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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 死 天 龍

                     【第五十六章】 
    
      桃花溝。 
     
      桃花早已凋零,粉紅色的桃花溝,如今已是滿目碧翠,層林盡染。 
     
      山谷幽靜,時而傳來小鳥歡樂的脈凋。 
     
      藍天上悠悠飄著幾朵白雲,逐漸地,消失在遠方迭蟑的群山之中。 
     
      後山一座小木屋前,一位白頭老者正坐在一隻竹椅上,眼前是一張破舊的木桌 
    ,桌上一壺酒,一隻酒杯。老者自斟自飲,喝到興處,又情不自禁地悠悠唱起山歌 
    來。 
     
      明天,便是關林比武在印的日子。 
     
      雲集洛陽的數千名武林各派人士中充滿了興奮、激動和不安。 
     
      興奮者多是旁觀者,來洛陽的人中,十有八九是這種人,明知奪印無望,何不 
    如看看熱鬧。 
     
      不安者則是有心奪印的成名人物,這些人不止擔心以自己的實力是否能問鼎龍 
    王印,而且對前些日子洛陽城流傳的關於龍王印的真假一事,也不能不感到憂慮。 
     
      桃花溝幽寂,到處散發著大自然的芳香。 
     
      然而,就在這世外桃園般的山谷中,此刻卻籠罩著一片森森的殺氣。 
     
      離後山不遠的幽谷中,一條小溪順山谷涓涓流下,清澈的溪水,此刻已變得一 
    片殷紅。在一片碎石分,橫著人具屍體,地上是一片片鮮紅的血漬,順坡而下,與 
    溪水匯聚到一處。 
     
      一塊巨石後面正徐徐冒著嗆人的煙味,抽煙的是四位三四十歲的中年漢子,四 
    人背靠巖石坐著,身旁地上平放著四把接著血絲的窄刀,很顯然,溪邊慘死的八人 
    ,是被這四個漢子所殺。 
     
      一位身穿黑夾,裸露雙肩的漢子瞅了一眼身邊一位年歲略大,留著山羊胡的漢 
    子道:「大哥,今天,咱們四兄弟已先後宰了十五個,可殺到現在,三弟我還蒙在 
    鼓裡,六當家的讓咱們守在這兒,說是見人便殺,大哥,你可知道這究竟是為了什 
    麼?」 
     
      山羊朗濃濃吸了一日旱煙,又徐徐吐了出來,沖穿黑夾的漢子瞥了一眼,慢吞 
    吞道:「三弟,讓你殺人你就管殺人便是,別問那麼多啦。」 
     
      穿黑夾的漢子冷哼一聲,不服氣道:「大哥,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 
     
      「哦?你知道?」 
     
      「哼!」黑央漢子大拇指沖後山一挑:「是不是為了後山上那個老不死的傢伙 
    ?」 
     
      山羊胡白了他一眼:「知道你還問?」 
     
      「我當然得問!大哥,你以為這是什麼清閒差使?」黑夾漢於用手一指溪邊的 
    八具屍體:「到現在為止,咱們辛的十五個人中,還沒有一個稱得上是高手,可我 
    估摸著,既然是白風幫盯上了後山那位,早晚會派高手前來,到那時,咱們攔得住 
    攔不住都在其次,搞不好,連咱們兄弟四個一齊也搭進去,那才叫不合算呢!」 
     
      「三弟!」一位長臉漢子道:「咱們『長安四把刀』這可是頭一次來中原,你 
    怎麼盡說些掃興的話?不是二哥我吹,憑咱們四兄弟,難道還怕他什麼白鳳幫不成 
    ?」 
     
      原夾漢子一陣冷笑,道:「二哥,你可別忘了,比咱們先來的『黑風七星』就 
    在這兒栽了跟頭,死後連屍首都沒人埋,咱們兄弟比『黑風七星』如何?」 
     
      「呸!」長臉漢子狠狠華了一口,道:「那是該他們倒霉!誰叫他們撞上了雷 
    天風?本來,按三當家的意思,是讓咱們四兄弟先來,可那七個小子一心想搶個頭 
    功,結果先咱們一步到了洛陽,怎麼樣?最後還不是落了個死無葬身之地!這才叫 
    他媽的該活倒霉,呸!」 
     
      一位白路藍衣漢子嘿嘿一樂,道:「我說二哥、三哥,你們也不用爭了,照我 
    看,既然這事情攤在咱們頭上,咱不干也不行,反正明天便是關林比武,咱們兄弟 
    再熬上半日,便可交差,留著點兒勁,明天咱也去關林湊湊熱鬧,開開眼界,比什 
    麼不強?」 
     
