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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 神 幫

                   【第 二十 章】
    
      小虎非常注意昨夜走出來的洞口,但是無論如何也看不見位在何處。 
     
      到達兩峰之間的鞍部稜線上,小虎才發現前面都是斷崖。 
     
      打量間,上官夫人已笑著說:「虎兒,由此地下去,僅過一道七八丈寬的深澗 
    ,即可直接下山,我想七八丈寬的距離,即使沒有獨木橋,恐怕也難不住你!」 
     
      小虎立即恭聲應了個是。 
     
      上官夫人指頭往崖下一指說:「此崖奇險無比,設非飛鳥劍仙,沒有人能上得 
    來,此處只能下去,回來時,必須有人引導才能進入!」 
     
      小虎一聽,知道上官夫人指的是那道古木獨橋。 
     
      於是,低頭一看,只見崖勢內凹,僅在十丈以下處有一方突巖,再往下即是斷 
    崖的斜角,直達一道七八丈寬的深澗邊緣。 
     
      由深澗的對崖,直達山外,俱是如林峰頭和濃郁森林,但他深信絕對沒問題啦 
    !打量完畢,即向上官夫人母女一拱揖,恭聲說:「伯母,姐姐,請珍重,哇操! 
    小侄就此拜別了!」 
     
      上官夫人也關切的說:「虎兒,凡事謹慎為是,切忌爭強鬥勝!」 
     
      小虎再度恭聲應了個是,身形一閃,雙袖輕拂,一點亮影,疾瀉而下,假設如 
    在遠處觀看,必是一道銀線,直達崖下。 
     
      小虎經過中間突巖時,並未踏腳停歇,僅用衫袖輕擊了突巖一下。 
     
      到達崖下,身形不停,飛撲崖下深澗,足尖一點澗邊,凌空而起,宛如銀鶴臨 
    空般,直向對崖飛去。 
     
      立身崖上的上官夫人母女和慕德嫂,見小虎落崖過澗,一氣呵成,不由為他提 
    心吊膽,直到小虎到達了深澗對崖,三人才安下心來。 
     
      同時,都不自覺的脫口讚聲說:「真的好俊的輕身功夫,我們三人,可都不是 
    他的對手哩!」 
     
      小虎一氣縱過深澗,立即轉過身來,向著高立崖上的上官夫人和上官姑娘,以 
    及慕德嫂,再度舉手揮了一個『後會』手勢。 
     
      一俟上官夫人三人也揮手『再會』才轉身飛縱,展開輕功,沿著一道蜿蜒斜嶺 
    ,直向山外,如飛馳去。 
     
      當他轉身的一剎那,他仍記得上官夫人神色依戀,強自展笑,而慕德嫂,也有 
    依依之色,惟獨上官姑娘,在揮手歡笑中,似乎還挺興奮的哩! 
     
      但是,山路逐漸崎嶇,令他無暇細加揣測,不過他對上官夫人臨別的一番話, 
    倒是覺得應該好好考慮考慮。 
     
      根據上官夫人的語氣,在關切中似乎尚有難言之隱,但在她的言詞間,對她的 
    唯一兒子,似乎嬌縱慣了,由於溺愛太深,因而凡事不得不順從著上官紫的意思去 
    做,這也許就是她的苦衷之處。 
     
      但是,他在『換心秀士』坐化的洞府內的自述書上,並沒有說將愛妻、子、女 
    ,留在深谷的事,而只說愛妻、愛女、和弟子。 
     
      根據這一點,頗令小虎懷疑,上官夫人並沒有兒子,顯然,上官紫,就是『換 
    心秀士』的弟子,改名為上官紫。 
     
      他認為這一想法是正確的,否則,為何沒有看到『換心秀士』的弟子在谷內? 
     
      而且,也沒聽上管夫人談起那位弟子的去向和名字? 
     
      一想到名字,他突然聯想到那位上官姑娘,心想,奇怪呀?怎的上官夫人一直 
    沒有介紹她愛女的名字,而那位上官姐姐,也從沒有自己談及她的芳名呢? 
     
