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弱女遭劫】
眾人還是圍上桌座坐下……紅面韋陀戰千羽朝白孤示意一眼色。
大旋風白孤拍拍旁邊喻帆肩背,大聲道:「喻老弟,可以醒醒啦!」
喻帆醉眼惺忪,納在臂彎彎的腦袋,抬了起來。
白孤依老賣老,道:「不是老兄叨長幾歲,說你幾句……你剛才只喝了多少酒
,會醉得這份模樣?」
「風塵浪客」喻帆,臉上火辣辣紅熱起來……
在他醉後依稀模糊中,還能回憶起來,喃喃道:「嗯,咱真的沒有喝多少酒,
就醉了……」
使勁的搔了搔腦後頸,又冒出一句:「奇怪……」
大旋風白孤「哼」了聲,道:「奇怪什麼……那是你自己酒量差勁……」
圍坐桌座上的眾人,都注意著大旋風白孤,和風塵浪客喻帆這邊。
白孤大杯酒一口送進嘴裡,又道:「你又不是一頭『肥羊』,咱們這裡也不是
賣『人肉包子』開黑店的,在你酒裡下了『蒙汗藥』……」
喻帆連連搖頭,道:「白兄,你千萬別這麼說,咱喻帆借了天大的膽子,也不
敢朝這上面想……」
紅面韋陀戰千羽接口道:「喻道友,可能是你昨夜沒有睡好,著了些風寒,所
以今天幾口酒下肚,就醉了?」
喻帆點頭不迭道:「戰大俠說得一點不錯,咱喻帆昨晚整夜沒有好好睡去,客
房裡窗也開著……不錯,準是遭了風寒……」
他嘴上這麼說,肚子裡卻在一陣嘀咕……
活見鬼……昨夜咱睡得像頭死豬一樣,日上三竿,才睜開眼醒來……中午還喝
了不少酒,一點沒有醉意,偏偏晚上一頓……
喻帆心裡百思不解,可是人家一番誠意邀自己來這裡,總不會是開黑店,賣「
人肉包子」的,在自己酒中下了「蒙汗藥」,人家怎麼說,自己也不能說「不是」
了。
戰千羽一笑,又道:「喻道友,咱們不必見外,以後還有相聚的機會,昨晚睡
得不好,早點回去休息吧……」
姜青接上道:「喻道友,那個朱虹地點探聽到後,明天上午我會去你住的客棧
!」
喻帆忙著向戰千羽點點頭,又向姜青這邊點點頭,嘴裡一連聲的:「是,是,
是的……」
從座椅站了起來,向眾人告辭……
大旋風白孤大聲道:「喻老弟,不送你啦!」
「風塵浪客」喻帆,嘴裡回答:「不敢,不敢……」
兩手捧著發熱發燙,火辣辣疼痛的腦袋,急步出大廳而去。
西南道上苗人,配製各種離奇古怪的藥物,江湖上畏若蛇蠍……「玉面羅剎」
谷真,脆生生一笑,道:「喻帆這一回去,要夠他受啦!」
白孤一瞪眼,問道:「谷娃兒,要挨受多久?」
谷真道:「一個晚上睡去,明天才會好轉過來!」
風塵浪客喻帆離去,眾人也已吃喝得差不多,戰千羽吩咐把桌上酒菜收起。
長離一梟向姜青道:「小兄弟,明天上午你去東門『金安客棧』一次,把有關
朱虹的地點告訴喻帆……接下來的,就是吾等的行動了……」
姜青道:「衛島主,對付『人屠』朱虹這類角色,咱姜青一人足夠了……」
紅面韋陀戰千羽道:「四弟,明天北門外『禿頭巖』那件事,這個『人屠』朱
虹,不能留下,必須送上路……」
大旋風白孤接口道:「這種入娘的狗殺才,把宰人作為自己稱號,讓他也嘗嘗
給人『宰』的味道……」
戰千羽道:「二弟說得不錯,從他此一名號判來,這是個跋扈囂張,橫蠻霸道
