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香拼艷大飽眼福】
倪安一回到鄭府,便感受到一股喜悅之氣,尤其鄭遠之妻冷秋華更是直接迎上
前來低聲道:「姑娘有請!」
「發財啦!瞧你喜孜孜的!」
「比發財更樂,請!」
倪安微微一笑,便朝後行去。
立見小蓉及小娟迎出來頷首,便聯袂離去。
他不由忖道:「哇操!她們似是在刻意迴避哩!」
他尚未走到竹嵐的房間,她便已經走出房門,而且春風滿面的上前低聲道:「
郎,咱們又打勝一仗啦!」
「真的?」
「信鴿傳來喜訊,他們已殲滅近千名金方之高手。」
「真的呀?你真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呀!」
「不!全仗你提供之情報哩!」
說著,她已經自動送上香吻!
她邊吻邊走入房。
一入房,她的衣衫便紛紛被「三振出局」。
沒多久,她熱情的奉獻著。
這是她首次甘心、熱情的幹活,可見她心中之喜。
倪安趁機努力幹活,俾讓她喜上加喜,樂上加樂。
晌午時分,雨過天晴,她鳳眼如絲的喚道:「郎!」
「嵐!」
「郎,我此時在想什麼,你知道嗎?」
「想我,對嗎?」
「咦!你怎會知道?」
「心電感應,因為,我也只是在想你呀!」
「郎,我好滿足呀!」
「嵐,我榮幸之至!」
「郎,別如此說,說不定你那天真的成為吾族大王哩!」
「不要,我只要一直和你廝守。」
「好自私喔!族人怎麼辦?」
「父王會安排繼任人選,安啦!」
「不要嘛!你來領導嘛!」
她這一撒嬌,立即令他一怔!
「郎,我不是在說笑,我是認真的哩!」
「由你安排吧!可有王爺之訊息?」
「有!他已經平安入關,而且已經與另外三千餘人會合。」
「太好啦!金方這次慘囉。」
「是呀!王爺已經飛函感謝咱們替他除去那批刺客,他並且希望咱們主動攻擊
,以免他再次挨襲。」
「上策,不愧為名將,你下令啦!」
「沒有!我尚欲徵求你的意見哩!」
「我同意,最好再攻漢口軍營。」
「啊!咱們真是不謀而合呀!金軍目前尚與宋軍隔江對峙,若能頻加襲擊,必
然可以重挫他們的士氣。」
「不錯,何況小王爺在該處殉難,咱們宜在該處替他報仇。」
「好,金軍一定認為咱們不會再攻漢口,咱們此計必可收效。」
「不錯,不過,此計宜由你親自下令,勿交鄭遠經手。」
「為什麼?」
「鄭遠是反間。」
「當………當真?」
「他已被小煙的上司所制!」
「真的呀?這個該死的傢伙,我不會饒他。」
「別激動,他尚有可取之處,因為,他並未道出王爺入關之事,而且,他只告
訴對方,只有八百餘人入關。」
「這………他為何要如此做?」
「他尚未完全背族滅祖。」
「哼!沒骨氣的傢伙。」
「他呢?」
「藉故出去啦!一定是去通風報信,該死!」
「別氣,他這一去,一定會挨整。」
「活該!」
「金方一定會逼他回來探消息,你不妨趁機欺敵。」
「好點子,好點子,我要趁機一石兩鳥,借刀殺人。」
「金方大約有多少的武林高手?」
「可能尚有二千餘人,吾方則有近千人,我打算調集他們襲擊漢口軍營,另外
請王爺利用替身避襲。」
「上策,隨行入關之人諳武否?」
「諳武,不過,只有中下級身手,必須利用合擊之陣防守。」
「王爺絕對不能落入金方的手中,否則,後患無窮。」
「唉!他不該貿然入關呀!」
「面對現實吧!你方纔之計甚妙,即刻執行吧!」
「好!你要不要去小煙那兒?」
「不要,以免啟疑。」
「郎,你真好!」
「嵐,別如此客氣嘛!」
※※ ※※ ※※
帥哥卡拉歐克正式營業三天,便接連爆滿三天,許多人為了搶座位,已經親自
或派人在深夜就到售票口排隊。
江東樓佔地利之便,餐飲及房間部門更是一天到晚的爆滿,各式各樣的角色紛
紛集中到江東樓啦!
