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各路馬仔齊效命】
辰初時分,勞叔便和公主一身便服的行到不二館,他們逐家瞧著酒樓及藥舖,
所到之處皆是造成轟動。
歡呼聲更是一波高過一波。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他們方始行遍二十七家店面,立見黃統領匆匆前來道:「
卑職恭迎駙馬和公主。」
勞叔含笑道:「別勞動大家,我們自己入宮。」
黃統領立即應是離去。
不久,勞叔二人已行近府衙,公主欣喜的道:「滿朝文武百官曾奇怪你為何獨
資蓋府衙及這些房舍。」
「沒有國,那有家呢?」
「你真令人佩服!」
「累嗎?」
「不累,挺愉快的哩!」
游、雷二人立即出來迎禮。
勞叔含笑道:「沒事,我們入大內回客。」
「是!恭送駙馬及公主。」
「請!」
勞叔二人前行近朝陽門,便見那位老太監迎前下跪道:「奴才恭迎駙馬及公主
,銘謝駙馬救命大恩。」
「免禮!昨夜睡得挺熟吧?」
「是的!今晨一起身,精神大振哩!」
「吃齋了吧?」
「是的!亦吃了一粒『不二丸』。」
「很好,請!」
「奴才帶路。」
進入朝陽門之後,老太監邊走邊介紹沿途之宮殿,良久之後,他們方始見到慈
安宮前站了不少人。
老太監含笑道:「駙馬神技通天,各處之人皆欲前來請教,而且也有八名太醫
前來增長見識哩!」
公主道:「附馬今日是來作客呀!」
勞叔道:「無妨,咱們多住幾天吧!」
公主便欣喜的點頭。
不久,宮前那些年青男女含笑和公主招呼著,公主亦大方的一一介紹他們和勞
叔相識,雙方皆以禮相見。
入官之後,便見院中桌椅已坐滿了上百名男女,宮中主座更是坐著太后,聖上
及兩位皇后,殿下諸人則陪坐一旁。
勞叔和公主立即下跪行禮。
太后喜道:「坐!來,坐這兒!」
勞叔二人立即陪坐在太后身旁。
太后道:「駙馬先用膳,你待會有得忙哩!」
「樂於效勞。」
不久,三百名內侍已端來精緻的菜餚,勞叔按照宮禮輕嚼細咽,準備要長期抗
戰到底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散席,立見太后這:「駙馬,可以開始了吧?」
勞叔應句遵音,便朝外行去。
立見一位七旬上下之高大老者在兩名中年人扶提之下起身。
公主忙道:「駙馬,他是國舅,國舅功正朝廷哩!」
「請坐!國舅以前多次出征吧?」
「咳!果然有兩下子!」
「國舅負過傷,又受風寒侵體,迄今已累積貴體,致使國舅四肢難伸,胸口更
似有萬斤石壓住。」
「高明呀!高明,有救嗎?」
「為了替天下蒼生向國舅致敬,在下願一試,請入內寬衣,並請備金針及十二
粒『不二丸』!」
兩名中年人立即扶國舅向內行去。
內侍亦快步入內準備。
勞叔朝一位官服老嫗道:「您是否稍走動,便氣喘,而且經常頭暈目眩!偏偏
又每夜盜汗?」