的人……如果萬一給他漏網脫走,會延禍到送信去的『風塵浪客』喻帆身上……」
長離一梟接口道:「小兄弟,由你去對付『人屠』朱虹,老夫與秋妹掠陣。」
姜青上午來東門「金安客棧」,一問掌櫃的,才知道喻帆昨夜住宿在進深後院
左廂客房。
他找到客房前,輕輕一扣房門,裡面傳出一響熟悉的聲音:「敲門的該是『火
雲邪者』姜大俠了……」
姜青一笑,道:「不錯,正是區區在下……」
推開房門,裡面的「風塵浪客」喻帆,漱洗裝束已畢,似乎就等他找來。
喻帆請姜青坐下後,問道:「姜大俠,可有探得那個朱虹的遷走地點?」
姜青道:「姜某就是來告訴這件事的……南門大街明珠巷,是條曲曲折折很深
的大巷子……朱虹並沒有離開明珠巷,只是遷到巷尾最後一幢房子。」
喻帆已找去過明珠巷一次,現在聽來一點不錯……連連道謝,道:「姜大俠,
為了喻某這點小事,卻麻煩了你!」
姜青一笑,道:「喻道友不必客氣,你來杭州姜某略盡地主之誼而已……」
接著問道:「喻道友,此信什麼時候送去朱虹那裡?」
喻帆道:「現在喻某從你姜大俠處,已知道正確地點,那就不必耽誤了……喻
某將信送去朱虹那裡後,就即離開杭州,咱們後會有期了。」
姜青含笑點頭,告辭而去……離開「金安客棧」,回來戰宅,把情形告訴了眾
人。
紅面韋陀戰千羽道:「不知『人屠』朱虹,能否找到北門外『禿頭巖』這樣一
個地點?」
長離一梟道:「昨晚衛某那封信上,寫得很清……出北門外三五里,拐入左邊
一條岔道,再前行三五里……朱虹久居杭州,應該會找到這一所在。」
彩鶯于秋秋道:「咱們走吧……別讓那個『人屠』朱虹先到那裡,找不到人又
回去啦!」
三人離開戰府,往北門而來……
姜青想到昨晚那回事上,道:「衛前輩,鮑兄雖然武技並無突出之處,但他聰
明,智機卻是令人心折……」
長離一梟一笑道:「每個人都有他見長之處,並非僅是武技一項……老夫『長
離島』的文秋塵,他雖然一介文士,掌管『飛燕樓』卻是井井有條……」
于秋秋道:「那個『巧手魯班』鮑玉也真怪……怎麼會給他想出這樣一個拆信
的手法……」
三人邊走邊談,已出北門……
他們上次對付「幻變千手」費木,和「無為秀士」杜森等,已來過「禿頭巖」
一次,是以這次駕輕就熱,已走向「禿頭巖」而來……
漸漸走近「禿頭巖」那一帶童山濯濯山坡地時,前面突然傳來一響吼叫聲,道
:「呔,你們三人站住,大爺要問你們一個地點……」
姜青抬臉看去……一臉橫肉,矮矮胖胖,年紀四十多歲……不錯,就是玉笛郎
胡睜所說的那副模樣。
姜青走近跟前,一笑道:「尊駕可是有『人屠』之稱的朱虹……所問的地點是
『凌天尊者』柏青,在此『禿頭巖』養真結廬之處?」
「人屠」朱虹詫然一怔……
此三人是何等樣人物,素昧平生,如何知道自己名號?
又如何知道自己來此,是尋訪「凌天尊者」柏青修禪養真之處?
朱虹鷹目一瞪,道:「小子,你是誰?行止詭秘,鬼鬼崇崇……咱朱虹有『人
屠』之稱,殺人不眨眼,你不說個清楚明白,咱朱虹要你橫屍在地……」
姜青一笑,問道:「朱虹,你是否『鹿鳴幫』中之人?」
朱虹見對方問得出奇……難道「大水沖倒龍王廟」一家人?
