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陰險、詭橘、幻無恥】
店東正在收拾破碎的桌椅,門口出現了二人,就如同鬼魅般悄無聲息!
一個是位身軀肥碩的胖頭陀,長髮披肩,額上一道雪光燦燦的暗箍,箍下壓著
兩道濃得似刷子似的長黑眉毛,銅鈴眼,蒜頭鼻,一張大嘴,怕不一口可以吞下兩
個饅頭,絡腮胡子,倒是剃得精光,粗粗的胡根,露出了暴突的青塊,根根見肉,
兩條肥腿,明明高大粗壯,也因身體的肥胖,而顯得粗短。
另一個乃是一個清秀的道人,高高的道髻,一身藍色道袍,五絡長髯看來真是
飄飄如仙,只可惜那一股游動不定的眼光,卻破壞了他這一身仙氣。
頭陀的腰中,鼓囊囊的一支黃綾包袱,圓圓的,顯然是盛裝著一對奇形兵刃,
看來像是銅錢。
清秀道人,卻只見肩頭馬尾飄垂,「拂塵」可能正是他的護身法寶。
銅鈴眼瞪視店中的每一處角落,就如同搜賊的官差,頭陀絲毫都不漏,看得非
常的仔細!當他看到了那具猶自躺臥地上的。『一刀絕命」謝八塊的屍身時,不由
得回顧身側的清秀道人一眼!
清秀道人面無表情,但卻自雙目中流露出一種狡黠至極的流光。
頭陀驀的開口,假裝斯文的,粗啞的道:「店家……」
聲尚未完,店家驀然震驚,扭身望向二人,不由得自心底裡發毛!心中一犯嘀
咕,暗忖,這是哪輩子的霉運,怎麼今天來的都是些兇神惡煞般的人物!
想歸想,人卻盡快的笑臉相迎著道:「啊!大師父,有何吩咐……」
頭陀一指屍身道:「此人是何人所殺?」
店東陪笑道:「不瞞大師父,我不知道殺人的姓名,不過我知道他們後山去了
!」
清秀道人突道:「去後山幹什麼?」
店東道:「是和另兩人去的!」
眉頭一皺,清秀道人道:「沒頭沒腦的,你從頭講講看!」
店東於是將所知的斷斷續續講了!
銅鈴眼一瞪,頭陀道:「你聽到其中一人是姓戰的嗎?」
店東點點頭!
銅鈴眼精光倏射,望向老道道:「老道,看來機會到了!」
老道搖頭道:「你說此人並不是那姓戰的殺的是嗎?那是誰?他姓什麼?什麼
長相?」
店東道:「就是那位年輕客官,聽說是姓什麼來……啊!
好像姓丁?」
「姓丁?年輕人?是誰?」
陀頭與老道,同時叫了起來!
適時,門口又現二人!
赫然竟是那「武林二怪」「治死人」華駝與「氣死鬼」鐘魁。
頭陀一見二人,驀的嘿嘿連聲冷笑。
氣死鬼鐘魁,打眼看了二人一眼,突的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的一聲,道:
「嘿嘿,晦氣,晦氣!」
頭陀冷哼一聲道:「耍嘴皮子的王八羔子,不用來那一套,沒有用處的,十來
年了,我們冤家路窄,劃個道兒吧!」
華駝子看了頭陀與老道一眼,駝峰一聳,向氣死鬼鐘魁,做了個沒奈何的表情
,兩手一攤,雙肩一聳。
嘿!那副德性,直看得店家想笑,卻也不敢,因為他那動作,浩脫脫像極了烏
龜縮頸!
