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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死 天 龍

                     【第十一章】 
    
      雪天風和小毛頭返回留香院時,正趕上鴇兒在大門口的台階上罵大街。 
     
      「好你個不要臉的小躋子!」鴇兒一手叉腰,一手指著胡同口罵道:「老娘我 
    花了兩千兩銀子將你買來,連本錢都沒有賺回來,你小蹄子就腳底抹油溜了!趕明 
    兒讓老娘抓著你,我活剝了你小躋子的皮!你等管……」 
     
      見雷無風走了過來,鴇兒身軀一扭,幾乎是滾下了臺階,沖霄天風喊道:「官 
    爺,你老可得給我作主啊!春香那小蹄子見在她房裡死了人,要偷著溜走,還打了 
    人!你看你看,我這兩個伙計都被這小蹄子打了!」 
     
      雷天風往一旁看去,可不是,剛才自己在樓上見到的那兩個打手眼下別提有多 
    狼狽。其中一人手捂著腮幫子,口中牙齒少了六個,另一位更慘,坐在臺階上,半 
    邊臉腫得像個黑面饅頭,右手托著左臂,看來,他的左臂似被人折斷。 
     
      看到這些,雷天風立刻明白了大半,轉首問鴇兒道:「春香是何時走的?」 
     
      鴇兒道:「您老剛走不一會兒,我才叫人把那死鬼抬到院裡,轉眼這小蹄子就 
    溜了出來。我問她幹什麼去,她說她害怕,要去親戚家躲兩天……」 
     
      「結果你這兩位伙計阻攔她,便挨了打,是不是?」雷天風問道。 
     
      「沒錯,沒錯!」鴇兒手舞足蹈地比畫道:「這小蹄子可真夠兇的,只兩拳一 
    腳,我的兩個伙計便成了這副模樣!」回身沖兩個打手罵道:「要說你們這兩個東 
    西也夠廢物的,整天見你倆兒使槍弄棍,那架勢好像能打死五隻老虎,結果連人家 
    一個指頭都禁不住!真給老娘洩氣!」 
     
      兩個打手此刻疼得毗牙咧嘴,似乎根本沒聽見鴇兒在那兒說些什麼。 
     
      雷天風冷聲道:「我看別說這兩個人,就是再來幾個這樣的打手,其結果也是 
    一樣!」 
     
      鴇兒似乎聽不懂雷天風此話的含意,怔怔地道:「那小蹄子有這麼厲害?」 
     
      雷天風道:「春香原本就不是來你這兒賣身的。」 
     
      鴇兒疑道:「這怎麼可能,自打她來這一個多月,天天都接客的呀!」 
     
      雷天風道:「我想,她的客人恐怕不經常換吧?」 
     
      「一點兒不錯,這些日子有個姓洪的生意人,天天來找春香……」 
     
      雷天風聽著鴇兒的敘述,微微點首,他已然清楚了一切,但無需向鴇兒點明, 
    聽著鴇兒嘮嘮叨叨把話講完,便與小毛頭離開留香院,順小路折向柳浪居。 
     
      柳浪居。 
     
      春風拂柳,百鳥脈調,一片春意盎然。 
     
      籬笆牆上,爬滿了紅、粉、白三色牽中花,柳浪居內分外幽靜。溪水靜靜地從 
    柳浪居前流過,帶走了剛剛凋零的桃花和飛落的柳絮。逝者如斯,光陰似水,雖說 
    雷天風、陳江月、崔四殺和小毛頭剛剛離開不到兩日,可丫環小紅卻是望眼欲穿, 
    心急似火地站在籬笆門前向林外眺望。 
     
      離小紅不遠,溪畔佇立一人,白衣紫靴,瘦長的身材,雙手負在背後,一動不 
    動,宛如一尊雕像。 
     
      對一般武林人來說,此人是一位極為神秘而可怕的人物,他冷酷無情,殺人無 
    數,手段殘忍,見到了他那對懾人的眸於,就彷彿見到了死神。可對於雷天風來講 
    ,他又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服友,真正的陰友。在結識雷天風之前,他沒有朋友,直 
    到現在,雷天風也是他唯一的朋友,正因如此,他將這份友情看得比什麼都重。 
     
