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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 天 貓

                   【第十章 老鳥碰上老雞時】
    
      陣統豎起了耳朵,探頭探腦,杜小蟲乾脆把阿冰拉到樓中水榭台去。 
     
      兩人又細語禺禺起來。 
     
      好不容易阿冰杜小蟲兩人,才停止了說話。 
     
      陳統連忙重重的一咳。 
     
      杜小蟲回頭罵道:「哇操,哈巴狗,你很叫人賭爛(不高興),啥米代志(事 
    )嗎?」 
     
      陳統尷尬的一笑,說:「十二姑還在等咱們呢!」 
     
      「宰(知)!」 
     
      杜小蟲輕輕推開了阿冰。 
     
      「我有事要走了,你快去陪她們打麻將,玩得盡興些,輸的全算我的。」 
     
      「你老婆玩麻將幾時輸過?」 
     
      「那你就贏死她們。」 
     
      「嗯!」 
     
      阿冰依依不捨的,離開了杜小蟲的懷抱。 
     
      「我等著你!」 
     
      杜小蟲頷首,舉起了腳步欲走。 
     
      陳統居然還識趣的問:「你還有什麼話要跟你老婆說?」 
     
      杜小蟲笑道:「哇操,你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太白,說白 
    了,就感覺不出甜蜜蜜的滋味。」 
     
      走到門口,杜小蟲突然又道:「當一對情人在你儂我儂,情意綿綿的時候,你 
    最好識趣一些,能閃多遠就閃多遠,別賊頭賊腦,很煞風景的。」 
     
      陳統終於會意,轉身離去! 
     
          ※※      ※※      ※※ 
     
      十二姑也在花中小樓等杜小蟲。 
     
      兩旁還有兩行軟墊,八個男樂士,八個都是瞎子。 
     
      杜小蟲真服了十二姑,一口氣不知從那裡找來八個瞎子樂士,年紀、身材也都 
    差不多。 
     
      廳中還有一席盛筵,十二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子。 
     
      杜小蟲人還在廳外,樂聲已揚,歌舞已起。 
     
      十二個女孩子舞態輕盈,歌喉婉轉。 
     
      「玉樓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簾外驟轤聲,斂眉含笑驚。 
      柳陰煙含漠,低鬢蟬釵落,甘作一生拚,盡君今日歡。」 
     
      她們竟是為杜小蟲阿冰兩人而歌,為阿冰杜小蟲兩人而舞。 
     
      杜小蟲心中不禁一陣愴然,一轉念,突的又大笑,道:「哇操,好露骨,好大 
    膽呀,我快擋味條(受不了)!」 
     
      那十二個女孩子相顧一笑,轉調,又唱:「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只怕杜郎——忽聞河東獅子吼,小鳥陡縮心茫然。」 
     