鼻子裡冒出一股氣,「哼」了聲,道:「不錯。」
姜青一點沒有火氣,淡淡問道:「『鹿鳴幫』掌門『獠牙文魁』曲池,跟你有
何種淵源關係?」
人屠朱虹突然想到一件事上……眼前此一英姿軒朗的年輕人,難道是「凌天尊
者」柏青前輩,故意派來試探自己的?
朱虹有了這樣想法,口氣緩和了些,道:「『獠牙文魁』曲池乃是朱某早年結
義盟兄……你問此則甚?」
銜尾後面的長離一梟,與彩鶯于秋秋二人,已分向兩邊站下。
姜青緩緩一點頭,道:「朱虹,你剛才可曾收到一封信?你收到此信後,才找
來此地……」
人屠朱虹聽來有點不對勁,大聲問道:「小子,『凌天尊者』柏青是你何人?」
姜青哈哈一笑,道:「朱虹,你收到的那封信,那是你人屠朱虹的『催命符』
……區區在下有兩個名號,一個是『凌天尊者』柏青,另一個名號是『火雲邪者』
姜青……」
人屠朱虹雖然聽來無法會意,但憑他江湖上的閱歷經驗,已知道中了人家圈套
……
疾退八步,一聲吼叱,道:「小子,找死……」
這個「死」甫出口,掄腕振肘,一溜銀丸,直向姜青眉心,電射而至。
於是——
姜青急急扭頭一閃,一顆「太極珠」貼著耳輪掠過,一響「吧」的聲,打在禿
巖山石上,裂開一口大窟窿……可見朱虹手勁渾雄,不是一盞省油的燈。
姜青一聲清叱,猱身欺上……
「唰唰唰」又有三顆太極珠,劃出三溜銀芒,朝姜青上、中、下三盤襲來。
姜青一聲:「來得好!」
於是——
肩頭閃處,一式「犀牛望月」,用左掌向外橫斬……一股威猛勁風疾起,把三
顆太極珠劈落地上。
兩人照面接上,人屠朱虹用個「金豹探爪」拳法,向姜青胸前攫來……
這種拳法,異於一般掌拳招式……出手時手指彎曲,等到一沾對方衣衫,手指
一張,不必吐氣開聲,就可將敵人傷倒地上。
這種掌勁,武家也稱作「小天星」掌法,專破「鐵布衫」「金鐘罩」諸類橫練
功夫。
姜青乃是邪神厲勿邪傳人,又經長離一梟的指點,對江湖武家出手,已有深切
瞭解。
於是——
趕緊吸腹凹胸,霍地向後一騰,恰把掌心猛勁,一下避過。
人屠朱虹這一手「金豹探爪」,並未撩著姜青的一絲衣角。
姜青趁勢右掌一起,貼向對方肘臂向外一推,中食二指駢指如戟,其疾如風,
照准對方「太倉穴」點到。
人屠朱虹倏然一驚,身形疾轉,有腿舒展,一式「橫掃千軍」,向姜青下三路
橫掃而來。
姜青知道對方這一腿十分厲害,一給掃著,堅如木石都要折斷,於是把腿往後
一跳。
兩人在「禿頭巖」山坡地上,盤旋進退,你攻我守,連鬥四五十回合,不分勝
負。
人屠朱虹斜飛七尺,嘿嘿一笑,道:「火雲邪者姜青,你我兵器上再見過高下
……」
一響「錚」的聲,從肩背處,亮出一根似鏟非鏟,似棍非棍的外門兵器……此
兵器武家稱作「蛇頭杖」。
姜青見對方亮出兵器,他也把「奔雷劍」執握在手,一聲清叱,身形閃射,挺
劍便刺。
壁上觀的秋秋,走來長離一梟處,指道:「衛前輩,青哥又要施展『快劍』了
!」
長離一梟緩緩頷首,道:「剛才吾等低估『人屠』朱虹,原來他手上也有兩下
子。」
人屠朱虹手急眼快,猱身橫杖,「噹」的聲,硬招架上對方劍脊,一下擋開……
嘿嘿一笑,殺機陡起……「蛇頭杖」一個翻轉,「嘶」
的破風聲中,向姜青蓋頂砸到。
姜青不慌不忙,手中「奔雷劍」向杖頭一架,身形旋風似的一挪一轉,連人帶
劍,捲起一股冷芒……就在這石火電光之間,反向對方肋下刺進。
這種以攻應攻之勢,用來十分凶險,劍術若是不到爐火純青之境,不敢輕易施
展。
人屠朱虹倏然一驚……
身軀一橫,杖尾如怒濤舒捲,往回一圈,冷電似的抽了回來,一響「噹」的聲
,正巧敲上姜青劍身。
姜青給他這記硬招架上,震得掌心微微發熱,劍尖盪開半尺……
這一發現,姜青知道自己不能輕敵,要施展純練劍術,才能截下對方。
於是——
變招易式,後退半步,腕把翻處,劍走快劍「掣電掠虹劍」「回天七匝」一招
,直向對方遞來!
