,再抱了起來。   後腳一仰,踢得房門「碰」一聲關上.又順手下了門栓,才抱著似是馴服的秦夢遙到靠 窗的椅子坐下。讓她坐在腿上。   秦夢瑤白他一眼,伸手搭著他的脖子,依然是那個恬靜消雅的樣兒。   韓柏回復了挑逗侵犯它的心志和膾量,有恃無恐地嘟起嘴道:「你的心嘴呢:」秦夢璃 看著隨意拂在地上的衣物、又瞌見帳內杬女煙籠方藥般睡姿,韓柏的赤裸身體和他正在自己 背上愛撫著手掌更不斯傳來燙人的灼熱感,終於俏臉一紅,送上香吻。   韓柏像久旱逢甘露般 吸著。   一道悠長的真氣,由秦夢瑤緩緩注進他體內。   說不韓柏心中一動,忙運起無想十式,瞬那間心神空靈通透,又幻變無窮,說不出的舒 服自在。   他又把體內真氣與秦夢瑤的真氣交融,回輸到她體內。   如此循環往復,不片晌秦夢璃的身體熬了起來,嬌軀更主動靠貼過來,玉手緊纏他肩膊 。   韓柏一對大手忍不住由秦夢遙的玉背移到身前。   秦夢瑤勉力振起意志,推開了他的臉,讓四片層皮分了開來,卻沒有阻止他不肯罷休的 輕薄,紅著臉輕輕歎息道:「你停一停可以嗎?」韓柏一手褸著她,另一手按在她腿上,嬉 皮笑撿道:「我又破了你的劍心通明瞭。」秦夢瑤秀目內洋溢著剪不斯的深情。微笑道:「 夢瑤是心甘情願在這時刻過來讓你使壞,免得你因夢瑤而進一步挫弱了信心,在與秀色的對 陣上招致敗績。」韓柏由衷道:「你也像浪大俠般看穿了她們的心意。」頓了頓歎道:「若 她們真的想行刺朱元璋,就教人頭痛了。」秦夢瑤瞪他一眼適:「人家說的你就信嗎?」韓 柏愕了愕,恍然道:「我和老范都是糊塗透頂,以盈妖女的狡猾,怎會開出我們完全不可接 受的條件,又那麼容易讓我們看穿她的目的,所以這定是障眼法。」秦夢瑤見他一點便明, 心生喜悅,吻了他一口道:「遣才是夢瑤的好夫君,盈散花這手法叫開天索價,落地還錢, 遲點若另有提議,那還怕我們不接受。」韓柏像全聽不到她後來的幾句話,呆頭鳥般瞧著秦 夢瑤道:「你剛正喚我作什麼?」秦夢瑤有好氣沒好氣道:「休想夢瑤再說一吹,我的好夫 君。」說完泛起個佻皮之極的動人笑容。   韓柏心叫我的螞呀:秦夢瑤這仙子竟可變得如此冶艷迷人.記起了一事道:「奧:我有 些好東西給你看:」秦夢瑤微笑道:「那些春畫嗎?唔:現在還不成,因為你仍未能把我真 個收伏得服帖,到你連盈散花都收抬掉,我看就差不多了。」韓柏尷尬地道:「看來什麼事 都瞞不過你。」秦夢瑤「噗嗤」笑道:「現在整艘船上的人都處在一種非常微妙複雜的奇怪 關係襄,兩位大哥因關切你魔種的進展,所以無時無刻不在留意你,好作提點,當然!這樣 做亦是為了夢瑤的傷勢。」接著嬌媚地白他一眼道:「至於夢瑤嘛:更把所有心神全放在你 身上,好讓自己對你愈陷愈深,不要以為這是強自為之,而是夢瑤真的歡喜這樣做。」韓柏 喜翻了心,閃縮地問適,「嘿……那……那當我和杬位姊姊共赴巫山時,你是否也在注意聆 聽著?「秦夢璐若無其事點頭道:「當然:」秦柏想不到她如此坦白,愕然道:「那你有否 動情?」秦夢瑤歎道:「對不起:我雖有點感覺,但離動情尚遠,唉:夢瑤二十年來的清修 ,豈是那麼容易破掉的?韓柏你要努力啊:夢瑤把自己全交給你了。當我忍不住向你求歡時 ,就是那關鍵時刻的來臨了。」韓柏心中一熱,湧起豪情,傲然道:「夢瑤放心吧:終有一 天我可使你全心全意地苦求渴望著我的真愛。」秦夢瑤心中欣悅,她在這時刻過來,就是要 以種種手段,激起他的魔性,使他回復信心,所以方任由他的大手放恣。   她微笑著收回接著韓柏脖子的左手,情不自禁地在韓柏充滿肌肉美感的胸膛溫柔地憮著 ,心想:它的身體真是具有強大的誘惑性和魅力,難怪每一個和他有合體之緣的女子都不能 自拔,連自己亦感到愛不釋手,將來和他合體交歡時,那感覺想必非常美炒。   而且他的身體和魔種結合後,體質劇變,每寸肌肉都蘊藏著爆炸性的力量,當他和異性 交合時,便會自然發放出來,讓對手的肌膚吸收進去.進一步加強了肉體接觸的感覺;恐怕 以自己堅定的道心,亦會為此進入如癡如狂的狀態裡,那時自己仍能和他保持澄明相對嗎? 天下間亦只有秦夢瑤能以這麼超然的理性,去分析韓柏對它的影智,換了左詩等這時早意亂 情迷了。   韓柏給她摸得靈魂似若離竅遊蕩,舒服得呻吟道:「求求你不要停下來,最好摸下一點 。」秦夢瑤失笑道:「沒有時間了:」韓柏一震醒來,眼中奇光邊射,點頭道:「是的:秀 色正往這裡來,讓我去應付她。」輕吻了秦夢瑤的臉蛋,在她耳旁道:「不管你願不願意, 下次我定要采手進你衣服裡放肆一番。」秦夢瑤回吻了他,微笑地道:「真高興你回復了本 色,不過我是不會那麼容易投降的,你要以真正的本領來收伏我,千萬不要忘記這點。」秀 色來到韓柏所在的房門的門前,正要敲門。   韓柏推門而出,一副無精打彩的模樣。   秀色心中一片惘然。   她是否真要依從花姊的話,把這兼具善良真率和狂放不抵種種特質的男子以 女心法徹 底毀掉,使他永遠沉淪慾海呢。它是第一個使她在肉體交合時生出愛意的男人,從而使她覺 得這也可能是使她得到正常男女愛戀的唯一機會。   唉!韓柏裝作魔功減退至連她到了門外都不知道的地步,嚇了一跳道:「你……你在等 我嗎?」秀色一咬銀牙,幽怨地自了他一眼,輕輕道:「人家是特地過來找你,你這負心人 為何遲遲理也不理秀色。」韓柏目光溜過它的酥胸蠻腰長腿,不用裝假也射出意亂情迷的神 色,吞了口涎沫,暗忖這秀色不扮男裝時,直比得上盈散花,和她上床確是人間樂事。   秀色見他色迷迷的樣子,心中一陣憎厭.暗道:「罷了:這只不過是另一隻色鬼,還猶 豫什麼?」臉上露出個甜蜜的笑容,嗅道:「你在看什麼?」她表面上叫對方不要看,其實 卻更提醒對方可大飽眼福。   韓柏感到她身體輕輕擺動了兩下,胸脯的起伏更急促了,登時慾火上忡,知道對方正全 力向自己施展 女心功,暗下好笑,誰才是獵物,到最後方可見分曉呢。口上卻忿然道:「 你騙得我還不夠嗎?」秀色兩眼采芒閃閃,掛出個幽怨不勝的表情,然後垂頭道:「人家是 想跟在你身旁,遺才不得已和花姊合作,揭破你的身份,人家的心是全向著你的呵:」這幾 句話真真假假,天衣無縫,若非韓柏早得浪翻雲秦夢瑤提點,定會信以為頁。   韓柏心中暗驚,這妖女每一個表情,都是那麼扣人心弦.先前為何沒有發覺.可知自己 的魔功確減退了,所以容易受到她 女心功的影響,這一次絕不可掉以輕心。   這時長廊靜悄無人,有關人等都故意避了起來,讓這對敵友與愛恨難分的男女以最奇異 的方式一決雄雌。   韓柏裝作急色地一把拉起她的手,往隔鄰的專使房走去。   秀色驚叫道:「不:」韓柏暗笑她的造作,猛力一拉,扯得她差點撞到他身上。   他推門擁了她進去,關上門栓.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床上拋去。   秀色一聲嬌呼,跌在床上,就那樣仰臥著,閉上美目,一腿屈起,兩手軟弱地放在兩側 ,使急劇起伏的胸脯更為誘人。   韓柏看著她臉上的潮紅,暗誼這確是媚骨天生的尤物,難怪能入選為閩北 女門的唯一 傳人。   韓柏拉起秀色的玉手,握在掌心裡微笑道:「告訴我,假設我征服了你,是否會對你做 成傷害?」秀色一震,在床上把俏臉轉往韓柏,睜開美目.駭然道:「你剛才原來是故意扮 作魔功大減來肝我和花姊的。」韓相對它的敏銳大感訝異,點頭道:「 女小功,果然厲害 ,乖乖的快告訴我答案。」秀色閉上美目,眼角洩出了一滴晶瑩的淚珠,輕輕道:「若我告 訴你會被去了我的 女小功,你是否肯放過我呢?」韓柏心知肚明她正向他施展蛇女小功, 卻不揭破,一歎道:「只看見追顆淚珠,我便肯為你做任何事了:」秀色歡喜地坐了起來, 挨到他身旁,伸手樓著它的寬眉,把頭枕在他眉上,道:「想不到世上有你這種好人。告訴 秀色,為何你肯這樣待我?」韓柏淡然道:「因為當你剛才睜眼餚到我像變了另一個人似的 那剎那,我感到你心中真摯的欣喜,才知道你原來已愛上了我,所以才會因我功力減退而失 落,因我復元而雀躍。」秀色劇震了一下,倘臉神色歡愛後才歎道:「我敗了:也把自己徹 底輸了給你,教我如何向花姊交代呢?」韓柏心道你那有敗了,你正不住運轉小功來對付我 ,還以為我的魔種感應不到,哼:我定要教你徹底投降。   他奇兵突出地一笑道:「勝敗未分,何須交代,來:讓我先吻一口,看你小小的 女心 法,能否勝過魔門至高無上。當今之世甚或古往今來,只有我和龐斑才練成了的道心種魔大 泳。」范良極的傳昔進入它的耳內適:「好小子,真有你的。」秀色當然聽不到范良極的話 ,聞言不由沉思起來。   是的!無論蛇女大法如何厲害,只是魔門大道裡一個小支流,比起連魔門裡歷代出類拔 萃之輩除他韓拍和龐斑二人外從無人練成的種魔大法.可說是太陽輿螢光之比,自己能憑甚 麼勝過復元後的韓柏,而且自己先做了一吹,否則現在也不會縛手縛腳,陷於完全被動的境 地裡。   韓相的每一句話都今她感到招架乏力。   明知對方蓄意摧毀自己的意志和信心,亦全無方法扭轉遣局勢。   她和盈散花都低估了對方。   亦是因勝利而沖昏了頭腦。   她忽地生出願意投降的感覺。   韓相反褸著她,踢掉鞋子,將她壓倒床上,溫柔地吻著它的朱唇,一對手輕輕為她解帶 寬衣。   韓柏離開了它的香唇.細意欣賞著身下的美女,但見她輪廓秀麗、眉目如畫,真的是絕 色的美人胚子,不過她最動人的地方,並非她的俏臉,而是她藏在骨子襄的騷動和媚態。   她的 女心法亦非常高明,絲毫不使人感到淫猥,但往往一些不經意的小動作,卻能使 人心神全被她俘虜過去。   她最懂利用那對白嫩纖美的玉手,例如輕撫胸口。叉成像現在般緊抓著床褥,那種誘惑 性感使人難以抵擋。   不過他身具魔種,根本無須學那些清修之士般加以擋拒,反可以因這些刺激使魔功大增 ,故可任意享用,而非壓抑。   這亦正是魔道之別。   道家講求精修,貞元被視為最寶貴的東西,故要戒絕六欲七情,用盡一切方法保持元氣 ,方能練精化氣,練氣化神,練裨遼虛。所謂「順出生人,逆回成仙」。練武者雖不是個個 要成仙,但內功與人的精氣有關.卻是個千古不移的道理。所以白道中人對男女採補之道最 是深痛惡絕,因為那全是魔門損人利己之法。   道心種魔大法卻是魔門的最高心法, 女術的損人利己對它全不派上用場。所以連比秀 色更高明的花解語最後亦得向韓柏投降。就是因為先天上種魔大法根本不怕任何魔門功法。 故而韓柏一日一恢復魔功,秀色只有任他宰割的份兒。   秀色檀口微張,有少許緊張地呼吸著。那種誘惑力,絕非任何筆墨能形容其萬一這時她 心中想到的,不是如何去戰勝韓柏.而是自己漂零的身世。   記起了當年父親把她母女拋棄,後來母親病死街頭,自己則給惡棍強暴後買入妓寨的淒 涼往事,若非得恩師搭救,傅以 文心功,自己會是怎麼樣子呢?她從未試過和男人在床上 時,會想起這些久被蓄意淡忘了的悲慘往事。   韓柏正坐了起來,脫掉最後一件衣物,忽見秀色熱淚滿臉,訝然道:「為何你會忽然動 了真倩呢?這比之任何 女心法更使我心動。」秀色淒然道:「但願我能知道自己正幹著甚 麼蠢事:」一指戳在韓柏脅下。   韓柏身子一軟,反被秀色的裸體壓在身下。   心中叫苦,想不到她竟有此一著。   秀色的手指雨點般落到他身上,指尖把一道道令人酥麻的真氣傳進他體內,好半晌才軟 了下來,額角隱見汗珠,可知剛才的指法極耗它的頁元。   她從他身上翻了下來,變成由身側褸著他,在他身旁輕柔地道:「我來前曾在花姊前立 下毒誓,要全力對付你,把你置於我們控制下,所以我雖然動了真情,亦不得不對你施展最 後的手段,若仍敗了給你,花姊亦無話可說了。」韓柏忽又回復活動的能力,坐了起來奇道 :「你究竟對我施了什麼手法?」秀色陪著他生了起來,伸了個懶腰,往後微仰,把玲瓏浮 突的曲線表露無逍,甜甜一笑適:「我最少懂得數十種厲害之極的催情手法,但都及不上剛 才的「仙心動」厲害,你試過便明的了。」韓柏大喜道:「居然有這種寶貝指法,快讓我嘗 嘗箇中滋味。」秀色大感愕然,本以為韓相會勃然大怒,豈知卻是如此反應。   原來這「仙心動」催情法,、乃蛇女門裡最高明的催倩功法,詭異非常,並不宜接催動 對方的佰欲,而最「借情生欲」。只要對方動氣或動情,不論是發怒、憂傷又或憐憫都會轉 化成慾火,但只限於負面的情緒,若是像韓柏現在的欣喜,只能喜上添喜,不會產生催情作 用的。   任何人若忽然給秀色如此制著施法,必然會震怒非常,於是便墮入谷中,像韓柏眼前如 此反應,確是千古未有。   韓柏褸著她香了一口臉蛋,催道:「快讓我來一嘗滋味:」他想到的當然是秦夢瑤。   秀色娥眉道:「我如此暗算你,你不惱秀色嗎?」韓柏道:「這麼好的玩意,為何要惱 你,不過看來這指法亦不見得怎樣,我雖有情慾的要求,卻沒有不能自制的情況出現。」秀 色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一點不愛你,才狼心對你施展這手法,說是催情手法,只是騙你 吧了|.這指法真正作用是使你以後雄風難振,而秀色亦能從你的魔掌脫身出來,回復自由 。」韓柏失聲道:「什麼?」一股怒火剛升起來,忽地渾渾蕩蕩,慾火熊熊燒起。   它的怒火主要是因秦夢瑤而起,若雄風不再,怎還能為她療傷。   現在慾火突盛,又不禁心生疑懼,不知是否合因過度亢苦,致 去其元,以後受成個沒 有用的男人。   這些負面的情緒湧來,慾火「轟」的一聲衝上腦際。   迷糊中給秀色按倒床上.秀被蓋在身上,她光滑灼熱的身體。鑽入被窩襄,把他褸個結 實。   被內的氣溫立時劇升。    女心法裹最厲害的武器就是施法者動人的肉體。   現在秀色對付韓拍的方法,是蛇女「私房秘術」裹「六法八式」中的第一法「被浪藏春 」,利用被窩裡密封的空間,由皮膚放出媚氣,滲入對方身內,就算鐵石心腸的人也抵不住 那引誘。   滑膩香軟的肉體不住在溫熱的被窩裹對韓柏 摩揩擦。   韓柏本已是情慾高張,那堪刺激,一聲狂嘶,翻身把這美女壓在患下。   秀色的俏臉作出各式各樣欲仙欲死的表情,每一種模樣,都像火上添油般,使韓柏不住 往亢奮的極峰攀上去。   韓柏到此刻才真正感受到秀色的魔力,明白到什麼才是頰倒眾生的惹火尤物,床上的秀 色,比之床外的她要迷人上千百倍。   秀色噓氣如蘭,嬌吟急喘,像是情動之極。   兩人忘情熱吻著。   秀色這時的熱情有一半是假裝出來的,暗自奇怪,為何韓柏已興背至接近爆炸的地步, 卻仍能克制著,不立即劍及履及,侵佔自己呢?