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五、真假魔神】
候乙把十八枚「碟形飛刀」暗器破掉,向「長山白狼」焦炳,哈哈一笑,道:
「老小子,你這些破銅爛鐵,不夠看的,還有沒有新鮮一點的玩意兒?」
敢情這十八枚「碟形飛刀」,乃是「長山白狼」焦炳稱霸北地江湖,個中稱絕
的成名暗器,也不啻是他第二條老命。
但是這次卻被「杯中神遊」侯乙所破,驚怒交集之下、臉呈一片灰白色,一時
回不出話來。
侯乙笑著又道:「老小子,咱醉老頭兒專找目中無人,龜孫王八的晦氣,可不
打『落水狗』……」
一指焦炳,又道:「別慌,你已是一頭掉入水溝裡的『落水狗』,咱不會再在
你背上踩一腳,要你這頭『落水狗』狗命的……」
「長山白狼」焦炳,仗著身懷這門神手其技的「碟形飛刀」暗器絕技,邀游北
地江湖,幾時曾受到過人家這等調侃,挖苦?
也由於焦炳身懷這門「碟形飛刀」暗器絕技,才受魯南向城「臥龍山莊」莊主
「鐵膽金戈」蕭彬之邀,來江南武林,探聽再次露臉江湖的「魔神」戈青的動靜!
必要時,就用此「碟形飛刀」暗器,將「魔神」戈青,置於死地。
此刻,焦炳聽到這「杯中神遊」侯乙,入木三分挖苦的話,這張臉膛,一陣火
辣辣紅熱起來……奈何,技不如人。
侯乙朝小兄弟石鳴峰這邊投過一瞥,「阿哈」一笑,又道:「老小子,你來江
南武林,要探『魔神』戈青行蹤出沒之處,『魔神』戈道友卻有口訊給咱醉老頭兒
,你回去轉知你的『主子』『鐵膽金戈』蕭彬,當初蕭彬取下戈青首級,此番戈道
友再次露臉江湖,要蕭彬小心他頸上的六陽魁首!」
「長山白狼」焦炳,怒目瞪看著侯乙,默然無語……敢怒而不敢言。
侯乙轉向「柳河莊」莊主「鐵羽金鷹」馬俊這邊,哈哈一笑,道:「馬莊主,
咱醉老頭兒來者不拒,是不是也要陪你走上幾招?」
敢情「杯中神遊」侯乙剛才露了這一手,馬俊已知道此瘋瘋癲癲,滿嘴醉話的
老酒蟲,乃是藏鋒不露之人,絕非沽名釣譽之流。
若跟對方照面交上手,不但別想沾著便宜,反而自取其辱。
「鐵羽金鷹」馬俊,「嘿嘿」乾笑幾聲,道:「侯朋友,老夫不會輕易與人惹
上是非,咱們後會有期了!」
旁邊「羽化九騰」呂方,一笑道:「此番馬莊主偕同貴友來『梅軒莊』,呂某
未曾設宴接待,那是怠慢了。」
這位來自贛北武寧「柳河莊」的莊主「鐵羽金鷹」馬俊,已聽出對方話中帶刺
,臉上一熱,「嘿嘿」笑了幾聲,道:「好說,好說,那是打擾了!」
主人嘴上說「未曾設宴接待」,顯然已有下「逐客令」
的含意,因而不便再耽留下來,馬俊就即和「長山白狼」焦炳匆匆離去。
眾人回進書房,「布衣銀簫」於瘦竹向三人回顧一匝,問道:「侯道友,石少
俠,孟姑娘等三人,此去欲往何處?」
目前呂方和於瘦竹兩人,已知道這位「白玉龍」石少俠的師門來歷,是以「杯
中神遊」侯乙道:「石兄弟要完成昔年他師父『魔神』戈青遺願,此去要往晉、魯
兩地一行……」
眾人正在談著時,家人呂旺匆匆進來書房,向呂方哈腰一禮,道:「回呂爺,
那位『寒霞秀士』駱勝駱爺,前來『梅軒莊』拜訪……」
「羽化九騰」呂方,微微一怔,道:「『寒霞秀士』駱勝?」
家人呂旺,點點頭,道:「不錯,正是上次來這裡『梅軒莊』的那位『寒霞秀