      山羊胡點頭道:「四弟說的對,現在說什麼都白搭,還是在這等下一個送死的 
    ……」 
     
      語尤未了,四人身後傳來了一陣冷冷的聲音:「這八個人是你們殺的?」 
     
      四人頭皮一麻,幾乎同時蹦了起來,每人手中握著一把淌血的窄刀,無比驚訝 
    地望著說話之人。 
     
      站在四人面前的是一位中年人,身上一襲白袍,一塵不染,有如深山中的清瀑 
    ,從表面上看,此人倒像是個書生,唯獨這一雙眼睛,透射出一縷令人毛骨皆驚的 
    殺氣,殺氣之重,令四人從頭寒到了腳根。 
     
      來人是方純白。 
     
      可「長安四把刀」並沒見過方純白。 
     
      方純白殺氣極重,四個人久走江湖,一眼便看出來者不善,只可惜,他們萬萬 
    沒有料到,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竟是中原第一殺手「四指白衣」方純白。 
     
      「怎麼,是四個啞巴?」方純白冷聲道。 
     
      山羊胡定了定神,冷笑道:「實不相瞞,這地上的八位,確實是我們兄弟殺的 
    !怎麼,他們是你的朋友?」 
     
      「不。」 
     
      「那就好!朋友,兄弟我看得出,朋友你手上不軟,挑明了吧,我們兄弟不想 
    得罪你,也勸你不要淌這渾水,落個大家清靜!」 
     
      方純白冷冷一笑,點頭道:「好,就這樣。」語畢,轉身就要上後山。 
     
      「站住!」 
     
      山羊胡大吼一聲,一個跨步攔住方純白的去路,桀桀—陣切笑,道:「朋友, 
    這條路,恐怕你走不得!」 
     
      「哦?怎麼走不得?」 
     
      「嘿,你心裡當然明白!」 
     
      方純白冷冷道:「我不想跟你廢話,滾開。」 
     
      山羊胡冷笑一聲,沖其餘三人送了個眼色,三人明白,大哥已決定動手,於是 
    「呼啦」一下,呈「品」字形,將方純白圍在當中。 
     
      「朋友!」山羊胡目光猙獰,毗道:「我們『長安四把刀』難得給人一次勝, 
    看來你是給臉不要臉,這也就怪不得我們兄弟手狠「狠」字方出,山羊胡陡覺脖子 
    一麻,旋即頸骨「卡」地一響,兩眼竟瞅見了自己的脊背! 
     
      一個人若能瞅見自己的脊背,一定會極為驚訝。 
     
      山羊胡當然震驚,他想喊,但已喊不出聲,眼前一紅,癱倒在地上,當場身亡。 
     
      就在方純白扭斷山羊胡脖子的同時其餘三兄弟也出了手。 
     
      「唰!唰!唰!」 
     
      三道很光破空擊出,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劈向方純白。 
     
      刀快! 
     
      方純白更快! 
     
      「唆!」 
     
      方純白身子一抖,從兩旁落下的銀光中掠出,一掌擊飛正前方長臉漢子手中的 
    窄刀,長臉漢子未及撤身,方純白的四指飛出,對手的頭顱平飛出去,長臉漢子竟 
    瞅見了自己的無首之軀,仍位立在那裡,軀體頓小,即刻在視野中消失。 
     
      長臉漢子死了,死前竟看見了自己的無頭之軀! 
     
      方純白的出手之快,可以創造出這種駭人聽聞的奇跡。 
     
      山羊胡與長臉漢子被擊斃,不過是轉瞬間發生的事情,仍活著的兩個人,簡直 
    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是真的,這太離奇,太可怕,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二人一愣之際,方純白再次出手,白臉漢子只覺胸前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下, 
    「呃」地一聲,兩隻眼珠「砰」地一聲跳出了眼眶。 
     
      與此同時,穿黑夾的漢子右手一抖,窄刀出手,電射方純白,身於一抖,斜飛 
    出去,掠向溪邊的小樹林。 
     
      方純白一聲冷笑,右腳「唆」他飛起,只聽「啪」地一聲,窄刀凌空折向,直 
    追身子尚在空中的黑夾漢子! 
     
      驀地,樹林中閃出一物,「噹」地一聲將窄刀未倔,落在地上,竟是一片翠綠 
    的楊樹葉! 
     