      念及至此,覺得其中疑點更多,如果『換心秀土』的弟子就是上官紫為何不能 
    繼承『換心秀士』的衣劍遺物,因為弟子繼承師父的衣缽,是天經地義的呀! 
     
      還有,這一次上官紫前去追尋『倩女羅剎』,也許是借口,雖然在他小虎在香 
    案前接受衣劍時,他並沒有提出抗議和不滿,那也許是懾於上官夫人之威嚴而不敢。 
     
      小虎思前想後,越想越傷腦筋,乾脆不甩了,趕緊往山下跑啦! 
     
      到達山下,紅日雖已偏西,但距離地平線仍早,由於環山官道和通向天台縣城 
    的官道上,仍有行人車馬,只得大步向官道上走去。 
     
      他決定到達天台城的第一件事情是去找丐幫分舵的頭兒柳清三,問一問『俠丐 
    』前去甘西,可有什麼口信帶來。 
     
      但是,不管怎樣,這次一定得去一趟『風神幫』總壇所在地的括蒼山。 
     
      當然,他為師父報仇找『拚命三郎』並不一定非借重『風神幫』的勢力,而報 
    殺父毀家之仇,更不需要『風神幫』派人去找金蠍門,他之所以去『風神幫』,旨 
    在試試自己的劍術,是否已超過了上官紫。 
     
      因為他對上官紫的劍術非常欽佩,但他卻不能向上官紫要求較量高低,那樣, 
    不管誰勝誰負都可能傷了兄弟間的和氣。 
     
      他曾聽上官紫親口說過,他的劍技較之『金線無影』還遜一點,假設他小虎戰 
    勝了『金線無影』,自然也證實了他的劍術已超過了上官紫。 
     
      還有一點,那就是括蒼山距離天台縣城,快馬一日即達,步行也不過兩日可抵 
    ,如果前去各地尋找『拚命三郎』和蝙蝠門弟子,也許再沒有前去『風神幫』的機
    會。 
     
      心念之間,不覺沿著官道,已離開了南麓三四里地,而迎面也正有兩匹快馬相 
    差半馬的距離如飛馳來。 
     
      小虎靠邊行走,並未注意,兩匹快馬,挾著騰飛揚塵,疾馳而至。 
     
      由於兩馬奔馳如飛,速度驚人,當兩馬擦過身側時,小虎本能的抬頭看了一眼 
    馬上的人。 
     
      小虎不看尤可,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兩匹高大青馬和黃馬上的人,不是別人 
    ,正是昨夜深入天台山區發嘯呼應的藍衫俊美少年,和他的老僕灰衣老人。而藍衫 
    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正轉首向小虎看來! 
     
      藍衫美少年一見小虎,眨了眨眼,脫口一聲驚『噫』,同時,本能的急收座馬 
    絲韁! 
     