韓柏卻是另一番光景。   開始時他確是慾火焚身,但轉眼問慾火磚化成精氣,使全身充滿了勁道,靈台竟愈來愈 清明。   不要說秀色不知個中妙理,連韓柏自己亦是難明其故。   原來韓柏魔種的初成,乃來自與花解語的交合,故根木不怕情慾。   情慾愈強,愈能催發魔種。   不像玄門之士,若動了情慾,元陽 出,所有精修功夫便盡付東流。   韓柏張開眼睛,離開了她的香唇,按著從容一挺,堅強地進入她灼熱痰人的肉體裡。   秀色一聲狂叫,四肢纏上了他。   一輪劇烈的動作和男女雙方的呻吟急喘後,所有動作全靜了下來。   韓柏的頭部仰後了點.細看著她,忽地冷冷道:「你根本不愛我,只是想害我,是嗎? 」秀色緊閉的美目悄悄湧出情淚.沿著臉頰流到枕上,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只是 猛力地搖頭,抗議韓柏的指責。   韓柏知道自己完成了浪翻雲的指示,狠狠傷了她的心。在這樣銷魂蝕骨的交合後。他冷 酷無情的指責,分外使對方難以忍受。   浪翻雲追個擊敗秀色的指引,絕非無的放矢,因為秀色若非對韓柏動了真情,怎會如此 傷心。   韓柏一把將被子掀掉,露出秀色羊脂白玉般的身體,心中湧起勝利的感覺,終於把這妖 女征服了。   他緩緩離開它的身體,來到床旁,抬起衣服,平靜地逐件穿到身上。   秀色仍躺在床上,像失去了動作的能力。   韓柏待要離去時。秀色喚道:,.「韓柏:」他走回床邊.坐在床緣,伸出手在她豐滿 的肉體游移撫摸著。   秀色嬌軀不能自制地劇烈顫抖起來,呻吟道:「你恨我嗎?」韓柏收回大手,點頭道: 「是的:我對你的愛一點信心也沒有,試想若我要時常提防你,那還有什麼樂兒P」秀色勉力 生了起來,淒然道:「你是故意傷害我,明知人家給你徹底馴服了,還硬著心腸整人。」接 著一歎道:「你應多謝秀色才對,你現在魔功大進,恐怕連花姊亦遲早臣服在你的魅力下, 為何還不相信我這失敗者呢?」她這刻表現出前所禾有的謙順溫柔,完全沒有施展任何媚人 的手段。   可是韓柏並不領情,給她騙了這麼多次,對她那點愛意和憐憫早消失得影綜全無,現在 剩下的純是對她動人肉體那男人本能的興趣,真的是有欲無情,淡淡一笑道:「我要多謝的 是赤老他老人家,而不是你。否則我早成了個廢人,以後都要看你兩人的臉色行事了。不過 你愛怎麼想,全是你的自由。」卓地立起,頭也不回出房去了。 @               第五章勝負難分   戚長征和寒碧翠手拉著手,離開曾便他們魂迷魄蕩和充滿香艷旖旎的房舍。   兩人相視一笑,才依依不捨鬆開了手,踏足街上。   陽光漫天裡,街上人來車往。好不熱鬧。   他們輕鬆地漫步街上.享受大戰前短暫的悠悠光陰。   寒碧翠帶著他來到當地著名的餃子 ,在一角的檯子下,為兩人點了兩碗菜餃,一碗肉 餃,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寒碧翠不時偷看埋頭大嚼的戚長征,寂寞了多年的芳心既充實又甜蜜。   想不到以自己一向的拘謹守禮,竟會像全失去了自製和眼前這男子鬧了一天一夜,最後 還上了床,可知愛情要來時,誰也避不了那沒頂於愛河的命運。   嫁了他後,定會晚晚像剛才般纏著他。   想到這裡,粉臉不由紅了起來。   戚長征斜斜兜了她一眼,以輕鬆的語調道:「是否想起剛才的快樂?」   寒碧翠嬌嗔道:「你還說呢: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不理人家是第一次,還硬來了杬 次。」   戚長徵得意地笑道:「不硬來又怎可以,你現在應深深體會到這至理。」   寒碧翠玉臉燒個通紅,跺足不依,卻拿他沒法,無論他說什麼荒唐話兒,自己亦唯有含 羞聆聽。   威長征忽地神情一動,往入門處望去。   一個四、五十歲的矮胖道人,臉上掛著純真的笑意,筆直朝他們走過來。   戚長征愕然道:「小半道長!」寒碧翠暗忖原來是武當派的著名高手小半道人,不知來 找他們所為何事?亦不由有點尷尬,自己如此和戚長征撐抬子。明眼人一看便知他們關係非 比尋常。   她身為白道人派以外第一大派丹清派的掌門,而戚長征則是黑道裡年青一蜚聲名最著的 高手,實沒有走在一起的理由。   小半道人笑嘻嘻地在兩人另一側的空椅子坐下。親切地道:「寒掌門和戚兄把小半累慘 了,在屋外站了大半天,又等你們吃飽了,才有機會來找你們說話。」   寒碧翠本紅霞密佈的玉臉再添紅暈,真想狠狠踢這可惡道人一腳。   戚長征剛好相反,大覺氣味相投,伸手大力一拍小半道人的圓肩笑道:「好傢伙:這才 像個有道之士,我老戚最討厭那些假道學的人,滿口仁義道德,其實暗中所為卻是卑鄙無恥 。」   小平道人嘻嘻一笑道:「衝著這句「有道之士」的高帽子,小半便不能不為老戚你賣命 。」   寒碧翠喜道:「八派終肯出手對付方夜羽了嗎?」   小半道人笑容無改道:「小平只是代表個人,不過若我不幸戰死,或者可改變他們那班 老人家的想法。」   戚寒兩人肅然起敬,至此才明白小半道人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濟世慈懷。   戚長征露出他真誠的笑容道:「你這個朋友老戚交定了。」   小半道人讚賞道:「小道第一次在韓府見到老戚你。就起了親近之心,你最恨假道學的 人。我卻最討厭婆婆媽媽拖泥帶水的傢伙,幸好我們都不是這兩種人。今晚便讓我們大殺一 場,丟掉了小命又如何?」   戚長征搖頭道:「我們的命怕不是那麼易掉的,現在讓拙荊先帶我們到她的巢穴歇歇腳 ,若你沒有蠢得把酒戒掉,就喝他媽的十來壇。」   寒碧翠羞不可仰,大嗔道:「戚長征我要和你說清楚,一天你未明媒正娶,花轎臨門, 絕不准向人說我是你的什麼人。」   小半道人哈哈笑道:「老戚你若能連寒掌門都弄得應承嫁你,天下可能再沒有難得倒你 的事了。」   韓柏趾高氣揚,剛踏出房門.范良極撲了上來,搭著他肩膊興高 烈欲往柔柔的房間走 去。   盈散花平靜的聲音在背後傳來道:「兩位慢走一步。」   兩人愕然轉身。   盈散花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一身素黃綢服,千姿綽約,步至兩人身前,烏亮的眸子在 兩人身上打了個轉,最後落在韓柏臉上,淺淺一笑道:「只看你這得意樣子,便知你嬴了漂 亮的一仗,看來我們都低估了你。」   兩人想不到她如此坦白直接,反不知如何應付。   范良極 著一對賊眼,打量了她好一會後道:「沒有了秀色,等若斷去了你的右臂,你 還要誰去陪男人上床?」   盈散花也想不到這老賊頭這般語不留情,神色不自然起來,跺腳嗔道:「你們是否想拉 倒,這樣吧:立即泊岸讓我們下船,至於後果如何.你們有腦袋的便好好想想吧!」韓柏知 道秀色的失敗,令她陣腳大亂,所以才向他們攤牌,硬迫他們答應她的要求,嘻嘻一笑道: 「不是你們,而是你,秀色再不會跟著你了。」   盈散花臉色微變,仍強硬地道:「有她沒她有何分別,僅我一個人,足可使你們假扮專 使的詭計盡付東流。」   韓柏眼中爆起精芒,淡然道:「秀色早告訴了我一切,整件事只有你兩人知道,所以我 們若把你留下,當不虞會 露我們的秘密。」他這幾句話純屬試探,以測虛實。   盈散花終於色變,怒道:「秀色真的說了。」   房門推開.秀色臉容平靜走了出來.身上只披著一件外袍,美妙的身裁顯露無遺。淡淡 道:「花姊你給他騙了,我什麼都沒有說。」   盈散花稍平復下來,轉過身去低問道:「你既一直在旁聽我們說話,為何不提醒我。」 秀色道:「有兩個原因,首先我想看看你對我的信心,其次我不想破壞韓郎的事。」   盈散花怒道:「那你豈非背叛了我嗎?」   秀色手一翻,多了把鋒利的匕首,反指著心高道:「不:我並沒有背叛你。不信可以間 韓柏。」接著向韓柏道:「韓郎:我只要你一句話,究竟肯不肯幫助我們雨姊妹。」   韓范兩人大感頭痛,均知道若韓柏說個「不」字,秀色就是匕首貫胸的結局,任誰都可 從她平靜的臉容看到她的決心。   韓柏心中暗歎,知道自己的決絕傷透了她的心.所以她是真的想尋死。   不過假若這只是她另一條巧計,利用的也是自己又好又軟的心腸,豈非又要再栽個大筋 斛。   盈散花顫聲道:「不要這樣傻,他們不合作就算了。」慢慢向秀色移去。   沒有人比她更瞭解秀色了。她現在正陷進在自己和韓柏間取捨矛盾中,所以才寧顯以死 來解決。   秀色冷冷道:「花姊你再走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韓柏踏前兩步,到了盈散花旁,伸手摟著她香肩,死性不改趁她心神不屬時,在她臉蛋 香了一口道:「除了把你們送給朱元璋外,甚條件我也答應。」   秀色心中一震。   盈散花雖給韓柏摟著香肩,又給吻了一口,竟然只是俏瞼微紅並沒有把他推開。   秀色震驚的原因,是因為盈散花對男人的討厭是與生俱來的,連男人的半個指頭都受不 了,為何會有此反常的情況呢?   盈散花亦是心中模糊。   當韓柏伸手摟在她的肩膀時,一種奇異無比,說不出究竟是快樂還是討厭的感覺流遍全 身,使她顫慄刺激得無法做出任何「正常」的反應,所以任由對方吻了。   這感覺並非第一次發生。   那天在酒家韓柏離去前擰她臉蛋時,她亦有這種從未曾從任何其他男人身上得到新鮮的 感受,使她沒法把他忘掉。   范良極那知杬人間微妙的情況,來到韓柏另一邊,一肘挫在韓柏手臂處,嘿然道:「若 她們開出我們完全接受不了的條件,我們又要遵守諾言,那豈非自討苦吃?」   韓柏張開另一隻手,把范良極亦摟著,變成左手接著個女飛賊,右手摟著天下眾盜之王 ,單足立地,一足屈起在另一腳之後,只以足尖觸地,說不出的瀟酒自信,看著匕首指胸的 秀色道:「我韓柏只會被人騙一次,絕不會有第二次的,今次我便以專使大人的身份,押他 一 。若秀色全不懷念我們的處境,亦即並不愛我,開出我們不能接受的條件,我便把這勞 什子使節國解散了,大家一拍兩散,好了:說吧:你們兩個究竟想怎樣?」   這次連范良極亦心中叫好,大刀闊斧把事情解決,總勝過如此糾纏不清。同時亦知道韓 柏的魔功又精進一層,在表現出懾人心魄的氣勢。   盈散花給他愈摟愈緊,半邊嬌軀全貼在他身上,鼻裡滿是他強烈的男性氣息,卻生不起 以前對男人的惡感。   秀色看著眼前杬人,忽地湧起荒謬絕倫的感覺,「噗哧」笑了出來,收起匕首。先看了 盈散花一眼,然後又狠狠盯了韓柏一眼,像沒有發生過任何事般道:「花姊你自己說罷,我 兩邊誰都不幫了。」   逕自轉身,往專使房內走回去。   門關上後,杬人愣在當場。   韓柏看了看范良極,又看了看像給點了穴般的盈散花,才想大笑,范良極早先他一步捧 腹大笑,步履蹌踉地撞入浪翻雲的房內。   韓柏這時反笑不出來,往盈散花看去。   盈散花正冷冷瞪著他,臉容冰冷道:「你佔夠了我的便宜沒有?」   韓柏深望她一眼後灑脫笑道:「不知你是否相信,你是注定了給我佔便宜的,否則不會 如此送上門來。」鬆開了手,來到秀色所在的專使房,伸手貼在門沿處,一瞬不瞬盯著盈散 花道:「你和秀色都是好女子,只不過未曾遇上我這樣的好男人吧了!」推門進去了。   盈散花靜立不動,俏目神色數變,最後露出一絲甜甜的笑容,往自己的房間悠然走去, 有放開了一切提防和戒備的輕盈瀟灑,使她看來更是綽約動人了。   韓柏關上門,來到俏立窗前,凝望著對岸景色的秀色後,抓著她香肩,把她扭轉過來。 秀色臉容出奇地安詳寧靜,一言不發深深地瞧著他。   韓柏的手探進了她披在身上唯一的外袍裡,在她赤裸的背部有力地愛撫。   秀色一對美目閉了起來,小嘴不住張闔喘氣。   韓柏愛憐地道:「我錯怪你了,來:讓我們到床上去,這次才是真的。」                 第六章 情別緒   當戚長征、寒碧翠和小半道人回到丹清派那所大宅時。湘水幫幫主尚亭正在焦急地守待 著他們。   寒碧翠知他必有要事,忙把他請進密室裡。   四人坐定後,尚亭道:「我知道戚兄是寧死不屈的好漢子,但今仗卻是不宜力故,現在 圍在長沙城外可知的勢力包括了莫意閒的逍遙門、魏立蝶的萬惡山莊、毛白意的山城舊都、 卜敵的尊信門和一群黑道硬手,人數達杬千之眾,好手以百計,這還未把方夜羽的人算在內 ,就算城內所有幫會合起來,又加上官府的力量,仍還不是他們的對手,所以這一仗絕打不 過。」   戚寒杬人聽得臉臉相覷,想不到方夜羽會投下如此巨大注碼,以對付丹清派和戚長征。 戚長征肅容道:「尚幫主帶來這樣珍貴的消息,丹清派和戚長征定然銘記心中,先此謝過, 我們自有應付方法,不勞幫主掛心。」   他這麼說,是要尚亭置身事外,不要捲入這毀滅性的無底漩禍裡。   尚亭歎了一口氣道:「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褚紅玉這事給了我很大的教訓,苟且 偷安.不若轟轟烈烈戰死,戚兄莫要勸我了。」   戚長征和寒碧翠均默然無語,知道愛妻受辱一事使他深受刺激,置生死於度外。   小平道人嘻嘻一笑道:「方夜羽如此大張旗鼓,必然擾得天下皆知,我才不信整個江湖 只得我和尚兄兩人有不畏強權的熱情,說不定還會再有援軍哩!」他嘻笑的神態,使杬人繃 累了的神經輕鬆了點。   戚長征微微一笑,挨在椅內,有種說不出閒逸灑脫的神氣。   寒碧翠看得心中歡喜道:「你想到什麼了?為何如此輕鬆寫意?」   戚長征道:「我是給尚兄提醒了,方夜羽在真正統一黑道前,最怕就是和官府硬碰.楞 嚴無論如何權傾天下。總不能命令長沙府的府官公然和黑道幫會及江湖劇盜合作,去對付一 個白道的大門派,此事皇法難容。」   尚亭動容道:「所以只要我們施展手段,迫得官府不能不插手此事,那方夜羽勢離如此 明日張膽,進城來把敵對者逐一殲減,那我們便不用應付以萬計的強徒了。」   他似乎忘記了自己亦是黑道強徒。   小半道人拍案道:「只要我們散播消息,說城外滿是強盜,準備今晚到城內殺人放火, 加上城外確有此情況,定會弄至人心惶惶,那時官府想不插手也不行。」   寒碧翠離眉道:「這是阻得了兵擋不了將,方夜羽只要精選最佳的十多名好手,例如裡 赤媚、莫意閒之輩。