      他,就是人稱中原第一殺手的「四指白衣」方純白。 
     
      在方純白的身邊不遠,躺著兩個人,兩個死人,彷彿是方純白腳下的兩只獵物 
    。 
     
      微風拂來,捲起他白衣的一角,但他人卻絲毫未動。從他的眼神似乎可以看出 
    ,他知道雷天風正朝自己走來。 
     
      由於一路受阻和耽擱,雷天風與小毛頭走進柳林時已快到中午。 
     
      拐入柳林不遠,雷天風便看到了方純白和小紅,也看到了地上的兩具屍首。 
     
      雷天風急走幾步,方純白也迎了上來。 
     
      「方兄!」 
     
      「雷兄!」 
     
      二人寒暄簡單,真朋友無需客套。 
     
      雷天風偏首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首,道:「方兄,看樣子,這兩個人是衝著 
    我來的?」 
     
      方純白點首道:「不錯,這兩個人正是衝著雷兄你來的。 
     
      不過,憑這二人的武功,就是再有百八十個,也絕對傷害不了雷兄分毫!」 
     
      「哦?」雷天風似有不解地問道:「如果是這樣,他們又來這裡幹什麼?」 
     
      方純白微微一笑,道:「雷兄,只要你看一看這個,就會明白其中的人九!」 
     
      說著,方純白伸出右掌,掌心處有一個小白瓷瓶,瓶蓋封著,從沙表著,極像 
    是裝創傷藥物的藥瓶。 
     
      雷天風接過瓷瓶,翻來覆去看了半晌,突然眉頭一皺,駭然驚道:「怎麼,是 
    四川後門的『子夜催命散』!這種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方純白搖首道:「這二人的武功絕非出自唐門!至於他們身上如何出現這玩藝 
    ,我也說不清楚。大約半個時辰前,我來找你,走近院內卻無絲毫動靜。看見小紅 
    的房門半掩著,我便推門走了進去,發現小紅被人點了穴道,正昏睡在地上,便知 
    事情不好。果然,在你的房內我發現了這兩個傢伙,他們將『子夜催命散』藏在了 
    你的床下,這玩意六個時辰後自動溶口,放出毒散,算起來應是在二更與三更之間 
    。」 
     
      雷天風慨然道:「方兄,今天多虧了你。」 
     
      方純白輕歎一聲,道:「只可惜,我出手重了些,沒有留下活口,唉!可惜呀 
    ……」 
     
      雷天風沉吟片刻,喃喃自語道:「怎麼這麼巧,我的行蹤他們似乎十分清楚… 
    …」 
     
      方純白一怔,道:「雷兄,這麼說,你在回來的路上還遇到了其他事情?」 
     
      雷天風點點頭,道:「此事一言難盡,走,我們進屋去說剛說到這裡,林中日 
    影一閃,一隻雪白的信鴿穿林而出,在半空中盤旋一週,隨後扇動著翅膀,「撲啦 
    啦」落在小紅的手掌上。看來這鴿子認識小紅。 
     