      灰衣老人則虎目一亮,收馬的同時,卻大聲興奮的說:「雷少堡主您從那裡來 
    ?您讓我們找的好苦!」 
     
      由於兩人同時韌韁收馬,青黃兩馬,不由同時發出一聲痛嘶,前蹄高舉,人形 
    而立,一直旋了兩旋,才放下前蹄。 
     
      如此一陣馬嘶蹄亂,泥土四濺,黃塵飛揚,雙方對面不能相看,路上的三五行 
    人,驚得紛紛走下路邊。 
     
      柔風吹走了揚塵,藍衫美少年和灰衣老人也早已躍下馬來。 
     
      灰衣老人,當先向著神情愕然的小虎,一抱拳,謙和的說:「小老兒嚴七,人 
    稱『牛皮鞭』前年前往塞外公幹,曾輿令尊『擒龍手』雷老英雄見過幾次面……」 
     
      小虎一聽對方提及父親,趕緊拱手禮貌的說:「哇操!原來是嚴世伯……」 
     
      話剛開口,嚴七已慌得連連搖手說:「少堡主快不要如此說,小老兒實不敢當 
    ,您今後就直呼我嚴七好了!」 
     
      說罷,急忙轉身肅手一指藍衫美少年,說:「這位是我家少爺古水瀾,古是古 
    早的古,水是河水的水,瀾是力挽狂瀾的瀾……」 
     
      小虎未待嚴七話完,立即拱手含笑說:「原來是古少俠,哇操!久仰了!」 
     
      古水瀾也趕忙拱手含笑說:「小弟與少堡主,幾次晤面,卻沒機會講話,今日 
    天賜良機,竟在找你的途中碰見了!」 
     
      小虎一聽,頓時想起嚴七,方才也曾說找他找的好苦的話,因而,不自覺的迷 
    惑說:「哇操!古少俠是說……是說……找在下?」 
     
      古水瀾尚未開口,嚴七已搶先笑著說:「不錯,我們主僕兩人,由辰溪城酒樓 
    跟您到城南湖,又由城南湖追您到天台來,昨晚深夜在前面的山區,還在尋找您呢 
    !」 
     
      說著,舉手指了指綿延雄偉的天台山區。 
     
      小虎莫宰羊藍衫美少年古水瀾和嚴七的真正底細和用意,不便說什麼,僅佯裝 
    驚異的『噢』了一聲,沒有說出昨夜的代志。 
     
      嚴七繼續說:「現在我們在城裡休息了一天,決心今夜再入山區找您一晚!」 
     
      小虎一聽,不由迷惑的問:「哇操!兩位找在下有啥米代志嗎?」 
     
      嚴七,遊目看了一眼官道兩邊,立即舉手指著數十丈外的樹林,說:「此地講 
    話不便,我們去那林裡談!」 
     
      說罷,伸手接過藍衫美少年古水瀾的坐馬,肅手催促說:「您們兩位請走前面 
    !」 
     
      於是,小虎和古水瀾並肩在前,嚴七則拉馬在後。 
     
      嚴七,一面拉馬前進,一面愉快的說:「我家少爺,前年還隨我家主母前去塞 
    外,去探望令姑母『銀空藍燕』雷亦蘭女俠……」 
     
      小虎聽得心頭一震,不由轉首望著古水瀾,關切的問:「真的?哇操!那麼令 
    堂大人是……」 
     
      藍衫美少年古水瀾,綻唇一笑說:「家母古素卿,武林朋友贈給她老人家一個 
    美號,人稱『霜劍神蹤』!」 
     
      小虎一聽,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興奮的說:「哇操!令堂大人原來是古女俠, 
    小弟常聽我姑母談起古女俠鏟惡除奸的俠義事跡!」 
     
      身後的嚴七,哈哈一笑說:「雷少堡主,現在您總該承認我們少爺與您是世誼 
    朋友了吧?」 
     
      古水瀾美目一轉,神秘的一笑說:「還有那位瓊華姐姐,不但人長得水噹噹, 
    而劍術尤高……」 
     
      話未說完,已到了林前,就掂掂沒說講。 
     
      進入林內,就在林邊的一株傾倒的樹身上坐下來。 
     
      嚴七,將馬拴好,同時在鞍囊內,取出兩包滷菜和一個綠玉酒瓶來,同時,愉 
    快的笑著說:「既然遇見了少堡主,這些夜間御寒充飢的酒菜,已用它不著,現在 
    正是用飯的時候,咱們一邊吃,一邊談吧!」 
     