子初時分,江東樓前廳終於人散燭熄啦!
不過,江面上的兩塊大石卻突然出現兩人。
他們便是倪安及「千殺生」史仁,立聽史仁傳音道:「小弟已經尋找兄台一天
,有重要事情欲向你報告。」
「請說!」
「柴活同意取消謀刺你之事,不過,他以十萬兩銀子托我到鳳陽殺一名元族王
爺,小弟明日便要啟程。」
「好價碼!收了多少訂金?」
「六萬兩!」
「恭喜!」
「據我托六人暗中迂迴跟蹤所知,柴活匿在吳府別莊。」
「當真?」
「千真萬確,流星錘亦在吳府別莊,而且,今、昨二天計有六隻信鴿出入該處
,顯然內情頗為不單純。」
「據在下所知,吳氏昆仲已經被金方所控制。」
「啊!當真?」
「吳氏昆仲經營帥哥卡拉歐克便是要為金方斂財及網羅人才。」
「這………小弟該退返訂金。」
「不妥,元金之人皆是可誅之輩,你別得罪柴活,你若有心為吾人做件有意義
之事,不妨和柴活走近些。」
「你是………」
「我是漢人!」
「小弟明白,小弟遵命,若有消息,如何連絡?」
「史兄知道城外亂葬崗有尊石雕土地公否?」
「知道!」
「若有消息,請塞入土地公左側石下。」
「是!兄台,若有吩咐,亦塞在該處吧!」
「是!咱們各在紙張左下角寫一個『土』字作暗記吧!」
「是!」
「史兄深明大義,佩服!」
「不敢當,見賢思齊矣!告辭!」
「恭送!」
「刷!」一聲,史仁已經踏江石掠向遠處。
倪安忖道:「想不到柴活會是金方之人,他可能是小煙之上級,對了,好久沒
有瞧見金霜了,她在忙些什麼呢?」
他便掠上岸及站在岸邊佯作欣賞夜景。
不出一個時辰,遠處倏地掠來一人,倪安抬頭一瞧,便知道來人是金霜,於是
,他立即掠向江面。
不久,金霜已經掠在他身前丈餘外的大石上傳音道:「老公,奴家想煞你啦!
可否找個地方親熱一下呢?」
「好呀!去何處?」
她欣然道句:「走!」立即逆流掠江而去。
沒多久,她已經帶她進入一個破廟中,只見她朝地上一拂,便迫不及待的卸下
面具及解除裝備。
「哇操!你餓成這付模樣呀?」
「討厭,你有美人可以解悶,奴家沒有呀!」
「我並未限制你不可以『吃零食』呀!」
「奴家吃慣『大魚大肉』,那會吃小菜呢?」
「大魚大肉來啦!」
「恭迎!」
兩人立即宣戰。
破廟中立即洋溢旖旎風光。
倏見她貼頰低聲道:「老公,廟外有人,別胡言!」
「哇操!你怎可搞這種『飛機』。」
「沒辦法,她是小煙的上司呀!她逼小煙再三求我呀!」
「媽的!想不到你會出賣我!」
「別火大嘛!奴家有一件重大消息要告訴你。」
「說吧!媽的!」
「元方有一位王爺入關,他們將在三天之內宰他。」
「哇操!舊聞啦!那位王爺是來替他的猴囝仔復仇啦!」
「我………還有一件事,北五省黑道聯盟已經投效金方。」
「唔!這倒是一件新聞,金方出了多少代價?」
「黃金五十萬兩,另外將派帥哥卡拉歐克這一百五十名小姐去侍侯他們七天,
所以,帥哥卡拉歐克將從明日起歇業一個月。」
「哇操!這批傢伙人財兩得哩!金方準備要大幹一票啦!」
「不錯!他們決心掃蕩元人及其爪牙!」
「柴活之事,有著落了嗎?」
「沒有!」
「你有否瞧過小煙上司的那位姘頭?」
她倏地一頓,他立即替她掩飾的摟她向左側滾去。
她立即續戰道:「正是他,正是他,我真豬呀!」
「怎麼啦!」
「我………我還陪他上過床哩!我居然認不出他,豬!」
「他的修為如何?」
「他不如你。」
「別胡扯,我是指武功!」
「他至少遜你一籌。」
「你瞧過虎姑婆的真面目嗎?」
「沒有!她比柴活陰險。」
「她為何要作目前這種安排?她不會是要暗算我吧?」
「不會,我不許她如此做,她可能要弄清楚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與她何干?」
「不知道,這女人太險啦!」
「我突然沒興趣啦!抱歉!」
「不!不要把奴家吊在半空中嘛!」
「可是,你替我想想嘛!」
「別管她嘛!求求你。」
「我從未被人如此『擺道』過。」
「我………我該如何賠償你,你說吧!」
「她擺我道,我一定要她難受一下!」
「殺柴活!」
「咦?你怎會想到這點!」
「她正值狼虎之年,不能沒有男人,殺了柴活,夠她受的。」
「好!你宰得了他嗎?」
「當然不行,不過,若加上你,他必死無疑。」
「行!」
他立即以熱烈的反應來證明他的欣喜。
她眉開眼笑啦!