      「雷兄,這是怎麼回事?」方純白問道。 
     
      「這是宋府的信鴿,我想一定是來幫主找我有什麼急事。」 
     
      雷天風說著,沖小紅走了過去。 
     
      「雷公子,你看。」小紅從信鴿身上取下一個紙卷,遞給了雷天風。 
     
      雷天風急忙展開紙卷,只見紙上有兩行字:「天風:情況有變,今晚在宋家花 
    園面議。 
     
                                     宋欽」 
     
      方純白也走了過去,望著雷天風冷峻的面孔,問道:「雷兄,到底出了什麼事 
    情?」 
     
      雷天風道:「看來我下午必須趕回去。方兄,時間不多,咱們進屋談。」 
     
      小紅急道:「雷公子,小姐什麼時候回來呀?」 
     
      雷天風抱歉地一笑,道:「小紅,你不說我倒忘了,江月和他二叔今天就回來 
    ,你和小毛頭在家等他們便是。咦,阿黃呢?我怎麼沒見著它?」 
     
      小紅道:「阿黃想小姐啦,今天一大早就跑到林外大路口等主人去啦。」 
     
      方純白道:「阿費這隻狗如此想念主人,倒也難得。」 
     
      雷天風一笑,與方純白走進柳浪居。 
     
      二人在客廳落座,雷天風將昨夜在宋府發生之事和今天自己一路的遭遇向方純 
    白講述一遍。 
     
      聽完雷天風的敘述,方純白神色沉重道:「如此一說,剛才的這兩個傢伙,十 
    有八九與雷兄路上碰的那兩股人是一路的!可是……這些人的後台又是誰呢……」 
     
      雷天風輕歎一聲,道:「說來慚愧,香茶與這些人廝殺追蹤了一路,到頭來還 
    不清楚敵人是誰!」 
     
      方純白想了想道:「聽雷兄剛才的敘述,這些人會不會是萬松白的手下?」 
     
      雷天風沉思片刻,緩緩道:「也許是,也許……不是。」 
     
      「哦?雷兄是如何看的?」 
     
      「方兄,我之所以說是,那是因為萬松白米洛陽的意圖已然暴露,欲在龍王印 
    ,萬松白必然會為自己掃清障礙,我雷天風當然便是其中之一。說不是,也有我的 
    道理。你想,辛家鎮留香院的春香是這場陰謀中的重要一環,如果說她是萬松白的 
    人,也令人難以理解。春香早在龍王印事發之先使來到辛家鎮,莫非他萬松白有未 
    卜先知之能……」 
     
      方純白陷入了沉思。 
     
      片刻,雷天風道:「方兄,我倒忘了問你,方兄每來柳浪居必有要事,到底是 
    什麼事情?」 
     
      聽雷天風這麼一問,方純白方想起自己的來愈,微微一笑,道:「其實也說不 
    上什麼要事,我是來告訴雷兄,我這兩天見到了幾個人,對雷兄來說也許是陌生之 
    人。」 
     
      「哦?方兄請講。」 
     
      「我所說的第一個人,是少林寺的主持,也是少林派的掌門人!」 
     
      「了尚大師?方兄是說了尚大師到了洛陽?」雷天風的語氣中略帶驚異。 
     
      方純白微笑道:「正是。看,連不問世俗的出家人都在打龍王印的主意!」 
     
      雷天風想了片刻,又道:「方兄所見,莫非只有了尚大師一人?」 
     
      「不,除了尚外,還有他的師弟了空和尚以及羅漢堂的十八弟子!」 
     
      雷天風默默點首。 
     
      方純白接道:「這第二批人,也許雷兄已經想到,就是『長白門』的三大支柱 
    ,人稱『長白三尊』的邵力傑、段夢和典刀!』」 
     
      「『長白三尊』……」雷天風喃喃道。 
     
      「不錯,」方純白補充道:「『白雪尊者』邵力傑、『紅雲尊者』段夢、『青 
    山尊者』典刀!」 
     
      雷天風道:「方兄,看來傷對這三位人物領為熟悉?」 
     
      方純白點首道:「可以說略知一二。雷兄,你怎麼忘了,我方純白曾經是一位 
    領為人知的職業殺手,幹我這行,最最重要的便是瞭解所有可能的對手,尤其是武 
    林中較有名聲的人物。」 
     
