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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 冬 真 贊

                   【第三章 俠女生具嫉惡性】
    
      袁冬冬又奔過一個山頭之後,便放心的邊走邊回想方纔那段緊張、刺激、恐怖 
    又莫名其妙的事情。 
     
      那些人為何要向他跪拜呢? 
     
      那四名青年為何一沾上他,便七孔溢血立即嗝屁呢? 
     
      他對毒物完全外行,所以,他不明白他因為墜入各中,全身上下已經沾滿高濃 
    度的瘴毒,那四名青年那能活命呢? 
     
      他若非巧獲金鰲之精華,骨頭早就可以當鼓槌啦! 
     
      他左想右想,仍然想不出答案來,不過,馬上有人替他找出答案,他們便是兩 
    位右手持刀的苗服青年。 
     
      他們突然由草叢中爬出來,而且立即揚刀站在袁冬冬的前後,駭得袁冬冬立即 
    倒翻出自己的口袋。 
     
      袁冬冬早已由義父的吩咐中知道貴州山區有甚多的盜賊,他們不但結伙搶劫, 
    而且一向蠻不講理。 
     
      他們俗稱為『棒老二』,旅客若遇上他們,只有乖乖的把衣裳行李雙手奉上, 
    絕對不准張望或下跪求饒,否則,準會丟命。 
     
      所以,袁冬冬才會自動將空口袋翻出來。 
     
      兩名『棒老二』上下打量過袁冬冬,立見前方那人以生硬的漢語道:「掐…… 
    死……喊人……媽……(你是漢人嗎?)」 
     
      袁冬冬聽得懂,可是,他不敢笑,他立即點頭道:「是的!」 
     
      「掐……來……干蛇……摸(你來幹什麼)?」 
     
      袁冬冬暗笑道:「媽的!干蛇摸,濕蛇抓哩!我可不再和你們耗下去,我必須 
    設法溜之大吉哩!」 
     
      他立即應道:「找人?」 
     
      「找睡(誰)?」 
     
      「華德!」 
     
      「華德?」 
     
      袁冬冬忙握拳作飲酒狀,道:「茅台酒!」 
     
      「喔!豬到了!掐走搓路啦!」 
     
      「真的呀?該往何處走呢?」 
     
      對方指著袁冬冬身後遠處道:「那兒!」 
     
      「謝謝!謝謝二位!」 
     
      他剛轉過身,立見身後那人沉喝道:「停!」 
     
      「是!是!我停了!」 
     
      「你有怪味!」 
     
      「怪味?有嗎?」 
     
      對方以刀尖指著右側那株『艷山紅』嫩葉道:「摸!」 
     
      袁冬冬立即顫抖的摸上嫩葉。 
     
      立見葉身劇烈一顫,不但迅速的倒捲縮起,而且顏色迅速的由碧綠轉成黑色, 
    袁冬冬不由啊了一聲。 
     
      那人駭然後退三大步,失聲道:「瘴毒!」 
     
      另外那人啊了一聲,立即沒命的逃去。 
     
      那人見狀,立即也狼狽逃去。 
     
      袁冬冬恍然大悟道:「原來是義父說的瘴毒呀!可是,我怎麼會有瘴毒呢?我 
    怎會安然無事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又滿腦子的問號啦! 
     
      天公伯仔似乎也在替這個『菜鳥』覺得好笑,他的口水一流,天上便開始下雨 
    ,袁冬冬當場被淋醒! 
     
      他便跑到空曠處任雨淋著,心中卻忖道:「下吧,雨下大些!下久些!把我的 
    這身瘴毒淋乾淨吧!」 
     
      『天公仔』果真有求必應,雨勢越來越大,他已被淋濕了! 
     
      他低頭一見身上滴落的雨水所流經之處,草叢紛紛泛黃及歪倒,他不由暗駭不 
    已! 
     
      他不由暗歉自己在無意中害了那四位青年。 
     
      他便默默的承受著風吹雨淋!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雨勢漸歇,他卻仍傑默然而立,因為,他正在思忖著『幻 
    雲神步』 
     
      那二十四個腳步哩! 
     
      他方才在無聊之中,突然憶起那些腳步,便從頭到尾的想著,這一想,他居然 
    想起他所疏忽的細微處。 
     
      他已經發現第一個腳步的步尖微挑,第二個腳步的步尖則向右微斜,這兩個細 
    微處正是免於踉蹌之關鍵呀! 
     
      他便仔細的回憶那二十四個腳步的形狀! 
     
      所以,大自然的風雨已經完全破他『三振出局』,他渾忘週遭的一切,全心全 
    意的回憶著那二十四腳形。 
     
      不到盞茶時間,他便已經記熟那二十四個腳形,於是,他仔細的思忖兩個腳步 
    間如何做精密無懈的銜接。 
     
      他越思忖越有心得,便興致更濃的繼續思忖著。 
     
      所以,他根本不知道雨勢漸歇! 
     