※※ ※※ ※※
帥哥卡拉歐克果真暫停營業一個月,整個襄陽城頓時冷清,一入夜,街上已經
是靜悄悄。
不過,半山腰那間破廟內卻是熱鬧紛紛!
戰鼓頻頻!
春光四溢!
金霜媚態百出。
挺拔中年人亦殺機騰騰!
良久之後,中年人滿足的「下馬」啦!那知,他剛躺在金霜的身旁地上,立聽
他啊了半聲,全身便一抖!
他為何只啊半聲呢?因為,金霜摀住他的嘴。
他為何一抖呢?因為,金霜的五指已經抓破他的「子孫帶」,而且硬生生的將
他的「槍管」予以扭斷。
他的雙目一翻,疼得全身猛抽搐。
金霜一鬆手,便冷哼一聲。
中年人弱聲道:「你………為何………殺我?」
「你為何玩我?」
「你………勾搭………我………」
她冷哼一聲,倏地將他向外踢去。
立見中年人的「命門穴」血流如注。
泥土一濺,倪安已經自地下躍出。
中年人道句:「是你………」立即胸部劇烈起伏。
倪安冷冷一哼,便將龍淵劍歸鞘。
中年人張口欲言,卻含糊說不出話來。
倪安不屑多看他一眼,金霜卻道:「他似乎要對你說什麼?」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別找麻煩。」
中年人「呃!」了一聲,右手食指突然在地上畫了三下,便氣絕。
倪安上前一瞧,立見中年人畫了一個「人」及在人之右側點了一點,便因為「
忘了呼吸」而寫不下去啦!
金霜匆匆套上儒裝,上前一瞧,道:「他在寫什麼?」
「不詳!你快回去吧!」
「化屍粉在此,別留下痕跡喔!」
說著,她便匆匆離去。
倪安卸下中年人的面具,赫見又有一張面具,立即又將它卸下,立見一張俊逸
的臉孔,他不由暗歎可惜。
他仔細搜過身,一發現沒有可疑之物,便將屍體放入坑中,再倒下化屍扮及默
默的瞧著它的蝕化。
良久之後,屍體已化得一乾二淨,他仔細的填妥土,又在地上佈置一番,方始
由亂葬崗進入暗道欲返房。
那知,他剛走入書房,便瞧見竹嵐從椅上站了起來,他尚未開口,她已經欣喜
的撲入他的懷中道:「郎,咱們又打了一次勝仗。」
「漢口那邊之事嗎?」
「是呀!不到兩個時辰,便殺了四千餘名軍士及一名主帥,更把整個西城外的
軍營完全燒得一乾二淨哩!」
「太好啦!恭喜!」
「謝謝!謝謝!你去那兒?」
「我把虎姑婆的姘頭宰啦!」
「真的?小煙幫的忙嗎?」
「不是她,是金霜!」
「又是她!」
「別呷醋,她除了幫這個忙之外,還提供一個寶貴的情報,北五省黑道聯盟已
經投效金方。」
「啊!當真?」
「不錯!帥哥卡拉歐克的一百五十名馬仔帶著五十萬和黃金去侍候他們一周,
他們才肯點頭哩!」
「這………後果挺嚴重哩!」
「王爺那邊的消息呢?」
「除了有六處零星打鬥之外,別無他事。」
「北五省黑道聯盟若出面,挺麻煩的哩!」
「我便是擔心此點!」
「你們尚有伏兵嗎?」
「沒有,只剩下三百餘名可用之人哩!」
「南方可有伏兵?」
「早就派上用場啦!」
「速通知王爺返家吧!」
「來不及,何況,他也不會同意!」
「咱們趕去協助吧!」
「來不及,何況,此地不能沒人!」
「通知家人馳援。」
「這………」
「此事牽涉甚廣,你妥加考慮吧!」
「好吧!你先回去歇息吧!」
倪安立即返房。
他一回房,立見鄭遠站在他的房中,他剛一怔,鄭遠突然下跪及自懷中抽出一
張信紙遞來。
倪安心中有數,立即上前取紙一瞧。
「生不如死助吾解脫」
倪安剛欲遞還信紙,倏覺指尖一陣發麻,他暗道不妙,立即大吼一聲:「鄭遠
該死!」及疾向後掠去。
