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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頭出馬

                   【第十一章 南海病魔滑鐵盧】
    
      南海病魔卻從容接了下來。 
     
      無愁子的拂塵方出手,他的劍已出鞘,拔劍的迅速遠在無歡子之上,不過他的 
    劍並未出擊,身形卻飛閃。 
     
      一閃!再閃!三閃!拂塵,闊鋒劍,暗器皆落空。 
     
      海天三道吃驚未已,南海病魔的劍已刺向無愁子,同樣是三尺劍,劍鋒卻只有 
    兩指寬闊,毒蛇般射向無愁子的咽喉。 
     
      無愁子也可謂手急眼快了,他偏身一閃,拂塵一挑,「滋」一聲,竟給他捲住 
    了南海病魔那支劍的劍鋒。 
     
      好機會!無歡子闊鋒劍急上。無怨子的暗器,再次出手!十拿九穩,妥當極了 
    !哪知,偏偏又落空了! 
     
      只聽南海病魔一聲暴喝:「斷!」真乖!那條拂塵應聲全斷。他的身形旋即沖 
    天高飛。 
     
      闊鋒劍及暗器繼續在他的腳下飛過。海天三道這才知道對方的厲害。 
     
      無愁子的那支拂塵乃是馬尾毛所精製而成,既然已經緊纏住他的劍,便不可能 
    會被他的劍削斷。因為劍鋒根本就無處著力,馬尾毛又是何等的堅軔。但是,事實 
    勝於雄辯。 
     
      三人不由暗凜! 
     
      南海病魔的內力修為固然厲害,那身輕功也不弱,只見他沖天一拔兩丈多,一 
    個翻滾,頭下腳上,斜衝了下來。 
     
      人在劍後,劍在人前。劍未到,劍氣已迫入眉睫。 
     
      他方在翻滾,無怨子已喝道:「退!」語聲一出,右手已打出三顆烏黑髮亮的 
    鐵彈子,人也迅即後退丈半。 
     
      無愁子及無歡子更是早已退出二丈外。他們對於那三顆彈子似乎頗為顧忌! 
     
      只見那三顆鐵彈子成「品」字形飛射向南海病魔,去勢並不在這之前無怨子所 
    發出的兩次暗器之下。 
     
      這到底是什麼暗器?南海病魔雖然見多識廣,卻也不知情。不過,他對於敵人 
    的言行舉止卻無時無刻的提防著。 
     
      無怨子那一聲:「退!」一傳入他的耳中,手中劍突然化成千鋒。劍光飛閃, 
    劍氣並未飛散。那三顆鐵彈子在剎那間飛逝。 
     
      叮叮兩聲,其中的兩顆卻已被劍尖左右震飛。 
     
      一飛出,「波波」的自動爆開,爆成了兩團粉末,正好一左一右向無愁子及無 
    歡子當頭罩下。他們二人這下子是「喜從天降」了! 
     
      只見他們兩人退出兩丈之後,就沒有再退。 
     
      因為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遇上這一招了,經驗告訴他們,只要退出兩丈即可以 
    站在那兒欣賞「好戲」了。 
     
      沒想到這一次至少須退出三丈才行!南海病魔以劍迎擊那三顆鐵彈,他們都看 
    在眼內。他們暗暗冷笑著。 
     
      按理說,鐵彈子應該應劍爆開! 
     
      哪知,它們卻被震飛,而且是震飛之後才爆開,最要命的是在他們的頭上爆開 
    ,實在大出他們的預料之外。 
     
      驚呼未已,粉末已經罩下。無愁子疾掃手中拂塵,抽身再退!才退出五步,他 
    突然慘叫倒地! 
     
      一倒地立即亂滾,手中拂塵狂掃,掃在他自己的手上、面上,不久之後,他面 
    龐及手臂的肌膚即已被拂塵掃裂。 
     
      他仍然狂掃,簡直瘋了!無歡子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他只不過多跑了三四步 
    ,卻倒在地上,只見他怪叫連連,揮劍狂削自己的肌肉。 
     
      一片片的肌肉從他的身上飛開,他卻渾若未覺!看來他是瘋得更厲害!片刻之 
    後,他們已成為兩個血人。 
     
      終於倒臥血泊中,一動也不動了。 
     
          ※※      ※※      ※※ 
     
      那兩顆鐵彈子才被震飛,另外的一顆鐵彈子卻已在南海病魔的劍下爆開,「波 
    」一聲,一蓬粉末從劍下湧上。南海病魔的劍勢幾乎同時暴收。千鋒頓化回一劍。 
    那蓬粉末竟然也隨著收束,吸附在劍鋒之上,南海病魔旋即落下,額上卻已全是汗 
    水。落地之後,足下不由一陣踉蹌。這一劍顯然已耗去他不少的氣力。 
     