      他更不知道右側五丈遠處多了一人,這人乃是一位十六七歲青衫少女,她手撐 
    油傘,雙目神光熠熠的站了下來。 
     
      她大約在半個盞茶時間從遠處行來,當她發現袁冬冬之後,立即詫異怎會有人 
    任由風吹雨打呢? 
     
      她好奇的瞧了一陣子,便發現此人並非作假,她不由忖道:「瞧此人年紀輕輕 
    ,怎麼可能是位傷心人呢?」 
     
      她既萌此念,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兒頓時解凍,而且逐漸融化成為一張艷若桃李 
    的臉蛋啦! 
     
      雨勢漸歇,她更清晰的瞧見袁冬冬那張剛毅、雄壯的側面以及他因為沉思所散 
    發出來的奇異氣息。 
     
      這分氣息立即被她誤認為『男性的純情』,她的芳心深處沒來由的一陣震顫, 
    鳳眼更是異彩連閃! 
     
      她不知不覺的忖道:「天呀!世上當真有如此純情,癡情的男人呀!師父的人 
    生觀應該略加修正!」 
     
      雨停了! 
     
      袁冬冬仍然沉緬于思忖之中,因為,他越思忖越發現變化繁複,他只有皺眉全 
    神貫注思忖著! 
     
      青衫少女瞧得陣陣心疼,不由自主的行去。 
     
      她越走越近,卻見他仍無反應,她不由暗歎道:「他一定有一段難以形容的傷 
    心史,唉!年紀輕輕的他怎會如此不幸呢?」 
     
      當她走到他右側五尺遠處,他終於發現她的小蠻靴,他立即憶起自己體上之瘴 
    毒,他不由全身一震! 
     
      他尚未見到她的容貌,他尚以為她是苗女,於是,他慌忙搖手示意她退開,同 
    時迴避的向後退去。 
     
      青衫少女誤會的忖道:「他果真是情場失意,我何必再刺激他呢?」於是,她 
    轉身收傘行若流水的掠去。 
     
      不過,她的腦海中已深印下袁冬冬的『痛苦』容貌! 
     
      袁冬冬乍見對方居然如飛般擦去,他不由暗羨的道:「原來她也是個會家子呀 
    !我倒是白操心哩!」 
     
      他試探性的走到一株黃果旁朝一片嫩葉一摸,一見它安然無恙,他不由鬆口氣 
    道:「哇操!總算天下太平啦!」 
     
      他朝自己的身上破衣褲一瞧,苦笑道:「看來我只好沿山道返家,否則,我這 
    付模樣如何面對騷包的中原人呢?」 
     
      他望著泥濘的山道,邊走邊暗罵道:「媽的!死髒兮兮,義父把錢交你管,你 
    卻沿途虐待我,對了,他究竟受了何傷呢?」 
     
      他這個人就是如此的不記恨,明明正在罵章禧禧,突然想起對方的下裳血跡, 
    他反而替對方擔心啦! 
     
      「哇操!他若是因為我那句叫聲而遭到機關埋伏襲擊,導致下身負傷,我倒是 
    有些對不起他,但願不是如此!」 
     
      他便邊走邊想,沿途以野果充飢的行進著。 
     
      入夜之後,他便找個山洞和衣而睡! 
     
      接連兩天的爬山越嶺及涉溪泅河,他終於離開那個神秘、恐怖,令他終生難忘 
    的雲貴山區。 
     
      晌午時分,他靠坐在樹蔭下剝食紀念品——黃果,同時忖道:「哇操!這玩意 
    兒既甜又多汁,該多摘幾粒哩!」 
     
      他便津津有味的吃著。 
     
      物以稀為貴,加上口渴,他覺得可口及珍惜之餘,便仔細的品嚐著。 
     
      可是,他剛吃完二個黃果,節目就來啦!倏聽遠處傳來一聲淒厲的『啊!』聲 
    ,袁冬冬當場聽得猛跳『雞母皮』! 
     
      他剛爬起身,便又聽見一聲『啊!』叫,接著便是一陣憤怒的喝聲道:「媽的 
    !好狠的『查某』!給她死!」 
     
      「對!剝光她!」 
     
      「媽的!夠狠,捉住她!搞死她!」 
     
      「對!殺……啊!」 
     
      袁冬冬忖道:「媽的!聽這些人的語氣,便知道他們不是好東西,我何不前去 
    瞧瞧熱鬧呢?」 
     
      他連日獨行山區,無聊之際,乍聽人聲,立即興奮的奔去。 
     
      不久,他便發現山坡下方有一群人在來回躍動,最耀眼的是那些映日生輝,揮 
    動不已的刀劍。 
     
      袁冬冬並非沒有瞧過打架,不過,他並未瞧過眼前這種一大群男人圍攻一名女 
    人之事,於是,他立即小心的攀木按石而下。 
     
      那女人雖作以寡敵眾,而且她並未似那些男人般躍來躍去,可是,她似乎沒啥 
    危險哩! 
     