      方純白一怔,轉首看出,只見林中走出三人,頭一位年近五十,身材精瘦,中 
    等個兒,身穿一件紫經祖,烏黑的面龐,鼻子微鈞,兩只陣子眨著精光,太陽穴高 
    高凸起,一看便知是位內外雙修的人物。紫抱人身後跟著兩位四十多歲的黑衣人, 
    從外表看,武功也絕不會差。 
     
      紫衣人雙手負在背後,兩眼冷冷打量著方純白,明聲道「閣下好身手!三招之 
    內便殺了我手下三人,若非段某親眼所見,簡直難以置信。不用問,閣下定是位有 
    頭有臉的人物,報個名兒吧!」 
     
      方純白楊眉淡淡一笑,緩緩道:「方純白。」 
     
      紫衣人心頭一凜,眉頭做皺,緩緩點頭自語道:「這就難怪啦……」 
     
      穿黑夾的漢子走到紫衣人面前,用手一指方純白:「六當家的,此人殺人的子 
    段好狠!我那三個兄弟,死的可太慘啦!」 
     
      紫衣人看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放心吧,有六哥我在,替你們兄弟討個公道 
    便是。」 
     
      「多謝六當家的!」 
     
      「嗯,你先退下。」回身沖兩位黑衣人道:「七弟、人弟,今天我要會會此人 
    ,你們不要出手。」 
     
      一位黑衣人道:「六哥,在咱們九兄弟中,六哥的武功雖說不在三哥之下,可 
    我聽說,『四指白衣』的武功,已與雷天風相差不遠,我看,為了萬無一失,咱們 
    還是聯手對付此人的妥當!」 
     
      紫衣人冷笑道:「七弟放心,就算是雪天風在這兒,六哥也要單獨會會他!更 
    何況……」轉首望著方純白:「他還不是雷天風!」 
     
      方純白冷聲道:「閣下好硬的牙口。」 
     
      「你說什麼?」 
     
      「幸虧我不是雷天風!」 
     
      「哦?是又怎樣?」 
     
      「以雷天風的為人,或許會放過你,可我不能,這一點你心裡明白。」 
     
      「嘿嘿,閣下口氣也不算小!」 
     
      「出手吧!」 
     
      紫衣人獰笑一聲,突然身子微微一沉,渾身頓時腫脹起來,尤其是兩隻手掌, 
    變得紫中推黑,活像是一對被拍扁的紫茄子。 
     
      方純白眉毛輕輕一揚,冷冷道:「哦,原來是大摸『紫砂掌』一門的人。」 
     
      大模「紫矽掌」一門,原來是關外西域數得上的武林門派,介於黑白兩道之間 
    。二十多年前,該派掌門關鐵手因一批紅貨得罪了黑道上的大度頭「血魔」武聖天 
    ,關鐵手自傳自己一身好功夫,竟不聽眾人勸阻,與武聖天在祁連山一決高低,結 
    果二十招內斃命於武聖天掌下,從此『嘴砂掌」一門便從武林中消失。 
     
      在當時,除了「四方居上」陳子樺,武聖天不懼怕任何人,普天下武林,能在 
    武聖天掌下走上十個回合者已寥寥無幾,關鐵手雖敗死,但他能與「血魔」周旋近 
    二十個回合,使人們對「紫砂掌」 
     
      一門的武功,無不刮目相看。 
     
      見對方認出了自己的師門,紫衣人陰笑道:「既知段某師門,想必閣下定有破 
    解的辦法,接……掌!」 
     
      隨著「接」字一出,方純白猛覺一股熱浪襲來,急忙暗運真氣。 
     
      「掌」字未落,紫衣人腫脹的身軀「砰」地彈射而起,撲向一丈之外的方純白。 
     
      幾乎與此同時,方純白腳下一動,宛如一隻疾騰的白鶴,振翅飛起。 
     
      一白一紫,一胖一瘦,有如鷹鶴相擊,在空中乍合乍離,下面的人還未看清究 
    竟發生了什麼,二人已回落到各自交手前的位置。 
     
      方純白負手而立,臉上浮出一絲冷笑,左肩頭被擊中,留下了一塊紫色的手印。 
     
      紫衣人也在冷笑,但不免有一絲淒苦之感,他的上衣被強穿十二個指洞,方純 
    白的手指己刺破了他的護體功夫,好在插入不算太深,未傷中要害,但鮮血已染紅 
    了前胸。 
     
      產兩個黑衣人急步施了過來。 
     
      「六哥,你怎麼樣?!」 
     
      紫衣人微微搖頭:「七弟人弟放心,六哥只是傷了點皮肉,算不了什麼。」轉 
    頭望著方純白,緩緩點頭道:「好快的手,名不虛傳,再來!」 
     
      方純白道:「好,我奉陪。」 
     
      突然,樹林中傳來一陣朗聲大笑,隨著笑聲,林中走出三人,頭一位身穿錦袍 
    ,氣度非凡,正是長白派掌門萬松白,身後跟著兩人,一白一黑,穿白衣的乃是「 
    白雪尊者」邵力傑,穿黑衣的是典刀。 
     