人屠朱虹此番對這個叱吒江湖,睥睨武林的「火雲邪者」姜青,照面交上手,
果然發現跟一般等閒之流,全然不相同……
對方劍術威猛,激厲、深奧、詭秘……且有無盡止的潛力,綿綿不斷而來。
自己若是稍有疏忽,就得血濺七尺,橫屍在對方的劍下。
人屠朱虹不敢怠慢,立即奮起神威,揮舞蛇頭杖,施展出九九八十一路「回天
杖」杖法。
朱虹這一展出,果然不同凡響,威力驚人……蛇頭杖上下翻飛,宛若冷電、驚
虹……
吞、吐、撤、放、迎、送、卷……追如游龍翔空,退若怒蛟搗海。
姜青劍走「掣電掠虹劍」,摻入八八六十四路「玄門八卦劍」,迎住人屠朱虹
……隨著這根「蛇頭杖」,見招破招,見式拆式。
雙方兵器交手,斗上三十餘回合……時間一久,人屠朱虹,已漸漸居落下風……
人屠朱虹知道再纏戰下去,不但要敗在姜青之手,說不定還要喪命對方長劍之
下!
三十六策,走為上策……
側目一瞥,發現已有兩人把風掠陣。
長離一梟和彩鶯于秋秋,兩人又峙立兩邊……長離一梟雙目炯炯如電,凝視場
中打鬥。
彩鶯于秋秋「龍淵劍」出鞘,柳眉轉動,杏眼發威,注視著這邊。
朱虹知道已脫身不得,於是決定用個險招,來個出奇制勝。
於是——
撤杖頭,坐杖尾,疾向姜青下盤,橫掃而至。
姜青奮身向左一跳,跟著「奔雷劍」劍尖,向杖頭一點……用四兩撥千斤之法
,卸除對方勁力。
朱虹這一招是虛式,倏然左手一提,右掌往上一穿……
左手按著杖尾,杖頭疾向姜青蓋頂拍下。
姜青用「奔雷劍」,向上一翻,往右一封……用個「沾」字訣,猛橫身,疾探
指,照准人屠朱虹「曲池穴」點下。
人屠朱虹急把左腳向外一滑,身軀向左一橫……
這蛇頭杖藉著對方往外一封之力,杖身猛往地上一拍,身子已騰出丈外。
姜青踏步欺上,「奔雷劍」又向對方華蓋穴遞來。
朱虹突然左臂一振,杖棍翻起,直敲姜青足踝……疾若游電閃空。
壁上觀的彩鶯于秋秋,看到這一歹毒招式落向姜青,「呀」聲叫了起來。
就在這電光石火之間……
姜青腳下微一墊步,雙掌帶劍一合,旋風似的一閃一轉,已經飄向朱虹肩後……
「奔雷劍」猶若長蛇吐信,寒光閃遞,照准朱虹「伏兔穴」點來……
如果這一點中,左腿立斷。
據剛才人屠朱虹所說,他是「鹿鳴幫」掌門「獠牙文魁」曲池,結盟義弟,顯
然他一身功夫,不會含糊。
於是——
疾忙矮身塌腰,腕肘一坐,蛇頭杖旋轉過來,反向姜青右腿而下。
姜青左腿微提,身如風飄,滴溜溜一個轉身,又閃到朱虹右肩後……
掌中這口「奔雷劍」,疾向杖頭點來……劍尖正落杖頭,一響金鐵交鳴聲中,
杖頭倒震而回。
姜青趁勢一提劍,進招迫上,直向人屠朱虹的面門劃來。
朱虹蛇頭杖已被震出,門戶大開,想要抽招換式,已經來不及了。
於是——
左掌一翻,力貫左臂,運足一口罡氣,全身堅硬如鐵……左手五指駢立如掌,
貼上對方劍脊向外一推,想要把蛇頭杖圈回!
