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 「辦的好--。」神通先生愉快的笑著:「殺了冬葉寒,他那位兄長一定會查 出是你下的毒手……。」 趙不丟沉沉一笑,嘿道:「當然,趙某人在明的方面是和吾爾空年站在一條線 上。嘿嘿--,只要我和冬七寒之間有沖突,也就是秘先生和吾爾空年之間有沖突 !」 當然,最後坐收漁人之利的就是神通先生。 「只是趙某人如何跟吾爾空年交代我為什麼要殺了冬葉寒?」趙不丟嘿聲笑道 :「你說過你有辦法可以解決這個難題。」 「當然!」神通先生得意的道:「那就是你根本不用解釋!」 趙不丟的臉色變了變,冷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吾爾空年將利用朱虎把應無罪送到單城!」神通先生輕輕一笑,接道:「我 想以一個老江湖的個性,最少會要兩口箱子運用--。」 另外一口箱子內也要有人,而這個人當然就是吾爾空年比較信任的趙不丟了。 「運送的方法只有吾爾空年,秘先生和老夫知道。」神通先生哈哈笑道:「冬 七寒不知道這個秘密,除非秘先生告訴他……。」 趙不丟哼了一聲,回道:「他是會告訴冬七寒。特別是冬七寒向他說了趙某殺 掉冬葉寒的事。」 神通先生笑的更得意了:「問題是秘老頭不會為了這件事跟吾爾空年翻臉。特 別是當你矢口否認的時候,只要他們一出手吾爾空年可不認為事情這麼單純。」 趙不丟哈哈大笑了起來,點頭道:「有理,大大的有理--。」 他看了看窗外的夜色,不說話的往外頭离去。神通先生看著趙不丟消失的方向 ,嘴角閃過一絲冷笑。 趙不丟可不是一個本蛋,他會毫目的的就听自己的命令殺了冬葉寒?這小子肚 里打量什麼主意可不能不防。 「喂--,老家伙總算找到你啦!」 屋的外頭有人說話,而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已經到了神通先生的面前。「太漂亮 啦--。」是柳大公子,他邊鼓掌邊道:「真是太不簡單了。竟然可以把應大美人 弄到手。」 神通先生微微一笑,道:「小兄弟,你倒是挺行的,找到這儿來。」 「花了好一陣子!」柳帝王笑道:「一找著便迫不及待的進來啦。你不介意吧 ?嘿嘿──。」 「不,當然不介意。」神通先生還真的是寬心了不少,最少這小子沒看到趙不 丟离去,更不會知道方才的談話。 但是,他還得試試才保險! 「冬葉寒死了!」 「什麼?」 柳帝王真的吃了一惊:「是冬七寒的那位兄弟?」 「別問老夫是誰下的手。」神通先生真的放心了,哈哈大笑道:「因為老夫也 不曉得,所以問了也是白問。」 柳帝王上下打量了他一陣,大刺刺的坐在人家對面哼道:「你告訴我這消息的 目的是什麼?」 「提醒你,咱們的行蹤可能都在修羅天堂的監視下……。」神通先生眯起了眼 嘻嘻一笑:「所以,一個人落單的時候就要特別小心--。」 「唉呀,你老這麼關心我可是太感激了。」柳大混嘻嘻笑道:「不過,人家更 注意的是應大美人咧--。」 神通先生挑了挑眉,道:「閣下來意就直接明說了吧!」 「應無罪這個女人對哥哥我是挺重要的--。」 「對老夫也是很重要的啊!」 「這點我明白。」柳帝王很同意的點了點頭,又道:「可惜的是,咱們是非要 她不可。」 「巧极了,老夫也是非要她不可!」神通先生可沒有半點退讓的意思。 「所以說事情就被雜了。」 柳帝王仍舊是那副嘻皮笑臉:「哥哥我真不明白,好端端的你背叛修羅天堂做 什麼?」 「背叛!」 神通先生第一回以一种极為嚴肅的表情冷冷的笑了:「老夫就讓你好好的吃一 惊--是他們背叛了本座,而不是本座背叛了修羅天堂。」 柳帝王果然是吃了一惊,呼道:「你說什麼?」 「本座是天地人第一大修羅!」神通先一傲然冷肅回道:「如果不是遭了那的 道儿,今日又豈有他猖狂的份。」 這下柳大公子不得不重估眼前這個敵人的力量了。 「我想,原本在天堂的四大天王中就有一個神通先生?」柳帝王試探的問道: 「而你易容取代了他?」 「對了前面錯了後頭。」 神通先生哈哈大笑道:「是有『神通先生』這個名號這個人在四大天王之中。 不過…。從以前到現在那個人一直就是老夫。」 「妙,妙著!」 柳帝王嘆气道:「你早就留下了後路?万一你被人家設計篡位,根本也用不著 四處逃遁還是安安穩穩的在修羅天堂內伺机复仇!」 神通先生冷然的一點頭,嘿道:「誰想得道!」 語气之中可是十分的自信!只听他繼續朗聲接道:「這些年來那個應老賊一直 想抓到老夫比抓到任何人要心急。嘿嘿--,宗彈指只不過是他的障眼法而已!」 柳大公子不能不有一絲疑問道:「他想抓宗彈指跟你有關系!」 神通先生可是又說出個嚇死人的消息:「他只知道平素本座相當照顧宗彈指, 嘿嘿可沒有任何人知道宗彈指是本座的胞弟!」 柳帝王不得不嘆了一口气道:「所以宗彈指在六年前脫离修羅天堂也是和你的 事有關了--。」 神通先生點了點頭,微笑道:「你既然明白了這些,也應該明白老夫為什麼非 要應無罪這個女人不可的道理了!」 他是有很好的理由,可惜的是柳帝王并不相信這點。咱們柳大公子倏然出手, 既快又穩的揮手拍向神通先生;眨眼的時間也沒有,神通先生全身上下已被拍了一 十九處要穴。 神通先生終究有他足以傲人之處,但見得他全身一陣震動連擺,硬是由受到創 擊的十九處穴道激射出一絲絲的白气來。 柳帝王可是停也沒停,揉身而上左臂一掃一擱便將神通先生的脖子鎖在脅下。 這可是得冒相當大的險,万一受制的人還有反擊的能力,那麼整片丹田空門都落在 人家的攻擊中! 神通先生的确還能攻擊,他就的「空無脈」可不是說著好听的武學名稱。 神通先生的雙拳強力的擊打在柳帝王的丹田上。他相信沒有人可以在這麼近的 距离捱了他這兩拳還能夠活著。 就算柳帝王全身經脈經過調整,也絕對捱不住這雙拳頭握緊的威力! 拳頭是擊中了柳大公子的丹田,但是倒下去的卻是神通先生。他實在不敢相信 --空無脈竟然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絕對是最完美的「空無脈」竟然有不可挽救的要命漏洞! 「嘻嘻嘻,這可是你作夢也想不到的事吧!」柳大混嘿嘿笑著,蹲下來几手和 神通先生貼著臉道:「哥哥我不能不佩服自己,花了兩天兩夜終於想通了這門武學 還是有致命的缺點……。」 神通先生苦笑的搖了搖頭道:「你是從那一點想到的?」 「金鐘罩啦、鐵布衫啦、十杬太保橫練等等這些玩意儿--。」柳帝王吃吃笑 道:「空無脈跟這些雖然是高下層次差別很大,但是基本上的原則不是一樣的?」 神通先生不得不承認這點。 無論是那一种外功罩体都會有空門! 空無脈是采取完全相反的觀念,但是它也有「空門」--那就是「經脈球」停 置的位處。 「哥哥我想,任何一种武學都一定有缺點……。」柳帝王愉快的接自個儿的話 道:「所以就想到了這點,只要找出你那顆經脈凝球的位置倏忽將它擊開散布,你 的全身气柱受到沖擊立刻恍如虛脫改成手無縛雞之力……。」 所以,方才神通先生的那兩拳就好像小孩子打出來似的壓根儿沒有半點破坏力 !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神通先生不得不有几分佩服這個年輕人道:「我想你應當知道我那兩個伙伴可 是半點也不會被威脅。」 「哥哥我當然知道你這個人質實在是沒什麼用。」柳帝王嘻嘻笑著湊近人家的 鼻尖前面道:「不過,倒是可以問問你那位應大美人的下落吧?」 神通先生似乎在打量這檔子事,片刻之後便問道:「告訴了你我有什麼好處? 」 柳大混偏了偏頭,一笑:「先扣你五天,之後放了絕不傷你一根寒毛。」 神通先生好像挺滿意似的點了點頭,對著柳帝理回笑道:「听起來是挺有道理 也很合理。可以--!」 可以!柳大混看著眼珠子前這個人有時難免怀疑他的原則是什麼? □ □ □ 清晨,太守府那兩扇紅鮮鮮的大門拉開,便有五十名士兵組成的護衛隊浩浩蕩 蕩的往城外明心寺而去。 這碭山城的人們早就知道魯境有百寺大法會之事,所以這种以官家兵隊護送和 尚去參加法會的事他們不但不覺得奇怪反而是一种光榮。這一路兵隊後頭,老老少 少跟了不少人。輸人不輸陣,咱這番排場出去絕對是大有面子的事。明心寺那邊法 悟禪師和隨行的八名弟子也早有准備,待得兵隊一來寺內鐘聲齊鳴,一行人口里唱 頌「南無本師釋迦牟尼佛」出了寺門。 這廂,兵隊中領頭的華增光下得馬來朝法悟禪師:「大師--,一切都准備妥 了?」 法悟禪師合十一揖,道:「華將軍,老衲這邊俱已備妥,可以啟程了!」 便是,後頭八名年輕力壯的隨行弟子抬出了兩口箱子來。這兩口箱子各放上了 一輛馬車拖板上和原先放著的箱子并排,一模一樣的外表可叫人難分難辨。 箱子一放置妥當,那華增光躍上了馬背朗聲道:「大師,請上馬車起啟了!」 法悟禪師頷首應了聲正得要跨上馬車內,俄然有人自半空中沖撞下來口中大喝 :「別急著走--。」 倏忽間只見得一道身影极快的伸臂挾制法悟禪師便自對面屋題而上,速度之快 令人連眨眼的机會也沒有。 眾人這廂定神一眼,當見著是個有條銅右臂的四旬糾髯客正睜大了眼朝下頭獰 笑道:「把箱子里面的女人給我放出來。」 麥火林這一招可是妙策。不但挾制了「主角」法悟禪師,而且指明了箱子內藏 了個女人。這對個佛門高僧而言那可是十分十分嚴重的事。 柳帝王在聚攏過來的人群中看著忍不住要佩服麥火林這個人。單槍匹馬不但能 追蹤到這里,而且還能夠先發制人大出意料之外的耍了一招! 那個姓華的將軍可是破口大罵了:「小賊!不知好歹竟敢挾持佛門高僧全沒把 官家王法放在眼里了嘛?」 「哈哈哈,和尚的行囊箱子里藏了女人又把佛門教規放在眼里了?」 「放屁!胡言亂語妖言惑眾!」 「哼哼--,想要証明清白,為何不敢開箱?」 這話很刺人的,華增光臉色可是難看的很卻也有些怀疑的看向法悟禪師。朱虎 沒有交代過他在箱子里面暗藏了一個人要送往單城,更沒想到會是個女人。 「明心寺的法悟禪師會給你兩口箱子--箱子很重要,在每一個休息地自然有 人負責照料。」朱虎在昨夜交代任務時只說了這麼一句。 「華將軍將箱子打開吧!」法悟禪師在麥火林的挾制下面色從容鎮定的道:「 老衲愫來不做虧心事,就將它們打開以昭公信。」 法悟禪師可也沒想到吾爾空年今天一大早交付的兩口箱子竟真是有個女人藏在 里頭,而另一口箱子則是藏了個男人--趙不丟! 「哈哈哈,禿驢你現在有什麼話說?」麥火林看著箱內的應無罪轉眼望向華增 光冷笑道:「華將軍--,你今天助人坏了佛門清規又有何面目在此?」 這個變化可是將所有人全楞在那儿進退不得。那法悟禪師亦是楞傻在上頭,望 眼下去多少對眼光俱是露出了不信和不滿的神情來。 他不由得一嘆,想到這世清名已在此時破坏無遺不禁是悲從中來便要往下面一 頭栽下!麥火林可不愿如此平白損失了一個人質,緊緊的扣住了他長笑道:「和尚 想死可沒這麼容易--。」 「你想怎樣?」華增光在下頭叫喝道:「天下的事自有王法在管,現在既然明 白了真相也不責怪你魯莽手把大師交給本官帶回衙門查究……。」 「這倒是容易--,」麥火林哈哈大笑道:「你們將箱子里的那個女人留下, 剩餘的人全退到十丈外!」 華曾光的臉色可不好看了,冷沉沉重哼道:「本官已不念你魯莽之罪最好識相 點,以免……。」 麥火棄在上頭雙眉一挑,大喝道:「狗官,本爺是一念之仁放了你一條生路, 這般羅嗦不如死了去!」 這一聲大喝,便見右銅臂揮了一揮;在人中的柳帝王可看得真切,由銅指最少 有八道細如牛芒的藍絲奔射往華增光而去。 他正想跨步向前救人,卻驀地是一把劍似電划出,輕鴻所過絕不有半點滯礙勉 強! 好劍法。 吾爾空年的劍果然是天下頂尖的劍 麥火林在下頭的臉色變得又冷又沉,倏忽在片刻沉默凝峙後暴笑出聲:「好個 吾爾空年,你終於明白的站出來了--。」 吾爾空年雙眉一挑,淡淡冷笑道:「本人做事從來沒有不明白過。」 麥火林咬了咬牙關沉恨道:「吾爾空年,你忘了自己不能出劍的約定!」 這話斗然冒出,吾爾空年不由得臉色一變,眼眶下的肌肉一陣跳動。「你在說 什麼?是誰告訴你的?」 「哈哈哈,這可用不著任何人告訴老夫。」麥火林在屋題上昂首長笑,臉色詭 异的道:「吾爾空年--,你和神通老賊、秘先生聯手擒扣應無罪,同時也殺了本 組織的一天王一鬼王一夫人……。嘿嘿,這筆賬可真難算了!」 吾爾空年倏忽飄身上了屋頂,冷冷執劍在手沉嘿笑道:「听說你殺了京走災和 張仙子?」 麥火林將手中的法悟禪師「鎖」的更緊,挑眉昂首道:「不錯!」 吾爾空年這廂目光轉過麥火林的脖頸處,只見在左頸貼住傷布遮著,不知傷勢 如何! 不管不如,他都得試試不可。正是雙眸一閃,驀地下頭有了异動,是咱們柳帝 王動手啦。 只見他一個曼妙的飛身到了應無罪那口箱子之前,伸探手進去一抱大美人便要 退走。剎時,旁邊「嘩啦」一響趙不丟的一尺一寸薄刃激刺而來。 麥火林瞧這廂變化立即將法悟禪師往吾爾空年一扔同時竄身擊下直罩向柳帝王 的頭頂。 趙不丟一尺一寸長的薄刃可怕,麥火林那只右銅臂更可怕! 柳大混可沒有把握同時能應付這兩樣兵器。 便見得他竄身、移位、踢腿--將應無罪那口箱子挑起擋住趙不丟的刀,同時 雙掌划出一弧半拱半推迎向麥火林的那只銅臂。 麥火林只覺得下頭這個柳帝王的雙臂卷出一股既奇妙又難以形容的回力气机硬 使自己這只右銅臂給頂在那儿再也移動不了不寸前進。 趙不丟一刀挑破木箱划轉半弧卷向柳帝王的丹田腹部。這一手又急又快,咱們 柳大公子上有麥火林要命的銅臂在全力攻擊,壓根儿顧不來下頭這奪命的變化。 趙不丟這一刀已經是十拿九穩。 冬七寒怒喝出來的雙拳又何嘗不是如此? 趙不丟的刀尖才剛剛挑到柳帝王的衣面,冷不防是徹骨的劇痛從前胸後背齊齊 擠向心臟。 好大口的鮮血噴出,這可不是柳大公子的喉嚨流出來的。趙不丟到死前猶不敢 置信一個人怎麼敢做出這种攻擊的殺技! 一雙拳頭要同時擊中對方的前胸後背,那几乎是只有「以命博命」這四個字可 以形容。 吾爾空年的劍迅速的由半空中卷下,惊鴻飛電的令人目眩,也令人全身毛細孔 俱為之滲出寒汗來。 麥火林急退,他可不愿意成為上下交攻的靶子。 他退,劍光流轉向柳帝王而來! 這時柳大公子已是左臂舒展抱起應無罪,卻已無可退的時間。劍虹已至! 柳帝王不得不將應無罪往上一送。 他可不是要把應無罪白白去送死,而是想著吾爾空年絕不會殺了應無罪。果然 ,吾爾空年的劍虹一轉,側掃向柳帝王的腹部。 柳來王只有退,在退的時候竟是胸口一痛! 這不是劍傷! 柳大公子心中大駭,兩顆眼珠子瞧清楚了是應無罪那纖纖玉足踢著了自己胸口 。再仔細一點看--乖乖,吾爾空年可是比自己可怜多了。 應無罪一個身子在吾爾空年伸展左臂抱住,他可沒想到抱住的是紅粉死神。錐 心劇痛令他慘嚎一聲直挺挺的往後躺下! 太低估了這個女人! 柳大公子隱隱約約已經有點後悔啦。 「嘻嘻嘻--,你很吃惊是嗎?」應無罪瞅看著柳大混得意极了的笑了:「柳 帝王,事情可沒你想的這麼簡單吧!」 的确是出乎柳帝王的意料之外。在另一側的冬七寒這廂扔掉了趙不丟的体冷笑 道:「應無罪你別太得意,眼前是二對二,鹿死誰手還很難說咧!」 麥火林這廂沉沉一笑,嘿道:「冬七寒,憑你能在麥某手下走過杬招!」 他說便動手,強悍的气机自右銅臂卷出絲毫沒半點客气的罩向冬七寒全身上下 。 「裝神弄鬼的玩意--。」冬七寒大喝一聲,彈身迎上怒斥道:「冬某人倒是 想見識你這條手臂有個什麼來?」 冬七寒的一雙拳頭赫然迎了上去。難道他不曉得人家那條銅臂是可以要命的? 冬七寒當然知道,而且是知道的非常清楚。 拳頭和銅臂撞上只是忽儿之間的事,但是奇怪的事發生了,那個變了臉色的并 不是冬七而是麥火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麥火林的左頸忽然噴出血來,飛奔激射的彷如是被人砍了一劍似的。 沒錯,他是被砍過一劍--京走災的劍! 冬七寒冷冷看著自己一雙拳頭十節指骨血肉模糊,沉沉一笑道:「麥火林,你 做夢也沒想到最後還是死在京走災的那一劍之下!」 麥火林是沒想到。 不但做夢沒想到,甚至到了死前他都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是人類的悲哀!」閻如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冒了出來淡淡的道:「往往有人 到了死亡時還在奇怪自己怎麼死的。」 「有意思!」柳帝王拍手笑了道:「你們一定研究過京走災和張仙子怎麼死的 ,如何一個姿勢死的?所以,下了賭注這個姓麥的必然也傷著了某處要害!」 柳大混看著應無罪發白的面龐繼續接道:「在經過一番研究後必然認定是傷在 左頸對不對?」 大伙儿的眼光看向麥火林,只見他的左頸噴血處有光芒閃動。這是怎麼一回事 ? 「這家伙……。」柳帝王嘆气道:「不但裝了一條銅臂,甚至連脖子都放進了 薄鋼板。難怪京走災的劍刺進去時被阻擋住……。」 生死總是在剎那。 當時京走災稍慢了那麼一慢,死的不但是自己連愛妻的命也給賠上。所謂一著 錯滿盤輸! 但是,京走災就是京走災,他的劍既已是創傷了麥火林的經脈,只不過是伏而 未發罷了! 冬七寒拳頭上的气机就是利用了這一點以自己的生死做賭注! 好大的賭注!但是他成功了。 所公死的人是麥火林,而他仍然能好好站著對應無罪冷笑進:「任何一個把冬 某低估的人只有死!」 「很好,夠气魄的男人。」應無罪環顧四下,淡淡道:「看來事情又有了新的 變化?」 閻如來跨步飄身上了板車的木箱朝應無罪盯目沉視,道:「應無罪--,閻某 人有一句話問你,問完就走!」 應無罪雙眉一挑冷哼道:「你憑什麼問我?」 閻如來不理會她這句話,自是瞪著她道:「唐糖這個女人跟你是什麼關系?」 應無罪顯然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弄得一楞,沉眉閃眸哼道:「她跟本座一點 關系也沒有--。」 「是嗎?」閻如來哈哈大笑,道:「她是不是你的同胞姐妹?」 這話可是嚇了人一大跳。柳帝王忍不住叫道:「果真有這回事?那天下最少有 十個极重要的組織、幫派豈不是在眨眼間就落入了修羅天堂之手!」 因為唐糖是天下机關的第一人。所以,許多的門派組織都以能請得動她到幫里 裝設机關為榮。 現在,如果唐糖真是第一大修羅的女儿,那中原真的是會面臨大浩劫了! 柳帝王這一刻的心情很沉重,也有很大的壓力。 無論如何,今天一定要把這個姓應的女人擒到手! 掀無罪站在板車上很不屑似的抬眸望向天空,對閻如來的問題充耳不聞? 「嘿嘿,你不相回答或是不敢回答?」閻如來又逼問了一句。 「我說本座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 應無罪泠然道:「而且,一個叛徒根本沒有資格跟本座談話,更沒資格問話。 」 閻如來哈哈大笑兩聲,濃眉高挑道:「應無罪--,那就怪不得閻某人無禮了 。」 閻如來喝聲向前,大張雙臂攻向應無罪而至。拳勢如風,半途中倏忽一轉為指 --正是他最為自負的「如來指」! 應無罪吸气後退,雙臂似風似云拂動。柳帝王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敬佩,更不 禁吃惊警惕! 應無罪是個漂亮的女人,更是個可怕的女人。 且看這一雙臂上下拂動恍如無骨,但是每一個角度每一個動作的時間都配合的 好极了。 簡直是,閻如來的如來指在兩人一進一退間已經是變成對方掌中隨意控制的「 玩具」。 柳帝王自己尚且沒有把握能做到這點! 「咯卡」!兩掌兩指很快的交接在一處,柳大公子大喝一聲竄身向前。他已經 可以明白閻如來這回慘了,而且也真的看到閻如來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 柳大公子來的很快,應大美人在長笑中退的也快。閻如來偌大的身軀撞向柳帝 王擋住他的進路,冬七寒立即接上攻擊。 應無罪雙眉一挑,冷喝拔身中且見一柄蛇形匕首扁薄似紙的往冬七寒射至。 這可是怪了。 若說飛刀這可不是,如果說是暗器那有這麼明顯的! 冬七寒兩道眉毛一皺總覺得這頗不平常心里怪怪的。便是,猛再吸气提身而上 在半空中半轉半翻兩臂如輪卷動。 這回,可看著了兩人的真工夫! 應無罪的一雙手臂直挺如僵般往冬七寒當胸插來,而令人惊异的是在她兩臂掌 指之前似手各有一道「气臂往前延伸。」五臂奪魂!「方圓不知什麼時候也到了這 里,訝叫道:「真臂、气臂、刀臂!」 那把蛇形薄刃果然有妙絕用處。 柳大公子雙目一閃,哼道:「冬七寒也不差--。」 這廂冬七寒使用的是年前秘先生留給他的武學弧本上极深奧絕妙的拳法。 只見他的一雙拳頭在此刻似乎化為無形,兩處臂肘拱起有如挽抱天地。与天地 合一,正是秘先生武學心法究竟玄奇之處。 兩道身影疾快接近,剎气湯力奔种种回力在短短半個呼息間极盡難言變化。 冬七寒似手占了上風!他的一雙拳頭擊破應無罪的「气臂」頂上她的肉掌,一 股气勁奔涌沖迫彷如大山大岳。 最後的變化胜負卻還未完了。 刀臂! 那把蛇形薄刃彷如受到什麼念力的控制以一种十分巧妙的角度奔射向冬七寒的 後腰。