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三死、一生、駝救命】
戰飛羽連第二句話都沒說,飄身走了。
他是厭惡這一對武林怪物,還是有著急事待辦呢?
華駝子心中有這種疑問,但他並未開口說出來,怪物總是有種與人不同的行為
的,何況,此時的鐘魁,在見到了丁元一後,渾忘一切,喜極的正在詢問著丁元一
的經歷,與頻頻詢問他的傷勢!
丁元一在一一回答了他的問話後,關切的向華駝子柔聲道:「華叔的傷勢怎樣
了,可礙事嗎?」
華駝子牽一牽唇角,道:「死不了,過二天就好了,看你的情形,可是又受了
內傷?」
丁元一點點頭,道:「那傢伙走時,震裂了我的內腑。」
突然掙扎了一下,本是無神的小眼,倏然放出一抹晶光,華駝子道:「你的內
腑又傷了?」
丁元一點點頭。
喜形於色,華駝子道:「天數,天數……」
一旁的鐘魁,不耐煩的道:「臭駝子,精神剛好一點,你就在這冰天雪地裡正
事不辦的胡嘮叨些什麼?我們還是走吧……」
華駝子一瞪小眼道:「走?怎麼個走法?你能背兩個人嗎?」
鐘魁虎目圓睜,大聲道:「不走,難道在這雪地裡等死?」
不理睬,華駝子向丁元一道:「元兒,我們到地道內去!」
詫異的,丁元一道:「華叔,我勉強可以行走,讓鐘叔背著你,我們暫且離開
此地,骷髏幫在此已立分舵,我們不宜久住。」
固執的,華駝子道:「一炷香的時刻就夠了,他們不會這樣快,過了一炷香,
那時嘛,嘿嘿,就是骷髏魔來,也沒什麼了不起。」
鐘魁突向丁元一道:「元兒,不要聽他的,我看他是傷得太重,發燒燒昏了頭
啦,走吧!」
怒瞪小眼,駝峰聳動,叱聲厲吼,華駝子道:「大個子,你敢不敢同我賭個東
道?」
搖搖頭,鐘魁道:「我哪裡敢,你越吹越大,我怎會吹得過你?」
不屑的,華駝子道:「想你也不敢,你莫忘了,元兒已服了我兩顆奪命丸,再
服一顆就是三顆了!」
鐘魁促狹的道:「對對,二加一是三,這個帳要不是你算給我聽,我還真糊塗
得弄不清楚,真是天才,天才!」
華駝子笑笑,輕哼道:「我不吃你這套,少同我來,可是誰又能死三次?三次
都服奪命丸?你可知三服奪命丸的人,是個什麼樣兒?有什麼特異嗎?」
鐘魁猛一拍腦袋,突的道:「好!好!聽你的,元兒走!」
一把抱起華駝子,向地道口,率先走去!
丁元一緊跟後面,艱難的舉步,邊走邊輕聲道:「鐘叔,你怎麼變卦了?」
歡愉的,鐘魁道:「我忘了,三服奪命丸的人,是會徒增十年功力,匯聚所學
於一身,若是個天才,那不就是個開門立派的祖師爺嗎?你自小即被這駝子從閻王
爺那兒奪了一條命來的,今天你又服了他一粒奪命丸,如今你內腑震傷,他的奪命
丸又可派上用場,一炷香後,你的功力,恐怕已不是我兩個老怪物能夠企及的了!
