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七 章】
小虎也不由心中一驚,幾乎和上官紫同時縱出門來,立即望著上官夫人急聲說
:「哇操!小侄聽這聲音好像是那位黃衫少年白玉龍!」
上官紫一聽竟脫口說:「你搞錯了,莫可能啦!」
小虎聽得一楞,正待問『你認識他』,另一蒼勁雄厚的長嘯,也劃空傳來。
上官紫一聽,面色再變,不由急聲說:「娘,我去南山看看?」
看字出口,飛身縱上一座嶙峋怪石,直向正南馳去。
小虎一見,也脫口急聲說:「上官兄,哇操!小弟和你一起去!」
去字出口,身形已凌空而起,直向上官紫追去。
就這凌空一躍之勢,上官夫人已心中有數,小虎的輕身功夫,畢竟要高出上官
紫一籌。
果然不錯,小虎凌空一躍,再一個點石飛撲,已追上了上官紫。
兩人越過十數嶙峋巨石,凌空飛上松林,踏枝疾馳,直奔南峰北麓。
這時,那兩聲長嘯已歇,但嘯聲的餘音,仍在夜空中,群峰間,繞來繞去的,
斷不了呢!
兩人到達南峰角下,直飛峰巔,由於上官紫神色凝重,無意交談,因而,小虎
也不願說什麼。
就在如飛上升之際,那聲清脆長嘯,再度響起,而且,嘯聲是由西南傳來,似
乎並不太遠。
上官紫一聽,立即指了指西南兩峰相連的鞍部,折身再向西南發嘯的方向馳去。
小虎身穿破衫,衣布飛舞,簡直跟要飯的同款,他一面折身追上上官紫,一面
關切的問:「上官兄,哇操!你確定這聲清嘯不是那位白玉龍兄?」
上官紫的口氣又變了,他指一指數十丈外的鞍部,說:「我們先去看一看,莫
一定啦!」
小虎關切的問:「哇操!上官兄認識他?」
上官紫含糊的說:「見過一兩面!」
小虎提醒的說:「哇操!你沒邀他前來?」
上官紫神情凝重的搖搖頭,說:「他不知道我住在天台!」
話落,清脆長嘯已止,但是,那聲蒼勁嘯聲,又呼應的響起來,而且,似乎在
正南較遠的方向。
小虎一聽,不由關切的問:「上官兄,哇操!你不認為這聲長嘯是上官慕德發
出的警告訊號?」
上官紫搖搖頭說:「我要他另辦別的事去了,他早已離開天台!」
說話之間,兩人巳到了兩峰之間的鞍部,同時隱身在一方岩石後,遊目一看,
只見南山群峰高低起伏,在中旬皎潔的月光下,蔥林白雲,境界清新,十八日的微
缺明月,雖近拂曉,但仍高掛中天。
這時,那聲蒼勁長嘯,內力充沛,音質高昂,而且,愈來愈近,也愈來聽得愈
真切了。
驀然,小虎的星目一亮,立即碰了一下身邊的上官紫,同時悄聲說:「哇操!
快看,已經來了哎!」
說著,舉手一指正南一百多丈外的一道畸險斷崖上。
上官紫隨著小虎的指向一看,只見一道灰色低矮身形,沿著那道斜斜上升的崎
險斷崖,快如星飛丸射,正向西南一座連崖高峰馳去。
小虎斷定方才發出清脆嘯聲的那人,可能就是在那座連崖高峰上,於是,凝目
一看,脫口一聲輕『啊』,頓時楞了。
只見在那座連崖高峰上的光平突巖上,赫然立著一人,正是那天在辰溪城酒樓
相遇的藍衫美少年。
由於看清了是藍衫美少年,那個飛馳奔向高峰突巖的灰小人影,自然是被藍衫
美少年稱為『嚴七叔』的那個灰衣瘦小老人。
凝目再看那道灰色快速人影,不錯,正是那個目光炯燜有神的灰衣瘦小老人。
正在打量,右臂驀然被身邊的上官紫,用力碰了一下,同時,生氣的悄聲說:
「有什麼好看的,都看傻了,跟你講話也掂掂的沒說話!」
小虎心中一驚,急忙一定心神,立即悄聲說:「上官兄,哇操!你看到了沒有
?」
話剛開口,上官紫已不高興的說:「早看到了還用你告訴我?」
小虎看得一楞,知道方才自己看出了神,沒有理上官紫,因而惹他生了氣,於
是,歉然一笑,說:「哇操!這個穿寶藍公子衫的少年,小弟在城南湖見過他,那
個穿灰衣的老人,也好像很有兩把刷子呢!」
上官紫這時神色才比較好,立即點了點頭,說:「我也曾見過他們主僕!」
小虎不由迷惑的問:「奇怪,哇操!他們來這裡做什麼?」
說此一頓,突然似有所悟的問:「哇操!你可是與他們交過手,結下樑子?」
上官紫搖搖頭說:「我們雖見過兩次面,卻沒有談過話,更談不上動手了!」
說話之間,那個灰衣瘦小老人已到了藍衫美少年的身前。
只見兩人比手點頭,繼而又遊目察看全山,顯然是前來找什麼!