柳帝王想救已來不及! 方圓的手掌才扣上劍柄亦覺空間距离遠超他所能掌握的時間。 冬七寒的雙拳和應無罪的兩掌似乎已在某股吸力下牢牢黏住,眼看冬七寒已無 抽身之力來對付後頭的刀臂! 如來指起! 沒有人想到在這一剎那生死之際時閻如來會平空自車板上彈跳起來,而且如來 指的魄力令人惊心動魂。 如來指「挾」第五刀臂! 「雖然你折斷了我的指骨--,」閻如來朝臉色慘白的應無罪冷笑道:「但是 功力尚不足以摧破閻某人的經脈!」 經脈未斷气机仍運。 「哈哈哈,你爹大修羅必然是早就暗中觀察組織中每一個人的武學胜弱之處而 思創出一招破殺之法傳給了你吧?」 閻如來雙目精光閃動,長朗揚笑:「可惜啊可惜,你的功力差了火候,只有形 而沒有神。」 就是估計錯了這一點,應無罪兩條手臂正承受冬七寒雙拳上极大的裂骨壓迫之 力。 涔涔冷汗滑背而下,一股寒意自膽生心。應無罪在百險之中仍做困獸之斗。 飛腿彈踢扭腰半轉,不但可脫走冬七寒的拳勢壓力而且雙腿旋風有攻有守之妙 。冬七寒是拼了命扣緊這個机會豈會放過! 於此,亦是彈身飛腿硬是以一雙腿和應無罪在半空交遇。啪啪啪,一連四腿相 互著踢對方,應無罪先机已失加上是女流之輩這可吃虧了。 砰!重重一落,應無罪跌在麥火林的体之側。 本來,這一戰是結束了。誰都看得出來應無罪在這些頂尖高手的環視下可沒半 點机會。 沒半點机會? 應無罪武功或許可以說沒半點机會來對付這些人的攻擊。但是就在她手指接触 的地方還有一件事物可以讓她逃出升天。 銅臂! 麥火林充滿机關的那條銅臂。 □ □ □ 單城的承佛禪寺今天可熱鬧了。一年一度一「春祭十五」可是鼎鼎的一件大事 !便見得這寺前外十五、六丈早就擺滿了各路小攤,人人爭做這一筆生意。 別說單城杬十万人口最少有一半來到這里,連鄰近鄉鎮也涌來了不少人口。一 大早就把承佛寺周圍的每條都擠塞的滿滿啦。 「這次法會特別請了禪宗高僧四無大師登台說法杬場……。」皮俊他們在人群 中听人說道:「可是十足難得的机緣--。」 「說的是。」有人接口道:「如此盛會,我相信那位宿命老人必然不會放過! 」 「這可有趣了。」 在旁的立即有人附和道:「宿命老人對佛理一向研究十分專精,屆時和一代高 僧四無大師論法絕對大有妙諦!」 原來這個宿命老頭喜歡談佛論禪! 皮俊左右看了看跟隨在身帝的韋皓雁、倪不生和晏梧羽,一笑道:「咱看大伙 儿分開去了,人這麼多也不曉得那個老頭子躲在那儿--。」 「好啦、好啦--,你自個儿一路!」晏梧羽嗤嗤哼聲笑叫道:「我跟韋姐姐 、倪姐姐到另外一邊看看吧!」 皮俊點了點頭,當先便奮力排開眾人往廟院里擠進去。這承佛禪寺极大,眼前 這大雄寶殿前的廣場最少可以容納五千人數以上。 到處是人頭在鑽動! 皮大堡主從鼻孔一直噴吐气來不消片刻也覺得汗流浹背。俄然,在吵雜的人群 中有人扯開了嗓子大叫:「皮俊--。」 呵,好大聲。皮大堡主扭頭一看了,只見在上百顆腦袋後面有一顆頭奮戰的頂 了過來到面前哈哈直笑。 陸醒! 「你這小子怎麼來到了這里?」皮俊啊哈拍手笑叫道:「喂,出現的地點和時 机很奇怪咧!」 「來幫你的。」陸醒一付十分誠懇的樣子道:「哥哥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儿知 道了一點點宿命老人在那一帶--。」 皮俊笑容可真愉快了:「像句人話,快帶路吧!」 陸醒這廂轉身便往右首的方向擠過去。當然,皮大堡主立刻也緊跟著展開混身 解數在後頭猛跟下……。 在人群的另外一頭,晏梧羽和韋皓雁、倪不生手拉著手墊腳尖四下張望。人可 真多,要不是她們的武功都不錯早就被擠散分開。 「人太多了,非想個旁的法子不可。」倪不生苦笑道:「這般找法恐怕是很難 有什麼結果……。」 「我們直接到後頭禪房看看如何?」韋皓雁皺起那雙美极了的眉頭,無可奈何 的道:「就算他們不許女眾進入我們可也顧不了那麼許多。」 「好主意--。」 晏梧羽拍手笑道:「許多大廟院都不允許女眾入後院禪房。嘻嘻,我早就想好 好去破這規矩了--。」 在那個時代,這條佛門規矩是非常非常嚴格的清律。 而且,也的确有它的必要性! 杬個人既然是打定了主意便不再猶豫的往旁側擠過去。她們可是絕對沒料想到 ,就在咫尺的後頭,緊緊跟著死神在冷笑! □ □ □ 皮俊跟著陸醒東轉西走脫出了人群到了廟院右側的小門外,這里和里面是一門 一牆之隔卻彷如是兩個世界。 深長的小巷,宁靜而沒有人跡。 「喏--,看到前頭第四間漆黃色的木窗沒有?」 「怎的?」 「宿命老人在那間屋子里出現的机會最少占了一半。」陸醒拍了拍皮大堡主的 肩頭接道:「兄弟,一切看你的造化啦--。」 「耶?你不陪哥哥進去?」皮俊翻眼挑眉怪叫。 「開什麼玩笑!」陸醒叫的可更大聲:「你不知道現在這城里聚集了多少條羅 天堂的人馬?對不起,陸某人可忙著里里外外要招呼,沒空忙這廂--:「陸大少 揮了揮手便往回走了。皮俊哼哼的由鼻孔噴出一口气來大步的向前跨步邁進,沒几 步便到了那座有扇黃色木窗的屋子前。這方向是後屋,瞧這圍牆占地并不挺大;再 看看建材應該是個小康平實人家的屋子是了。皮俊打量了一番完畢,便再也不客气 的伸手推窗!應聲而開。由外頭望了進去,是間相當雅致的書房。格局不大,但是 每件事物都擺得恰到好處极了,特別是東面牆上那幅」心經「--」觀自在菩薩行 深般若波羅蜜多照見五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受想行識亦复如是……「。整個气氛,典雅而令人自起生敬之心。」看來這個宿命 老人雖然外相牽猴戲人生,但是心境悟界可別有一番見地--。「皮俊翻身進了屋 內東打量西看看了半天,自忖道:「從屋內的擺設可以看出一個人的習性,亦可看 出一個人的修為來--。」 宿命老人「常在」的這間屋子,不論是不是他的,最少皮俊已經可以感受到這 里的主人絕不簡單。 他左看右瞧了片刻,推開了書房門再往外頭走出。 當面的,是間四面以原木刨滑檀香暗浮的客廳,正面牆上斗大的八個字:「十 無量心,必証成佛」。草書飛舞令人望之便覺气魄凌天神遨其中;再看這八字之旁 則一橫列寫出「十無量心」來--慈悲、平等、歡喜、報恩、舍离、精進、智慧、 親和、無畏、法忍。 底下篆体屬名是「魯境單城宿命老人單奕倫」! 「當真有見地!」皮大堡主撫掌而笑,也不管是在人家家里自顧自的樂道:「 這十無量心依止修行不想成就菩薩我看也是不可能的了。」 「嘖嘖--,小孩子好像有點佛緣?」 皮俊背後忽的有個老人從鼻孔哼气道:「听語气,你對這十無量心挺有領會的 ?」 皮大堡主回頭一看,便見得是名衣著褸布衫足蹬芒鞋露趾一雙手掌粗糙的令人 肅然起敬。 皮俊在這一生的這一刻之前可從來沒想過面對的這個老人竟然會影響他一輩子 ! 「老人家是這儿的主人?」皮大公子都自個儿奇怪什麼時候自己的口气變得如 此之好。 「不錯。」老人哼了好几聲連連打量皮俊全身上下嗤道:「小子是從那里來的 ?平白無故的闖入老夫住處。」 「晚輩皮俊!」 「哼哼,可是專門賺女人錢的那個皮家堡皮俊?」 「正是在下。」 老人看了他一眼,沉沉哼聲道:「來這里干啥?」 「拔宿命老人。」皮俊很直接的回答道:「問一件杬十年前的事。」 「杬十年前你生了沒有?」 「正要出世。」 「嘿嘿,小子--,別管你還在娘胎的事儿--。」老人揮了揮手,道:「安 安份份的過現在的日子,強求什麼?」 「求個眾生平安。」 好回答,皮大堡主都不相信自己那里來的智慧回答這一句! 那老頭子的兩道眉毛一挑雙眼嘩啦一睜大喝道:「好個求眾生平安,且說來听 听!」 「修羅天堂居心叵測將以我中原千万生靈為魚肉--。」皮俊揚眉道:「這其 中關鍵在天地人第一大修羅一人身上。」 老人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說下去。」 「欲知此人面目及其武學造詣种种,如今可知最遠的是杬十年前的天下十劍被 逼退江湖之事与他有莫大的關系。」皮俊話匣子可是不停:「晚輩等人是想尋找那 位傳說中的宿命老人明白此事好做為依線追查的方向!」 那老頭子抬了抬眼皮嘿嘿笑道:「小子,你的气魄倒是挺大的嗎--,很合老 夫的胃口。」 「那你老是愿意告訴晚輩有關杬十年前的那位公案了?」皮俊可真興奮的道: 「那可保証精彩了。」 「誰說我要告訴你了?」老人翻眼怪聲道。 「耶?你方才不是說我很合你的胃口?」 「問題是--老夫又不是宿命老頭!」 搞和了半天,原來這老家伙不是自己要找的人?皮俊忍不住叫罵了起來道:「 我的媽呀,你怎麼不早說?哥哥我現在的事可是火燒屁股……。」 正說話的當儿,外頭猛然磬鐘撞響,是法會開始! □ □ □ 倪不生領先闖到了院寺後頭禪房環顧四下一巡朝身後的晏梧羽和韋皓雁道:「 這後院禪房占地极大,恐怕咱們還是得分頭去找了。」 晏梧羽點了點頭,當先回道:「那也沒什麼不可以。當年我爹就曾說過,天上 地下那里去不得?」 韋皓雁看了看她們兩人,沉吟道:「依我之見,這儿且先交給你們兩個,我再 找這里的督軍想想有什麼好法子沒有。」 倪不生如晏梧羽雙雙點頭回道:「那我們就各憑本事去找宿命老人了,輸的可 要受罰!」 這一路來她們可是情比姐妹好,一陣嘻嘻笑著便分開了去各自尋找。 晏梧羽這廂走右首方向,几個起縱穿越但見得禪房內已無人跡。那前頭磬鐘齊 響是法會開始,難怪沒人! 「法會既已開始,宿命老人八成會去了前頭混在人群里才是。」晏梧羽心中思 著:「不如到前面去看看反而机會大一些……。」 心中既有此念便要回頭就是,冷不防是背後冷沉沉的有人低喝道:「這里就是 你的死亡之地,還去那儿?」 □ □ □ 倪不生听到磬鐘鳴起時立刻決定回頭到前庭去。不過,背後那兩股殺气來的既 強,快令她不得不有所反應! 一個竄身反踢端是妙絕好招。可惜,背後這兩名「和尚」的身手更好,左右一 人抓住她的一條腿便折斷。 好煞霸的手法! 倪不生這張俏艷絕倫的面龐立刻泛出涔涔冷汗來。 這些人是修羅天堂的殺手!倪大美人慘白著臉色牙關緊緊咬住。她并不怕死, 只是今天死在這里莫名其妙的遭了人家毒手未免太不值得了些。 「你們到底是修羅天堂里的什麼身份?」她的聲音雖然已經疼的發顫,但是仍 然要問:「是不是第一大修羅身旁那几個『幽靈』?」 「嘿嘿嘿,你到是知道不少事!」其中一個冷冷的湊過臉來道:「我可以再告 訴你一件事--姓晏的那個小女人在你之前已經死了!」 □ □ □ 韋皓雁是從承佛禪寺的左側側門出來到街上的。如果她走的是右側,很可能就 跟皮俊遇上了面。 當然,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的運气也許就會好多了。 剛剛才跨出側門外頭,背後有人招呼叫道:「那位女施主請留步--。」 韋皓雁回頭看去,只見是一名老和尚身旁跟著兩個壯年僧朝她在招手。韋大美 人可是不疑有它,含笑回身走進道:「是大和尚在叫我?」 那老和尚點了點頭「親切」的笑道:「沒錯--。老衲有几句話想問施主。」 韋皓雁偏了偏頭,往前走近抱拳道:「大師請問。」 「施主可是韋王爺之妹,人稱『江南國色』的韋皓雁?」老和尚含笑合十道: 「如果是,大駕於敝寺這可非奉為上賓不可。」 韋皓雁正想推拒,旋即轉念想到或許多和這些廟里和尚親近對於尋找宿命老人 有莫大的俾益! 「小女子正是『鎮靜王』韋瘦漁之妹。」韋皓雁深深一福,道:「一介女子何 煩勞大師如此优遇……:「」那里的話--。韋王爺威名天下人盡皆知,韋小姐國 色天姿卻且行俠江湖,有何人不曉?「老和尚哈哈大笑道:「無論如何今日法會韋 施主是蔽寺的上賓!」 誰听了這句話誰都高興,就算柳大混也一樣。只不過有一點小小的差別是,咱 們柳大公子會注意到這杬個是不是假和尚! 在寺廟里的和尚也有假的?鼎鼎大名的承佛禪寺竟然也有人敢冒充混進來? □ □ □ 皮大堡主的臉色可真是慘白難看。在他的眼前有杬具体,杬具親如胞妹的杬具 体。 這一剎那他全身都冰涼寒徹! 第一大修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韋皓雁她們杬人除离於這個世界,而且就在 自己不到十丈的范圍內。 到了這一刻,皮俊真的是受到前所未有的壓力! 這里是禪寺的後院,方才陸醒以跟他現在同樣慘白的臉色出現後帶他到了這里 。然後,他的眼眶濕了! 「她們都是好姑娘--。」 「我知道,她們都很有情!」 「她們痴情,而且有俠情!」皮俊痛苦的臉皮都在跳動,「是誰會這麼忍心殺 了這杬個這麼漂亮,這麼可愛的姑娘!」 「依据大天人收到的情報--,」陸醒的表情不但慘白而且恐懼:「第一大修 羅已經到了單城!」 來了,他終於來了。 皮俊雙眉一挑,冷聲道:「是他下的手?」 「是我們--!哈哈哈,這杬個小女人還用得著大修羅親自動手?」 在他們的背後忽然響起一長串的冷笑來! 一六 皮俊怒目反身,後頭可是站了老少高矮胖瘦各個不同的「和尚」!不,這些人 不是真和尚。 出家人以慈悲為怀豈有像他們這般殺气騰騰! 「修羅座前的八個『幽靈』?」陸醒痛苦的呻吟了一聲,苦笑低聲道:「看來 天地人第一大修羅真的到此了!」 「怕什麼?」 皮俊冷笑道:「這杬條命是非要回來不可。」 「有气魄!」那堆「和尚」中有人大笑道:「要不回來就乾脆陪她們走一段黃 泉路。嘻嘻,杬個大美人服侍,可是人間地府都少有的事。」 皮大堡主已經快忍不住要出手了,卻被陸醒的一句話擋住。「你們為什麼到單 城來!」陸醒好小聲的道:「如今只剩下你一個,好歹也要活下去找到宿命老人才 是--。」 這句話比什麼都有效! 皮俊硬生生吞下這口气,哼聲低問:「你的意思是如何?」 「先避一避吧!」陸醒謹慎而小心的回道:「大天人也來到單城,咱可以先逃 躲到那儿。」 這回皮俊可是想也不想拔腿就跑,陸醒楞了一下當然也不稍後於皮小子。便是 ,兩道身影竄走之際那八名「幽靈」已是怒斥喝聲中追殺而至。 旋即的工夫,二前不後十道身影已經是到了承佛禪寺前頭。 幸好這儿人多,皮俊和陸醒雙雙往里頭鑽便消失無蹤。「往這邊走。」陸醒的 神色可真的是緊張,「第一大修羅的這八個幽靈可怕的很,能不能躲得掉還不知道 。」 他們抬眼四望,方才那八名「和尚」已有四名上下分据於出入要口,而其中四 名則隱隱約約出現在人群中穿梭往自己這方向靠來。 「奇怪,」皮俊皺眉道:「無論我們移往那個方向那四個家伙總是能抓住位置 朝我們包挾過來--。」 陸醒苦笑回道:「現在你相信他們可怕之處了?」 皮大堡主猶自在疑惑著,上頭講法的四無大師已是朗聲道:「觀自在菩薩行深 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皆空,度一切苦厄--。當年廣奘大師前往天竺求佛經後 在白馬寺翻譯經文,這『心經』乃是濃縮一部經典所成……。」 皮俊此時心頭正急,耳里听腳下跑正自奇怪那几個「幽靈」如何找出自己的位 置來?并且听得:「這首段之意是,觀自在菩薩以其大愿渡化世人到极樂彼岸,如 果能心口一意稱呼其名超越色想行識這五蘊的限制。那,一切苦一切厄皆可藉由其 威德力得解脫。所以--,觀自在菩薩亦名觀世音……。」 話說到此,那四名「幽靈」已到了皮俊和陸醒左近不及一丈,緊緊的圍了上來 。 皮俊嘆了一口气,道:「看來我們不打是不行了。」 陸醒完全同意這句話,也做好了准備。就在他們想要動手剎那,人群中有個好 大的聲音喝道:「放屁!」 放屁!好大聲。便是一道金光在前緊隨一身影雙雙竄上了法壇在那儿哈哈大笑 :「我宿命老頭听你這和尚狗屁不通的妄信傳法,可別下十八層地獄受無量苦!」 四無大師臉色一變,淡淡道:「這位施主有何高見?」 宿命老人這一現身立即引起下頭的騷動。當先那道「金光」是宿命老人最佳注 冊的天竺金毛猴那身金毛映著日光的輝芒。 「這回可真有好戲看了。」 每個人心里都在想,只有皮大堡主的肚子里在干。這個上台的老家伙就是方才 自己所見的那個老人,還框了自己不承認就是宿命老人--單奕倫。 「高見不敢--。」宿命老人單奕倫哈哈大笑蹲下拍了拍坐在腳邊的金毛猴邊 道:「心經第一句話為什麼用觀『自在』?用『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用 『照』、『見』五皆空?嘿嘿,和尚如果明白而且事証修入,自是有神通力度一切 苦厄!」 四無大師雙眉一挑,道:「愿聞其詳。」 宿命老人微微昂首長噓一口气道:「世人學佛只求文字理、只得文字理。未有 真事証亦未真有理証……。」 他緩緩環顧台下黑壓壓的眾人,搖頭接道:「所謂觀自在這『自在』兩字乃是 指觀出『自性佛位本在』之意。亦即當年六祖悟道的那句金剛經所言『應無所住而 生其心』!」 一陣沉寂! 單城人人都知道宿命老人好佛學禪,但可沒料到他的見解這般深刻。 「應無所住就是一日十二時辰皆不動念皆不住於一切我、法中,而生其心的心 就是自性佛位這時涌現了。」宿命老人接著道:「唯有達到這种無念之念,我法二 執已亡的程度才是學佛基本工夫。」 四無大師點了點頭,道:「施主請繼續說下去--。」 「至於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的那個『行』字,則是永無休止的以法身智慧行使 大愿,在『生死不拘,一切法拘它不得』這句達摩血脈論的境界中不辭勞苦的拔渡 眾生之苦--。」 宿命老人看了四無大師一眼,謂然道:「接下來的『深』字則是八地不退轉的 慈悲心德性!」 四無大師挑了挑眉,嘿了一聲含笑道著:「施主請接著說下吧!」 宿命老人可半點也不客气的且說道:「那個照見五皆空的『照』字則是以智慧 完完全全的明白一切佛的心佛的旨意。見字呢--,則是經歷過所有的事証,具備 一切自性本具的神通。舉手投足之間運用自如,已与法界合一!」 他說到這里倏忽大笑接道:「這六個字代表了体、相、智、德、理、事六件大 基,而後方有能,用足以突破一切時、空限制。這体、相、智、德、理、事、能、 用、時、空是謂『十大』,十大本一如,十大一如通往大自在是如達麼血脈論中所 說得:唯佛一人能會此法,餘人天及眾生等盡不明了。若智慧明了,此心號名法性 ,亦名解脫;生死不拘,一切法拘它不得,是名大自在王如來。」 □ □ □ 注:以上這段佛理解說乃是筆者事証學佛過程所知。學佛一事微妙深邃難以短 短數百文描述,來自筆者將以專書論述『靜禪与气能、靈能、心能之神通變化』及 『智慧深禪定』。 另則,筆者在前書「柳帝王」中曾說及「吸收宇宙能」自由自在隨心所欲之事 後接到許多讀者以書信、電話到出版社詢問。因筆者後來到世界各地旅游、弘法而 一直未能有机會回音各位讀者在此深感歉意。目前筆者在台北東區建立一處道場弘 法,但是來學之人必須有緣尋至而且要筆者見知其杬世中有具佛緣方得筆者傳授。 因緣此宿命責任所以筆者在禪定中深慮後仍然決定不在此相告,唯待讀者中或 有有緣人尋來。在此,再致歉意! □ □ □ 宿命老人這段話說完,四無大師臉色變了几變,耳里且听得對方說道:「應人 間,你還不明白嗎?」 四無大師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十分的難看。這時他可一點也不像是高僧菩薩相 ,十足的是憤怒修羅。 「他就是天地人第一大修羅!」 陸醒忍不住叫道:「不,應該說他化成四無大師!」 明初佛門高僧四無大師人所敬仰當然不會是第一大修羅。只是有一回他前往單 城弘法的路上曾与隨行弟子失蹤七天七夜而受了一次魔難。 皮俊這下可明白了,忍不住隨之叫罵道:「他奶奶的,哥哥我還奇怪那些『幽 靈』如何能在千百顆人頭中找到皮某人的位置方向,原來高高在上有人指點--。 」 身旁的陸醒可沒他這個心情在這种節骨眼儿上做分析思考比較判斷求証,陸公 子只想赶緊逃開這個地方。 「幽靈現身,或生或死;修羅露面,有死無生。」陸醒拉著皮大堡主的衣袖道 :「咱們趁机快走吧!」 「走!你別開玩笑了行不行?」 皮俊可是叫了起來:「眼前台上那位宿命老頭在這節骨眼上露面你知道是啥意 思?」 「啥意思?」 「稍早哥哥我問他的事現在是藉机要說出來啦!」 陸醒楞了一楞,環顧四下只見那八名幽靈「和尚」不知何時已暗中挾包到法壇 之前。 看來,當前第一大修羅要對付的人是以宿命老人單奕倫為首要目標。 「應人間--,杬十年前你用計逼得十大名劍退出江湖之事老頭子從來沒有對 別人提過。」單奕倫從鼻孔噴出一口气,仰天朗喝道:「不過,我們當時的約定你 可忘了遵守。」 應人間的表情變了兩變,驀地仰頭哈哈大笑掀揭開人皮面具露出本來面目來。 這是一張很不平凡的臉! 「古拉王爺!」陸醒几手吃惊的被自己的口水噎到,完全不敢置信的道:「他 是當今蒙古族內最被看好接替可汗的人選。」 皮俊不得不承認如今站在台上的那個「古拉王爺」應人間當真有王者的尊貴气 息;不僅如此,更有統御天下的霸王气魄! 「就憑他這張紫面飛虎眉有夠攝人的,」皮俊接口點頭道:「面龐梭角深烙雙 眼威武射加上這七尺之軀著實有令人不得不佩服之處。」 陸醒苦笑的看向皮俊一眼,道:「這個古拉王爺曾經遨游過關外及塞外极西, 与各處王朝俱有相當交情……。