      反觀那些男人雖然人多勢眾及殺氣騰騰,可是,每隔不久,便有一人帶著慘叫 
    聲向外倒去。 
     
      袁冬冬為飽眼福,使加速下山。 
     
      他終於瞧清楚那女人乃是一名十七、八歲少女,她不但雙眼緊閉,而且只靠一 
    把通體黝黑的二尺半長圓棒招架著。 
     
      反觀那些男人手中或掉在地上的刀劍,不但金光閃閃,而且又薄又利,難怪附 
    近會有不少的樹木被腰斬! 
     
      眼前尚有八名男人圍攻少女,那八把刀劍揮動如網,袁冬冬不由擔心少女會被 
    削絞成為肉醬。 
     
      倏見少女原地旋轉一圈,那支黑棒一陣揮戮之後,立聽四聲慘叫,四名男人已 
    經捂額向後倒去。 
     
      袁冬冬不由大駭道:「哇操!她在變魔術呀?」 
     
      那四人一落地,四肢抽搐數下立即『嗝屁』。 
     
      殷紅的鮮血頓似泉水般自四人的眉心傷處噴出,那八隻圓瞪的眼睛更令袁冬冬 
    嚇得不敢多看一眼。 
     
      他怕,另外四人更怕,因為,她方才只是一次宰一人,此次卻一下子宰四人, 
    下回不正是輪到他們四人『上車』了嗎? 
     
      他們鬥志一消,立即轉身逃去。 
     
      少女冷冷一哼,棒尖連挑,地上的四把長劍已經準確的被她挑起,而且疾飛向 
    那四人啦! 
     
      這份腕力及聽力比明眼人高明,嚇得袁冬冬啊了一聲。 
     
      『啊……』聲中,二名男人已被長劍自背心貫穿,立即倒地掙扎,一名男人則 
    被長劍自雙股間貫穿而入。 
     
      另外一人向右一躍,僥倖的避過那一劍,慌忙疾掠而去。 
     
      袁冬冬乍見有人被劍戮入股間,他不由自主的一縮屁眼,右手更是急忙摀住股 
    間,哇操! 
     
      實在有夠緊張! 
     
      少女乍聞袁冬冬的啊聲,她突然冷哼一聲,身子向右一滑,棒尖一挑二把利刃 
    居然射向袁冬冬。 
     
      她接著一挑棒尖,另外一把長劍已射向幸活之男人。 
     
      袁冬冬嚇得心兒狂跳,他一見利刀飛向自己的右半身,他正欲向左閃避,卻立 
    即又改變主意。 
     
      因為,他已由義父口中聽過盲人全靠聽力行事,這名盲女的聽力既然如此棒, 
    他即使躲開這把刀,她一定會繼續攻來。 
     
      搞不好!她就直接前來撲殺,屆時,他只有死路一條呀! 
     
      他不由暗悔自己好奇的不聽義父之吩咐,致有此禍! 
     
      他亦暗罵盲女不分青紅皂白的宰人! 
     
      他的腦汁一陣疾絞之後,身子徐徐向左偏去,當利刀擦肩而過時,立即發出一 
    聲淒厲的啊叫! 
     
      『卜!』一聲,利刀已經射入士中。 
     
      『啊!』一聲,那名男人已破利劍貫背而亡。 
     
      那少女卻側對著袁冬冬。 
     
      袁冬冬仰靠在坡上,屏息瞧著她,倏見她的眉角一揚,棒尖朝地上一挑,袁冬 
    冬險些喊出『救命』! 
     
      卻見一粒石子疾飛而來,袁冬冬一見石子飛向利刃落處,不由忖道:「哇操! 
    她一定要確定有否射中我哩!」 
     
      他朝利刃落處一瞥,立見一片光凸,石子若落在上面,一定會發出脆響,屆時 
    便可證明利刃沒有射中他。 
     
      於是,他悄悄伸出右臂及迎著石子飛來之角度,心中卻暗禱道:「哇操!風兒 
    你可別湊熱鬧的把石子吹歪呀!」 
     
      『卜!』一聲,石子正好射在他的小臂上,他乍覺微疼,石子已經反彈而出, 
    他不由暗暗鬆口氣! 
     
      盲女嘴角立即浮出笑絲及轉身行去。 
     
      袁冬冬暗笑道:「哇操!想和我鬥,門都沒有啦!我若是輕易挨宰,早已經輪 
    不到你下手啦!」 
     
      那知,他剛欲坐起身,盲女倏地向後轉及掠來,袁冬冬一見她一掠遠達五六丈 
    ,便明白自己跑不掉啦! 
     