      看樣子,他也中了毒哩!他迅速的向左右望了一眼。 
     
      無歡子及無愁子全身的肌肉赫然已經開始在消蝕,南海病魔不由神色一變,目 
    光轉落在無怨子的面上。無怨子站在丈外,神色蒼白的瞧著他。 
     
      「化屍粉?」「不錯!想不到你的劍術已練到了『以氣羅物』之境界!」 
     
      「不錯,否則,我此刻恐怕亦已皮消肉蝕了。」
    
      「哼!現在你已得到兩具屍體了!」 
     
      「嘿嘿,尚差一具!」
    
      「你真的連我也要殺掉?」 
     
      「我不敢居功!無愁無歡其實是死在你的暗器之下!」 
     
      「該死,他們應該可以及時閃避的!」 
     
      「你這種暗器用過多少次了?」
    
      「十一次。」 
     
      「有沒有落空的!」
    
      「有!就是這一次!」 
     
      「嘿嘿,他們方才一定以為這一次也不會落空,所以準備好好的欣賞我是如何 
    倒在這『化屍粉』之下的!」
    
      「應該是如此的!」 
     
      「哼!真的該死,否則以他們的身手及經驗,的確至少也應該有一個人能夠及 
    時閃避的!」 
     
      「我也是如此想!」
    
      「嘿嘿,也許他們根本就想不到你的暗器除了可以殺敵人之外,自己人也一樣
    可以殺的!」 
     
      無怨子一皺眉,冷哼一聲! 
     
      「嘿嘿!你日殺一人,就可無怨了,今天既然已連殺了兩人,就算死在今天, 
    也應該死得瞑目了!」 
     
      無怨子冷冷一笑! 
     
      「嘿嘿!我一心想殺人,想不到我要殺的人卻給你殺掉了兩個,另外這一個, 
    你卻要我罷手,這說得過去嗎?」 
     
      無怨子仍是冷笑!「據說海天三道中你是老大,手段最毒辣的也是你,好像你 
    這種人早該除去,我若是罷手,怎對得起你兩個同伴呢?」說完,掌中長劍再展。 
     
      無怨子雙掌迅即揮出。右手打出三顆鐵彈子,左手卻飛出七支毒藥短箭。 
     
      箭後發,勁道卻在鐵彈子之上,剎那即追上那三顆鐵彈子,其中的三支竟不偏 
    不倚擊中那三顆鐵彈子。 
     
      「波波波」三聲,三顆鐵彈子,一齊爆開,爆出了三蓬化屍粉,迎向南海病魔 
    衝過來的身子。 
     
      化屍粉一爆開,南海病魔的身子又已沖天。毒箭及化骨粉立即自他的腳下發散 
    射出。 
     
      南海病魔有如天馬行空,凌空猛地一步跨出,「唰」一聲,連人帶劍凌空斜向 
    下射落,劍斬無怨子。 
     
      無怨子也知道那些暗器必會落空,他的目的只不過想借此暫阻對方的身形,因 
    此,暗器一出手,他人就往後飛退。可惜,那些暗器無法將對方暫時截下來。 
     
      他才飛退三丈,對方的劍已到了。 
     
      無怨子一聲微喟,左手一翻再翻,打出了一蓬毒釘,三支毒箭,右手同時從腰 
    間抽出了一支雙鋒筆。 
     
      雙鋒筆是暗器,也是兵器,現在他卻是當作兵器來使用,只見他不退反進,配 
    合暗器的出擊竄向前去。 
     
      這簡直是在拚命!因為他知道到這個地步,只有拚命或者能保命。哪知,毒箭 
    毒針尚未到對方的面前,便已被劍絞碎。 
     
      南海病魔的劍勢未絕,直取無怨子。「滋」一聲,劍從無怨子脅下刺過。 
     
      好快的劍!無怨子乘勢貼著劍鋒一個轉身,那一支雙鋒筆車輪般飛舞,刺削向 
    南海病魔握劍的手哩!雙鋒筆長不過一尺,必須貼身才能完全發威。 
     
      無怨子現在已很接近他了。雙鋒筆一陣疾轉,立將對方迫退了七步。 
     
      只是七步。南海病魔的迅捷身形,豈是無怨子所能及,他連退七步,已退出於 
    雙鋒筆攻擊的範圍,長劍猛一落,就將他的攻勢斬斷。劍跟著反擊。 
     
      一劍平刺,迅如閃電。劍光一閃,血光迸現。 
     
      無怨子的胸膛已被劍鋒切開了。入肉只不過半寸,傷得並不重! 
     
      無怨子的一張臉卻已變成死灰色。他並沒有忘記對方那支劍的劍鋒上沾滿了化 
    屍粉。 
     
      剎那間,他已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痛苦。那是刺肉的痛苦! 
     