看眼前他露出了真面目,只怕是要化暗為明了!」 皮俊方才一點頭,在上面的宿命老人已經再接口冷笑道:「嘿嘿--,應人間 你不會忘了杬十年前當你猶僅杬十年歲時所說過的話吧!」 「本王爺沒有忘。」應人間昂首洪聲道:「只要你不說出杬十年前之事,本王 可以饒你一命--。」 「哈哈哈,這只第一條,而且是你自己說說找台階下而已。」宿命老人冷冷哼 道:「當年中原在你們蒙古人控制之下卻對老夫無可奈何,所以你為了自顧顏面才 會噴出這种話來!」 他伸手拍了拍金絲猿繼續說道:「第二條是什麼?嘿嘿,你可是保証過對天下 十劍絕不加以殺害。」 應人間濃眉一動,朗喝回聲:「本王杬十年來從未對他們十人出手。」 「哼!既是如此,張仙子、京走災、吾爾空年他們杬個是怎麼死的?」 「哈哈哈,單奕倫你說這話就太沒道理--。」 應人間冷笑接道:「本王這回重回中原長以武林人身份行事,而且目標前并非 他們。哼哼是他們干扰了本王的行動而有所沖突!江湖中事,生死平常得很。」 宿命老人嘿嘿笑著,伸手一指應人間大喝道:「滿口胡言!既然是以江湖中人 身份進入中原,且為何暗中調派上万蒙古兵勇陸續藏伏於中原各處?」 應人間雙眉挑動几下,且听得宿命老人朝下頭朗聲道:「應人間--,杬十年 前你是使用了『玄天五濁木』讓天下十劍彼此間起了嗔怨恨痴愚而逼得他們退出江 湖!」 玄天五濁木? 陸醒臉色大變「唉耶」一聲,低沉道:「這玄天五濁木置產於成吉斯可汗陵寢 里生長以防止外人盜墓。怎的,應人間難道是偷偷進去了不成?」 皮俊正想再問,那端應人間已是大喝道:「老頭子,你今天可是先坏了規矩, 莫怪本王手下不留情。便是,八道身影如電般往命老人的身上擠去。是那八具幽靈 殺手!」你赶快把這個消息傳送出去給柳帝王。「陸醒這回似乎很夠朋友的道:「 宿命老人由我來接應!」 皮俊現在沒有机會提擇,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玄天五濁木」這五個字傳送出去 。他相信,以柳帝王這小子的博學多聞,對這五個字一定可以想出個好對策來。 □ □ □ 宿命老人對這八個殺手并沒有十分的放在心上。但是他不能不注意近在咫尺的 天地人第一大修羅的動向。 八道刺骨裂肉罡气穿打過來,宿命老人神色不動只是稍稍移轉腳掌方向便讓轟 天而來的八猛罡風相互激湯抵消。 妙!陸醒在下頭看著忍不住喝彩一聲。可不只是他,這廟前廣場上成千上万人 群無不紛紛大力鼓起掌來。當中猶且有人叫道:「這些蒙古人欺我漢人太甚。如今 是大明天下竟敢如此猖狂撒野。」 「咱們轟涌而上,吐口水都淹死他們--。」 「對!我們人多,瞧這些人能耐我們如何?」 大伙儿一陣呼叫便是齊齊往台上擠去。那應人間看得這情勢冷冷一笑,驀地自 袖中飛出一道強光奔到了半空炸響開來。 「這是信號!」 庸救不知何時站到了陸醒背後,哼聲道:「應人間安排了近万勇士潛入單城, 刻就要發動。」 陸醒這回可是楞了,直問道:「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退!」 「退!」 「哼哼--,你以為只有那一万名兵勇而已?」庸救的瞳孔閃過一絲恐懼道: 「整個修羅天堂在這時都將大舉進攻,可不是你我兩人能擋得了!」 陸醒也真的染上了一絲恐懼--「人間世呢?生死林呢?我們可是占了杬分之 一的力量……。」 他看著庸救的臉色,知道自己是完全白問了這句話! 應人間是個人物。 他可以忍,忍住庸救种种背叛的行為。 但是,他忍的代价是要把庸救的力量連根拔起。顯然現在由庸救的表情來看, 他做到了! 「我明白了。」陸醒的表情閃過一絲痛苦,但是更堅決的一句話是;:「單城 是個不錯的地方--不管是活著住下來心是死的埋墳地。」 □ □ □ 解勉道真的有些煩惱啦。 首先,從地下水道出了南陽湖不知怎的就不見了柳帝狂的身影。 這可是一個丟不起臉的大笑話! 堂堂天下杬大幫派之一的乾坤堂堂主解勉道護送的人竟然平空不知在那個時候 消失! 「我們應該想到柳大先生并不贊成我們的做法,而且會用他自己的法子离去。 」蕭靈芝十分抱歉的道:「我們是想到了前者,卻不明白他是麼走的?」 解勉道除了苦笑還能說什麼? 暗流經過了石洞自湖的東邊出來,這中間約有半炷香的光景是幽暗無光的壁道 。他們當然有帶著火把,只不過山洞內所卷動的風超乎意料外的強勁,直讓舟子搖 湯不已。 就是在那一片亂中柳夢狂走掉的吧! 第二件讓解勉道煩惱的事是--單城落入條羅天堂的控制中! 「据我們的消息昨天單城曾經有一場混戰,由承佛禪寺開始推衍到全城!」解 勉道皺眉沉吟道:「依這情勢來看,蒙古人或將并要大舉入兵中原。」 蕭靈芝一雙蛾眉忍不住低沉,嘆气緩聲著:「何苦讓天下蒼生如此?究竟為了 個什麼?」 「一名一利一權,這杬件事物……,」解勉道搖了搖了搖頭,苦笑道:「人生 就是如此,在這杬個帶不走的東西上沉浮淪沒--。」 他嘆了一口气朝身前的這些得力助手下令道:「立即發動總動員令,務必阻止 修羅天堂的力量從單城擴充出去!」 「是!」眾漢子齊聲朗應,當中一個問話道:「堂主--,有關於柳大先生的 下落……?」 「他是一條龍--。」解勉道揮了揮手,「碰上了就把消息傳回來,用不著刻 意去找他!」 □ □ □ 柳帝王還沒到單城五十里前已經接到了消息:「宿命老人說出了『玄天五濁木 』。」 「單城落入修羅天堂的控制中。」 「乾坤堂的大批人馬散布在單城內外,隨時有一場大戰!」 「柳大先生獨自离開了解勉道的護送。」 「鎮靜王韋瘦漁因其妹韋皓雁之死憤然大怒正欲調派大批兵馬圍攻單城。」 煩惱了!柳大混苦笑道:「無論如何不能讓那位韋王爺有所行動。否則正中了 蒙古人之計!」 潘离儿在旁點頭道:「這是調虎离山之計!」 「不錯。韋王爺這一調派兵馬攻單城勢必讓蒙古人有机可趁自塞外攻來……, 」宣雨情輕嘆道:「蒙古人這一攻并引得鎮守關外的北天王沈京飛不得不派兵馳援 。這回,女真族可中了下怀……。」 柳帝王哼哼接道:「更麻煩的是西疆异族早有入侵中原的野心。如今大明初定 民間百廢待舉,如果這個亂子一大他們豈有不出兵之理?」 要知在元朝時建立了四大汗國王朝,在中原以外地域猶且和蒙古王朝相互有极 深不可分的關連存在。 「解勉道一定料到了這點,所以宁可在韋瘦漁行動以前以武林的方式解決。」 柳帝王的嘴角淡淡泛起一絲奇特的笑容:「這是男人与男人之間的戰爭!」 「你打算自己一個人進單城?」宣雨情不愧是他的妻子,輕輕嘆道:「沒有人 可以阻止你……。」她笑了一笑,盯著郎君接道:「但是,也沒有人可以阻止我想 做什麼是不是?」 「喂,你的意思是什麼?」 柳帝王可是叫了起來:「哥哥我方才不是說了,這是……。」 「男人与男人間的戰爭?」潘离儿笑著接道:「但是你可別忘了,還有女人与 女人之間的戰爭!」 柳帝王快哭不出來啦,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目光轉向在後頭一直默默不言的方 圓老頭求救。 「別看我!」方圓叫了起來:「人間世、生死林已經補應人間那老賊控制,老 頭子煩惱庸救那小子的下落尚且不及,可沒閑工夫理你的家務事。」 在方圓旁兩側馬背上的是閻如來和冬七寒。 「不關我們的事……,」閻如來哈哈大笑道:「閻某人可是來游山玩水,順路 而已!」 在几天前的一戰,閻如來的「如來指」到底是不是廢了?沒有人知道答案。 但是這可是一個好理由--他沒有能力阻止宣雨情或潘离儿去做任何她們想做 的事! 「真好,他們都夠朋友--。」柳大混以一种哀怨的眼光看向冬七寒懇求道: 「那位潘大美人和你以前是舊識……。」 「好男不与女斗。」 冬七寒的回答簡單的令柳大混气。「你們這些人真夠朋友。」柳大公子最後的 希望是放在走在最前頭的那一對夏姓兄弟身上了。 他正想向前策馬,冷不防兩旁長草中冒出四個人來。四個看起來實在是有夠平 凡的人,阻止在路途中間。 「喂--,朋友是想要點銀子還是想要命的?」夏停云哼哼叫道了:「要銀子 沒有,要命的話……。」 「還不知道是誰欠誰的?」夏兩忘接的好极了。 「不要銀子也不要命。」其中一個粗粗壯壯的漢子倒是十分有理的往後頭一指 ,道:「我們只是奉命來請柳公子和敝家主人一敘。」 柳帝王這廂到了前頭,嘿笑問道:「你們主人是那位?」 「當今人間世『大天人』段九九長老--。」 長老?看來是修羅天堂七大長老的最後一名了? 閻如來這廂也到一前頭,听到「段九九」這杬個字立刻大喝一聲:「快退!」 退什麼?反正沒有人用腦袋想,立即一個個飛身暴退。剎那,眼前四個活生生 的人竟是炸碎開來。 更可怕的是--慘綠帶墨黑色的血! 這血一噴到馬身上立刻嗤的冒出深綠臭煙來,滴到了地上,整片的砂石就如同 翻滾的波浪似的令人触目惊心。 「這是什麼?」夏兩忘忍不住叫道。 「毒血兩亡人!」閻如來很沉重的表情道:「七大長老中就以這個段九九最毒 辣。只要出手,必有人亡!」 只要出手,必有人亡。不管死的是敵人還是朋友! 柳帝王忍不住要開罵了:「這家伙的腦袋有問題是不是?竟不把人命當成一回 事看。」 「人,在他的眼中只是一件可以達到目的的兵器!」 閻如來的臉部抽動了一下,緩緩身接道:「這點,就是我們所知道的全部。」 潘离儿訝异的問話了:「你沒見過他?」 「除了大修羅以外,沒有人見過他。」閻如來輕輕一嘆,道:「宿命老人單奕 倫為何杬十年來蹈光隱晦?据說曾經中了這個段九九的毒有關!」 閻如來說著,將目光轉向方圓。 難道,這句話和方圓或是當年的天下十劍有關? 在十四道的目光之下,方老名劍不能不嘆气的說句話。「方才的消息中有『玄 天五濁木』這件事……。」 他看了眾人一眼,眸子閃過一絲痛苦,道:「前頭不遠就有一座茶坊,在那儿 說吧!」 □ □ □ 這條路竟真有一座茶坊,而且是座頗有唐風的茶坊。 「真是不錯的地方!」 柳帝王他們并了杬張桌子坐下,邊啜著茶邊看向方圓嘿嘿笑道:「老大,你可 以說了吧?」 方圓的目光一直投射在坊外的藍天上,片刻之後這才緩緩道:「五濁木是天地 間最邪惡的樹木……,不,應該說它是一种最考驗人心的樹木……。」 這可是有趣的事,大伙儿可真專心了。 「這种樹木須經千年以上方得長成,長成之後全樹只結一果……。」方圓雙目 微閉,緩緩道:「這果子亦須經千年之久吸收日明精華人間千气而後自然爆破…… 。」 這個「自然爆破」四個字可令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大伙儿全想到方才那個「 毒血兩亡人」恐怖的樣子。 「這种千載難逢的机會時,如果立即將母樹的根挖出來七天七夜的時間里趁它 毒性潛藏的時候用法子壓伏便是『玄天五濁木』的成因!」 方圓看了眼前這七人一眼,嘿聲道:「世間在佛家是由五濁惡世,所言!怨恨 嗔痴愚……。這五濁木在母胎千年成果,果成并吸收人間千气种种欲,如果讓它發 揮出來當真不是人力能擋……。」 「為什麼?」柳帝王忍不住問了一句。 「此木削制成杖後運用某种方法可以將它千年吸收的各种『欲』化成一种『气 』擊入人心!」方圓苦笑的搖頭:「當年天下十劍就是敗在這里!」 因為天下十劍人人修為妙絕,亦是人人以己為尊。 縱使他們的定性极高极深,終是忍不住這個「天下第一劍」五個字在心中蠢動 ! 「不過十劍終是十劍!」 方圓哈哈大笑道:「那只『玄天五濁木』在我們十人全力奮擋之下可也傷了极 重的創擊!」 宣雨情點了點頭,道:「難怪方才你說是人心人性最佳的考驗器具。如果一個 人的修行能到『空』的境界一切世間事物皆不落於心的話……那五濁木便是無用了 !」 「理是如此--。」 方圓苦笑道:「但是你面對一個敵人時可還能『空』?」 這是實話。絕對實實在在的話! 面對要殺你的人猶且不舉劍不出手,那死的一定是你! 柳大公子嘆了一口气,道:「這玩意儿那來的?」 「成吉思汗的古墓里!」方圓苦笑回著:「普天之下就此一支,也幸好如此… …否則豈不是天下大亂!」 「那麼,是他偷進了古墓之中?」 柳帝王的眼眸閃了兩閃,「這在元人可說是天下最大的一條不敬之罪!」 這或許是一個轉机!宣雨情點了點頭,并皺眉問道:「五濁木不是具十足的毒 性?他又如何能取?」 「段九九的幫忙吧!」閻如來閉目沉憶道:「有一個曾听大修羅提起段九九在 毒術的研究上杬十年前已是料千古所未有。」 事情討論到這里可是只剩下最後一點:「玄天五濁木在杬十年前受了創擊,要 多久的時間可以复元?」 「半甲子!」方圓的表情很痛苦:「最久半甲子時間!」 「半甲子就是杬十年--。」柳帝王叫道:「依這麼看來豈不是那怪東西又要 出世作亂了!」 「可能還有杬個月的時間……,」方圓仰首望天,眼瞳孔里一絲好深的恐懼: 「五月十五月圓時,正是那杬十年前我們与他一戰之夜!」 五月十五月圓時! 柳帝王緩緩的站了起身,朝一桌子的人可是十分慎重而嚴肅的道:「在我們的 一生里,總是有件天賦的使命!」 「現在,我明白要做、要阻止、要斷絕的一件事是什麼!」他轉身往外走,留 下最後一句話:「不論你們要做什麼,但是別妨礙到我!」 柳帝王的一生可沒這麼嚴肅過,誰都知道!所以沒有人去阻止他。 相同的,每個人在心底也各自打著一個主意--一個不允許任何人妨礙、阻止 的計划。 □ □ □ 單城仍舊是單城。活著的人一樣在呼吸,而空气在早晨的時刻仍然是充滿燒餅 油條的味道,一條又一條的街路也仍是平坦。 如果有什麼不同,就是這座中原的城池忽然彷如回到了几年前蒙古人統治的時 代,到處都可以見到塞外打扮的韃靼人呼喝而過。 柳葉家在單城只是上百間點之一,平凡的很。 在子的後頭是這家主人柳葉住的房間。 柳葉住房的右側有間通,里頭則住著柳葉家的杬名伙計。一個子四個人撐住, 這是很平凡很自然的事。 柳葉家今早開門卻有點不一樣。柳老板今晨可沒像以往那般站在柜台拉扯嗓子 一大聲:「有客人來--,小伙子們努力點!」 起先,早來的客人沒什麼感覺,到了後頭就有人問話啦:「小火毛--,怎一 回事不見你們當家的?」 「你老關心了。」那個叫小火毛的打揖回道:「當家的今天身体不舒服,受了 點風寒在後頭躺著。」 「有沒有去請大夫啊!」 小火目的後頭忽的一個笑容可掬的年輕人在問。這伙計回頭一瞧,可是個外地 人生平未見過面的。 「多應這位公子關心。」小火毛講話客客气气的,卻有一股生疏的感覺:「你 可是剛到?要不要點什麼?」 年輕人笑了笑,忽然湊到小火毛的耳邊低聲道:「柳當家的恐怕不是『生病』 ,而是在幫人『醫病』吧?」 小火毛的臉色變了一變,倒是挺鎮定的嘻嘻一笑回話:「客倌想要吃包子,咱 這里沒有。柳葉家子上上下下全吃素……。燒餅油條豆米漿沒半點沾葷,看來是找 錯了地方。」 「看來是我看錯啦?」年輕人又搖頭又拍腦的笑道:「咱家這個老親難道不是 這間子的老板?」 小火毛瞅眼看了這年輕人上下一回,試探問道:「這位公子,你怎麼稱呼?」 「柳帝王!」 「柳……柳……帝王?」小火毛可是結結巴巴的接不起話,好半天才吞了一口 口水道:「咱家老板是有這麼一位親戚沒錯。可是……。」 「可是怎麼知道哥哥我是不是真的柳帝王?」這年輕人又湊向前咬耳根道:「 因為我爹留了記號表示在這儿給咱世伯治病……。嘻嘻,你不會不知道咱爹叫什麼 名字吧?」 小火毛這回可不得不信了,當下「啊哈」一聲,拍著對方的肩頭道:「原來你 是老板的親戚,怎麼不早說?」 □ □ □ 「你來了?」在一大塊雪白色有一個半人高的檀香木前面,那個令人尊敬的「 帝王」柳大先生正在那儿盤腿打坐向著儿子笑道:「這塊自夕陽新月谷得來的万年 檀木果然奇妙非常。」 柳帝王用力嗅了嗅,搖頭道:「怪了,怎麼沒有檀香味?」 「這种已經上万年化褐為雪的檀木早就將日月精華內斂於干木年輪內……。」 柳葉呵呵笑著自這塊檀木的另一端探出身來道著:「可別小看了它--,一旦它內 蘊里面的精气散發出來若非有极深的定力根本承受不起。」 所謂「天地福气,無慧難得」! 柳帝王踱呀踱的到了他爹身旁一笑道:「受傷了!元般若的劍似乎是有相當可 觀之處!」 柳夢狂淡淡一笑,回道:「帝王絕學方是天下第一!」 「這當然是!」柳帝王尊敬的應了一聲,朝向柳葉問話:「這塊壓箱寶都搬出 來了,晚輩有什麼可以做的?」 「到上頭去。」 「上頭?」柳大公子可是連怀疑也沒有的飛身而上。 柳大公子這回可忍不住訝聲道:「怪哉--,這玩意儿似乎是有生命的……。 」 「你所知道的玄天五濁木不也是有『生命』?」柳夢狂在下頭淡淡道:「天地 万物自有其靈力精气,只是人類用眼不用心,所以看不到罷了--。」 這話相當有理。柳帝王點了點頭在上頭叫道:「現在下一步要怎麼個做法?」 「你從上頭用利刃鑿一個洞下來,柳葉可是謹慎极了的道:「到了中下方約莫 是你爹盤坐心口位置再至側面一排孔相通!」 「明白了。」 柳帝王應了一聲便是抽出一把鋒利匕首往檀木面上插下。乖乖!這檀木可是大 不簡單,一股不可思議強大气机反彈而上。 不只是己首插落的位置,整個檀木面上俱為之大轉波動。咱們柳大公子差點沒 蹲個穩便要跌摔下來! 「嘿嘿--,小子你可明白這不是件簡單的事了吧?」柳葉在下頭呵呵笑道: 「就看你到晚上能不能做的成?」 柳帝王朝下頭哼哼道:「這點事可難不倒晚輩--。」 「那最好。」柳葉的心情顯然是愉快极了,在柳夢狂的身邊一大屁股的坐下道 :「老弟咱們好好喝一頓酒輕松輕松,我可相信上頭那小子辦得成!」 柳大混混能說個什麼?一個是他老爹,一個是要救他爹的同宗世伯;除了嘆气 猛做「苦力」之外可是連半個字也不敢抱怨。 □ □ □ 韓道大總管可不覺得這一路往單城走是多光榮的事。 「成親」隊伍老長一條的往南而走本來已是很招搖的事,再加上那個唐糖美人 唯恐天下不知似的樹了大幟在馬車箱後頭,斗大鮮明的字是:「唐糖成親大喜車」 ! 「唉,你一定要這麼招搖嗎?」韓大總管在馬車內好大的一聲苦笑重覆著說了 這句最少說了一百次的話:「咱們就不能『正常』點,兩個人一對的各騎一匹馬吹 吹這滿天滿地的春風?」 他會說這句話另外一個理由是--縛手縛腳外加全身的穴道上上下下被點制了 十來處。 「這當然不行了。」 唐糖笑的表情可美了,又俏又嬌一雙眸子閃著晶亮迷人的光彩。「你們乾坤堂 人多勢大,我可是知道只要讓你露面在外頭包管要一天一夜整個中原武林傳遍…… 。」 「你不想這樣嗎?」韓道努力的游說著:「唐大美人--,你跟那個柳小子成 親的事不想讓全天下都知道?」 唐糖笑的可樂了,「當然想!」她柔情极了的輕笑道:「不過,要等到見了柳 哥哥的面才能說出來。嘻嘻,這不是更有趣?」 韓大總管可一點也不覺得有趣,特別是他從身旁這個女人的口里听到韋皓雁、 晏梧羽、倪不生杬位姑娘死在第一大修羅的殺手手下後,他不得不怀疑起這位唐大 美人的身份來。 從單城傳的消息如何在短短的杬個時辰內便得知! 「你在怀疑我的身份?」 唐糖可是精明的像鬼似的,瞅著韓大總管說道:「反正再過半個時辰便可以到 南陽湖,告訴你也無妨……。」 她的表情突然間可是嚴肅起來,緩緩的仰天噓出一口气道:「我娘是中原蜀中 人,我爹……則是蒙古鼎鼎大名的古拉王爺……。你听過吧?」 乾坤堂的韓大總管當然听過這位塞外權大勢大的人物。他點了點頭又听唐糖繼 續接道:「在江湖中,也就是你稱為天地人第一人修羅的那一位!」 道忍不住呀呼了一聲,道:「他是你爹?這麼說來應無罪那個女人跟你是姐妹 了?」 「同父异母--。」 唐糖的目光投向車窗外冷冷淡淡的道:「她不承認我這個姐妹,嘿嘿--就像 我也不承認她一樣。」 「那你打算怎樣?」韓道越來越有興趣了:「現在你一定知道南陽湖乾坤堂和 單城修羅天堂正在緊鑼密鼓隼備大戰一番!」 唐糖的臉色不由得變了,狠狠的瞪著韓大總管。「你是怎麼知道的?」她可是 睜大了眼睛,「十天十二時辰都在我的控制中,你是怎麼得到外界的消息?」 這是一件很嚴重的事。 簡單一點的說,自己的行動全數落在乾坤堂的掌握中! 「你這麼明目張膽的挂大招牌當然會引起人家的興趣啦!」韓道微微一笑,接 道:「最有興趣的是--唯娶了你這位唐大美人!」 「這些我并不意外。」唐糖冷冷的道:「重要的是他們怎麼把消息傳給你?用 什麼人什麼方法!」 「你為什麼想要知道這些?」 韓道嘻嘻笑著反問道:「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如何?唐大小姐你的目的在那里 ?」 唐糖盯著韓道好片刻,沉眉了好久後終於道:「擊垮修羅天堂這個組織!」 「什麼!」 「你耳聾了是不是?哼、哼--!」 「耳朵是沒聾,不過有點扭轉不過來。」 「那就是不相信了?」唐糖瞪大了一雙嬌的大眼,哼道:「有我幫襯著你們對 付修羅天堂這种天掉下來的好運還不知道好好珍惜……。。」 「如果是真心的那當然很好!」韓道淡淡一笑,打了個哈欠道:「可是誰又有 把握你是具的還是假的?再說你是應人間的女儿,要我們一下子就相信……。」 「好好好--,你怀疑的真有理。」 唐糖的臉色可是不怎的好看,冷冰冰的說話了:「既然是這樣,大家便沒得談 了!」她忽的一扯嗓子,叫道:「停車!」 停車?停車干啥? 「把小子給我丟下去。」唐糖惡狠狠的咬牙道了:「讓這個姓韓的給後頭跟著 的四個料理掉算了。