」
丁元一疑惑的道:「華叔的藥,不是要死人才可以有嗎?」
華駝子輕笑一聲道:「傻小子,死人才用那是對武林同道的限制,要不,凡傷
就用,我哪來那麼多的藥,你可知道,我這一生,一共只煉成了幾丸?」
丁元一道:「幾丸?」
華駝子道:「十九。」
丁元一驚啊一聲道:「十丸?我一人就服三丸,華叔,你還有幾九?」
華駝子道:「怎麼?你想多吃一丸嗎?」
丁元一道:「不,不,我是說太浪費了。」
華駝子道:「浪費?嘿嘿,想叫你死三次還辦不到呢,對你是浪費?對別人那
不成了暴珍天物?」
丁元一道:「到底還有幾丸?」
華駝子道:「兩丸!」
眼前一暗,三人已進入地道,華駝子道:「大個子,你放下我,將門堵上,以
防萬一,我已可自己行動,你弄好了就來,元兒,你領路。」
戰飛羽飛射林中,略一停身,驀然向林深處射去,深入十丈,突然面前紅影一
晃,那匹神駿,出現面前,人畜相見,歡愉之情,溢於言表,戰飛羽縱身落在馬上
,愛撫馬首輕柔的道:「小龍,讓你久等了,走吧!」
揚首抬蹄,馬兒輕悄無聲的,踏著林中積雪,向外穿出,不多時,已至林緣,
一望無際的銀白,隱隱中,尚能顯出大道中的楞痕,一拍馬頸,戰飛羽道:「小龍
,走吧!」
一聲低嘶,奮蹄揚鬃,得得聲中,紫雲遮掩紅日,人馬剎時上路,銀白的大地
上,只看到一溜紫紅相間的星光,向前疾射!
天已暗下來了,灰雲滿天,白雲蓋地,天地間卻並不是暗,馬行如風,一炷香
的時間,已出去了十餘里路。
大道貼山而行,前面就是一個拐角。
馬至拐角處,驀的人立而起。
紫雲飄動,紅影倏停。
馬兒噴鼻揚蹄,傍依著戰飛羽的紫衣。
大道上,一排站著五個人!
一式的黑衣幪面!
戰飛羽輕拍馬兒,馬兒後退了,達達的。
雙手籠袖,穩立如山,那寂寥而森寒的眸瞳中,露出了無比的犀利,掃射得幪
面人,只覺得寒氣生自心底。
一聲粗厲的吼聲,起自一個高大的黑衣人之口,道:「娘的皮,戰飛羽,你他
媽的擺出這副熊樣子,就能唬住了人?保住了你的狗命?」
緩緩的,戰飛羽道:「五條狗中,你最窩囊,因為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最矮小的幪面人,尖聲吼叫道:「戰飛羽,老子們不是來聽你賣弄嘴皮子,考
量你的俏皮的,老子們是來給你送終的!」
戰飛羽深沉的道:「我在等著。」
逼近幾步,同時的,「刷」聲齊響,每一個人都抽出了一條蛇形鑽。
心下一動,戰飛羽沉聲道:「骷髏幫的『煞使』已十年未出現江湖,想不到戰
某人有此幸運!」
低沉的啞聲……是其中那個肥胖出奇向橫裡發展的人出聲道:「幸運?
哼,你該說算你倒霉。」
穩立如山,冷冷的戰飛羽道:「那要看你們的本事了!」
火暴的叱吼,另一幪面人道:「這一遭,姓戰的,你沒什麼皮可調了,多管閒
事,管到骷髏幫來,你那是霉星高照!」
古並不波,戰飛羽道:「你能唬的住我姓戰的嗎?朋友。」
從未講話的瘦削型幪面人開口道:「怎麼,份量不夠?」
譏消的冷哼一聲,戰飛羽道:「你說呢?」
斬截的信心十足,瘦削的人道:「小題大作。」
沉穩的,戰飛羽道:「在江湖上混了二三十年,我還沒有碰到過見不得人的夠
份量的角色。」
一聲咆哮,又是那粗厲的高大幪面人道:「娘的皮,戰飛羽,老子今晚非要將
你大卸八塊!」
眸瞳射出精光,掃射大個子一眼,戰飛羽淡淡的道:「我講過,你最窩囊,等
會你就曉得第一個吃虧的必定是你這個草包!」
暴跳如雷,口沫四濺的大喊,高大幪面人道:「娘的皮,戰飛羽,你敢嘲笑我
?你他媽的真正是不知死活到家了!」
戰飛羽道:「說的不錯,閣下正是如此!」
是那個瘦削人,沉聲道:「戰飛羽,今晚你就做個糊塗鬼,讓我們這見不得人
的角色,給你送終!」
人影晃動,寒芒旋閃,五個不同的方位,將戰飛羽圍圈當中,迴旋,游走,旋
風激盪,如海浪漩流!