但,姜青所施展的快劍「掣電掠虹劍」劍法,不但迅捷無比,而且變化莫測。
就在這眨眼一瞬之間……矮身坐腕,劍光閃遞,一招「追風捕影」,又向朱虹
胸窩點到。
人屠朱虹慌忙一卸肩,正要用個「蜉蝣點水」身法,直跳出去……
姜青這套快劍,一招套一招,一式接一式……
倏地劍身往下一沉,一聲清叱:「著!」
快劍「寒光三閃」一招遞出……一招三式,掃面門,掛雙肋,襲下陰……疾若
驚虹,電射而至。
人屠叫聲:「不好……」
再也閃躲不及,就在「嘶嘶嘶」劍身破風聲中,左邊耳朵削去,胸窩剁出一口
血窟窿,那條右腿脫體飛離丈外……鮮血直流,朱虹渾身殷紅!
敢情,此時此刻的人屠朱虹,已不知道自己傷在何處,傷到何等樣程度……
「叭」的聲坐倒地上,兩眼圓睜宛若兩顆銅鈴,瞪著姜青,狠狠道:「小……
小子,『鹿鳴……幫』不……不會放……放過你……」
這個「你」字著落,已氣絕仆地而亡。
兩人走近前……長離一梟道:「小兄弟,吾等把這具屍體掩埋了!」
姜青應了聲,和彩鶯于秋秋兩人,用寶劍在山坡邊沿挖了口深坑,把人屠朱虹
屍體埋了下去,上面再堆上一層泥土。
三人把這件事料理妥善後,離「禿頭巖」,往杭州城而來……
彩鶯于秋秋想到一件事上,道:「衛前輩,上次『幻變千手』費木,和『無為
居士』杜森兩人,這次『人屠』朱虹,都喪命在那個『禿頭巖』山坡地上……奇怪
,壞人都會死在那裡?」
姜青接口道:「秋妹,這並不奇怪,只是巧合而已!」
長離一梟撩起一絲感慨,道:「這就是江湖上一句話……生有處,死有地……」
三人回來戰府,把北門外「禿頭巖」的經過情形,告訴了眾人。
姜青突然想到一個人身上,向戰千羽問道:「大哥,倩姑娘已有幾天未曾看到
,她回去南大胡同『吉祥錢莊』,他父母親那裡了?」
黃倩倩有兩個「住處」,有時回去父母親那裡……
紅面韋陀戰千羽,對姜青的義妹倩倩姑娘十分疼愛,同時也有跟長離一梟同樣
的想法,使自己小兄弟姜青添一個清麗娟秀的妻子,是以在戰府就有一間舒適、寬
敞的臥房。
倩倩姑娘來戰府,就住在這臥房中。
黃倩倩在戰府,跟誰都相處得很好,不過跟祝頤的那口子裴敏更接近。
倩倩的臥房,就在他們夫婦兩住的後面……倩倩也用了姜青的稱呼叫裴敏「三
嫂」,她們兩人有空的時間,就會湊在一起談個不完。
倩倩姑娘另外還有一種情形……如果姜青回來大哥家,她就耽留戰府,不回去
父母親那裡。
姜青向戰千羽問出這話時,祝頤的妻子裴敏,也在外面這間大廳上。
她接口道:「四弟,倩妹前天回南大胡同她父母親那裡了……」
姜青含笑問道:「三嫂,倩妹跟你說了……」
裴敏道:「是的……那天倩妹來我房裡……南大胡同來了一個人,說是她鄰居
,那人帶了她父親的口訊,要倩妹回去『吉祥錢莊』一趟,她就走了……」
長離一梟含笑道:「小兄弟,你在大哥家時,倩姑娘也不想回去家裡了……」
眾人在廳上談著時,老門房戰貴匆匆走了進來,向戰千羽哈腰一禮,道:「老
爺,倩倩姑娘的爹,『吉祥錢莊』那位黃掌櫃要見你……」