小虎一見,立即沉聲說:「哇操!讓小弟過去問問他們!」
說話之間,閃身就要出去。
就在他剛要出去的同時,上官紫已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腕,同時悄聲說:「不要
和他們碰面啦!」
小虎不由一楞,心中十分迷惑,因而也忘了上官紫扣在他手腕上的手,有何異
樣,於是不解的問:「哇操!是安怎不能和他們碰面?」
上官紫毫不遲疑的說:「我爹仙逝此地,武林中沒有任何一人曉得,假設這兩
人發現了我們知道我和我娘隱居此地,那就有很多麻煩了!」
小虎一聽,立即點了點頭,於是又將身形隱在石後,但他卻依然關切的問:「
哇操!假設他們過來發現了怎麼辦?」
上官紫搖一搖頭,道:「他們沒那麼『竅』(聰明),因為這三座峰四周都是
深澗絕壁,只有一處相隔最近,但也有七八丈距離……」
小虎一聽,恍然想起,不由插言道:「哇操!可是小弟方才來時經過的那道古
木獨橋?
『上官紫頷首道:「不錯,那是一株高逾十丈的插天古木改造的!」
小虎聽罷不由關切的問:「哇操!萬一他們找到那根古木橋過來怎麼辦?」
上官紫冷冷一笑,說:「那他們就休想活著走出天台山,而且就以他們現在立
身的位置來說,他們除非背插雙翅,休想過來!」
小虎轉首看去,發現藍衫美少年,遊目望著全山,顯得十分焦急,而那位灰衣
老人,則目光一瞬不瞬的望著藍衫美少年。
驀然,藍衫美少年,再度揚首發出一聲悠長清嘯!
嘯聲清越,震撼山野,音質錚拔,直衝霄漢,瞬即佈滿全山。
小虎聽得心中一驚,再看上官紫俊美的面龐也為之一變,因而悄聲說:「哇操
!這少年的內功好精純!」
但是,上官紫卻有些輕蔑的說:「身臨絕峰,寂靜晨空,莫說練武之人提氣長
嘯,就是樵夫一聲咳嗽,也可傳至二三里外!」
小虎覺得這話也不能說沒理,但他總覺得上官紫與那個藍衫美少年大概有啥米
仇哦!
既然有此感覺,自然不便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望著崖那面的灰衣老人和藍衫
美少年。
藍衫美少年一聲嘯罷,立即凝神聽著,似乎和他要找的什麼人取得呼應,或是
察看什麼動靜的。
稍頓之後,只見灰衣老人又恭謹的向著藍衫美少年,說了幾句話。
藍衫美少年,默然一會,失望的點點頭,毅然轉身,沿著灰衣老人方才馳來的
斜伸崖,如飛馳去。
灰衣老人,似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也展開輕功追去。
兩人身法奇快無比,疾如流矢,眨眼之間已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裡!
上官紫一看,立即轉首望著小虎,寬心的笑一笑,說:「我們回去吧!」
小虎微笑頷首,即和上官紫展開輕功,逕向那片嶙峋怪石間,跟飛的一樣的跑
著,比流星還快呢!