老道清一清喉嚨,斯文的道:「華駝子,縮頭烏龜像也解決不了問題,不用做
出那種滑稽的熊像,今天我們是不了不散,怎麼樣,可有異議?」
冷冷一哼,鐘魁道:「登徒老道你不用急,等會總叫你滿意就是了,看那塊臭
料,似乎是和你們同道的,放在這裡,你們不感兔死狐悲嗎?你不去給他唸唸經超
渡超渡?」
頭陀接道:「不用啦,等一會兒,連你二位一起吧!」
搖搖頭鐘魁道:「你身上的疤十多年來大概是不痛了,所以又使你發癢,想再
增加點記號是不?假頭陀?」
銅鈴眼倏放毒光,狠惡的道:「媽拉巴子的姓鐘的賣嘴皮子的混蛋王八羔子,
我操你奶奶,老子正要你賠償十年前的那一傢伙,你不用窮嘟嚷!今天要不叫你去
閻王爺那兒報到,老子就不姓佟!」
鐘魁悠閒的道:「狗走遍天下吃屎,十年後還不是老樣,我老人家不過想省點
力氣,你把那小子的臭皮囊處理了,就省得我多一件事,你既不願,那麼說不得我
老人家就多費一次手腳,多挖個坑罷了!」
老道突的一瞪流光眼道:「姓鐘的,你是光說不練嗎?」
華駝子此時開口道:「你們這兩塊料是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想怎麼樣,哪方面
進步了,你們就揀那有出息的,有便宜可賺的挑吧!」
罵咧咧的,餘怒未息的頭陀道:「來來來,姓鐘的,讓佟老子先超渡超渡你!
」
流光眼一耀,老道說道:「好傢伙你慢點,我還有句活要問!」
又冷冷的向華駝子道:「一清聽說此處有戰飛羽的屍首,看一刀絕命謝八塊的
樣子,恐怕是傳言錯了,臭駝子,戰飛羽可是你救的?謝老八是姓戰的殺的嗎?」
挺一挺駝峰,華駝子昂聲道:「不錯,除了我這治死人,沒人能從閻王爺那兒
奪他的命回來,是不是他殺了謝老八,這就得問你了!」
老道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華駝道:「你先來這裡都不知道嗎?那你問我,我不問你問誰?你說!」
老道啞口無言,稍停道:「有個姓丁的年輕人……」
話尚未完氣死鬼鐘魁接道:「謝老八死在姓丁的年輕人手上,那可是不冤,就
憑他嗎?兩個還差不多!」
頭陀「呸」的一聲,吐了口黃痰,大聲道:「什麼東西,兩個還差不多,你叫
那小子出來,讓俺老子宰給你看!」
冷哼一聲,華駝道:「佟子豪,你記著,只要你還能夠活著,你到丁家堡去指
名找丁元一,就會如願,記住啊!」
頭陀佟子豪道:「那麼就收拾了你倆,再去丁家堡也不遲,丁家堡沒什麼可以
威嚇老子的,哼!」
「嗆嘟嘟」一聲銅震,一對黃燦燦的銅鈸,分握手中,佟子豪面向鐘魁道:「
姓鐘的,還是我們兩個捉對廝,放馬過來吧!」
鐘魁笑笑道:「十餘年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長進,佟子豪,還是以前一樣的火燒
燎毛的毛躁脾氣,手上還是那麼一對破銅錢,你想想還配在我老人家面前逞能麼?
」
一派教訓的口吻,氣死鬼鐘魁的那副勁兒,直看得頭陀一愣一愣的,旋即回味
過來了他話中的含意,驀的大怒,佟子豪吼道:「鐘魁,你他奶奶的少在你佟老子
面前佔便宜,你要是怕老子動傢伙,說!你想怎麼樣?只要你說得出來,點得出名
堂,佟老子十八般武藝,沒有不奉陪的」,說啊!姓鐘的,你他媽的是啞巴?」
鐘魁高大的身形突然一挺,似是長高了不少,威嚴的道:「就憑你這副臭嘴,
你也該得點教訓,來吧;既然你沒什麼出息,還是老樣子,你就玩一套給我老人家
看!」
「嗆」的一聲,雙鈸合併扣攏,刷的一聲放於囊中,怒形於色,道:「不用鈸
,佟老子也照樣招呼你!」
踏前一步,肥厚粗短的雙掌合攏,猛然翻轉,一股排山倒海的疾風,擊向鐘魁
!