戰千羽哈哈笑了起來:「這也真巧,咱們正談到倩倩姑娘,她父親黃老丈找來
了……快請!」
戰貴退出大廳,不多時,倩倩的父親黃為善進來……
向眾人見過禮後,朝廳上回顧一匝,含笑道:「戰爺,倩倩這丫頭,來到你府
上後,連家裡的爸媽都忘了……」
長離一梟已聽出黃為善話中弦外之音,不由臉色一怔……
戰千羽濃眉蹙緊,接口道:「黃老丈,前天你不是托南大胡同鄰居,帶了個口
訊來,要倩倩回去……難道她沒有回去『吉祥錢莊』?」
黃為善兩眼直直的道:「沒有啊……戰爺,要來小老兒自己來了……南大胡同
一帶都是大買賣,大掌櫃的,小老兒怎麼敢麻煩這些鄰居……」
一頓,又道:「她娘多天沒有看到倩丫頭,今天要小老兒把這孩子帶回家去…
…」
話到這裡,想到戰千羽末尾那句話的嚴重性,結巴巴問道:「戰……戰爺,你
是說前天倩倩已回南大胡同了?」
戰千羽給黃為善這一問,卻回不出話來了……目光朝廳上長離一梟、大旋風白
孤、姜青等游轉看去。
長離一梟向黃為善道:「黃老丈,你暫且別慌張,可能倩姑娘發生了一些意外
變故……以吾等戰府這幾人,相信不難把倩倩找回來……」
黃為善坐下椅子,望了望戰千羽,又朝姜青等眾人看來……
大旋風白孤道:「黃老丈,這件事不是衝著你和倩倩姑娘來的,那是那些狗殺
才要找上咱們麻煩……『硬』的不敢碰,就找『軟』的……」
大旋風白孤所指「硬」的,「軟」的……
顯然戰府這些男女,除了弱不禁風,手無縛雞之力的倩倩姑娘外,哪個不是身
懷絕技之流。
如果真有人下這一手的話,對方已把黃倩倩的底細,探聽得清清楚楚……
其中最重要的一「環」,那就是倩倩姑娘與「火雲邪者」姜青之間,那份微妙
的因素……
也就是說,包括姜青在內戰府的任何人,決不會撇下黃倩倩不顧。
姜青劍眉轉動,吩咐廳上僕人,把老門房戰貴叫來。
戰貴進來大廳,向姜青一禮,道:「姜爺叫小的戰貴,不知有何吩咐?」
姜青道:「戰貴,你現在能不能回憶起來,前天來戰府找倩倩姑娘的,是個何
等樣人?」
戰貴想了下,道:「嗯,是個年紀不太老的小老頭兒……」
姜青微微一怔……年紀不太老的小老頭兒,那此人年在六十左右。
心念閃轉,又問道:「戰貴,你再回想一下,那個小老頭兒,有何特徵之處?」
戰貴道:「那小老頭兒,一眼看出就跟人家不一樣……是個弓背駝子。」
姜青怔了下,道:「是個駝背老人……?」
長離一梟道:「小兄弟,『天地門』龍壇壇主『駝龍』浦振,就是個駝背老人
!」
姜青詫異道:「衛前輩,難道又是『天地門』中玩的花樣?」
大旋風白孤「哼」了聲,道:「老四,這有什麼感到意外的,『天地門』中這
些狗養的東西,搶奪擄掠,什麼名堂都會玩出來!」
雖然已知道這個答案,姜青還是把這句話問了出來:「他們把倩妹擄去,又是
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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