「啊!準!就是這些毛病,有救嗎?」
「有!不過,仍需針炙及服下十二粒『不二丸』,請!」
二位侍女立即扶老嫗向內行去。
勞叔朝眾人一瞥,指著一名紅光滿面之中年人道:「您調養過度,舉步甚艱,
可能登不上二樓吧?」
「高明,正是此症,有救否!」
「有,不過,挺麻煩的,你瞧!」
說著,他上前拉起對方之手,立即以指尖招破對方之右手食指,立見又黑又濁
之血緩緩的溢出。
勞叔割破自己指尖,立見鮮血射出。
勞叔道:「貴體因過度服補,血已濁黑,若是不慎摔跤,恐怕無法再行動,盼
你多加小心。」
「是!是!我曾在十年前摔過一次,三年後,始能走動哩!」
「貴體必須先服藥清血及長期持齋,運動。」
「是!」
「勞叔走到桌旁,立即開出藥方,道:「服藥之初,必會洩腹及抽搐,千萬別
緊張,宜運服七帖。」
「是!是!」
「請!」
立即有兩位青年持藥方扶走中年人。
勞叔朝一名老者道:「貴體也甚麻煩。」
說著,他立即上前切脈。
不久,勞叔含笑道:「請吸氣端坐,盡量閉住氣。」
老者依言而為,勞級立即迅速拍按他的胸背穴道,不久,他一催功,老者「呃
哇!」一聲,已噴出一口黑痰。
勞叔取巾接痰,道:「奇腥無比,莫非你以前曾撞過胸部?」
「高明,四十一年前,曾於校場競技時負傷。」
「淤處已化,惟須調養。」
說著,他已迅速開妥藥方。
勞叔道:「各位大多數只知服藥及食補,卻缺少運動,致使老化之身子引起不
適,待會再和各位研究。」
說著,他已含笑入廳。
太后含笑道:「辛苦啦!」
「理該效勞!」
公主立即帶勞叔向內行去。
不久,勞叔已入客房,只見國舅已赤膊被扶坐在椅上,勞叔含笑道句:「先服
藥!」便上前檢視金針。
這些金針省甚精細,不久,勞叔已迅速出針。
接著,他邊施功推拿邊道:「準備金盆接嘔吐物。」
一名中年人立即端起水盆。
勞叔一催功,國舅不但一直嘔吐,全身亦發抖不已,汗水更是迅速濕透頭髮及
他的褲子,勞叔道句:「免驚!」立即迅速出掌。
「叭……」聲中,每支金針皆溢出汗珠,一臉沉悶的異臭味道更是不停的由針
孔中向外飄出。
不久,勞叔邊收針邊道:「備六大杯水,喝完之後,立即如廁及以熱水裕身,
事後再服十二粒『不二丸』。」
三人立即恭聲應是。
勞叔收妥金針道:「在下於前廳恭候國舅親自來見。」
「謝謝!」
勞叔一離房,公主便指向對面之房。
勞叔一入房,立見老嫗只穿中衣坐在椅上,他上前拿起金針邊刺入老嫗穴道邊
道:「貴體待會將會酸疼,請忍耐。」
「是!」
沒多久,老嫗已經微微發抖。
勞叔公道:「接下來將會嘔吐,請備金盆。」
說著,他的雙掌遙拍向她的胸背穴道。
呃哇聲中,老嫗邊嘔吐邊叫疼。
她那身子更是哆嗦的冒汗不已。
勞叔行功不久,地方始不再叫疼。
勞叔收針道:「備熱水浴身,另服十二粒『不二丸』吧!」
說著,他已收針離房。
公主佩服的低聲道:「哥真是妙手回春。」
「這兒的人吃太多,卻缺少運動,全部得了『富貴病』。」
公主苦笑不已!