      說話之間,已將兩包滷菜解開,原來裡面一包是美味燒雞,一包是香腸熏魚和 
    醬牛肉等。 
     
      但是,那只綠玉酒瓶的蓋子,就是一隻綠玉杯,因而令嚴七為難的皺著眉。 
     
      由於古水瀾談到了『銀空藍燕』雷亦蘭和蕭瓊華,小虎對古水瀾不自覺的有了 
    親切之感,宛如見了親人一般。 
     
      對嚴七見過老父的事,自然也深信不疑,這時見嚴七拿著綠玉酒瓶,面有難色 
    ,不由關切的問:「哇操!嚴世伯怎樣了?」 
     
      嚴七,苦笑一笑說:「小老兒一向滴酒不進,這些酒只是給我家少爺,夜晚御 
    寒之用,所以只有一隻酒杯!」 
     
      古水瀾一聽,立即笑著說:「我也不大喜歡飲酒,七叔,就給雷世兄一人飲好 
    了!」 
     
      小虎心中高興,因而也未加思索的說:「哇操!自家兄弟,兩人共用一杯又有 
    何不可,要不,暫時將酒放回去,大家都不喝!」 
     
      古水瀾一聽『兩人共用一杯』,神色間卻怪怪的,但仍笑著說:「俗語說,飲 
    酒把談,千杯不醉,沒有吃著菜談話的道理,小弟酒量淺,用杯,雷世兄海量,就 
    用玉瓶好了!」 
     
      話聲甫落,嚴七立即讚聲說:「好,這樣最好了!」 
     
      說著,先倒了一杯酒給古水瀾,並將綠玉瓶交給小虎。 
     
      小虎接過酒瓶,卻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哇操!歹勢啦!」 
     
      古水瀾卻大力的說:「方纔你不是還說自家兄弟嗎?……還歹勢啥米?」 
     
      小虎笑一笑,將瓶口湊近鼻下一聞,讚了一聲『哇操!』好酒。 
     
      嚴七,立即笑著說:「這是我家主母,親自釀製的葡萄綠,甜美可口,飲之大 
    補對身體有益處,少堡主不妨多飲幾口!」 
     
      小虎驚異的『噢』了一聲,正待說『古女俠還善釀酒?』突然想起古水瀾也姓 
    古,不由的脫口說:「哇操!古女俠姓古,怎麼古世兄也姓古?」 
     
      古水瀾淡淡一笑,極自然的說:「我母親沒有兄弟,所以小弟隨母姓!」 
     
      說罷,趁機舉杯,笑著說:「原來雷世兄是個細心人,來,小弟敬你一杯!」 
     
      小虎被說得一臉矬相,趕緊謙遜一句,舉起小綠玉瓶喝了一小口,飲罷,由衷 
    的讚聲說:「哇操!果然酣醇滿口!」 
     
      說罷,抬頭看了一眼古水瀾和嚴七,含笑問:「哇操!現在可以談談兩位一直 
    追到天台來的原因了吧?」 
     
      古水瀾頷首一笑,但嚴七卻搶先笑著說:「還是由小老兒說吧……那一天在酒 
    樓上遇見少堡主,我就覺得有些面熟,但不敢肯定,因為小老兒跟隨我家主人前去 
    雷家堡拜訪雷老英雄時,少堡主剛好和一位老管家由外面打獵回來……」 
     
      小虎一聽,立即插言說:「哇操!那是老管家雷福!」 
     
      嚴七,立即以恍然的口吻,笑著說:「不錯,不錯,那位老管家的大名正是雷 
    福,少堡主還記得吧,您在經過小老兒身前時,小老兒拉著兩匹馬,還向您點頭?」 
     
      小虎對嚴七和古水瀾已深信不疑,雖然他已想不起來了,但往訪老父的朋友們 
    的從僕,向他點頭以示行禮的人很多,是以含笑說:「哇操!好像有這麼回事,只 
    是我一向呆呆,這時已想不起來了!」 
     
      嚴七哈哈一笑說:「前去雷家堡拜訪雷老英雄的豪俠那麼多,少堡主對那些人 
    也許用腦筋記一記,對莊門外拉馬等候主人的僕眾,怎會記得那麼清楚?就以小老 
    兒我說吧,隨著我家主人經常去拜訪一些知交良友,見過的少東、少俠、少主人也 
    不知有多少位了,所以,那天在酒樓上,想了好久,才想起是您!」 
     