我們仍是有敗無勝。」   戚長征哈哈一笑道:「現在誰管得那麼多了,讓我也傚法龐斑,不過卻須先得碧翠你的 批准。」   他如此一說,連尚亭亦知道兩人關係不淺,不由偷看這位曾立誓不嫁人的大掌門一眼。 寒碧翠心中暗恨,本想說你的事為何要問我,但又捨不得放棄這權利,微嗔道:「說吧!」 戚長征樂得笑起來道:「我老戚想在青樓訂一桌美酒,請來紅袖小姐陪伴,好款待夠膽和方 夜羽對抗的各路英雄好漢。」   尚亭被他豪氣所激.霍地起立道:「這事交由我安排,我會把消息廣為傳播,縱使我們 全戰死當場,亦可留下可博後人一燦的逸事。」   小半道人失笑道:「尚兄不要如此喉急。人家掌門小姐仍未批准呢?」   寒碧翠狠狠盯了戚長征一眼,暗忖這小子總忘不了那妓女紅袖,顯是意圖不軌,旋又想 起是否活得過今晚仍不知道,低聲道:「你囊空如洗,那來銀兩請客?」   戚長征厚著臉皮道:「你不會坐看我吃霸王宴吧!」寒碧翠再白了他一眼,同尚亭笑道 :「麻煩尚幫主了。」   韓柏和杬女站在艙頂的看臺上,神清氣爽地瀏覽兩岸不住變化的景色。   杬女見他回復本色,都興致勃勃纏著他說閒話兒。   范良極這時走了上來道:「謝廷石要求今晚和我們共進晚膳,我找不到推卻的理由,代 你答應他了。」   韓柏歎道:「我最初總覺得坐船很苦悶,但有了杬位姊姊後,光陰跑得比灰兒還快,真 希望永遠不會抵達京師。是了:夢瑤和浪大俠怎樣了。」   杬女聽見 郎如此說。都喜得俏臉含春。   范良極道:「他們都在閉門潛修,散花和秀色亦關起門來不知在做什麼?」   左詩訝然道:「你為何不叫她們作妖女了?」   范良極赧然道:「現在我又覺得她們不那麼壞了。」   柔柔向韓柏警告道:「你若因和她們鬼混疏忽了我們,我們定不會放過你的。」   朝霞也道:「我看見她們就覺得嘔心。」   范良極低聲喝道:「秀色來了!」杬女別轉了瞼,故意不去看她。   秀色出現在樓梯處,往他們走過來,看到杬女別過臉去。眼中掠過黯然之色,向范良極 襝衽施禮後,又同杬女恭謹請安。   杬女終是軟心腸的人,勉強和她打個招呼後,聯群結隊到了較遠的角落,自顧自私語著 。   秀色望向韓柏,眼中帶著難言的憂思,低聲道:「花姊有事和你說。」   韓柏望向范良極。   范良極打個眼色。示意他放心去見盈散花,杬女自有他來應付。   韓柏和秀色並肩走到下艙去。   才踏進樓梯裡,韓柏伸手摟著秀色僅盈一握的心變腰,嗅著她髮鬢的香氣道:「為何這 麼不快樂的模樣?」   秀色輕輕一歎,挨到他身上,幽幽道:「假設我和別的男人上床.韓郎會怎樣看待我, 是否以後都不理我了。」   韓柏心中起了個突兒,暗忖為何她忽然會問這個問題.細心思索後,坦然道:「心裡自 然不大舒服,但卻不會不理你。」   秀色一震停下,凝望著他道:「是否因為你並不愛我,所以才不計較我是否和別的男人 鬼混?」   韓柏道:「絕不是這樣,而是我覺得自己既可和別的女人上床,為何你不可和別的男人 上床,所以找不到不理你的理由。」他這種想法,在當時男懼當道的社會,實是破天荒的「 謬論」。   秀色點頭道:「像你這想法的男人我真是從未遇過。以往我所遇到的男人,無論如何胸 襟廣闊,但一遇到這問題,都變得非常自私,只要求女人為他守貞節,自己則可任意和其他 女人歡好,這是多麼不公平呵!」兩人繼續往前走,來到盈散花門前時,秀色道:「你進去 吧:花姊想單獨和你一談。」   韓柏微感愕然,才伸手推門。   秀色輕輕道:「不過明知不公平,我仍會盡量為你守節,使你好過一點。」   韓柏大感不妥,待要細問,秀色推了他一把,示意他進去,又在他耳旁低聲道:「無論 將來如何?秀色只愛韓郎一個人。」   韓柏推門入內。   秀色為他把門拉上。   盈散花離座而起,來到他身前,平靜地道:「韓柏:我們今晚要走了,現在是向你辭行 。」   韓柏愕然道:「什麼?」   盈散花深深凝視著他,好半晌後才道:「放心吧:我們會對你的事守口如瓶,絕不會 出半點秘密。」   韓柏皺眉道:「你們不是要藉我們的掩護進行你們的計劃嗎?為何又半途而廢呢?」   盈散花歎了一口氣道:「因為秀色不肯作任何損害你的事,我這作姊姊的唯有答應了, 噢:你幹什麼?」   原來韓柏兩手一探,一手摟頸,另一手摟腰,使兩個身體毫無隔閡地緊貼在一起。   韓柏蜻蜓點水般吻了她的香 ,看著她的眼睛柔聲道:「姑奶奶不要再騙我了,你是怕 和我相對久了.會情不自禁愛上了我,所以才急急逃走,我說得對嗎?」   盈散花一點不讓他和他對視著,冷然道:「韓柏你自視太高了。」.韓柏微微一笑,充 滿信心道:「無論你的小甜嘴說得多硬,但你的身體卻告訴我你愛給我這樣抱著,若我現在 要佔有你,保證可輕易辦到。」   盈散花一震道:「韓柏求你高抬貴手吧:我自認鬥不過你了,不要再迫我好嘛:唔…… 」   韓柏對著了她的香 ,熱烈痛吻著。   盈散花像冰山般溶解下來,狂野地回應著,玉手水蛇般摟著他的脖子。    分後,韓柏的吻再次雨點般落到她的臉蛋、眼睛、鼻子、耳朵和香嫩的粉頸上。   盈散花不能自制地抖顫和呻吟,玉臉泛起嬌聲奪目的艷瑰紅色。   當韓柏停止攻勢時,盈散花早嬌柔無力,呻吟著道:「韓柏:知道嗎?你是散花第一個 肯讓你這樣輕薄她的男人。我從沒想過會容許任何男人這樣對我的。」   韓柏道:「那你還要走嗎?」   盈散花點頭道:「是的:我更要走。當是散花求你吧:我們的計刮定要付諸實行的。」 韓柏道:「告訴我你的計刮吧:看看我是否可幫助你們。」   盈散花搖頭道:「不!」韓柏微怒道:「若你不告訴我,休想我放你們走。」   盈散花幽幽看他一眼,主動吻了他的 道:「求你不要讓散花為難了,到了京師後,說 不定我們會有再見的機會。說真的:你使我很想一嘗男人的滋味,但對手只能是你。」   韓柏色心大動道:「這容易得很,我……」   盈散花回手按著他的嘴 ,含笑道:「現在不行,我知道若和你好過後,會像秀色那樣 ,很難離開你,總之人家承認鬥不過你這魔王了。散花再想求你一次,放我們走吧!這樣對 雙方都有好處。」   韓柏眼光落在艙板上整理好的行李上,道:「我知你們下了決心,亦不想勉強你們,不 過我很想告訴你們,韓柏會永遠掛念著我們相處過的那段日子的。」   盈散花臉上現出淒然之色,知道韓柏看穿了她們將一去不回,以後盡量不再見到他的心 意。   她垂下螓首,輕輕離開了韓柏的懷抱,背轉了身,低聲道:「今晚舶抵寧國府郊的碼頭 時,我們會悄悄離船上岸,你千萬不要來送我們,那會使我們更感痛苦,答應我嗎?」   韓柏湧起離情別緒,道:「好吧:你要我怎樣便怎樣吧!」掉頭離去。   盈散花的聲音在背後晌起道:「韓柏!」韓柏一喜回轉身來,盈散花亦扭轉嬌軀,旋風 般撲進韓柏懷裡去,在他肩頭狠狠咬了一口。   韓柏痛得叫了起來。.,盈散花眼中又回復了一向頑皮的得意神色.道:「這齒印是我 送給你的紀念品,你也來咬我一口吧:什麼地方都可以。以後看到齒印,我就會記起你來。 」   韓柏大感有趣,伸手拉開她的衣襟,露出她豐滿的胸肌,不便好意地看著她。   盈散花不但沒有絲毫反對的意思,還歡喜地和他來個長吻,笑道:「咬得人家愈痛愈好 ,那才不會忘記:嘻:和你交手真是這世上最有奇趣的一回事。」   韓柏魔性大發,毫不客氣在她粉乳上重重咬了一口,痛得益散花眼淚湧了出來,偏是咬 緊銀牙,不吭一聲。   韓柏滿意地看著她酥胸上的齒印,淡淡道:「你最好莫要給我再碰上,那時無論你是否 願意,我也會把你得到。」   盈散花嬌笑著離開了他,道:「放心吧:我們的鬥爭是沒完沒了的,說不定明天 受不 住相思之苦,又來尋你。」說完把他弄轉身去,直推出門去。   秀色仍呆立門旁,垂著頭不敢看他。   盈散花騰出一手,把秀色拉了進去,同他嫣然一笑,才關上了門。   韓柏呆立了一會,忽地搖頭苦笑,往秦夢瑤的房間走去。   現在只有秦夢 才能使他忘記這兩個「妖女」了。 回應人:越看越少 回應時間:07/23/98 10:02                 第七章如此兄弟   韓柏剛要拍門,房門已被秦夢瑤打了開來,笑意盈盈地伸出纖手,把他拖進房內。   韓柏受寵若驚,跟著她來到窗前的太師椅前。   秦夢瑤著他坐到椅內.然後破天荒第一次主動挨入他懷裡,坐在他大腿上,還摟著他脖 子,笑吟吟道:「韓柏你終於在種魔大法上再有突進,夢瑤非常開心哩!」韓柏一手摟著她 的纖腰,另一手在她大腿上愛不釋手地來回愛擾摸拂,感動地道:「為何夢瑤忽然對我那麼 好,是否上床的時間到了?」   秦夢瑤括然搖頭道:「還不行.不過夢瑤覺得那日子愈來愈近了,心生歡喜,所以聽到 你來找我。急不及待想和你親熱一番。」   韓柏愕然道:「你也會急不及待嗎?」   秦夢瑤甜笑道:「我不是人嗎?而且莫忘我愛上了你,自然對你有期待渴望的情緒。」 韓柏大喜,狠狠吻在她香 上。   秦夢瑤以前所未有的火般熱情反應著。   瞬那間兩人同時感到這次接 生出的動人感覺,比之以往任何一次更強烈多倍。   不但真氣的交換對流澎湃不休,最使他們震撼的是似乎他們的靈魂亦接連起來。   那與任何肉慾無關。   而是道胎和魔種的真正交接。   若以前兩者是隔了一條河在互相欣賞傾慕,現在已 起了一道鵲橋,使他們像牛郎織女 般愛纏在一起。   連秦夢瑤亦陷進前所未有的神魂顯倒裡。   韓柏的手出奇地沒有向秦夢瑤施以輕薄,因為只是這種醉人心魄的感受,已足可使他們 忘掉了其他一切。   他們甚至感覺不到肉體的存在,只剩下兩顆熾熱的心在溶渾纏綿。   秦夢瑤的心脈被更強大的先天真氣連接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兩人難離難捨地分了開來,但兩對眼睛還是糾纏不休。   秦夢瑤歎道:「韓柏呀:只是親嘴已使夢瑤如此不能自持,將來和你歡好時,那夢瑤怎 樣才好?想想夢瑤便要恨你了。」   韓柏嘻嘻笑道:「保證你由仙女變成凡女,我才是真的急不及待想看你那模樣兒呢。」 他說到「急不可待」時,特別加重了語氣。   秦夢瑤知道他又魔性大發,可是芳心不但毫不抗拒,還似無限歡迎,白了他一眼,沒有 答話。那恬靜閑雅、秀氣無倫的風韻,動人之極。   韓柏給他撩得心癢癢的。忍不住伸手搔頭道:「是了:你整天聽著我和杬位姊姊及其他 女人鬼混,究竟心中會否怪我,例如說會怪我見一個愛一個。」   秦夢瑤微微一笑道:「你並不是見一個愛一個,除了你那杬位姊姊和夢瑤外,你對花解 語、秀色、白芳華、盈散花等並沒有足夠的愛,只是受她們美麗肉禮的吸引,生出慾念和感 情,我想那並不能稱之為「愛」。若想得到你的真愛,還不容易哩!」韓柏一呆道:「若真 是這樣,我和沉迷色慾的人有什麼分別。」   秦夢瑤嗔道:「分別當然大得很,因為這是魔種的特性,亦是道胎和魔種的分別。道胎 講求專一守中,魔種則奇幻博離、變化無窮。追求新鮮和刺激。你若要夢瑤和你之外的男子 相好、殺了夢瑤也辦不到。可是對秀色這精擅魔門 女心法的人來說,她早晚會忍不住和別 的男人歡好。這亦是道魔之別,非人力所能轉移,所以你雖愛遍天下美女,夢 都不會怪你 ,仍只是誠心誠意只愛著你一個人。」   韓柏想了好一會後,似明非明點頭道:「既是如此,我見一個愛一個反是正常,為何你 又說我很難會真心愛上她們呢?」   秦夢瑤輕歎道:「本來我是不想說出來,但為了使你魔種有成,卻不得不說,因為魔門 專論無情之道,所以貴為魔門最高心法的道心種魔大法,其精神處暗含絕情的本質,所以龐 斑才能忽然狠心任由師姊離他而去。「鼎滅種生」其中的鼎減亦隱帶著絕情的味兒。」   韓拍劇震道:「那怎辮才好?我絕不想成為有欲無情的人。唉:你不是說過我既善良又 多情嗎?」   秦夢瑤「噗哧」嫣笑道:「不用那麼擔心,夢瑤的話仍未說完.魔種最終的目的,亦是 追求變化,由無情轉作有情,那種情才叫人難以抵擋,所以我只說很難得到你的真愛,並沒 有說不可能得到你的真愛呢。」   韓柏離眉道:「你說的話自然大有道理。不要說我對你的愛是貨真價實,我對杬位姊姊 也確是愛得刻骨銘心,絕無半點欺詐的成分在內。」   秦夢瑤道:「那是當然的事,因為你那時魔功尚未成形,你是以韓柏的赤子之心去愛她 們,那種愛永遠改變不了。就像龐斑對恩師的愛那樣。但當你魔功日進,你那包含著真愛的 赤子之心,會逐漸潛藏於魔種的核心處,好像被厚厚的硬殼所包圍,別人要敲進你那赤子之 心裡就不那麼容易了。」頓了頓道:「換了以前的你,肯讓盈散花和秀色走嗎?」   韓柏奇道:「為何你對魔種比我還要知道得多呢?」   秦夢瑤嫣然一笑道:「道胎和魔種的鬥爭互戀,愛愛恨恨,已成了我這塵世之行最大的 挑戰,所以夢瑤無時無刻不在思索和視察,比你這不大愛用心費神的人知道得多一點,有何 稀奇?」   韓柏默然不語,神情有點落漠,顯然對自己的變化,感到難以接受。   秦夢瑤慧質蘭心,怎會不明他的心意,湊到他耳旁道:「你好像忘了對夢瑤說過的情話 。」說完俏瞼忽地紅了起來,其絕色天姿,確是不可方物。   韓柏忘掉了一切,怦然心動道:「什麼情話?」   秦夢瑤深情地瞧著他道:「剛才你不是曾對夢瑤說,再見夢瑤時,必會探手到人家衣服 裡,大快手足之慾嗎?」   韓柏狂震道:「媽啊:夢瑤你竟要求我輕薄你。」   秦夢瑤淺嗔道:「不求你,難道求其他男人嗎?」   她每句話都大異平常,充滿挑逗性,韓柏那按捺得住,便要為她寬衣。   秦夢瑤嗔道:「怎可脫人家衣裳呢?」   話尚未完,韓柏早兵分兩路,分由她裙腳和胸襟游了進去。   秦夢瑤劇烈抖顫起來,抓著韓柏肩頭的指掌用力得陷進他肉內。張開了小口,喘息著道 :「無論夢瑤如何情動,此時絕不可侵佔夢瑤,千萬謹記。」 @ 韓柏至此已知道秦夢瑤每一個行動,包括說出口的每一句話,都隱含深意。於是強制著 要佔有她的慾望,但卻毫不留情地挑逗著懷內這剛始真正下凡的仙女。   這時他更感到秦夢瑤兩種的截然相反的嬌姿:一是聖潔不可侵犯,另一就是現在般的嬌 野放任。   兩個嘴 又再交纏在一起。   韓柏無處不到的手刺激得秦夢 泛起一陣陣的春潮和欲浪。   扭動喘息呻吟中,秦夢 仍保恃著靈台僅有的一點清明,細意感受和緊記著自己情慾湧 起的方式和情況。   她要向韓柏學習情慾這人類與生俱來的本能。   「呵!」秦夢瑤忍不住嬌吟起來,強烈的快感使她差點沒頂於慾海裡。   