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聽楊思玉要出兩萬兩銀子為陳江月買個情面,田寶煙先是一怔,隨即仰面哈哈
一陣狂笑,用手指點著楊思玉道:「姓楊的,你小子說話夠刺激!不過,你可要知
道,這普天之下,還沒有哪個人敢在我們兄弟面前打趣兒!」
一旁的童達也隨聲道:「若是這小子想拿我們開心,就連他一起做了!」
楊思玉笑道:「楊某為何要為了這區區兩萬兩銀子戲弄清位?」右手抬起,從
懷中掏出一張黃紙,遞到田寶煙眼前,道:「喏,這是一張兩萬兩銀票,接著!」
「啪!」
銀票招在了田寶煙的手心中。
「這……」田寶煙一時沒了主意,將銀票翻來覆去看了幾眼,轉身遞給了單寬
。
「這根票是真的!」單寬看著銀票道。
「真的?」田寶煙一愣,回身又看著楊思玉,道:「你……哪兒來的這麼多銀
子?!」
童達道:「五哥,說不定這位兄弟同咱們是一路的哩!」
楊思玉道:「這可不敢當!諸位是幹什麼的,楊某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既然
這銀票不假,你我兩清!」回首沖西位少女道:「二位姑娘,咱們可以走了。」
「走?恐怕沒那麼容易!」說話的是郎克山。
楊思玉雙眉一姚,冷聲道:「怎麼,莫非閣下要食不成?」
郎克山陰森一笑,道:「朋友,你也許知道,幹我們這行的,遇事總想知道個
究竟!說吧,你到底是哪個山頭兒的?」
「山頭兒?」
「不錯!你們的瓢把子是誰?」
郎克山已將楊思玉看成了同道人,用的全是黑話。
楊思玉道:「看來,閣下仍舊不相信這銀子是楊某自已的?」
「正是,你自己絕不可能有這麼多銀子!」
「這麼說,你想來個黑吃黑,將揚某身上的銀子大包圍地!
是不是?」
郎克山齜牙一笑,道:「不錯,見面分一半,咱們就是這規矩,看來你知道!
」
宋姣姣道:「楊公子,這些人貪婪得很!你給了他兩萬他會要四萬,你給了他
四萬,他還會要八萬!他們不會聽你解釋,咱們……」
語猶未了,遠遠坐著的青衣人突然哈哈一笑,沖郎克山道:「我看你不必再難
為楊公子了!」
郎克山沉臉道:「此話怎講!」
青衣人道:「這銀子確實是他的!」
「他的?」
「不錯!」青衣人悠悠道:「請問閣下,普天之下,出手如此闊綽之人可有幾
個?」
郎克山想了想道:「除了皇帝老子,還有三人!北京的劉世才,濟南的聶老五
和開教府的楊忍才……」
「說的對!」青衣人截口道:「既然楊忍才拿得出兩萬兩,那他的獨生公子…
…」
郎克山眼睛一亮,轉首沖楊思玉道:「這麼說,你是楊忍才的兒子?」
楊思玉輕輕「亨」了一聲,沖陳江月道:「咱們走!」
「慢著!」郎克山一記跨步,攔住了三人的去路,沖楊思玉道:「兩萬銀子,
只許你帶走一個人,剩下的一個,恐怕要留在這裡!」
江月怒叱道:「你別得寸進尺!還真當我們怕你!」
郎克山罵道:「臭丫頭!這裡接你說話的份兒!」
江月再也忍耐不住,右手陡然自脅下翻出,直印對手的前胸!幾乎同時,宋姣
姣也出了手,一拳搗向郎克山那乾癟的小腹!即克山冷笑一聲,身子微微一撤,待
兩位少女的拳掌使到盡頭,猛然一分兩掌,一左一右,抓向兩位少女!「啪!」
郎克山的兩掌被人接任,不是兩位少女,而是楊思玉!