戰飛羽,耳目並用,穩如泰山,神色自若,仁立當中,慢騰騰的啟口道:「各
位注意臉上的幪面黑中,我這雙手的第一目標,將是揭穿你們的面貌!」
神情一滯,動作倏停,心神大震,怒吼連連中,蛇鑽閃耀,像極了五隻餓虎撲
食,五支蛇鑽,翻騰著交相飛射,齊集一點!
森森的鑽芒,一道道形成一蓬光流,交織穿射,一時劃為圓弧,一時如暴雨傾
瀉。
毫無聲息,籠袖雙掌倏翻,兩股力道,分向散射,倏又集攏,像兩道天河似的
光雨,壓向那道道光流,那麼白慘慘,藍汪汪的,如絲如箭般,罩射蛇鑽。
驀的裡——!
藍芒幻影,擴浪蓬散,一聲淒嚎,數聲驚叫,光流四散,人影衝撞,蛇鑽噗噗
落地!
戰飛羽喟歎佇立當地,依;日是那種老樣子,好像似剛剛的那場爭鬥,他是一
個旁觀者。
輕喟後一聲長長的歎息!「想不到,想不到,竟然是你們哥兒五位!」
令他想不到的事多著呢。
嗤嚓連聲中,突然五人同時左手捂著面孔,生生抓爛,右掌「噗噗」擊碎天靈
,五具身體同時倒地!
神情倏愣,戰飛羽望著手中的五條黑色罩中,心中倏然一緊,而上初次出現了
悲淒之色。
「大河五義」藍氏兄弟,為骷髏幫做助紂為虐的「煞使」已使他戰飛羽大出意
外,在揭穿他們本來面目後,竟然齊齊自毀面容,擊碎天靈而死,這更使戰飛羽大
為驚懍!
戰飛羽站在當地,陷於沉思。
骷髏幫,能役使大河五義,這俠義道中,盛名久著的人物,使他百思不得其解
,煞使向來是一人清醒,餘眾迷失的,但看這五義卻是全部清醒著,這與往昔行徑
,又大相徑庭。
原使他慚愧的是,若非他揭穿了他們的面目,他們不會死得如此快捷,淒慘,
他相信,在他逼迫之下,他們突然露出本門武功,那時,他大可一走了之,不至於
使五人自殺而死。
但戰飛羽卻忽略了一件事,何以五義在揭穿面目後,全毫不思索的齊齊自殺?
這是骷髏幫的規矩,抑是五義恥於其行,而羞憤自斃?
戰飛羽搖搖頭,走至山旁,三掌兩掌,將傍山的一處坑窪之地,擊得深下三尺
,快捷的將五義屍身,搬入坑內埋好,他立在新墳前,輕輕禱告道:「安息吧,看
在五位先前俠行義舉分上,戰飛羽絕不願再讓骷髏幫橫行下去,更不會再有類似事
情發生,你們為什麼如此,我不會去查究,我會給你們保持聲名的,放心的安息吧
。」
一代武林豪客,也生出了無比的淒側。
戰飛羽輕縱上馬,上道了,神情是落寞的,心情是沉重的,向來沒有如此沉重
過。
十餘里下去了,再未有岔眼的事情。
一處依山傍水的山窪子裡,數十戶茅屋中,挺立在盡頭的一處荒陋的客棧,戰
飛羽進入裡面。
馬兒被牽到後進,戰飛羽特意的囑咐小二,用最好的草料。
戰飛羽自個兒找了副座頭,要了壺白干,幾樣山居野味,鄉村小店,自斟自酌
的,心中猶自思索著這一日的遭遇,他有幾個解不開的結!
丁元一似是骷髏幫的逃犯,今天他就是個導火線。
丁元一又與武林二怪華駝子有關係。
華駝子怕一個叫九姑的人!
骷髏幫與武林二怪為了丁元一而敵對。
戰飛羽思至此處,腦中靈光一閃,自忖,難道丁元一是被骷髏幫劫持?不,噢
,誘使後逃亡?