不久,勞叔步入院中,迅速的切脈及行功推拿著。
一個時辰之後,國舅及老嫗換上乾淨衣衫欣喜的入廳向聖上行過禮,方始向勞
叔行禮道謝著。
眾人不由嘖嘖稱奇,
勞叔含笑道:「二位餓了吧?」
二人立即點頭。
「二位趁機多走動一下,必可排出更多之雜物,請隨行之人備水及沿途替他們
拭汗吧!」
「是!是!」
「別忘了回來享用太后賜宴喔!」
眾人不由會心一笑。
不久,他們已在四人陪侍下,朝外行去。
晌午時分,勞叔已診治三十七人,他一見國舅二人已經返回,他立即含笑道:
「咱們別讓國舅二人餓昏頭,稍歇吧!」
內侍立即招呼眾人拭手面準備用膳。
國舅卻奔到勞叔面前行禮道:「感恩不盡!」
「不敢當!二位自今天起,請按方服藥。」
說著,他迅速的開妥兩付藥方。
太后慈聲道:「駙馬用膳吧!」
勞叔立即入廳就座。
太后慈聲道:「駙馬可否多煉製些『不二丸』?」
「遵旨,膳後請派人赴堡先取回三千粒吧!」
「很好,這些人皆是本朝的精英,你救了他們,又慨獻不二丸,哀家今後會天
天帶他們散步。」
「上上之策,多運動,酌量補身,必可延壽!」
「你多吃些,別太拘謹!」
「遵旨!」
膳後,太后沒歇息,眾人亦好奇的在場瞧著勞叔大顯神通,直到黃昏時分,院
中之人皆滿意的行禮著。
勞叔大功告成的起身,立見國舅送來紅包道:「駙馬請笑納!」
「不妥,且讓在下略盡心意。」
太后慈聲道:「駙馬收下吧!」
「遵旨!」
不久,他已收下一百多個紅包,公主帶著侍女上前,便包妥紅包。
太后道:「駙馬今夜留此,明晨陪哀家散步吧!」
「遵旨!」
不久,眾人欣然用膳。
膳後,太后吩咐公主陪勞叔出去走走,兩人便行向花苑。
一入花苑,勞叔脫口道:「好一個人間仙境。」
兩人便時走時停的賞花。
他們一直逛到亥初,方始返官歇息。
翌日寅初時分,他便被遠處之輕細步聲及穿衣聲吵醒,他稍聽不久,便知道已
經有一、二百人在遠處等候。
「哇操!他們一定要陪太后健行哩!」
他立即輕吻公主的櫻唇。
公主一醒來,他立即低聲道:「已經有不少人等著要陪太后散步,你累不累?
你若累,你就歇息吧!」
「我要去活動一下呀!」
勞叔著衣步入屏風前,便見侍女已擺妥漱洗水及早膳,他漱洗之後,立即打開
門窗及步入花園。
陣陣花香頓使他心曠神怡!
內侍匆匆來往,他們欲行禮之時,勞叔皆揮手示意噤聲及含笑頷首,他們亦受
寵若驚的頷首離去。
不久,內侍前來行禮低聲道:「駙馬請用膳!」
勞叔便欣然入房。
他一見公主已穿上便服,另有一股秀麗,他立即含笑入座。
「珠妹,你真美。」
「我來不及仔細化妝,你別取笑!」
「自然就是美!嗯!」
「謝謝!」
兩人便愉快的用膳。
膳後,兩人便出廳,立見三、四百人紛紛行禮著。
勞叔忙行禮道:「大家好,咦?國舅,您也來了!」
「當然,吾昨晚一覺到寅初,謝謝!」
「恭喜!可見國舅的底子厚,昨夜服藥了吧?」
「服過了,對了,可以服不二丸?」
「可以呀!不妨於三餐後,各服一粒。」
「好!謝謝!」
其餘之人立即把握機會前來敘述昨夜之反應,勞叔亦邊切脈邊愉快的逐一解說
著。
不久,太后和二位內侍含笑出來,眾人行過禮,太后便含笑道:「你們可真會
掌握時間,饒了駙馬吧!」
勞叔含笑道:「大家皆有起色,可喜可賀!」
太后道:「哀家看你今後可得不時返宮一住,否則,這群人一定會嘀咕得哀家
耳根清靜不了!」
「遵旨!」
「走吧!」
太后便牽著勞叔及公主前行。
沿途之中,她愉快的敘述大內盛況。
他們逛了一個多時辰之後,方始返宮,勞叔一見眾人皆在拭汗及喘著,他立即
含笑道:「恭喜各位!」
眾人道過謝,方始離去。
太后笑道:「這群孩子可真聽駙馬的話哩!」
「健康要緊呀!太后身子進步得令人驚訝!」
「不錯!哀家亦覺得至少年青三十歲哩!」