士』駱爺。」
「布衣銀簫」於瘦竹,詫然不已,道:「這位駱老弟去而復回,再來這裡『梅
軒莊』,難道是突然發生了什麼重要事?」
呂方微微一點頭,向家人呂旺道:「呂旺你請這位駱爺來書房。」
家人呂旺退出書房沒有多久,書房門簾掀處,「寒霞秀士」駱勝走了進來,含
笑道:「果然不出駱某所料……侯前輩、於前輩、石少俠,和孟姑娘等回位,都在
『梅軒莊』呂兄這裡……」
「羽化九騰」呂方等向駱勝招呼過後……呂方不禁問道:「駱兄再次來寒舍『
梅軒莊』,該不會是途中經過這裡吧?」
駱勝一點頭,道:「不錯,駱某專程來此……」
向房裡眾人回顧一瞥,又道:「前些日子,『魔神』戈前輩在『章田鎮』鎮郊
『紫花巖,山坡地,掌斃『八荒鐵蹄會』巨憨,『碧雲寺』主持法明老和尚,這是
相隔沒有多天的事……但,據湘、贛交境的江湖中人盛傳,『魔神』戈前輩,又在
湘、鄂一帶露臉……」
「杯中神遊」侯乙,望了望坐在旁邊的石兄弟,兩顆醉眼直瞪出來。
「羽化九騰」呂方一聲輕「哦」,道:「會有這等事?」
「寒霞秀士」駱勝道:「不錯,駱某聽來也感到奇怪……除非『魔神』戈前輩
『分身有術』,不然,即使有超凡人聖的輕功身法,也不可能短暫之際,從贛北突
然又去了湘鄂一帶?」
一頓,又道:「此事駱某想來感到奇怪,是否另有蹊蹺,是以中途折回,又來
『梅軒莊』與各位一談!」
到目前為止,「羽化九騰」呂方,和「布衣銀簫」於瘦竹兩人,已知道有關再
度露臉江湖,「魔神」戈青的來歷底細……也就是說,鄂南嶽口「劍虹山莊」,掌
斃「七爪修羅」
閔堪,和「紫花巖」山坡地,出手「玄天七嵌掌」,擊斃法明老和尚的「魔神
」戈青,都是「白玉龍」石鳴峰所扮妝的。
此刻,石鳴峰與眾人圍坐一室……他從「章田鎮」來「流花塘」「梅軒莊」,
未曾離開一步……此「魔神」戈青,又如何會出現在湖南,湖北那一帶所在?
「杯中神遊」候乙,醉眼一轉,眼皮一翻,向「寒霞秀士」駱勝,道:「駱老
弟,你不會聽錯吧?」
駱勝道:「候前輩,駱某在湘、贛交境一帶,聽到有關『魔神』
戈前輩之事,而且不止出於一人之嘴,江湖上都有此盛傳。」
孟玲視線投向石鳴峰,道:「鳴峰,這件事據你看來,該如何解釋?」
石鳴峰劍眉微微一皺,道:「不外是『謀算』兩字。」
「杯中神遊」侯乙道:「石兄弟,有關你往昔的事,也讓這位『寒霞秀士』駱
老弟知道,行不行?」
石鳴峰若有所思中,微微一點頭。
駱勝見兩人神情出奇,怔怔朝這邊看來。
侯乙「阿哈」笑了聲,道:「駱老弟,『魔神』戈青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此
刻就跟咱們坐在一起,如果湘鄂一帶再有『魔神』戈青露臉的話,那是戈青戈道友
,從陰間閻王路上,又回轉到陽間來啦……」
「寒霞秀士」駱勝,聽來不由詫然一怔……又朝房裡呂方、於瘦竹,和孟玲等
三人臉上看去……神情肅穆……顯然,「杯中神遊」侯乙剛才所說的,並非是信口
胡扯的醉話。
駱勝心念閃轉之際,問道:「侯前輩,此話怎講?」
侯乙一指石鳴峰,道:「再次露臉江南武林的『魔神』戈青,就是由咱醉老頭
兒這位石兄弟所扮妝……」