      杜小蟲大步而入,笑聲更亮,朗聲道:「哇操,你們就算將衣裳全都脫下,逗 
    陣(一塊兒)全上,我一樣照單全收。」 
     
      那十二個女孩子不由得都紅了臉,向兩旁迴避。 
     
      十二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杜小蟲臉上,一直注意著杜小蟲臉上的表情變化。 
     
      「你難過?」 
     
      「哇操,美食當前乾瞪眼,不難過才怪!」 
     
      杜小蟲一語雙關。 
     
      十二姑笑了笑,說:「這你就應該保重一點,早去早回。」 
     
      「我現在就去。」 
     
      「馬車已在等著你。」 
     
      「好,再見。」 
     
      「等等,先填飽八堵(肚子)再走,也不遲。」 
     
      「嗯。」 
     
      「這一席酒菜本來是準備給你洗塵,但現在卻是餞別。」 
     
      「一舉兩得,未嘗不好。」 
     
      「我也想多留你幾天。」 
     
      「只可惜我現在像是熱鍋上螞蟻,一刻也耽不下去了。」 
     
      「你這種心情我明白。」十二姑道:「能嫁給你真幸福,怪不得你那些女人, 
    個個都愛你,都捨不得離開你。」 
     
      杜小蟲坐了下來,才說:「還有個空缺,歡迎你參入。」 
     
      十二姑搖了搖頭,幽幽地道:「我心裡已經有一個男人,這個男人任何男人都 
    無法取代。」 
     
      「哇操,你心裡的那個男人也很幸福,能教你這尤物死心愛他,真是叫人旺肚 
    (嫉妒)。」 
     
      「你別不知足啦!」 
     
      此時,兩個女子在一旁給杜小蟲遞上了手巾,斟下了美酒。 
     
      十二姑又道:「到了望雲別莊,自會有人跟你接觸。」 
     
      「第六感接觸?」 
     
      「有緣的話,沒什麼不可以。」 
     
      「那個人我認識不認識?」 
     
      「不認識!」 
     
      「哇操,那叫我怎麼跟他接觸?」 
     
      「所以,你務必要記住暗語,『你是查甫,我是查某,查某放尿粘蒂蒂,查甫
    呷老老不修』。」 
     
      杜小蟲一怔,忽然問:「哇操,那個人到底是男是女?」 
     
      「是女的,就叫「春莉」,望雲別莊的兩大總管都是查某。」 
     
      「春莉是兩大總管之一?」 
     
      「是。」 
     
      「這倒好,也許一接觸就會迸出火花也不一定。」 
     
      陳統在旁不由得失笑,說:「飛天貓看來是不會飛天,只會獵艷!」 
     
      「哦?」 
     
      十二姑再叮嚀:「千萬別忘了暗語。」 
     
      「我怎會忘掉?」杜小蟲念道:「你是查甫,我是查某,查某放尿粘蒂蒂,查 
    甫呷老老不修。」 
     
          ※※      ※※      ※※ 
     
      小樓外,依然飄著細雨。 
     
      細雨紛飛。 
     
      杜小蟲心情顯得有些沉重。 
     
      他剛走出小樓,正欲踏上馬車,忽然小樓迴廊轉角飛奔出兩個女孩來。 
     
      「爺,你等等!」 
     
      杜小蟲駐足,循聲望去,見是在池中服侍他洗操的兩個女孩子。 
     
      一見到她倆,杜小蟲笑了。 
     
      「哈囉,兩位帥妞,叫爺啥米代志(什麼事)?」 
     
      「你出的那兩道謎語,我們想了一個晚上,終於想到答案了。」 
     
      「說來聽聽!」 
     
      兩個女孩嬌嗔說:「爺好壞喲!」 
     
      杜小蟲莫名其妙,指著自已的鼻子,道:「我好壞?」 
     
      「是啊,爺在呷我們的豆腐。」 
     
      「不,爺是在暗示,挑逗我們。」 
     
      聞言,杜小蟲一個頭兩個大。 
     
      「哇操,你們別急著發浪,先告訴我答案吧!」 
     
      其中一女先說:「第一題,摸摸你的,摸摸我的,拿著你的,塞進我的,答案 
    不就是男人的那「東西」,跟女人的「那話兒」!」 
     
      另一個女的接口道:「第二題,爺說,頭對頭,腿對腿,緊擁糾纏腰對腰,兩 
    個肚臍扭又扭。答案更是見笑講(害羞)。」 
     
      「沒關係,你說吧!」 
     
      「就是男人和女人在床上做的那件事。」 
     
      聞言,杜小蟲差點笑掉下巴。 
     
      「哇操,你們兩個真是意亂情迷,想入非非,我服了你們。」 
     
      兩個女孩急問:「爺,我們猜的對不對?」 
     
      「不對!」 
     
      她們有些失望。 
     
      「那答案是什麼?」 
     
      杜小蟲縱身上了車廂,兩個女孩子急叫:「爺,你還沒有告訴我們答案呢!」 
     
      「等我回來再告訴你們吧!」 
     
      話聲未落,馬車已逕奔馳在梅林中,奔馳在風雨中。 
     
          ※※      ※※      ※※ 
     
      又是黃昏。 
     
      又是日落。 
     
      七天後的黃昏時分,杜小蟲終於踏上望雲別莊。 
     
      杜小蟲吹著口哨,輕鬆的驟在望雲別莊門前的石階之上。 
     
      一上了石階,他就看到一個人。 
     
      這個人右手一隻烤鴨,腳前一壺酒,正在跟一個老蒼頭說話。 
     
      這個人說話很奇怪,像是唱歌,又像唸經,不仔細聽,還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杜小蟲走遍大江南北,還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遭碰到。 
     
      這個人來自邊城! 
     
      叫霹靂手! 
     
      霹靂手滿嘴的落腮鬍儘是油膩,衣襟上除了油膩,還有酒跡。 
     
      他一雙眼朦朦朧朧,一個身子搖瑤幌幌,好像一隻醉蝦,連看也看不清,站也 
    站不穩了。 
     
      他的嗓子本來很粗壯,現在卻壓的很低沉,很溫柔。 
     
      他的動作更溫柔。 
     
      他的左手沿有拿酒壺,卻把空著的一隻手擺在老蒼頭的身上。 
     
      「妹妹,嫁人了沒有? 
     
      妹妹長得跟大爺前一個老相好瑪當娜很像,葫蘆腰、腳倉肥,兩個奶子像福州 
    大肉丸,嘿嘿! 
     