      小虎一聽,也附聲頷首應了聲是。 
     
      嚴七說至此處,突然一蹙眉說:「不過,據小老兒數十年的江湖經驗,你那位 
    朋友,看起來很奇怪哦!」 
     
      小虎聽得心頭一震,不由『噢』了一聲,關切的問:「哇操!嚴世伯指的可是 
    那位白玉龍和他的夫人?」 
     
      一傍輕輕嚼著雞肉的古水瀾,突然刁鑽的輕聲問:「你看他們像是一對恩愛相 
    敬的夫婦?」 
     
      小虎被問得啞口無言,因為他覺得白玉龍與『雙劍飄紅』不像一對夫妻,倒有 
    些像是主人與僕從,屬下與上司。 
     
      古水瀾見小虎不語,才繼續說:「因為小弟見他們與你交談之時,言語閃爍, 
    暗遞眼神,才引起小弟對他們的懷疑而跟蹤你們前去城南湖!」 
     
      說此一頓,突然搖頭一歎,說:「沒想到,待我和嚴七叔繞著你和那姓白的畫 
    舫察看時,竟突然來了許多遊船和畫舫,擋住了我們的小船,看來他們是無心,實 
    則是有意攔截……」 
     
      小虎聽得心中一動,不由脫口說:「哇操!竟有這等事?」 
     
      一傍立著的嚴七,插言說:「所以我們一直懷疑那位姓白的少年,大有問題, 
    絕不是普通人哎!」 
     
      小虎已有所懷疑,因而關切的問:「哇操!嚴世伯以為他們是那一方面的人物 
    ?」 
     
      古水瀾卻插言,說:「那一方面的人物,目前還不知道,但總有一天會查出來 
    !」 
     
      說此一頓,突然改變話題,又關切的問:「那天我們掙脫絞纏後,再找到那位 
    姓白少年的畫舫時,你卻不見了,當時你自己要求上岸的,還是受了白姓少年的暗 
    示?」 
     
      小虎自然的一笑說:「哇操!小弟早在城內就急於來此,那位白兄堅持要小弟 
    游過城南湖,看過那邊的熱鬧景象後再上路!」 
     
      古水瀾看了一眼嚴七繼續問:「這麼說,不是那個白姓少年要你前來的了?」 
     
      小虎聽得眼珠子一轉,立即提高了戒心,但仍自然的笑著說:「哇操!小弟前 
    來天台,乃奉師命前來,輿任何人無關!」 
     
      說此一頓,突然一蹙劍眉,迷惑的問:「哇操!古世兄與嚴世伯,怎會知道小 
    弟前來此地?」 
     
      嚴七,趕緊回答說:「我家少爺和小老兒見少堡主已不在畫舫上,都非常著急 
    ,深怕少堡主受了愚弄,所以才急急登岸打聽,最後聽說少堡主沿途打聽天台『上 
    官世家』,才斷定少堡主來了天台縣城,因為小老兒知道,天台根本沒有個『上官 
    世家』……」 
     
      坐在小虎身邊默默望著小虎的古水瀾,突然關切的問:「此地可是真的有個『 
    上官世家』嗎?」 
     
      小虎毫不遲疑的頷首說:「不錯,確有『上官世家』,哇操!只是因為年代遠 
    久,早已被武林淡忘了!」 
     
      嚴七,突然插言問:「少堡主為何換了這身似絲非絲,似緞非緞的亮銀公子衫 
    ,而且也多了一柄看來很不一樣的亮銀寶劍?」 
     
      小虎索性坦白的說:「哇操!我奉師命來此的目的,就是來找昔年上官世家中 
    的一位師門前輩,繼承他老人家的衣劍等物……」 
     
      話未說完,嚴七已插言說:「本來小老兒不想直談,因為少堡主對小老兒與我 
    家少爺,已有了警惕,自然也起了疑惑……」 
     
      小虎見被對方看破心事,俊面不由一紅,好在天色已暗下來,嚴七和古水瀾未 
    必能得見,但他卻急忙解釋道:「哇操!嚴世伯與古世兄,均是多年知交,有話盡 
    請講!」 
     