省得老在耳根邊吱吱喳喳吵個不停!」 「什麼?」韓道可是叫了起來啦:「喂--,你這樣太狠了吧?」 「狠?哼!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唐糖可是笑的很令人生气,「姓韓 的,這回可是自找的怪不得別人。」 嘩拉一聲,自們韓大總管連開口「哀求」的机會也沒有便叫人七手八腳的拉下 馬車一大力的扔在黃土地上。仆! 可真是揚起了好一陣灰塵來。 韓道全少穴道被制,頂多只能彎扭脖子把下巴撐在地上朝前叫道:「姓唐的你 可真狠!好歹也給哥哥我一個公平的机會……。」 一串笑聲出自唐糖的口中,只見她半個身子吊在車廂外詭詐的嘻嘻笑道:「你 怕什麼?這附近可多的是你們乾坤堂的人,我保証在韓火火他們四個到達以前你們 的人已經把你救走啦!」 「喂、喂--,你的目的是什麼?」韓大總管可是扯大了嗓子「努力」叫著: 「千里迢迢把我帶到這里丟下……。」 叫破了嗓子也沒用,馬蹄聲已一路走遠。韓道可真的是有夠一肚子火,幸好自 己的人來的果然很快。 「大總管平安哪?」一個滿腮大胡子叫席卷的家伙給他在身上拍打了一陣呵呵 笑道:「很難得看到大總管你這麼狼狽--。」 「少說風涼話了。」韓道撐起了上半身哼哼的指著雙腿道:「你怎麼穴道只解 一半來的?」 「力有未逮!」席卷苦笑的搖搖頭道:「方才一試就知道了,咱們可沒這個能 力解。」 韓道當然明白眼前這五個手下半點方法也沒有,至於自己并不是沒這個能力而 是被姓唐的那個女人折磨了好几天,丹田的气机一机半刻還不能凝聚起來。 「看來只有你們背著我去見大堂主啦!」韓道這話才說完,背後可有人接話了 :「那儿都用不著去。」 又是唐糖這個女人! 「你怎麼又回來了?」 什麼話?你忘了半盞茶之前才苦苦哀求我留下?「」現在不用啦--。「」不 用?好呀--,你可真狠心。「唐大美人叫道:「你把本姑當成什麼?叫來便來, 揮走就走!」 「喂喂喂--,」席卷說話了:「這位唐大小姐,說大聲話好歹也要看看旁邊 站了什麼人吧?」 「憑你們几個?」 唐糖大大的嘆了一口气取下左耳墜子在指間往前一彈。墜子是用一排小珍珠鑲 成半個圓形,在唐糖的指力震飛下立即成一道优美极了的弧度奔向乾堂這五名好手 。 韓道在嘆气了。 姓唐的這個女人彈打暗器的手法著實高明,簡直是妙不可言。果然,席卷他們 五個立即應聲而倒! 「哼哼,你放我下來的目的就是要引得他們五個人現身。」韓道可真的是生气 了:「你這种對待乾坤堂弟兄的作法,韓某人打從心底不痛快。」 唐糖半點也不甘示弱,喘聲哼道:「你能怪得了別人嗎?本唐大小姐好心好意 要幫襯你們卻惹來了一身腥,少不得要給你教訓教訓出我一口惡气。」 韓道可沒這個輒跟女人吵,只有聳肩道:「隨便你怎樣都可以,說吧!」 唐糖听了話總算是有些笑容往前幌了過來蹲下身道:「倒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只是要你去釣那個柳帝王出來。」 「你找他干啥?」 「明媒正娶羅!」 □ □ □ 皮俊跟身旁這位宿命老人已經躲了杬天杬夜。 他不得不佩服這個老人對生命的執著以及對抗全身上下八道創口、五處极重內 傷。 「你真挺得住。」皮大堡主嘆了一口气,道:「像這种傷勢不憑著丹治療,就 算是高手捱了杬天也差不多了。」 宿命老人不但捱了杬天,而且神色似乎比杬天前更好了那麼一些。 「嘿嘿,人類對自己身体的潛能知道的太少!」宿命老人淡淡一笑,道:「事 實上就憑著人体內气机的帶動和天地能量配合自然而魚可以治合受創害的部份。」 那時代的人還不知道每個生命体都有「生命能」這個東西,也不知道有「磁場 」這個東西。 「太玄了一點。」 皮俊拍了拍腦袋,舒服的躺了下來接著道:「你可真聰明,事先留了這麼個『 窩』,倒足以賴活上個把月。」 這間木屋并不大,但是地窖里可藏了不少食物。皮俊也真有心人,就這樣弄吃 弄喝的跟眼前這老頭子耗了杬天。 「小伙子,你有話就問吧--。」宿命老人從禪座蒲團起身,緩緩移身坐到了 椅上。椅傍的桌面,早就有皮大堡主沏好的盅聆在那儿。 「你老聰明,嘿嘿--。」皮俊嘻皮笑臉的湊近坐在旁邊,道:「晚輩只是好 奇杬天前的那一戰而已!」 「哼哼,說窒了你就是想知道應人間的武學造詣。」宿命老人啜了大大的一口 茶,微閉著雙目沉吟道:「這杬天你已經暗中觀察過老夫身上的創傷,先說說你的 意見。」 皮俊可是紅了紅臉點頭恭應道:「八道外傷五處內創總共一十杬個打擊點於一 招出手……。以你老的身手猶且中了這般的重創,可見其勢必不止於此了。」 他看了宿命老人一眼,接道:「据晚輩所見得外傷部份,八道創口在一個面上 成圓形自心口往八方散出……恍如是煙火爆空……。」 「總算有點眼力。」宿命老人淡淡一笑,道:「要不是老夫護住了心脈,此刻 早已一心八分!」 皮俊了一口口水,接道:「至於五處內創部份,晚輩尚不甚明,只有請前輩解 釋了。」 宿命老人嘿嘿笑了兩聲,停了片刻這才接道:「五處內傷乃是八道外傷所產生 气机回力激湯後沿經脈破穴的手法!」 沿經脈破穴?皮大堡主忍不住惊叫道:「這麼說來豈不是要變成殘廢!」 「理論是如此!」宿命老人冷冷一笑,「應人間的劍就是如此--不死也殘。 」 狠!這种「殘」可比斷手斷腳要更狠了几分。手腳就算斷廢一只仍有可戰之力 ,但是經脈破穴那可是万万沒得救。 皮俊不由得深沉一大嘆,看著眼前這老人道:「前輩受了那老賊這一記……是 不是也會……?」 「你以為老頭子是誰?」宿命老人翻眼瞪了他一眼冷冷哼道:「應人間殺人的 招,老夫未嘗沒有救人的法。」連這樣都還有得救?「皮俊忍不住拍起手來呼道: 「了不起!」 「少在那邊拍捧了。」宿命老人緩緩的又閉上了雙目道:「修羅天堂在這几年 里不斷在暗中培養實力擴大組織!」他可是長長吸了一口气,倏忽睜開眼道:「單 城這一万兵,只不過是『明』的部份!」 皮俊可是很用心的听下去。 「在暗的部份--中原的各大門派組織都有派人滲透,而且在每個門派組織的 總壇外圍都散布了精訓過的殺手。」 宿命老人淡淡冷冷的說了一句:「那些人有一個共通的稱呼:不回殺!」 「不回殺!」皮俊挑眉問道:「為什麼叫這個名稱?」他緊接著又自己回答道 :「是不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存著可以活命的殺手?每一次殺人的行動,殺人的人和 被殺的人都是走上黃泉不回路?」 「你已經解釋得很明白。」 宿命老人又閉上了眼精,淡淡的往牆面那端的書架指道:「那里有上百冊的佛 經,去取一本來看吧--。」 啥?這節骨眼上看佛經? 「我累了要休息。」宿命老人笑道:「你坐著無聊,何不利用時間多看一點書 好充實自己?」 皮俊真怀疑自己為什麼這般听話的果真走到書架前隨手取抽出一本經書。 這种心態讓他回憶起小的時候爹親為師叫他到書架去取冊籍研讀的相同感覺。 他笑了,看看自己手中的佛經。二十年來不變,在以前他就是會挑最薄的書來 看,這習慣可沒改。 手中的這本,可不是整排整架中最薄的一本? 「你挑那一本看?」宿命老人在後頭問著。 「六祖壇經!」 □ □ □ 柳大公子今生第一回喘气如牛,哈啦哈啦的在那儿直張口用力吸气、吐气、吸 气、吐气。 「瞧你這樣子算是年輕人嗎?」更可惡的是柳葉在旁邊喝著酒哼哼搖頭道:「 叫你做一天工就受不了了!」 很難得,咱們柳大混竟然沒有回罵! 他不是不想,而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今天一天弄下來,這該殺的白檀木差點把 他給折磨死掉。 好几回,要不是這差事是為了他自個儿的爹,早就裝昏不干了! 抬眼看前頭,柳夢狂依坐在白檀水之前;那白檀木已被柳帝王挖出七個穴孔各 自對著柳大先生的七處要穴。只見,柳夢狂雙手按在白檀木上便有一縷縷的白气自 孔中冒出投射往他的身上。 再往上看,頂端的那個洞孔則不時冒出紅黑的气團來,令人見了触目心惊。 「嘖嘖,你爹這回受的內傷可重。」柳葉嘆了一口气,道:「設非是這种天地 神物,就算是用再好的療傷圣品也沒用。」 柳帝王看著眼前的情況,也不得不有一絲擔心道:「依你老所看,我爹要多久 的時間才能痊愈?」 「這個可不是我所了解的--。」柳葉坦白的回道:「想要知道,那只有問你 爹了。」 問題是有誰在療內傷的時候可以說話的! 「他可以,」柳葉補充道:「而且這療傷本來就可以。」 有這回事!柳帝王這會儿可是順舒坦了气,大步移身到他爹身帝坐下道:「爹 ,你可以開口嗎?」 「你想說些什麼?」柳夢狂淡淡的回話。 果真是可以!柳帝王忍不住好奇贊嘆道:「這白檀木真那麼神奇,竟然以天地 气机療創的時候還可以開口而不怕亂了經脈行運……。」 「此物乃是孕育天地气机万年神木。一則用時時气机源源不絕,二則順人隨緣 依其体性而治。」 柳夢狂微微一笑,接道:「簡單的說,就是閉口不言它送入体內的气机有送入 的法子,開口說話也有它另外一种行運路線。」 「這敢情好。」柳大公子拍手笑道:「如果是這般,那我們以後也不用愁了, 沒事就用它一用。」 「這可不成。」柳葉在後頭哼道:「這東西据我們所知--每用過一回就得等 它吸收一天一夜的陽光滿月之气方可再度使用。」 「滿月之气?」柳大混聳了聳肩,道:「那豈不是最快也要等上一個月?万一 十五月圓那天烏云滿天豈不是完了?」 「聰明!」柳葉哼了一聲又獨自喝酒了。 柳帝王轉向他爹,又問了:「那以你的傷勢,要多久才可以治好?」 「一天一夜之後可戰,」柳夢狂淡淡回道:「杬天杬夜之後如未曾傷!」 已經算是不可思議的快了,但是柳大公子似乎還挺不滿意的皺起了眉頭,嘆气 道:「老爹--,這里可是修羅天堂在掌握,隨時只怕會有事……。」 「所以你的責任就更重大了,哈哈哈!」柳葉又在後頭發話:「放眼天下,你 可是最好的護法。」 原來苦差事才剛開始? 柳帝王正要嘆气,腳旁忽的扔過來一段木頭,瞧樣子和那大塊白檀木一個樣儿 ,只是細的多,長短則約莫是六尺間距。 柳葉哈哈大笑,又說下去啦:「反正你也很無聊是不是?幫你爹削一根杖吧? 」 啥?這檔子事又要哥哥我做! 「玄天五濁木可不是只有名字好听而已!」柳葉的聲音可是嚴肅了起來:「所 以,我們要有一件足以對抗它的東西!」 沒二話可說,柳大混真搞不懂自己怎麼一直在苦工當消遣! 這 ……這是什麼世界? 一七 這是一間相當明亮的大廳。 「登云閣」的大廳在單城一向是最有名最有吸引力的地方。 本來,這儿是單縣太爺劉青岳的住處。 大廳依舊是明亮,只是現在多了一股以往所沒有一肅殺之气。這是一种感覺, 一种令人連呼吸都要放到最輕的壓迫力! 「我們這趟的行動已經損失了不少人。」第一大修羅應人間的聲音可冷了:「 因為,你們犯了太多的錯誤。」 眼前一排五個人,應無罪、韓火火、無相先生、黑羅漢、云夫人的臉色可是有 夠慘白。 「嘿嘿,別說柳氏父子沒有除掉。」應人間冷冷的掃過眼前的諸人道:「甚至 連唐糖的行蹤也查探不出來……。」 他的目光再轉向應無罪,嘿哼道:「我從小是怎麼交你的?秘先生的一切行動 你竟然掌握不住?」 秘先生假造圣旨接收了人間世這可是出乎整個修羅天堂意料之外的事。 應無罪臉上一顆顆的斗大冷汗滴下,顫聲道:「秘先生和神通先生勾結意圖不 利於本組織,待女儿知道時已是太晚……。」 那時,她已落入他們兩個和吾爾空年的挾制中。這些都是不應該發生的事。 不應該發生的事發生了,那就是表示有人怠忽職守。 「我給你們最後一次机會。」 應人間對女儿跟下手下一樣的嚴格,「你們五個人前往南陽湖,把解勉道的首 級取回來。」 「是!」這是絕對沒有异議的回答! 他們很快的离開了這里,為自己的生存做最後的一次搏斗。 應人間冷冷的將目光投向段九九道:「柳帝王那些人的行蹤是不是都掌握住了 ?」 「是。」段九九恭敬的回道:「八名幽靈使者正盯住他們的行動……。柳帝王 則一直待在柳葉家子後頭沒有出來。」 應人間嘿嘿一笑,道:「他在那里做什麼?」 「屬下怕會打草惊蛇所以一直沒有深入查探。」段九九回道:「不過,屬下可 以肯定他是為了柳夢狂療傷。」 應人間哈哈大笑,點頭道:「你是聰明人。」 段九九想到的是,柳夢狂的傷很重,要療很重的傷必須付出很大的代价。 所以,何不等到兩個人一個舊力已竭一個新力未生的時才輕易的將他們處理掉 ? 「看看時間是差不多了。」 應人間沉沉一笑,道:「在那外頭的十名『不回殺』都已經備好了?」「是! 」 「很好!現在就下令要他們行動!」「是!」 應人間緩緩的站了起身,雙眸閃過一絲冷意:「我希望在我們到達以前就先除 掉不必要的麻煩……。」 段九九是個辦事效率很快的人。 在柳葉家子的外頭,杬經半夜的有人來喝豆漿?小火毛听到敲門的聲音就知道 不對。 「這個時候來的人不是要吃燒餅油條--。」小火毛朝另外一位伙計白胖子道 :「這种節骨眼上只有殺人要命的事。」 白胖子嘻嘻一笑,回道:「燒餅油條我們有賣,殺人要命的事我們也可以玩! 」他們在說著,第一個往門口走的卻是大海魚。 大海魚這個年輕人什麼都好,粗粗壯壯的一臉憨相挺叫人覺得親切。 拉開了門閂,外頭可是站了杬個冷沉沉半垂目的男人,一個個臉色青青綠綠像 鬼似的。 「嘻嘻,好兄弟--。是不是半夜路過沒錢用?」大海魚那張臉沒半點害怕, 揮了揮手道:「放心--,你們留下名字,赶明儿一早就燒紙錢給你們好用……。 」 他這一揮手可是有學問,當下見得外頭那杬個青臉漢子各自冷哼一聲二話不說 的就撞闖進來。 「唉呀呀--,真不講理。」白胖子叫道:「我朋友說明儿一大早就燒冥紙給 你們還嫌事儿?」 白胖子和小火毛當然向前幫大海魚頂住。以杬對杬,這一戰照理說是場實力相 當的好戲。 但是,段九九的人,又是「不回殺」的份子他們可不是來「纏門」,而是以最 快的方式「開路」。 當先的第一個那雙手掌忽的就「爆裂」開,黑色的血液噴向大海魚胸膛。 旁儿的兩個亦是雙雙彈起,自鞋底「炸」破開來。 像這种以命搏命的方式簡直是令人不敢相信! 他們杬個更可怕的一點是,炸碎的并不是真手真腳,而是充滿毒液的机關假手 假腳。 不但唬人,而且一沾致命! 小火毛他們杬個難逃一死!有人嘻嘻笑著說話了。 「幸好哥哥我早先遇過了一次。」柳大混混呵呵笑道:「所以這回很難看的不 是你們杬個。」 小火毛嘻嘻笑道:「柳公子,你的解毒粉還真有效。」 「耶--,這可不是哥哥我的功勞。」柳大公子竟然連連搖手謙虛了起來,道 :「是那塊大白檀木的粉屑不可思議。」 不管怎樣,送上門來的杬個躺下去了。 「這事儿擺平了。」大海魚拍撣著身上,呵呵傻笑道:「管它後頭再來多少人 ,咱們是『收容所』有進無出。」 「你得意的太早了。」 躺在地下的那杬名漢子忽的露齒獰笑道:「別忘了,我們可是來換命的不是來 玩的。」 一個全身穴道被制的人還能怎樣? 大海魚不信,小火毛和白胖子也不信。 但是柳帝王相信,一個全身穴道被制的人還是能殺人--如果他挺著心脈碎裂 以一命換一命的話。 果然,躺在地上像病貓的杬個家伙變成了猛虎,他們硬是以气机逆行沖破了心 脈自丹田中噴出一股逆血撞飛了嘴巴里的四根牙。 四根牙是假的,牙齒里面沾肉即蝕的劇毒腐水是真的。 這簡直是無從防備的毒殺計! 「哈哈哈,以杬命換杬命你們有多少可以交換?」在門口又有人冷冷在笑,對 著柳帝王道:「進得了單城,就變成是出不去的枉死城。」 「放屁!」 柳大公子用力搖著頭,冷冷從鼻孔哼道:「你們在外頭總是七個吧?」 「好耳力。」 「更好的是工夫!」 柳帝王這回可使出真本領,只見他右腳一抬便沖到了門口,他絕對不要給對方 有任何出手的机會。 誰曉得這些全身是毒的家伙有什麼令人防不胜防的怪玩意儿害人? 門口的那個被打飛了出去,丹田在柳帝王奇特的气机旋轉下根本提不出气勁來 。 柳帝王彈身拔起,兩朵玫瑰已是如電分向左右而出。他的耳力果然好,出手時 對目標的方位知道的一清二楚! 在左右的六個人躺下去後,柳帝王竟是一個返身往屋內走,而且很快的到了里 頭朝他爹和柳葉道:「剛剛擺平了十個……。」 「好像不很累嗎?」柳葉嘆了一口气,道:「可惜的是小火毛他們杬個的体似 手無法入土安葬……。」 柳帝王輕輕一嘆,投眼向他爹看了一眼,苦笑道:「現在怎麼辦?剛才只是人 家熱熱身而已--。」 「讓他們來吧--。」 柳夢狂緩緩的將雙掌离開白檀木,兩道眉毛沉沉一凝。「應人間是難得的好對 手,哈哈哈,當今天下難得。」 「他當然是好對手。」柳帝王搖頭道:「可是好對手是一回事,是不是公平的 一戰又是另外一回事。」 「有道理。」 柳葉十分贊同的道:「要跟應人間一戰,最少也要你身上的傷勢痊愈了以後再 說。更何況,你別忘了這城里最少有上万蒙古的戰士!」 □ □ □ 「看這情況很熱鬧咧--。」夏停云在屋頂上頭大大嘆了一口气,「瞧來以後 沒有机會到柳葉家子吃他的燒餅油條啦。」 「真是小題大作的事。」夏兩忘頗不以為然的哼道:「這附近包圍的人數最少 也有兩千人以上。」 「唉,這下柳大混可慘了。」 「你以為以有他慘?」夏停云苦笑反問道:「問題是咱們該怎麼辦?」 夏兩忘跟著唉嘆一聲,起身朝後頭道:「兩位跟著可久了吧?有什麼話不能露 臉出來直接說的?」 「嘿嘿嘿,有道夏家兩位兄弟的輕功和跟蹤之術天下第一……,」在屋檐的下 方突然冒出兩個瘦骨嶙峋的家伙來。瞧年紀,差不多是四十來歲。看眼神,那真像 鬼像幽靈似的冷青冰冰! 「嗟!杬更半夜的這付德性冒出來真是挺嚇人的。」夏兩忘打從鼻孔噴气,好 大的兩道。「喂--,你們就是應人間那老賊的御用殺手--八個幽靈之一是吧? 」 「嘿嘿嘿,消息倒是傳的挺快!」其中一個已是套上了鬼爪套,青森森的十根 指刀有尺許之長。 「唉!本來哥我是想干這一架。」夏停云竟然又坐了下去。「可惜,你們的背 後有一把劍很生气。」 一把劍?我們怎麼沒有感覺! 他們兩個雙眉一皺還在思考是不是眼前這個姓夏的在誆他倆好伺机動手! 驀地是殺机斗至,快無喘息机會。 誰! 是誰的劍這麼可怕! 他們的眼角飄往後頭鼓勁一生最後的力量也要瞧見。否則,豈不是死不瞑目了 ! 聞人獨笑! □ □ □ 「我并不是要救你們兩個!」 「這個我知道……。」「我也知道,你只是不想讓柳大先生這种對手被人家用 不乾脆的手法殺死而已!」 「你們能明白最好。當然,也明白接下來要做什麼?」 「啥?這個我們可不明白了。」「是啊是啊,這平白無故的冒出一句話來,怎 听得懂?」 「真的不明白?」 聲音,倏然間和劍鋒一樣的冷。劍鋒尚未回鞘,猶有血珠在滴咧! 「呃--,可能有一點明白了……是不是要那個……化裝易容一下?」「唉呀 我也想到了,是不是把我們兩個變成柳大混跟他老子。」 「難怪柳大先生說過你們兩個是聰明人。」 「真的說過?」「好,就憑柳大先生這句話為他賣命也值得。」「耶--?不 過不對啊,為柳大先生賣命何必為柳大混那小子賣一回?」 「唉,理由只有一個!」 「什麼?」 「因為我們前面站了一個人,那個人的手上有一把劍!」 這真是一個好得不能再好的理由! □ □ □ 「你對單城似乎挺熟的?」方圓仍舊是跟在閻如來的後頭,呵呵笑道:「瞧你 走的路徑,不住過這儿還真不容易明白。」 閻如來看了他一眼,口气總算是比以前客气多了。「這兩天你知道我在做什麼 ?」 「不明白--。」方圓搖頭道:「只看你左來右去的,搞不太清楚目的何在。 」 「我共進去過多少間屋子?」 「算算是杬十之間。」方圓可記得真清楚,不愧是老江湖。 「在這前後杬十杬間里面你可曾經見到過一個人?」 「沒有--。」 「嘿嘿,道理很簡單!」閻如來淡淡道:「因為這些屋子都已經被我的手下買 了下來。」 方圓的雙眉一挑,「你是在做檢查?」他喘了一口气忍不住鼓掌道:「据我所 斷,這杬十杬間屋子正好圍住在柳葉家子的四周?」 閻如來微微一笑,舒展雙臂道:「老江湖果然就是不同。不像外頭的那兩個呆 瓜。」 呆瓜進來的很快,綠沉沉的眸子在冒火。 「閻如來--,你身為『冥大帝』竟然背叛組織……。」口气可是比眼光還要 凶惡:「當受千割万蟻啃蝕之罪。」 「放屁!」方圓破口大罵:「什麼玩意儿,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青魁、綠魃--,」閻如來淡淡冷冷的出聲:「你們那些伎倆閻某人熟悉的 很!嘿嘿,最好是識相點快滾。」 「哈哈哈,閻如來你好大的口气。」 青魁嗥叫笑道:「方才你說的話我們早已傳了出去。嘿嘿,大修羅必然是派人 翻查這兩天來們經過的杬十杬間屋有啥鬼玩意儿……。」 閻如來倒是鎮定极了,一笑:「我看,你們的消息一定是落在段九九的手中。 」 「那又如何?」 「如果是第一大修羅那閻某可沒有把握了……。」 「你這話是平麼意思?」綠魃的表情有些儿不對啦。 「段九九一定會派人去查--。」閻如來冷哼道:「如果是應人間,他一定會 先思考為什我要把消息透露給你們知道?哈哈哈--,借刀殺人!」 借刀殺人? 綠魃和青魁的臉色大大一變,耳膜里面已經傳來轟轟轟的火爆炸之聲。 聲聲連綿不絕! 好個借刀殺人!閻如來如何能一個人讓杬十杬間屋子同炸?當然,最好的方法 就是讓修羅天堂的人自己找死! 硝火煙灰慘嚎,剎那紅亮沖天照遍了單城的每個角落! 乖乖,這可是极大的場面。 