      他低頭一看,立見傷口附近的肌肉已在開始消蝕。南海病魔那一劍刺入他的胸 
    膛之同時,那柄劍上所沾著的化屍粉果然在同時進入了他的胸膛。 
     
      真是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化屍粉的厲害,在當今世上沒有任何一人比他更清楚,此時,他心中的恐怖, 
    已不是任何言語所能夠形容。 
     
      他的身子彷彿僵硬了!南海病魔此時只要長劍一動,保證可以殺死他。 
     
      他卻劍垂指地面,冷冷的盯著無怨子。 
     
      劍尖有血滴下,但沒有化屍粉灑下。劍鋒晶瑩,上面所沾的化屍粉已完全消失。 
     
      他既已歸還化屍粉,何必再浪費力氣出手呢?無怨子抬起頭,一臉痛苦的瞪著 
    南海病魔。 
     
      「嘿嘿!化屍粉的滋味不錯吧?」
    
      無怨子勉強道:「好!」 
     
      「嘿嘿!這叫做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哼!」 
     
      「嘿嘿!你既然已經知道中了化屍粉會如此的難受,再世為人之時,就切記不 
    要用這種東西去害人了!」 
     
      「哼!若是你們幫主的藥物真的能夠起死回生,你最好也不要忘記,立刻將我 
    們再殺一次。」 
     
      「嘿嘿!你放心!我的記性一向不錯!」
    
      「哼!你可以告訴我,你們幫主是誰了吧?」 
     
      南海病魔長劍入鞘,迅速的在四周繞了一圈。 
     
      半晌之後,只見他掠回無怨子的面前,獰笑道:「你聽仔細了,敝幫幫主就是 
    『棺材美人』香娘!」 
     
      「啊!怎麼可能是她?」所幸有無怨子這一聲驚呼,否則隱在樹上的石虎必會 
    因為心神激動而洩漏了行藏,不過,他已駭出一身的冷汗。 
     
      南海病魔獰笑道:「你可以瞑目了吧?」
    
      無怨子卻淒厲的喊道:「不!我不相信!」 
     
      「嘿嘿!看樣子你也曾和香娘有過一腿,我問你,你和她春風一度之後,有沒 
    有發現失去了一些真元?」 
     
      「這……這我倒沒有發現!」
    
      「嘿嘿!糊塗鬼,怪不得你會死得這麼早,我再問你,你和她一起,是不是覺
    得特別的舒服了?」 
     
      無怨子那張慘白的臉孔立呈一片嫣紅,雙目亦湛然有光,道:「不錯!我平素 
    御女無數,未曾如此舒服過!」 
     
      「嘿嘿!『九回陰功』豈同凡響?」 
     
      無怨子神色大變,失聲叫道:「什麼?她練成了『九回陰功』?」
    
      「嘿嘿!不錯!你可以去了吧?」 
     
      無怨子突然放聲狂笑起來。這笑聲卻比哭聲還要難聽! 
     
      笑聲未歇,他喝句:「我先走一步,我在前頭等你!」突然反手將手中的雙鋒 
    筆刺人了自己的咽喉。 
     
      血怒激!他浴血倒下! 
     
      不知何時,他胸膛傷口附近的肌肉已經消蝕殆盡,露出了一條條的白骨,怪不 
    得他選擇自盡,以了斷這種痛苦。 
     
      南海病魔打了一個寒噤,忍不住回顧無愁子及無歡子。他們二人已經肌肉全消 
    ,變成兩具白骨。 
     
      兩個骷髏咧著嘴巴,彷彿在慘笑!「好厲害的化屍粉!」他又一連打了十幾個 
    寒噤。 
     
      只見他神色慘變,慌忙就地盤坐調息。 
     
      石虎瞧得心兒狂跳,久久不能平息:「哇操,好霸道的毒物,好狠辣的手法, 
    江湖飯實在不好吃!」 
     
      他仔細的打量著南海病魔,因為在呂天松的口中他乃曾經協助群豪消滅了猛虎 
    幫,如今怎會幫「鬍鬚姐」為惡呢? 
     
      他已由胖閻羅之遭遇認定鬍鬚姐是「歹人」! 
     
      陡見南海病魔的身子一陣顫抖,頭頂立即冒出一蓬白煙,顯然,他正在運功企 
    圖壓住體內之毒。 
     
      就在這時,突見自福德祠內射出三條烏光。
    
      石虎目光似電立即瞧出那三條烏光居然是香爐內之香柱,不由暗駭:「哇操,
    是誰有如此高明的內功!」 
     
      三條烏光成品字形甫射近南海病魔的胸前大穴,一道灰影帶著如山的掌勁,已 
    劈了過去。 
     
      南海病魔正在運功要緊階段,陡遭此變,被逼得雙掌一揚,震飛那三條香柱, 
    同時,身子朝左側疾閃! 
     
      饒他身手不凡,「喀」的一聲,右肩胛立被劈碎。那道灰影豈容他緩手,立即 
    又攻了過去。南海病魔氣血遭震,邊閃躲邊噴鮮血。 
     
      石虎仔細一瞧,只見那名灰衣人年約三旬,劍眉朗目,配上修長的身材,令他 
    暗讚道:「哇操,有夠『煙投』(英俊)!」 
     
      倏見那名灰衣人右掌曲指一抓,南海病魔一聲悶哼,「裂」的一聲,胸前衣衫 
    立被撕下一大片。 
     
      那雪白的皮膚上立即現出五道爪痕,鮮血汨汨流出。那尊裸女刺青更加的清晰 
    了! 
     