      我的小妹妹,你真是上帝的傑作!」 
     
      老蒼頭面上的表情很奇怪,又好像想笑,又好像要哭。 
     
      凡是認識霹靂手的人都知道,只有對女孩子。他才會用那種嗓子,才會有那種 
    動作。 
     
      難不成他已醉得一塌糊塗,連眼前的老蒼頭是男是女,也搞不清楚了。 
     
      「妹妹,今晚大爺請妳吃大腸,要不要?不會吃,是不是?大爺我教妳。哪, 
    像這樣吃……」 
     
      說著,他在鴨屁股上舔了舔,再咬了一口鴨肉,又拿起酒壺。 
     
      一壺酒直住鼻孔裡灌,好容易他才喝上一口。 
     
      這一口下肚,他的眼睛更朦朧,身子一歪,就挨住了老蒼頭,一手摸在老蒼頭 
    灰白的鬍子上。 
     
      「哎喲,好扎人咀!」 
     
      他猛的一怔,連忙縮手,一下子站直了身子,酒也醒了三分。 
     
      「王八蛋,原來你是個老茄子(老頭)!」 
     
      他原來還沒有醉得一塌糊塗。 
     
      「他本來就是個老茄子!」 
     
      杜小蟲在一旁忍不住笑了。 
     
      「哇操,我看你是三年沒碰查某,一見老豬母賽貂蟬。」 
     
      霹靂手這才知道旁邊已多了一個人,眼睛一瞪:「你又是什麼東西?」 
     
      「哇操,我不是老茄子,也不是老豬母,更不是東西,只是一個人,正常的男 
    人!」 
     
      「那裡來的男人?」 
     
      「天外來的男人!」 
     
      霹靂手一皺眉,喝道:「沒聽過。」 
     
      「我是人熊!」 
     
      「天外天的人熊!」 
     
      霹靂手這才想起,酒又清醒了三分。 
     
      老蒼頭比他更清醒,一下子跳起了身子,引頸高呼:「天外天的人熊人公子到 
    !」 
     
      這叫聲尖銳得就像殺豬似的。 
     
      霹靂手的一對耳朵,幾乎沒有震破,這一下刺檄,他的酒算是清醒了。 
     
      他上上下下的打量杜小蟲,一遍又一遍。 
     
      「哇操,你目啁透窗(眼睛模糊)!」杜小蟲罵道。 
     
      其實,他也在打量霹靂手,又說:「哇操,你說話像唱歌,那裡學的?」 
     
      「我來自邊城,大爺我以前說話是很有磁性的,後來有一次玩火藥,不小心把 
    喉嚨嗆傷,醫好後就變成了這樣。」 
     
      「你就是霹靂手?」 
     
      「在家厝邊(鄰居)都叫我阿旺,江湖人則叫我霹靂手。」 
     
      「你手會跳霹靂舞嗎?」 
     
      「不會,我手只會在女人身上跳摸摸舞,女人都說很夠勁的。」 
     
      「哦?」 
     
      「我的專長是爆破,所以萬金油萬莊主才會看中我。」霹靂手連忙解釋道:「 
    我是說萬金油莊主是看中我的爆破功夫,不是看中我的人。」 
     
      「哇操,我不是青瞑(瞎子),你當然是男人,飢不擇食的男人。」 
     
      霹靂手大笑。 
     
      「哈哈——」 
     
      杜小蟲也笑,笑得比霹靂手更大聲,更狂妄。 
     
      「哈!哈!哈哈哈——」 
     
      他的笑聲一起,霹靂手的笑聲就停了下來。 
     
      他道:「萬莊主一共看中了五個人、大爺我、千面人、毒千里、賊秀才,還有 
    你人熊!」 
     
      「他眼光不賴嘛!」 
     
      「五個人先到了四個,你是最後沒到達的一個,大爺我在十天前到的,到今天 
    我已足足等了十天又一個時辰!」 
     
      「等我?」 
     
      「就是等你!」霹靂手問:「你是不是常常都要人家等?」 
     
      「哇操,我現在不是來了。」 
     
      「再不來我們就不等了。」 
     
      「我記得明天才到限期,應該不算遲到吧!」 
     
      「你難道就不能早來幾天?」 
     
      「那麼早來幹什麼?來這裡掃便所(茅坑),還是請老茄子呷大腸?」 
     
      霹靂手本來要生氣,一聽「呻大腸」,反而笑了起來。 
     
      杜小蟲又道:「我生理(生意)很好,所以我這個人很忙,要做的卡司(事件 
    )不只是這一件?」 
     
      「你生意為什麼這麼好?是不是有什麼秘訣?」霹靂手心動了。 
     
      杜小蟲見了就想笑,只好繼續吹下去。 
     
      「也沒有什麼秘訣,生意要旺,除了一個人八字生得好外,還要加上後天輔助 
    ,後天的輔助,就是風水。 
     
      風水指的也就是陽宅。 
     
      陽宅的方位要配合人的八字,這樣住起來,不但事亭事利,財源滾滾,身體健 
    康,而且,泡妞是馬到成功,一劍中標。」 
     
      霹靂手聽得津津有昧,好奇地問:「什麼是一劍中標?」 
     
      「一劍中標的意思,就是只要一次就能讓女人中標懷孕,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 
    。」 
     
      「哇,風水有這麼多好處,改天你教教我。」 
     
      「沒問題。」杜小蟲道。「所以,我今天就趕到,在我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哇,你很臭厭(神氣)!」 
     