這乍然間的接觸,使朗克山大吃一驚,敢情被自己當作花花公子的楊思玉武功
並不弱!俗話說:「行家伸伸手,便翔有沒有。」郎克山適才是要對付兩位少女,
使出了五成力道,但這兩掌卻被楊思玉從容擋回,可見他的武功絕非僅限於此。
楊思玉沖兩位少女喊道:「你們光閃開,讓楊某來教訓教訓這個強盜!」
郎克山獰笑道:「真沒料到,閣下一個腰纏萬金的闊少,竟也會個三腳貓!」
「哼,有錢並不一定就是為富不仁!不管怎詳,楊某的錢不是用刀子捅著別人
的腰眼兒搶來的!」
「小兔崽子!你找死!」即克山一聲暴吼,揮掌撲了過來,這一回他使足了氣
力,一出手便對準了楊思玉前身的死穴。
「來的好!」楊思五一聲斷喝,挺身迎了上來,只聽「砰」
的一聲,二人皆被震退一步!顯然,這二人的功力在什伯之間。
郎克山又是一聲大吼,再次衝了上去。
楊思玉知道硬拚對自已不利,見對手撲了上來,身子一抖,倒飛而起,身子輕
盈地落在一張方桌之上。
一旁便是老四胡響,見楊思五落在了自己眼前,獰笑一聲,身子一動,一拳購
向楊思玉右腿的「陽關」穴,只要沾上,楊思玉就得趴在桌子上!眼看秦到腿邊,
楊思玉雙足一點,向另一張桌子掠去,胡響一拳擊空,身子向前一傾,砸在桌子上
,「嘩啦」一聲,茶壺茶碗摔碎一地。
單寬見楊思玉要落在另一張桌子上,冷笑一聲,一抬右手,一股不大不小的掌
風先行而至,將桌邊的一隻茶碗向內推進二尺,剛好停在楊思玉雙足要落的位置。
「啪!」
楊思玉的雙足果然落在碗上,不過是一點即起,人輕如燕,飛向茶館的房頂!
再看那茶碗,有如被蜻蜓飛點而過,茶水表面蕩起一層漣漪。
「好俊的輕功!」一旁玲眼觀瞧的青衣人突然高聲喝彩道。
楊思玉剛才這一記「蜻蜓點水」確實使的漂亮,由於他是自空中直落而下,隨
後藉著點水之力再次飛起,因此就難度而言,比江湖人常常提起的「燕子三抄水」
以及「青萍渡水」
又難上了三分!江月在白馬寺時曾見識過楊思玉的輕功,此刻倒不感意外,宋
姣姣奇道:「沒料到楊公子有這般好的輕功,難怪他與雷大哥和宗昆結為朋友!」
江月道:「二妹,咱們要不要幫他一下?」
姣姣道:「先等等,看著這幫傢伙怎樣行動再說!」
二人說話間,「黑狗星」苟安已被楊思玉從茶館的屋頂上一掌揍了下來,屁股
砸在一張條桌上,將桌子摸得粉碎。
茶館的掌櫃心疼地拍著大腿,呼天喊地道:「唉喲……我的桌子!我的茶壺…
…」轉臉看見房頂上站立著的楊思玉,哀求道:「我的大爺!小人的房頂薄,您老
下來打成不成……」
語猶未了,楊思玉身子一動,宛若一片樹葉,飄落在地上。
單寬沖胡響和田寶煙遞了個眼色,隨後與郎克山撲向楊恩玉。
與此同時,胡響和田寶煙一聲好笑,一左一右,抓向兩位少女!倘若是楊思玉
一人,憑他的輕功,完全可以與「黑風七星」周旋一陣,隨後脫身。可眼下情況卻
不同,單寬已經看出,楊思玉輕功超絕,要制服此人絕非易事,可另一方面,楊思
玉手上的功夫並不十分可怕,只要向兩個少女一下手,楊思玉就得亂了陣腳,到那
時便可伺機下手。
果然,宋姣姣和陳江月根本不是胡響和田寶煙的對手,才兩個照面便已然支持
不住。
楊思玉一見,心中一急,一記閃身擺脫了郎克山,身子一掠,撲向正在朝江月
下手的胡響!按理說,宋姣姣和陳江月眼下的處境同樣兇險,楊思玉只能選擇其一
,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陳江月。
自從在白馬寺相遇江月,楊思玉便喜歡上了這位少女,雖說之後知道了江月同
雷天風的特殊關係,他不得不變得收斂,但從心底裡,他還是惦念著江月。
楊思玉縱身接任胡響未向江月的致命一掌,身後單寬又追了上來,使他一時無
法分身去援救宋姣姣。
而就在這時,田寶煙已然擒住了宋姣姣的左手,右掌一翻,要制住姣姣的「肩
並」穴,這樣便可完全制服對手。
然而,就在他的右手觸到來姣姣「肩並」穴的一瞬間,卻突然任了手。
一隻銀灰色的長劍抵住了田寶煙的咽喉,田寶煙全身似觸電一般劇烈一顫!他
感受到了自劍尖傳來的森森殺氣!他自知絕無可能靠反擊逃生,因為對手比他快得
多,在他感覺到冰冷的劍尖抵住自己的咽喉的前一瞬間,明明還看見使劍之人正坐
在三丈外喝茶!這簡直令人不可思議,然而卻又是發生在眾人眼皮底下的事實!田
寶煙的兩眼死死地盯著劍尖,抓住來姣姣的那隻手緩緩鬆開。
周圍的打鬥也停了下來,「黑風七星」的目光一齊落在使劍的青衣人身上。
江月再次走到宋姣姣的身旁。
宋姣姣沖青衣人道:「謝謝你出手救了我。」
「沒什麼。」青衣人冷玲道,右手一撤寶劍,轉身要回座繼續喝他的茶。
「嘿嘿……」單寬一陣冷笑。道:「這位朋友真是好身手!