鄭遠立即彈身疾抓而來。
門後赫然閃出鄭遠之妻冷秋華,立見她的雙掌疾按,只聽「叭叭!」二聲,倪
安便已經被按住「麻穴」。
卻見小蓉疾掠到門口,冷秋華立即朝她攻去。
「砰!」一聲,倪安已摔到地上。
鄭遠一弓身,便欲抓他。
倪安沉聲道:「別一錯再錯,柴活已死。」
「叭!」一聲,鄭遠已扣住倪安的右肩及挾他入臂。
倏聽竹嵐沉喝道:「住手!」
小蓉立即收招道:「稟公主,姑爺已受制。」
「吾知道,鄭遠,冷秋華,你們終於現形啦!」
冷秋華立即低下頭。
鄭遠步出房門道:「公主原諒,屬下若下捉他,便必須捉你。」
「鄭遠,大漠雄風已被聲色腐蝕了嗎?」
「這………屬下中毒,又必須慮及家人之安危,抱歉!」
「家人?你中毒?區區你們一家四口,便抵得上郎公子嗎?你慮及大漠親友之
安危嗎?」
「這…………」
「吾早就知道你是反間,可是,吾知你情非得已,吾一直希望你自我解決,想
不到你卻如此令吾失望。」
「這………」
「你方才一定也聽見郎公子所說之話,金方首腦之一已經在今晚死去,你值得
為他們效命嗎?」
「屬下知罪!」
只見他雙膝一跪,便輕輕放下倪安。
冷秋華立即也跪在一旁。
竹嵐道:「鄭遠,冷秋華,吾希望你們戴罪立功。」
「遵旨!」
「解藥呢?」
鄭遠立即自懷中取出一粒藥丸送入倪安的口中。
不久,倪安已經扶起鄭遠道:「吾險,你也險!」
竹嵐一使眼色,小蓉及小娟立即向外掠去。
倏聽冷秋華道:「稟公主,你是否欲吩咐屬下二人帶公子去見對方?」
「不錯!」
「此計可能不行,因為,方纔之聲響可能已經驚動小春,她奉對方之命令一直
監視屬下二人。」
「速查!」
冷秋華立即應是掠去。
鄭遠惶然道:「屬下百死莫贖!」
竹嵐立即冷哼一聲。
倪安低聲道:「公主,目前正值用人之際,請息怒!」
「哼!鄭遠,你能做什麼事?」
「屬下一無可取。」
「哼!」
倪安道:「別急!別急!」
立見冷秋華入內道:「小春已經不見人影。」
竹嵐冷冷的道:「你們可知道北五省黑道聯盟已經加入金方,帥哥卡拉歐克那
些女人便是去慰勞那些人!」
冷秋華及鄭遠立即又下跪。
「哼!北五省黑道職盟一共有五千餘名高手,他們若去襲擊王爺,王爺和咱們
的六七千人必死無疑。」
鄭遠全身一震,邊叩頭邊道:「請公主賜給屬下一個犧牲的機會,即使上刀山
,下油鍋,屬下誓死前往!」
冷秋華亦叩頭道:「屬下求公主恩賜犧牲之機會。」
竹嵐沉聲道:「起來吧!柴活一死,金方必有反應,小心防備。」
二人立即應是起身離去。
倪安苦笑道:「嵐,我越混越回頭啦!」
「豈能怪你呢?咱們該再繼續姑息下去嗎?」
「近日內,必將有劇變,見機行事吧!」
「好吧!郎,我………有些怕,前所未有的怕哩!」
「別怕,天下如此之大,咱們可以先避一避。」
「我知道你會保護我,可是,王爺及那六、七千名弟兄呢?」
「通知他們回去吧!」
「他們不會接受。」
「請父王下令調回他們。」
「父王不會如此做,否則,他當初不會同意王爺入關。」
她在短短的時間內,歷經喜、憂、愁、怒,此時又擔心重重,立見她不由自主
的歎了一口氣。
倪安反而暗樂道:「哇操!你終於快到撐不住了吧?很好,你們這兩批番鬼一
定會打得不可開交啦!」
「嵐,歇息吧!」
她嗯了一聲,便柔順的和他上榻。
這時,吳府別莊大廳卻是燭火通明,吳俊明兄弟陪著一位豐腴婦人及一位瘦削
老者坐在廳中。
這位豐腴婦人正是小煙她們口中的「虎姑婆」,因為,她很能「吃」,不但「
吃」男人,連少女也照「吃」不誤!