      石虎乍見那尊裸女,一怔之後,突然想起在阿發棺材店送「鬍鬚姐」「十全秘 
    笈」的那個井姓三旬大漢也刺有一尊裸女。 
     
      石虎思忖片刻,暗道:「哇操!莫非他練成了縮骨神功,否則,二人的體型怎 
    會相差那麼多呢?」 
     
      倏聽一聲慘叫,鮮血立即噴出一片血花!只見南海病魔手撫胸膛,左掌撐地, 
    惶恐的坐倒在地!灰衣人雙目似電,喝道:「棺材美人目前在何處?」 
     
      南海病魔喘道:「小輩,你是誰?休想套出一點消息。」 
     
      「哈哈,大爺姓劉,單名文,你還記得在洞庭一役時所遇見的那個小孩嗎?今 
    天要剷除你這個晚年變節的老賊!」 
     
      「啊!原來是你!你怎麼跟來此處的?」 
     
      「哈哈,呂大哥(指呂天松)早已命人暗中跟蹤你一段時日了,想不到今日藉 
    著海天三道之幫忙,除去你這老魔,快招來!」 
     
      南海病魔突然狂笑一聲,舉掌一拍!「砰!」一聲,血光迸現,他已碎頭自盡 
    了! 
     
      劉文想不到他會出此下策,不由頓足一歎!半晌之後,只見他繞了四具屍體一 
    圈,只掌連揮震碎了那四具屍體,道:「朋友,忘了今日之事,以後少來此處!」 
     
      說完,飄然離去。此時,石虎正好想起劉文的來歷,心中一喜,突聽他之吩咐 
    ,心知他必然不願與自己見面,便任由他離去。 
     
      只見他足下一點,射出樹叢之後,疾飄到南海病魔的屍體旁:「哇操!感謝你 
    送我『十全秘笈』!現在還你啦!」 
     
      說完,雙掌一搓,白煙倏起。半晌之後,那本小冊已化為灰燼,遍灑於南海病 
    魔的身上。 
     
      原來,石虎甚為迷信,深怕欠了死人的東西,鬼魂會來索還,加上他已將秘笈 
    內容牢記於心,便乾脆還他了。 
     
      他為了擔心秘笈被歹徒得去,乾脆運起內元將它化成灰! 
     
      若非他命大,吞服了「九龍珠」,功力陡增數倍,已達「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境界,怎能有此駭人的境界!他本人卻毫不知情的羨慕別人的武功高強哩! 
     
          ※※      ※※      ※※ 
     
      石虎剛走到山下,突聽遠處又傳來馬蹄聲及車輪聲,不由一怔,思忖半刻,立 
    即閃入右側一株樹後。方才在福德祠前,一輛馬車帶來那件恐怖的兇殺案,哇操, 
    石虎只要一聽到馬車聲,立即會聯想到那幾具白骨。 
     
      不久,只見一輛由一匹瘦馬拖著的舊馬車自遠處駛來,趕車的車老大,是一個 
    黃臉漢子。車上只有一名搭客。 
     
      是一名衣著敝舊,年約三十,似乎甚為潦倒的中年文士。馬車行駛得很緩慢。 
     
      那文土已經睡著了。陡聞一聲馬嘶,馬車不知何故,竟停於路中。 
     
      那文士忽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只見他欠身坐直,揉了揉惺忪的眼皮,探出頭 
    來問道:「怎麼不走了?」 
     
      那黃臉車伕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不慌不忙的從腰上放下旱煙筒,裝上煙絲,打 
    著了火,慢慢的吸了幾口。 
     
      他一邊吸著煙,一邊側著面孔,拿眼角朝中年文士不住的上下打量,臉上同時 
    浮起一絲詭秘的笑容。 
     
      中年文士面現慍色道:「我已經加倍付給你車資和酒錢,現在你停在這裡不走 
    ,算是什麼意思?」 
     
      那車伕仍是一聲不晌的吸著煙。好似未吸過癮前,便不會開口似的!中年文士 
    怒道:「你這趕車的,懂不懂規矩?」 
     
      那車伕從容不迫的取下旱煙,長長的噴出一大口煙霧,然後帶著一臉詭秘的笑 
    意,緩緩說道:「那要看是對待什麼樣的顧客,遇上懂規矩的,我就懂規矩,遇上 
    不懂規矩的,我也就不懂規矩。」 
     
      「好哇,你居然教訓起我來了,我且問你,我雇你的車子,車資加倍,酒錢另 
    賞,我……我哪點不懂規矩!」 
     
      那車伕將旱煙筒磕清了,又插回腰際,淡淡接著道:「我所說的規矩,是指什 
    麼規矩,你心裡應該明白。」「你指的是什麼規矩?」 
     
      「姑娘,我不辭勞苦的趕了上百里的路,眼看著就要把你送到地頭了,你總該 
    『慰勞慰勞』我吧!」 
     
      中年文土呆住了!這漢子是誰呢? 
     