報出姓名來,想必會如雷貫耳,聲動八方!」
青衣人淡然一笑,道:「你用不著給我扣高帽子!假如我看的不錯,你們七人
便是來自祁連山桃花寨的江洋大盜『黑風七星』吧?」
「『黑風七星』!」宋姣姣和陳江月心裡一震,扭頭看看楊思玉。
楊思玉也是一驚:「如果今天不是這位青衣人出手相助,恐怕……」
聽青衣人說出「黑風七星」,單寬仰面哈哈一笑道:「這位朋友真是好眼力!
不錯,我們兄弟七人,便是閣下所說的江洋大盜!哈哈……」
郎克山陰聲道:「既然知道我等是何人,就請這位朋友報個萬兒吧!」
青衣人朗聲道:「明人不作暗事!敝人姓邵,叫邵力傑」
「哦!」郎克山驚異道:「莫非,閣下便是『長白三尊』中的頭一位,『白雪
尊者』邵力傑?」
「正是。」
「哈哈……」單寬一陣朗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長白門的邵大俠!」轉
身沖田寶煙道:「五弟!難怪你剛才躲不過那一劍!既然是邵大俠要幫助這兩位姑
娘,這個面子,咱們兄弟豈能不給!」
宋姣姣疑惑地沖江月輕聲地:「大姐,長白門的人與咱們不合,怎麼會來幫助
咱們?」
江月道:「我也搞不懂。二妹,這個邵力傑我怎麼沒得有些眼熟……」
宋姣姣略思片刻道:「沒錯!這個人的聲音也好似在哪裡聽到過!」
郎克山聽單寬答應放過宋姣姣和陳江月,再想將話收回已來不及,於是問道:
「這位邵朋友,老夫有一事不明,還望指教!」
邵力傑這:「請講。」
郎克山用目光掃視了一下來、陳二人,緩緩道:「邵朋友,看樣子你似乎不認
識這兩個丫頭?」
「可以這麼說。」
「哦!那老夫可就真有點兒糊塗啦。」郎克山手招長鬚,繼續道:「據我所知
,貴門與宋欽的『白風幫』可說是素無往來,只是在最近,貴派的萬掌門來到洛陽
,聽說……還與宋欽產生了些令人不愉快的情事……」
「閣下消息很靈!」
「嘿嘿,略有耳聞罷了。」郎克山接道:「邵朋友出手救了宋欽的寶貝女兒,
恐怕不是為了向宋欽表示什麼吧?」
郎克山話裡有話,誰都聽得出,但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恐怕只有他自己和單
寬心中明白。
邵力傑冷笑道:「邵某在長白門中已位列『三尊』之首,再無奢求!」
「噢……」郎克山頻頻點首,側目瞅了一眼宋姣姣,沖邵力傑不懷好意地一笑
,道:「這麼說來,邵朋友是一時動了憐花惜玉之心,這才出手去救那丫頭?」
邵力傑聞聽,突然仰面一陣大笑,道:「邵某確實喜歡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
人!不過,我已有兩房四妾,再多了,邵某也消受不起!哈哈哈……」
宋姣姣面頰一紅,心想:「此人既然救我,卻為何說出如此祖魯的話!」
郎克山也隨之一陣怪笑,道:「說來說去,邵朋友適才出手,是要給我們兄弟
幾人看嘍?」
「也不是!」邵力傑道。
單寬把話接了過來:「邵大俠,如果在下猜的不錯,你救這女子定是為了一人
!」
「哦?說說看。」
「我想這個人一定是雷天風!」
邵力傑點頭道:「一點不錯!可你怎麼知道?」
單定道:「因為再沒有其他解釋!更何況,誰不知道宋家小姐與雷天風的關係
!」
邵力傑道:「閣下果然聰明!邵茶就是不能看著你們傷害雷天風的女友!」
「看來,你與雷天風關係非同一般?」
「非也!部某與他只見過一面。」
「一面?」
「不錯,只有一面,還是夜裡。」
單寬笑道:「邵大俠,你拿我們當傻子嗎?」
邵力傑微笑道:「絕無此意!其實,早晚有一天,我會找他在劍上一決高低!