在失去那點清明的剎那前,她抓緊了韓柏在她衣服底裡那對令她如癡如狂的大手,喘息 著道:「夠了:柏郎:夢瑤暫時夠了。」   韓柏臉紅耳赤道:「要不要我把手拿出來。」   秦夢瑤軟伏在他身上,搖頭道:「不:就讓他們留在那裡吧!」韓柏無限感激地道:「 我韓柏何德何能,竟可這樣輕薄夢瑤,我自家知自家事,真的配不起你。」   秦夢瑤喘息稍歇,逐漸平復下來,幽幽道:「夢瑤到這刻才知道為何沒有人在有機會時 能不沉迷慾海,那滋味確是動人之極。柏郎呵:以後也不推說你配不起我,誰人可像你般既 使我享受到男女愛戀的甜蜜味兒,但又可朝無上天道進軍。我才真要感激你呢。」   韓柏的手又動了起來,不過只是溫柔的愛擾。   秦夢瑤任他施為,全心全意地接受著。   韓柏試探道:「以後我是否隨時可以這樣對你呢?」   秦夢瑤駭然由他肩頭仰起俏臉道:「當然不可以,別忘了除非我心甘情願,你絕不可強 來。雙修大法必須由女方作主導,才可有望功成。」   船速在這時減緩下來。   韓柏暗忖我是否廳把盈散花兩女留下來?但回心一想,又知道多了她兩人出來, 出底 子的可能性會大大增加,一歎下放棄了這想法。   秦夢瑤說得對,自己變得愈來愈功利和現實了,為了求得成功,什麼手段都可用出來。 不過亦只有如此,才感到稱心快意。   自己真的變了。   幸好那赤子之心仍在。   否則真不知將來會否成為了另一個冷絕無情的龐斑?   長沙府。   夕陽斜照。   戚長征倚在「醉夢樓」二樓露台的欄干處,眺望牆外花街的美景。   身後是醉夢樓最豪華的廂房,擺了一圈酒席,仍是寬敞非常。   廳的一端擺了長几,放著張七絃琴,彈琴唱曲的當然是長沙府內最紅的姑娘紅袖。   醉夢樓並不是紅袖駐腳的青樓,卻屬湘水幫所有。   當紅袖知道邀請者是戚長征時,明知牽涉到江湖爭鬥.仍立時推了所有約會,欣然答應 ,姑娘的心意.自是昭然若揭。   這時小半道人來到他旁.神情輕鬆自若。   戚長征對他極具好感,笑道:「若不告訴別人,誰都不知道小平你是第一次涉足青樓, 我真想看看貴派同門知道你上青樓時那臉上的表情。」   小半道人淡然道:「我既不是來嫖妓,只要間心無愧,那管別人想什麼?」頓了頓道: 「老戚你知否不捨道兄還了俗,這事轟動非常呢?」   戚長征點頭道:「不捨確是一名漢子,敢作敢為,你若遇上能令你動了凡心的嬌嬈,會 否學他那樣?」   小平道人失笑道:「虧你可向我說出這種話來,小道半途出家,遁入道門,絕非為了逃 避什麼,而是真的覺得塵世無可戀棧。可恨又未能進窺天道。所以才揀一兩件有意義的事混 混日子。總好過虛度此生。」   戚長征特別欣賞他毫不驕揉造作的風格,聞言笑道:「你比我強多了,起碼知道什麼是 有意義的事,對我來說,生命就像今晚的盛宴,你不知道會出現什麼人和事,只知道能熱鬧 一場,不會沉悶就夠了。」   小半道人嘿笑道:「我卻沒有你那麼樂觀,方夜羽那方面或者非常熱鬧,但我們則只可 能是冷清寥落,甘心為某一理想來送死的人愈來愈少了。」   戚長征從容道:「有你和尚亭兩人便夠了。」   小半道人呵呵笑了起來,點頭道:「說得好:說得好!」按著壓低聲音道:「想不到尚 亭如此豪氣干雲,使我對他大為改觀。」   剛說曹操,曹操就到。   尚亭神色凝重步進廳內.來到兩人身旁低聲道:「我們隔鄰的廳子給人訂了,你們猜那 是誰?」   戚長征和小半對望一眼,都想不到是誰人有此湊熱鬧的閒與。尤其他們都知道尚亭把樓 內所有預定的酒席均取消了,亦不會接待任何客人,為何此人竟能使尚亭無法拒絕呢?   尚亭歎了一口氣道:「是黑榜高手「矛鏟雙飛」展羽。他訂了十個座位的酒席,唉:他 這一手把事情弄得更複雜了。」   戚長征待要說話.一個女子的聲音由街上傳上來道:「長征!」戚長征聞聲劇震,往高 牆外的行人道處望過去,不能置信地看著車上街中,正含笑抬頭看著他的一對男女。   戚長征喜出望外叫道:「天呀:竟然是你們來了!」旋風般衝往樓下去,迎了兩人上來 。   小平道人和尚亭都不知來者是誰,不過看戚長征的樣子,便知是非同小可的人物。   戚長征歡天喜地得像個小孩子般陪著兩人上來。   小平和尚亭見那女的長得嬌嬈動人,男的則瘦削筆挺,雙目像刀般銳利,忙迎了上去。 戚長征壓低聲音向兩人介紹道:「這位是封寒前輩,長征的恩人,另一位是長征視之為親姊 的干虹青小姐。」   小半和尚亭一聽大喜過望,有「左手刀」封寒這個級數的高手來助陣,就若多了千軍萬 馬那麼樣。   戚長征又介紹了小平和尚亭兩人。   封寒微一點頭,算是招呼過了。   干虹青則親切地向他們還禮。   兩人素知封寒為人冷傲,絲毫不以為杵。   說真的,只要他有來幫手,罵他們兩句都不緊要。   戚長征把封干兩人請往上座,他們杬人才坐下來。   干虹青笑道:「長征現在成了天下矚目的人,連踢了裡赤媚一腳的韓柏和風行烈兩人的 鋒頭亦及不上你。嘻:這都是聽回來的。」   戚長征道:「你們是剛到還是來了有一段時間?」   封寒露出一絲笑意,讚許道:「你們竟懂得利用官府的力量,破了方夜羽對長沙府的封 鎖網,確是了得。昨天我們在黃蘭市得知你確在長沙府的消息,立即趕來,以為還須一番惡 鬥,才可見到你,豈知遇上的都是官兵,想找個方夜羽的嘍囉看看都沒有。」這樣說,自是 剛剛抵步。   干虹青接口笑道:「進城後才好笑,原來長征竟公然在妓樓設宴待敵,於是立即來尋你 ,真好:我們終於見到你了。除我之外,我從未見過封寒對人有那麼好的。」   戚長征正要說一番表示感激的肺腑之言,封寒先發制人道:「不要說多廢話,這麼動人 的青樓晚宴,怎可沒有我封寒的份兒,就算長征是一個封某不認識的人,我也會來呢!」小 半道人和尚亭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對這黑榜高手那無畏的胸襟生出敬意。   戚長征有點忸怩地試探道:「不若長征把那天兵寶刀暫交回前輩使用吧!」封寒傲然一 拍背上那把式樣普通的長刀,失笑道:「只要是封寒左手使出來的刀,就叫左手刀,什麼刀 都沒有絲毫分別,否則我怕要和虹青返小谷耕田了。」   戚長征.尚亭和小平道人一齊哄然大笑。   忽然間,杬人都輕崧了起來。   這時寒碧翠在安排妥派內事務後趕至,一見多了封干兩人,愕然道:「真的有人夠膽量 來幫我們。」語出才覺不大妥當,但已沒有機會改口了。   戚長征站了起來,笑道:「碧翠不用因失言而感尷尬,這是我最尊敬的長者之一,「左 手刀」封寒前輩。」   寒碧翠先是嚇了一跳,旋即大喜道:「有封前輩在,真是好極。」   干虹青微嗔道:「長征:你只尊敬封寒,那我呢?」   戚長征陪笑道:「碧翠過來見過青姊,你就當她是我的親姊吧!」一句話,化解了干虹 青的咦怪。   寒碧翠差點給戚長征氣死,他對自己的親 態度就若丈夫對妻子般,教她如何下台。無 奈下向干虹青恭敬叫道:「青姊!」干虹青歡喜地道:「還不坐下來,我們肚子都餓了,先 點幾個小菜來送酒好嗎?」   尚亭忙召來手下,吩咐下去。   干虹青向寒碧翠笑道:「寒掌門要小心長征那張甜嘴,可以把人哄得團團亂轉的。」   寒碧翠赧然一笑道:「碧翠早嘗過那滋味了。」說完風情萬種地橫了戚長征一眼。   眾人開擾大笑起來。   戚長征更是心中甜絲絲的,他的人就像他的刀,有種霸道的味兒。   寒碧翠笑道:「我們丹清派和尚幫主的湘水幫,在長沙府的勢力都是根深蒂固,在官府 裡我們的人多的是,所以聯結起本地富商巨賈的力量,連府台大人也不得不看我們的臉色行 事,調動官兵解去封城之厄,否則招來縱容土匪的天大罪名,保證他會人頭不保呢。」   眾人笑了起來。   先前山雨欲來的緊張氣氛一掃而空,各人都感到說不出的興奮寫意。   尚亭和小半見對寒並非傳言中那麼難相處,興致勃勃和他交談起來。   干虹青乘機低聲問戚長征道:「柔晶呢?」   戚長征忙作出解釋。   這時有人來報,風行烈和雙修公王來見戚長征。   戚長征大喜跳了起來,衝了出去。   干虹青向寒碧翠搖頭笑道:「他是個永遠長不大的野孩子,寒掌門須好好管教他。」   寒碧翠羞紅著臉道:「青姊喚我作碧翠吧,尚幫主和小半道長亦這樣叫好了,否則長征 會惱我的。」同時心中暗歎一聲:這樣的話竟會心甘情願說出口來,當足自己是他的妻子。 「叮!」   四個酒杯碰在一起。   在艙廳裡,韓柏,范良極、陳令方和謝廷石四人圍坐小桌,舉杯互賀。   酒過杬巡,餚上數度後,恃席的婢女退出廳外,只剩下四人在空廣的艙裡。   謝廷石向韓柏道:「專使大人,朝廷今次對專使來京,非常重視,皇上曾幾次問起專使 的情況,顯是關心得很。」   韓柏正想著剛才透窗看著盈散花和秀色上岸離去的斷魂情景,聞言「嗯」了一聲,心神 一時仍未轉回來。   范良極道:「貴皇關心的怕是那八株靈參吧?」   謝廷石乾笑兩聲,忽壓低聲音道:「本官想問一個問題,純是好奇而已。」   陳令方笑道:「現在是自家人了,謝大人請暢所欲言。」   謝廷石臉上掠過不自然的神色,道:「下官想知道萬年靈參對延年益壽,是否真的有奇 效。」   陳今方與范良極對望一眼,均想到這兩句話是謝廷石為燕王棣問的,這亦可看出燕王棣 此人對皇位仍有覬覦之心,因為他必須等朱元璋死後,才有機會爭奪皇位,所以他肯定是最 關心朱元璋壽命的人。   韓柏見謝廷石的眼光只向著自己,收回對盈秀兩女的遐思.順口胡謅道:「當然是功效 神奇,吃了後連禿頭亦可長出發來,白髮可以變黑,男的會雄風大振,女的回復青春,總之 好處多多,難以盡述。」   謝廷石呆了一呆,道:「難怪貴國正德王年過七十,仍這麼龍精虎猛,原來是得靈參之 力。」   韓范陳杬人猛地出了一身冷汗,事緣他們對高句麗正德王的近況一無所知,幸好撞對了 ,唯有唯唯諾諾,搪塞過去。   謝廷石得知靈參的「功效」後,顯是添了心事,喝了兩口酒後才道:「楞大統領和白芳 華那晚前來赴宴,都大不尋當,故我以飛鴿傳書,囑京中朋友加以調查,總有了點眉目。」 杬人齊齊動容,謝廷石的京中友人.不用說就是燕王棣,以他的身份,在朝中深具影響力, 得到的消息自然有一定的斤兩。   韓柏最關心白芳華,問道:「那白姑娘究竟與朝中何人關係密切呢?」   謝廷石大有深意的看著韓柏,笑道:「專使大人的風流手段,下官真要向你學習學習, 不但白姑娘對你另眼相看,又有兩位絕色美女上船陪了專使一夜,據聞除杬位夫人外,船上 尚有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真的教下官艷羨不已。」   杬人見他離說得輕描淡寫,但都知道他在探聽盈散花、秀色和秦夢瑤的底細。   范良極嘿嘿一笑道:「剛才離去那兩位姑娘,是主婢關係,那小姐更是貴國江湖上的著 名美女,叫「花花艷後]盈散花,她到船上來,並非什麼好事,只是在打靈參的主意,後來見 專使和我武功高強,才知難而退,給我們趕了下船,這等小事,原本並不打算讓大人擔心的 。」   謝廷石其實早知兩女中有個是盈散花,與他同來的四名手下。都是出身江湖的好手,由 燕王棣調來助他應付此行任務,對江湖的事自然了若括掌。   盈散花如此著名的美女,怎瞞得過他們的耳目。范良極如此坦白道來,反釋了他心中的 懷疑。由此亦可看出范良極的老到。   至於秦夢瑤則一向低調,行蹤飄忽,他那四名手下都摸不清她是誰。尤其秦夢瑤巳到了 精華內斂的境界,除了浪翻雲龐斑之輩,憑外表觀察,誰都看不出這 素雅淡,似是弱質纖 纖的絕世美女,竟是天下有數的高手,更不要說她是慈航靜齊杬百年來首次踏足塵世的仙子 。   范良極當然知道謝廷石想韓柏親自答他,卻怕韓柏說錯話,神秘一笑道:「我們專使今 次到貴國來,當然為修好幫交,但還有另一使命。嘿:因為樸專使的尊大人樸老爹,最歡喜 中原女子,所以千叮萬囑專使至緊要搜尋十個八個貴國美女回去。嘻:請大人明白啦。」   話雖說了一大番,卻避過了直接談及秦夢瑤。   謝廷石恍然道:「難怪專使和侍衛長不時到岸上去,原來有此目的。」   韓柏心切想知道白芳華的事,催道:「請大人還未說白姑娘的事呵!」謝廷石向陳令方 道:「陳公離京大久.所以連這人盡皆知的事也不知道。」再轉向韓柏道:「與白姑娘關係 密切的人是敝國開國大臣,現被封為威義王的虛若無。江湖中人都稱他作鬼王,他的威義王 府就是鬼王府,這名字有點恐怖吧!」韓范陳杬人心中一震,想不到白芳華竟是鬼王虛若無 的人,難怪要和楞嚴抬台。   謝廷石放低聲音道:「若我們沒有看錯,白芳華乃威義王的情婦,這事非常秘密,知道 的人沒有多少個。」   杬人嚇了一跳,臉臉相覷。   謝廷石故意點出白芳華和虛若無的關係,完全是一番好意.不願韓柏節外生枝,成為虛 若無這名臣領袖的情敵,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一回事。   韓柏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暗恨白芳華在玩弄自己的感情,隨口問道:「楞大統領為何又 會特來赴宴呢?」   謝廷石道:「大統領離京來此,主要是和胡節將軍商議對付黑道強徒的事。那晚來赴宴 可能是順帶的吧:應沒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杬人一聽,都安下心來,因為謝廷石若知楞嚴是因懷疑他們的身份,特來試探,說不定 會心中起疑。   氣氛至此大為融洽。   又敬了兩巡酒後,謝廷石誠懇地道:「杬位莫要笑我,下官一生在官場打滾。從來都是 爾虞我詐,不知如何與專使和侍衛長長兩位大人卻一見如故,生出肝膽相照的感覺,這不但 因為兩位大人救了下官的性命,最主要是兩位全無官場的架子和習氣。使下官生出結交之心 。」又同陳令方道:「像陳公也像變了另一個人般,和我以前認識的他截然不同,陳公請恕 我直言。」   杬人心內都大感尷尬,因為事實上他們一直在瞞騙對方。   陳令方迫出笑聲,呵呵道:「謝大人的眼光真銳利,老夫和專使及侍衛長相處後.確是 變了很多,來:讓我們喝一杯,預祝合作成功。」   氣氛轉趨真誠熱烈下,四隻杯子又在一起。   韓柏一口氣把杯中美酒喝掉,正暗自欣賞自己訓練出來的酒量,范良極取出煙嘗煙絲, 咕嚕吸著,同謝廷石道:「今次我們到京師去見貴皇上,除了獻上靈參,更為了敝國的防務 問題,謝大人熟悉朝中情況,可否提點一二,使我們有些許心理準備。」   