腳蹬身旋,倏然暴退五尺,掌風挾怒浪排空之勢,將店中桌椅,連連擊翻,齊
齊擠落一邊,空出好大的一塊空場,佟子豪鬚髮俱張,怒瞪鐘魁道:「狗娘養的,
你是屬老鼠的?見人就逃?」
怒叱一聲,鐘魁道:「佟子豪,你要為你那張臭嘴,付出無比的代價,記住了
,我要打落你滿嘴的狗牙,割斷你的長舌,讓你現世現報到淒慘的苦痛,求生不可
,求死不能。」
佟子豪絡腮胡戟張,吼道:「那要看你的能力,還要看看你有沒有種!」
威凜的,鐘魁道:「過來,讓出那邊的位置,給他們,到這裡來試試活報應的
現世報靈不靈?」
騰身而起,旋風般暴捲而至。
佟子豪腿短人肥,動作卻如疾風迅雷,捷速無比,雙掌如獵獵朔風,急湍巨瀑
,挾著無比的威力,擊向鐘魁。
身形猝旋,掌起如洪濤巨浪,幻影迷濛,煙鬟霧鬢中,兩道粼粼波光,倏忽隱
現,疾迎迅拒,「砰砰」聲中,一連串勁的擠壓,使空氣壓縮成一道道罡風,四散
飛揚。
短肥雙掌如積電流光,源源湧激,漫漫勁氣,滔滔不絕,洩瀉而至,將對手圈
人汪洋大海般的拳風掌影之中,佟子豪挾威煞至極的怒氣,展盡絕招,向鐘魁招呼
。
洶湧激盪的掌風拳影中,兩道如銀河倒瀉的掌刃拳勁,劃起陣陣漣漪,形成圈
圈光弧,時而如懸崖絕壁的盤旋曲折的羊腸小徑,迂迴在狂激洶湧怒濤般勁風氣流
之上,時而如鄉村晨間的裊裊炊煙,細絲慢挑的如山洞深泉,一灣小溪,穿行如層
巒疊蟑之中,內蘊穿石裂鋼的無比鋒利之勁,突破佟子豪的罡烈!
一剛一柔,一高一短,一肥一胖,我拳你掌的盤旋幻影,成了一團急轉的渦流
,旋洩,回轉,洶湧澎湃,如萬頃琉璃,迴環不停。
眨眼間,已是百餘招了,看來千招之內是分不出勝敗的!這是一場真正的龍爭
虎鬥。
登徒老道,驀地向華駝道:「臭駝子,莫辜負了他二人讓地方的好意,來吧!
」
懶洋洋的道:「劃個道兒吧!」
登徒老道一清,驀地就地而坐,道:「貧道絕不佔你的便宜,我們就盡力而上
……」
華駝一笑,對面坐下,道:「不佔便宜是嘴上,你登徒道採陰補陽,內力特盛
,在武林中誰個不知,你又找對了對手。」
四雙鐵掌,緩緩提起,慢慢接近,微微一觸,粘在一起,瞬間二人由雙目精光
閃閃,轉為雙目赤紅,滿面紅光,雙雙陷入力拼數十年內功的膠著糾纏之中。
華駝駝峰顫動。
老道高髻巍巍!
微赤的面容,一絲絲褪落,由赤而黃,由黃而白,由白而青,雙雙施展功力,
在另一對斗至三百四合之時,此一對業已進入拼盡餘力的陷阱!
華駝子只感到原是旗鼓相當的均勢,對手那股怒濤排壑源源而來,滔滔不絕的
洶湧內力,漸變為凝聚成鋼錐般的堅實涓涓細流向自己突穿而至。
內力迴環,急將渾厚雄實的怒濤捲浪般的內力,轉向絲絲細流,與之糾結對抗
,阻撓穿鑿。
汗水染浸二人重衣,汗流臉頰頸項,熱騰騰的霧氣,自二人頭上冒起,漸漸消
失!