      雪天風笑道:「可方兄當初找上我時,連我雷天風是誰還不清楚。」 
     
      方純白哈哈一笑,道:「正因如此,我吃了大虧,險些喪了命。若是我知道雷 
    兄的武功如何,不要說武聖天出五萬兩銀子,就是五十萬兩,方純白也不敢出這個 
    頭。不過話說回來,『塞翁先馬,焉知非福』,若非那一次令方某慚愧的遭遇,我 
    方純白至今還交不上雷兄這個朋友。回頭想起來,就是雷兄當時痛揍我一頓,也是 
    值得!哈哈……」 
     
      雷天風笑道:「方兄,若是雷某當時逞強,不避方兄的『炸血功』,你我恐怕 
    會同歸於盡,哪裡還能坐在這裡說笑?」 
     
      方純白笑著搖了霸頭,又道:「雷兄,說起武功,我倒真要把『長白三尊』的 
    情況介紹給你,你也好有個準備。」 
     
      雷天風道:「不錯,我的確很想知道這三個人的武功底細,那就多謝方兄指點 
    了。」 
     
      「你我既為朋友,雷兄何必客氣。」方純白有些責備地說道。 
     
      雷天風點首道:「看來是我的不是,好,方兄請講。」 
     
      方純白做頓片刻,緩緩道:「『長白三尊』,以前我只見過一次,當時是在京 
    城。『三尊』排列的先後,是以這三人進入『長白門』的時間先後確定的,並不說 
    明三人的武功高低。 
     
      「『白雪等者』邵力傑,今年不滿四十歲,中等身材,面皮白淨,愛穿一件雪 
    白的長袍,上繡一朵碗大的雪蓮花。邵力傑二十年前進入『長白門』,當時才十九 
    歲,卻深得萬松白器重。 
     
      十七年前,邵力傑以一支長劍,蕩平松遼、長白一帶六幫十三震,為『長白門 
    」在關外的勢力擴展,可說是立下頭功一件。 
     
      「邵力傑長到劍法怪異,師脈不詳。據說,當時『三溝寨』 
     
      寨主風子能以上對吳鉤威震關外,但在邵力傑手下卻沒走三個回合便人頭落地 
    。這也是邵力傑自出道以來最最思臉的一次戰役。月那以後,關外武林之人提起邵 
    力傑,無不感到敬畏。」 
     
      雷天風默默地聽著,沒有插嘴。 
     
      方純白喝了一口香茶,繼續說道:「『紅雲尊者』段夢,雖在『三尊『中排列 
    第二,年齡卻最長,今年剛好步人花甲,總是穿一件紅祖。此人身材魁偉,比常人 
    足足高出一頭有餘。 
     
      「段夢擅使一根銀錐。與邵力傑不同,自段夢人『長白門』 
     
      後,並非創下什麼驚天動地的偉業,不過有一件事,卻使得段 
     
      夢在『三尊』中永遠得以立足。十三年前,在與名震天下武林的『雪劍』童展 
    的一次比武中,段夢以一根銀銀,與童展力拼一百零七回合,只是在一百零八回合 
    時,童展以一招殺手鋼『佛光普照』勉強取勝。即令如此,段夢仍是聲望大振,因 
    為童展的劍法當與『鹿他』文天國、武當掌門長風道長和體師父『四方居上』齊名 
    ,凡能在童展創下走上十個回合之八,便可步入一流人物之列!」 
     
      雷天風頻頻點首道:「能與『雪劍』童展力拼一百零八回合,當然絕非尋常… 
    …」 
     
      略停片刻,雷天風又道:「適才方兄所講的邵力傑和段夢,的確武功超人,但 
    不知這最後一位『青山尊者』典刀又當如何?」 
     
      方純白沉默片刻,拾首道:「『三尊』之中,最最神秘的人物,就是這位『青 
    山尊者』典刀!典刀今年不到五十,人長的又瘦又小,外表看去活像個病鬼。據說 
    連『長白門』的『七豪』和『十二怪態』,都對此人暗中不服。 
     