      他將心一橫,立即喝道:「你要幹嘛!」 
     
      盲女落在一塊石上,冷冷的道:「你很鬼!你是誰?」 
     
      「袁冬冬是也!」 
     
      盲女長得頗為豐滿,聞言之後,白眼一翻,疾撲而來。 
     
      袁冬冬向左下方一翻,邊滾向坡下邊道:「哇操!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和你何 
    冤何仇,你竟要宰我?」 
     
      盲女一落地,倏地挑起兩粒石子飛向袁冬冬。 
     
      袁冬冬情急之下,立即自袋中掏出兩粒黃果擲去。 
     
      『叭叭!』二聲,兩粒黃果已迎上石子。 
     
      盲女柳眉一軒,立即又挑來兩粒石子。 
     
      袁冬冬將右肘朝坡面一撞,身子疾速一翻,便避開那兩粒石子以及加速向坡下 
    滾去,剎那間,兩人便距離十七、八丈遠。 
     
      盲女身子一縱,立即追來。 
     
      袁冬冬一滾到一具屍體旁,立即順手抓起石粒擲去。 
     
      那知,盲女只將黑棒劃個小圓圈,那些石子便似繡花針遇上磁石般紛紛飛向小 
    圓圈的中心。 
     
      盲女將黑棒一頓,那些石子便倒飛向袁冬冬。 
     
      袁冬冬暗叫句:「安娘喂呀!」立即向外滾去。 
     
      『卜!』聲中,地上立即泥士紛濺。 
     
      盲女卻已順勢掠向袁冬冬。 
     
      那支黑棒棒尖更是遙戮向袁冬冬的眉心,嚇得袁冬冬急亂的抓起一具屍體擲去。 
     
      『卜!』一聲,棒尖立即戮入屍體腹部。 
     
      袁冬冬慌忙滾到一具屍旁。 
     
      盲女一振臂,屍體立即飛向袁冬冬。 
     
      袁冬冬朝地面屍體一翻,立聽『砰!』一聲,兩具屍體已經疊在一起,潛力頓 
    將屍體震得七孔溢血! 
     
      袁冬冬的右頰當場噴了一篷血! 
     
      盲女一落地,立即冷冰冰的道:「起來!」 
     
      袁冬冬抓著一具屍體的右肩及左腰襠在自己的身前,邊找退路邊道:「你為何 
    要宰我呢?」 
     
      「你該殺?」 
     
      「我為何該殺?」 
     
      「漠視一名女子遭一群豺狼虎豹調戲,該殺!」 
     
      「哇操!我並沒有瞧見那一段呀!我是聽見慘叫聲而來的呀!」 
     
      「你既然已經來了,為何不現身制暴?」 
     
      「哇操!用得上我嗎?」 
     
      「哼!萬一我是一名弱女子,豈不是要毀在這群人的手中?」 
     
      「我……」 
     
      「你會坐視不救,因為,那女子不是你的親人,對不對?」 
     
      「我……我即使想管,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呀!」 
     
      「推卸之詞!」 
     
      「真的啦!這群人如此凶悍!又會舞刀耍劍,任何一人只要一出手,我便沒命 
    ,那能再救別人呢?」 
     
      「胡說!你方才能截住我那式『雙龍搶珠』,豈是凡人!」 
     
      「哇操!瞎貓碰上死耗子啦!」 
     
      「你才是死耗子哩!」 
     
      「哇操!失禮!我只是作個比喻而已!不錯!我是死耗子,全天下最沒用的死 
    耗子,姑娘,我向你致歉!」 
     
      盲女臉色未見緩和,語氣卻已轉緩道:「你是苗仔?」 
     
      「哇操!不是啦!我的漢語挺靈光的哩!」 
     
      「你身上為何有瘴氣的味道?」 
     
      「哇操!真的呀?不可能呀!我已經被大雨淋沖甚久,應該不會留下瘴毒呀! 
    不過,你最好別過來!」 
     
      說著,他趁機退去。 
     
      「哼!你別打算開溜!」 
     
      「哇操!冤枉啦!我只是擔心你染上瘴毒啦!」 
     
      「哼!區區瘴毒,尚奈何不了我!你為何會染上瘴毒?是否曾經有人因誤沾你 
    身上的瘴毒而亡?」 
     
      袁冬冬不但暗暗咋舌道:「哇操!有夠厲害!好似親眼目睹我墜入谷中及誤害 
    死那四名苗子裡!」 
     
      為了避免麻煩,他立即答道:「我曾經因為迷路而誤沾瘴毒,所幸已被一名老 
    苗人解救,我並無傷人!」 
     
      「你既然已被救,為何尚需雨淋?」 
     
      「那位老苗民吩咐的呀!」 
     
      「聽你的語音似是南方人,為何來此地?」 
     
      「讀萬卷書行萬里路,增廣見聞呀!」 
     
      「不像!你不像讀書人!」 
     
      「哇操!如何不像?莫非我缺少書味或酸味?」 
     
      「感覺起來,你就不像讀書人!」 
     
      「哇操!感覺?你感覺我像什麼人?」 
     
      「我一時也說不出來,不過,我今天不殺你啦!」 
     
      「謝謝你!謝天謝地!」 
     
      「你為何先謝謝我?一般人皆先謝天謝地呀!」 
     
      「你會殺我!天地不會殺我呀!」 
     
      「你倒是挺現實的!不過,人可欺,天不可欺,人可防,天譴不可防,你明白 
    我的話意嗎?」 
     
      「明白!你在勉勵我秉天心行事,對不對?」 
     
      「太崇高啦!何謂天心?」 
     
      「合乎自然中庸之理謂之天心!」 
     
      「唔!挺別致的解說,再說清楚些吧!」 
     
      「日出日落,春夏秋冬,依序運轉則風調雨順,五穀豐收,國泰民安,可是, 
    稍一不晚,就會乾旱成水災啦!」 
     
      「世人若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春耕、夏耘、秋收、冬藏,必可安穩過一生, 
    若行險投機,甚至恃強搶奪,永無寧日!」 
     