但不論那時結果如何,只要我活著,就敬他是位響噹噹的漢子!」
單寬點頭道:「我明白了,明白了。」
宋姣姣似乎突然明白了一切,沖邵力傑烘雙拳道:「宋姣姣代雷大哥謝過邵大
俠,告辭了!」語畢,回身一拉陳江月:「大姐,我們走吧!」
江月沖楊思玉道:「楊公子,我們去找雷大哥,你準備去哪兒?」
楊思玉道:「我隨你們一同去找雷大俠,行嗎?」
「當然可以。」江月說著,隨宋姣姣朝兩邊的桃花為入口走去。
「黑風七星」未動,邵力傑也未動。
等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山口,邵力傑沖郎克山道;「諸位,邵某告辭啦!」說完
,轉身抓起青布包,朝鎮內走去。
望著邵力傑遠去的背影,田寶煙狠狠冷了一口,罵道:「什麼東西!」轉身沖
老太郎克山道:「大哥,咱們兄弟七人的威風都他媽的哪兒去啦?!『十六白騎』
怎麼樣,不照樣圈在了咱們兄弟腳下!怎麼今幾個……」
「五弟!」單寬截道:「『十六白騎』是『十六白騎』,今天的這兩當於事兒
不一樣……」
「二哥!」田寶煙不服氣道:「今天那丫頭可廢了三哥那要命的玩藝兒!」
郎克山掃了一眼在地半坐半臥,仍在呻吟的陶深仁,輕歎一聲道,「三弟腦子
裡除了娘們兒就是姑娘,我早就料到有這麼一天!這樣也好,少了那玩藝兒,趕明
兒也省得他惦記!」
轉身沖單寬道:「二弟,你辦事一向周全,這大哥自然不必多說。不過……剛
才的這件事情,二弟是不是過於謹慎啦?」
單寬道;「大哥以為有何不妥?」
郎克山道:「剛才在桃花溝,咱們撞上雷天風,既然惹不起,咱們服個軟兒,
躲著他也便罷啦。可是,以大哥我看,就算三弟受了重傷幫不上手,咱們兄弟六人
若聯手對付那姓楊的和邵力傑,並不一定落敗。可二弟為何要如此痛快地放過那兩
個丫頭?好像咱們兄弟技不如人似的……」
單寬道:「大哥說的不錯,也許我們兄弟聯手,能對付這兩個人,只是大哥忘
記了一件事,這二人的輕功遠在我們兄弟之上!」
郎克山不解道:「那又怎樣?」
單寬笑道:「怎麼樣?他們要跑,我們便休想抓住他們!對不對?」
「那倒是。」郎克山點點頭。
單寬繼續道:「邵力傑和那姓楊的已知道我們兄弟是誰,如果我們同郁力傑拼
殺起來,那就是同長白派結下了樑子,而旗主對咱們講的話……」
郎克山手拍後腦道:「對呀!二弟要是不說,大哥倒給忘了。」
霍展的茅舍就在桃花溝的後坡之上。茅舍前是一大片盛開的桃樹,兩邊是三塊
綠蔥蔥的青菜地,茅舍的後面還搭著一個雞窩,六隻老母雞,兩隻大公雞和一群毛
茸茸黃燦燦的雛雞」
門旁接著一頂發棕色的斗簽和一件用稻草織成的蓑衣,窗台下豎著一把鋤頭和
兩只竹筐。
這是一座典型的田園農舍。
茅舍不大,只有兩間屋子。外屋是做飯的地方,只有一張不大的木桌,內屋是
霍展睡覺的地方,屋子不大,只有一張木板床,一張小桌,一把椅子。
眼下,外屋的木桌上擺放著一隻大茶壺,三隻茶碗。霍展、雷天風和霍雲婷圍
坐在桌旁。
雷天風道:「霍前輩,我聽說,您在『水上飛』霍盟主遇害前一個半月便離開
人世,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霍展長歎一聲,沉吟半晌道:「此話說來話長。大約在出事的前兩個月,我堂
兄便己察覺到事情有些不妙。有一天,他對我說,有人要害他。我當時還不大相信
,以『水上飛』的武功和名望,還沒人有這個膽量!」
雲婷耐不佳性子道:「大叔,我爹可知道是誰要加害於他?」
霍展緩緩搖了搖頭,道:「假如你爹知道是誰,此人絕不會得手!你爹當時對