「恭喜!太后宜持續運動及服用『不二丸』,最重要的是,常保赤子心!」
「哀家明白,駙馬用過午膳,再走吧!」
「遵旨!」
大後欣然入內浴身更衣,勞叔則仍在花園賞花。
此時的成都史家莊大門前,正好有兩名中年人抵達,她們正是夢羽及夢仙,立
見夢羽遞信道:「在下欲面呈莊主。」
門房道句:「請稍候!」立即入內通報。
夢羽二人便默默觀察著。
她們於昨晚戌初時分趕到成都,便與賀明會面。
她們一聽史天炎居然吐血,不由更確定自己的判斷。
沒多久,她們已經跟入廳中,立見神色深沉的史天炎擠出笑容道:「聽說二位
送來小婿之函,請問二位是……」
夢仙一見到史天炎之雙眼,便望向他的全身。
夢羽仔細瞧了不久,便沉聲道:「吾二人姓何,名叫夢羽及夢仙,今日專程來
訪及遞送勞堡主之信。」
說著,她已遞出私函。
史天炎雙目寒光一閃而逝,他瞧過二女,立即接住信及拆閱。
不久,他將信放在幾上,沉聲道:「二位有阿指教?」
夢羽沉聲道:「你我心知肚明!」
「我不明白!」
夢仙朝廳外一瞥,傳音道:「會主,久違啦!」
史天炎全身一震,雙眼已現寒芒。
夢仙傳音道:「會主,勞叔要我們來證實你的身份及轉告一句話,只要你安份
守已,他不會揭發你,你自己看著辦吧!」
史天炎神光連閃,互手亦徐徐鬆開。
夢仙傳音道:「勞叔肯放過你,我們卻要和你算賬!」
史天炎臉色一沉,傳音道:「你以為吾垮定啦?」
夢仙神色一冷,傳音道:「你還能怎樣,聽著,你玩我們姐妹十次,將煉功雜
質洩入我們體中,你贈一百萬兩來。」
「你……你胡說什麼?」
「哼!叔哥早就知道你在練什麼邪功啦?你昨天一吐血,功力將散,你看開些
,拿財保命吧!否則,你身敗名裂啦!」
「哼!你有何證據?」
「你是如何害盟兄的?」
「胡說!」
「人證尚在!」
「胡說!」
「你別死鴨子嘴硬,我只要到漢陽那五家客棧走一趟,你昔年光屁股之景況一
定會很精彩的。」
「你……」
「少廢話,拿銀票來,你在這些年撈了不少,咱姐妹也該喝些湯。」
「你們不會藉此張揚吧?」
「你不會取出別人的銀票呀?」
史天炎神色一寒,便轉身入內。
夢羽傳音道:「當心他在銀票上抹毒!」
「安啦!他不會如此傻。」
不久,史天炎將一疊銀票拋向桌上,傳音道:「走吧!」
「記住!你若敢搞鬼,你必身敗名裂。」
說著,她以絲巾包妥銀票,便向外行去。
史天炎咬得牙齒吱吱響,卻無可奈何。
他更嘔啦!
他一返回房,立即捂嘴連咳,不久,他只覺手中一濕,他朝掌心一瞧,赫然瞧
見柒了一手的血。
他駭得全身一顫,險些摔倒。
倏聽一陣步聲,他捂嘴回頭一瞧,便見其妻持巾行來她那雙眼浮現淚光!他的
心兒不由一陣抽搐。
她咽聲喚句:「老爺!」立即遞來毛巾。
他似挨了一掌,立即又一陣咳嗽。
他以巾捂嘴咳了不久,便見巾上已染了大半條的血,他顫聲喚句:「天呀!」
便踉蹌的扶坐在榻沿。
婦人轉身拭淚,強擠笑容道:「老爺歇會兒吧!」
「我……我……菁,我對不起你。」
史天炎喚出她的名字!婦人不由神色一陣激動。
她咽聲喚句:「哥!」立即摟著他。
激動之下,他又一陣嘔吐,婦人忙輕拍他的背部及以巾拭血道:「哥,別激動
,不會有事,不會有事的!」
「菁,你不知道,我……死定啦!」
「區區吐血,不會致死。」
「你不懂,我……我偷練『移筋轉髓大法』。」
婦人顫聲呼句:「什麼?」便四肢一軟。
史天炎急摟住她,可是,鮮血又衝口而出。
史天炎倒入榻中,立即咳個不止。
婦人扶起他道:「哥,咱們去找小叔,他或許能救你。」
「不!我寧死……」
「哥,你叫我怎麼辦?」
「龍兒及虎兒會服侍你。」
「不!我受不了那種日子,哥,我求你讓我送你去見小叔。」
「菁,別枉費心神,吾練此功,最忌吐血,血一吐,內功必散,我活不了一個
對時了……菁……我……」
話未說完,他又吐血啦!