越過松林,踏石而飛,遠遠看來,上官夫人和慕德嫂以及四個侍女仍立在麗閣
前的花園間。
但是,在一片如茵的小草坪上,已多了一張香案,而香案香爐的後面似乎放的
是一個包袱,另一件東西便是那柄『彩華銀虹劍』。
這時,天色已經黎明,麗閣附近的房屋和小樓上的燈火都熄了,唯獨花園北面
嶙峋怪石間的一座長樓上,仍亮著燈火,顯然那座長樓就是舉止文靜,不太愛說笑
話的上官姑娘房間。
打量間兩人已到了麗閣前,雙雙飛身縱下。
上官夫人首先含笑關切的問:「系啥米郎叫的?」
上官紫搶先說:「是孩兒以前遇到的那個藍衫少年和他的老奴!」
上官夫人聽得脫口一聲輕『噢』,頓時楞了。
小虎看了這情形,斷定上官紫與那個藍衫美少年,如非有嫌怨,便是藍衫美少
年,是個大有來歷的人。
心念未畢,上官夫人已自語似的說:「他們來此地做啥米?」
小虎立即接口說:「哇操!看情形好像是找人或找什麼東西似的!」
上官夫人又迷惑的說:「找人?找什麼人?……」
上官紫一聽,立即有些不耐的說:「他們已經走了,管他們作什麼……香案不
是擺好了嗎?還是為小虎弟完成贈衣贈劍的儀式吧!」
一句話提醒了上官夫人,立即望著慕德嫂,催促說:「焚香上來!」
小虎一見,立即惶聲說:「伯母……哇操!小侄深感責任重大……」
話未說完,上官夫人已接口解釋說:「這是先夫的遺言,我必須遵照先夫的遺
志去作!」
小虎仍覺不妥的說:「哇操!小侄覺得上官兄,劍術精純,聰慧超群……」
話未說完,上官夫人再度接口說:「你只看到他武功方面的一面,須知他還有
另一面,否則先夫也不會如此煞費苦心,到死還沒法度釋懷!」
說話之間,神色黯然,目有淚光。
小虎一看這情形,知道其中必有隱情,否則,上官夫人何必如此激動,都快流
目屎了。
再看上官紫,神情複雜,低頭不語,更令他不解,看他們母子兩人如此傷懷,
自然不便再堅拒了。
這時,慕德嫂已將香焚來,恭謹的捧交給上官夫人。
上官夫人接過線香,共有四枝,她先走至香案前,面向南峰洞府方向,神情戚
然,雙膝跪在蒲團上。
上官紫和慕德嫂以及四個侍女,也各就各地,面向洞府方向下跪,每個人的表
情,都極悲戚,上官紫的目眶中亦有目屎。
小虎知道這是人家的家祭,自己授劍的儀式則稍後,是以緩步退至一側,垂手
肅立。
上官夫人,手奉四炷線香,仰面望著洞府方向,淒惋低沉的說:「彥哥,現在
你的心願,終於達成了,虎兒不但武功超絕,心地尤為善良,他接承你的衣缽後,
定然可補你我平生之憾,望你在天之靈,保佑兩個孩子吧!」
說罷上香,俯身仰首,隨之站起來!
上官紫以及慕德嫂等人,也緊跟著立起身來。
上官夫人立即望著小虎,肅容中含著親切的聲音說:「虎兒,現在我要把先夫
的衣物和寶劍轉贈與你,希望你繼承先夫遺志,主持武林正義,光大你我兩家門楣
!」
「至於先夫的為人,想必你已清楚,不必我再多說,你今後應該如何做,可向
先夫稟明,必須至誠,不可虛假!」
說著,將香案上的一個小包袱捧起來,慕德嫂,趕緊將『彩華銀虹劍』取起,
放在小包袱之上。
小虎一見,急步走至香案前,面向洞府方向,雙膝跪在蒲團上,雙手拱揖在胸
,虔誠的仰面望天,恭聲說:「哇操!弟子雷小虎,謹稟上官前輩在天之靈,弟子
繼承前輩衣銖之後,決本前輩之俠風,造福人群,為武林謀太平,並真誠的和上官
紫兄,共建上官世家,四海揚名,哇操!如有二心,不忠信諾,就會死得很難看…
…」
話未說完,上官夫人已泣聲說:「孩子言重了,快些起來吧!」
說著,一面將小包和寶劍放在小虎的兩手上,一面作勢相扶。
小虎接過小包和『銀虹劍』,俯身叩了四叩,在上官夫人的肅手命起下,立起