她先後調教小煙等三百餘名少女各種媚技,而且,她也一一吃了她們的童貞,
所以,她的功力已經有夠嚇人。
坐在右側第一張太師椅上的瘦削老者正是以「流星錘法」享譽江湖三十餘年的
「流星錘」劉星。
他一向不可一世,氣焰高漲,可是此時卻被虎姑婆的那雙森寒目光盯得面露怯
色,不敢面對她。
吳氏昆仲更是坐立不安,低頭不語。
突聽虎姑婆陰森森的喚道:「劉老!」
劉星忙道:「小老兒在!」
「你不是已經向吾拍胸脯保證你的人已經盯住那批人了嗎?他們為何能夠到漢
口去幹下這宗大案子呢?」
「咳!屬下一定會徹查!」
「徹查!你可真聰明,吾之上級正是要徹查此事,可是,恐怕你尚未查出頭緒
,吾這條命已經被查掉啦!」
「小老兒一定全力以赴!」
「何時可以查出來。」
「三天!」
「什麼?三天,你以為吾有三個腦袋呀?」
「這………他們甚為分散,又距離太遠,最快也需要兩天。」
「好!吾給你兩天的時間,後天晚上此時此地,你若查不出什麼結論來,可別
怪吾翻臉不認人。」
「是!」
「下去吧!」
「是!」
劉星拭去額上的汗水,立即匆匆離去。
虎姑婆望著吳俊明,沉聲道:「方纔是誰要見吾?」
「鄭府婢女小春,她說有急事稟報。」
「帶她進來吧!」
吳俊明立即應是離左。
沒多久,一位少女已經怯生生的低頭入廳下跪道:「小春參見主人!」
「有何急事?」
「鄭遠夫婦劫持七桃郎失敗,恐會洩密!」
「多久以前之事?」
「半個時辰又一刻鐘。」
「鄭遠夫婦至今未見人影,必然已經受制及招供,也好,吾也該和那丫頭攤攤
牌,她太令我下不了台啦!俊明!」
「屬下在!」
「你帶小春去鄭府邀請那丫頭於明午在江東樓用膳!」
小春立即叩頭道:「請主人收回成命,小春若返鄭府,必死無疑。」
「你本來就該死!」
「小婢一直忠心耿耿呀!」
「哼!你今日會背叛鄭家,他日必會背叛我,俊明,帶走吧!」
立見小春起身掠去。
吳俊明一彈身,立即攔住她。
不出三招,她便已受制。
立見小春求道:「主人饒命!主人饒命呀!」
「哼!吳俊明,速去速返。」
吳俊明立即挾著小春掠去。
虎姑婆沉聲道:「吳俊吉!」
「屬下在!」
「魯先生(指柴活)尚無音訊嗎?」
「是的!」
「那女人(指金霜)在否?」
「在,一直在房中歇息!」
「你再帶人到城內外去找一遍!」
吳俊吉立即應是離去。
虎姑婆沉容忖道:「吾不該讓小煙帶那些兔妞北上,否則,她可以代我處理一
些事情,哼!怎會出這種事呢?」
她便沉容思忖著。
※※ ※※ ※※
竹嵐好不容易才悠悠入睡,卻又被大門口的敲門聲吵醒,立見倪安含笑輕撫她
的嬌顏道:「讓我去見見他們吧!」
「不!或許是父王有急書來。」
兩人立即起身寬衣。
不久,小蓉在房外道:「稟姑娘,吳大莊主求見!」
「馬上來,泡茶!」
「是!」
沒多久,兩人一入廳,便瞧見鄭遠夫婦陪著吳俊明坐在一旁。