      嚴七,立即會意的一頷首,說:「既然如此,小老兒斗膽說一句,少堡主身上 
    穿的,腰上佩的,均是昔年『換心秀士』的衣劍!」 
     
      小虎並不感到驚奇和意外,因為昔年『換心秀士』名滿武林,被譽為『宇海三 
    奇人』之一,他的衣劍自然很多人見過。 
     
      是以,毫不遲疑的頷首說:「不錯,正是換心秀士他老人家所贈!」 
     
      嚴七繼續說:「換心秀士劍術高絕,武林用劍的頂尖高人,尚無一人是他的對 
    手,而且,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 
     
      「如今少堡主公然穿著他的衣劍出現江湖,想必劍術已盡得『換心秀士』之真 
    傳!」 
     
      「而少堡主一路上,沿途打聽天台『上官世家』,如今走出天台,卻著銀衫, 
    佩銀劍,豈不是公然召告武林,『換心秀士』複姓上宮,現在隱居在天台山?」 
     
      小虎聽得心中一驚,但卻鎮定的笑著說:「哇操!天台上官世家,僅是前來取 
    回衣劍的暗語,『換心秀士』既不姓上官,也未在中原隱居……」 
     
      嚴七,聽得目光一閃,不由看了一眼默然靜坐的古水瀾,繼續說:「據江湖豪 
    傑們揣測,『換心秀士』被『飛雲絕筆』進點數處死穴,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嗝屁 
    了……」 
     
      小虎未待嚴七說完,立即搖頭一笑說:「這些傳說,根本就是黑白講,『換心 
    秀士』師伯,自幼經異人傳授,練就了『移穴神功』,家師雖然點中了他數處死穴 
    ,卻根本沒有用!」 
     
      古水瀾卻在傍插言說:「江湖上都知令師與『換心秀士』交惡,不知他們何時 
    恢復和好!」 
     
      小虎見古水瀾似是早已知道他的底細,因而愈加提高了警惕,這時見問,只得 
    冷冷一笑問道:「哇操!這是多虧那惡賊『拚命三郎』敗露了自己的惡毒心機,所 
    以家師在臨終時,才告訴了小弟前來取衣劍的密語!」 
     
      古水瀾一見小虎冷笑,立即黯然說:「雷世兄如此多疑,愈令小弟不敢置腹傾 
    談了,須知小弟星夜追來,實為關切雷世兄的安危之故,而小弟雖然知道雷世兄一 
    些家世和雷老英雄被害的種種經過,但是小弟對你的前來天台,竭力的避免談到時 
    下舉世矚目的『金剛降魔寶菉』秘笈的事……」 
     
      小虎未待古水瀾說完,立即坦誠的說:「哇操!金剛降魔寶菉,名存實亡,根 
    本已沒有這本佛門無上寶典了……」 
     
      嚴七突然插言問:「聽說有一部份在令師『飛雲絕筆』處,令師與『換心秀士 
    』交惡動手,也就是為了那一部份寶菉之故!」 
     
      小虎一聽,毫不遲疑的說:「哇操!我可以人格擔保,家師與師伯交惡,絕不 
    是因『金剛降魔寶菉』引起,至於為啥米,這是師門的秘密,歹勢猜啦!」 
     
      嚴七卻以警告的口吻,說:「昔年『換心秀士』所答應的比劍約會,有很多他 
    尚未遵約踐赴,少堡主繼承他的衣劍,是否也代他踐未赴完的約會呢?」 
     
      小虎毫不遲疑的說:「哇操!那是當然!」 
     
      嚴七和古水瀾聽得心頭一震,面色同時一變,由嚴七鄭重的問:「這些未踐的 
    約會,包括少林寺的『法覺』長老,崑崙派的『玄清』仙長,還有西域的『冰川女 
    俠』,最重要的還是崆峒派的『玉虛』上人……」 
     
      小虎末待嚴七說完,冷冷一笑,說:「哇操!一旦報過親師之仇,立即前去踐 
    約赴會!」 
     
      嚴七聽得面色再變,真是變變變,連三變哩!不由關切的說:「少堡主,小老 
    兒完全是一番好意,這些約會,您絕對不可以前去!」小虎聽得劍眉一剔,目射冷 
    輝,立即沉聲問:「哇操!是安怎(為什麼)?」 
     