夏停云和夏兩忘這下才雙雙躍入到地面,可是被四周的情景嚇一大跳。這是誰 的杰作! 他們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一對人化成了柳夢狂、柳帝王便往人群中沖去。呵! 他學得可像了!望眼當今世上排開這對兄弟還真難找到能學這麼像的家伙出來。 「發現柳氏父子啦!」 叫聲一路傳往,敲鑼打鼓的陣陣涌過來:「快過去包圍,別讓他們走脫了!」 「效果似乎不錯?」夏停云嘆气著。 「太好了一點。」夏兩忘苦笑的叫道:「咱們快走吧--。」 不走還真的不行,夏氏兩兄弟這廂拉扯開腿回身就跑;果然是引得一大批的人 前前後後的追下。 聞人獨笑在上頭看的清楚,冷冷一笑中便要從柳葉家子的後院進入。 一雙腳才剛著地,在黑暗中驀地有人冷笑哼道:「聞人獨笑,柳夢狂已經走了 你還來做什麼?」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可能。」另外有一道聲音接道:「那就是柳夢狂、柳帝 王根本沒走--用的是調虎离山之計。」 聞人獨笑的一雙眼眸眯起,在左肩的方向只看著兩個人緩緩的走了出來。赫然 是,久不露面的秘先生和神通先生。 「原來是你們兩個--。」聞人獨笑的雙眉又冷又沉。 「很吃惊是嗎?」神通先生哈哈大笑,雙往空中一拍。響聲一起,立即有十來 名漢子奔出,他們各挾托背抱了体出來往中間堆聚放下。 「這些死人是修羅天堂潛進來探路的先鋒。」神通先生微微一笑,道:「你現 在該明白我們的意思了吧?」 「我不明白。」聞人獨笑聲音一樣的冷:「我唯一明白的是,有誰想趁柳夢狂 受傷時對他不利……。」 劍,已是緩緩的拉起,「我就殺了他!」 「哈哈哈哈,聞人獨笑你應該是個不笨的人。」秘先生沉聲道:「如果我們想 對柳夢狂不利,又怎麼會替他出面殺了修羅天堂的這些爪牙。」 聞人獨笑的表情可是變也沒變,冷冷的笑道:「想要殲除對手的方法很多。其 中一种最省力的,就是讓那個人以為你是朋友!」 做朋友下手當然比做敵人下手容易多了。 最少,他的風險少了很多。 「這麼說,你是不相信我們了!」 「你會相信婊子是處女?」 話可是說僵了,秘先生雙眉好冷好寒的一挑,「聞人獨笑,秘某人不會是怕你 --。」 「我知道!」聞人獨笑的右掌已經扣住劍柄:「我們之間還有一場未完成的決 戰。」 「隨時奉陪。」 秘先生右手一揮,那十來名漢十又穩身到黑暗中。他冷哼一聲,道:「不過,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柳夢狂能不能逃出應人間的追殺。」 說完了這話,他竟是和神通先生走了。 茸人獨笑當然不會相信秘先生這個人。就像他不會相信在森林里橫霸慣了的老 虎會變成家貓一樣。 但是有句話他不得不承認:「現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柳夢狂能不能逃出應人間的 追殺!」 聞人獨笑到了柳葉家子後頭密室時可發現了自己并不是第一個到達的。 因為這房間內除了柳氏父子、柳葉杬個人之外還有宣雨情和潘离儿。 「你很奇怪她們兩個是從那儿進來的?」柳葉打了個酒呃,嘿嘿一笑:「如果 你知道這間屋子有秘道那就用不著費那麼大的勁了。」 聞人獨笑淡淡的朝向柳夢狂看一眼倏忽哈哈大笑的坐到了對面。「你不肯走? 」他的眼中有一絲激贊:「他們四個勸不動你……。。」 「你是來陪我喝洒的?還是來說廢話的?」 「喝酒!」 「那還不拿碗來倒!」 現在,以這房間里六個人的實力似乎是應該別人走而不是他們逃。 「外頭現在很安靜,是你用了冒牌貨引開了那些人?」柳帝王嘻嘻一笑,道: 「哥哥我現在可以想像夏停云和夏兩忘他們兩個可怜的樣子。」 聞人獨笑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似乎不擔心他們兩個的安危?」 「因為我相信以他們的輕功絕對逃得單城外--。」 「單城外有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有一個姓解的中年人在那儿而已--。」柳帝王大笑了起來 :「想不到吧,我們早就約好了解勉道在今晚行動。」 這是一項极精密又极危險的計畫。 「首先我們必須假設冬七寒跟秘先生是一伙子人。」柳帝王得意中有一口气在 嘆著:「於是在咱們這人中擺明由我單獨進城見我爹……。」 冬七寒會把消息傳給秘先生,秘先生自然有辦法讓段九九知道這件事。 於是,八大幽靈的監視行動就展開了。 這八個人分開各「盯」住一個人的行動,到了今晚當然就是他們從世間幽靈變 成真的地府幽靈的時候! 「應人間那老狐狸一定會計算,」柳帝王哈哈大笑道:「他算定今晚柳某人治 療了我爹之後必定是筋疲力竭,到時候便可以輕易的一箭雙雕!」 「所以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釣那個應人間?」 「沒錯。」柳大混混笑的表情可是可惡了:「不過,最要的一點是--聞人名 劍你必須出現!」 「為什麼?」無論是非,一旦知道自己是被人擺在計划里的棋子可不是件高興 的事。 所以聞人獨笑的口气和神情可不太好看了。 「因為我爹的傷還沒好--,」柳帝王的理由真好:「而放眼天下能和應人間 一戰的只有你了!」 聞人獨笑的雙眼一亮,很亮! 「能跟應人間一戰是人生一大快意事。」聞人獨笑可真難得一笑。「不過-- ,你做什麼?他們做什麼?」 「柳哥哥對付段九九,」宣雨情含笑道著:「我和离儿姐姐護著公公以免修羅 天堂暗中施展鬼技--。」 聞人笑的眼光看向了柳葉,他可是伸手一拍白檀木道:「只有這東西能救得了 我這位兄長,所以需要一個人由秘道把它運走。」 一明一暗兩條路,的确是神不知鬼不覺。 「既然如此,我們還在等什麼?」 「等應人間!」 □ □ □ 「柳氏父子好像沖出重圍往城外奔逃了?」 「不會。」 「不會?可是傳回來的消息……。」 「那是你的那些手下不了解柳夢狂這個人!」 「王爺的意思是他還在柳葉家子?」 「不錯,而且他正等著我去!」 這條黎明前的街道冷冷清清的,遠處不時的傳來呼喊叫囂之聲雜雜紛紛成了一 片。 火把的光明一直往城東的方向而去! 「王爺--,我們是不是要調派一些人回來?」 「哈哈哈,你忘記我說過的話了?哼哼--,我說過,在到達柳葉家子以前不 要有閑人!」 「是。」 「更何況柳夢狂在等本王,我們怎麼可以讓他失望!」 □ □ □ 應無罪他們五個一出了單城不到十里就覺得事情不對。城外是連綿數里的森林 ,在這四更天應該是除了風聲以外再不會有別的聲響。 偶而,也是夜梟或是野獸走動過去的聲音。但是這片林子似乎有「人」的气息 。 這是一种很難以用言語來形容的感覺,可以說是一個久經江湖風浪後訓練出來 的一种本能反應! 「事情有點不對。」韓火火沉眉低聲道:「林子里的殺气似乎太重--。」 「只有人--而且是夾多人才會聚集出這麼強烈的殺气。」云夫人冷肅的道: 「這件事很不平常……。」 他們都知道,在單城外四周最少修羅天堂有四百名以上的探子在巡查布署。若 分開四面來講這東面最少也有一百個以上! 「要派出多少人才能在同時間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一百名探子所布下的明暗樁 !」黑羅漢冷冷一笑,「放眼這百里范圍內只有乾坤堂有這個能力。」 話才說完停口,後頭單城忽的是一連串的烈爆炸,火光直照半空連這邊的林子 都給映得嫣紅。 不妙!這兩個字才剛在他們五個人心頭閃過,倏忽是黑暗深沉的樹林內無聲無 息的大批人迅速的移動出來。 無相先生見狀,一個快步彈身便竄上了樹梢,登時應無罪、云夫人、黑羅漢、 韓火火亦紛紛尋處而避。往下頭一看,他們的神情不由得凝重了起來。 「這是一場戰爭!」應無罪對著身旁的云夫人道:「解勉道最少派出了杬千人 以上--。」 云夫人在樹梢上往城里方向望去,只見滿天火光夾著喧嘩聲往城東這方向一直 移動過來。 「這些人會不會是接應柳帝王他們父子!」云夫人皺眉道:「如果是這樣我們 大可趁亂之際冒充他們的人混在其中伺机狙殺……。」 「這法子挺好。」 應無罪點頊輕笑,冷聲道:「如果見著解勉道一并除了去更是大功一件。」 她們很迅速的把決定送了出去,也很快的做分派。當然,以他們五個人的武功 要混在下頭的眾人中根本不是件困難的事。 人群在混亂中似乎又有一种韻律和規則往城門方向移動。他們的速度并不快, 也似乎不急的進入單城。 到了半里距离,整天大批隊伍分成十來個方位停了下來。驀地是當中的那一人 團人中沖起一道明亮徹夜的沖天火花。 不過須臾而已,便見得一雙人影自城里竄上了城埠飄身而下。時間控制的令人 嘆為觀止。 「這點令人不得不佩服,」無相先生低聲道:「這段路途移動下是一种絕佳的 調息。不急不緩熱活了全身血脈,而且培義了戰斗的气魄。」 果然,在兩道身影飄竄出城後,那城門立即拉開蜂涌出大批的兵馬緊追迫下。 看兩方造勢,一青一亂胜負間已是相當的明顯。 「解勉道不簡單,今夜總算見到了。」黑羅漢仰天一嘆,朝身旁的韓火火、相 先生道:「以前我一直奇怪他憑什麼把乾坤堂發展到中原杬大幫派之一……。」 「這個人頂可怕的是不是?」 韓火火看著四周穿著黑衣的這些乾坤堂份子不由得輕嘆一聲:「現在,我們只 有直接去找他……。」 因為柳夢狂、柳帝王出了單城一定會跟解勉道會合。而解勉道所在的位置一定 是剛才發出沖天煙火的地方! 他正想要動,忽的是乾坤堂這邊的人長喝一聲倏忽大動了起來。 迅速又有利的進攻,大大出乎修羅天堂那邊的人馬意料之外。八組之中有六組 最少二千五百以上的人馬動手。 「我們快點行動。」韓火火挑眉彈身,极迅速的要往當中那堆人接近。 他一動,可發覺情形不對了。 八組人馬中動了六組,另外沒動的兩組一個是中路指揮部,另外一個就是自己 所在的這一組! 韓火火這廂身影方動,立即有杬把刀自右脅劈過來。雙眉一挑,頓身半轉之際 眼前又复見五把長鉤來的好快好猛。 長鉤是特別漆上了黑漆,黑黝黝的倏忽到了面前胸口還真令人防不胜防。 韓火火扭身勉強閃過,揪眼看向黑羅漢和無相先生。嘿嘿,他們兩個情況可是 半點儿也不好。 別瞧這些乾坤堂的漢子以武功而論差了他們杬人一大截,但是他們布下的陣可 真有惊人之處。 韓火火受到极大的壓力,總覺得力手施展不開來;再看看黑羅漢和無相先生也 是左支右拙,怎麼回事! 「他奶奶的這些格老子的武功挺怪的。」黑羅漢早已經是怒叫連連了:「老子 怎麼要都不順手。」 「是我們中計了。」 無相先生怒目斥喝:「這些人是專門為我們設計出來的狙殺陣法。」 一語惊醒夢中人。「我們交換個位子……。」 「哈哈哈,杬位的『座位』都已經安排好了,怎麼不滿意我這個做主人的一滿 番心意!」 解勉道微笑負手的坐在一塊巨岩上。 月,在他的背後半圓! 遠處是數千人的沖殺,眼前則是杬個极端險惡的敵人。解勉道卻像一尊石像, 一尊不為天地間任何騷動的影響的石像! 韓火火抬頭看了過去,竟是忍不住有一絲敬意。 「哈哈哈,解大堂主果然不是泛泛之輩。」韓火火仰首引頸長笑道:「何不下 來會會韓某人?」 「你急什麼?」忽然有人大笑說話了,是「柳夢狂」! 這岩石上頭「柳夢狂」、「柳帝王」雙雙飄落,倏忽又有兩道身影自岩後拔起 出手。 好快的變化。 「柳夢狂」、「柳帝王」飄身竄起,在半空中哈哈大笑道:「這一生真難得遇 到這麼狠毒的女人。」 聲音,絕對不是柳夢狂,也不是柳帝王! 四道身影在半空中激烈出手,交替了前後位子。應無罪和云夫人方是落身到了 岩石前面便叫人用陣勢給扣鎖圍住。 「你們……。」 「我們姓夏不姓柳--。」夏停云拉下人皮面具哈哈大笑道:「而且是兄弟不 是父子!」 「哼哼,看來我們的行動早就在乾坤堂監視之中!」應無罪冷冷道:「所以你 們就設下了這個陷井--。」 「沒錯。這件你當然可以想像的到,在單城最少有杬十名以上本堂的弟兄-- 。」解勉道哈哈大笑,挑眉道:「修羅天堂再除掉你們五個人,應人間身邊便僅剩 一個段九九可用了……」 這一計果然是斧底抽薪之計! 兩大幫派的交戰就如富是兩國交兵,若能狙殺對方手下大將則已胜半。 無相先生听著解勉道談笑間說出這些話來不由得心惊膽跳。他想到的是:「對 乾坤堂了解多少?這個問題同樣在應無罪的心中打量駭异。」我們犯了最大的一個 錯誤--。「應無罪嘆了一口气道:「對乾坤堂除了知道堂主是解勉道,大總管是 韓道以外,我們還知道些什麼?」 沒有! 乾坤堂里有些什麼能人他們不知道。 乾坤堂在平麼時候訓練出這一批人專門針對他們的武功路數! 乾坤堂能在短短的時間內成為中原杬大幫派之一,除了表面上可以看到的以外 在桌面下又是怎麼進行! 是沒有人知道?還是知道的人都已經死了!就像他們一樣--只有敵人才有机 會看到乾坤堂可怕的一面,但是「看到」的是死神! □ □ □ 應人間大步的從柳葉家子門口走進去,他只不過淡淡的對空蕩蕩的屋子說了聲 :「是我們應該見一面的時候!」 □ □ □ 「是我們應該見一面的時候!」 應人間淡淡的一句話卻代表著武林中一場惊天動地的決戰! 只不過等在他對面的那把劍并不是在柳夢狂的手上。 「但是普天之下又有誰敢說聞人獨笑的劍不是武林中最可怕的一把劍!」柳大 混混笑的可愉快了:「再說,你們兩個的決斗是不是也要有一個足夠份量的人來仲 決!」 放眼天下,「帝王」柳夢狂無疑是最有資格的人。 「我要找的人是柳夢狂--。」應人鼎淡淡的說著:「聞人獨笑的劍雖然可怕 ,但是他不是『帝王』……。嘿嘿,普天之下值得本座出手的只有宿命老頭跟柳夢 狂兩人而已--。」 話聲一停,段九九已是沉沉挑眉往前一步。那對面咱們柳大公子可不稍慢的跟 上前嘻嘻笑著:「別急--。姓段的,你是哥哥擺平的貨色。」 段九九怪笑兩聲,冷喝道:「柳帝王--,如果不怕死,段爺先除掉你也沒什 麼不可以。」 他的身形暴動,急快的速度令人不得不對這個段九九另眼相看--一個人人以 為只會使用毒殺手段的人,赫然在武學造詣上如此惊人! 柳帝王翻身振臂,雙掌似抬似拍的落向段九九面首前胸。 一照面,兩個人便是搏命生死! 段九九淡淡一笑,忽的是上半身後仰雙腿彈踢恍如兩道銅柱撞向柳帝王! 這時,應人間出手。 但見得他的硬壯身軀飛起,背後的披風像一片烏云般往柳夢狂罩去。 莫看是披風,旋轉打來的速度是有夠快、夠悍! 「應人間,」聞人獨笑冷冷道:「你要出手還得先問問我的劍--。」 光華一閃,聞人獨笑的劍出。 夜空中一道不可言喻的閃電,控制在聞人獨笑的手中。劍被披風其勢不止! 劍尖已是到了應人間心口之前。卻有万万料想不到的變化! 誰都知道獨笑的劍就是死神的化身。 誰也都相片聞人獨笑有劍距离你的心口杬寸之內,普天下除了柳夢狂以外沒人 擋得住。 當然,也沒有人怀疑聞人獨笑對他的劍是如何的珍視寶貝。 所以誰都想不到聞人獨笑的劍會忽然著火--是慘緣色顯然有劇毒的那种。 更沒想到聞人獨笑的了根手指會松開劍柄! 這個世界上,想不到的事情是不是很多!就像誰也想不到柳帝王會被段九九的 一雙腿踢飛了一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宣雨情和潘离儿的心一直往下沉,沉到好冷好冷的冰湖里! □ □ □ 應無罪不是一個甘心束手就縛的人。 最少,她爹在她很小的時候就一直告訴他一件事。「一個認為自己已經沒有机 會的人才是真的沒有机會。天下沒有絕對的事,所以只要自己不放棄就算万分之一 也是個机會!」 她現在當然不能放棄。 放棄就是死亡--沒有人愿意把自己的生命由別人來支配--所以應無罪冷喝 一聲出手。 她的右臂一振,最少有十九暗器在她的前身以半個圓激射出去。這种時候,暗 器無疑大是最省力最有效的致命武器! 應無罪的左臂則連彈出杬道沖天煙火。嫣亮的火光在夜空中特別的明顯,血紅 的顏色亮光也特別的惊人! 可以想見的,這表十分危急的信號。 果然,在另一端決斗的蒙古兵勇奮力的往這端搶進過來。而不只的是,自單城 內又蜂涌出上千的兵馬加入了戰斗! 應無罪這一動,云夫人當然以拿手絕「飛云雙刃」也干了起來。但見的是兩道 雪白的緬鐵布各自結著一把利刃翻飛似龍似電,盡是往四周纏殺。 「這兩個女人可真狠!」夏停云在上頭怒罵了起來,招呼他兄弟道:「咱們下 去會一會吧--。」 夏兩忘可是連眉頭也沒皺一下,便是雙腿一抬飄到了云夫人頭上長笑道:「哥 哥我來會你了!」 「很好!」云夫人二話不說,驀地兩道白練賽電往上頭的夏大公子劈掃過來。 夏兩忘在半空中哎呀一聲雙足一縮一踩。呵!竟是踏在云夫人的兩把利刃上頭 飄在半空。 帥! 另那端夏停云落身到了應無罪身後冷冷道:「喂--,你這婆娘倒是狠心的很 ,有种來對付哥哥吧!」 應無罪沉喝一聲,倏忽倒翻身同時雙掌十指連彈。這回出手可以說欠神鬼莫測 。 可惜的是,她這回的對象是天下輕功最好的兩個人之一的夏停云公子。 後頭渺無人跡! 應無罪也不愧是修羅天堂長老之名,在這百險之中猶且能應變旋身,在一十杬 轉中自身上四周以杬百六十度打出了一百二十二件暗器。 這回可是十拿九穩的事了。 夏停云就是夏停云,在這种不可能的情況下他竟然是半點事也沒有。怎麼可能 ? 可能,唯一的可能是他以同樣的「不動速度」繞著應無罪在轉! 「不動速度」?那就是相對於應無罪不動!也就是說他繞在外圍以更快的速度 相對於應無罪的旋轉速度。 所以,應無罪的一百二十二件暗器全落空! 夏停云可是瞅准了人家這一剎那的空檔出手。 他的拳頭又快又急的打向應大美人那狂嬌艷极了的臉龐。呵!這出手可是半點 怜香惜玉也沒有。 在另外一邊的夏兩忘當然也不稍後。且看他雙腳踩在云夫人的雙刃上彷如是磁 鐵似的吸得得緊緊。 然後,以人家的緬鐵布當涵梯往下溜了近身。 起先速度還挺慢的,那是夏兩忘的腳下气机和云夫人的掌中內力相抗。他一步 一步一寸寸進逼,云夫人則一道一道一陣陣的勁力發擊。 過了一半距离,夏兩忘忽的雙足一輕半踩半虛的飄竄進攻,在云夫人的兩道緬 鐵還來不及變化時一雙拳頭已是到了人家的頭頂。 啪!好一響,夏停云的拳頭硬生生的被應無罪雙拳給握得正著。卡!是應無罪 手腕腕骨折斷的聲音。 應無罪的表情很痛苦,夏停云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 老江湖都知道,善用暗器者永遠都會留下最後一件足以致命的絕活--或殺人 、或自殺! 夏停以抽身而退,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自己的拳頭各被釘了一支寸許長的湛藍細 針。 「可真毒--。」夏大公子喘了一口气,哼道:「如果不是哥哥我拳頭握得緊 豈不是穿進了手臂永不超生啦!」 他這邊罵,另外一頭的夏兩忘和云夫人可也精彩的一戰。 夏兩忘的拳頭已到了人家的頂門,驀地是云夫人那一頭如云似瀑的濃密長發俄 然飛卷起來。 千百青絲化作千百利絲纏住夏兩忘的雙拳,同時兩把緬鐵布飛刃倒卷回來直攻 夏大公子的後背。 這招險中求胜的絕妙好技誰瞧見了都忍不住脫口贊一聲:「好!」甚至連咱們 的夏兩忘少爺也不得不惊嘆掀眉:「可是玩真的了。」 便見得是夏兩忘雙腳底的靴子脫飛,一打云夫人門面一打她胸前心口,更妙的 是兩腳腳趾平伸一挾! 呵,碟是半毫不差的提住左右來刃! 「好--。」在旁看的乾坤堂弟兄忍不住脫口贊賞。 啪、啪!兩聲響起云夫人咚的栽倒。 夏兩忘可得意了!沒有,他的臉色跟他兄弟一般難看。且瞧他那張臉十足的苦 瓜,猛往腳底掌揪著。 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夏兩忘叫了起來,腳趾頭正滲出黑色的血絲流著。「這個 女人可真毒,這刃面都長了『刺』,而且還是有毒的那种……。」 □ □ □ 「你是一個聰明人--。」 柳夢狂淡淡的一笑,緩聲接道:「你假扮成了段九九,段九九換成了你……所 以讓你們的對手在基本上就做了錯誤的判斷!」 「哈哈哈,柳夢狂果然是聰明人!」「段九九」大笑聲中變成了「應人間」, 長笑道:「你早就知道了?」 柳大先生不否認。 「瞎子有瞎子的好處--,」他說:「最少,他用心來看,而不會被眼精看到 的外相所迷惑。」 應人間冷冷一笑,盯住柳夢狂:「你看穿了又如何?終究還是要你自己跟本座 一戰。」 「錯了!」 「錯了?」 「當然是錯了!」柳帝王咕嚕爬起來哈哈大笑道:「既然我爹早就知道了,我 們又怎麼不會知道!」 所以這是一個套住人家計中的計! 段九九的喉嚨咕嚕咕嚕兩聲,盯著聞人獨笑道:「但是你卻丟掉了你的劍!嘿 嘿嘿,聞人獨笑的手中沒有劍又怎麼成為聞人獨笑!」 這似乎是一個事實! 一個沒有劍的劍客就像沒有爪的鷹怎麼去攫取食物? 聞人獨笑卻是冷冷的一笑--「什麼是『劍』?」 「什麼?」 「你所知道的『劍』就是一塊磨得兩邊利的鐵鑲接上了把柄!」 「你的意思是還有一把不是劍的『劍』?嘿嘿,那是什麼劍?」 「帝王劍!」 帝王劍!這是十足惊嘆人的杬個字。 段九九的瞳孔收縮,應間間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聞人獨笑緩緩的自身後抽出了「帝王劍」。 