謝廷石拍胸道:「下官自會盡吐所知,不過眼下我有個提議……嘿!」陳令方見他欲言 又止,道:「謝大人有話請說。」   范韓兩人均奇怪地瞧著他,不知他有何提議。   謝廷石乾咳一聲,看了陳令方一眼,才向斡范兩人道:「我這大膽的想法是因剛才陳公 一句「自家人」而起,又見專使和侍衛長兩位大人親若兄弟,忽發奇想,不若我們四人結拜 為兄弟,豈非天大美事。」   杬人心中恍然。   剛才還為騙了這和他們「肝膽相照」的謝廷石而不安,豈知不旋踵這人立即露出狐狸尾 巴,原來只為了招納他們,才大說好話.好使他們與他站在燕王棣的同一陣線上。   事實上謝廷石身為邊疆大臣,身份顯赫,絕非「高攀」他們。而他亦看出陳令方因與楞 嚴關係惡化,變成無黨無派的人,自然成了燕王棣想結納的人選。   至於韓范兩人當得來華使節,自是在高句麗大有影響力之人,與他們結成兄弟,對他謝 廷石實有百利而無一害。   韓柏正要拒絕,給范良桓在台底踢了一腳後,忙呵呵笑道:「這提議好極了!」當下四 人各棋鬼胎。使人 來香燭,結拜為「兄弟」。   范良極今次想不認老也不行,成了老大,之下是陳令方和謝廷石,最小的當然是韓柏。 四人再入座後,謝廷石道:「杬位義兄義弟,為了免去外人閒言,今次我們結拜的事還是秘 密點好。」   杬人正中下懷。自是不迭點頭答應。   謝廷石態度更是親切,道:「橫豎到京後難得有這樣的清閒,不若讓兄弟我詳述當今朝 廷的形勢。」   韓范陳杬人交換了個眼色,都知道謝廷石和他們結拜為兄弟,內中情由大不簡單,這刻 就是要大逞口舌,為某一目的說服他們。   范良極笑道:「我有的是時間。不過四弟若不早點上去陪伴嬌妻們,恐怕會有苦頭吃了 。」   韓柏被他叫得全身毛孔豎得筆挺,歎道:「杬哥長話短說吧:我那四隻老虎確不是好應 付的。」 第八章探囊取物 戚長征趕到樓下大堂時,一位儒雅俊秀之士,在杬位美女相伴下,正向 他微笑。 杬女都生得俏麗非常,尤其那身段較高,風韻成熟,身穿素衣的女子, 氣質高貴,國色天香,艷色尤勝寒碧翠。心知這定是雙修公主了。 他們瞼容隱見掩不住的哀傷,另兩女雙眼紅腫未消,顯是曾大哭一場。 戚長征不禁心中疑惑,迎了上去,伸手和對方緊握道:「風兄!小弟心 儀久了,今日終得相見。」 風行烈勉強一笑,道:「幸好我們沒有來遲,一切客氣話都不用說了, 我們全聽戚兄吩咐!」接著介紹道:「這是拙荊姿仙和倩蓮,那是小婢玲 瓏。」 谷姿仙等襝衽施禮。 戚長征見她們神倩寥落,知機地還禮道:「封寒前輩和助拳的朋友都 樓上……」 風行烈點頭道:「那我們立即上去拜見。」 兩人帶頭登上木梯。 風行烈低聲道:「我們剛經歷了一件淒慘亡事,至於其中細節,容後稟 上。但戚兄切勿誤以為我們冷對朋友。」 戚長征心中一震,道:「風兄異日若有用得著我老戚的地方,即管吩 咐。」 這時五人來到樓上,尚亭和小半都起立歡迎。 一番客套後,才分別入座。 封寒等全是老江湖,一看四人神色,均知道風行烈方面有親人出了事, 小半最關心不捨,忍不住問道:「不捨兄近況如何了?」 谷姿仙答道:「他和我娘親都受了傷,正在靜養期間,道長有心了。」 一直垂著頭的合倩蓮忽地「嘩」一聲哭了起來,不顧一切地投進風行烈 裹,玲瓏亦被惹得泫然欲泣,反是谷姿仙瞼容平靜,把哀悲深埋在心裹。 風行烈搖頭歎道:「對不起,賤內白素香日前在輿年憐丹一戰中,不幸 慘死,倩蓮才會如此失態。」 尚亭道:「不若我著人送貴夫人到房內稍作憩息好嗎?」 谷倩蓮嗚咽著道:「不!我要留在這裡。」 干虹青隱居多年,性情大變,聞言心酸,差點陪著谷倩蓮哭了起來。 封寒眼中爆起精光,冷哼一聲道:「想不到以年憐丹的身份地位,仍晚 節不保,到中原來作惡,我倒要看他是否有命回去。」 風行烈眼中射出懾人的寒芒,冷然道:「殺妻之恨,無論他到了那裹 去,我誓要向他討回來,不過今晚暫且將此事放在一旁,好應付方夜羽的爪 牙。」 寒碧翠奇道:「聽風兄的口氣,好像肯定方夜羽今晚不會親來對付我 們。」 風行烈這才有機含細看這江湖上美麗的女劍手,她最使人印象深刻的一 點,就是以一個年方十八的少女,便成為了丹清派的掌門人,這在江湖上是 從未有的先例。 心中方暗自奇怪,她不是立誓不嫁人的嗎?為何與戚長征態度如此親 。只要不是盲子,就可看出她望往戚長征那眼神內含蘊著的風情。 寒碧翠這刻敏感無比,見到這容貌風度與戚長征各有千秋的年青男子, 瞧著自己時那奇怪的神色,已知其故,不由重重在台下踏了戚長征的腳面一 下。 戚長征痛得差點叫了起來,但又莫名其妙。 谷姿仙代風行烈答道:「我們得到了消息,方夜羽和裡赤媚趕往京師去 了。」 戚長征拍台道:「那我們今晚定會見到方夜羽的姘頭了。」 眾人忙間其故。 這時幾幾盤精美的小菜被女侍捧到抬上來。眾人一邊吃著,一邊聽戚長征 說及有關殷夫人和鷹飛的事。 一個長沙幫的人此時來到尚亭身旁,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尚亭揮退手下,向各人道:「展羽來了!」 眾人靜默下來。 連谷倩蓮亦停止了悲泣,坐直嬌軀。 隔鄰傳來椅子拉動和談笑的聲音。 寒碧翠並不知展羽訂了鄰房一事,驟然聞得殺父仇人就在一壁之隔的近 處,嬌軀劇震,望向戚長征。 戚長征向她微傲一笑,並地向隔鄰喝道:「『矛鏟雙飛』展羽,可敢和 我『快刀』戚長征先戰一場。」 鄰室驀地靜至落針可聞。 只餘下窗外街道上傳來的聲音。 * * * 謝廷石道:「在懿文太子病逝前,朝廷的派系之爭仍非那麼明顯,主要 是以胡惟庸、虛若無為中心的新舊兩股勢力。世子中則以秦王、晉王及燕王 杬藩分鎮西安、太原、北平杬地最有實力。楞嚴的廠衛和葉素冬的禁衛軍均 直屬皇上,獨立於新舊勢力和藩鎮之外。可是懿文太子一死,矛盾立時尖銳 化起來。」頓了頓才忿忿不平悶哼道:「天下無人不知只有燕王功德最足以 服眾,連皇上也有意傳位燕王。燕王他雄才大略,克繼大業自是理所當然, 豈知胡惟庸與楞嚴居心叵測,一力反對,連很多一向討好燕王惟恐不力的無 恥之徒,亦同聲附和,使皇上改了主意,立了懿文太子之子允汶這小孩兒為 太於。唉!難道我大明大下,就如此敗在一孺子之手?」 韓范兩人聽得有點不耐煩起來,這些事他們早知道了,何用謝廷石煞有 介事般說出來。 陳令方一看他兩人的眉頭眼額,立知兩人心意,向謝廷石道:「我們現 在已結成兄弟。杬弟有什麼心事,放膽說出來,就算我們不同意,亦不含 露出去。口」 謝廷石老臉微紅,皆因被人揭破了心事,沉吟片晌,才毅然道:「現在 胡惟庸、楞嚴和葉素冬杬人全靠向了太子的一方,當然是為了他易於籠絡控 制,而且在皇上首肯下,已部署對付以我們燕王為首的諸藩,一旦諸藩盡 削,明室勢將名存實亡,那時外憂內患齊來,不但老百姓要吃苦,嘿!連大 哥及四弟的高句麗亦將永無寧日了。」 范良極皺眉道:「有那麼嚴重嗎?」 謝廷石慷慨陳詞道:「杬弟絕沒有半分誇大,胡惟庸這人野心極大,我 們掌握了他私通蒙人和倭子的證據……」 陳令方拍案道:「既是如此,為何不呈上皇上,教他身敗名裂而亡,也 可為給他害死的無數忠臣義士報仇雪恨,唉!想起劉基公,我恨不得生啖他 的肉。」 謝廷石歎道:「殺了他有何用,反使楞嚴和葉素冬兩人勢力坐大,皇上 又或培養另一個胡惟庸出來,終非長久之計。」 韓柏聽得發悶,暗忖這種爭權奪利,實令人煩厭,不由想起左詩杬女的 被窩,心想和杬位美姊姊顛鸞倒鳳後,再躺到秦夢瑤的床上去,摟著她睡一 會兒,怕不會遭到拒絕吧! 范良極吸了一口煙後,徐徐吐出道:「在這皇位的鬥爭裹,虛若無扮演 個什麼角色呢?」 韓柏立時精神一振,他關心的不是虛若無,而是他排名僅次於靳冰雲的 女兒虛夜月。 謝廷石露出頭痛的神色,歎道:「這老鬼虛虛實實,教人高深莫測,若 我們沒有猜錯,他對皇上已非常失望,不過可能仍未能決定怎樣做,所以有 點搖擺不定。」 韓柏心急溜回房裹,好和左詩等纏綿歡好,截入道:「杬哥的意思是否 暗示最好的方法就是幹掉那允汶,好讓你的燕王能繼承皇位,再一舉剷除掉 楞嚴胡惟庸等人.那就天下太平了。」 陳令方登時色變。 謝廷石瞪著韓柏,好一會後才道:「就算允汶夭折了,皇上大可另立其 他皇孫,形勢仍是絲毫不變。」 陳今方更是臉無人色,顫聲道:「杬弟的意思是……」再說不下去。 范良極眼中精芒一現,嘿然道:「杬弟確有膽色,連朱元璋都想宰掉 了。」 謝廷石平靜地道:「兄弟們請體諒廷石,我和燕王的命運已連在一起, 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轉向陳令方道:「二哥你最清楚朝廷的事,若允 汶登位,首先對付的就是燕王和我,然後再輪到你這身居六部之位的要 員。」再轉向韓范兩人道:「內亂一起,蒙人乘機入侵,倭人大概不會放棄 高句麗這塊肥肉,所以我們的命運是早連在一起的。」 范良極暗忖管他高句麗的鳥事,口上卻道:「你說的話大有道理,大有 道理。」 謝廷石道:「這兩天來每晚我都思索至天明,終給我想了條天衣無縫的 妙計出來,大哥你們杬人先回去想想其中利害關係,若覺得廷石之言無理, 便當我沒有說過剛才那番話。」 韓柏第一時間站了起來,點頭道:「杬哥請放心,讓我們回去好好思索 和商量一下,然後告訴你我們的決定吧!」 * * * 鄰房一把雄壯的聲音晌起道:「戚長征果是豪勇過人,不過展羽今晚到 此,想的只是風月的事,若動刀動槍,豈非大煞風景,戚兄若有此雅興,今 晚過後,只要你說出時間地點,展某定必欣然赴約。」 只是這幾句話,便可看出對方這黑榜高手的襟胸氣魄,既點出了不怕你 戚長征,亦擺明了今晚只是來坐山觀虎鬥,絕不插手,你戚長征有命過得今 晚,才來打他的主意吧! 不過他肯答應和戚長征決娥,已表示了很宥得起對方了。 風行烈仰天長笑道:「原來展羽不過是臨陣退縮之徒,若你怕戚兄無暇 應付你,不若陪我風行烈玩一場,看看你的矛鏟和我的丈二紅槍孰優孰 劣。」 封寒聽得微笑點頭。 小半和尚亭都露出佩服的神色,風行熱的豪情比之天生勇悍的戚長征, 的是不遑多讓。 谷倩蓮伸手過去,按在風行烈的手背上,芳心忐忑狂跳,展羽乃黑榜高 手,非同小可,風行烈這有去無回的挑戰,展羽若不應戰,以後不用出來見 人了。 所以這一戰勢不能免。 谷姿仙卻知風行烈因白素香之死,心中積滿憤怨,展羽就是他發 的對 像,心中惻然。 干虹青和寒碧翠兩人望望戚長征,又瞧瞧風行烈,都感到這兩位年青高 手都有著不同風格,懾人心魄的英雄氣質,難分軒輊。 寒碧翠更忖道:為何直至今天我才遇上這等人物,而且還有兩個之多, 只不知那韓柏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她不由生出了好奇之心。 展羽還未回答。 另一把似男又似女的高尖聲音陰陽怪氣地道:「原來江湖上多了這麼多 不知天高地厚的後浪,弄得我葉大姑的手都癢了起來,展兄不如讓我先玩一 場,兔得給你一時失手殺了,我想試試這些後起小輩的機會都沒有了。」 尚亭臉容微變道:「是葉素冬的胞姊『瘋婆劍』葉秋閒。」 眉頭皺得最厲害的是小半道人。 這葉秋閒大姑氣量淺狹,脾氣火爆,在西寧劍派裹地位雖高,人緣卻極 差,八派裹沒有人喜歡她。可是她終是八派聯盟裹的人,若她有何差池,他 小半很難推卸責任。而且以她的武功,動起手來半分也容讓不得,想不傷她 而退實是絕無可能。 展羽從容的聲音又晌起道:「現在離子時尚有個許時辰,動動筋骨亦是 快事,不過江湖規矩不可廢,不若我們先隔著牆介紹一下兩邊的朋友,總好 過不知就裹便動起手來。」 他停了下來,見戚長征方面沒有人作聲,嘿然一笑道:「除了葉大姑和 展某外,我們這裹尚有六位朋友,坐在我左旁的是……」 一把低沉沙啞的聲音打斷了他道:「本人『金較剪』湯正和,若有後生 小子想領教我,定必奉陪。」 戚長征哈哈一笑道:「湯掌門放著『恆山派』不理,來參加這個屠他媽 的什麼組,顯是放棄了賀派祖師不涉官場的祖訓,想當個恆山縣知縣地保那 類的官兒,異日在陰間撞上貴派祖師,自有人教訓你,我老戚只要把你送到 那裹便夠了,何用費神。」 淚漬未乾的谷倩蓮聽他說得有趣,忍不住「噗哧」笑了出來,瞧著戚長 征,顯是大為欣賞。 那湯正和怒哼一聲,正要反臉動手,另一女子的嬌笑聲晌起道:「湯掌 門何用為這些後輩動氣,眼看他們過不了今夜,讓著他們一點兒吧!」 一把粗豪雄壯,中氣十足的男聲道:「旦素貞小姐所言極是,我們何須 與這些小惡棍一般見識。來!讓沈丘人敬湯掌門和旦小姐一杯。」 聽到這沈丘人稱戚長征為惡棍,寒碧翠不由笑著橫了戚長征一眼。 戚長征微微一笑,伸手過去抓著寒碧翠的纖手,促狹地眨了眨眼。 寒碧翠羞怒下撥開了他不規矩的手。 尚亭看在眼裹,不由佩服戚長征的鎮定修養。因為這旦素貞和沈丘人都 是白道裹聲名卓著的一流高手,不屬於任何門派。 要知聚則力強,分則力薄。所以若能不倚靠門派幫會撐腰,而能在江湖 上成名立萬者,都必須有過人本領,否則早給人宰掉了,由此則可知道「射 雁劍」旦素貞和「假狀師」沈丘人都是不可小覷了。 只是對方已道出姓名的五個人,便知這以展羽為首的屠蛟小組實力 人,難怪敢公然訂了鄰房,和他們唱對台。 封寒閉起雙目養神,臉色冷傲,毫不動容。 風行烈則默默喝著悶酒,眼神深邃憂鬱。 展羽的聲音響起道:「還有杬位朋友,就是『落霞派』第一高手『棍 絕』洪當老師,『武陵幫』的大當家『樵夫』焦霸兄和京閩一帶無人不識的 『沒影子』白禽兄。」 這杬人的綽號名字一說出來,連寒碧翠亦為之動容,洪當和焦霸都是江 湖上擲地有聲的響噹噹名字,尤其那「沒影子」白禽,是個介乎黑白兩道的 人物,誰也不賣賬,自然是因為武技強橫,想不到加入了楞嚴的陣營裹。 封寒聽到白禽的名字,閉上了的眼睛猛地睜開,精芒電射,低喝道: 「白禽!」 鄰房一把悅耳的男聲愕然道:「誰在喚白某。」 封寒長笑道:「天理循環,疏而不爽,今次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話還未完,他已由椅裹彈了起來,往橫移去,「砰」一聲撞破了板 , 到了鄰房去。 戚長征等為這突變愕在當場。 椅跌台碎,兵刃交擊,掌風勁氣之聲爆竹放在鄰房響起。 接著是悶哼慘叫和怒喝之聲。 戚長征和風行烈早跳了起來,待要往鄰房 去,封寒倏地從破洞退了回 來,還在凌空當兒,刀往背上鞘套插回去。 