戰飛羽自信,這個判斷不錯。
還有……戰飛羽懶得再想了,他叫來小二道:「可有上房?」
小二滿口應承道:「有,有,爺要住店,請跟我來。」
小二引著戰飛羽走至最裡面,一處靠山的三間茅屋中,小二道:「客爺,這是
小店最清靜的地方,再好的可沒了,你看可以住?」
戰飛羽聽小二說話甚是誠實,不似城鎮中幹此行的人那種油腔滑調,即微微點
頭道:「好,我就住右間吧!」
小二送過茶水等物,房中只剩下戰飛羽自己。
小二那樸實的面孔,真誠的話語,與那棉衣中裹著的強壯體格,使戰飛羽又認
識到人的另一面。
不久,傳來小二接待客人的聲音。
戰飛羽摒擋紊亂的思緒,剎時人於忘我。
練武人的驚覺,使戰飛羽驚醒,小二的聲音,由左房傳來,聲帶關切道:「客
官,你強忍著點,我這就去請隔壁的客官來,看能否為你治傷,唉,這些天殺的,
最近越來越不像話!」
腳步聲中,有微弱的呻吟與憤恨聲,門簾起處,店小二惶急的神色,期求的目
光,望著戰飛羽,期期艾艾的,欲待講話……戰飛羽已立於當地,擺手道:「知道
了,小二哥,走!」
小二感激的,高高舉起門簾,緊隨在戰飛羽身後步入左間。
暗淡的燈光下,木板床上,躺著一個委頓的自淨面龐的書生,失血似的面色,
兩眼深陷,濃濃的眉毛,格外挺突,雙頰高聳,更形顯得削瘦。
小二緊隨戰飛羽進內,在身後道:「這位相公,路過前面天時已晚,在距此不
遠的『美婦家』碰上了三個人,硬說這位相公是什麼『骷髏幫幫主』,一拳給打昏
了過去!」
小二在身後講話,緊貼戰飛羽身軀,床上的書生,無力而虛弱的翻著無神的眼
睛,無助的望了戰飛羽一眼,咳喘的唉了一聲,痛得全身起了痙孿!
戰飛羽道:「怎麼樣的三個人?」
小二遲遲的道:「據這位相公說,是一個年輕人和一個駝背老人,還有一個于
思滿臉的高大老人。」
戰飛羽漫不經意的道:「是他們……傷在哪裡?」
小二道:「相公說是前胸被那高大老人擊了一掌,就昏過去了,他醒來已不見
了三人,強忍著來到小店,客官您能否察看這位相公的傷勢,行行好,救救他吧!
小店也會感激您,菩薩也會保佑您的!」
戰飛羽輕笑道:「菩薩保佑不保佑,那是他的事,小二哥看來真的感激了,否
則,客人死在店裡,你可就吃不完兜著走!」
小二不好意思的道:「客官你真是……唉!這是實情,但救人總是好事,客官
,您就行行好吧!」
戰飛羽道:「好,待我看看再說。」
小二一聽,突然將桌上油燈端在手上,緊傍著戰飛羽,高高的舉起,使燈光明
亮的照在床上。
感激的,強忍著疼痛,書生將胸前衣襟敞開,一聲驚呼,油燈突然翻倒,店小
二驚慌手顫!
戰飛羽雙掌齊飛,一手接燈,一手掃油。
驀然全身一麻,勁力全失,身後兩處大穴,被人制住,床上的書生,倏然躍起
,迅捷的出手連點戰飛羽全身大穴,伸手接過了油燈,置於桌上。
將衣襟扣好,躍落地上,沙啞的冷聲道:「戰飛羽,我講過我要收拾你!」
閉著眼,戰飛羽道:「無恥!」
一聲得意的冷笑,書生道:「罵得對極了,罵得再對也沒有用,罵是你,死也
是你!戰飛羽逞英雄,裝好漢,不能保命,假假真真,那才是立身求生成功成業之
道,你嘗嘗我無恥的滋味如何?」
「刷」的一聲,一支小巧玲瓏的無腸劍,執在手中「噗嗤」
一聲,自戰飛羽的右胸,齊柄沒入,迅即拔出,「噗嗤」一聲,左胸又是一劍
。
鮮血突然外冒,紫色的衣袍上,流著紅色的鮮血,看上去像是兩條流淌的小溪
。
站在身後的店小二,此時突的開口道:「主上,給他個痛快算了,我們不是要
趕著去辦事嗎?那分……」
在書生搖手之下,小二停止了未完的話,沙啞的,書生道:「戰飛羽,你多管
閒事,管到我頭上,我要讓你流盡鮮血而死,這兒不會有人來了!就是有人來,也
救不了你,這兩劍,離你的心房,只那麼一點點,血流的會很快的,不要一個時辰
,你就會血枯而死,多謝你的仁慈,給了我這麼個好機會,嘿嘿,你就多多體驗一
下,流血枯死的味道吧,本座不陪你了……」
人影晃動,書生與店小二,業已出屋而去!