      「一些些。」 
     
      「他們三個卻沒有把你放在眼裡哂!」 
     
      「是嗎?」 
     
      「要不是萬莊主堅持要等你,我們早已出發了,可見萬莊主也很看重你。」 
     
      「哇操,那是我有這種優良條件!」 
     
      杜小蟲又吹噓道:「這也算是風水好,若是風水不好,萬莊主就不會堅持要等 
    我,不等我,這件生意豈不要泡湯。」 
     
      「風水我想學,你的本領大爺我更想見識,不然我會失眠。」 
     
      霹靂手這樣說,雙腳突然像驢子一樣,在原地頓了幾下。 
     
      杜小蟲還來不及吃驚,「嗒嗒嗒」一粒粒的東西,像蝗蟲一樣,朝杜小蟲身上 
    飛來。 
     
      「哇操,朝我丟雞卵。」 
     
      那些一粒粒的東西,迅雷不及掩耳,剎那間全牢牢黏在杜小蟲身上。 
     
      杜小蟲像全身長了肉瘤似的。 
     
      「哈哈,這些不是雞卵,是大爺特製的「霹靂動巴球」,好玩吧……」 
     
      「叉你個仙草牛奶冰,看我的特異功能「人去樓空」!」 
     
      杜小蟲雙膝半蹲,雙掌運氣,掌風一出,口中吐氣,那些黏在身上的霹靂黏巴 
    球,便四下飛了開去,紛紛掉落地上! 
     
      這一次,輪到霹靂手吃驚了! 
     
      這霹靂動巴球雖然是他隨手製造,拿來跟別人開玩笑的,但連片刻也玩不了杜 
    小蟲,實在太出乎他意料之外了。 
     
      他吃驚的望著杜小蟲。 
     
      杜小蟲還是站在原地,還是那副吊樣,還是那樣笑咪咪! 
     
      「這傢伙真的有兩步七仔(兩手)。」 
     
      霹靂手一把酒壺塞入自己口中,「咕碌咕碌」的狂喝。 
     
      他一口又一口的狂暍,但兩隻手還是在發抖,酒精無法使他狂跳的心鎮定下來。 
     
      杜小蟲沒有看到。 
     
      他的視線早已離開了霹靂手,落在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這個人錦衣綢緞,嘴角留有兩小撮毛,個子又瘦又矮,像個發育不良的樣子。 
     
      望雲別莊門前,是一個非常大的空地,空地兩側,都種有花草,形成一條長長 
    花徑。 
     
      這個人由右邊花徑轉出,就朝著杜小蟲走來。 
     
      杜小蟲才下了石階,這個人已來到他面前。 
     
      這傢伙一臉笑容,道:「嗨,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熱情招呼中,居然還伸出手來擁抱杜小蟲雙肩。 
     
      哇操! 
     
      這傢伙是熱情過度了吧! 
     
      杜小蟲印象之中卻好像沒有這人的存在。 
     
      「哇操,難不成人熊認得這傢伙……」 
     
      杜小蟲暗想,突然一怔,便動也不動,由得這個人擁住自己的雙肩。 
     
      然後,杜小蟲附和他道:「是啊,好久不見,你還沒隔屁,真難得!」 
     
      諾聲中,他又突然動了起來。 
     
      杜小蟲這一動,就抄住了這傢伙的雙手,牢牢抓在左手中。 
     
      這個人雙手本來空著,現在雙手的指縫中卻多了好幾張紙。 
     
      杜小蟲不生氣,反而「哈哈」笑了,道:「哇操,這幾張草紙,好像是我的。」 
     
      「本來就是你的。」這傢伙笑說。 
     
      「這些草紙本來放在我懷中。」 
     
      「現在在我手中。」 
     
      「哇操,好快的一雙手。」 
     
      「我以這雙手名揚天下。」 
     
      「賊秀才?」 
     
      「江湖中人都是這樣稱呼我。」 
     
      「哇操,你偷我草紙幹什麼?落屎(拉肚子)是不是?」 
     
      「我以為榆的是銀票,沒想到會是草紙,邪門!」賊秀才奇道:「男人身上是 
    不帶草紙,只帶銀票,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杜小蟲一笑,說:「我向來是使用信用卡,不用銀票,所以不需要帶銀票。」 
     
      「你是誰呀?」 
     
      「我叫人熊。」杜小蟲道:「你除了偷東西之外,還會偷什麼?」 
     
      「偷心!榆女人的心!」 
     
      「哇操,就憑你?」 
     
      話才出口,草紙已回到杜小蟲手上。 
     
      「別瞧它只是張粗糙的紙,沒有了它的存在,你就會臭氧沖天,渾身難過。」 
     
      話還是沒說完,賊秀才的人已飛了起來,飛上了屋?上。 
     
      賊秀才心中「咚咚」打著鼓,他實在想不到人熊的身手,靈活敏捷,並不在自 
    己之下。 
     
      他在懷疑自已到底還有多少斤兩,怎麼人家只是一揮手,自己就被送上了屋簷。 
     
      他又驚又怒,正要破口大罵:「吊你個老母……」 
     
      怎知,他才一開口,杜小蟲就在他的身旁出現,一伸手,一個雞蛋大的石頭, 
    便塞住了他的嘴。 
     
      「賞你個鐵蛋呷!」 
     
      隨之,杜小蟲一腳踢在賊秀才的屁股上,將他踢落屋簷下。 
     
      緊跟著,他身子拔了起來! 
     
      他的身子一拔起,一大篷暗器就射到,落在他方才站立的地方。 
     
      這些暗器一落到地,便快速蠕動起來。 
     
      青蛇! 
     
      這些咱器並不是真正的出唷器,而是一團青蛇。 
     
      青蛇少說也有一、二十條,卻只是發自一個人手上! 
     