一枝長矛由破洞閃電般往封寒後背電射而至。 風行烈「鏘」一聲提起丈二紅槍,冷喝一聲,紅槍像一道閃電般與長矛 絞擊在一起。 對方「咦」的一聲,待要變招。 戚長征的天兵寶刀迎面往那人劈去,刀鋒生寒。 那人倏退一步,長矛轉打過來,變成了一把鐵鏟,硬接了戚長征那疾若 迅雷奔電的一刀。 兩人同時退開。 封寒看也不看後方一眼,安然落到椅裹,「鏘!」的一聲,刀入鞘內。 他額角有道長若杬寸的血痕,左肩衣衫破裂,但神情卻優閒自在,才坐 了下來,順手拿起台上美酒,一口喝盡,仰天大笑道:「痛快痛快,白禽你 以為我已收刀歸隱,才敢再出來橫行,豈知一出江湖立即命喪封某之手,可 知因果報應,真是玄妙吧!」 眾人這時無不知道封寒和白禽閒有著大恨深仇。 鄰房靜了下來。 風行烈和戚長征對視一笑,各自回到座位裹。 沒有動手的人不由透過破洞望看鄰房裹,只見地上全是破椅碎木,杯碟 飯菜,一片狼藉,凌亂不堪。 一個瘦長男子身首異處,躺在血泊裹。 其他人顯被殺寒了膽,都返到破洞看不見的角落。 尚亭、小半、寒碧翠等起始時還有點怕封寒因兩敗於浪翻雲劍下,功力 減退,現看他竟能在有展羽在場的強敵環伺下,斬殺白禽若探囊取物,不由 定下心來。 干虹青愛憐地為封寒檢視傷勢。 展羽帶著狂怒的聲音由鄰房傳過來道:「封兄刀法大進,展某不才,要 領教高明。」 封寒冷喝道:「你終日想做朱元璋的狗奴才,致毫無寸進,在這樣的情 況下,仍只能在封其額角留下一道血痕,有何資格向我挑戰,長征!你就以 我的天兵寶刀把他宰了,他黑榜的位置就是你的了。」 風行烈哈哈一笑道:「剛才不是還有很多大言不慚的前輩嗎?在主菜上 桌前,誰來陪我先玩一場助興。」 風聲響起,葉大姑的聲音在樓下空地厲叫道:「風行烈!我本因你是白 道中人,故特別容忍你,豈知你不懂進退,下來吧!讓我看看厲若海教了你 什麼東西?」 風行烈正要答話,小半歉然道:「風兄!這瘋婆子怎麼不好,仍是我八 派的人,請槍下留情。」 風行烈呆了一呆。 菜大姑難聽的聲音又在下面叫道:「怕了嗎?風小子!」 谷姿仙提劍而起,笑道:「烈郎!讓姿仙去應付她。」 風行烈點頭道:「小心點!」 他的紅槍一出,確是難以留情。 谷姿仙向各人微微一福,飄然而起,以一個優美無倫的嬌姿,穿窗而出。 第九章驚退強敵 韓柏等告別了他們的「兄弟」謝廷石後,回到後艙去。 陳今方到了自己的房門前,停下腳步向范良極道:「大哥!燕王的形勢 必是非常險惡,否則不會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也敢做出來。」 范良極嘿然道:「子弒父,父殺子,一牽涉到皇位繼承,這些事從來沒 有停過,噢!」瞪著陳令方道:「你剛才喚我作什麼?」 陳令方昂然道:「當然是大哥!」 范良極汗毛直豎,失聲道:「那怎能作數?」 陳令方嘻喑一笑道:「大哥晚安!我要進去吞兩服 風散,否則今晚休 想安眠。」推門進房去了。 范良極多了這麼一個義弟,渾身不自然起來,向在一旁偷笑的韓柏望去。 韓柏駭然道:「死老鬼,休想我當你是大哥。」急步逃離事發的現場。 左詩聽得腳步聲,推開專使臥房的門,向韓柏嗔道:「吃飯吃了一整 晚,柏弟你還不快進來?」 韓柏樂得靈魂出竅,閃入房內,下了門栓,先摟著左詩親了個嘴,一邊 從袖裹掏出那《秘戲圖》,向坐在椅裹的朝霞和柔柔示威地揚了一揚,不懷 好意笑道:「先看看精采的圖畫,再上床。」 朝霞和柔柔見到他手上的寶貝,立時臉紅心跳,含羞迎了上來,為他脫 下官服。 左詩將韓柏按坐床緣,蹲下幫他脫掉長靴。 韓柏一對手乘機在杬女玲瓏浮突的身體大揩油水,笑道:「到了京師 後,我定要求有個大浴池,好和杬位姊姊鴛鴦戲水。」 柔柔剛給他施以祿山之爪, 道:「不怕浸濕你那冊害人的東西嗎?」 韓柏又探手在朝霞酥胸摸了一把,道:「看完才下水,就不用擔心,橫 豎我和你們相好時,你們的大眼睛都張不開來。」 杬女給他逗得粉臉通紅,芳心大動,不待他動手,各自寬衣解帶,上床 和他同入溫柔鄉。 這次歡好,韓柏特別勇猛強悍。 這時連韓柏亦知道自己的魔功又深進一層。 他不住試驗以魔功催發杬女的情慾,其中手法,則是先前向在床上功夫 出色當行的秀色偷師學來的。 弄得杬女春潮氾濫, 中美景,真是怎麼也說不盡。 * * * 谷姿仙輕盈地飄落院裹。 早站在院內的葉大姑,一頭銀髮,相貌卻只像杬十許人,本來長相不 差,可是卻是一張馬臉,使人看得很不舒服,這時見來了是的合姿仙,沉下 臉容喝道:「風行烈膽怯了嗎?竟派了個女娃子來送死!」 谷姿仙眼光環視全場。 上面兩間廂房的人故是走到欄干處,憑欄觀戰,前方近大門口處把守著 的丹清派和湘水幫高手,亦忍不住擠在一旁,遠遠瞧著。 谷姿仙向葉大姑盈盈一福道:「姿仙代夫應戰!大姑請賜教。」 葉大姑厲聲道:「你就是少林叛徒不捨的女兒,我不但要教訓你,還要 教訓你爹。」 谷姿仙毫不動氣,淡淡道:「天下有資格論阿爹不是的,只有少林的長 老會。」 她答得大方得體,又有顛撲不破的道理,葉大姑為之語塞,剛才給封寒 一掌把她震得連人帶劍撞往牆去,早憋了一肚氣,惡向膽邊生,「鏘」一聲 抽出她的瘋婆劍,一式「風雷相薄」,忽左忽右,刺向谷姿仙。 谷姿仙微微一笑,劍到了纖手內,還側眸仰臉向著風行烈嫣然一笑,劍 尖卻點在葉大姑的劍鋒上,竟是後發先至。 葉大姑全身一震,長劍差點脫手,只覺對方劍勁源源不絕,竟還似留有 餘力。駭然想道:難道她年紀輕輕便已達先天之境。 樓上的封寒、戚長征等全放下心來,他們本怕因著經驗火候的關係,谷 姿仙的內功勝不過葉大姑,豈知剛好相反。 風行烈卻知道谷姿仙的功力已全面被年憐丹引發出來,故突飛猛進。 展羽方面所有人都大皺眉頭,谷姿仙已如此厲害,風行烈還用說嗎? 谷姿仙追著往後疾退的葉大姑,劍勢展開,立時把對方捲入劍芒裹。她 的雙修劍法,每一個姿勢都悅目好看,說不出的蜜意柔情,但又是凌厲懾 人。 那兩種截然相反的感覺,使人一看便知是第一流的劍法。 谷倩蓮鼓掌道:「葉大姑真的變成瘋婆子了!」 眾人細看下,那葉大姑被殺得前躲後避,左支右絀,真的充滿瘋癲的味 道,不禁莞爾。 葉大姑更是氣得瘋了,偏是谷姿仙每一劍刺來,都是自己的空隙要害, 顧得住擋格,連同歸於盡的招式都使不出來,暗暗叫苦。 劍光忽斂。 谷姿仙飄了開去,收劍道:「承讓了!」 葉大姑持劍愕在當場,一張馬臉陣紅陣白。忽地一跺腳,就那麼躍空而 去,消失在牆外。 展羽大感丟臉,暗忖若不勝回一場,這屠蛟小組再不用出來混了,正要 向戚長征挑戰,豈知那小子早先發制人道:「風兄!對付嚴楞的走狗,我們 不用講什麼江湖規矩,就請我義父干羅、封寒前輩出手宰掉其他人,我和你 及碧翠則不擇手段幹掉這雙什麼飛展羽,豈非一了百了。」 展羽聽得遍體生寒,暗忖就算沒有干羅,以封寒一人之力足可擋得己方 剩下的五名高手,那自己還有命在? 他眼力高明,剛才擋了風行烈一槍和戚長征一刀,怎還不知若這杬人聯 手,自己確是半分活命的機會也沒有。一對一嗎?除寒碧翠外,亦要戰過才 知,為此他失去了必勝的信心。 他今次來湊熱鬧,本就是不安好心,所謂棒打落水狗,好佔點功勞,向 嚴楞交待。他對浪翻雲顧忌甚深,絕不願親手殺死戚長征的人,所以剛才尚 忍氣吞聲,大異平日作風。 這時風行烈剛伸手摟著得勝而回的谷姿仙那小蠻腰,在她兩邊臉蛋各香 一口祝捷,聞戚長征之言笑應道:「對付這等混水摸魚的無恥之徒,有什麼 規矩可言,戚兄、寒掌門、姿仙、我們一起上。」 他何等英明,聞絃歌知雅意。儘管以杬人之力,可穩殺展羽,但看剛才 對方擋他兩人一槍一刀的高絕功力,要殺他而不受絲毫損傷,實是難乎其 難,若能把他嚇走,自是最為理想。 果然展羽冷冷道:「展某失陪了!」 風聲響起,鄰室六人齊施身法,掠空而去。 想不到他們意氣飛揚而來,卻鬧個灰頭土臉而去。 谷倩蓮拍掌嬌笑,悲慼之情大減。 干虹青白了戚長征一眼,暗忖這小子愈來愈有智謀,再不是只懂逞勇鬥 狠了。 戚長征見風行烈剛才和千嬌百媚的小妻子公然親熱,意態風流,亦乘機 摟著寒碧翠親了一口,道:「將來老戚必會在公平決鬥中,取展小子的狗 命。」 寒碧翠見 郎把展羽羞辱一番,心中喜悅,知道這事傳了出去,比殺了 展羽還難過,故對這小子占佔自己便宜,亦只好含羞接受。 尚亭臉上大有光采,吩咐下人清理鄰室,又用布帳把破洞掩蓋著。 眾人紛紛回到席上。 戚長征伸手搭著風行烈,談笑風生回到座裡,大讚谷姿仙的厲害。 此時有人來報:紅袖姑娘芳駕到了。 * * * 韓柏緊壓著朝霞,享受著狂風暴雨後的平靜和溫馨。 左詩和柔柔,卻由兩側把他纏個結實。 杬女都是成熟婦人,對性愛有很大的渴望和要求,但對著韓柏這身具魔 種的風流浪子,亦大感吃不消,滿足至頂點,真是愛得他發狂,不在床上時 還好些,到了床上則什麼矜持羞澀都土崩瓦解。 尤其是左詩,所有閉塞的經脈都給韓柏與她歡好時注入她體內的先天真 氣打通了,鬱結盡解,更是熱情無比,伸手撫著韓柏的頭髮,柔聲道:「柏 弟!我們杬個給你弄得全變作放蕩的女人了。」 韓柏伸手過去在她身上一陣搓揉,笑道:「到了床上若杬位姊姊仍是正 正經經的,還有什麼樂兒?」 身下的朝霞呻吟著道:「柏郎真是我們命中的剋星,搞得人家今後都再 不能稍為離開你。」 柔柔笑道:「這叫戀姦情熱,柏郎就是那大奸魔。」 韓柏再和杬女親熱一番,討夠口舌便宜後,向她們道:「杬位姊姊若不 反對,我……」 左詩吻了他一口道:「不用說了,過去找瑤妹吧!我們只有歡喜,不會 嫉忌的。」 其他兩女亦催他過去。 韓柏大喜,先溫柔服侍杬女躺好,為她們蓋上被子,憐愛一番後,才悄 悄 房,來到秦夢瑤房內。 秦夢瑤身披雪白內服,正盤膝在床上打坐,月色由窗外灑入,照亮了小 半房間,說不出的溫柔寧靜。 他坐到床沿,借點月色細意欣賞這不食人間煙火的美仙女。 秦夢瑤嘴角露出笑意,緩緩張開美目,道:「想夢瑤陪你睡覺嗎?」 韓柏柔聲道:「我正為這問題苦惱,好夢瑤像從不須睡覺的樣子,而我 對睡覺卻有特別大的興致,硬迫你不打坐而和我睡覺。好像有點兒不妥 當。」 秦夢瑤微笑道:「夢瑤十二歲開始,便進修靜齋的《劍典》,由那時 起,就以靜坐代替了睡眠,現在真的不懂如何睡覺,唉!雙修大法講究男女 相擁而眠,俾陰陽之氣能在夢裹相交,卻是一個重要環節,可知要夢瑤和你 共修雙修大法,是多麼困難的一回事。」 韓柏見她對自己輕言淺語,那動人樣兒誘人至極,早忘了不得未經同意 而侵犯她的承諾,爬上床去,來到秦夢瑤身後,一手由後面緊抱著她,另一 手把她的腰帶解開。 秦夢瑤顫聲道:「韓柏你要做什麼?」 韓柏兩手抓著她襟頭,把她的白衣由肩上脫下來,露出她嬌挺的上半 身,凝脂白玉有若神物的至美玉體,立時盡露在這小子眼下。 她緊按著只遮蔽著下身的衣物,還想責怪時,韓拍的大嘴早吻在她嫩滑 的頸膚處。 秦夢瑤一聲嚶嚀,抖作一團,呻吟著道:「韓柏你壞死了。」 韓柏伸手抓起她一對纖手,把她拉得仰倒入他懷裹,然後脫掉她的內裳。 秦夢瑤美勝天仙的肉體,終於毫無保留地盡露他眼前。 韓柏這時的成就感,比成了天下第一高手猶有過之。事實上他對江湖爭 霸從沒有半點興趣。 他雙手環著秦夢瑤的蠻腰,咬著她的耳垂道:「夢瑤!我真的很感激 你。」 秦夢瑤秀目半閉,暱聲道:「壞蛋無賴,吻我吧!」 韓柏見她不但不掙扎抗議,還鼓勵他放肆,興奮若狂,重重吻上她的香唇。 一輪翻 纏綿後,韓柏乘機脫個精光,和秦夢瑤相擁床上。 兩人側臥而眠,肢體交纏,兩臉相對。 韓柏貪婪地嗅著秦夢瑤仙體芬芳的氣息,似飄然雲端般細語道:「乖夢 瑤,你想不嫁給我也不行了。」 秦夢瑤嬌嗔地捶著他胸膛道:「誰說過不肯嫁你了。」 韓柏歎道:「或者是因為我太愛你,始終覺得夢瑤對我的垂青像個不真 實的美夢,從不敢真正相信自己如此艷福齊天,又想到百日之後,你這仙女 會離開我這凡人,雖然仍會對我很好,卻再不准我碰你的仙 ,甚或避隱靜 處,想見你一面亦辦不到,那時我就慘了。」 秦夢瑤把他摟緊,美目射出夢幻般柔情,輕輕喚道:「夢瑤當初確有這 個想法,但現在卻知道難以辦到,亦絕不願那麼做。其實浪大哥早看透此 點,故常調笑人家,韓柏啊!夢瑤若失去了你,將永遠無法進窺天道,是因 為 不住那相思之苦。而且當我決定了乖乖的跟著你時,心中的歡樂,真的 是無可比擬的。」 韓柏一震道:「天啊!夢瑤你真的愛上我了。」 秦夢瑤吻了他的鼻尖,癡嗔道:「夢瑤以前曾說過假話嗎?」 韓柏大喜,色心又動,道:「可以一齊看好東西了嗎?」 秦夢瑤把身體移開了尺許,伸手撫上他壯健的胸膛,嬌媚含羞道:「不 信的話即管試試看,除了你外,再無他物可挑起夢瑤的情慾。」 韓柏看著橫陳眼前的仙體,眼中慾火盡退,澄清如鏡,但卻完全不能挪 開眼光。 秦夢瑤毫不奇怪韓柏的反應。 因她把「照妖法眼」的心法原理,通過身體展示出來。 當年創出「照妖法眼」的祖師,恐怕做夢都想不到這心法可藉肉體施 展,於此方可見秦夢瑤實到了開宗立派,自立法門的境界。 韓柏感動地道:「這定是天下間最美麗的胴體。」 秦夢瑤幽幽道:「夢瑤痊癒了後,定會擺出你最歡喜的姿態讓你欣賞, 保證勝過你那冊春畫。可是現在卻不能這麼做,因為你定要達到有情無慾的 境界,才可以為夢瑤療傷。」 韓柏想想都覺心癢難熬,皺眉道:「究竟怎樣方可使你有欲無情呢?」 秦夢瑤道:「放心吧!夢瑤正在研究體內情慾的秘密,今天我任你放肆 來挑逗人家,就是要明白身體對你那對壞手的反應,現在又和你裸裎相對, 貼 摩,就是要對自己的反應作進一步的 解。」頓了頓微笑道:「你不 是想秀色教你那套能刺激倩欲的指法嗎?不過那對夢瑤是起不了作用的。夢 瑤現正依據對自己情慾上的認識,潛思默究一套專門針對自己肉慾的挑情手 法,只要解決了其中幾個仍未想通的問題後,便會將這套方法傳給你這小 子,讓你用在夢瑤身上。唉!這是否叫作繭自縛呢?」 韓柏心中一熱道:「這比學習無想十式有趣千萬倍了。」 秦夢瑤幽幽瞧著他道:「你學了這套手法後,絕不可以透露半點與任何 人知道,因為那等若將夢瑤的弱點,完全暴露了出來,千萬緊記這點。」 韓柏移身過來,再把她摟入 裹,差點掉淚地道:「夢瑤對我真好,我 要一生一世好好愛護你,痛惜你。」 秦夢瑤道:「這挑情法是夢瑤對你的一個保證,異日就算我要離開你, 只要你對我施展這方法,夢瑤將全沒有抗拒你的能力,這比為你生個孩子更 可以保證夢瑤對你的心意。」 韓柏更是無限感激,秦夢瑤的投懷送抱,以前只是個遙不可及的美夢, 現在卻成了千真萬確的事實。 