      「你在指桑罵槐!」 
     
      「哇操!冤枉!我若有指桑罵槐之意,也是在罵這群人,他們若守禮循法,豈 
    會送掉生命呢?」 
     
      「不簡單!你今年貴庚?」 
     
      「剛滿十六歲!」 
     
      「不簡單!年方十六七,便如此徹悟人生,佩服!」 
     
      「不敢當!姑娘行動不便,為何來此荒山野郊呢?」 
     
      「我原本在鎮甸用膳,這群人欺我目盲前來調戲,我才和他們來到此地予以屠 
    殺,對了,你叫圓冬冬?」 
     
      「是呀!」 
     
      「你很胖嗎?」 
     
      「我不胖!我很結實!」 
     
      「為何要取這種名字?」 
     
      「尊長所賜,不敢不遵,姑娘可否賜告芳諱?」 
     
      她指著頭頂圓帽道:「瞧見了嗎?」 
     
      「一隻老虎,是嗎?」 
     
      「不錯!它就是我的標誌!」 
     
      「恕我孤陋寡聞!」 
     
      「我姓符,符咒的符,單名仙,我故意繡這隻老虎,乃是要嚇退不法上徒,那 
    知他們仍然前來送死!」 
     
      「你是北方人?」 
     
      「不錯!我來自長安!」 
     
      「挺遠的哩!你一直隻身外出嗎?」 
     
      「不錯!我已經出外三年餘!」 
     
      「常遇上類似今日之事嗎?」 
     
      「共遇上十八次!」 
     
      「這麼多呀!這些傢伙太可惡啦!你統統宰掉他們嗎?」 
     
      「不錯!連同眼前這十九人,一共宰了四百八十七人!」 
     
      「哇……哇操!驚死郎!你好!厲害喔!」 
     
      「你為何不說我是好可惡或可怕呢?」 
     
      「不!這群人該死!」 
     
      「謝謝!我該走了,以免連累你!」 
     
      「連累我?會嗎?」 
     
      「這些人是本地人,他們一定有親友,若讓他們瞧見你和我在一起,他們奈何 
    不了我,卻會對你不利!」 
     
      「哇操!安啦!我可以跑掉呀!」 
     
      她露齒一笑,道:「你想得太天真啦!」 
     
      「你……你的牙齒好美喔!」 
     
      「我該走啦!」 
     
      「等一下,你要去那兒?」 
     
      「不一定!隨風而吹,隨水而流!」 
     
      說著,她已經掠落在三丈遠處。 
     
      袁冬冬放下屍體,剛望向她,卻聽『叭!』一聲,立見屍體懷中滾出一個小袋 
    ,他不由好奇的拾起它。 
     
      他一打開袋口,不由心兒狂跳,因為,袋中居然擺著一錠金元寶!它至少有五 
    兩重,而且另有三塊碎銀哩! 
     
      「哇操!光這些金銀,就夠我安然返家啦!不過,我不能白拿他的錢,我何不 
    替他收屍,就當作是工錢吧!」 
     
      主意一決,他立即取刀掘土。 
     
      哇操!一不作,二不休,他乾脆挖了一個大坑,準備埋屍! 
     