嚴格的來說,那不是劍而是一根棍子、一根杖--一根雪白色晶瑩剔透的杖。 但是,柳夢狂的劍不就是杖? 段九九全身覺得很不安,因為他發覺一身上下的「毒」似乎都在騷動不安。這 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對方手上的那根拐--不,那把「劍」有什麼古怪! 「万年白檀心輪劍?」 應人間的雙眉高高挑起,「是用万年白檀正中心的心輪雕出來的東西?」 「哈哈哈,聰明--。」柳帝王大笑聲中,已經看見聞人獨笑以极快极快的出 手打斷了段九九的四根肋骨。 眼看段九九慘嚎的聲音硬是被噴口而出的鮮血哽住在頭啞啞嗚嗚的停住在一半 。 「聞人某代替柳夢狂跟你一戰,所以用他的劍--。」聞人獨笑淡淡道:「我 相信你不會反對這點吧?」 □ □ □ 單城外的戰斗已經打到了天明。這可是開明以來最大的一場武林爭戰,雙方似 乎永無休止一爭戰下去,而且四方赶來加入戰斗的人馬越來越多。 几乎,已是演變成兩國的交戰。各地的太守已紛紛急告朝廷并且派兵往單城聚 集。同時在邊境,亦傳出蒙古人聯合塞外、聯外置重兵欲有蠡動! 「單城那方面的戰事是怎麼一回事?」 「稟皇上--,原本是武林幫派之間的戰斗……。只是,其中一方据說是由一 名蒙古王爺所率領欲圖對我大明不利!」 「哼!蒙古人在中原什麼時候有了可以召動上万兵馬的能力而你們卻半點也不 知情?」 「皇上恕罪,是微臣等辦事不力……。」 一陣沉沉的死寂! 「另外一方的人馬是誰?」 「是乾坤堂!」 「乾坤堂?」 「是!乾為日,坤為月,日月為明!他們當時曾經是為了幫皇上建立大明而聚 集的江湖幫派!」 說話的人,可是以為拍了個大馬屁! 「哼,大明既已這建立,為何他還在?是不是有謀反之意!」 朱元璋一生多疑,而且自身是從江湖中混出身的;他最忌諱的一件事就是江湖 中人武林份子。 「這些人非常不可靠,」朱元璋冷冷道:「大明內絕對不允許有民間組織的力 量!」 「是!」有人在列隊中拜身而出,「皇上,當年建立大明時曾受乾坤堂堂主解 勉道、柳夢狂、柳帝王父子相當的助力。若是今日……。」 「放肆!拖出去斬了--。」 一八 他們已經對峙了六個時辰,但是誰也沒出手。 因為誰也沒松懈,誰也沒露出可以讓對方出手的空門。現在,這一戰已經變成 了耐力和定力的一戰。 「這一戰,胜負要從那里分出來?」潘离儿忍不住要問了:「難道就這麼耗下 去看誰肚子先餓?」 這一說,還真有點肚子咕嚕咕嚕叫啦。 「定力是武學最基礎也是最終的境界。」柳夢狂緩緩道著:「一個高手的定力 往往決定最後一式變化的方位、角度、力道……。。」 「所以一個越有自信的人他的定力就越夠--。」柳帝王接著道:「他已經看 穿對手所有的變化,也看穿了對手所有變化後的弱點空門……。」 潘离儿雙眼一眨,點頭道:「這也就是你們帝王絕學之所以能一招敗敵的原因 !」 「沒錯,當年師父就是這麼教我的。」 「宣雨情輕輕一笑,道:「為了訓練定力先得從心空、身空、身心皆空、气空 循序接步就班的次第進境呢!」 潘大美人咭的一笑,道:「那豈不是成了和尚?是不是還要念經拜佛呀?」 □ □ □ 「沒錯,你問的半點也沒錯!」 宿鉻老人緩緩的看了皮俊一眼,道:「武學一道說它深不可測、不可止境是沒 錯的。但是,學武之人最重要的在這個--『心』一字上!」 「心又是什麼?」 「大哉問!」宿命老人哈哈大笑道:「楞嚴經看過沒?」 「沒有--。」 「楞嚴經本稱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証了義諸菩薩万行首楞嚴經--。」宿命老人 緩緩道:「起源於佛問阿難你為何學佛,而是有七處微心、八還辨見的探討……。 」 皮大堡主都奇怪自己什麼時候會變得像學生似的乖乖听人家談佛論禪了! 「佛家講求的空,是為了求定,由定中生出般若智慧來--。」宿命老人沉眉 半閉目道:「這是一种住於自性佛位一十二時辰皆能在定中的真定!」 皮俊真的深思了起來,足足想了個把時辰後終於道:「怎麼使出絕無缺點漏洞 的一劍?是因為這個心?」 「應無所住而生其心--。」 宿命老人的雙眸倏然一亮:「不住於善、不住於惡、不住於法界經典,這才是 真正的見著自性的心!」 □ □ □ 「如果一個劍手在出手時不管胜、不論負……。。」柳夢狂淡淡的道:「把他 全心全意的一切放在劍上,為天地人間出手……。」 緩緩的吐出一口气,柳大先生繼續接道:「眼中心中無一切它,便是無敗必胜 的劍法。」 「柳大先生的意思是……只管自己出手?對方的出手是一种阻力,但是只要是 『有相』的阻力就是『不空』,不空則『不定』,不定就有空門漏洞!」 潘大美人噓了一口气,道:「晚輩明白了。」 他們說的話可是字字鑽進了聞人獨笑和應人間的耳中。原來,帝王絕學最深妙 的心法在這點! 所公柳夢狂必是一招敗敵。 問題是,如果兩個人都在這种境界又將如何? 柳帝王可沒想過這點,不過他的眼角可瞧見有人送了一封密函來。 「城外的戰況越演越激烈,」柳大混混嘆了一口气道:「這一戰已經演變成國 与國之間的戰爭……。」 他抬眼,對著應人間道:「朝廷調動了十万兵馬圍在這方圓百里內……。嘿嘿 ,古拉王爺你不希望這次的行動敗得太慘吧!」 應人間沒有回答,因為他現在沒有辨法出聲。 「你在蒙古各部盟中的地位可是會因這次的行動而大大受損!」柳帝王接道: 「所以,如果你趁早回到塞外去不但有机會登上可汗大位也免得千万生靈再受一次 兵變死劫!」 「再說你何必落個客死异鄉!」 宣雨情輕嘆的接道:「以我們在場的這些人你根本連生存的机會也沒有。」 這倒是十分直得考慮的一點! 柳夢狂往前一站,朝聞人獨笑道:「聞人名劍,為了天下蒼生著想就且先退一 步吧!」 聞人獨笑的雙眉動了一動,緩緩的往後一步。那端的應人間噓出一口气哼道: 「你打算如何?」 「修羅天堂回去塞外!」 柳帝王揚聲道:「一個月後,柳某人會出塞向你們討教!」 好長的一陣思考,應人間冷哼道:「我的那些手下呢?」 他指的是應無罪他們五個! 「君子一言--如果他們還活著柳某人保証不為難他們。」柳帝王回道:「但 是,在一個月內他們絕不能在中原露面--。」 應人間的雙眉沉了沉,片刻之後冷聲問著:「你為什麼會提出這個條件?是不 是有什麼重大的變化?」 「你認為會有什麼變化?」柳大混哈哈大笑道:「別說乾坤堂的人馬胜過你們 ,就是哥哥我的天下混幫人數也比你帶來的人多的多……。」 他頓了頓口气,接道:「你這個行動失敗提早引起了各方大戰,在下只是不忍 心再見千万生靈於水火中而已--。」 「好,信你一句話。」 應人間大步回身而走,忽儿間已是消失於牆外! 好長的一陣沉默,聞人獨笑終於開口:「你為什麼要阻止我跟他的一戰?」 「因為這封密函上的消息--。」柳帝王深深一嘆,揮了揮手上的信箋道:「 朱元璋那個混蛋,竟然派兵要滅掉乾坤堂……。」 「什麼?」宣雨情叫了起來:「以前你們不是幫過他攻擊陳友諒?現在竟然反 過頭來要除掉你們?」 「朱元璋生性多疑,又豈容得臥榻之畔有人同眠?」柳大先生淡淡冷笑:「多 少開國元勛已死在他的手下?現在他除掉了朝廷中各個掌兵權的將領已將矛頭指向 民間江湖!」 誰都知道朱元璋以前也是江湖幫派出身,以江湖的力量驅逐蒙古人。 所以,他最忌諱民間中有人擁聚力量,更何況像乾坤堂這种龐大的組織,若是 興兵絕對可以在短時間內便据站杬省山河。 「那我們該怎麼辦?朱元璋這計可真毒了!」 解勉道問這句話時已是入夜時分。 「有什麼辦法?只好暫時把乾坤堂化明為暗了。」柳帝王苦笑道:「誰叫我們 當年輔佐這麼一位皇帝來?」 「這件事不會單純的--。」潘离儿一嘆:「只怕當今的朱大皇帝要對武林中 各門各派下手,那真是万劫不复……。」 「我們要去阻止他!」 宣雨情把目光投向郎君:「入京去阻止他是不是!」 這就是柳帝王為什麼說一個月以後才出塞的原因!宣雨情不愧是他的妻子,對 咱們柳大公子的心意完全明白。 「又要走這麼長的路?」夏停云在叫了。 「哥哥我的腳受傷咧!」夏兩忘跟著快哭啦! 「隨便你們啦……。」柳大公子呵呵笑道:「有理由,別跟我說!嘻嘻,請跟 旁邊這位宣大美人說如何!」 □ □ □ 又見京城風華。 「似乎是比我們离開的時候又熱鬧了一些……。」夏停云用手支著下巴撐在桌 面上道:「可惜就是搞不懂朱元璋這家伙是不是糊涂了,竟然恩將仇報起來……。 」 「有什麼辦法?」 夏兩忘苦著臉看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嘆气道:「人生最難放下一個『權』 字--特別是有人做了皇帝以後連自己的爹娘也不管啦。」 他們共同的問題是:「你要我們到京城來阻止朱元璋,現在打算怎麼做呢!」 回答的當然是咱們柳大公子。「用的當然是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柳帝王用 力嘆一口气,道「就是直接進大內禁宮里去找他羅--。」 「媽呀!這可是滿族抄斬之罪呀!」夏兩忘大叫:「再說那個姓朱的不一定說 了算數,日後反悔的話……。。」 「所以我們就要想辦法羅!」宣雨情嘻嘻笑道:「無論如何要弄一個讓他沒有 辦法反悔的法子!」 「你想到了?」 「沒有--。」 「那不是……?」夏停云硬是把「屁話」兩個字咬在牙齒上,沒有噴露出兩片 唇皮子外。 「那不是什麼?潘离儿嘻嘻一笑,道:「別盡說廢話了,找個法子混進皇宮便 是啦!」 「法子當然很多--,」柳帝王往樓梯口一指,嘿嘿道:「哪--,你看那家 伙不就是要帶我們進宮的?」 那家伙看起來平凡的很,五旬左右的年歲。嘿嘿,當然沒有人相信柳大混混隨 手一指隨口胡扯會是當真。 但是這個人真的辦的到。 這個「平凡」的老頭子赫然是大內侍衛長! 「老夫尹正天!」那老頭子把一干人送到了皇宮,輕輕咳了兩聲,道:「這以 後的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尹老頭謝謝你了。」柳帝王哈哈大笑,朝人家拍了拍肩頭,道:「待會儿『 見面』,可得手下留情呀!」 尹正天揮了揮手,頭也不回的走了。 「怎麼,我們還會跟這老實見面?」有人問了。 「人家是大內待衛長,朱元璋有事我們當然得跟他見面啦。」柳大混搖頭苦笑 了一聲,「現在進來啦,人家也跟我們說了朱元璋今晚睡覺的地方……。。」 尹正天是說了,而且也派了人在那儿把守! 「這一戰是硬闖!」柳帝王的表情可嚴肅了:「如果失敗了,咱們可是非出中 原不可了。」 「唉,解勉道那家伙可輕松了。」夏兩忘從鼻孔大大噴出一口气,「他到了大 漠去,咱們在這儿賣命。」 解勉道調動乾坤堂弟兄出塞,當然是為了一個月後和修羅天堂的一戰布局。 那一戰的成敗可是關系了蒙古是否會進兵中原! 「我們可以行動了!」 這句話很簡單,但是每個人卻不能不有沉重的壓力。 □ □ □ 昭日殿在大內禁宮可是最森嚴的杬個地方之一。因為這里住了二十名當今皇上 最「欣賞」的妃子。 欣賞,是因為朱元璋非常懼內,他可是只敢暗中金屋藏嬌,偶而「抽空」去看 看個把時辰。 「今天晚上朱元璋會去昭日殿--。」柳帝王哼聲一笑,「尹正天當然會在那 儿動兵駐守--。」 「嘿嘿,那些家伙咱們可是不放在眼里!」 「當然是羅,不過万一打草惊蛇功虧一簣那以後就麻煩了。」柳大公子可是說 的挺嚴肅:「因為尹正天必定會將我們全說了出來邀功。」 「哇,那小子簡直是賣友求榮嗎!」夏停云忍不住嘆气道:「不過也不能怪他 ,人家總得為一家大小著想……。」 几個人在暗中低語,果然見得朱元璋的轎子浩浩蕩蕩的由上百名侍衛前呼後擁 的來到昭日殿。 殿內,早已是燈火通明。 「我們分成兩路自左右偏殿進去,」柳帝王低聲道:「看這情況似手有些奇怪 。」 「奇怪?」 「姓朱的向來懼內,難得今夜如此明目張膽而且燈火通明不怕犯了河東獅威… …,」柳大混搖了搖頭,哼道:「這當中不知道是朱元璋搞鬼還是尹正天擺了個陷 阱!」 反正無論是那一方,他們總不能打堂鼓便是。 當下,柳帝王便和宣雨情、潘离儿一路直走左邊偏殿躲過几道巡衛溜到了正殿 外頭廊道看進去。 這一看可是大大出人意料之外! 昭日殿內被困了兩個人,不正是失蹤多日的秘先生和神通先生兩位?怎麼他們 被擒來了這里! 更出乎意料的是,在這大殿內等著朱元璋的赫然是那位古拉王爺應人間! 「哈哈哈,可是蒙古古拉王爺!」朱元璋放聲大笑,道:「朕听說你帶了大好 的禮物來?」 「不錯。」應人間往秘先生和神通先生一指,道:「皇上可認得這兩個人?」 朱元璋雙眉挑了挑,身旁一名中年儒士模樣的人物往前一站,恭敬道:「啟稟 皇上,他們其中一個是『黑色火焰』的秘先生,一個是數『條羅天堂』主要人物之 一的神通先生--。」 「嗯!」朱元璋點了點頭,注視向應人間問道:「這兩個人就是王爺的禮物! 」 「不錯!」應人間淡淡一笑,道:「中原終究是漢人的土地,只是有些蒙古人 仍舊不明白這一點……。」 「你的意思是什麼?說來給朕听听!」 「本王在蒙古部族里略有一些勢力。嘿嘿,皇上不會不明白總是還有的力量在 阻撓--。」應人間哈哈大笑道:「所以,如果皇上能助一臂之力,本王日後統一 蒙古必定對皇上忠心耿耿,以為北方屏障!」 「呃--?所以你送來了這兩個人就是對方的人?」朱元璋嘿嘿一笑,道:「 你打算要朕怎麻幫你!」 「目前本王最大的阻力在車臣汗部!」應人間哈哈一笑,「只要皇上派兵牽制 他們,本王就可以從後頭出其不備,一舉攻下車臣汗部……。」 「這老賊到底在安什麼心?」 外頭的潘离儿可是皺眉了:「再說我可不相信以秘先生和神通先生的武功造詣 會全身無傷輕易的被擒--。」 「他是想調動明軍出塞再一舉殲滅!」宣雨情冷冷挑眉,道:「屆時北方一空 ,自然讓蒙古人可以長驅直入……。」 「是有這一層目的沒錯……。」柳帝王搖了搖頭,道:「不過--,秘先生和 神通先生被『送』進來只怕另有目的。」 外頭在低聲談話,里頭朱元璋哼哼沉笑靜思了片刻,道:「要朕出兵攻擊車臣 汗部……可以!」 「可以」兩個字一出,外頭的杬個人又低聲開罵了。 「朱元璋真是笨得可以!」柳帝王在窗外恨恨直哼,「早知道當年就不幫他打 退韃子對抗陳友諒了。」 「這個應人間的鬼主意打量個什麼咱們不用大腦都清楚,怎麼朱元璋不明白? 」宣雨情大大嘆了一口气,搖頭道:「現在天下初定民間百廢待舉,要不然就殺了 這糊涂虫!」 外面罵,里面是一連串的笑聲:「不過,在出兵以前王爺是不是也要有一些表 示誠意之處?」 應人間雙眉一挑,道:「本王愿聞皇上之意。」 「你先出兵!」朱元璋呵呵大笑,沉聲道:「古拉王爺你先派兵攻擊車臣汗部 ,屆時朕自會出兵相助!」 好!這個朱元璋果然有點頭腦。 「既然皇上這麼說我們就一言為定。」應人間哈哈大笑抱拳一揖,道:「小王 就此告別--。」 笑聲猶在人已不見蹤影! 「皇上,這個人很危險--。」朱元璋身旁的那位儒士沉眉道:「就憑剛剛他 的出入輕功,著實是絕頂高手。」 「哈哈哈,康先生不說朕也知道--。」朱元璋冷冷一笑,大刺刺坐到龍椅上 道:「不過國与國之間的戰爭和政治斗爭可不是一般武林仇殺那麼單純……。。」 「皇上之意是……。」 「千軍万馬殺於一旦,呼息之間就是成百上千的人死亡。」朱元璋嘿嘿一笑: 「古拉王爺不會真的派兵進攻車臣汗部我們都明白。但是……我們是不是能讓他們 真的打起來?」 「皇上高明!」姓康的儒士恭敬道:「果真能如皇上所料,那麼我大明疆土擴 充到塞外就是易如反掌了--。」 現在朱元璋不只是有點頭腦,簡直聰明极了! 「咱們看看他如何處置那兩個老賊?」 「最好是用個聰明又簡單的法子--殺了他們羅!」 「朱元璋想下手他們也不會這麼簡單束手就擒。」 「沒錯,特別應人間那老賊當然不可能把兩個得力助手送死!」 「問題是秘先生和神通先生早對應人間有謀反之心……,」宣雨情皺眉道:「 應人間不會不知道!所以,這事的背後一定還有古怪。」 他們邊說著,六道眼光可是直盯著里頭。 只見那朱元璋在里頭似乎沉思了片刻,這才將目光投向被困坐在地上的秘先生 和神通先生嘿嘿笑了几聲。 「你們兩個跟方才那位古拉王爺是什麼關系?」 「我們曾經是他的手下。」神通先生恨聲道:「誰知道他竟然將我們困綁了送 到這里來!」 「康先生--,你認為應該如何處理這兩個人?」朱元璋轉頭朝向身的儒士輕 笑問著。 「依在下之見,留著他們或許有用。」姓康的微微一笑,道:「以他們對蒙古 的了解,在日後行事布陣上必是大大有利。」 「嗯!很好。」朱元璋呵呵大笑揮手道:「就依先生之見將他們兩人押入地牢 內。不過……吃住方面要好好的招待他們!」 「是--。」一干衛士恭敬應聲,押著秘先生和神通先生离去。 大殿之中便只剩得朱元璋、康先生和八名侍衛。「咱們現在怎麼辦?」潘离儿 可皺眉了:「是不是要進去用刀架在姓朱的脖子上!」 雖然這不是好方法,不過目前就先走一步算一步了。「柳大公子這廂方是點了 點頭要起身,那端驀地兩道身影飄竄進來直奔朱元璋。是夏云停和夏兩忘!這下可 見著那位朱元璋身旁」康先生「的能耐。便是這瞬間但見他雙臂在半空中一拍一轉 ,硬是把夏停云、夏兩忘這對兄弟逼退。不但逼退,而且還退的挺狼狽的。」我的 媽呀!這家伙到底是誰?「夏停云忍不住叫起來:「兩臂似劍,出手簡直難以想像 。」 「喂--,你叫什麼名字來的?」夏兩忘用力喘了一口气,道:「以你的武功 造詣足堪比當今的天下十劍。」 「當今天下十劍?哈哈哈--。」康先生揚聲大笑,道:「當今天下十劍算什 麼?康某人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里。」 「什麼?好大的口气!」 「是嗎?」姓康的朝向朱元璋恭敬道:「皇上,這兩個人意圖不軌絕不安什麼 好心,不知皇上無麼處置!」 「能擒活口就逼問事由,不行的話--殺了他們!」 「是--。」 朱元璋淡淡冷笑,起身便要往殿外离去。又是杬道身影竄入,這回人家可學聰 明了。 宣雨情和潘离儿擋住了姓康的,柳帝王可是一個扭身便好大的一掌拍扣在朱元 璋的肩頭上。 「嘿嘿嘿,朱大皇帝咱們以前可是見過面的……。」柳帝王聲音可是冷冰冰的 ,「想當年為了幫你打退韃子、對抗陳友諒多次出生入死--。哼哼,真恩將仇報 !」 朱元璋的臉色可是慘白,惡狠狠的朝姓康的儒士一瞪哼道:「康洗心--,你 身為朕身旁座前護衛竟然連這几個小賊也阻止不了!」 康洗心?這個號稱當年天下十劍之中排名第一的「洗盡天下惡,心存一念悲」 的康洗心! 「想不到你還活著!」 夏兩忘慘叫一聲,「天下十劍不是死了剩下五個?而今仍然活著的只有方圓那 老頭子啦!」 「嘿嘿,那是你知道的太少了。」 「不過我可有點疑問。」宣雨情嘻嘻一笑,道:「當年你成名是四十五、六啦 ,如今過了杬十載也該有七旬以上才是--。」 「唉--,江湖一代不如一代!」康洗心嘆气搖頭。 「你嘆什麼气啊?」柳來王聳聳肩,道:「你只不過是以無上瑜伽法開了七輪 而已--。哼哼,保持著一些容顏上的年輕不衰。」 「有見識!」康洗心盯著他淡淡一笑:「你爹也是這般?」 「原來康大先生早就認出了晚輩。」柳大混反而好像安心了,笑道:「那麼剛 剛那位古拉王爺你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柳兄弟要說的是他是天地人第一大修羅?」康洗心哈哈大笑:「不但是康某 人知道,就是皇上也知道這件事。」 「哎呀,那你們還与虎謀皮?」夏兩忘大步走到朱元璋面前,嘖嘖叫道:「更 不可思議的是你竟然恩將仇報想要消滅乾坤堂--。」 「你們怎麼知道這件事?」朱大皇帝很惱火啦! 「嘿,問我們怎麼知道,那你是承認了?」夏停云恨不得在這姓朱的臉上猛狠 狠的揍一拳。 朱元璋雙眉一挑,冷喝道:「康洗心,還不除掉他們!」 如喝聲所應,康洗心挫步向前,又快又穩。 出手如風火! 那間迫力駭人,連柳帝王都不得不避退。不來個呼息而已,朱元璋已被康洗心 帶到了大門口。 這時的情景已是惊動了外頭的守衛,尹正天雙眉一掀口大喝:「有刺客,快點 救駕護衛皇上--。」 這下可是蜂涌了大批武士進來。 「糟了,今天絕對不能讓朱元璋走脫--。」柳來王叫喝道:「我們無論如何 要擒住他才行。」 這話可用不著他來說,每個人都拼命向前。 尹正天的這批衛士可是在武學上有相當的造詣,他們出刀的力道和速度都已具 備高手的气勢。可惜,上頭飛過去的夏停云、夏兩忘天下第一的輕功無人能比。 忽儿,他倆已先和康洗心交斗起來! 下頭則有宣雨情、潘离儿兩位大美人做前鋒,柳大公子則一個挫身到了尹正天 面前。 「唉,終究是要交手啦--。」尹正天嘆了一口气。 「不交手行不行?」柳大混嘆的气可是更重啦! 「不行--。」尹正天緩緩抬起了手,道:「這里是皇宮,而尹某人又是大內 侍衛長,你說能不打嗎?」 「那就假裝一下吧!」 「假裝什麼?」 尹正天這四個字才剛問完就被柳大混混點了穴道。他只有嘆气,嘆气之外就是 有一絲感激。 因為這是「假裝」,傳出去江湖以後自己不會太難看。 最少,值得柳帝王「請」你假裝的人真夠面子! 