淚水亦溢出來啦!
「哥!當真回天乏術嗎?」
「是的,菁,把我葬在後院。」
「哥,別說啦,我該怎麼辦呢?」
「菁,我對不起你。」
激動之中,他又連連吐血。
他那臉色亦漸轉臘黃。
大約又過了一個時辰,史天炎已漸昏迷,只聽他喃哺道:「錯啦!我錯啦!菁
!散吾財,你去和小雲住在一起吧!」
「不!我另有打算。」
「也好,若有來世,我定贖罪。」
「別如此說,我喚孩子進來送你,好嗎?」
「先幫我更衣。」
「好!你要穿那套黃袍嗎?」
「不!我沒那個命,隨便挑一件吧!」
不久,婦人忍悲替他掙身及換上新衫,立見他那失神的雙目溢淚,道:「菁,
我來生做牛做馬相報。」
「哥,別如此說,我去喚孩子來。」
說著,她立即拭淚離房。
沒多久,兩名青年已低頭入內,兩人朝榻前一跪,婦人立即這:「老爺,孩子
來啦!你吩咐事情吧!」
「龍兒……虎兒……」
二位青年立即齊聲喊爹。
「爹瞧不見你們年底之大喜啦!」
二位青年喊句:「爹!」淚水不由溢出。
史天炎道:「爹要你們投效小叔。」
「是!」
「百日內成親。」
「是!」
「莊務由龍兒做主,爾二人必須孝養娘。」
「是!」
「菁,我對不起你!」
「老爺則如此說,這一切全是緣。」
「緣,好一個緣,菁,將烏家莊之產業給小叔。」
「賤妾亦作此打算。」
「很好,漢陽等七處之產業也給小叔。」
「好!」
「菁,我……我要寫封信給小叔。」
「好!龍兒,虎兒,扶爹!」
史龍及史虎立即將史天炎扶靠於桌旁。
婦人舖妥紙,史天炎顫抖的手寫了艮久,方始在紙上寫出一個「錯」宇,接著
,他朝紙上噴口血。頭一偏,他立即氣絕。
一聲「哥……」尖叫之後,婦人已淚流下跪。
史龍及史虎扶史天炎上榻之後,立即下跪。
柏叟夫婦召集莊中人,立即跪在廳前。
良久之後,婦人持函出廳,她咽聲道:「莊主不幸逝世!本莊自此刻起投效勞
家堡!請管老送出此函。」
枯叟起身接函道:「夫人節哀!」
說著,他已匆匆離去。
婦人立即有條不紊的吩咐眾人辦後事及通知未過門之兩房媳婦,眾人迅即分工
行事著了此時已近黃昏,烏鴉呱呱飛叫,倍添哀意。
此時的勞叔正在大忙特忙,他原本欲陪太后用過午膳,便準備返堡,那知,文
武百官一退朝,便來見他。
他只好替他們診治著。
一張張藥方送走一張張感激又欣喜之臉。
天黑了,勞叔也送走最後一人,立見公主端茗前來道:「哥,辛苦了,太后吩
咐你用膳哩!」
勞叔喝口茶!便一起入廳。
只見太后及聖上,大殿下,二位皇后含笑坐在桌旁,勞叔及公主行過禮,兩人
便聯袂入座準備用膳。
太后含笑道:「駙馬辛苦啦!」
「不敢當,樂於效勞。」
「堡中可能有事,你們膳後就走吧!」
「遵旨!」
「常抽空回來陪陪哀家。」
「遵旨!」
聖上道:「下回返官,得陪朕奕棋。」
「遵旨!」
公主脆聲道:「爺爺奕道通天,駙馬有福啦!」
皇上不由呵呵一笑。
太后道:「駙馬何不先奕一盤棋?」
「遵旨!」
她實在捨不得勞叔離去,所以立即又出爾反爾。
經此一來,大家用膳的速度亦加快不少。
膳後,聖上吩咐勞叔陪他登上閣樓,他目注夕陽道:「朕似夕陽似朝陽,今後