但他仍不放心,有點遲疑地道:「夢瑤的人生目標,絕不會是男女夫妻 之樂,為何會忽然改變了心意呢?」 秦夢瑤在他耳旁柔聲道:「夢瑤的道法,建基於貞元,本來一旦動情破 身,便永無進窺天道之望,但這些日子來我對你的魔種已有最深人的瞭解, 才發覺若依雙修大法的方式,我們的魔種和道胎將可生出奇妙的呼應,那將 是古今未有的嘗試,說不定可臻至傳鷹躍空仙去的境界。柏郎啊!即使夢瑤 失敗了,那又有什麼打緊,只是我們那種美妙的魔道愛戀,已足使夢瑤感到 沒有虛度此生了。到了今天,我才明白為何恩師愛得龐斑如此義無反顧,此 生不渝,因為那正是道魔之戀,兩個極端的天然吸引。」 韓柏終於淌下熱淚,心中對秦夢瑤超然的見地佩服得五體投地。 秦夢瑤淡然一笑道:「好夫君,摟著你的小妻子睡一覺好嗎?」 韓柏點頭道:「好!讓為夫來哄你睡覺。」 於是夜溶化了。 兩人同時運轉心法,體氣相交,不一會進入物我兩忘的境界,融融曳 曳,酣睡過去。                 第十章 雙修大法   在紅袖進來前,谷姿仙向小半微笑道:「幸未辱命。」   小半知道葉大姑如此不擠,主要是輕敵大意,又給封寒先奪其志,但對谷姿仙的雙修劍 法仍是佩服不已,謝禮後道:「若公主能和風兄槍劍雙修,恐年憐丹也非對手。」   谷姿仙芳心一動,露出深思的神色。   谷情蓮則湊到風行烈耳旁道:「倩連想通了,整天哭哭啼啼,香姊會不高興的,你不再 用為小蓮擔心了。」   風行烈心中一酸,勉強一笑道:「這才乖 !」   谷倩蓮挨往玲瓏處,說著私話兒。   台對面的寒碧翠得「夫」如此,亦意氣飛揚,心情大佳,低聲向戚長征道:「你若想要 紅袖,我再不阻你,但若要入你戚家之門,只可作妾!知道了嗎?」   戚長征聞言皺起眉頭,他乃風月場中的老手,知道大多做姑娘的都有個坎坷遭遇,迫於 無奈,所以從不小看她們。不過以寒碧翠顯赫的身份。下嫁他這黑道中人,自是委屈,若還 要她與一個妓女平起平坐,怎也說不過去。   她肯讓紅袖作妾,已是天大恩典,忙苦笑點頭。   寒碧翠見他有聽自己的話,心中歡喜,笑吟吟為座中各人添酒。   再一聲傳報,一身湖水綠長夜,外披鵝黃披風,頭結雙髻的紅袖姍姍而至,比之昨晚的 便服,又是另一番醉人丰姿。   尚亭、小半、風行烈和戚長征四人站了起來歡迎。   介紹招呼過後。紅袖看了風行烈一眼,暗詫座中竟有比得上戚長征的人物,寸步至寒碧 翠旁。   尚亭這老江湖不用吩咐,給紅袖安排坐在寒碧翠和自己之旁,心中暗讚紅袖策略高明, 因為若她逕自坐到戚長征身旁,會有點視寒碧翠如無物的含意,但現在如此一來,擺明自己 會乖乖的聽這位姐姐的話,寒碧翠怎能不起憐惜之意。   封寒和干虹青亦看出 中微妙,相視一笑。   紅袖和尚亭是素識,客套幾句後,她轉向寒碧翠道:「姐姐生得美若天仙,遠勝紅袖, 難怪戚公子昨晚乖乖的跟你走了。」   寒碧翠給讚得心中歡喜,對紅柚大為改觀。低聲道:「你的魅力才大呢!他整天嚷著要 找你,否則怎會在生死決戰前,仍要見你,聽你名震長沙的琴曲。」   風行烈見兩女坐在一起,玉容輝映,同戚長征笑道:「戚兄確有本事。」   封寒冰冷的瞼容露出一絲笑意。舉杯道:「來!讓我們為天下有情男女乾一杯。」   尚亭想起褚紅玉。記起自己以前為了幫務,把她冷落,為今又因野心作祟,累她遭劫, 神情一黯,強顏歡笑。喝了一杯。   寒碧翠看到他的神色,道:「尚幫主放心,假設我們能過得今夜,碧眾定有方法使貴夫 人回醒過來。」   尚亭大喜,道謝後向紅袖道:「不知姑娘曲興到了沒有。」   戚長征到此刻才找到和紅袖說話的機會,通:「尚幫主剛才向我大讚姑娘曲藝無雙,聽 得我心也癢了。」   紅袖謙道:「說到唱曲,有才女憐秀秀在,紅袖怎當得無雙兩字。」   谷姿仙見她優雅中暗帶惹人好感的 脫,亦對她另眼相看,笑道:「姐姐請賜一曲吧! 姿仙等得心焦了。」   紅袖盈盈而起,來到放琴的長几處坐下,調較了琴弦後,叮叮咚咚彈響了一連串清脆悅 耳的泛音。   她含笑停手,向座上各人道:「諸位誰有點曲的興致?」   這時的氣氛,都還有半點風雨欲來前的緊張。   戚長征大笑道:「我點漢代才子司馬相如情挑車文君的《鳳求凰》。」   紅袖橫了他風情萬種的一眼,暗忖你真是霸道得可以,但偏又歡喜他的英雄氣概。   谷倩蓮道:「怎麼行,要人家姑娘求你嗎?你奏給他聽才合理嘛!嘻!不若來一曲《良 官引》吧!」   紅袖為之莞爾,還深知道這小姑娘並非幫她。   眾人亦哄然失笑。   街上忽地靜了下來,聽不到行人車馬的聲音,與往日熱鬧昇平的花街景況,像兩個完全 不同的世界。   事實上今晚整條街所有店 和賭場妓寨,都知道大戰來臨,均閉門大吉,怕殃及池魚。 現在還有半個時辰就是子時了,誰還敢跑到這一帶來。連官差也只敢在遠處觀望,截著不知 情誤闖過來的人。   谷姿仙笑責谷倩連道:「你不是一向最幫姊 們對付男人嘛!為何今次卻助紂為虐。」   谷倩蓮回復了一向的鬼馬精變,吐出小舌道:「我其實在幫紅袖姐,因為這老戚確是很 趣怪。」轉向寒碧翠道:「我有說錯嗎?寒掌門。」   連愁懷不展的小玲瓏亦忍不住笑了出來。   寒碧翠俏臉一紅,卻拿谷倩蓮沒法,和谷姿仙相視苦笑。   一直默然不語的封寒道:「這樣說下去,到了子時恐怕仍沒有結果,我那命裡於白禽之 手的至交,生前最喜歡柳宗元的《滿歌》,現在大仇得報,就以白禽的人頭和此曲,祭他在 天之靈吧!」   眾人為之肅然,當然不會反對。   紅袖眼觀鼻,鼻觀心。   俏臉忽變得無比優清寧遠。   眾人看得一齊動容,暗忖難怪她如此有名,只看這種感情的投入。便知她是操琴高手。   「仙翁仙翁」琴音響起,紅袖左手五指在琴弦上「吟、猱、綽,注」,右手五指「挑、 剔、劈、掃」,琴首乍起,清婉處若長川緩流,急驟處則若激浪奔雷,一時儘是仙音妙韻。   紅袖唱道:「漁翁夜傍西山石宿,曉汲清湘燃楚竹;煙消日出不見人,疑乃一聲山水綠 。」   琴音由低沉轉至高亢。   紅袖俏臉現出幽思遠遊,緬思感懷的神情,配合著她甜美婉轉的歌聲,確是蕩氣迥腸, 教人低回不已。   戚長征與她有著微妙的感情,更是聽得如醉如癡,差點想衝過去把她痛憐蜜愛。   一陣高低起伏的動人琴音後,紅袖又唱道:「回看天際下中流,巖上無心雲相逐。」   琴音轉低,以至乎無。   當眾人仍未能從琴音歌聲中回復過來前,一陣鼓掌聲由街上傳來,一把男子的聲音響起 道:「彈得好,唱得美!紅袖姑娘可肯讓鷹飛再點一曲。」   眾人這時才知子時終至。   紅袖的歌聲玉容,似還在耳內眼前。   韓柏忽有所覺,醒了過來。   秦夢瑤正瞪大秀目看著他,見他醒來。不好意思地道:「你感應到我的眼光,所以醒過 來了,對不起!」   韓柏精滿神足,就像睡夠一晚的樣子,一看天色,仍是夜闌人靜的時刻,江浪打著泊岸 的船身上,發出「嘩啦」的水響聲。   如許溫馨的晚上。   與心愛的玉人赤著身禮摟在一起。   秦夢瑤微微呻吟了一聲。   韓柏這才覺察到自己在神足時的男性生理現象,吻了懷中美女一口道:「喂!現在我正 合夢瑤所說的天然之舉,時候到了嗎?夢瑤可否要下手採取。」   秦夢瑤再呻吟一聲,在他背上重重扭了一把,狠狠道:「死韓柏!人家就是給你那鬼東 西弄醒的,還來調戲夢瑤。」   韓柏感到秦夢瑤愈來愈風情冶蕩。酥透骨子裡去,不由貼得她更累了,低聲道:「夜半 無人私語時,此時有聲滕無聲,不若我們說說私話兒,好嗎?」   秦夢瑤勉強鎮著有若鹿撞的芳心,半吟著道:「說什麼好呢?」   韓柏大喜道:「來!告訴我,為何開始時對我那麼決絕無情呢?何時你才發覺愛上了我 。」   秦夢瑤深吸一口氣,眼神回復清徹,幽幽道:「我對你那樣不友善,是因為我怕了你, 特別是你那對賊兮兮的色眼,像是想把人一口吞進肚裡去那樣。」   韓柏歎道:「夢瑤的法眼真厲害,連我心內想的事都知道。那天在貴州府重遇你時,真 個只想把你」骨嘟」一聲吞進肚裡,永遠都不吐出來。」   秦夢瑤當然知他在胡謅,氣道:「你再這樣戲人,夢瑤絕不讓你知道何時愛上了你。」   韓柏連忙求饒。   秦夢瑤忽然含羞垂下目光,玉臉微紅道:「那天我和青藏四密決戰後,掏出手帕按著吐 出的鮮血,心中強烈地想著你,想倒入你的懷抱裡,接受你的愛憐,那時才知道真的愛上了 你。」   韓柏心痛地把她摟緊,旋又不服氣道:「那有這麼遲的,當晚我們在屋頂監視何旗揚時 ,你因感應到師傅的仙逝,倒進我懷裡時。便愛上了我,我這一生也忘不了你離開我懷抱時 那幽怨多情的眼神。」   秦夢瑤故作愕然道:「原來早給你發覺了,想騙你也不行。」   韓柏大樂,只覺和秦夢瑤相處,其趣無窮,忍不住把熱吻雨點般落到秦夢瑤臉上,然後 是玉項、酥胸、小腹,直至腳指尖,真是不放過任何一寸地方。   秦學瑤發出陣陣蕩人心魂的嬌吟和喘息聲。   當韓柏反過來由腳尖吻起,到印在她唇土時,她立時熱情如火地以香舌作出最狂野的反 應。   韓柏苦忍著要佔有她的衝動,離開她的朱唇,喘息著道:「雙修大法究竟是他媽的什麼 一回事,告訴我一點兒行嗎?多個人想想總是好的,雖然我的腦袋比不上你,但說到男女之 事,應該比你在行吧?」   秦夢瑤仍是渾軟無力,意亂神迷,只懂搖頭,連話亦說不出來,心中暗 自己完全禁不 住這小子的挑倩,但又很想他繼續下去。   韓柏看得慾火狂升,大吃一驚,由秦夢瑤身上翻到床邊,碰也不敢再碰秦夢瑤動人的肉 體。   兩人並肩仰臥,好半晌後才稍為平復過來。   秦夢瑤改為側臥,用手支起俏瞼,深情地看著韓柏具有強大魅力的側臉,伸出一手輕撫 著他寬闊的胸膛,柔聲道:「讓夢瑤這露一點給柏郎知道吧!」   韓柏大喜,朝著秦夢瑤側身而臥,目光不由飽覽著眼前無限美好的春光勝景。   秦夢瑤那吃得消,嗔道:「只准你看頸以上的地方。」   韓柏苦著臉道:「夢瑤你現在像在求一個在大漠缺水多天,快要渴死的旅人。不要撲進 在腳下的清溪那麼不合情理。」   秦夢瑤悠然道:「若你忍不住,拿被子把我蓋著吧,或為我穿回衣服。」   韓柏失笑道:「就算你穿上盔甲,擔保絕擋不了我這對手。」   秦夢瑤微怒道:「看吧看吧!以後我把房間像柔姊那間般裝個鐵銓,教你晚上不能出入 自如。」   韓柏陪笑,伸手過來拍拍她臉蛋道:「不要著惱,我韓柏大什麼的投降了,以我的定力 ,有什麼是辦不到的。」   秦夢瑤秀氣無倫的美目逸出笑意,輕輕道:「韓柏大淫棍,夢瑤有說錯了嗎?」   韓柏失聲道:「你當然弄錯了,是大俠才對。」   秦夢瑤故意氣他,嗤之以鼻:「我只聽到有人喚你作大淫棍,從未聽過你是大俠,那大 俠好像是浪大哥專用的私家稱號。」   韓柏倏地記起一事,壓低聲音道:「你猜死老鬼是否正偷聽著我們呢?」   秦夢瑤回復了一向的清冷自若,淡然道:「若我不願意,就算范大哥的耳,亦聽不到我 半句話。至於大淫棍你的大呼小叫,我就不敢包了。」   韓柏針鋒相對地嘿然道:「我才不信秦大小姐你連呻吟和嬌喘,也可以別傳音入密的蓋 世神功只供我韓柏大俠一個人獨家享用吧。」   秦夢瑤辛辛苦苦建立的道心立時崩潰,一拳打在韓柏肩頭,不依道:「都是你害人!」   韓柏大笑爬了過來,把她壓在身下。痛吻一番後,道:「可以告訴我那天下間最教人又 愛又恨的雙修大法了嗎?」                 第十一章勢不兩立   鷹飛的話剛由樓外傳來,眨眼間出現在入門處,向各人微笑抱拳道:「你們好!」   各人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封寒的眼閃起亮光,顯是看出他的不凡。   背掛雙鉤的鷹飛仍是那副懶洋洋、吊兒郎當的樣子,身穿雪白的武士服,肩寬腰窄腿長 ,英俊至近乎邪異的臉容,懾魄勾魂的眼神,確有非凡的魅力。   他的眼睛掠過寒碧翠,谷姿仙、干虹青、谷倩蓮和玲瓏五女,最後落在紅袖俏臉上,嘴 角逸出一絲驕傲自信的笑意,溫文有禮地道:「紅袖小姐可否為鷹飛奏一曲《鷗鷺忘機》, 在下正想做那沒有傷害鷗烏機心的漁夫,才不負鳥兒樂意接近的心意。」   紅袖只覺他的眼神直望進芳心至深處,又聽他談吐優雅,同時顯露出對琴曲的認識,心 中一陣模糊,就要答應。   谷姿仙知他正向紅袖展開愛情攻勢,自已雖早心有所屬,但剛才被他眼睛掃過時,仍不 由芳心一凜,於此可知這人對女人確有異乎尋常的吸引力,出言道:「紅袖姑娘切莫忘記, 最後那漁夫終於動了殺機,把鷗烏加害了。」   紅袖心中一震,清醒過來,想起這確是那故事的發展,站了起來,不敢看鷹飛,低聲道 :「今夜紅袖只奏給戚公子一個人聽,對不起了。」走回席上,坐到自己的椅子裡。   鷹飛毫不動氣,哈哈一笑向戚長征道:「柔晶那裡去了,戚兄不是如此見異思遷的人吧 !」   他每句話都步步緊迫,務要破壞戚長征在紅袖芳心的好印象。   寒碧翠心頭一陣不舒服,望向戚長征。   戚長征悠閒地挨在椅背處,斜眼看著這個強勁的大敵,微笑道:「我真的不明白你的心 是什麼做的,絕情地拋棄了柔晶後,她的事理應與你無關,為何當她我到真愛後,又苦纏不 休,婆婆媽媽兼拖泥帶水,你配稱男子漢嗎?」   尚亭冷冷插入道:「紅玉的事,是否你做的?」   鷹飛仍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卓立房前。瞧著尚亭微笑道:「原來是湘水幫的尚亭尚幫 主。」攤開雙手道:「貴夫人投懷送抱,我若拒絕,豈非說貴夫人毫無吸引力,那可大大不 敬了。」   尚亭怒喝一聲,便要躍起動手,小半一把按著他,在他耳旁低聲道:「他是故意激怒你 的。」   封寒冷哼一聲,顯已動了真怒。   風行烈一聲長笑道:「好膽色!竟敢一人來赴約,風某倒要揣揣你有多少斤兩。」   鷹飛 然笑道:「戚兄肯把在下讓給你嗎?」   戚長征向風行烈歎道:「這淫徒只有這句話才似點樣子,今晚他確是我的了。」   眾人都心中一震。   這鷹飛高明之極,料準戚長征不得不和他決戰,只要他能殺死戚長征,他們亦唯有眼睜 睜看著他離去。在戰略上比之千軍萬馬殺來更為有效。   實際上戚長征正成了今晚的主角,殺了他方夜羽的一方可算大獲全勝。   事後他們自可再分別截殺所有在座的人,這還不是最如意的算盤嗎?   眾人剛才早由戚長征口中知道此人的厲害,這時都為戚長征擔心起來。   寒碧翠不由伸手過去,握著了戚長征的手。   