      那個人也是從花徑轉出,四十左右年紀,結實精壯,大概是蛇肉補多了。 
     
      他身上最少綁著九個豹皮囊。 
     
      這個人才出現在左邊花徑,右邊花徑上亦出現了一個人。 
     
      這是個女人。 
     
      長髮披肩,身著鵝黃衣裳,千嬌百媚,似玉如花的女人。 
     
      她秀目亂飛,風情萬種的瞟著杜小蟲。 
     
      給一個這樣的女人,這樣風騷的瞟著,要是別的男人,定會心旌蕩漾,飄飄然 
    ,一頭栽下去。 
     
      飛天貓就是飛天貓,跟別的男人不一樣。 
     
      他不但沒有心旌蕩漾,也沒有飄飄然,更不可能一頭栽下去。 
     
      他有十八女金剛,十七個真正的女人。 
     
      十七個女人,有十七種性格,十七種味道,十七種神韻。 
     
      他每個都愛,每個都疼。 
     
      愛在心坎。 
     
      疼在心窩。 
     
      一見到她們一十七,那「東西」就會雄赳赳,氣昂昂,一股想上床的衝勁湧上 
    心頭。 
     
      可是,眼前這個女人,給他只有一種感覺,想吐的感覺。 
     
      這女人卻笑了。 
     
      「毒千里的蛇無影雖然快又毒,還快不過人熊的身形?賊秀才的雙手雖然巧, 
    跟人熊的手一比,太遜了! 
     
      霹靂手的霹靂黏巴球雖然黏死人,卻還是黏不過人熊的「人去樓空」。 
     
      我雖然不是第一個到來,最少也等了半個月,實在有些不服氣的。 
     
      但看人熊這麼高稈,現在心裡不但舒服些,還有些佩服了。」 
     
      這聲音又嗲又嬌,膩得他媽的迷死人不犯法。 
     
      賊秀才、毒千里以及霹靂手,呼吸開始粗了,人也開始飄飄然。 
     
      杜小蟲呢? 
     
      杜小蟲始終不為所動,一張臉毫無表情的聽著。 
     
      半晌,他才很奇怪的問:「哇操,你到底是查甫?還是查某?還是人妖?」 
     
      「哎喲,你真是死相!」 
     
      這女人居然笑罵一聲,眼波飄動,撫媚極了。 
     
      「男人!」 
     
      哇操! 
     
      這嬌媚的女人,居然回答杜小蟲自己是男人。 
     
      男人這兩個字才出口,這個女人就不見了。 
     
      不見的其實是女人的一張臉。 
     
      身子還站立原來的地方,人已是變了一個面容微胖,蓄著山羊鬍的中年人。 
     
      「你看我像不像一個男人?」 
     
      連聲音都變做男人的了。 
     
      杜小蟲一怔,沒有答話。 
     
      「不夠像是不是?沒關係,我變!」 
     
      這個人一笑,伸手掠起披肩長髮,飛快的在頭頂上挽了一個髻,一手往臉上一 
    抹。 
     
      哇塞! 
     
      一張瞼,又是一變,居然變的眉如墨汁,面如紅棗,大鼻原唇。 
     
      「像不像?」 
     
      聲音更雄厚了。 
     
      如果有人說,這張臉不像男人的話,這個人的腦袋一定有問題。 
     
      杜小蟲的腦袋,當然不會有問題。 
     
      他實在有些佩服,終於點頭,道:「你就是千面人?」 
     
      「不錯,再變給你看。」 
     
      這個千面人語聲又一變,變的清朗,一翻手,倏的用一條灰頭巾束住了髮髻, 
    再一翻手,撕下了面皮。 
     
      旋即,一個劍眉星目,風流滿灑的年青人,出現在杜小蟲眼前。 
     
      杜小蟲笑道:「哇操,你累不累呀?」 
     
      年青人不答反笑著說:「只要你跟我相處兩天,第三天我就可以變做你的模樣 
    ,神情舉止亦可以學個九成!」 
     
      杜小蟲笑道:「有一樣我卻敢肯定你學不到,連一成也學不到!」 
     
      「那一樣?」 
     
      「喔喔喔!」 
     
      杜小蟲不答,突然臉部做出怪模樣,兩腿向外張開,曲膝走起路來。 
     
      同時嘴裡發出怪聲。 
     
      「猩猩!這對我可跟吃飯一樣容易。」 
     
      說時,便學杜小蟲兩腿向外張開,曲膝學猩猩模樣,一邊怪叫,一邊在眾人面 
    前來回走著。 
     
      「好咽!」 
     
      賊秀才等人,不禁起鬨叫好。 
     
      就在這時,杜小蟲突然身子飛了起來,離弦箭矢一樣,飛射向乾麵人! 
     
      千面人一驚立即站起閃避,身子才一動,杜小蟲已從他的頭上「咻」的飛過! 
     
      哇操! 
     
      好驚人的速度! 
     
      千面人慌忙回頭,但見杜小蟲已經站立在他身後一丈的地方。 
     
      只這麼一眼,他就變,這一次,不是變臉,而是臉變色! 
     