多偏勞駙馬。」
「遵旨!」
「駙馬昨二日給大內帶來朝氣及和諧,今後,附馬宜多抽空返宮陪侍太后及會
會群豪。」
「遵旨!」
「駙馬今後若發現官方有何缺失,可隨時糾正及建議。」
「遵旨!」
兩人又聊了不久,方始進入書房奕棋。
聖上持黑子先攻,他連下二十子之後,勞叔便肅容下子。
勞叔本著『准輸不准贏,又要輸得漂亮』之原則奕棋,他一見皇上棋力浩瀚宏
觀,立即戒慎的攻守著。
這盤棋一直下到子初時分,聖上方始收手道:「駙馬果真天縱奇才及胸懷磊落
,此盤棋該是駙馬勝。」
「不敢,聖上似登泰山指揮千軍萬馬及睥睨天下!」
「呵呵!呵呵!」
公主點過棋面道:「爺爺勝半子。」
「呵呵!高手,駙馬才是真正的高手。」
「不敢當,金龍方才若擺尾,局面立變矣!」
「呵呵!龍欲擺尾,頭卻無力矣。」
「不敢!不敢!」
「夜已深,他日再奕吧!」
說著,他已起身向太后行禮。
勞叔送走聖上,又向太后行禮,兩人便含笑行出。
「妹,你真的帶走這些紅包呀?」
「當然,他們每人不在乎這三、四千兩銀子,可是,這六、七十萬兩銀子供哥
設立支堡或濟貧哩!」
「好一位財政部長,」
「太后方才詢問我是否已動用那張銀票,她老人家一再催人家明天要多填一些
數目,她多疼你呀!」
「我明白,不過,我不打算動用它,留作紀念吧!」
「這……填個五百萬兩吧!」
「這……太多了,不妥!」
「太后還吩咐我填六百萬兩哩!」
「太多了!」
「不管啦!我明日若不辦妥此事,太后會罵我哩!」
「好吧!」
兩人踏著寧靜深夜步出朝陽門不久,勞叔便瞧見洪天運站在遠處,他立即緊張
的忖道:「莫非出事啦?」
「珠妹,洪爺爺在等咱們哩!」
「真的呀!走!」
兩人快步前行不久,洪天運已掠來道:「史天炎死了!」
「哇操!會真?誰殺了他?」
「氣極吐血而死,瞧!」
說著,他已遞出三張字條。
第一張是賀明敘述史天炎吐血之經過。
第二張是賀明確定史天炎已死及附上史天炎之妻之函。
勞叔便專心瞧著第三張字條。
「小叔:外子於申末遽逝,臨終前囑咐一些事,你若有空,陪小雲回來一趟,
你是仁善之士,你一定會回來吧?」
署名者是「費曉菁」三字。
洪天連道:「據質明於戌中時分面報,烏親家今晨以兩百萬兩銀子將全部產業
給史家,史家決定轉送給你。
史天炎將葬於莊內之後院,另外將贈送七處產業給你,史家莊亦將加入本堡,
此外,百日內,史龍二人將成親?」
勞叔問道:「這些消息得自管老嗎?」
「正是!你要南下否?」
「要,我和小雲今在即啟程,麻煩爺爺應用十三鷹之汗血馬。」
「好,我即刻去安排!」
說著,他立即掠去。
公主問道:「哥要連夜南下嗎?」
「不錯,小雲之父於今天下午暴斃。」
「你會不會太累?」
「不會,我可以在車中歇息。」
「何時返回呢?」
「不一定,我會托丐幫和堡內保持聯絡,我帶你一程吧!」說著,他捧起她,
立即疾速掠去。
不久,他已瞧見大鷹和另外五人跨騎站於車旁,七鷹則站在車旁,他放下公主
,洪天運便道:「小雲已經在車內。」
勞叔道:「保持聯絡,偏勞爺爺費心招呼堡務。」