微微的氣喘,短促的緩吐,顫抖的掌臂,兩人的努力便已到了分際!
驀的,一條玄色的身形,出現在店門。
那是一個華服的公子,鷹鼻三角眼,蒼白而俊秀的面孔,啊,店東躲在暗處,
看直了眼,來人不是同兩個客官至後山去了嗎?怎又轉來?
赫然是那無恥公子常少巖!
鷹鼻一聳,三角眼中射出兩道流光,掃視店中澈斗的兩對一眼,驀的冷哼一聲
,邁步走向激鬥內力的一對之處輕悄悄得毫無聲息,如鬼魅的一旋之間,業已到了
華駝子身後,提起一隻如玉般白哲的手掌,壓向華駝的頂門。
驀然!
「嘿」的一聲吼!
華駝子的駝峰倏然後仰,撞向華服公子的腿。
變起倉促,華服公子摔臂旋身而退!僥倖他應變迅捷,雙腿迎面骨被駝峰接觸
到那麼一絲絲,已是如被錘擊般的生疼。
緊接著一般勁疾的拳風,暴捲而至,其勢之雄,其勁之速,直如巨浪逐波,一
瀉而至,華服公子不得不擰身旋閃,忍痛飛躍!
「砰」的一聲,勁風將丈許外的店牆,撞開了斗大的一個洞穴。
這是華駝在遭到暗襲前的驚兆後,猛凝全身功力,擠著力竭而死的威脅,冒最
大的危險,力拒對手內力,一彈倏離,脫開糾纏,借餘勢後仰,以駝峰撞擊暗襲之
故,同時仰身卸卻所有力量,躺臥在地,並躲過了登徒老道因其突然推拒,而逆擊
的兩人合流勁力因失去目標而直向前擊的威力!
華駝經此一來,人似虛脫般的臥地不起,剎時昏死過去,七竅中亦流出因強抑
迴旋內力,致傷內腑的紫色淤血血塊!
內力盡出,登徒老道一清虛脫前,睜眼望著華服公子投出一瞥怨毒至極的煞光
,仰身翻跌在地,昏死過去。
華駝的怒嘿,店牆的撞擊聲,驚動了激鬥中的兩人,鐘魁瞥目之下,突然大吼
一聲,一線光芒,倏然而起,繞旋一團,一聲淒厲的慘嚎,一隻斷臂落地,頭陀佟
子豪,驀的一個踉蹌!
閃晃間,鐘魁手握鋼錐,撲向華服公子。
大吼如雷,佟子豪衝刺奔躍,恍同鷹翔,雙目赤紅如火,翻滾的二支鋼鈸,夾
著凜凜的勁風,雕射鐘魁!
一道黃光平削鐘魁後腦,反手一錐,鐘魁利落地挑翻,銅鈸騰空,穿屋而去!
另一道迴旋已至銅鈸,絲絲削向肩頭,鐘魁晃身一滯,左肩連皮帶肉被削落一
片,咬緊牙根,無視血流如注的左肩,依然向華服公子衝去!
一聲怒吼,夾著無比快速的衝力,騰沖而至,佟子豪一只粗短的手掌,插進一
心打擊華服公子的鐘魁右背,沖跌三步,突然擰身,一錐砸中佟子豪的腦袋,腦漿
迸流一地,背部那佟子豪僅剩的獨掌,帶著一塊鮮血淋漓的肉骨,跌落塵埃!
迴旋的身軀踉蹌跌翻,手中的鋼錐,飆然射向華服公子,怒聲如雷,鐘魁艱難
的向上爬撐,口中罵道:「無恥的禽獸,偷襲的敗類,竟……」
語聲在力盡中停止,人亦「噗」的一聲,靜止地上,背脊,肩膀兩處重傷,鐘
魁昏暈不起。
華服公子冷寞的望望店中,輕步走向華駝!緩緩舉起手掌,口中冷冷的道:「
治死人,看你能不能治你自己!」
「刷」的一條身形,驀自店房後門射入,身甫落地即如飆風狂捲般,疾射華服
!