      他在運屍之際,忖道:「哇操!這些死人已經用不到凡間的金銀,不拿白不拿 
    ,我何不替他們化一化呢?」 
     
      主意一決,他立即逐一搜索。 
     
      沒多久,他已經裝了兩包的金銀,他正欲放入懷中,倏地忖道:「哇操!我何 
    不換一套像樣些的衣褲呢?」 
     
      他找了一位身材差不多的屍體,立即不客氣的剝下衣褲。 
     
      為了禮貌起見,他仍將破衣褲穿回屍體,然後喃喃自語道:「老兄,人一死, 
    就別計較這付臭皮囊,謝啦!」 
     
      半個時辰之後,他已經埋妥那些屍體及刀劍,只見他噓口氣,方始走到附近的 
    一灘水旁仔細的洗去手上之污泥。 
     
      他朝四週一瞧,忖道:「哇操!我還在別入鎮中,以免被人由這套衣衫瞧出毛 
    病來,唉!再走一段山路吧!」 
     
      主意一決,他立即行向山上。 
     
      倏見黃影一閃,那位盲女居然由遠處一塊大石後閃出,她側耳一聽,嘴角微微 
    一笑,立即掠向袁冬冬的右後方。 
     
      袁冬冬急於在日落之前爬過另外一座山再入村歇息,因此,他根本沒有發現盲 
    女跟在他身後二十餘丈遠處。 
     
          ※※      ※※      ※※ 
     
      黃昏時分,袁冬冬總算走到一處鎮甸口,他噓了一口氣,忖道:「哇操!我今 
    晚非大吃一頓不可,可憐的五臟廟該添油香啦!」 
     
      他摸摸袋中那兩包寶貝,嘴角立即浮現笑容。 
     
      卻見遠處三人荷鋤行來,他們瞄了袁冬冬一眼,立即不約而同的低下頭,以及 
    加快腳步行去。 
     
      袁冬冬在愉快之中,雖覺有異,卻未放在心上,他立即含笑入鎮。 
     
      陣陣炊煙及婦人呼兒喚女回家洗澡之話聲,頓使袁冬冬羨慕道:「家!好甜蜜 
    喔!可惜,我……唉!」 
     
      他立即快步行去。 
     
      不久,他找到一家小客棧,他剛走入門中,小二立即驚慌的哈腰作揖道:「大 
    ……大爺……請進……請吩咐!」 
     
      「哇操!緊張什麼?」 
     
      「小……小的不敢!」 
     
      「好啦!免緊張啦!聽著!先送兩桶水到上房來,再整治一桌佳餚,記住,我 
    不喜歡辣食!」 
     
      說著,一錠銀子已經遞出。 
     
      「小的不敢收!請大爺別客氣!」 
     
      「哇操!黑白講!住店吃飯,就必須付錢,收下!」 
     
      「可是……」 
     
      「收下!別煩我!」 
     
      「是!小的就暫時保管這錠銀子吧!」 
     
      「好啦!好啦!房間呢?」 
     
      「請跟小的來!」 
     
      袁冬冬一見對方的驚惶及強作笑容情形,不由暗自嘀咕道:「媽的!我有啥可 
    怕呢?這人莫非『秀斗』啦!」 
     
      不久,小二已經引導他步入一個寬敞的房中,他邊擦拭原本乾淨的桌椅邊問道 
    :「大爺,此房是敝店的最高級客房,您滿意嗎?」 
     
      「行啦!快去提水吧!」 
     
      「是!請品茗吧!」 
     
      說著,他立即斟茶離去。 
     
      袁冬冬啟窗,立即瞧見院中種了不少的茶樹,而且開了不少的紅白大花,他瞧 
    得心神皆暢,不由吐口氣。 
     
      他正打算多欣賞一陣子,突聽一陣步聲傳來,他一回頭,便瞧見那名小二雙手 
    各提一桶水並行進入房中。 
     
      另外一名小二則左手提盆,右手拿著毛巾,皂沫等沐浴用品。 
     
      此外尚有一位中年人入內作揖道:「小的吳貴向大爺請安!」 
     
      袁冬冬目睹他們的緊張模樣,立即問道:「這家客棧是你的?」 
     
      「是的!設備簡陋,招待不周,尚祈海涵!」 
     
      「你們為何這付模樣?」 
     
      「這……小的竭誠侍候,若有疏失,尚祈指正!」 
     
      「哇操!我不是這個意思啦!你們皆以這付模樣侍候每位客人嗎?」 
     
      「這……當然不是,不過,大爺身份不同,理該全力侍候?」 
     
      「我的身份有何不同呢?」 
     
      「這……大爺年青有為,不怒自威,小店有幸侍候大爺,喜甚!」 
     
      「哇操!少肉麻啦!說實話吧!」 
     
      「這……小的可以說實話嗎?」 
     
      「可以!」 
     
      「大爺不知是貴會的那一位大爺?」 
     
      「貴會?什麼會?」 
     
      「這……大爺在逗小的嗎?」 
     
      說著,立即指向袁冬冬的右胸。 
     
      袁冬冬低頭望著繡在右襟的那條金龍,不由暗悟道:「哇操!他們原來是誤認 
    為我是某一個幫會的人呀!」 
     
      他不由微微一笑! 
     
      吳貴作揖道:「大爺多包涵!」 
     
      「哈哈!別多禮!下去準備佳餚吧!」 
     
      「是!恭請大爺沐浴!」 
     
      說著,三人立即帶上房門退去。 
     
      袁冬冬輕撫襟上那條金龍忖道:「哇操!這個什麼烏龍會,一定勢力不小,而 
    且經常凌虐居民,媽的!」 
     
      他上前關妥門窗,立即剝衣大洗特洗一番! 
     
      他利用全新的浴品,由頭到腳徹底的洗淨之後,方始穿上衣靴。 
     
      他前後已經十餘天沒有洗澡,此時『大掃除』之後,不但全身輕鬆,心情也為 
    之一快,他便含笑打開門窗。 
     
      兩名小二立即入內行禮及運走浴具及污水。 
     
      吳貴夫婦親自端來四道隹餚,他邊擺碗筷邊道:「大爺,您先品嚐這四道菜, 
    尚有四道菜會陸續送來!」 
     
      「謝啦!」 
     
      「大爺要不要來壺酒?」 
     
      「不必!你們下去忙吧!」 
     
      二人立即行禮退去。 
     
      袁冬冬夾起一片肉一嘗,不由眉飛色舞。 
     
      他在這些日子,一直以黃果及野果維生,此時能夠再嘗到人間煙火,心中之爽 
    ,簡直非筆者這把禿筆所能形容! 
     