「放心,不會有事的,請!」
勞叔一上車,七鷹立即駕車出發。
史滌雲咽聲喚句:「哥……」立即靠入他的懷中。
勞叔柔聲道:「節哀,你有喜哩!」
「哥,爹怎會暴斃呢?」
「我也不清楚,你歇會兒,路途甚遠哩!」
「我合不上眼。」
勞叔便摟她靠坐在車內。
「哥,德明吩咐二人趕製出兩套素服,你不介意吧!」
「理該如此,抵達成都再穿吧!」
「嗯!」
「小雲,你睡一下吧!」
說者,他已按上她的「黑甜穴」。
她嗯了一聲,便被他扶睡在錦被上。
勞叔瞧過包袱內的兩套素服及草靴,方始沉思。
他想不到史天炎會如此早逝,他心中不由一陣空虛。
良久之後,他掀開車簾,便坐在七鷹身旁道:「辛苦啦!」
「屬下該效勞。」
「你們怎能得到這種千里名駒呢?」
「屬下請人於去年春天購自天山回族。」
勞叔點點頭,便注視馱車之兩匹白馬,不久,地點頭道:「果真不愧千里名駒
,若無意外,辰已之交,將可抵達史家莊。」
「是的!洪幫主已因令各地弟子協調清道及開啟城門,所以,若沒人攔截,辰
末前,便可抵達史家莊。」
「果真疾逾閃電,更難得的是既快且平穩。」
「是的!它們的體能正處於顛峰狀態,大家再過半個時辰,它們一活開血氣,
速度可再提高一成。」
「太神奇了,天山那兒尚有汗血馬否?」
「有!尚有一百三十餘匹哩!」
「我打算買一百匹汗血馬供各支堡使用。」
「堡主英明,各支堡必可靈活行事,屬下與馬主頗熟,必可以較便宜之價格購
得這一百匹汗血馬。」
「好!改日就偏勞你們!」
「夜風強勁!請堡主入內歇息。」
「無妨,我喜歡這種飆車的滋味。」
七鷹一振鞭,馬車更加速離去。
沿途之中,每逢經過一座城鎮,必有三四名丐幫弟子高舉火把,站於路側致敬
,勞叔亦起身揮手致意。
天剛亮,馬車已經衝進成都城,立聽一陣陣刺耳的竹哨及喊叫聲道:「駙馬到
!讓路!讓路!」
只見軍士及衙役在原本已經「戒嚴」之街道吶喊。
城民亦好奇的房內或店內欲瞧駙馬的真面目。
勞叔起身拱手揚聲道:「勞叔向各位鄉親致歉及向各位差爺,軍士及丐幫兄弟
們致謝,你們辛苦啦!」
城民們乍聞響聲,馬車已過。
軍士們及衙役們暢談勞叔與公主成親之經過。
勞叔卻往此時接近交家堡,立見枯叟夫婦、賀明及二千餘名丐幫高手恭敬的列
隊站在遠處。
勞叔早已在半個時辰拍醒史滌雲穴道及換妥素服。
馬車一停,史滌雲悲嚎道:「爹……」立即下車趴爬而去。
勞叔一屈膝,亦緩緩爬去。
枯叟老淚連滴的道:「好孩子,小叔,你真是好孩子。」
立見史天炎之妻匆匆前來扶起史滌雲道:「小雲,你身子有喜,當心些!起來
!起來!」
史滌雲喚聲:「娘!」母女立即抱頭痛哭。
枯叟請起勞叔道:「小叔,你來得正是時候,莊主正要入殮,你先上香,再瞻
仰最後一面吧!」
「是!」
勞叔夫婦一入廳,立見廳中已擺妥大紅棺木,棺蓋已置於一旁,史天炎的屍體
則停放在靈堂之後方。
勞叔夫婦一入內,史滌雲立即下跪大哭!
倏見史天炎的慘白臉孔七孔溢血,柏叟夫婦、史天炎之妻及雙子為之大駭,因
為,史天炎從生前已吐甚多的血哩!