「寒霞秀士」駱勝,相信「杯中神遊」侯乙不會空穴來風,但,這卻難以令人
置信……朝垂首不語中的石鳴峰目注一瞥,接著目光移轉,又朝眾人看來。
「羽化九騰」呂方,就將有關「魔神」戈青,與「白玉龍」石鳴峰之間的淵源
說了出來。
「布衣銀簫」於瘦竹,接口道:「駱老弟,此刻你已知道這件事,但不能將此
事洩漏於江湖。」
「寒霞秀士」駱勝道:「這個,於前輩不必囑咐,駱某知道……」
話意一轉,又道:「那在湘、鄂一帶露臉的『魔神』戈青,又是何等樣人所扮
妝?……其動機何在?」
侯乙接口道:「這就是剛才石兄弟所說的,對方此舉,不外乎出於『謀算』兩
字。」
石鳴峰沉思中,似乎已找出該有的措施,向「杯中神游」侯乙,值:「侯前輩
,石某想往湘鄂等地一行,探查此人的行止動靜……但是正若剛才駱兄所說,此人
動機是否出於我等所料?」
侯乙尚未回答,「布衣銀簫」於瘦竹點點頭,接口道:「石少俠說得不錯,我
等不妨湘鄂一行,探聽此扮裝『魔神』戈道友三人的來龍去脈!」
「杯中神遊」侯乙,微微一怔,道:「於道友,你也隨同咱們小弟、小妹、老
哥哥三人,結伴同行?」
「羽化九騰」呂方,含笑接上道:「侯前輩,不止是於前輩……駱兄專程前來
『梅軒莊』,告知我等此事,是以呂某和駱兄也將與您三位結伴同行!」
石鳴峰歉然不安的道:「為了石某之事,怎能有勞於前輩、呂兄、駱兄三位?
」
「寒霞秀士」駱勝道:「石少俠,您不但武技蓋世,更是義薄雲天,區區駱某
尾隨,何足掛齒?」
「杯中神遊」侯乙,接口道:「你等別迂腐不堪,說這些酸溜溜的話了……這
裡『梅軒莊』之事既已有交待,咱們說走就走!」
「布衣銀簫」於瘦竹含笑道:「侯道友說的不錯,我等武林中人以『義』字為
重,不必羈於俗禮。」
「羽化九騰」呂方,道:「我等此行由贛人湘,再由湘地北上,進人湖北,沿
途探聽此扮妝『魔神』戈前輩之人的行蹤。」
「白玉龍」石鳴峰,「杯中神遊」侯乙,「玉枝金雀」孟玲,「布衣銀簫」於
瘦竹,「羽化九騰」呂方,和「寒霞秀士」駱勝等一行六人,不騎牲口馬匹,卻徒
步而行,沿途探聽有關扮妝「魔神」戈青此人的情形。
沿途江湖中傳聞,此「魔神」戈青,姦淫擄掠,無惡不作,由於身懷絕技,武
林中人望之生畏,不敢與其頡頑較量。
「杯中神遊」侯乙,葫蘆對準嘴,大口酒送進嘴裡,衣袖一抹嘴邊酒漬,吼了
聲,道:「人娘的,這個豬生狗養的龜孫王八,自己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竟拿了
『魔神』戈道友的名號來頂替,真是殺不可赦。」
石鳴峰沉重的道:「這是有人『禍嫁江東』,唆使出這樣一個江湖敗類,來敗
壞恩師戈青在天下武林中的形象。」
「布衣銀簫」於瘦竹道:「不錯,石少俠,這是『禍嫁江東』之計……」
「羽化九騰」呂方接口道:「石少俠,從您過去在『梅軒莊』所說的情形判斷
,不難找出其中的蛛絲馬跡……」
「杯中神遊」侯乙,醉眼一直,道:「呂莊主,你倒說來聽聽……」
「羽化九騰」呂方道:「昔年魯中祖襪山寒鴉嶺『臥雲谷』,南北武林四大高
手圍襲『魔神』戈前輩……除了此四人外,另外就是砍下戈前輩首級的『臥龍山莊
』莊主『鐵膽金戈』蕭彬此人「寒霞秀士」駱勝,接口道:「呂莊主,您是說,從