小春則似垃圾般被丟在廳中央。
兩人一入廳,鄭遠夫婦立即起身。
竹嵐一入座,吳俊明便道:「吳某受人之托送回此人,並邀芳駕明午至江東樓
用膳,肯賞臉否?」
「尊駕受虎姑婆之托嗎?」
「正是!」
「此人是誰?」
「鄭府之婢小春。」
「她為何為勞駕你送回呢?」
「芳駕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裝蒜!」
「皆不是,吾是在提醒你,狡兔死,走狗烹!」
吳俊明立即神色一變。
竹嵐沉聲道:「秋華,你和小春談談!」
冷秋華點頭道:「小春,你有何感想?」
小春淚流滿面的道:「悔不當初,但求一死!」
「你怎麼會替她做事?」
「貪小便宜,太好奇,以至於被她所制及利用。」
「她有否在你的身上下毒?」
「沒有!」
「你為何會被送返?」
「這………小婢糊塗欲前往密告,誰知她聽完之後,就吩咐他制住小婢,小婢
實在已經寒透了哩!小婢願以死謝罪!」
冷秋華便面向竹嵐道:「屬下律下不嚴,該死!」
竹嵐道:「坐吧!」
「是!」
竹嵐望向吳俊明道:「吾請閣下瞧這段過程,乃是希望閣下冷靜的思考一下,
閣下會不會也有這種下場?」
吳俊明皺眉不語。
竹嵐又道:「俗語說:『請神容易送神難』,何況,你一定已經受制,你即使
想擺脫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不過,吾可以給閣下一個建議,快刀斬亂麻,否則,越陷越深,不但自己死
亡,親人及財產亦無法留住!」
吳俊明神色再變,不過,他卻沉聲道:「吾不是來聽這些大道理,吾只是在等
候你明午要不要赴約之回音?」
「當然要!」
「承告!告辭!」
說著,他立即大步離去。
竹嵐沉聲道:「小春,你真有悔意!」
「小婢願一死謝罪!」
「秋華,帶她下去歇息吧!」
「是!」
鄭遠忙道:「稟姑娘,當心鴻門宴!」
「吾自有打算,你們可要留心對方之制裁行動。」
「屬下已有防及反擊之計劃。」
「多小心,咱們已經禁受不起任何的損失。」
「是!謝謝姑娘的關心及指導。」
竹嵐便和倪安起身返房。
「郎,你明午陪我赴宴,好嗎?」
「理該如此!」
「虎姑婆一定也接獲漢口方面的慘敗『戰果』,才會打算和我攤牌,屆時可能
會有一番的風險。」
「一定會,不過,她自認主控大局,必然不會陷咱們於絕路,所以,咱們也不
必太過於擔心及緊張。」
「嗯!」
「睡吧!不早啦!」
兩人立即寬衣上榻。
※※ ※※ ※※
一向門庭若市的江東樓卻在一大早就貼出一張「暫停營業一天」的紅紙,掌櫃
和兩名小二更站在門外頻頻向客人致歉。
哇操!他們怎會如此禮貌周到呢?
晌午時分,兩頂豪華轎子在門外一停,吳俊明不但立即下轎,而且快步走到第
二項轎前掀簾道:「恭請下轎!」
掌櫃三人不由暗怔!
因為,他們從未瞧過他們的老闆如此的謙卑呀!