我說,此事兩個月內必有結果,假如自己萬一不測,就說明對手的武功高的可怕,
到那時必定會朝堂弟你下手!為了防備萬一,他讓我先躲一躲,並且將龍王印藏在
了一個安全的地方,這地方只有我們兩人知道。」
雷天風道:「聽說霍盟主還有一位好友叫古秋陽,霍盟主為何不找他想想辦法
?」
霍展道:「假如古兄當時在中原,我堂兄也許可以免去這場災難。」
「怎麼?他不在中原?」
「他去了西域,去看望一位好友。在我們三人中,屬古兄的見識最深,他若在
,一定能替我堂兄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唉!誰又料到,古兄這次遠行,竟是一去不
返,唉……」
「我這兩位苦命的兄弟!」
雷天風想想道:「這麼說,古秋陽是死在了西域?」
「不錯。」霍展點首道:「一年後我才聽說,古兄死在了樓蘭,當時他們在路
上遇到了沙暴,一行七個人,無一生還!」
雷天風默默不語。
雲停道:「大叔,我爹被害時,你可在他身邊?」
霍展搖搖頭,道:「傻孩子,若是大叔當時在場,還能坐在這兒與你們說話?
」
「這麼說,那個兇手的武功一定很高暖?」雲停眉頭微皺,問道。
霍展道:「他既能殺了你爹,那麼三個大叔也不是他的對手!」
雷天風心頭一凜,問道:「霍前輩,您老人家可知道,兇手殺害霍盟主,所用
的是何種武功?」
「『一指天禪!』」
『什麼!是『一指天禪』?!」雷天風幾乎驚得站立起來。
霍展一怔,道:「雷大俠,聽你這口氣,好像知道這個人?」
雷天風搖搖頭,道:「那倒不是,只是,近幾天洛陽城連續發生了人命案子,
其中有二十七位武林之人,便是死在了這『一指天禪』之下!」
「哦!」這回輪到霍展大吃一驚、用手一抓雷天風的手腕,急問道:「你可見
過此人?!」
「不,我只是聽說。」雷天風搖頭道。
霍展離座的身子又坐了回去,抓佳雷天風腕子的手也逐漸鬆開,半晌說道:「
我堂兄死後,霍展用了三年時間,走遍南北十三個省,為的便是找出這個人!可我
心裡明白,就算是找到了此人,我又能怎樣?後來,我走累了,找乏了,心也冷了
,索性躲在這遠離人煙的桃花溝,過起了與世無爭,世外桃園的生活……」
「霍老前輩,」雪天風道:「您剛才說,在霍盟主遇客前,將龍王印藏在了一
個安全之處。那後來呢?」
霍展一怔,搖頭笑道:「雷大俠不提,我倒將這件頂頂重要的事情忘了。」
雲婷道:「大叔,你老剛才說,這藏印的地方只有你和爹知道,是不是?」
霍展道:「事情確實如此!可說來奇怪,等我去取龍王印的時候,卻發現盛放
龍王印的盒子是空的!」
「空的?」
「嗯,是空的!藏印的時候,我明明看見印在盒子裡,是我親自將盒子封好的
!」
雷天風道:「這麼說,一定有第三個人知道這藏印的地方!」
霍展想了想,又搖搖頭,道:「不去想它了!反正龍王印現在在宋欽手裡,我
霍展既不想出林寺印,也沒那個本事!」
抬首望了望雷天風和雲婷,笑道:「你們肚子一定餓了。我去採些蘑菇,打兩
只山雞,今天咱們爺三兒好好聚聚!」
「霍前輩,不必了吧,我今天……」
「不行,不行!」霍展搖手道:「雷大俠,無論如何,你得先吃了這頓飯!」
回首沖雲停道:「雲婷,你和雷大俠先去裡屋休息一會兒,我去去就來。」
說話間,霍展已經邁步出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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