      他的食量原本就大,再努力食用,不到半個時辰,那八道佳餚已經盤底朝天, 
    只剩下殘汁及骨、刺而已! 
     
      他望著自己的傑作,不由微微一笑! 
     
      陣陣花香由窗飄入,他便步入院中踏著月色賞花。 
     
      月色籠罩之下,紅花、白花怒放,沁人的香氣,不但使袁冬冬心兒一暢,他不 
    由自主的憶起在大理聽過之詩。 
     
      他不由自主的脫口吟道:
    
      「吾家住在雁門深,一片閒雲到滇海; 
      心懸明月照青天,青天不語今三載。 
      欲隨明月到蒼山,怡我一生踏裡彩; 
      雲片翻波不見人,押不蘆花顏色沒。」 
     
      越吟越爽,他便繼續賞花吟詩。 
     
      盲女符仙坐在遠處房中,她聽得暗暗頷首道:「他真的是遊學學子嗎?可是, 
    他那鏗鏘嗓音,該是位內家高手呀!」 
     
      她又聆聽不久,倏地柳眉一軒,立即望向右側。 
     
      此時正有一位小二引導一名老者及一名青年行入後院,他們赫然是『醫聖』水 
    庭軒及他道孫女水噹噹。 
     
      水庭軒乍聞袁冬冬的吟聲,不由慈眉一軒。 
     
      水噹噹卻低聲道:「爺爺,怎麼啦?」 
     
      「有人在吟唱大理名詩!」 
     
      「大理名詩,難道此人來自大理?」 
     
      「嗓音不似大理,倒有些熟悉哩!」 
     
      「當真?」 
     
      「先入房再說吧!」 
     
      兩人各訂一間上房之後,小二一去,水庭軒便坐在椅上客串『忠實聽眾』,水 
    噹噹則走回對面房中準備瞧瞧對方是何方神聖? 
     
      她悄悄啟窗一瞧見是袁冬冬,她險些叫出聲來。 
     
      她急忙來到水庭軒身旁道:「爺爺,是那位賊仔!」 
     
      「原來是他,怪不得有些耳熟,不過……」 
     
      「怎樣?」 
     
      「你有否發現他的中氣較前充沛呢?」 
     
      「有嗎?」 
     
      「聽仔細些!注意他的吐納換氣間距吧!」 
     
      她立即豎耳傾聽! 
     
      水庭軒卻含笑走入水噹噹房中及探首打量袁冬冬,袁冬冬正陶醉於賞花及詩境 
    中,根本沒啥發現! 
     
      水庭軒正在仔細的打量袁冬冬,突見水噹噹由牆角出現,他不由苦笑道:「這 
    丫頭的嫉惡如仇脾氣,何時才改得了呢?」 
     
      他立即返房品茗。 
     
      水噹噹方才默聽片刻,根本聽不出袁冬冬的中氣是否充沛,因為她一想起這個 
    賊仔,便火冒三丈矣! 
     
      她乾脆躍出窗外,直接要去找他。 
     
      不久,她已由牆角走出,她一清楚的瞧見袁冬冬的陶醉神情,便滿肚子的氣道 
    :「好賊仔!挺會附庸風雅哩!」 
     
      她突然發現他的那套青衫有些眼熟,她側首一瞧,立即發現袁冬冬右前襟上所 
    繡的那條金龍。 
     
      她立即全身一顫,雙眼寒芒暴射。 
     
      她喝聲:「惡賊!」立即撲來。 
     
      袁冬冬尚未瞧清楚對方,他只聽見一句女音,而且是憤怒的語音,他便知道來 
    人必無善意。 
     
      何況,對方似飛而來,而且雙掌十指箕張,他如果再不閃躲,輕則負傷,重則 
    喪命,怎能夠開玩笑呢? 
     
      他立即奔向左側茶樹旁。 
     
      『唰!』一聲,水噹噹擦肩撲空,只見她將右掌一揮,『砰!』一聲,袁冬冬 
    的右臀上方便挨了一掌。 
     
      只聽他『哎唷』一叫,立即踉蹌僕去。 
     
      「納命來!」 
     
      他在危中生智,立即順著踉蹌踏出『幻雲神步』! 
     
      『轟!』一聲,那株茶樹當場被劈斷,樹身一撞上窗扉,立即傳來一陣『比巴 
    !』及『嘩啦!』聲音。 
     
      水噹噹冷哼一聲,揚掌疾抓向袁冬冬的背部。 
     
      袁冬冬僥倖閃過那一掌,又目睹茶樹的慘狀,他在驚喜及害怕之餘,步伐一亂 
    ,立即被她抓住背部。 
     
      他只覺背部一疼,慌忙『哎唷』一叫及用力一掙。 
     
      這一掙,金鰲的精華立即發揮威力,水噹噹頓覺他的背部彈出一股潛勁,她的 
    指尖當場為之一陣麻酸! 
     