身來。
慕德嫂一見,急步過去,將小包和寶劍接了過去。
小虎轉首一看,發現上官紫,垂首低頭,兩頰已掛滿了淚水,心中一動,斷定
上官紫必是為了不能繼承父親的衣缽而難過。
於是,急步走至上官紫的面前,伸臂握住上官紫的柔細雙手。
但是,這一次上官紫沒有再閃躲,任由小虎握著。
小虎心地坦誠,親切至誠的說:「上官兄,哇操!不必難過,我與上官前輩,
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你此小弟大兩歲,你就是師兄,你放心……」
「哇操!今後一切大事決策,均由你策劃,小弟絕對遵行,希望你我,彼此肝
瞻相照,共為人群謀幸福!」
上官紫低聲幽幽的說:「只要你誓守諾言,生死不渝,我就安心了!」
小虎看得劍眉一蹙,這才明白『換心秀士』和上官夫人,何以不將衣缽交由上
官紫繼承,就在於上官紫跟查某同款有關。
心念一轉,立即含笑寬聲說:「上官兄放心,哇操!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
追,雖鼎鏤油鍋當前亦不反悔!」
一傍的上官夫人,趕緊親切的笑著說:「現在天色亮了,你小虎弟兩天兩夜沒
有好好的困了,有話午後再談吧!」
說罷,又轉首望著慕德嫂,吩咐說:「將衣劍送至閣上,細心服侍雷少堡主沐
浴更衣!」
慕德嫂見小虎仍目注上官紫,雙手握著不放,含笑說:「雷少堡主請!」
小虎只得放開上官紫的雙手,再向上官夫人一躬身,跟著慕德嫂走進麗閣內,
兩名侍女,則跟在他身後。
這時,閣廳內的殘餚已經撤走,在慕德嫂的引導下,逕自登上麗閣。
麗閣上,兩明一暗,陳設高雅,由掛起的門簾看向內室裡面,陳設極為豪華。
慕德嫂在前引導,走出前欄,折身向右,浴室似是設在閣外。
小虎沿著閣欄前進,發現閣下小花園中,僅餘兩個侍女收拾香案,上官夫人和
上官紫,已經不見。
走至麗閣盡頭,目光不由一亮,只見一道天橋,逕由閣欄,直通五六丈外的一
間精緻小屋前。
小屋建築在一座畸形巨石的頂端,而巨石又與其他三座嶙峋峭拔的岩石相連,
所以在外面無法發現,有夠隱秘的。
通過天橋,由慕德嫂將門推開,立有一陣暖氣撲出來。
小虎瞄眼看去,原來在一個大浴盆的旁邊,早已升起了一爐炭火。
慕德嫂將衣劍放在一張亮漆長几上,並指著兩個侍女說:「這個叫花葵,這個
叫花英,有代志盡請吩咐她們!」
說罷,微一躬身,逕自走出小室,並將室門掩上。
小虎向走出去的慕德嫂頷首會意,花葵和花英,一個為他解下儒巾破衫,一個
去倒浴水。
這時,小虎才注意到花葵年齡較長,身體豐滿健壯,花英則顯得瘦削,燕瘦環
肥,同款卡水咧正在打量間,『叭』的一聲輕響,花葵嚇得渾身一戰。
小虎低頭一看,原來是放在懷中的兩顆『火龍珠』因解內帶掉在地上。
花葵一定神,急忙由地上檢起來,見兩個血紅晶瑩的『火龍珠』,毫光閃閃,
十分可愛,不自覺的笑著說:「我家小姐最喜歡這種血紅無瑕的珠子啦!而且,又
這麼大!」
說著,又愛不釋手的看了兩眼,才放在長几上。
小虎因為談到上官姑娘,不便說什麼,僅笑一笑,這時見花英已將浴水放好,
立即和聲說道:「哇操!你們出去吧,我要洗澡了!」
花葵花英相互一笑,低聲應了個是,拉門出去,同時又將門掩好,但脫內衣的
小虎,仍聽到花葵兩人在門外咭咭偷笑。
小虎因為是客,懶得和她們這兩個三八查某計較,立即入浴洗澡。
小虎進入浴室,看到熱呼呼的水,趕緊脫去內衣,洗了起來,邊洗邊唱高歌。
「啦……啦……啦……冬天洗澡,要洗熱水,不洗熱水,洗不乾淨,啦……啦
……」
尤其是『卵蛋』地方,洗了又洗!