      她幾乎有點不信自己的耳朵,她自信她的易容術沒有一點破綻,同時她也一直 
    沒有發現有人跟蹤,這漢子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不過,她畢竟膽識不凡,並沒有因此嚇倒。她定了定神,注目問道:「朋友, 
    是那條道上的?」 
     
      「嘿嘿!姑娘,你果然上路,我童大標就喜歡這種女人!」 
     
      「喲!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一帖郎中童大俠呀!」
    
      「不敢當!」 
     
      「請問童大俠如何瞧出我的易容的?」 
     
      童大標指著他自己的鼻子,道:「童某人這只鼻子最靈不過的了,姑娘來僱車 
    之時,童某人即已知道你是姑娘家了!」 
     
      「格格!真虧你熬這麼久!」 
     
      說著,以藥巾擦抹著臉部。 
     
      半刻之後,童大標的眼前立即出現一副宜嗔宜喜,俏麗動人的迷人面孔,任他 
    閱女甚多,不由也雙眼一直! 
     
      他似被雷劈中,整個的呆住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令他如此動過心! 
     
      他的一顆心突然快速地跳動起來。 
     
      那位姑娘似乎被他瞧得有點不好意思,兩頰微紅,欲言又止。童大標的一顆心 
    跳得更快了! 
     
      慾火在他的眼中燃燒! 
     
      那位姑娘突然嬌羞不剩的低下了頭,她的舉動說明她已經知道童大標此刻心中 
    在打什麼主意。 
     
      同樣的,童大標也明白她知道自己的心意了!來電了! 
     
      這更增加他的勇氣。男女之間,再也沒有比這瞬間更刺激了!他帶著似笑非笑 
    的淫邪神情,緩緩向車廂靠了過去。 
     
      他那張扭曲的面孔,使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一匹凶猛的餓狼要開始,逐漸的接 
    近他的獵物! 
     
      在慾火煎熬下,男人常會變成野獸!在這位姑娘面前的男人,更加會變成「獸 
    王」! 
     
      她不住向後退縮。這是她駕馭男人的秘訣之一。 
     
      當男人變成一頭野獸時,她就會變得似一頭可憐羔羊。 
     
      男人都希望有個賢內助料理家庭,而在床笫之間,卻恰恰相反,在床笫之間, 
    最易獲得男人歡心的,常是弱不禁風的女人。 
     
      因為,男人都是有優越感及佔有欲的呀!童大標的手在微微的發抖! 
     
      他湊向她,顫抖著聲音,道:「姑娘,咱們……」 
     
      「這……」 
     
      他試探性的將手擱在她的肩上。她沒有反抗,也沒有閃讓! 
     
      呀呵,萬歲! 
     
      他的呼吸更急促了!她垂下頭,聲若蚊鳴道:「你去趕車呀!進了城再……」 
     
      「我……我……」他的手沿肩下移,整個人都貼了過去。 
     
      她輕輕的推了他一把道:「總不能在這種地方呀……」 
     
      他突然一把將她摟住,喘道:「在這裡最好不過了,四野空蕩蕩的,沒有一個 
    外人,咱們可以暢所欲為!」 
     
      「到林中去吧!」「好!好!」 
     
      只見他依依不捨的坐正身子,一抖韁繩,馬車立即行入林中。 
     
      馬車行入林中不遠,他已鬆韁,返身又摟住了她!馬車自動停下來了! 
     
      他的那雙手卻開始活動了!衣衫一件件的掉入車廂中。 
     
      片刻之後,兩人已赤身裸體了! 
     
      此時無言勝有言,臉紅心跳,鼻息呼呼,全身燥熱,口乾舌燥,都在證明兩人 
    已經進入「備戰」了!
    
      兩人好似被粘膠沾上了,緊緊的抱在一起! 
     
      擁吻!愛撫! 
     
      扭動!那匹瘦馬最倒霉了,不但要承受車重,更要承受兩人扭動所帶來的熱力 
    ,它禁不住低嘶抗議著。 
     
      兩人置若未聞的在車轅上繼續調情。
    
      所幸半晌之後,兩人朝內一滾,滾入了車廂,那匹瘦馬陡覺負荷一輕,心中一
    喜,不由仰首低嘶! 
     
      哪知,車廂卻開始劇烈搖動起來了!
    
      那匹瘦馬只覺頸後被磨得一陣疼痛,心中一火,仰首怒嘶一聲! 
     
      「叫那畜生安份些!」
    
      「嘿嘿!遵命!」 
     
      只見他右手曲指一彈,那匹瘦馬悲鳴一聲,前腿一軟,立即跪伏在地,不久, 
    口吐白沫,迅即閉目死去。 
     
      那位姑娘斜目一瞧,心中暗駭,口中卻浪笑道:「童大俠,好高明的一指追魂 
    ,好霸道的毒藥!」 
     
      「嘿嘿!不敢當!」「童大俠,你不會對我下手吧?」 
     
      「嘿嘿,寶貝,我捨得嘛!」兩人立即再度狂歡! 
     