封寒冷喝道:「既是如此,長征你去領教蒙古絕學吧!」   鷹飛大笑道:「快人快語,鷹某就和戚兄決戰青樓,不死不休。」   紅袖站了起來,提起酒壺, 婷婷地到了戚長征身旁,為他斟滿酒杯,情款深深道: 「紅袖敬公子一杯,祝公子旗開得滕。」   鷹飛眼中終閃過一絲嫉恨之色,想起了水柔晶。   戚長征哈哈一笑,舉杯一飲而盡,同各人道:「待我殺了此獠,再上來和各位痛飲。」   尚亭舉杯祝道:「上天必站在戚兄的一方。」   戚長征「鏘」一聲拔出天兵寶刀,躍往檯面,足尖一點,往鷹飛撲去。   鷹飛哈哈一笑,飄出門外,喝道:「我在大堂等你!」   消失門外。   戚長征忽又掠了回來,一手接著站了起來的寒碧翠,另一手摟緊紅袖,在兩女臉蛋各春 一口。   谷倩 鼓掌道:「好小子!」   戚長征笑道:「若風兄批准,我也可以親你一口。」   風行烈哈哈笑道:「隨便!」   嚇得谷倩蓮躲到了玲瓏背後。   干虹育和谷姿仙對望一眼後,齊聲笑罵道:「你們這些男人!」   封寒投出長刀,拋往戚長征,沉聲遭:「雙刀破雙鉤,去吧!」   戚長征右手接刀,恭身道:「小子領命!」   言罷掠往房外,到了門外可俯視整個大堂的樓台處,一聲長嘯,凌空躍起,一個倒翻, 左右兩手化作長虹,往下面的鷹飛激射而去。   寒碧翠和紅袖看著戚長征豹子般充滿勁道的背影,露出顛倒迷醉的神色。   直到此刻,紅袖才成功地借戚長征 走了鷹飛詭邪魅異但又有著強大誘惑力的影子。   尚亭心中為戚長征祈禱,他看出了鷹飛是那 能令燈蛾撲上去自殺的烈 ,褚紅玉身體 留下亢奮的痕跡,正是明證。   谷倩蓮第一個奔出房外去,叫道:「快看那小子怎樣殺死那壞傢伙。」   「當當!」   兩聲清響震徹整個大堂。   關乎中原和蒙古武林盛衰的一戰,終於揭開了序幕。   秦夢瑤翻了個身,反把韓柏壓在下面,吁出一口氣含羞道:「剛才真的非常危險,只要 你不經意往前略移。夢瑤立即貞元不保。現在至少可取個主動了。」   韓柏皺眉道:「為何你這從不沾男女之事的仙子,好像對男女的事非常熟悉似的,你摸 我時不知多麼懂得輕重呢?」   秦夢瑤柔聲道:「在靜齋修練期間,夢瑤曾遍閱齋內藏書,其中有涉及西藏歡喜相修的 功法,亦有素女經一類的東西,圖文並茂,所以對這方面知之甚詳,只不過那時全不感動心 ,想不到現在竟派上了用場,真是始料難及。」   韓柏欣然道:「那就精 極了,不若我開上眼睛,讓你來服恃我好嗎?」   秦夢瑤心中叫道:「天呀!這樣下去。我不和這無賴沉淪慾海才是奇跡。」   嗔道:「你不是想知道雙修大法嗎?為何現在又一點不關心了?」   韓柏拿起秦夢瑤玉手,刮了自己一個巴掌,謙然道:「是我不好,時常欲大於情,夢瑤 請說吧!」   秦夢瑤坐了起來,拿起衣裳,穿在身上,把腰帶遞給韓柏,示意他為她紮在腰間。   韓柏坐了起來,一看單衣掩映裡仍是春光盡 ,慾火又轟然直衝上頂,暗叫乖乖不得了 ,這時秦夢瑤的誘惑力,比之赤身裸體實不遜色分毫。   秦夢瑤在他臂中重重扭了一把。   韓柏痛得驚醒過來,手顫顫地為她紮好腰帶,整理好衣服,可是仍有大半截玉腿露了出 來。   秦夢瑤橫他一眼,盤膝坐好,把玉腿藏在衣內。   韓柏的魂魄才能勉強歸竅。   秦夢瑤歎道:「想不到你在魔功大進下,仍擋不住我身體的引誘力,可知有情無慾對你 來說是多麼難以辨到。」   韓柏頹然道:「這雙修大法是最違反自然的鬼法。」   秦夢瑤臉容回復止水的平靜,點頭道:「柏郎說得對,違反自然正是雙修大法的關鍵所 在。」   韓柏一呆道:「這是什麼道理?」   秦夢瑤解釋道:「無論何家功法,最後都牽涉到先天和後天的問題:所謂後天,就是順 乎自然,生老病死。由受孕成胎,長大衰老,以至重歸塵土,一切都合乎自然。」   韓柏道:「我明白了,先天之道,就是要超越自然的法規,能人所不能,故是違反自然 。可是有情無慾,又或有欲無情,和自然有何關係。」   秦夢瑤見他一點就明,欣悅地點頭道:「所謂男女,莫非陽陰,各有其自然之性。陽進 陰退,所以在一般情況下,男人對女人,都是因欲生愛,甚至不須任何情意,亦可和女人交 合,你應是最明白我這話的人。」   韓柏老臉一紅道:「夢瑤求你不要這樣說我好嗎?」   秦夢瑤白他一眼,續道:「女屬陰,所以剛好相反,只會因情生欲,沒有情的性慾,封 女人來說是極端痛苦的事,所以當娼被視為人間慘事,施暴是最大的惡行,就是這道理。」   韓柏恍然道:「故此男的要有情無慾,女的要有欲無情,就是逆其道而行的先天心法。 」   秦夢瑤微笑道:「至於 中妙處,到時你便會知道,夢瑤現在絕不能透露給你知,以免 有意為之,落於下乘。」   韓柏點頭道:「我明白了,為何要由女方主動,亦基於這道理,因為在一般情況下都是 由男方作主動,女方接受的。」   秦夢瑤拉起韓柏的手,微笑道:「其中還有更深一重的道理,陽順陰逆,此理確是玄妙 非常。好了!夢瑤再陪你睡一覺好嗎?明天 京後,你會非常忙碌呢!」   韓柏有點難以啟齒地道:「夢瑤!我可以再把你的衣服脫下嗎?」   秦夢瑤嫣然淺笑,無限嬌羞道:「夢瑤的衣服這麼單薄了,還不滿意嗎?何況夢瑤根本 無法亦不願拒絕你那對魔手。」   韓柏一聲歡呼,把秦夢瑤摟倒床上。纏了她一個結實,在她耳邊道:「今晚保證你有個 最深最甜的夢。」   鷹飛卓立大堂中央,嘴角帶著一絲驕傲的笑意,直至戚長征雙刀劈至頭上五尺許處,才 迅速拔出背上雙鉤,左右開弓,先彎往外,待勁道使足時,同時擊在刀鋒處。   兩下激響,回傳堂內。   這時封寒、風行烈等全擁出房外,一字排開,倚在二樓房外的欄干旁,居高觀戰。   守在大門處的丹清派和湘水幫高手,亦忍不住擁集在大堂入口處和兩旁,日不轉睛看著 堂內驚心動魄的龍爭虎鬥。   鉤刀相擊。 @ 戚長征感到一股怪異之極的力道,把自己往鷹飛扯去,駭然提氣,升起數丈,再一個倒 翻,落到大堂邊緣處,與鷹飛相距杬十步許,遙遙對峙著。   在二樓倚欄觀戰的封寒和風行烈對望一眼。都瞧出對方心內的震駭。   要知即管換了他們中任何一人,要擋戚長征這凌空下擊、聲勢駭人的兩刀,幾乎肯定須 往旁移避,再佈署反擊,現在鷹飛竟能半步不移,不但化解了戚長征全力再擊,還迫得他退 飛開去,確使人大是 栗內。   更駭人處他並不乘勢追擊,任由戚長征立穩陣腳,只從這點看。即知他有著必勝戚長征 的信心。   最震駭的當然是戚長征本人。直至現在,他才真的明刀明槍和鷹飛對陣。剛才兩擊,試 出鷹飛的功力確當得上深不可測這形容,難怪連裡赤媚亦如此看得起他。   幸好戚長征心志堅毅卓絕,無論面對多麼強大的對手,亦從不會氣餒,這時收攝心神, 進入「睛空萬里」的境界,湧起無窮無盡的鬥志,一聲狂喝,閃電掠往鷹飛,左手使出封寒 傳授的左手刀法,右手則是慣用的絕投,一先一後,一重一輕,疾風雷掣電般向敵中路狂攻 而去,全是沒有留手的拚命招數。   一時寒電激芒,耀人眼目,威猛之極。   谷倩蓮反應最快,立即喝 。   大門處近杬十名觀戰者同時吶喊助威,震耳欲聲,更添戚長征聲勢。   鷹飛嘴角抹出一絲冷笑,雙鉤提至胸前的高度,也是一先一役,擺好門他表面雖是從容 輕鬆,其實卻是心中凜然。他顧忌的非是戚長征已首先天之境的武功刀法,而是對方出自天 性的勇狠,和堅凝強大的氣勢,嘴角逸出的冷笑,乃是他已擬好應付方法。   戚長征狂猛的氣勢,這時無人不清晰地感覺出來,連尚亭、小半,寒碧翠、紅袖、玲瓏 亦加入搖旗吶喊的行列。   只有封寒和風行烈兩人神情更見凝重。   谷姿仙則憑著因雙修心法而來的直覺,察悉鷹飛的厲害。   這時戚長征離鷹飛只有十步,一掠即過,驀地放聲長嘯,把所有狂呼高叫全蓋了過去, 本在後的右手刀忽搶先破空而出,超過了左手刀,而左手刀卻使出一路細膩纏綿的刀法,幻 起一團芒花,護著全身要害。一簡一繁,教人噗為觀止。那比左手畫圓,右手盡方的難度, 更要超越百倍。   「鏘鏘!」   鷹飛微向前俯,雙鉤擊出,正中敵人的右手刀。   戚長征全身一震,衝勢受挫。旋即左手刀鋒芒擴大,千百刀影,往鷹飛罩去。   鷹飛一聲長笑,右鉤平平實實橫揮入刀芒裡。   「叮。」   正中刀尖。   刀芒散去。   正在高呼狂叫的人,見到鷹飛鉤法如此精妙,都忽然啞口無聲,全場陷入落針可問的寂 靜裡。那由嘈吵轉靜的變化,營造出一種使人心頭悶壓的氣氛。   戚長征雙目神光電射,左手刀回守身前,扭腰下右手刀閃電投往鷹飛臉門直劈過去。   鷹飛冷哼一聲,雙鉤交叉,便架了這無堅不摧的一刀,同時兩鉤交鎖,往前一送。   戚長征只覺對方內助,如長江大河般由雙鉤湧來,雖明知對方空門大露,左手刀硬是砍 不出去。   「蓬!」   氣勁相交。   兩人同往後退。   至此戚長征先聲奪人的攻勢盡被破解。   鷹飛剛才任由戚長征搶得先勢,就是為了求得他攻勢受挫,氣勢衰竭的剎那,大笑道: 「戚兄難道技止此矣!」翻身滾倒地上,雙鉤化作護身精芒,刺 般往戚長征下盤捲去。   戚長征剛以內勁和鷹飛毫無取巧的硬拚了一記,氣血翻騰,本以為對方亦不好過,那知 對方像沒事人似的反攻過來,顯然內功實仍勝白己一籌,心中叫苦,唯有繼續後退,爭取一 隙的回氣時間。   旁觀各人都人皺眉頭,若戚長征給鷹飛逼到牆角,形勢將會是凶險至極點,因為鷹飛的 雙鉤,當然比長刀更有利於埋身搏鬥,戚長征豈非有敗無勝。   在離後牆尚有五步許的距離時,戚長征厲喝道:「看刀!」右手刀鋒微側,化作長虹, 竟便生生從雙鉤的縫隙間切入鉤芒裡,直取翻滾過來鷹飛的胸膛。   眾人立時轟然叫好。   連鷹飛也想不到在危急存亡間,戚長征竟能施出如此天馬行空。全無軌跡可尋的一刀, 叫了聲好,往後彈起,左手鉤回擊刀背上。   「噹!」   激響震懾全場,功力淺者,都要耳鼓生痛。   戚長征有如觸電,往後急退,「砰」一聲撞在牆上,口角逸出血絲。   鷹飛蹌踉退了五步,一聲長笑,又掠了回來。雙鉤幻出漫天寒影,層層鉤浪,狂潮裂岸 般往戚長征洶湧過去。   戚長征後腳一撐牆壁,猛虎出柙上往前標出,雙刀化作千重刀芒,迎上對方強悍絕倫的 攻勢。   「叮叮噹噹」,鉤刀交擊之聲不絕於耳。   兩條人影交換互移,在漫天氣勁裡閃跳縱躍,你追我逐。也不知誰佔了上風。   樓上風行烈的手已握在丈二紅槍之上,瞬也不瞬注視著場中的發展。   「轟!」   狂猛的氣勁交擊後。   兩條人影分了開來。   鷹飛左肩處衣衫盡裂,鮮血不斷流下,染紅了半邊身。   戚長征單刀柱地,支持著身體。看似全無傷痕,但眼耳口鼻全滲出血絲,形相淒厲之極 。   紅袖呻吟一聲,差點暈倒,全賴玲瓏摻扶著她。   寒碧翠手握劍柄,俏臉再無半點血色。   場中的鷹飛冷哼道:「好刀法!」仰頭傲然望向封寒等人,笑道:「你們若怕他被殺, 即管下來助他,我鷹飛一併接著好了。」   封寒冷哼一聲,沒有作聲。   這時任誰都知道鷹飛佔在上風了。   鷹飛凌厲的眼神轉到戚長征臉上,嘿然喝道:「若你棄刀認輸,我可暫饒你狗命,不過 坦白告訴你們,這條花街已被我們重重封鎖,任你們脅生雙翼都飛不出去。」再一陣狂笑後 ,得意地道:「我們撤去了對長沙府的包圍,並非怕了官府,而是和他們合演一場好戲,讓 敢反對我們的人都投進來,好一網成擒。」   戚長征站直虎軀,雙目生威,露齒一笑,臉上的血滿絲毫不影響那陽光般的溫暖和魅力 ,道:「你得意太早了,未到最後,誰可知勝負。」   鷹飛哈哈一笑,一揮手中鉤,遙指他道:「我拚著挨你一刀,擊中你兩處要穴,現在你 功力最多只剩下小平,還有何資格和我談誰勝誰負?」   戚長征冷哼一聲道:「你的弱點是太愛惜自己了,所以雖有數次殺我的機會,卻怕會在 我反撲下受到重創,現在還說這麼一番話,只不過不敢和我分出生死,你若還是個男子漢, 就承認給我說中了吧!」   鷹飛眼中掠過濃烈的仇恨和殺機,暴喝道:「好!我就拚著受傷,也要在愛你的人前把 你擊殺。然後我會把你的女人逐一征服,讓她們沒有一天可以沒有我。」   谷倩連在樓上怒叱道:「無恥!」   鷹飛仰首向她望去,露出個迷人的笑容道:「小妮子試過在下的滋味後。包你覺得你的 風郎味同嚼蠟。」   谷倩蓮氣得跺足道:「行烈!給我幹掉他,否則倩蓮以後都不睬你了。」   眾人心中暗讚,知道谷倩蓮奇謀百出,借此使風行烈有藉口介入兩人的決戰裡。   風行烈那會不明白,大喝一聲,人槍合一,往下撲去。   槍未至,鷹飛衣衫已被氣勁吹得狂飄亂拂。   鷹飛一聲長嘯,躍空而起。   「噹!」   雙鉤架上丈二紅槍。   風行烈有若觸電,往後翻退。   鷹飛則借勢橫空躍起,落在對面的欄干處,足尖一點,箭般射上屋頂,「轟」一聲衝破 屋頂,逸了出去。   風行烈落到地上,手臂酸麻,暗駭此人功力之高,與年憐丹所差無幾,這才真正明白為 何連戚長征都要吃了大虧。   寒碧翠一聲驚呼,往戚長征處躍下去。   戚長征雙刀當 墮地,口噴鮮血,仰後便倒。   他剛才只是硬提一口真氣強撐著,鷹飛一走,意散神弛,再支持不了。   寒碧翠把戚長征接入懷裡,熱淚狂湧,淒叫道:「不要嚇我啊!」   封寒等全躍了下來。   谷姿仙拿起戚長征雙手,以獨門心法度進真氣。槍上現出奇怪的神色道:「他是故意昏 了過去,以爭取療傷的時間和更佳的效果。」   干虹青剛要說話,街上傳來一片喊殺之聲。   尚亭知道布在花街的手下和丹青派的人正與對方動上了手,跳了起來道:「你們在此爭 取時間為戚兄療傷,我出去盡量阻延他們。」   小半喝道:「我和你一齊去!」   封寒冷喝道:「沒有時間了,你找個人背起長征,虹青負責紅袖,我們一起衝殺出去, 看看能否趁黑逃往城外去,那活命的機會就可大增了。」   眾人心中凜然,封寒若也要說出這等話來。可知形勢的險惡,實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   風行烈一振手上紅槍,大喝道:「就算我們戰死當場,我誓要他們付出慘痛代價。」   街上的戰鬥更激烈了。   剛湧出去的湘水幫和丹清派高手像潮水般退了回來,無不負著血傷。   封寒取過戚長征身旁的刀,又珍而重之把天兵寶刀插回他背後的 裡。   狂喝一聲,帶頭往正門衝去。                《覆雨翻雲》卷十四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