      「至於此人的武功如何,更是不得而知。聽說此人從不帶兵器,也投入見過他 
    的出手如何……」 
     
      雷天風道:「不管怎樣,典刀既然位列『長白三尊』,自然有其一技之長。而 
    且,深藏不露之人,往往也是最難對付的二人沉默片刻,方純白道:「雷兄,事情 
    已然很明顯,不管你願意不願意,一場前所未有的殘酷血戰已迫在眉睫!我方純白 
    既為你雪天風的朋友,對此事絕不能坐視!」 
     
      「方兄,你的意思是……」 
     
      「雷兄,我知道,以我的名聲,與雷兄並肩血戰當然不合適,這樣做對雷兄也 
    似有不利。可雷兄別忘了,方純白以前的職業是殺人,在眼下這種危急的局面下, 
    我不妨重操舊業!」 
     
      「哦,你是說暗中幫我對付萬松白?」 
     
      「不錯!雖說『長白三尊』武功不見,但我堅信,只要是一對一,我自有辦法 
    將這三人解決!我就不信,這三個人就沒有落單的時候!」 
     
      雷天風忖思片刻,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方純白道:「我知道,你是擔心我肩上的 
    擔子過重,想替我分擔,方兄的心,雷天風誠領了。不過,圍繞著龍王印,事情恐 
    怕不那麼簡單,眼下的事不必操之過急。今後一旦有頰勞方兄的時候,雷某絕不會 
    客氣。」 
     
      方純白點了點頭,道:「好吧,我隨時聽候更兄的消息!時候不早,與雷兄告
    辭了。」 
     
      方純白起身離去。 
     
      雪天風送至溪畔,望著方純白遠去的背影,他再一次陷入沉思……黃昏,血色 
    黃昏。 
     
      在洛南的官道上,出現一隊人馬,正以全速趕奔洛陽城。 
     
      馬隊帶起的煙塵,幾里之外便可看到,路上的行人遠遠就讓到一旁,馬隊。長 
    驅直入。 
     
      路邊的行人目睹狂馳而過的人馬,無不目光好奇,誰知洛陽又出了何事? 
     
      馬隊當首的一位,白面長頸,氣度瀟灑凜然,瘦長的身材,四十多歲,身披一 
    件血紅大筆,座下一匹棗紅色的火龍駒,遠遠看出,宛若一團火紅的旋風。此人便 
    是白風幫洛南分堂的堂主,人稱「玉面諸驀」的江松林。 
     
      江松林之後便是名震半個河南的「十六日騎」。名將其實,這十六個人個個身 
    材剽悍,年齡在二十五歲至三十五歲之間,身穿一件雪白的緞飽,腰懸銀劍,座下 
    皆是一匹白馬。人感、勢牡、馬駿,不用說這十六人武功如何,僅憑這裝束和氣勢 
    ,使足以令人震攝! 
     
      「十六白騎」之後,還有二十四人,皆是黑衣黑馬,背插一把虎頭大砍刀。這 
    二十四人,可以說無一不是白風幫洛南分堂的生力軍。 
     
      今天中午,江松林接到目下身兼兩堂之主的孟夕的急令,命他速調「十六白騎 
    」和分堂主力,立即趕赴洛陽。雖說孟夕並未告訴他洛陽出了什麼事,但江松林既 
    有「玉面諸葛」的美稱,他當然猜到了此事干系重大,十有八九與近日事發的龍王 
    印有關,因此連午飯都未及吃完,便帶領手下全部精銳趕赴洛陽。 
     