這五人中,去找出這人的線索?」
呂方點點頭,道:「不錯……『魔神』戈青再次江湖露臉,由於昔年震懾天下
武林,使這五人,如坐針氈,為之寢食不安……於是找出身懷絕技高手,以『魔神
』戈青形象,做盡喪天害理之事,以便引起江湖共憤,將他老人家除去……」
「杯中神遊」候乙,點點頭,道:「呂老弟這話說得不錯,這些龜孫王八,除
了『禍嫁江東』外,再來一手『借刀殺人』之計……」
呂方一笑,道:「侯前輩,不是『這些』,依呂某來說,那是五人中的其中一
個……」
侯乙醉眼一瞪,道:「這又是誰?」
呂方有條不紊,道:「我等不妨從這南北武林五大高手中,找出其中的『脈絡
』來……」
微微一頓,又道;
「這南北武林五大高手……『七海盟』掌門『翠竹臨風』後希平,功破氣散,
業已退出江湖……『南嶺門』掌門『雲海飄影』廖愷,在侯前輩、石少俠、孟姑娘
等三位虛虛實實之下,已交出昔年向戈前輩取走的那把『湛玉劍』……」
侯乙一點頭,道:「不錯,這兩人已列不上數字!」
呂方又道:「剩下三人,那是『八荒鐵蹄會』的『赤雷嘯虹』鄧昆,『北冥會
』的『摘星攀月』邵震,和『臥龍山莊,的『鐵膽金戈』蕭彬……」
「玉枝金雀」孟玲接口道:「呂莊主,那個『鐵膽金戈,蕭彬,邀了來江南武
林要找戈前輩晦氣的『長山白狼』焦炳,那天在『梅軒莊』,給醉伯伯截下啦!」
侯乙點點頭,道:「不錯,『鐵膽金戈』蕭彬,既邀『長山白狼』焦炳來江南
武林,就不會再另外唆使人,做出這樁見不得人的丑事!」
呂方道:「現在剩下的,就是『八荒鐵蹄會』,和另外那個『北冥會』所在了
……」
「寒霞秀士」駱勝,道:「呂莊主,石少俠扮成他師父戈前輩形相,掌斃『八
荒鐵蹄會』中巨憝,『碧雲寺』主持法明老和尚,這是不多久的事……」
呂方一點頭,接口道:「不錯,從情形上判來,『八荒鐵蹄會』原來是準備來
江南武林伸展實力,似乎不可能再橫岔枝節,唆使江湖高手,扮妝成『魔神』戈前
輩的模樣,來江南武林做出這些劣跡暴行來……」
「杯中神遊」侯乙,醉眼一瞪,道:「入娘的,照此說來,那是魯北晏城『北
冥會』的邵震,在掀風作浪?」
「布衣銀簫」於瘦竹,接口道:「侯道友,我等從前後演變的經過來推斷,就
有此可能了。」
石鳴峰道:「侯前輩,『北冥會』掌門「摘星攀月』邵震,指派江湖高手來江
南武林,扮成恩師戈青形相,做出喪天害理之事……石某只要跟他照面交上手,立
即可以揭開這暴徒的真相……」
「杯中神遊」侯乙點點頭「嗯」了聲,道:「石兄弟,你倒說來聽聽!」
石鳴峰道:「恩師戈青昔年以一套『玄天七嵌掌』,脾腸江湖,震懾天下武林
……恩師除了石某外,井未將此掌法傳授於別人……」
「杯中神遊」侯乙,連連點頭,道:「石兄弟這話不錯,這廝施展不出戈道友
這套『玄天七嵌掌』,就露出狐狸尾巴啦!」
一行六人,由贛人湘,來到湖南境內……從江湖傳聞,這個扮妝成「魔神」戈
宕的人物,出沒在鄂南一帶。
石鳴峰突然想了起來,道:「侯前輩,『劍虹山莊』就在鄂南嶽口城郊,我等
何不前往一探動靜?」
「杯中神遊」侯乙,點點頭,道:「不錯,這倒是個好主意:……』
「布衣銀簫」於瘦竹問道:「侯道友,『劍虹山莊』莊主,是個何等樣人物?