      杜小蟲站在那裡,玩弄著劍尖上的一塊破布,玩得津津有味。 
     
      一塊破布有什麼好玩的? 
     
      原來,這塊破布是從千面人頭頂上,那條頭巾削斷,再穿在劍尖之上! 
     
      「哇操,你再變?你除了模仿猩猩最拿手外,老子就不相信你還能學我!」 
     
      頭巾再下就是腦袋,這一劍再低,千面人的腦袋豈非就得搬家? 
     
      千面人不由的伸手摸著腦袋。 
     
      杜小蟲再道:「等你學到我的一成時,你頭殼(腦袋)早已搬家了。」 
     
      乾麵人臉色變得根難看! 
     
      好像被人用蛋糕丟在臉上一樣難看! 
     
      毒千里的臉色也好不到那裡去,雙手冷汗直冒,猛往腰際間擦拭。 
     
      霹靂手的烤鴨,早已驚的脫手,掉在地上。 
     
      四個人全都叮壞似的,楞在原地不知所措。 
     
      只有一個人例外! 
     
      這個人的眼睛始終又冷又亮。 
     
      這雙眼一直在花樹叢中的一座假山後面,一直沒有離開杜小蟲! 
     
      這個人的眼中,也有著震驚和訝異,只不過不是很明顯而已! 
     
      除了這個人之外,又還有一個人,女人! 
     
      這個女人並不在假山後,是在杜小蟲身後不遠的地方。 
     
      她正向杜小蟲走來。 
     
      杜小蟲立時覺察,回頭瞪著眼問:「哇操,你到底又是查甫,還是查某?」 
     
      「查某!」女的笑得很甜,說:「我是這理掌管南北兩院的總管,奉莊主之命 
    ,前來迎接公子。」 
     
      杜小蟲笑道:「哇操,笑得像被奸似的,你是不是常對男人這樣笑?」 
     
      女的一點也不生氣,反而「噗嗤」笑說:「我又不是你什麼人?愛怎麼笑便怎 
    麼笑,你管得著?」 
     
      杜小蟲碰了一鼻子灰,沒想到這女人伶牙俐嘴。 
     
      女的又笑著說:「南院那邊,已給公子安排好休息的地方。」 
     
      杜小蟲對這女的有些好奇了,道:「我應該怎樣稱呼你?」 
     
      「我叫做春莉。」 
     
      「春莉!」 
     
      杜小蟲腦海中馬上想起十二姑的話,和那些暗語:「你……」 
     
      春莉截住杜小蟲的說話,說:「你來了好一陣子,也鬥了這麼久,應該累了, 
    南院有給你準備了水酒和小點!」 
     
      「哦!」 
     
      「我這就給公子帶路。」 
     
      春莉說完,也不管杜小蟲反應如何,便領先走入了花徑。 
     
          ※※      ※※      ※※ 
     
      庭院深深,深幾許。 
     
      這句話來形容望雲別莊再恰當也不過了。 
     
      花徑又深又靜。 
     
      杜小蟲足足走了一盞茶的工夫才抵達。 
     
      春莉點燃桌上的銀燈,才道:「公子剛才好像有話要說。」 
     
      「嗯……」 
     
      「不知公子又要說什麼話損我?」 
     
      「哇操,吃過一次癟,若想再找麻煩的話,這個人就是天生的白癡。」 
     
      「咯咯,你在生剛才的氣?」 
     
      「我從來不跟查某生氣。」 
     
      「那你想跟我說什麼話?你說吧!」 
     
      「你是查甫……」 
     
      舂莉一怔,即說:「我是查某。」 
     
      「查某放尿動蒂蒂。」 
     
      「查甫呷老老不修。」 
     
      杜小蟲摸了摸鼻子,笑道:「這些話實在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我們偏又不 
    能不「秀」一下。」 
     
      「十二姑的飛鴿傳書我已收到。」 
     
      「哇操,這下可省不少口水。」 
     
      「為了十二姑,要我說乾嘴,甚至要我的命,我攏無要緊。」 
     
      「哇操,這麼死忠。」杜小蟲問:「十二姑是你的什麼人?」 
     
      「十二姑是我的恩人,救命恩人,我這輩子都是她的僕人!」 
     
      「佩服。」 
     
      「你還有什麼要問我?」 
     
      「沒有了。」杜小蟲說:「你這裡可有什麼要告訴我知道?」 
     
      春莉道:「莊主剛才就在一旁看著,聽他的口氣,好像對你非常滿意。」 
     
      「哇操,我條件這麼棒,打著燈籠也沒處找,他不滿意才怪!」 
     
      「你這人很不懂得謙虛。」 
     
      「事實就事實,無法度。」杜小蟲笑道:「我這款作風很性格,女孩子見到我 
    是又叫又愛,不知你對我啥款?」 
     
      春莉抿嘴一笑,說:「啐,你這人不但不懂謙虛,而且還很較面皮(臉皮)。」 
     
      「哇操,難道你莫宰羊,男人泡妞秘訣第六條是什麼嗎?」 
     
      「什麼?」 
     
      「纏功。」杜小蟲道:「男人要施展纏功,面皮就得較(厚),不然就功力不 
    夠,一頓了頓,杜小蟲妀眼凝視著春莉,輕聲細語又說:「如果你對我有那麼一點 
    意思的話,這纏功就兔了。」 
     
      「那又要怎樣!」 
     
      「牽牽你的小手,加上眉目相交,一切就搞定。」 
     
      春莉一張臉已經飛紅! 
     