戰飛羽只感到極度的憤恨,噁心,憤恨自己的無知,惡心自己的行動。
行道江湖,對任何人,戰飛羽都沒有今晚如此仁慈過,他恨他自己無知的竟被
他自己的眼睛騙了,那店小二的樸實,誠摯,得了他的信任!
噁心自己竟然未能瞧出,這「無恥公子」的喬妝,如今他已知道,骷髏幫在十
年後,業已不是原先的骷髏幫,幫內主持大計的,竟然是「無恥公子」,這江湖中
下三濫的人物!
他恨他知道的已晚,如今他無能為力了,他以無上玄功,連連試驗,能否沖開
所有被制穴道,但他失敗了,他只有眼睜睜的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無恥公子,用的手法至為霸道而狠絕,使他無法提氣,無法運功,空有一身至
高武功!
血一滴滴的外湧,心跳隨著加速,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溜走了,感到土命亦隨著
接近尾聲!
他有不甘就死的心,卻沒有不死的力量!
無恥公子,臨走時,點了他的啞穴,連他呼喊他人的希望部斷絕了!
他望著那搖晃的燈焰,孤獨的身影,心中起了無比的落寞,他閉上眼睛,靜靜
的等死!
「店家,店家!」
熟習的聲音傳入戰飛羽耳中,他的心房狂跳,血流加速,生的意念,反不及羞
恥之心來得重,戰飛羽急昏了過去!
人就是這麼種動物,當他活著的時候,名譽似乎是較生命重要,戰飛羽就是如
此,那呼店家的聲音,他聽的出是氣死鬼鐘魁的,他判斷得到,店小二走了,全店
裡只有這裡有燈光,在找人不著的時候,鐘魁自會到這屋裡,那時,他是活命活定
了,但卻羞於見人,他怎能不急怒得昏過去?
昏過去的時間不久!
當戰飛羽醒來時,只感到傷處清涼舒適,毫無痛苦,強忍羞齦,睜眼去看,面
前站著丁元一同華駝子。鐘魁三人,只見丁元一喜形於色的道:「戰大俠醒了,可
還覺著有不舒服的地方?」
自豪的,華駝子道:「元兒,您怎的不相信叔叔的奪命丸與傷藥,包管這小…
…戰大俠休息一二日就恢復原狀,嘿嘿,說不定還較一往更強上一倍呢!」
鐘魁在旁椰榆道:「你懂什麼,奪命丸碰到『神手無相』。
能不功效加倍?那還有什麼資格叫神功靈藥?」
戰飛羽一聽,治死人華駝,竟然給他服的是華駝子視為性命的「奪命丸」,不
由得起身抱拳,雙目凝注華駝子。
這種無聲的感謝,發出肺腑,格外真誠。
丁元一在旁急聲道:「戰大俠,小弟蒙兩次搭救,我華叔這點意思,算得了什
麼?看來你似無大礙,我們到外面談談如何?」
戰飛羽點點頭。
四人魚貫出得房來。
只見店小二正端著茶壺茶杯進來,戰飛羽驀的飄身迎上,一把將其肩腫按住,
略一運力,只聽嘩啦啦一陣大響,茶具墜地,茶水四濺。
店小二齜牙咧嘴的吼叫著軟癱地上。
華駝子一見,驀的喝道:「戰大俠住手!」
戰飛羽詫異地望著地上的店小二,早已鬆了手,怒嘿一聲,首先落坐!
店小二強忍著疼痛,仰臉望著戰飛羽,驚悸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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