      一傍的古水瀾,立即岔開話題說:「我們暫且不談這些,現在我問你,離開天 
    台,你要去那裡?至於雷世兄的殺師仇人『拚命三郎』,小弟負責給你擒住……」 
     
      小虎聽得心中一動,不由迷惑的問:「哇操!古世兄怎的如此有把握?」 
     
      古水溺含糊的說:「至於為什麼,現在對你說也說不清楚,以後雷世兄自會曉 
    得,至於焚毀雷家堡,慘害雷老英雄的蝙蝠門,小弟陪同雷世兄去找尋……」 
     
      話未說完,小虎已搖著頭說:「哇操!我現在還不想去找『拚命三郎』和蝙蝠 
    門!」 
     
      古水瀾和嚴七聽得一楞,不自覺的脫口問:「那麼你現在要去那裡?」 
     
      小虎淡淡的說:「哇操!我想先去括蒼山!」 
     
      古水瀾和嚴七聽得猛眨眼,問:「你要去括蒼山?」 
     
      小虎傲然頷首說:「不錯,哇操!矚目當今武林,在年輕人的一代中,『金線 
    無影』的劍術,應該是屬一屬二的高手了!」 
     
      話未說完,嚴七,已不以為然的說:「倒也未必見得……」 
     
      小虎立即接口說:「哇操!聽說還有一人是蘭小姬!」 
     
      嚴七突然關切的問:「少堡主可曾見過那位蘭姑娘?」 
     
      小虎搖搖頭,風趣的笑著說:「哇操!我不但沒見過那位蘭姑娘,將來還不知 
    道到那裡去找她呢?」 
     
      話聲甫落,古水瀾突然站起身,興奮的說:「走,我們現在就去找『金線無影 
    』小弟也正想和她較量較量劍術,然後我們再一起去找蘭小姬!」 
     
      小虎一聽,立即蹙眉遲疑的說:「可是……哇操!你和嚴世伯都有馬匹……」 
     
      古水瀾立即搶著說:「沒關係,我叫嚴七叔將馬讓給你騎!」 
     
      小虎一聽,立即慌張的說:「哇操!這怎麼可以……」 
     
      一旁的嚴七已哈哈一笑說:「我嚴七對劍術一竅不通,去了也是累贅,還是少 
    堡主騎小老兒的馬,和我家少爺一起去,我在仙居城進東門,第一家客店等你們!」 
     
      說話之間,取過古水瀾手中的玉杯和小虎手中的酒瓶,並將吃剩的滷菜包起來 
    ,一併放進鞍囊內。 
     
      古水瀾見小虎仍不太想要,立即催促說:「我們快走吧,連夜趕一程,明天午 
    前便可到達括蒼山!」說此一頓,故意說:「要不,就是雷世兄不想與小弟同途!」 
     
      小虎一聽,立即慌得起身解釋說:「哇操!古世兄千萬不要誤會,小虎遲疑的 
    原因,只是覺得這樣太委屈嚴世伯了!」 
     
      古水瀾立即有些生氣的說:「人家嚴七叔不是已講妥在仙居城等我們嗎?」 
     
      話聲甫落,嚴七已將他的座馬拉至小虎的身前,同時,笑著說:「二位有話路 
    上談吧!」 
     
      小虎無奈,只得道聲謝,將馬接過來,但是,那邊的古水瀾,早已坐在馬上了 
    ,於是,再向嚴七拱手說聲「再會」,也上馬。 
     
      所謂良駒要遇擅騎人,也就是說,再快的寶馬,如果一個不善騎術的人,還是 
    沒有路用。 
     
      小虎自幼喜歡騎射,對騎術堪稱一流,是以雙股一落馬鞍,黃馬已如飛衝出樹 
    林,竟如脫兔般,向前疾馳。 
     
      古水瀾也不甘示弱,縱馬如飛,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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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 掃瞄:nouknow,OCR:solidbee 《雙魚夢幻曲》獨家連載﹐如要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