」
侯乙道:「『劍虹山莊」位於鄂南嶽口東門外『九如灣,鎮郊十裡處,莊主『
鐵掌開碑』丁兆鉤,也是湘、鄂兩地武林知名之士……一指石鳴峰,又道:「石兄
弟蹤游江湖,『鶯聲初啼』,扮成戈道友形相,掌斃『七爪修羅』閔堪,也就是在
鄂南『劍虹山莊』……」
「羽化九騰」呂方,倏然想起道:「侯前輩,您是說石少俠扮妝成他師父『魔
神』戈前輩形相,掌斃『七爪修羅』閔堪就在那裡?」
「杯中神遊」侯乙,含笑道:「是的……就從那時開始,咱醉老頭兒和石兄弟
,結成老哥小弟,忘年之交。」
六人曉行夜夜,行程匆匆,來到鄂南嶽口東門外的「劍虹山莊」。
莊主「鐵掌開碑」丁兆鈞,對這六位不速之客的蒞臨,大感意外……六人中間
,丁兆鈞所認識的,只是石鳴峰,和「杯中神遊」侯乙兩人。
侯乙就即將「玉枝金雀」孟玲,「布衣銀簫」於瘦竹,「羽化九騰」呂方,和
「寒霞秀士」駱勝等四人,替丁兆鈞引見一番。
賓主在大廳坐下後,「鐵掌開碑」丁兆鈞,含笑向侯乙道:「侯兄,您怎麼會
想起岳口城外『劍虹山莊』有兄弟我這個朋友,而陪同石少俠等數位來此一遊?」
「杯中神遊」侯乙道:「丁莊主,咱醉老頭兒『無事不登三寶殿』,是來向您
探聽一件事的……」
丁兆鈞微微一怔,接口問道:「不知侯兄所指何事?」
「杯中神遊」候乙、朝座上石嗚峰等五人回顧一匝,才道:「江湖傳聞,『魔
神』戈青在鄂南一帶露臉,丁莊主可知其事?」
「鐵掌開碑」丁兆鈞,見侯乙問出此話,兩條灰白色的濃眉,微微一軒,道:
「侯兄所問的『魔神』戈青,是上次『劍虹山莊』掌斃『七爪修羅』閔堪的戈青,
還是此番騷擾湘、鄂兩地的戈青?」
「布衣銀簫」於瘦竹聽來出奇,不由插嘴試探問道:「丁莊主,聽你如此說來
,敢情前後露臉江南武林的『魔神』戈青,有不一樣?」
「鐵掌開碑」丁兆鉤,道:「於道友,這話您問對了……前番掌斃『七爪修羅
』的『魔神』戈青,『貨真價實』,乃堂堂正正俠義門中人物。這次騷擾江南武林
,無惡不作的這廝,那是冒名頂替的人掀風起浪,旨在破壞『魔神』戈青,在江南
武林中人心目中的形象……」
侯乙接口問道:「何以見得?」
「鐵掌開碑」丁兆鈞道:「可能此番扮妝『魔神』戈青,騷擾湘鄂兩他的這廝
,對戈青的脈絡底細,尚未摸得一個清楚,認為胡作非為,如此一來,就可以使江
南武林中人,對『魔神』戈青,恨之蝕骨,欲置其於死地……」
「杯中神遊」侯乙,若有所思中微微點頭。
丁兆鈞又道:「『既有今日,何必當初』……『魔神』戈青如果真是一個身懷
絕技,卻姦淫擄掠,無惡不作之徒,又怎會憎厭『七爪修羅』閔堪,令人不齒的行
徑,將其屍分八塊,斃於『玄天七嵌掌』之下?」
「鐵掌開碑」丁兆鈞這番話,由眾人聽來,莫不連連點頭。
丁兆鈞又道:「另外更有令人可疑之處……」
「杯中神遊」侯乙,一聲輕「哦」,接口問道:「丁莊主,有何使人可疑之處
?」
「鐵掌開碑」丁兆鈞道:「最近露臉湘鄂江湖,以『魔神』戈青形相,行此暴
行劣跡之人,使俠義門中同仇敵汽,要將其剪除,而此人固然身懷絕技……」
微微一頓,又道:「但,據與其照面交手過的武林中人指稱,這廝所施展的拳
掌,並非『魔神』戈青那套『玄天七嵌掌』……」