      杜小蟲見狀,暗喜:「哇操,只差一分火侯就搞定,今晚可以敗敗火(消火氣 
    )啦!」 
     
      他一高興,突然失聲大叫:「呀,帥斃了!」 
     
      春莉一怔,問:「什麼帥斃了?」 
     
      「帥斃是現代流行詞,意思就是太好了!」 
     
      「太好了就太好了,為什麼要用帥斃呢?」 
     
      「你不用帥斃,你這人就太遜了!」 
     
      說著,杜小蟲牽著春莉的小手,勞道:「咱們坐到床上聊天,會有意想不到的 
    效果咄!」 
     
      春莉讓他牽著小手,朝床邊而去。 
     
      杜小蟲心中快樂的不得了。 
     
      他把春莉往床上一扔,飛快的卸下他身上的障礙物。 
     
      他輕功向來是快的叫人驚奇! 
     
      他脫衣服功夫,也快得叫春莉瞪眼。 
     
      春莉還沒反應過來,杜小蟲嘴唇已蓋在她的小嘴上,蛇兒似的舌,立刻滑進她 
    的嘴裡。 
     
      舌頭一旦糾纏在一起,有什麼話就好說了。 
     
      杜小蟲有那種勝利的快感,采揚而舒暢。 
     
      「哇操,有了第一次接觸,接下來的事,就好辦多了,你說是不是?」 
     
      春莉嬌羞道:「人家……人家好喜歡身上有殺手氣味的男人……」 
     
      「哇操,原來是有原因。」杜小蟲笑說:「你找對人啦!我一定會把你弄得死 
    去活來。」 
     
      杜小蟲充滿了自信。 
     
      春莉大膽地道:「我也不會讓你失望。」 
     
      她的小手主動滑到杜小蟲的肚臍眼上,然後緩緩地朝杜小蟲稻草摸索而去。 
     
      杜小蟲的那「東西」上接觸她的小手,便蹦了起來。 
     
      雄赳赳。 
     
      氣昂昂。 
     
      春莉驚叫:「哎唷,野草叢中長出了一根人蔘,好怪喲!」 
     
      杜小蟲笑道:「後頭還有精彩好戲呢!」 
     
      「什麼好戲?」 
     
      「這根人蔘會作怪!」 
     
      「真的?怎麼作怪法?」 
     
      「你只要把它服侍的舒舒服服,爽爽快快,它就會作給妳看!」 
     
      「服侍是我最拿手的。」 
     
      說著,她輕輕的撫摸著那根人蔘,然後將它含在嘴裡……杜小蟲爽歪了。 
     
      他發出微弱的呻吟、死命的抱緊春莉。 
     
      春莉用眼角偷瞄杜小蟲,見杜小蟲一副欲仙欲死的模樣,嘴角不禁有了笑。 
     
      很邪的笑。 
     
      誰知,就在這個節骨眼裡,春莉的嘴,突然放開了那根人蔘,突然縱身跳下床 
    來。 
     
      杜小蟲張開眼,奇道:「哇操,你要去那理?」 
     
      春莉急著說:「有要緊的事!」 
     
      「哇操,別去嘛……我……春莉……已經熬不住了。」 
     
      「不行,我得快點去,去晚了莊主會罵的。」 
     
      「哇操,到底什麼事這麼急嗎?」 
     
      「莊主剛才吩咐我照顧公子,卻吩咐其他的人準備酒菜,說今晚要在大堂上設 
    宴款待你,快去穿衣服走了吧!」 
     
      「可是,怎能說走就走呢?……兩腿間那玩意兒已經膨脹得很厲害,不來兩下 
    子,怎能「平靜」下來呢?」 
     
      「那你在這裡慢慢「平靜」,我先走了!」 
     
      春莉說完,頭也不回開門出去。 
     
      一到了走廊,春莉突然笑彎了腰。 
     
      有頃,她才得意地道:「想上我,嘻嘻,本姑娘先玩死你。」 
     
          ※※      ※※      ※※ 
     
      大堂上,確有設宴。 
     
      但不是只款待杜小蟲一人而已。 
     
      杜小蟲一進入大堂,就看到了四個人。 
     
      霹靂手、千面人、毒千里,以及賊秀才。 
     
      這一次到得最遲的,又是杜小蟲這個天外來的人熊。 
     
      霹靂手他們四人也都沒有說話。 
     
      大堂正中放了一張很長的桌子,六張高背椅子,面對面相對,四周共有十八琉 
    璃燈。 
     
      長案上當中一個七寶盆,盆上一對金鴛鴦。 
     
      大堂三面落地大窗,鴛鴦簾,紫銅鉤下,站立著的都是年輕貌美的女孩子。 
     
      哇操! 
     