眨眼間,一縷靈蛇般挾帶無與倫比威力的勁疾指風,點向華服公子抬起的臂腕
!
一聲急怒的叱喝道:「無恥之徒!丁元一斃了你!」
華服公子驀然縮手旋身,暴退五步,目注翼護華駝身前的丁元一道:「丁元一
,你敢對我無禮!」
丁元一怒目如鷹,怒叱道:「乘人之危的無恥匹夫,你算什麼東西?小爺不但
如此,還要宰了你!」
華服公子嘿嘿一笑道:「有種,你敢對本座講這種話,那就證明你確是活得不
耐煩了,我倒要看你小子怎麼個死法!」
丁元一怒聲道:「莫以為你穿了無恥那身衣服,就可以瞞過小爺,現在,真正
的無恥公子,怕不已到閻王那兒報到,你還在那兒充什麼殼子?」
「刷」的一聲,金筆執於手中,莊容的道:「讓小爺剝了你的皮,看看你到底
是什麼變的狗雜碎!」
冷寞的,華服公子道:「丁元一,我要你受盡了最殘酷的刑法以後再死,以償
報對我無禮之罪……」
惡毒的,丁元一道:「不怕風大閃了舌頭?無恥的傢伙!哼!」
哼聲中,右手上那支金筆的尖端,已在顫抖之下,毫無徵兆的點到了華服公子
的眉心,穩立如山,華服公子雙掌倏翻,烏光暴射,手點丁元一腕脈,烏光折扇輕
點金筆歪在一邊!丁元一沒有移動,挫腕之下,金筆猛揚倏壓,倏插華服公子咽喉
。
烏光繚繞,漫空幻影,像四散飄移的蝙蝠一樣,聚向丁兀一。
猝然拔升而起,丁元一金筆幻為千百道金黃流光,在一片破空的銳響中,急瀉
而至,如萬頃波光,粼粼打閃,華服公子的身形,也隨著這湧合紛射……光芒翻飛
射騰,他的身體就好像颯漿在筆尖的四方,而那烏光折扇,卻如影隨形,穿隙蹈空
,點削丁元一。
一掄快攻稍歇,金筆一滯又起,幻散迴旋的金芒,已暴飛而起,光華密集的一
圈又一圈的罩向敵人周圍。
丁元一的金筆,陡然揮舞成一圈又一圈的連環套鎖,上下串連的弧光,在空氣
中激盪排湧,筆尖飛顫如驚濤駭浪,點點同急湍巨瀑一瀉而至的流星電射,齊集向
華服公子的身影。烏光折扇如川流不息的波光,逐囊颯灑,揮活得如同朔風獵獵,
旋射如銀河倒瀉,快捷得無與倫比的一一破解了騰飛的金光巨浪,突化一線,騰躍
而起!
滿空密佈的金光烏影中,丁元一突失敵蹤,驀感勁風巨力壓頂而至,倏然間,
一聲暴喝!「元弟速退!」
只覺身軀被人一旋,如穿雲流星般,斜飄而起,耳聞「嗆,嗆!」連聲中,腳
落實地,店中那華服公子已與戰飛羽對面兀立!
只聽戰飛羽冷冷的道:「我以為你會來後山替你那替身解危的,誰知賊性不改
,永遠做那欺軟怕硬女人活兒!無恥之尤,真沒弱了你寡情無義的無恥招牌!」
華服公子竟然是真正的無恥公子常少巖,笑一笑,目凝戰飛羽道:「世上要找
個瞭解我的人,恐怕你戰飛羽將是第一個,我還真可惜不能與你交一交朋友知己呢
!」
戰飛羽怒哼一聲,回頭對丁元一道:「元弟去把後山那個冒牌貨抓來這兒,快
去快來!」
丁元一聞言,飛身掠去!
戰飛羽道:「把你的絕活抖摟抖摟吧!無恥之徒,小心你的左胸靠近心房旁邊
的那塊即將被我掌指插進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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