      淫聲浪語! 
     
      好一片旖旎風光!石虎瞧得暗罵不已:「哇操,這個姓童的有夠『豬哥』,人 
    家一坐他的車,就必須被他『甩一棍』! 
     
      「哇操!這個『查某』也有夠三八,三言兩語之下,馬上和人『打起架』,沒 
    有『查埔』好像就活不下去了!」 
     
      陡聽那位姑娘「哎唷」叫了一聲,呻吟道:「喔……喔……好美喔……哎唷… 
    …童……童哥哥……你頂死人家了……」 
     
      童大標受此鼓勵,挺動更劇!「啪……」更響亮了! 
     
      「滋……」更迷人了! 
     
      「哎唷……哎……哎唷……我……哎……哎唷……癢死我了……哎唷……童哥 
    哥……你……你饒了我吧……哎……哎唷……」
    
      「嘿嘿,小寶貝,今日大爺教你領略到人生的美味!」 
     
      說著,雙臂扶著她的雙腿,猛攻狠頂著!那輛破舊馬車不住的搖晃著! 
     
      「吱呀!吱呀!」的抗議聲開始響個不停!不過,迅即被她那「哎唷!哎唷! 
    」叫聲遮蓋了! 
     
      童大標足足的轟了百來下之後,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只見他迅即放下她的雙腿 
    ,摟著她做最後的衝刺。 
     
      那位姑娘邊搖晃下身邊呻吟道:「哥……童哥哥,哎唷……哎唷……哎唷唷… 
    …美死我了,美死我了……」 
     
      說著,四肢一攤,好似洩身了!童大標得意的笑著! 
     
      半晌之後,他在一陣子顫抖之後,也洩身子!那位姑娘呻吟道:「童哥哥,我 
    ……我愛你!」 
     
      說著,緊緊的抱住他!
    
      「嘿嘿嘿……」 
     
      世上哪有比征服女人更令男人得意的! 
     
      童大標正在得意的長笑之際,倏見那位姑娘的雙掌疾揮,在他的背部一陣子輕 
    拍,他立即神色大駭! 
     
      「你………你在幹嘛?」 
     
      那位姑娘只制住他的「肩胛穴」,陰聲道:「姓童的,姑奶奶已經讓你欺侮夠 
    了,你該交出你的一身內元了吧?」 
     
      童大標聞言,果覺下身一涼,精元源源不絕的流了過去,他心知她所言不虛, 
    不由駭道:「你是誰?」 
     
      「哼!姑奶奶正是猛虎幫四大花令之第三令白娘子!」 
     
      「姑娘,請你饒命,老朽正是奉召來此的!」 
     
      「格格,原來你是曾經花過一千兩黃金的『冤大頭』之一呀!」 
     
      「是!是的!」 
     
      白娘子聞言,神色倏冷,問道:「本幫第四令黃娘子及左護法(指阿發及那位 
    被石虎轟死的少女)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
    
      「不!不!老朽那敢呢?」 
     
      「哼!諒你也沒有這種武功,你可知道是誰下的毒手?」 
     
      「老朽不知道!」
    
      「真的嗎?」 
     
      「真的!老朽不敢相瞞!」
    
      「哼!既然不知道,那就去死吧!」 
     
      「砰!」一聲,童大標鮮血狂噴,跌落在那匹死馬之前,只見他略一掙扎,叫 
    了:「你……」立即倒地氣絕! 
     
      一人一馬,同日斃命,一起到閻王爺那兒去打官司了!白娘子不屑的冷哼一聲 
    ,飄下了馬車,開始著衣。 
     
      石虎瞧得又駭又恨:「哇操!真是『天下最毒婦人心』,方纔還哥呀我愛你的 
    ,眨眼間即出手傷人! 
     
      「哇操!看樣子,她是替猛虎幫出面來此尋兇手的,那位黃娘子及左護法不知 
    是何方神聖?」 
     
      白娘子著好裝之後,四下望了一下,即朝城內行去。石虎心中一好奇,遠遠的 
    跟了下去。 
     
      此時,正是未中時分,路上行人稀少,只見她足下如行雲流水,迅即馳去,石 
    虎心知她武功不凡,不敢跟得太近,遠遠的盯著她。 
     
      盞茶時間之後,只見她向正記牛肉麵掌櫃的低聲詢問片刻,立即匆匆的離去, 
    半晌之後即轉入了右側道路。 
     
      石虎練過「讀唇術」(註:原書為「歷語術」,不明字意故改為如此),明明 
    見到她向人詢問「阿發棺材店」之處,對方也告訴她如何走法,此時一見她走錯方 
    向,不由一怔!稍加思忖,冷笑道:「哇操,這『查某』想『晃點』哩!哇操!少
    爺早已玩膩這招了,你就在那兒乾等吧!」 
     