      江松林心急,生怕去晚了誤事,手中的馬鞭不停地抽打著自己珍愛的坐騎。 
     
      「十六白騎」之首,洛南分堂的副堂主官策向前趕上兩步,大聲道:「堂主, 
    後面的馬不行了!是不是小歇片刻!」 
     
      江松林圍首命令道:「不行!離洛陽還有十五里,一定要在天黑前趕到!」 
     
      它策急道:「堂主!照這樣跑法,咱們的馬即便進得了洛陽,恐怕也要累死! 
    」 
     
      江松林沒有答話,似乎是沒聽見,兩眼直視前方,突然右手一揚,沉聲道:「 
    大家小心!前面可能有……」 
     
      語猶未了,前方人影一閃,從路邊的灌木中揀出七人,橫住了道路。 
     
      江松林勒馬拍手,示意後面的人停下。 
     
      飛奔的戰馬,又往前緩衝了一段,最後終於停了下來。 
     
      江松林二目迅速環視四周,發現這裡是一片窪地,四周是一大片荒涼的野草灌 
    木林,倘若對方在這裡埋伏數百人,自己絕難防範!想到這一層,江松林不由提高 
    了警惕,沖後面的人打了一個手勢,二十四名黑衣漢子「呼啦」一聲援馬散開,形 
    成六股相互保護的梅花陣。 
     
      「哈哈哈……」橫住道路的七人中閃出一人,身高六尺,頭大如斗,相貌古怪 
    ,看年齡不過四十。此人用那對小眼睛上下打量了江松林一眼,冷笑道:「看來閣 
    下『玉面諸驀』的綽號並非虛傳,遇事謹慎周全……」 
     
      「哦?看來閣下知道江某!」江松林馬鞭一抬,指著大頭漢子厲聲道:「你是 
    何人?找江某又有何事?」 
     
      大頭漢子猙獰一笑,道:「至於我是誰,閣下似乎不必知道,若問我來幹什麼 
    ,你恐怕心裡已經清楚!」 
     
      江松林冷冷一笑,道:「不錯,江某已然清楚!閣下既然知道我江松林和『十 
    六白騎』,依舊無所顧忌,想必是自有所恃,請吧!」 
     
      語畢,江松林翻身下馬,手下的四十人也隨之下馬,手握劍柄,目光警覺地注 
    視著四周的灌木。 
     
      大頭漢子微微一笑,又道:「閣下太小看我們兄弟七人啦。 
     
      放心,草裡沒人,憑我們七人,對付閣下四十一人已綽綽有余!」 
     
      未等江松林再開口,官策跨前一步洪聲說道:「不管七位是何人,我『十六白 
    騎』偏偏不信這個邪!」右手一揚,「嗆啷」一聲抽出寶劍,銀光一閃,劈頭朝對 
    面的大頭漢子剁去! 
     
      大頭漢子冷哼一聲,右手一抬,只聽「啪」地一聲脆響,宮策手中的銀劍已被 
    震飛出去! 
     
      官策一驚,急忙撤身,可大頭漢子的一隻左手陡然伸長六尺,刺中宮策的「七 
    坎」重穴,宮策一聲慘叫,向後連退七步,被江松林一把接住。 
     
      「宮兄!宮兄……」 
     
      「快!趕快走……」宮策面色慘白,微微搖首道:「堂,主……快走……告訴 
    ……宋幫主……」 
     
      話未說完,宮策頭一偏,斷了氣。 
     
      「十六白騎」向來情同手足,宮策一死,其餘的人立即紅了眼,只聽「嗆」地 
    一聲,十五隻銀劍、二十四把鋼刀同時出鞘,晚霞輝映,刀光變成了紅色! 
     
      大頭漢子沖身啟的其餘六人微微點首,隨後七人同時掠身飛起,沖江松林這邊 
    撲了過來! 
     
      宮策只一個回合便死在對手掌下,江松林便清楚了對手武功的份量,自己手下 
    無論何人,武功都高不過它策,一對一交手無疑是白白送死,於是高聲喊道:「五 
    七聯手!」「唰啦!」 
     