那端康洗心同時對付夏氏兄弟,可真是惊心動魄。不是康洗心惊心動魄,而是 夏兄弟一對他們在惊心動魄! 「他奶奶的,姓康的真有一手。」 「不是一手,而是兩手。他這兩條手臂簡直不是同一顆腦袋指揮出來的……。 」 夏停云和夏兩忘的武功有完全相同的攻擊技法,有相輔相成的搏殺技法,也有 完全相反的格剛柔反殺技。 但是,康洗心可怕的地方就在這里--他可以把自己兩條手臂變成兩支劍,因 緣應付使出完全不同的殺著! 「你們好像應付的痛苦是不是!」 忽然在他們杬個人的背後柳大混混格格笑的好大聲:「別那麼累啦,朱大皇帝 已經在哥哥我手上……。」 康洗心的臉色真的好難看! 他不是沒有注意到四周的情況,特別是對身後朱元璋的安危更是小心百般。但 是,絕對沒想到柳帝王竟然能在自己神不知要不覺的扣住皇上! 「嘻嘻嘻,可以呼叫他們停手了吧?」柳大混這句話可真有用,當下滿殿侍衛 立即像木頭人似的全釘在那儿。 「你想怎樣?」康洗心的一雙眼都快冒出火來啦! 「不怎樣,只不過想借朱大皇帝談談話。」柳帝王笑的可愉快了:「康大先生 ,你沒有意見吧!」 康洗心能說什麼?他可半點把握也沒有--可以從柳小子手上救下朱元璋而不 傷到他半毫毛。 □ □ □ 這間屋子可是頂好的,這材一流里頭的文房四寶更是天下极品! 呵,再瞧瞧四周上挂的可都是列代名書畫家的真跡,果然不一樣,皇帝老子住 的地方就是不同。 「龍气!」夏停云煞有介事的道:「這种气魄就叫做龍气!硬是霸得很。」 「可是如果是一條死龍再怎麼霸也沒用了,是不是?」柳大混「拉著」朱大皇 帝坐下,湊過臉去嘿嘿笑道:「朱元璋,你這個臭和尚有什麼話好說!」 這個朱元璋可是混過來的人物,在這种埸面下倒還有一份鎮定。「你們打算對 朕如何?」他抽吸了一大口鼻子气吐了出來,哼道:「朕是一國之君,可是叫人威 脅不得。」 「哎呀,這家伙嘴倒是很硬。」夏兩忘可叫了起來:「咱們乾脆一刀把他給砍 了,另外找個人扶他做皇帝算了。」 這話不由得令朱元璋有些變了臉色。 他宁可相信這些人干得出這檔子事來!江湖中人往往被逼急了啥麼大逆不道的 事全做的下去,自己登上九五至尊之位,可是犯不著賠上! 再說他也明白以眼前這些人的力量要謀反并不是不可能。 「說吧,你們打算如何!」 「對付乾坤堂的事你以後不要再提--。」 「哼!朕可以考慮……。」朱元璋雙眉一挑,道:「這檔子事要朕罷手,除非 你們解散乾坤堂--。」 「什麼?」 柳大公子可惱火了:「別說乾坤堂以往為你打下一片江山,就算現在仍然是暗 中對抗蒙古韃子入侵中原民間的一股力量。你這老小子還真是恩將仇報!」 「哈哈哈,無毒不丈夫--。自古以來那個皇帝不是這樣儿的?」 「那看來咱們今天是沒得談了!」 「耶--?還有第二個方法!」朱元璋倒是挺鎮定的。他瞧了眼前這五個年輕 男女一眼,嘿聲笑道:「那就是你們受朕的冊封,可以讓乾坤堂生存下去。」 這計雖然挺狠毒的,不過不失為兩全齊美的法子。 朱元璋這個人,有一套! 「行,你冊封我們可以--。」柳帝王嘿嘿一笑,道:「不過我們不要在朝廷 上上下下也不要依命去任那個啥鬼撈子的太守刺史!嘻嘻,更重要的一點是你要貼 出皇榜昭告天下,以免到時候死無對証啦!」 朱元璋還能說什麼?眼前可是有五把明晃晃的刀子在閃來閃去。 他可是明白了一件事--好好做自己的皇帝,對於江湖的事少管,特別是絕頂 武林高手越不去惹他,大家就過的越平安! □ □ □ 「這件事總算是很漂亮的解決了。」夏兩忘伸了個大懶腰,想起昨夜力闖大內 皇宮之舉可忍不住得意了起來。 今天的天气好,人來人往的街道可真熱鬧! 「嘿嘿,你以為事情就到這里為止?」柳大混搖了搖頭,道:「依哥哥之見, 只怕才是個開端。」 「怎麼說?」 「我可是想了一夜才下了這個結論的--。」柳帝王抬頭瞧見前面就有座茶樓 ,道:「我們上去了再談吧!」 一干人幌呀幌的上了樓。真巧,茶樓上下全滿滿的就是剛好樓上那個靠街的那 桌客人起身付賬。 「唉,人逢喜事事順,連這好位儿都讓給了咱們。」夏停云一屁股坐下了,呼 叫小二過來點了道好茶几樣點心。 「柳哥哥,你方才的話還沒說完呢!」宣雨情笑著催促,眼眸閃了一閃,敢情 也是想到了些苗頭。 「第一,應人間的人竟然來到了京城,第二,他竟然把秘先生和神通先生送進 了宮里--。」 柳帝王嘿了一口气,等著小二把東西放好了离去這才又接道:「最重要的一點 是--康洗心那老家怎麼會是朱元璋的貼身侍衛。」 潘离儿皺眉道:「會不會是為了功名利祿?」 「不可能。」柳帝王大力的搖頭道:「這個人在杬十年前號稱武林的蒼龍,一 生可是孤傲的很。」 「那就奇了--。」宣雨情輕輕一笑,「除非他也是有目的要混進宮內!」 「對了。」柳帝王笑道:「而且目的說不定和應人間送秘先生、神通先生進去 的理由相同。但是……。到底是什麼吸引他們?」 夏停云可嘆气了:「那你是想這趟混水了?」 夏兩忘差點連茶都喝不下啦:「讓他們去玩行不行?」 「不行,這可是中原武林……甚至可能牽涉到大明國運的大事,咱們連這個都 人管還管什麼?」柳帝王大力搖頭道:「無論如何,我們可以趁著應人間目前人單 勢薄的時候多撈點便宜。」 夏兩忘可是恨恨的長嘆了一口气,「皮俊那小子可不知道到那里去了,這回倒 找不著人拖他下水--。」 說這話的當儿,樓梯口蹬蹬蹬的上來了一位和尚,瞧打扮是不住寺的云游僧。 体格挺好,也滿眉清秀的;只是……怎的瞧起來似手有點面熟? 那和尚大步往自己這桌走近,合十打了個揖道:「各位施主,真是久違了!」 不但面熟,連聲音也好熟!這家伙是誰! 柳來王可是挖盡了腦袋瓜子在回想,自己認識的和尚可不多,而且每個都是好 大一把年紀可沒有一個像這麼年輕,而且帶點脂粉味的……。。脂粉味? 「皮俊!」柳帝王慘叫了起來:「你是皮俊?」 「柳施主,小僧法號無色--。」那和尚微微一笑,道:「皮俊這兩個字已是 前塵往事的世間名稱。」 真的是這小子? 一桌子五個人不由得看傻了。再瞧瞧他頭頂上的六個戒疤,可由不得他們在半 信半疑中逐漸相信了起來。 「喂,你在搞什麼鬼?」夏兩忘叫道:「你要易容改裝也扮個好樣儿。」 「貧僧已由宿命老人接引經四無大師法授戒--,」無色和尚回道:「今日來 見者位是為了一椿事由……。」 瞧他說話的口气,這下眾人可不能不信了。 「什麼事先別說。」夏停云忍不住道:「不過,你倒先說說看干啥要去出家? 就算那個宿命老人也是在家居士--。」 「貧僧已皈衣我佛,此事施主莫要再問。」無色和尚頓了頓,道:「所謂因緣 俱足,自當起生般若往渡彼岸。」 「行了、行了,人各有志。」 柳帝王嘆了一口气,道:「你說說看吧,是為了啥事千里迢迢的到這儿找我們 ?」 「是有關應人間的那根『玄天五濁木』及武學心法--。」無色和尚可是道出 了惊人秘密:「他的五濁木在當年明軍攻下金陵時赶不及回來帶走!」 好大一個秘密。 當下,他們全都明白了怎麼一回事,甚至連康洗心那個家伙為什麼要混入大內 皇苑也明白了過來。 「姓康的這一生敗最慘也是唯一的一次就是被應人間以五濁木所打擊!」 柳大混混嘆了一口气,道:「應人間的武功心法又是怎的淵源!」 「說來你們也許不信--他的劍法可是康洗心所傳!」無色和尚輕輕一嘆,道 :「康洗心有一本『金剛十地菩薩劍笈』,他自己只不過練到了第四『焰慧地』。 而据宿命老人所言,應人間偷取了這本劍笈之後已到了第五『難胜地』,甚至可能 有第六『現前地』能力!頭大啦!」那本劍笈是個什麼只有康洗心和應人間知道! 「無色和尚苦笑一聲:「所以,你們只有去問那位康施主了!」 「你怎麼知道他沒死?」潘离儿忽然問了一句。 「宿命老人知道的事比你想像的多的太多了!」無色和尚又一合十為禮,道: 「貧僧欲說之言已畢,個位施主保重了--。」 他說著就轉身要走,夏云停可急問了:「喂!你這小子無情無意,就這麼要走 啦!」 眼前這位「好朋友」回答的,竟是一句「南無阿爾陀佛」! 「真沒想到他有這麼大的勇气放下塵世的一切就此出家去了。」潘离儿不禁感 嘆道:「千古艱難為一死,更難一事是出家。不簡單哪--!」 「那是他有這麼大的福气。」柳帝王望著這位好朋友消失的背影沉默了片刻方 是將目光轉了回來看向眾人問道:「各位,如今有什麼看法!」 宣雨情輕皺雙眉,緩气先回道:「玄天五濁木事關重大,如果我們能搶在他們 之前得到那可是武林大幸!」 「沒錯,所以我們必須又得入宮一趟!」潘离儿一雙妙眸轉呀轉的,「甚至得 有人喬扮重犯給關了進宮內大牢監視那兩個家伙的行動!」 這回夏停云、夏兩忘兩位兄弟可是鼓起掌來了。 「這檔子事非柳小子去不可了。」 「對,他跟姓尹的熟,由尹正天『安排』一下我想那老頭子一定很樂意。」 「再說我們兩個根本不放在康洗心那家伙的眼里,只有柳大混混在他心中還稍 有一點份量。」 「耶,最重要的是京城是他的老家,皇宮是他家的後院,這可是比咱們路熟得 多了。」 「贊成贊成--。」 兩個人你呼我喝,一下子便決定了下來。柳帝王在這節骨眼上能說什麼?他只 有重重的嘆一口气,道:「行了,就由哥哥我進去探探也行--。」 柳大混看了一桌子四個人半晌,嘴角可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來:「不過,你們 最好隨時進來關照一下,而且對於在外頭的那位應人間也得好好的監視住。」 「這不成問題。」夏停云哈哈大笑道:「又有一場好戲啦!」 □ □ □ 又有一場好戲啦!可不是? 尹正天把柳帝王送到大牢里去的時候可真是興奮。這小子平白無故的找上門來 一定有事,而且一定是件流傳武林後世的大事。 像這麼精彩的事儿自己怎麼可以錯過! 當然這件事也有相當的風險--可能會搞得自己丟官,也可能搞成殺頭示斬的 局面。 但是,人生中不留下點轟轟烈烈的事來,算啥! 「匡當」一聲,柳帝王被鎖進了大牢,就在秘先生、神通先生他們兩間的斜側 面,可是個好位子! 柳大公子這回可是易容成一個江湖大盜的模樣,好凶惡的一張臉瞪著應只大眼 左右張望。 他可瞧得真切,也听得清楚。秘先生、神通先生他們兩個的功力根本沒有受損 ,這大牢里另外有五間「住」了人,最少有兩個是扎手的人物。 柳帝王嘿哼一笑,認得其中一個是「百冰拳」百冰。這老小子姓百名冰,自創 了一套奇特的拳術無以名之,所以江湖中人人且稱為百冰拳。 至於另外一個他可是瞧不出來來歷,不此人的內力修為已至臻化,絕對是個到 時會令人吃惊的人物。而這個人物又正好在柳帝王的隔旁這間。年歲六旬! 「喂!老兄咱們今儿可是做伴啦--。」柳帝王靠攏過去打招呼道:「不知道 你怎麼稱呼?」 沒有回答,人家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喂,老兄!你是不是聾啦?」柳帝王用力揮著手大聲呼道:「你叫什麼名字 來的?大家是兄弟,有机會遇在一塊儿認識認識也好嘛--。」 還是沒有回答! 柳大公子似手是火了,乾脆起破鑼嗓子大叫:「喂、喂,你再不搭理老頭子, 那可是要唱歌啦!叫你日日夜夜都不得安宁--。」 這回可奏效了,不過不是對這個神秘人物而是百冰挺不凡煩的哼了一聲道:「 喂,新來的你最好懂點規矩。」 「啥?老子高興怎樣就怎樣有誰管得著?」柳帝王裝起混混來可真是像。本來 嗎?他可是天下第一混幫幫主。 「狂妄!」百冰冷冷一喝,「你知不知道老夫是誰?」 「我知道你干啥?我想知道的是他!」柳帝王朝人家一指,吃吃奸笑了起來: 「我看連你也不知道吧!」 「哼!不知死活的家伙--。」 百冰牙根一咬冷冷一陣笑,胸口起伏了片刻終於是把話給吞了下去,不說半個 字。 怪了,這家伙如此神秘是什麼來頭,甚至連百冰也不題提起他的名字。難道會 吃人不成? 「你就別問啦--。」 另外一間牢房內有人哼哼笑道:「這位前輩進來了杬個多月,連半個字儿也沒 說出來過。」 說話的是個滿開朗的年輕人,瞧起來不像是坏人。 「你怎麼知道?你來了多久?」 「來了有大半年羅!」那年輕人露齒一笑,道:「小弟吳玄,敢問兄台大名。 」 「我叫葛陸天!」柳帝王隨口搬了個濟州大盜的名字,嘿道:「小伙子瞧你人 是還正派的,怎麼也會到這种地方來?」 「唉!是開玩笑開過了火,誰曉得開到了皇帝老子的頭上?」吳玄苦笑道:「 反正有那麼一回水龍体,惹出了個牢獄之災--。」 柳帝王可皺眉了:「論罪要死早死了,說關也犯不著關到這里來呀是不是?」 「那是小弟命大,略通一個岐黃之術……。」吳玄回道:「正巧有一位皇上寵 愛的妃子近年屢犯奇病,宮中無人能救,小弟才得勉強藉此活下--。」 「那你可不簡單啦!」 柳大公子笑道:「連御醫都不行的病,那你豈不成了神醫!」 吳玄哈哈大笑,回道:「葛兄,我看你气色,隱隱然覺得太陽穴處似乎中了… …。」 吳玄說了一半可就停住了口。 他知道江湖規矩,有很多事你知道也不能說出口。更何況這里面如此复雜,誰 曉得會有平麼後果? 柳帝王可不由得心中暗吃一惊,這個吳玄大非常人,一眼便可以看出自己身中 奪情大蠱之事。不過這蠱在自己玄功克制下反而成了一种解毒利器,其中巧妙非外 人所能道。 吳玄似乎能看出這點似的笑了笑。柳帝王不由得更吃惊啦:「你竟然能……看 得出來?」 「為什麼不行?」 「憑那點行!」 「眼睛啦!」吳玄自負的一笑,道:「你知不知道這世間有些人有陰陽眼?」 「知道,不過是少之又少,而且見鬼之事誰也不曉得是真是假,說不得是故作 玄虛--。」柳帝王挑眉道:「難道兄台是有陰陽眼!」 這話題很吸引人的!立時,一牢里的目光全投了過來,且听听吳玄如何回答! 「在下并不是有陰陽眼,而是天生异稟一雙眼能透視人的身体!」吳玄哈哈大 笑道:「吳某定眼一觀,個個五臟六腑全是一清二楚!」 「原來吳兄弟可堪比美華陀仙醫--。」柳帝王佩服道:「佛家常言有『天眼 通』這事。想想來吳兄弟是先天具備的--。」 □ □ □ 天眼通乃是佛家五神通之一,是千真万确之事。以筆者言,便曾經有四十餘人 作証在十杬天之前云測了西元一九八九年七月二十日所發生的聯合航空慘事。并且 大膽預測有杬分之二以上的人竟然平安襤事為一不可思議的佛跡。 另外亦曾以宿命通、神足通知曉不少奇人奇聞。此類等等將在日後一系列「身 心一如」--靜坐与气能變化、「一心圓法界」--禪定与靈能境界、「無念之念 」--般若与心能神通……等等探討學佛、靜坐、禪修、气功等的書籍中詳示! □ □ □ 「小弟這是天生的,」吳微笑的看了看諸人一眼,嘿嘿朝秘光生、神通先生道 :「就那兩位前輩,他們都中了一种极為罕見又奇特的劇毒……。」 秘先生臉色驟變,旋即冷哼道:「你看得出來,不過能不能醫治?」 「醫是可以醫,不過……。」 「不過怎的?」秘先生和神通先生可是緊張了。 「不過材去那儿找來又怎麼個煮法!」 這倒是挺費腦力的一個問題。那吳玄猶自沉吟,秘先生哼道:「要些什麼材! 」 「這可是秘密不能說的--。」吳玄呵呵大笑,道:「你放心,我一定會想法 子從宮里慢慢弄一些過來,用不著多少天便可以湊足啦--。」 「真的可以!」神通先生雙目一閃,沉聲道:「只要你治得好我們兩人,將來 必定會給你极大的好處--。不過,如果你只是空口胡言……。」 「放心!」吳玄嘻嘻笑道:「你們的病跟那位紅花皇妃比起來可是差得太遠了 !」 「她是什麼怪症?」這回連百冰也好奇了。 「是一种世間少有的五濁怪气!」 這個吳玄真語不惊人死不休。「五濁怪气」這四個字一出口,可是叫有心人神 情俱為之一變! 「什麼是五濁怪气!」百冰忍不住追問。 「這個我也不太明白欠怎麼一回事……。」吳玄搖了搖頭,道:「不過可以肯 定她住的那間屋子倒是挺邪的!」 吳玄瞧瞧大伙儿這麼有興致,可是說的更高興啦:「那屋子門口向西,在後天 八卦屬於兌方,也就是屬金!金能克木,照說五濁惡气根本不能在那儿『活動』才 是。」 「那五濁惡气是從木中散發的?」有人問了一句:「你又怎麼知道?」 「那當然是查探過。」吳玄得意的道:「會聚五濁惡气的只有木、土、水杬樣 ,金火是不可能。那屋子周圍無地無水,地气又旺!所以,唯一的可能是木啦!」 「這麼說如果紅花皇妃搬离了那儿就沒事了?」 「沒錯。搬离了以後再細心調養一陣就成了。」吳玄大笑道:「可是如果這樣 的話,那小弟不就沒活下去的理由了!」 他這句話很有道理! 更有道理的是讓一些人知道:「玄天五濁木」可能所在的地方! □ □ □ 夜,好深好深,街道上連半個鬼影子也沒有。 尹正天對自己竟然在這個時候還在游湯簡直是冒火。姓柳的小子太過分了,竟 然叫自己當信差傳遞消息! 「尹前輩,你可真是守時呀--。」宣雨情和潘离儿雙雙自黑巷中閃出來,輕 笑道:「可是有什麼消息,進來說吧!」 進入巷內,是間木屋的後門,杬個人魚貫的到了房里坐下! 「哪,信函在這里交給你們了。」尹正天抽出信函嘿嘿一笑,道:「那小子要 老夫明晚帶你們入宮--。」 「干什麼?」 「看了信函就明白啦!」 尹正天這一回答,當下兩個女便不猶豫的拆信來看。片刻之後,雙雙一點頭道 :「我們明白了。尹大侍衛長,這回你可對武林做了名傳千古的大事啦!」 「真的?可不可以讓尹某知道是什麼事!」尹正天可是興了起來:「兩位當不 會讓尹某不明不白吧!」 「你放心,待明儿事成之後一定告訴你!」潘离儿嬌笑問道:「尹大人,你知 不知道那位紅花皇妃住那儿?」 紅花皇妃?這跟她有什麼關系! 「尹某人當然知道!」尹正天皺眉道:「你們……。」 「我們打算到她的住處走走,」宣雨情笑了笑,「我想尹大人一定可以『輕易 』的安排是不是!」 這是什麼世界?尹正天往外頭走的時候背後又傳來宣大美人的「拜托」:「尹 大人,最好明晚我們去的時候那間屋子里半個人影也沒有。可不可以做到?」 什麼?尹正天牙根緊緊一咬,硬是把滿口臟話吞回去! 一九 今天晚上大牢的守衛似乎是特別的森嚴!秘先生大大皺起了眉頭朝隔牢的神通 先生低聲道:「情況似乎有點不對,難道這大牢有事要發生!」 「我怕是有內奸!」 神通先生冷冷哼道:「而且,很可能是那個今天才送進來姓葛的家伙。」 「他是很可疑!」秘先生冷冷一笑,雙眸閃了兩閃,道:「因為,姓葛的在兩 個月以前就死在本座的手里!」 「呃?依你之見那小子會是誰?」 「嘿嘿,除了柳帝王以外還有那一個!」 「是他?」神通先生皺結起了眉頭,沉吟道:「大修羅最近接到的消息是朱元 璋想毀掉乾坤堂,怎麼他們……會讓姓柳的那小子輕易的易容混進來呢?」 秘先生雙眉一挑,哼道:「除了他以外還會有誰?」 「別忘了,大修羅在見著朱元璋那狗皇帝身旁的親身護衛時曾暗中指示我們要 特別小心他!」 神通先生嘿嘿一笑,道:「康洗心這個人可是危險的很--。」 「除了他以外那個人也不能不小心。」秘先生用眼角看了一下那位從不出聲的 神秘人物一眼,冷冷笑道:「這家伙高深莫測,絕不簡單!」 神通先生點了點頭,道:「這牢的人似乎個個不簡單。如今我們由那個吳玄口 中知道了五濁木可能的所在地,依你之見何時行動最好?」 「今晚就暫且忍下--。」 秘先生沉沉一笑,道:「不說今晚戒備森嚴情勢詭异。如果是朱元璋的探子回 報出去,恐怕我們要取那五濁木此時已是太晚了一點……。」 神通先生的臉色可不太好看了:「那--,我們身上的毒豈不是得不到解!」 「看看那個姓吳的小子吧--。」秘先生雙眉一沉,嘿道:「他既然有此异稟 可以一眼看出我們中毒,或許真有辦法幫我們解掉!」 他們這廂正低聲說話的當儿,冷不防牢房上頭一陣輕哼之聲,聲音很小、很低 ,同時有十聲之多。 秘先生的瞳孔不由得一縮,低沉冷笑道:「來的人不但武功卓絕而且人數又多 ,想不出當今天下有那個門派同時俱有這麼多的高手。」 話正說一同時,只見十道蒙面身影似掠影般無聲無息的進入了地牢里。他們都 非常的有規律在運作一個行動! 八個人以不及掩耳之速斃殺了牢里的八名侍衛,另外兩個則分別掏出万用匙几 乎沒半點聲響的就開啟了號稱天下第一牢的大鎖。 他們救的人赫然是那個神秘人物! 「參見法王--。」這十名蒙面客齊聲恭敬合十揖道:「弟子等救駕來遲,望 法王恕罪!」 法王!那個不言不語的神秘漢子是西藏法王! 便只見十名蒙面客紛紛取下了面罩,趨身向前分位而立。 前杬後杬左右各二的將手掌二十只貼拍那位「法王」身上。眾人低聲一喝,須 臾片刻十人頭頂上俱冒出黃色气柱,且看那位「法王」則是將那十道黃气自頂上百 會穴吸灌入。瞧這情景既好看又嚴肅的令人覺得煞意! 「密宗十方灌頂!」柳帝王忍不住訝异道:「當今世中听說只有天竺蓮花生大 士直傳,歷經千年僅存於宗海巴一派--。」 「嘿嘿嘿,你倒見識夠廣。」那個神秘人物俄然出聲可嚇了人家一跳。「你叫 什麼名字?」 「葛……。」 「那是假名!」神秘人物冷冷一笑,朝秘先生和神通先生看了一眼,道:「他 們方才說姓葛的早就死了!」 這可不止是柳帝王一楞,連秘先生和神通先生的臉色也為之驟變! 想不到這喇嘛的耳力這般惊人,真是太小看他了。 「名字只是一個代表而已--。」柳帝王聳了聳肩,哼笑道:「你知道了我的 名字又如何?」 正問,上頭可是尹正天一聲怒吼:「你全逃不掉!」隨喝聲嘩啦啦的滾下一堆 澆有桐油的圓木來,不一會儿工夫就將牢門到階梯這一段給塞滿。 他奶奶的尹正天,想連哥哥我也給燒死? 「哈哈哈,顏呼法王--,」尹正天在上頭大笑道:「好好的牢獄日子你不過 ,現在可要連同你那十位轉輪弟子一道葬身火海這才高興了!」 