立見一位豐腴,端莊婦人下轎,他們乍見婦人的雙目,不約而同的心兒一顫,
立即惶慌的低下頭。
吳俊明一轉身,他們立即行禮道:「參見主人!」
「免禮!客人來了嗎?」
「尚未!」
「帶路!」
「是!請!」
不久,他便帶他們登樓坐在臨江窗旁。
「稟主人,小的告罪下去等人,你們請品茗。」
「下去吧!」
「是!」
掌櫃一下樓,立聽吳俊明低聲道:「主人,需否在酒菜中摻毒?」
「不必!」
說著,她立即遙望江景。
不久,掌櫃已帶倪安及竹嵐登樓,竹嵐刻意的一打扮,更顯得雍容華貴,一股
逼人的威儀油然泛出。
虎姑婆只瞥了竹嵐一眼,便一直望向倪安。
倪安今日特別穿上一身藍袍及戴著一頂圓皮帽,配上那付中上水準的臉孔,另
有一股優雅、瀟灑的氣質。
虎姑婆不但一直望著他,而且眼神頗為複雜。
倪安一直回視她,此時一見到她的這種眼神,他不由忖道:「哇操!我好似在
那兒見過這種眼神哩!」
他的眼神立即一惑!
虎姑婆的眼神立即恢復森寒的道:「坐!」
倪安及竹嵐便肝坐在他們的對面。
吳俊明一拍掌,立即有六名小二端著酒菜上樓。
沒多久,桌上立即擺著十二道佳餚及兩壺酒,立聽虎姑婆沉聲道:「酒菜無毒
,先用膳再談吧!」
餐具皆是銀製品,酒菜若有毒,它們一定會變黑,何況,她自視甚高,豈會使
用這種下三流的手段呢?
所以,倪安放心的用膳。
竹嵐則是持矜的用膳,以免有損身份。
半個時辰之後,虎姑婆已拿起絲巾拭嘴。
吳俊明立即又拍掌。
六名小二立即送來水果及收拾餐具。
虎姑婆一一瞧過水果,方始望向竹嵐。
竹嵐吃下一片水梨,道:「可以說正事了吧?」
「俊明,你先回去吧!」
吳俊明立即應是下樓。
虎姑婆道:「聽說你是元族之唯一公主?」
「正是!」
「狀元卡拉歐克得蒙公主掌廚,榮幸之至。」
「可惜,它垮了!」
「不!它只是暫停營業而已,你若長壽,可以在一年之內重睹它的聲勢,吾保
證它會更加的轟動。」
「但願貴國能撐那麼久?」
「哼!南宋只靠岳家軍在獨撐大局,能撐多久?」
「難說!」
「貴族欲混水摸魚。」
「誰捨得拋棄這塊大肥肉呢?」
「不自量力!」
「難說!」
「哼!你別以為毀了一個半軍營,就可以扭轉乾坤!」
「貴國未曾受過此種重創吧?」
「當然,不過,你們今後無法再如此僥倖啦!甚至連你們進入中原的每一個人
亦難以脫離吾之掌握!」
「說的比唱的好聽!」
「哼!你拭目以待吧!吾無暇多說廢話,你若不加入吾之陣容,吾立即抖出元
族公主曾在狀元卡拉歐克賣身又賣唱之事。」
「哼!抖吧!有誰會相信!」
「哼!你敢說你尚是完璧嗎?」
「當然!」
「格格!想瞞?錯了,吾一手調教數百名女子,又一一安排她們被破瓜,豈會
分辨不出你已經是破銅爛鐵。」
「住口,你別逼人太甚!」
「答不答應,說?」
「不答應!」
「好!吾就擒下你作證。」
「你敢!」
「格格!吾當然敢,此地即使是大漠,吾亦照抓不誤,何況,此地是江東樓,
又是吾之地盤,是不是?」
「哼!二比一,鹿死誰手?未見分曉。」
「格格!只要吾一下令,至少有二百人便會圍住此樓,你信不信?」
「當然不信,你的人早就出去辦事啦!」
「七桃郎,你信不信?」
倪安一直默默觀察對方,因為,他覺得對方的眼神有些熟呀!