      眾人散開,五個白衣人或七個黑衣人為一組,衝著撲來的七人迎了上去。 
     
      江松林手提金刀,迎面碰到剛剛手刃宮策的那位大頭漢子。 
     
      「唰唰唰!」 
     
      迎風三展,江松林出手便用上了看家的格式,出刀兇狠且詭異,一時竟將對手 
    逼得連退三步。 
     
      高手交鋒,把式絕不能用老,翻手又是三刀,江松林又使出痊二十四名黑衣漢 
    子「呼啦」一聲援馬散開,形成六股相互保護的梅花陣。 
     
      「哈哈哈……」橫住道路的七人中閃出一人,身高六尺,頭大如斗,相貌古怪 
    ,看年齡不過四十。此人用那對小眼睛上下打量了江松林一眼,冷笑道:「看來閣 
    下『玉面諸驀』的綽號並非虛傳,遇事謹慎周全……」 
     
      「哦?看來閣下知道江某!」江松林馬鞭一抬,指著大頭漢子厲聲道:「你是 
    何人?找江某又有何事?」 
     
      大頭漢子猙獰一笑,道:「至於我是誰,閣下似乎不必知道,若問我來幹什麼 
    ,你恐怕心裡已經清楚!」 
     
      江松林冷冷一笑,道:「不錯,江某已然清楚!閣下既然知道我江松林和『十 
    六白騎』,依舊無所顧忌,想必是自有所恃,請吧!」 
     
      語畢,江松林翻身下馬,手下的四十人也隨之下馬,手握劍柄,目光警覺地注 
    視著四周的灌木。 
     
      大頭漢子微微一笑,又道:「閣下太小看我們兄弟七人啦。 
     
      放心,草裡沒人,憑我們七人,對付閣下四十一人已綽綽有余!」 
     
      未等江松林再開口,官策跨前一步洪聲說道:「不管七位是何人,我『十六白 
    騎』偏偏不信這個邪!」右手一揚,「嗆啷」一聲抽出寶劍,銀光一閃,劈頭朝對 
    面的大頭漢子剁去! 
     
      大頭漢子冷哼一聲,右手一抬,只聽「啪」地一聲瓷林的武功與對手畢竟相去 
    太遠,七八個回合一過,被對手扔出破綻,「噹」地一聲,手中的金刀被磕飛出去 
    ,落在灌木叢中。 
     
      大頭漢子得意一笑,腳下一動,身子已離江松林不到五尺,右手翻出,直取對 
    手的中它死穴! 
     
      眼看江松林性命不深,猛然間半空中銀光一閃,一隻利劍風馳電閃股自天而降 
    ,削向大頭浪子伸出的右手! 
     
      大頭漢子暗自一掠,急翅左掌,直印來人的小腹,右掌當空一轉,拍向來到! 
     
      「啪!啪!」 
     
      劍飛人起,又一名白衣漢子倒飛出去。 
     
      「哧!」 
     
      一聲帛裂,大頭漢子的小腹被江松林用五指切開一道三寸血口! 
     
      「堂主!兄弟們保不住啦!你快走!」倒地的白衣人喊著,身子一挺又站了起 
    來。 
     
      江松林此刻著清,剛才營救自己之人是「十六自騎」中的老末高小童,此刻他 
    已滿身是血。 
     
      四下再看,自己的手下已躺下三十幾個,只有七八人仍咬牙與對手死拼。 
     
      「堂主!」高小童嘶聲喊道:「快去稟報幫主!不然兄弟們的血就白流啦!白 
    流啦!」 
     
      一聲厲嘯,高小童拼著最後一口氣,再次撲向大頭浪子! 
     
      江松林牙關一咬,流著帶血的淚水,飛身撲向自己的「火龍駒」。 
     
      「砰」 
     
      高小童再次被震飛出去,未吭一聲,屍體摔在了草叢之中。 
     
      大頭漢子雙臂一展,撲向馬上的江松林,「火龍駒」四蹄一蹬,箭射而出,大 
    頭漢子撲空。 
     
      「嗖嗖嗖!」 
     
      三支兩寸長的金劍電射打出,深深刺入江松林的脊背。江松林向前一撲,伏在 
    馬背之上,「火龍駒」似乎明白了一切,馱著主人朝洛陽城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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