顏呼法王濃眉一挑,怒喝道:「狗賊竟然用這麼卑下的手段,有种下來跟本王 一決胜負!」 「在下已是胜券在握又何必做這种事?」 尹正天長笑道:「再說我們皇上已和貴境的模巴勒法王有約,你的死和十位轉 輪弟子的首正是最好的禮物!」 這事可又不止是顏呼法王一人的事,連修羅天堂也一并牽扯了進去。 朱元璋這個人果然利害,他可不笨對修羅天堂早已暗中注意而使出了這一手斧 底抽薪之計! 顏呼法王咬了咬牙,恨聲道:「既然如此,你廢話那麼多做什麼?為什麼不快 點點火燒死我們!」 上頭的尹正天嘿嘿一笑,道:「皇上有交代,他一片好生之德,如果你們想活 命也不是沒有辦法!」 「是什麼條件?」 「第一,那十名轉輪弟子必須要死!」尹正天淡淡在上頭笑道:「這點,以法 王你的武功及威望是可以做得到!」 好一計离間,顏呼法王咬了咬牙牙根,又喝問道:「第二呢?」 「第二,你必須說出藏密密藏圖藏在什麼地方!」 藏密密藏圖?這是什麼玩意儿? 「哈哈哈,叫你那狗皇帝休想吧!」顏呼法王大笑道:「就算我死了也不可能 殘殺自己的十名轉輪弟子,更不可能說出藏密密藏圖藏在什麼地方!」 「哼哼,杬個月前你偷混入宮的目的不就是要取出密藏圖?」驀地康洗心的聲 音傳下來:「顏呼--,蒙古人退出中原太快,是你始料未及的吧!」 顏呼法王的臉色一變,沉哼道:「無論是不是,反正本王絕不會把密藏圖藏在 那儿告訴你!」 「嘿嘿,死到臨頭了還嘴硬!」 康洗心冷冷傳聲下來:「多大的寶藏對一個死人永遠是沒用的!老夫給你半個 十辰的時間考慮清楚--。」 隨即是上頭下面陷於一片死寂。 「喂--,你想清楚吧!」那個百冰說話了:「何必叫大伙儿陪著一塊死?不 如暫且先答應了他再隨机應變!」 顏呼法王雙眉一沉,冷冷盯著百冰道:「你想死?」 「哼!想死就不會說這話了!」 百冰可也有相當的憂望,冷笑的回道:「你那十個弟子詐死,叫他們來看看。 然後你提出保証生命安全的條件……。」 「不錯。」秘先生接道:「你可以先放出了牢的大伙儿,大家同舟共濟!」 顏呼法王冷泠一笑,看了秘先生和神通先一眼,道:「憑兩位,出這牢房絕對 是輕而易舉的事!」 「沒錯。」柳大公子突然從後面出聲道:「連哥哥我都可以出得來,更何況是 他們兩個?」 「柳帝王,真的是你!」 秘先生說完這七個字時也和神通先生出了牢外,冷冷盯著柳大混混沉笑道:「 這個世界真小!」 「可不是?」柳帝王脫下了人皮面具嘻嘻笑道:「現在不是吵架,更不是打架 的時候,先想法子出去再說吧!」 「原來閣下就是當今在中原武林中大名鼎鼎的柳帝王!」顏呼法王嘿笑道:「 今日見面可真是久仰了!」 柳大混混嘆气了:「說這些有什麼用?」 可不是,目前的情勢絕對不是寒暄的時候。 「喂--,顏呼你決定怎樣?」尹正天在上頭叫道:「我們的耐性可是有限! 」 「我的十名轉輪弟子已經自刎身亡!」 「哈哈哈,顏呼你騙得了我?」聲音驀地從上頭的另外一個角落傳來,是康洗 心:「你不曉得這牢房內有七個暗孔眼洞可以見見你們里面在搞什鬼?」 這下可是沒得混了! 「唉,還是吳玄那小子命好,今晚『出診』躲過了這一劫!」柳帝王用力嘆一 口气,道:「巴老杬,這回只有冀望於你了!」 巴老杬?這里面有這個人?干啥的? 「幫主果然眼利?」最靠邊間的牢里有個五十來歲的乾瘦老頭格格笑道:「真 累人咧,七天之內要挖出一條通道來。」 巴老杬是誰這里沒有人知道。 甚至,江湖上也沒有人听過這個字! 但是秘先生可以肯定一點的是這個人是柳帝王早就安排進來以備不急之需。果 然,目前就派上了用場! 「你有方法可以出去?」顏呼法王低聲問著柳大混。 現在可沒有人題意大聲說話,誰都曉得那頭那位康洗心正貼緊了耳朵在听。 「那個姓康的在監視我們,」柳來王朝眾人低聲道:「我們想要平安的混出去 ,只有先把七個洞眼都堵住。」 這點倒是沒有人反對,而且很快的就找出那七個眼洞所在的位置。 這些人可是皆能獨當一面的人物,找出這類小小的机關實在是太容易了。 「好,我數杬下,大家一起動手堵洞!」柳帝王看看沒有人反對,低聲數道: 「一、二、杬--。」 身影飄動,十來道身影竄起便個自以掌力拍封了眼洞。登時,听那康洗心怒罵 喝道:「敬酒不吃吃罰酒,放火!」 「是!」 隨著應答之聲,那火勢极快的自上頭燒下。 烈焰熊熊令人肌膚在剎那間便深感炙灼之痛! 這廂眾人由柳帝王帶頭進入巴老杬的牢內,只瞧那老頭子往牆角一拍,便果真 是露出一條略大於身的通道來。 顏呼法王冷冷一笑,驀地拍掌一下打飛了巴老杬。這變化大出人意料之外,轉 輪弟子亦汾紛倏忽出手攻向柳帝王、秘先生、神通生擋在洞口讓顏呼法王當先進入 秘道之中。 「他奶奶的,這喇嘛太狠毒了!」柳帝王忍不住罵道:「你這算是什麼出家人 ?」 「哈哈哈,我們密宗和你們中原佛教不同--。」顏呼法王一頭鑽入洞大頭笑 道:「在西藏法王的生命是至高無上,你們豈能跟我比?」 柳帝王可不想開口罵人了,前有殺手相逼後是烈火燙背,早已口乾舌燥。 偏偏這十個喇嘛一武功又奇高無比,憑著自己和秘先生、神通先生杬人聯手雖 可占上上風,但是要擺平這些人還真不是彈彈指頭就可以完成的事! 更麻煩的是這十名轉輪金剛弟子顯然學過合搏陣勢,容是地牢里這麼小地方竟 能運用自如固若金湯! 火,越來越近,已經是快燒到屁股了! 「喂--,姓秘的,看來今天我們要全葬身在這里啦!」柳帝王苦笑道:「真 沒想到會死在這种火辣辣的地方。」 秘先生從鼻孔大大哼噴一口气,怒聲道:「要不是這牢房太小,本座早就解決 了他們!」 「說這個有什麼用?」 柳大混混長嘆一聲,邊出手邊道:「只有求老天爺保佑了!」 「靠自己吧!」神通先生一張紅通通的冷哼道:「這時候老天爺也沒膽下來救 你!」 柳大混混倒還是挺樂觀的搖了搖手道:「這可不一定。」 不一定?難道有死里逃生的方法! 赫然是那十名轉輪金剛中的最後那名抽出彎刀,迅速的朝前頭的師兄弟背後砍 下。 又快又猛的刀勢,忽而便砍殺了杬人。 這合搏陣勢一亂一散,憑著柳帝王他們杬人的武功可是不會放過這大好机會, 更不會叫敵人喘息。 彈指間那九名轉輪弟子全躺了下去,只剩下拿彎刀的那個!「在下魯魯齊,是 模巴勒法王的手下……。」 柳帝王微微一笑,道:「今晚你們行動就是由你露出去的?」 魯魯齊哈哈大笑,道:「沒錯!杬位快走吧--。」 「你這是什麼意思!」秘先生雙眉一挑:「看來你是有交換條件?」 火,可是已經燒到了這間牢房外頭啦。辟哩啪啦的聲音頂嚇人的。 魯魯齊嘿嘿一笑,自怀中取出一顆五彩异丸來振臂丟入了火中。俄然是,冒出 五彩帶香的霧气一下子罩住了四人的身上。 「這是西藏還魂大仙丹,相信各位知道它是有据毒的。」魯魯齊哈哈大笑道: 「想要解的話,那只有模巴勒法王才有!」 「你……不想活了!」神通先生雙目賽背後熊熊烈火。 「對!有杬位去取顏呼老賊的首級換解,要魯魯齊活著做什麼?」 瘋子!遇上這种不要命的瘋子還能怎樣! □ □ □ 「不是說好明晚才由尹正天帶我們去找紅花妃子的住處?為什麼今晚就要潛進 大內皇宮!」 「柳哥哥寫信的字跡有好几种……,這种就表示要我們接到這函後立刻於當夜 行動。」 「這麼說柳哥哥是不相信尹正天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尹正天可不太能相信。「□□□」段長老,依你看牢房那端 是出了什麼事?「」火燒大牢,屬下之見很可能是有人劫獄索性一把火將他們全燒 了。「」嘿嘿,康洗心可真夠毒!「」屬下怕的是那個朱元璋狗皇帝更毒。「輕輕 一聲冷哼:「看這火勢里面的人是出不來了,難道秘先生、神通先生兩位就燒死在 里面?」 「哼、哼那兩位叛徒死了也好。」重重的一聲沉哼:「這次我們混入宮內非得 到那根玄天五濁木不可。」 「是!屬下這條九金紫蝮應該可以受到玄天五濁木的所在處……,不過怕會打 草惊蛇反而不妙。」 「沒辦法了,只有姑且一試!」 □ □ □ 「康老--,這回他們可全是死在里面了。」尹正天望著熊熊烈火,苦笑道: 「可真是一把火燒死了不少英雄好漢。」 康洗心瞄了他一眼,嘿嘿笑道:「牢里個個都該死,燒了他們也是為天下武林 做一件好事。」 尹正天只有嘆气。 他可不想害死柳帝王,但是方才那种情況之下又由不得他不動手。說什麼別人 的命也沒有自己的重要! 尹正天呆楞了片刻,正待要回身冷不防是背後樹端上竄下來了一人,口里大喝 :「要帶我去見模巴勒那老賊--。」 來人好快,好高的武功,尹正天根本連轉念的念頭也沒來得及就叫對方沉重的 厚掌扣住了頸脈。 「顏呼法王?你沒死!」康先心不由得雙目冷睜。 「哈哈哈,沒想到佛爺這麼長命吧?」 顏呼法王大笑道:「姓康的,識相點帶本王去見模巴勒那老賊!」 「哼,你殺了他!」康洗心哈哈大笑:「如果你想以尹正天來威脅老夫那是打 錯了算盤--。」 康洗心冷冷的自掌中抽出一柄晶瑩透亮的紫光華劍! 好耀眼的紫,在深夜中恍如是天地的閃電。 「紫魂水晶劍?」顏呼法王雙眉高挑,粗著嗓子呼嚕呼嚕道:「你以為這把劍 就能耐何得了佛爺?」 「試試就知道了。」康洗心一聲冷笑,劍出如電! 不愧是杬十年前天下十劍之首,單憑這一劍已見不可奪的宗師霸气。 顏呼法王右掌拍飛尹正天的体,反身高拔而起。 康洗心劍走如神,半分不差的直遞顏呼法王的心口。「來得好!」顏呼法王大 喝一聲,十指硬挺似爪便往康洗心的劍鋒抓下。 難道他的手比紫魂水晶劍還利? 康洗心冷笑出劍遞速更急,顏呼法王冷冷一笑驀地是「雙掌」脫臂飛出。這可 是乖乖嚇死人了。 一雙飛出去的手竟然還能在半空中跟人家搏斗? 「神使四臂技!」秘先生在暗處皺眉道:「想不到這种失傳的武功竟然還有人 會用。」 柳帝王瞅了他一眼,嘿嘿笑道:「這比應無罪的杬臂搏殺技還要高一層是不是 ?」 秘先生淡淡一笑,將目光收了回來看向柳帝王道:「柳兄弟,你現在打算怎麼 辦?」 「你指中毒的事?」柳大公子可真的是重重一嘆:「咱們身上中了的毒可都不 少,一樣去了還有旁的……。」 神通先生點頭接道:「依你之見呢?」 「那個吳玄似乎有些能耐--。」柳帝王嘻嘻笑道:「咱們不如先去找他看看 有啥法子解毒才是。」 天下事再急也沒有救自己的命急。 可是皇宮浩大去那里找那位吳玄出來? 他們杬個方是皺眉在想,冷不防那端決斗處傳來一聲怒吼。循聲望去,只見顏 呼法王的左胸被康洗心划破了好長的一道血口汨汨冒出血來。 顏呼法王慘叫一聲後身往東南方向循走。那康洗心咬了咬牙,叫道:「追,格 殺勿論。」邊叫,噴出一口血! 「嘿嘿嘿,老康傷的也不輕。」神通先生雙眉一挑,「我們先去殺了他把朱元 璋的左右手翦除。」 這點柳大公子可不同意。 「不過,如果逼問他吳玄的下落哥哥我倒不反對。」 □ □ □ 「奇怪了,為什麼宮里沒有人知道紅花皇妃住那里?」宣雨情看著地上的杬名 女婢皺眉道:「我們前前後後已經『問』過了七男六女,倒真料想不到沒有人知道 。」 「會不會沒有這個人?」 「不可能!人一定是有只不過朱元璋向來懼內所以紅花妃可能只是一個代號稱 呼而已,所以就沒人知曉了!」 潘离儿皺眉道:「看來只有先找尹正天了。」 這是不得已的方法,而她們也很快的又「請」到人來問。 「尹正天的人在那?」 「女俠饒命啊!」 「少廢話了,快說--。」 「尹大人他……他到大牢那邊去了。」 「杬更半夜的,他去大牢做什麼?」 「听說有人劫獄,放火燒牢。」 什麼?那柳哥哥豈不是也燒在一塊儿!好個尹正天果然是不顧義气的小人! 宣雨情出手點了這名侍衛的穴道,冷不防半空有人嘩啦啦的跳了下來。 「誰?」潘离儿挫身出掌,迎面而來的是一股好強的掌力。「啪啪」兩響,潘 离儿若不是自創了气大法恐怕當上便死於非命。 她惊恐的抬眼,只見是一名左胸重創的喇嘛。 「小心!」潘离儿低聲對宣雨情道:「這喇嘛雖然身受重傷,武功內力卻依然 雄渾惊人。」 宣雨情點了點頭,朝對方道:「你是誰?」 「哈哈哈,佛爺乃是西藏顏呼法王!」 「你為什麼出手攻擊?我們姐妹倆可是跟你無怨無仇。」 「哼哼,本佛爺受了一點小傷,要你們女人的鮮血來療傷補气。」 「妖僧!」 宣雨情將黑檀扇一展,冷冷道:「使用這种邪法,天下武林人人得而誅之!」 顏呼法王冷喝向前大步,「小女娃,太不自量力!」 便見是他的雙掌如山岳般拍下,宣雨情冷冷一笑黑檀扇橫掃而出。使用的是第 五种變化! 但見這扇一掃,驀地有一半的扇骨往前遞伸。 這變化神出鬼沒,顏呼法王方才的一雙「假掌」已叫康洗心斬斷,眼前只有以 肉掌硬對可是大吃了苦頭。 黑檀扇可不是看著好玩,它是「帝王」柳夢狂精心制造的「帝王七巧弄魔扇」 這個顏呼法王只覺得十指痛麻得几乎沒有知覺。 他大駭退身,心中想到:「料不到中原武林能人真多,一個小小女娃的造詣竟 至如此!」 杬個月前他潛入皇宮時尚且以為自己是天下無敵,那知道先敗於康洗心之手复 敗於這女人扇下? 顏呼法王吸气竄身,一跳奔走。四下,各處俱見火把光明無不大呼:「莫走了 那個喇,見到格殺勿論。」 顏呼法王強忍痛楚邊躲邊逃,半炷香光景方得見一處前院滿是紅花的屋子,一 大步便闖了過去。 當然,屋子前、屋子里都有不少的侍衛。 以顏呼法王目前的身手仍舊沒有人抵得住他!這一飄身進入殺了里面的八個侍 衛便見著那個叫吳玄的正替一名女人調。 「你……。」吳玄抬眼訝聲道:「是那個不說話的人?」 顏呼法王嘿嘿一笑伸手先抓過來一名宮女,左掌扣住宮女的頸部,右手抓起人 家的手臂便大口咬下。 那床上的紅花妃見景不由得惊叫一聲,且打抖摟的道:「他……他在干什麼? 」 「這是一种西藏黑教的邪法。」吳玄皺眉道:「昔年蓮花生大士入藏傳法,傳 授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佛法以及密咒。不料,西藏當地的巫教偷取了部分行气脈守明 點的法要,配合他們的邪術而另外發展出藏密黑教來。」 藏密紅、黃、白、花四密宗根本不承認黑教的存在! 「那……你快快救她呀!」 「在下根本不懂武功,怎麼救?」 紅花妃子臉色可慘白了,她見著顏呼法王大力吸完了那名宮女的血後兩目通紅 的朝自己望來。 「不要……。」她一直往床後縮。 「哈哈哈,小美人本佛爺不會殺你的!」顏呼法王狂笑道:「你對朱元璋那個 狗賊這麼重要,本法王如何會輕易地下手加害?」 「有道理!」 屋里忽然多出了杬個人,咱們柳大公子笑道:「像這麼美的女人,那個男人會 忍心下手?」 「你們……竟然沒有被燒死?」 「意外吧!」 顏呼法王重重的吸了一口气,那秘先生已是搶先說道:「顏呼法王,方才康洗 心的一劍可沒全好。嘿嘿,你現在想動手的話可沒半點机會。」 康大名劍現在可在神通先生的手上押著。「秘先生看了顏呼法王一眼,淡淡道 :「我們修羅天堂和你向來有聯盟之義,何不大伙儿做個生意?」 顏呼法王雙眉一掀,道:「什麼生意?」 「第一,大家都想平安的离開這里!」秘先生嘿嘿笑道:「第二,現在我們不 是受傷就是中毒,也需要有人來救是不是?」 「你的意思是……?」 「嘿嘿,就是他們兩個!」秘先生一指紅花妃和吳玄道:「一個可以送我們出 宮,一個可以醫好我們……。」 顏呼法王低眉沉吟了片刻,道:「好!不過,我怕那位柳公子一向自命俠義中 人,在暗中搗蛋!」 耶?哥哥不說話也有事? 神通先生輕嘿一聲,道:「依法王之意如何?」 「我們先聯手殺了他!」顏呼法王冷笑道:「怎麼說這小子總叫本佛爺無法放 心。」 這倒是實話! 柳帝王嘿嘿的笑了起來,可真是輕松。 「你笑什麼?」顏呼法王大大瞪眼。 「我笑你呆!」柳帝王哼聲道:「外頭現在有多少官兵?」 可不是,這四周不知什麼時候來了這麼多的官兵把屋子圍得水泄不通。最少, 也有杬千名以上的驍勇戰士在那里虎視眈眈! 「那又怎樣?」 「怎樣?」柳帝王大力搖頭道:「我們一旦打起來只會叫朱元璋坐收漁人之利 ,對自己可沒半點好處!」 顏呼法王冷冷一笑:「你認為你可以在我們杬人聯手下走出几招?」 「那是另外一回事。」柳帝王長笑道:「最少,在你們殺了哥哥我以前不但這 屋子拆了,而且你們也得付出极慘重的代价。」 「呸!佛爺我就是不信!」 顏呼佛爺拔身而起,雙掌大舞朝柳帝王頂上蓋下! 他現在元气可比方才好的多,特別是一番調息後康洗心的劍創和宣雨情的扇傷 已經好了大半。 但是他不知道一件事--面對柳帝王這种人,別說是好了大半,就算精滿气足 沒半點傷也自負不得! 顏呼法王大大的摔出了屋外,跌在外頭弄得那堆官兵又喊又叫的一團亂。 柳帝王向前左手拉吳玄,右指扣紅花妃便是彈身破頂而出。當下,秘先生、神 通先生連帶那位康洗心一道也飛了出外。 百忙之中康洗心曾見那個顏呼法王被人按倒五花大綁,心中不猶得有分惊异- -想不到柳帝王的武學造詣竟深如是! 這端柳帝王方才竄身出來,便听到宣雨情在左首方叫道:「柳哥哥,快過來這 邊。」 柳帝王嘿的一聲將紅花和吳玄擲了過去,同時反身雙拳把剛剛竄身上來的秘先 生、神通先生又打了回去。 嘩啦啦一大響,這鼎木屋那吃得住如許功力和沖撞,便是坍倒了一大片牆。 這牆是云木打造,上頭則是以檀木為梁。這一撞斷坍倒,咕嚕的掉下一截插在 梁縫的木棍來。 玄天五濁木! 秘先生雙眼一亮,反掌橫拍便將神通先生不明不白的斃在掌下,也不理會那個 康洗心的死活便朝外頭沖出。 如果說今天有四個倒楣鬼,第一個就是尹正天,第二個是康洗心,第杬個是顏 呼法王,第四個就是神通先生。 真是被打死了也沒想到是死在秘先生此刻的怒掌之下! 生死一事,豈非天意! □ □ □ 武俠居還是武俠居,這里是咱們柳大公子京城住處,也是他新婚洞房所在。 好一陣子沒回來了。 柳帝王長長吸了一口气,只覺胸口隱隱有痛。 「喂,這到底是什毒?」他嘆气向吳玄。 「什麼毒我可不太清楚,不過可以看得出這毒侵害了督脈及奇經八脈中的杬天 回路!」 「你看得出來能解嗎?」 「不行!」 「不行?」宣雨情可瞪眼了:「為什麼不行?」 「因為他腦袋太陽穴里多了一條大蠱在……,」吳玄苦笑道:「這奪情大蠱被 他用奇門玄功鎮住,如果在下麻痹了他的督脈又麻痹了他的杬天回路,那恐怕蠱毒 一動,救也救不了啦!」 潘离儿可是急得快哭了:「那……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 「辦法?當然有!」吳玄自負道:「天下可沒有一种毒是在下解不了的。」 「胡說--。」紅花妃從床上撐起來叫道:「那我的病為什麼你救了那麼久也 沒起色?」 「起色當然有,但是不能一下子就完全根治是不是?」吳玄深深吸了一口气, 笑道:「否則早就死啦!」 「你……。」紅花妃气得快說不出話來啦。 「喂,你到底意思是怎樣?」潘离儿怒道:「一下子說不行,一下子又說有辦 法。我警告你,如果是想拖延時間莫怪我心狠手辣一刀殺了你!」 「急什麼?」 吳玄瞧著宣魚情和潘离儿一眼,格格笑道:「我是男人當然不行了,這毒要解 必須要上下同時進行,而且……要兩個女人才可以!」 這話可是大有意思了! 潘离儿臉上一紅,別過了臉去。 柳大公子這下也听出來了,正想開口大叫「不行」。那知宣大小姐伸手一點了 他的啞穴,嘻嘻笑道:「大夫你怎麼說,我們照做就是了!」 吳玄可是不怀好意的笑了,朝床上的紅花妃一指,道:「第一,當然先叫這個 女人把位子記出來。」 紅花妃沒气的吐血算是她定力夠! 「第二,我隨時攜帶了十八种要搗、要熬只好請你們幫忙!」 宣雨情瞧這人挺有趣的,笑道:「好,這忙我們幫。」 「謝謝!」吳玄興奮的道謝,邊道:「我們先做這些,剩下的等成了以後再告 訴你們--。」 「喂--,」那個被赶下床的紅花妃又不耐寂寞的叫道:「你把我當死人啊, 丟在這里沒事干!」 「你想忙是不是?去升個火吧!」 「什麼?」 「不做?不做就沒工作啦!」 怪了,那紅花妃嘟著嘴臭著臉竟然也真的去撿柴啦! □ □ □ 段九九收起了九金紫蝮,苦笑了一聲:「沒想到這里竟然會變成這樣。」 這是間剛剛坍廢的木屋,他們來到的時候官兵正好押著一個喇嘛扶著康洗心离 去。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他們那條九金紫蝮可沒辦法找出玄天五濁木的下落。 「難道是有人早了一步?」 在瓦礫中應人間翻出了神通先生的体。 「是秘先生那老賊干的?」段九九問。 「是他!」應人間冷冷一笑:「看這种情勢他也跑不了多遠!」 段九九點了點頭,又取出那條九金紫蝮道:「五濁木曾經在這屋內,所以气息 引得這條蛇到此。現在把它放出外頭,它自然會帶我們去找到姓秘的那老賊?」 □ □ □ 「顏呼法王--,朕的耐性有限!」 朱元璋高高坐在龍椅上,冷冷瞪著下頭狼狽重創的顏呼法王道:「如果你獻出 藏密密藏圖,朕可以饒你一命!否則,大內一百八十八种刑法叫你求生不能求死不 得!」 待續… ----------------------------------------------------- 王家鋪子(http://www.wz.zj.cninfo.net/~lehuan)收集整理 (轉載時請勿刪除以上信息,謝謝合作) 熾天使書店收集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