此時,他乍聽對方之言,立即含笑道:「別逗她啦!你衝著我來吧!」
「格格!高明,果真高明,丫頭,你可以走啦!」
「吾不走!」
「格格!你擔心一出去,便會遭擒嗎?你方才不是說吾之手下已經出去辦事了
嗎?你在擔什麼心呢?」
「哼!吾打算見識你的技倆!」
「格格!你在擔心吾勾引你的心上人嗎?」
「住口!」
「格格!別心虛,你的眼神已經回答吾啦!」
「住口!你不是來談正事,而是專程來胡說八道嗎?」
「格格!好啦!不逗你啦!七桃郎,咱們來聊聊吧!」
「請!」
「你認識『泥土』否?」
「聞其名而不見其人。」
「有人說,你就是『泥土』,你有何感想?」
「既榮幸,又慚愧,泥土一向鋤奸鏟惡,吾卻遊戲人間哩!」
「格格!若由泥土來喬扮七桃郎,就不會有這種感覺,是嗎?」
「你認為我是泥土,易容為七桃郎嗎?」
「不是嗎?」
「當然不是!你閱人無數,一定知道吾有否易容。」
說著,他取帽放在桌上,再仰頭現出頸頂。
她卻搖頭道:「你當然是真面目,不過,以往的泥土及七桃郎一直是千變萬化
,正好方便你隨身所欲的改變身份。」
「好豐富的想像力。」
「吾難道說錯了嗎?」
「當然!吾若是泥土,豈會捲入這場糾紛之中。」
「若有人委託,你會改變原則。」
「不可能,吾七桃郎一向遊戲人間,不會受人左右。」
「若是她以身相委呢?」
「她不是尋常姑娘,請別污辱她。」
「格格!你們倆可真是惺惺相惜呀!好!吾不再追究你的身份,不過,吾要知
道你究竟站在那一方?」
「什麼意思?」
「金方及元方,任你抉擇!」
「攤牌嗎?」
「不錯!實不相瞞,吾軍不但即將在開春揮軍統一中原,北五省黑道聯盟六、
七千名高手更可在近日展開肅清工作。
「你是聰明人,你若肯投效吾軍,黃金任你取,美女任你挑,他日統一中原之
後,更可封官晉爵,如何?」
「挺優渥的哩!我若反對呢?」
「你今後恐怕無法再遊戲人間囉!」
「你如此有把握?」
「當然!」
「聽說你這個虎姑婆有兩下子,來吧!」
說著,他已經五指箕張的伸出右掌。
虎姑婆嫵媚一笑道:「玉佛涅盤,算了吧!別丟人現眼啦!」
倪安暗悚,卻並指含笑不語。
「唔!派出『二郎神』來啦!」
她那纖掌一伸,掌心便迎向倪安!
倪安含笑道:「來硬的!」
「不錯,一翻兩瞪眼,既乾淨又俐落。」
倪安立即豎掌貼上她的掌心。
立覺一股柔勁飄來,他立即吐勁阻去。
兩隻手掌粘住不動。
兩人皆掛著微笑。
竹嵐卻暗自緊張。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倏見倪安的額頭青筋一突,便不住的躍動,反觀虎姑婆則
仍然含住笑容及平伸右臂。
竹嵐緊張啦!
倏聽虎姑婆含笑道:「服了吧?收掌!」
兩隻手掌便緩緩分開。
倪安吁口氣,道:「柔能克剛,果真不錯!」
「你的修為已經足以傲視同輩,可是,你尚未能充份煉化外來的那些功力,你
明白吾之意思嗎?」
「承教!」
「欲知如何煉化嗎?」
「不敢請教!」
「你擔心吾以此要脅你投效嗎?」
「你不是正有此意嗎?」
「不錯!吾原本要吸收你,可是,我如今已經改變主意,你只要保持中立,吾
便把煉化之法授你。」
「何謂中立?」
「不幫金方,亦不幫元方。」
「可以幫南宋嗎?」
「格格!原來你是在替南宋做事?」
「哈哈!你太敏感啦!南宋以前一直在通緝我哩!」
「時局已變,他們欲利用你。」
「吾豈會被人利用!」
「別提南宋,你願意保持中立嗎?」
「我可否先請教公主?」
「當然可以!」
倪安望向竹嵐道:「公主,事已至今,你亦瞧得很清楚,貴族已非金軍之敵,
你還是返回大漠去吧!」
「這是你的肺腑之言嗎?」
「當然!」
「你為了煉功,為了怕死,而作出這種決定嗎?」
「不全盡然,不過…………」
「別說啦!你自由啦!」
說著,她立即恨恨的下樓。
虎姑婆得意的格格連笑不已!
倪安含笑不語,暗中卻在猛狡腦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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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魚夢幻曲》獨家連載﹐如要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