婦人扶起史滌書,上前喃喃自語道:「老爺,一了百了,你別惦記,賤妾會照
你的遺囑行事。」
可是,史天炎的七孔仍然在溢血。
枯叟皺眉道:「小叔!你說句話吧?」
勞叔上前叩跪之後,起身沉聲道:「恩仇了了,煙消雲散!」
哇操!可真玄,史天炎的七孔不再溢血啦!
婦人取巾拭血之後,咽聲道:「龍兒、虎兒,入殮吧!」
史龍及史虎便抬屍入棺。
柏叟覆妥相蓋,立即上釘。
廳中立即一陣哭嚎聲。
柏叟釘妥棺,沉聲道:「節哀!」
婦人立即拭淚扶起史滌雲。
婦人取出一個大包袱,道:「賢婿,包袱內乃是烏家莊全部產業,以及漢陽等
七處產業之地狀及讓渡書,你收下吧!」
「是!」
「本莊辦妥喪事後,必加入勞家堡。」
「是!」
「方纔已擇妥日,二十一天後葬於後院。」
「需要堡中人前來協助否?」
「別驚動大家,此外,百日內,龍兒及虎兒將與龐、林二府之千金成親,請你
多帶一些人來觀禮。」
「是!」
「你連夜趕路,歇會吧!」
「謝謝岳母,小婿可否說一件事?」
「請!」
「小婿有意於全國設立五個支堡,本莊可否做為西南支堡,管轄西南地區,支
堡主則由龍哥來擔任。」
「龍兒,你作主吧!」
史龍行禮道:「遵命!」
「謝謝!賀分航主。」
賀明立即入內行禮道:「恭請堡主指示。」
「本堡西南安堡正式成立,龍哥拒任支堡主,速函請本堡西南一帶之弟兄來此
地報到,至遲不得超過七天。」
費明立即應是停去。
勞叔將包袱遞給姑叟道:「煩管老將烏家莊的全部產業挑出,一律撥交西南支
堡管理運用。」
「是!」
史龍立即行禮道:「銘謝堡主支持!」
「龍哥別客氣!」
倏見十二位官服人員匆匆奔來,勞叔出廳道:「驚動各位,歉甚,」
那十二人立即下跪道:「叩見駙馬爺。」
「免禮,請起!」
「遵命!」
那十二人一起身,立即自我介紹。
勞叔道:「太后及聖上殷盼吾於全國設立五大支堡,協助官方保國衛民,西南
支堡已於方才成立,今後請各位多協助。」
「遵命!」
勞叔立即喚來史龍道:「史公子便是支堡主,請多協助。」
「遵命!」
「烏家莊之全部產業已並入西南安堡,請多協助。」
「遵命!」
「不便多耽擱,請!」
「下官告退!」
十二人行過禮,立即聯袂離去。
不久,柏叟帶勞叔到一旁道:「令尊和令堂之遺骨是否要移入堡中?」
「謝謝!我來處理吧!」
「我為了預防別人掘墳,曾設了陣式及機關,由我擇日處理吧!」
「謝謝!偏勞!」
「小叔,咱夫婦可否留在你的身邊。」
「這……方便嗎?」
「方便,我會俟機提出此事,百日一滿,我就北上。」
「歡迎!」
倏見三名老尼率領三百餘名年紀不一的女尼列隊行來。
勞叔一上前,三名老尼已率眾行禮。
勞叔忙還禮道:「銘謝各位師太,請!」
群尼入廳列妥隊,立即問訊行禮!
接著,她們莊嚴的誦經。
勞叔默步行向亭中,他耳聽經聲,一想起史天炎耍盡心機,如今卻落成這付下
場,他不由一歎。
立見柏叟取來包袱道:「夫人方才塞入二百萬兩銀票,她說這是你該得到的,
你務必要收下。」
勞叔道句:「好吧!」便收下包袱。
枯叟道:「小叔,別因此事而失意,你如今已是恩仇了了,今後正是抒展抱負
,立下萬世基業之良機。」
勞叔長吁一口氣,立即望向遠處。
不久,他挺胸泛出笑容啦!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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