      萬松白走到二人近前,哈哈笑道:「二位好身手,萬某算是開了眼!方大俠, 
    能不能替我引見引見?」說完,轉首看著紫衣人。 
     
      本等方純白開口,紫衣人冷冷看了萬松白一眼,問道:「閣下好大的氣派,看 
    來,也不是等閒之人,敝人姓段,閣下也報個名兒吧!」 
     
      萬松白微微一笑:「聽口氣,這位朋友倒像是黑道上的,也罷,萬某就交你這 
    位黑道上的朋友!」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紫衣人冷笑道。 
     
      一旁的典刀忍不住道:「段朋友,你可知你在同誰說話?!」 
     
      紫衣人頭一轉:「你是什麼人?」 
     
      「典刀。」 
     
      「啊?」紫衣人心頭一震,扭頭再次看著萬松白:「這麼說,閣下便是長白派 
    掌門萬……萬掌門了?」 
     
      「正是。」萬松白用手輕輕持著鬍鬚,悠悠然打量著紫衣人,似乎想從對方身 
    上找到些什麼。 
     
      紫衣人好一陣不自在,半晌道:「萬掌門到這荒山僻谷,總不會縣為了結識段 
    某吧?」 
     
      「當然不是。」萬松白捋鬍須的右手一鬆,轉首望了望後山,不緊不慢地道: 
    「聽說,『小上飛』霍老三的老朋友霍展,便住在這後山之上,不知是真是假?」 
     
      紫衣人點首道:「不錯,霍展就在後山,不過,段某恐怕不能放萬掌門過去。」 
     
      萬松白聞聽,仰面一陣狂笑,手指紫衣人道:「你以為可以擋住老夫嗎?」 
     
      紫衣人沉聲道:「也許不成,但段某總想試試!」 
     
      邵力傑創眉一堅,冷聲道:「當家的,這個人交給我來對付,你們只管上山!」 
     
      紫衣人白了邵力傑一眼,寒臉道:「好大的口氣!你是何人?」 
     
      邵力傑輕輕技出背後的寶劍,道:「你總該知道,『長白三尊』 
     
      中,只有一人使劍!」 
     
      紫衣人渾身一震,不由朝後退了半步,凝目道:「你是邵……力……傑?」 
     
      邵力傑默默點頭,用左手輕輕撫摸著鋒利的劍刃,似乎想遮住過於外露的殺機。 
     
      在紫衣人心目中,邵力傑的名字比萬松白更加可怕,他來自關外,當然聽說過 
    邵力傑,長白派之所以有如今的局面,有一大半是邵力傑憑著手中一口長劍硬打下 
    來的,不用說其他人,就是眼前這位「白雪尊者」,紫衣人便自感難以對付。 
     
      兩名黑衣人見六哥犯了難,知道今天萬難從對方身上討什麼便宜。 
     
      「六哥,我看咱們還是算了吧。」一個黑衣人道。 
     
      紫衣人不情願地點點頭:「也好,今天點子太硬,咱們且退一步再說。七弟, 
    八弟,咱們……」 
     
      他本來想說「咱們走」,可「走」字尚未出口,突然從左側林子中傳來一陣「 
    嘎嘎」他尖笑聲,旋即傳來一個老婦人的怪叫聲:「極好極好!原來你們都在這裡 
    !好好!這樣也省得老婆子我挨個去找啦!」 
     
      隨著話音,一個披頭散髮的老婆婆手往座杖走了出來,正是「赤眼食人婆婆。」 
     
      萬松自一見來人,腦袋「嗡」地一聲,頓時大了三圈。 
     
      邵力傑和典刀也是一陣緊張。 
     
      方純白聽冒天風講起過此人,知道厲害,頓時變得格外小心。 
     
      唯獨紫衣人及手下不知來者問人,只覺得有些納悶兒。 
     
      食人婆左耳包著塊紅布,前幾天在龍門石窟她的左耳被霍雲婷用到削去半個, 
    至今還隱隱作痛。 
     
      見紫衣人等四人好奇地瞅著自己,食人婆齜牙道:「你們四個小兔崽子是誰?」 
     
      穿黑夾的漢子一聽她出言不遜,反口罵道:「臭婆娘!你可知站在你面前的是 
    什麼人?!」 
     
      「呸」食人婆哼道:「在老婆子眼裡,你們不過是四隻烤好的瘦豬!」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黑夾漢子一聲暴吼,身子一縱,揮刀撲向食人婆。 
     
      「卡嚓!」 
     
      食人婆兩臂一抬,漢子被攔腰斯為兩截,鮮血噴灑滿地。 
     
      「嘎嘎……」 
     
      食人婆一陣開心的狂笑,雙手一分,將破碎的屍體拋至林中。 
     
      一群小鳥受驚飛起,朝遠山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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