浴罷,揩身拭發,先自穿上內衣,咳嗽一聲,花葵和花英已含著很暖味的微笑
,推門走了進來。
花葵急忙將那個小包解開,取出一件銀絲近乎透明的內衫為他穿上,花英已用
彩絹將小虎的頭髮攬起來。
穿上內衫,花葵又拿起一件柔軟如絲綿的背心來,小虎因是『換心秀士』的東
西,不便拒絕,因而任由花葵穿上。
最後,才拿起那襲代表著『換心秀士』標誌,微微泛著銀光的長衫。
小虎看得心中一動,特的由花葵手中,接過來仔細察看。
只見銀衫如紙般薄,極為柔軟,尤富彈性,整個下擺,可握在手中,但是,五
指一鬆,立即彈平,非絲非絹,不知是什麼質料製成。
小虎看了良久,才交花葵為他穿上,當花葵為他系脅下的絲帶時,發現脅下已
有了兩顆較小的晶瑩銀珠,不便換上自己的傳家之寶——『火龍珠』,只得將一對
血紅寶珠放進懷內。
銀衫穿好,非常合體,同時,他也發覺這襲銀衫,果真給上官紫穿,還必須再
剪短一些,因為上官紫的身高,至少矮了他一頭。
花英為他束好髮髻,換上『換心秀士』的一方銀絹儒巾,但在銀絹儒巾的中央
和四角,均綴有一顆雪白晶瑩的銀珠,和脅下的兩個完全相同。
佩上銀劍,一切停當,花葵開門在前引導,逕自走出小室來。
這時紅日已經爬上峰巔,大地鮮明,谷中的水上花園中,景色尤為綺麗。
通過天橋,走回麗閣,慕德嫂仍在閣上等候。
慕德嫂一見小虎,立即恭聲問:「銀衫合不合身啊?」
小虎立即愉快的說:「哇操!非常合身,而且,極為輕柔,穿起來的感覺很爽
哎!」
慕德嫂立即語意深長的說:「但它罩在你身上的擔子可不輕鬆喲!」
小虎一聽,立即鄭重的點了點頭,同時應了聲是。
慕德嫂又在一側小几上,拿來一個銀絲小鑣囊,和一本薄書,說:「這是『九
彩芒珠』和老爺的『移穴秘訣』!」
小虎雙手接過,先將小鑣囊繫在腰內,又將那本移穴秘訣翻開看了一眼。
慕德嫂立即關照說:「請少堡主記下移穴的運氣方法,秘笈仍要交還給我家夫
人,現在少堡主可以安歇了!」
小虎會意的應了聲是,轉身走進寢室內。
慕德嫂和花英逕自走下樓梯,僅留花葵一人在閣上聽候使喚。
小虎進入寢室一看,前後俱是通天落地花窗,根據窗紙的明亮,顯然剛剛換過
不久,她們對待人客還真有夠周到的。
早在自家裡雷家堡,小虎已學會了飛蝗石的打法,加上在梵淨山跟隨『飛雲絕
筆』苦學『子母倒刺九稜針』的梅花手法,是以對打『九彩芒珠』已是綽綽有余。
於是,他倒身在,一張紫檀廣床上,將繡枕墊起,仔細的看了兩遍『移穴秘訣
』。
由於幾天未曾好睡,加之兩度洩洪,剛剛沐浴完畢,以及心理的輕鬆,不知不
覺就暱暱困了。
朦朧中,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在房門口停了下來。
小虎裹著薄被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那是一個便於出擊的姿勢,不過,眼皮卻
沒有睜開。
以目前『扳勢』(情形),是不該有此防範的,若要害他,又何必來上那『換
衣贈劍』儀式呢?
但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就是小虎細心的地方。
『呀』的一聲,房門開了。
花葵放輕腳步走了進來,站在坑前,望著小虎,臉上現出一種極為複雜的表情。
小虎依然緊閉雙目,動也沒動一下,夠會裝了吧!
良久,花葵替他掖掖被角,用手帕拭了拭鼻尖上的汗水,俯下頭在小虎額頭上
親了一下,喃喃輕語道:「老太婆上雞窩——奔(笨)蛋!」
她回身離去,剛走到房門口,突又停了下來,回身看了看榻上的小虎,眨了眨
眼,笑得有夠暖昧的。
『呀』的一聲,房門又關上了。
小虎的眼睛隨著關門的聲音張開,見花葵已走,這才掀被而起,陡地,又是一
陣叩門聲。
他裝作被吵醒狀的輕哼,假仙問道:「哇操!啥米朗啊?」
花葵在門外笑說道:「是我,可以進來嗎?」
小虎瞪了房門口一眼暗道:「哇操!『鋤頭嘴,糞箕耳』(罵人不講道理),
哼!剛才你不就進來過嗎!」
一陣沉寂。
花葵又叩門喊道:「免假仙假搭(裝佯),我宰羊你醒著!」
這短短的一句話,卻使小虎聽了,渾身都不太對勁。
於是,鎮定了一下心神,無可奈何的說道:「哇操!門沒拴,進來吧!」
『呀』的一聲,門又開了。
這次她脫掉了外袍,一身勁裝,將其苗條的身材完全襯托出來。
「哇操!花葵姐,請進!有何貴幹?沒有要緊的事,就請回去,我好『喔喔困
』(睡覺)!」
「不要這樣嘛?你呀!『熟皮包憨餡』(外表聰明,其實很笨),人家奉命侍
候您,難道還不明白麼?」
「哇操!……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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