      說完,掉頭朝辜家廢園行去。 
     
          ※※      ※※      ※※ 
     
      半個時辰之後,石虎自地道之中,潛到了那塊木門前。 
     
      湊近圓孔一瞧,只見屋內棺材已經被移動過,地面也被打掃過了,心知,阿發 
    之同伴必然已經來此搜查過了!他悄悄的踢動鐵門,閃入房中一瞧,一見那塊木板 
    沒有異狀,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道:「哇操!『好家在』(幸運!)這秘道尚未被 
    發現!」 
     
      陡聽遠處傳來一陣輕細的腳步聲,心知有人來此,他忙再度閃入地道,同時合 
    上了那塊木門。 
     
      足聲越來越清晰!人影一閃,正是白娘子來到了倉庫。 
     
      只見她仔細的打量每一具棺材之後,喃喃自語道:「這些笨手笨腳的傢伙,竟 
    將現場完全破壞掉了!可惡!」
    
      「唰!」的一聲,她竟將那件衣衫完全撕破! 
     
      肚兜、褻褲亦一併撕去! 
     
      只見她身子一仰,四肢著地,弓身不動! 
     
      巧的是,那騷穴竟對著石虎藏身之處,令他渾身一熱:「哇操,她這樣子在幹 
    什麼?難道她已發現我了?」於是屏息靜觀! 
     
      石虎哪知白娘子正施展「九回陰功」在煉化方才攝自童大標的真元呢?盞茶時 
    間之後,白娘子身上泛出縷縷紅煙! 
     
      紅煙越來越濃! 
     
      不久,紅煙已罩住她的全身。 
     
      又過了盞茶時間,只見她那騷穴開始忽開忽閉,那些紅煙也開始滾動起來,怪 
    的是,再怎麼滾動,也不會露散!半晌之後,只見騷穴洞口大張,好似海鯨吸水般 
    將那些紅煙吸了進去,剎那間即已吸個一乾二淨! 
     
      「洞口」倏閉,那兩片「外陰唇」互擊發出「啪!」的一聲脆晌。 
     
      石虎瞧得心兒震了一下:「哇操!好厲害!怪不得童大標會『嗝屁』,敢情那 
    裡面還設有『機關』哩!」 
     
      只見她一個「鯉魚打挺」,又靜坐在地。 
     
      右掌朝丈餘外的一具棺材虛空一按! 
     
      「啪!」一聲,木屑飛揚,立即現出二個分余深掌印。 
     
      只見她走過去一瞧,喜道:「姓童的果然不愧為武林高手,我的功力又精進一 
    層了,太好啦!」 
     
      纖掌朝掌印之處一抹,那個掌印立即消失不見! 
     
      只見她沉思半晌之後,立即自包袱中取出易容膏來。 
     
      石虎仔細的瞧著她的易容手法,心中暗讚:「哇操!好高明的易容術,怪不得 
    她敢隻身行走江湖!」 
     
      「哇操!瞧她如此注意頸部及耳後的膚色,下回我也不化妝成紫臉啦!免得膚 
    色不對,『穿幫』啦!」 
     
      只見她易容成一位俊逸的年輕文士,著上白衫之後,丰神玉采,翩翩風采,不 
    知有多少「查某」會被她迷倒! 
     
      哇操!俗語說:「紳士沒穿內褲」,這「查某」只以一襲抹胸壓平那對豐乳, 
    竟連內褲也不穿,有夠紳士!有夠大膽! 
     
      只聽她喃喃自語道:「先到精武館去瞧瞧有否呂天松諸人的消息,然後再熟悉 
    一下柳州城的環境吧!」 
     
      說著,收起地上之碎布包裹好,塞入一具棺材內。 
     
      石虎自從聽見她提及要去精武館搜尋呂館主諸人的消息之後,心中不由緊張起 
    來:「哇操!看樣子猛虎幫仍不放過館主哩!」 
     
      他立即陷入沉思! 
     
      等到他下定決心要跟去瞧瞧之際,已不見白娘子的人影了。「哇操!這『查某 
    』的動作挺快的哩!」 
     
      於是,自地道中鑽出辜家廢園。 
     
      他剛走入街道,立見黑猴一身華服,滿頭大汗的跑向遠處,他立即喝道:「哇 
    操!黑猴,『火燒厝』啦?」 
     
      黑猴一見石虎,神色大喜,顧不得和石虎「耍嘴皮」,邊跑過來邊叫道:「老 
    大,麻煩來啦!」 
     
      石虎哈哈一笑,道:「哇操!黑猴,緊張啥米!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哇操 
    ,你今天怎麼穿這麼『水』?」 
     
      黑猴瘦臉一紅,道:「老大,是依妹叫我這樣穿的,挺怪的!」 
     
      「哈哈!黑猴,恭喜你,你終於『抖』起來了!」 
     
      「老大,這還不是你的栽培及提拔,謝謝啦!」 
     
      「哇操!不敢當!這全看你自己『罩得住』,將你的『依妹』殺得服服貼貼的 
    ,哈哈哈!」 
     
      黑猴又喜又羞,滿臉通紅! 
     