      她正欲『追加預算』的使勁,袁冬冬卻已經閃向左側,她在怔訝之下,不由瞪 
    眼望著他。 
     
      袁冬冬躲到樹後叫道:「你是誰?我和你何冤何仇?」 
     
      水噹噹變嗓沉聲道:「血龍會之走狗個個該殺!」 
     
      說著上立即掠來。 
     
      袁冬冬繞樹一閃,道:「我不是血龍會之人!」 
     
      「哼!無恥!怕死啦!」 
     
      說著,右掌已劈來一記掌力。 
     
      袁冬冬順勢一個踉蹌,一口氣踏出一至四個腳步,不但當場閃開那記掌力,而 
    且正好迎上疾掠而來的水噹噹。 
     
      水噹噹左掌一扣,已疾扣向袁冬冬的右頸。 
     
      袁冬冬雙臂向前一擋,繼續踏向五號腳步。 
     
      他的身子隨勢一閃,居然閃到與她貼面而立,雙掌向前這一擋,居然直接擋上 
    她的胸脯水噹噹剛尖叫句:「住手!」胸脯已被擋上。 
     
      『砰!』一聲,她立即踉蹌連退。 
     
      袁冬冬並不諳運掌使勁,因此,這一掌並未包含內家掌力,以她的修為,根本 
    不會踉蹌連退。 
     
      可是,她因為『聖母峰』首度撲襲,在羞、怒、訝、駭交集之下,她的腦瓜子 
    一時陷入一片空白,當然剎不住身啦! 
     
      袁冬冬只覺雙掌按上兩團既軟又好似彈性十足的東西,他無暇多思,一見她退 
    去,立即轉身欲溜。 
     
      水噹噹尖叫聲:「站住!」立即掠去。 
     
      『唰!』一聲,她已掠落在袁冬冬身前丈餘外。 
     
      袁冬冬急忙向後轉及跑步走。 
     
      『唰!』一聲,水噹噹疾掠而來,她那右掌五指更是聚足功力疾抓向袁冬冬的 
    背心『命門穴』。 
     
      袁冬冬回頭一瞧,慌忙順勢向右閃去。 
     
      『砰!』一聲,他的左脅外側被指尖一抓,不但衣衫立即被抓破,而且左脅外 
    側火辣辣的疼痛哩! 
     
      他一見她化抓為削的疾削而來,慌忙繼續踏著『幻雲神步』。 
     
      水噹噹一削落空,右掌立即疾拍向袁冬冬的胸口。 
     
      那知!她剛欲拍出,他已經歪身跑開,她立即化拍為切。 
     
      那知,她剛切出,他又側身閃開,她冷冷一哼,立即左右開弓拍出,而且,是 
    分別拍向袁冬冬的正面及右側。 
     
      她欲攔住他,那知,正踏上十五號腳步的他卻突然似陀螺般原地側轉一圈,正 
    好避開那兩掌。 
     
      湊巧的是,她因為用力過猛,不但雙臂高舉,上身更疾湊而去,袁冬冬的右掌 
    在隨身旋轉之際,居然又劃過她的胸脯。 
     
      他並沒有什麼不同的感覺。 
     
      她卻似被毒蛇咬中般尖叫一聲,身子亦為之一晃。 
     
      他的左腳趁勢一掃,『砰!』一聲,她只覺右膝一疼,立即倒去。 
     
      這一倒,居然倒向被她劈斷的茶樹,而且背部正倒向臂粒的樹身,眼看著便會 
    被樹身插透背部。 
     
      袁冬冬啊了一聲,雙臂慌忙朝前一推。 
     
      他在情急之下,並未選擇部位,這一推,正好推中她的腹下,而且正好推中她 
    的『國防要塞』。 
     
      水庭軒原本在遠處窗外『看戲』,因為,他認為袁冬冬鐵定會挨揍,他打算在 
    必要之時,再予以制止。 
     
      想不到情況逆轉得如此快,更想不到他會來不及制止而眼看心愛的孫女被侵襲 
    到『國防要塞』! 
     
      他不由啊了一聲! 
     
      水噹噹更是尖叫一聲,當場暈去。 
     
      『砰!』一聲,她險又險之的擦過樹身仰摔在地上。 
     
      她疼得雙眼一睜,卻正好瞧見袁冬冬窘慌的瞧著雙掌,她在急怒之下,『呃! 
    』一聲,衝口噴出一道血箭。 
     
      眼前一黑,她已經暈去。 
     
      袁冬冬立即慌得到處張望著。 
     
      『唰!』一聲,水庭軒已掠到水噹噹的身邊,他一搭上她的腕脈,立即肅容默 
    察著愛孫女的脈象。 
     
      袁冬冬忙道:「對不起,我……」 
     
      水庭軒搖頭示意他暫時住口。 
     
      袁冬冬突然認出水庭軒,他急忙望向水噹噹! 
     
      剎那間,他記起此二人正是他欲接應酥餅前,就一直站在一附近之人,他頓時 
    為之一陣矛盾。 
     
      他立即思忖該不該趁機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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