「布衣銀簫」於瘦竹接口道:「不錯……『魔神』戈青那套『玄天七嵌掌』,
別樹一幟,與一般拳掌所走招數,並不相同……」
接著問道:「丁莊主,可曾看出此人所施展的拳掌,走的是何種招數?」
丁兆鈞沉思了下,道:「那曾與這廝交手過的武林同道指稱……這人所施展的
拳掌,是外家橫練功夫,屬於北派的一種『混元鐵砂掌』……」
「寒霞秀士」駱勝,聽到「混元鐵砂掌」五字,臉色微微一怔。
「杯中神遊」侯乙道:「丁莊主,據你如此說來,此人來湘鄂武林,扮妝成『
魔神』戈青形相,暴行肆虐,但並未有他原來想像中的成效?」
「鐵掌開碑」丁兆鈞,搖搖頭,道:「侯兄,此也並不盡然……」
微微一頓,又道:「昔年『魔神』戈青,妒惡如仇,蹤游各地,手下不容歹徒
活口,殺人逾數三千……此番再度露臉江湖,仍有不少昔年夙仇之人……這夥人共
聲相應,紛紛要將『魔神』戈青置於死地!」
靜靜聽著的石鳴峰,接口道:「丁莊主,此扮妝成『魔神』戈青之人,可曾出
沒鄂南一帶?」
「鐵掌開碑」丁兆鈞,一點頭,道:「不錯,曾來鄂南肆虐……」
回憶了下,又道:「離此地『九如灣』西端四十里,有處叫『白河塘』的熱鬧
鎮甸,鎮上富紳『華銘振』府邪,前天接到一份『黑帖』……」
「羽化九騰」呂方,插嘴問道:「丁莊主,『黑帖』又是怎麼回事?」
「劍虹山莊」莊主丁兆鈞,道;
「此扮妝成『魔神』戈青之人,在擄掠勒索之前,會投出一份有『魔神』戈青
名號的『黑帖』,若不如其心願,再將對方殺害……」
移到剛才那話題上,又道:「『白沙塘』富紳華銘振,前天接到一份『黑帖』
,這份『黑帖』上指出,五天之內,需準備白銀三千兩,送去『白沙塘』鎮西郊,
一座『海神廟』廟牆外一口洞穴裡……不然,將宰掉華銘振膝下唯一獨子……」
「玉枝金雀」孟玲,怔了下,問道:「丁莊主,這個華銘振富紳,有沒有將這
件事報了官家衙門?」
丁兆鈞慨然道:「孟姑娘,官家衙門中人,也只有一條命,誰願意為了幾兩銀
子的薪餉,把自己性命去跟那些江湖惡煞,亡命之徒拚命……」
「寒霞秀士」駱勝、接口道:「丁莊主,武林俠義門中人,是否知道此事?」
了兆鈞緩緩一點頭,道:「不錯,駱老弟,包括老夫丁兆鉤在內,鄂南俠義門
中人,已暗中注意這件事的演變……」
「杯中神遊」侯乙,不解的問道:「丁莊主,『海神廟』廟牆外一口洞穴,那
又是怎麼回事?」
丁兆鉤道:「老夫知道這件事後,曾會同鄂南幾位武林同道,去『海神廟』看
過……」
朝眾人望了眼,又道:「『白沙塘』鎮西郊那座『海神廟』,是座香火已絕,
殘牆斑剝的小廟,左邊廟牆,貼牆腳處,果然有一口貯水用、水缸大的洞穴……」
「布衣銀簫」於瘦竹道:「丁莊主,照此看來,此扮妝『魔神』戈青之人,已
把附近形勢詳細察看過,是以對此、海神廟,十分清楚?」
丁兆鈞點點頭,道:「是的,丁某也有此想法。」
石鳴峰目注侯乙一瞥,道:「侯前輩,此假冒『魔神』戈青之人,既然在這裡
附近露臉,我等可不能輕易將他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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