      石虎止住笑,道:「哇操!黑猴,發生什麼事?」 
     
      黑猴朝四周望了一下,附在石虎的耳邊道:「老大,胖閻羅收到一封信,請他 
    到『阿發棺材店』一聚,怎麼辦?」 
     
      石虎暗忖,道:「哇操!怪不得童大標也會趕來此地,看樣子,最近一定會有 
    很多人來此,哇操!他們在搞什麼鬼?」 
     
      黑猴一見他陷入沉思,不敢打擾,默默的陪他朝前行去。 
     
      半晌之後,只見石虎雙拳一緊,低聲道:「哇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就 
    親自去瞧瞧他們在搞什麼鬼!」 
     
      黑猴忙道:「老大,你……」 
     
      石虎笑道:「哇操!黑猴,你先回去,此事我自會向胖閻羅說明,對了,你那 
    岳母及兩位老婆知不知道此事?」 
     
      「知道了!不過,她們不知道內幕!」 
     
      「哇操!好!我自會斟酌處理!」 
     
      說著快步離去! 
     
      黑猴如釋重負,輕快的步向吉利客棧。 
     
          ※※      ※※      ※※ 
     
      且說石虎不疾不徐行進,沿途朝「天王幫」的弟兄們打招呼,盞茶時間之後, 
    即已來到精武館的門口。 
     
      他仗著白娘子並不認識自己,大大方方的摸摸門口的那兩隻大石獅子之後,雙 
    手朝背後一負,走進院中。 
     
      抬目一瞧,只見院中景物依舊,不由暗感欣慰。 
     
      原來呂天松當日連夜潛離此處之前,曾經手契面見府城大人,表明欲將精武館 
    捐獻給官方。 
     
      府城大人在接收之後,立即指派三人負責維護保養以外,平日除了官兵操練之 
    時予以封閉,余皆開放供人參觀。 
     
      此時,園中約有十餘名遊客及七八名稚童在嬉玩。 
     
      石虎尚未行近涼亭,陡聞一陣清朗的聲音吟道:「此地有名山作主,令人想刺 
    史當年。」 
     
      他只覺聲音有點熟悉,好似才聽過不久,立即加快步子行去。 
     
      陡聞另一清郎中略帶嗲甜味道的聲音接道;「手種黃柑二百株、春來新葉遍城 
    隅。」他不由一怔! 
     
      他自花木之間暗暗一瞧,赫然看見劉文及白娘子分別負手於背後,觀花賞木, 
    吟詩敘詞,頗為投緣! 
     
      石虎不由暗暗一凜:「哇操!這個『三八查某』實在真有一套,居然這麼快就 
    與劉文搭上線了!」 
     
      突見劉文轉頭凝目朝石虎立身之處一瞟,朗聲道:「朋友,既已來此,何至於 
    吝於現身一見呢?」 
     
      石虎雖然暗讚劉文果然武功高明,卻哈哈一笑道:「恕在下違命!在下不喜歡 
    和『查某』打交道!告辭!」 
     
      說完,提足功力,迅即射去!剎那間,即消失人影!院中的遊客只覺雙目一花 
    ,並未發現有異! 
     
      劉文及白娘子卻駭得怔住了! 
     
      尤其白娘子想不到來人竟能識破自己的易容,駭凜之餘,不由暗暗注意身邊這 
    位毛金文有否對自己起疑。 
     
      過了半晌,只聽劉文歎道:「好高明的輕功身法!」白娘子接道:「這好似傳 
    聞中的『縮地神行』!」 
     
      「嗯!白兄說得有理!」說完,抬頭一瞧天色,遊興頓消。 
     
      白娘子察言觀色道:「毛兄(劉文化名為毛金文),天色已晚,咱們不如找家 
    酒樓,把酒歡敘一番!」 
     
      劉文自從藝成之後,由於爺蓑笠翁已死,金僕姑胡四娘一心禮佛,他便於今年 
    年初踏入江湖。 
     
      他原想來柳州尋找呂天松夫婦,那知,卻撲了個空。 
     
      方纔,他問過在精武館工作的那名大漢,方知呂天松夫婦不知何故早已搬離此 
    地,他便在亭中憩息片刻。 
     
      適逢白娘子亦來探聽呂天松諸人的下落,他一見到劉文玉樹臨風,氣宇軒昂的 
    模樣,頓起淫念! 
     
      於是,她化名為白秋龍,上前搭訕。 
     
      她方才差點破石虎戳破身份,深恐他再隱在暗處俟機揭穿自己,於是,她提議 
    找個地方進一步歡敘! 
     
      心中卻暗暗思忖如何擒服這個冤家! 
     
      劉文聞言,頷首道:「好主意!方纔的興致既已被打斷,咱們不妨先解決民生 
    問題,再秉燭夜遊吧!」 
     
      當下,朝大門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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