      又是漂亮的女孩子。 
     
      個個似乎都經過挑選的。 
     
      杜小蟲是看得眼花瞭亂,暗道:「哇操,好像進了萬花樓,到處都是鶯鶯燕燕 
    ,每個都有上床的資格,帥斃了!」 
     
      他坐了下來,心中又有些懷疑,忖道:「古怪,這望雲別莊除了萬金油,看門 
    的老蒼頭外,到底還有沒有男人?望雲,萬金油到底是在期望那片雲,白雲,黑雲
    ,鳥雲……雲翻覆雨……」 
     
      大堂還有的一面,卻是一面大照壁。 
     
      照壁中,又是畫著一個人。 
     
      這個人劍眉星目,皓齒朱唇三十五、六年紀,身軀碩長,風流瀟酒,栩栩如生。 
     
      這個人杜小蟲曾經見過一次。 
     
      那是在梅花塢的牆上。 
     
      一樣是畫中人。 
     
      萬金油! 
     
      杜小蟲暗罵:「哇操,這傢伙有自戀狂,在家裡畫自已的像幹嘛?」 
     
      畫像之前,是長桌的一方,也是主人的位置,萬金油還沒到,這張椅子當然空 
    著。 
     
      主人右手邊一般來說都是貴客中的貴客坐。 
     
      杜小蟲進來的時候,就剩下這一張椅子,所以,他就不客氣坐了下來。 
     
      他就成了貴客中的貴客。 
     
      其他的四個貴客居然沒有作聲,居然還衝著杜小蟲點頭招呼。 
     
      杜小蟲也大方的回說:「免細利!免細利(不用客氣)!」 
     
      大堂上,在他還沒來之時,一片死寂。 
     
      杜小蟲一出現,就熱鬧了起來。 
     
      「喂,你們來了這麼多天,到底泡了幾個妞?」 
     
      霹靂手歎道:「沒有,一個也沒有。」 
     
      「哇操,怪不得你會泡老蒼頭。」 
     
      霹靂手臉上一紅,說:「那個不算,不算,喝了酒看東西,醜的都會變漂亮。」 
     
      「不是吧,那是你「哈」死了,只好借酒捉狂,老蒼頭賽貂蟬,哈哈!」 
     
      千面人待杜小蟲進堂時,無意中發現杜小蟲褲襠裡的「東西」,劍拔怒張,心 
    中一動,反問。「你呢?是不是搞定?」 
     
      杜小蟲笑道:「哈哈,早搞定了!」 
     
      「是嗎?」 
     
      「我搬出我的泡妞絕招三條,牽小手,兩三下就搞上床了。」 
     
      「高稈。」 
     
      「當然!」 
     
      「不知泡上多少個妞啦?」 
     
      「哇操,我今天才到,先泡一個妞,讓「小弟弟」,先熟悉熟悉環境,才好無 
    往不利。」 
     
      千面人盯著杜小蟲下面,挖苦道:「你的小弟弟好像沒吃飽,很生氣咄!」 
     
      杜小蟲低頭一看,見褲襠被撐得老高,暗罵一聲:「小畜牲!」 
     
      此時,大堂上十隻眼睛,全都朝杜小蟲身上猛看,似乎把他當成怪物似的。 
     
      突然,杜小蟲縱聲大笑,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 
     
      聲震屋瓦! 
     
      眾人全都征住了! 
     
      他們都被杜小蟲突來的狂笑震住了! 
     
      也就在這時侯,照壁那邊傳來一個聲音:「熊公子何事好笑?」 
     
      這聲一簡直就像發自照璧上,萬金油那個畫像的口中。 
     
      霹靂手等人,又是一驚,目光一齊轉了過去! 
     
      杜小蟲卻是若無其事,笑聲一斂,目光就落在照壁上。 
     
      「大家都在談「私房話」,你不喜歡聽?」 
     
      「我是正常的男人,不喜歡才怪!」 
     
      「喜歡,怎麼你現在還像烏龜一樣躲在壁中,難道你就不能學我的「小弟弟」 
    ,抬頭梃胸,光明正大,出來和我們見面?」 
     
      「我這就出來。」 
     
      萬金油立時從照壁中走了出來。 
     
      照壁上的畫像,赫然是一面可以活動的畫! 
     
      壁畫一動,萬金油就一步跨出照壁,踏入大堂! 
     
      壁畫旋即又恢復原狀。 
     
      萬金油踏入大堂,直接坐在主人座上! 
     
      千面人等四人,一見到萬金油,不知不覺身形一動,長身欲起。 
     
      萬金油一笑,揮手道:「套句熊公子剛才的話,免細利(不用客氣)坐!」 
     
      四人平起的身形,應聲坐了回去。 
     
      而杜小蟲一動也不曾動一下。 
     
      他半瞇著眼睛,上上下下的一再打量常護花。 
     
      打量中,他一會皺眉,一會嘟嘴。一會搖頭,表情中似乎有些失望。 
     
      哇操! 
     
      他到底是在失望什麼? 
     
      這之前,他並沒有見過萬金油本人,只是見過萬金油的兩幅畫橡。 
     
      兩幅畫像卻是栩栩如生,甚至比萬金油本人更來得神氣! 
     
      萬金油本人的確不夠神氣! 
     
      雖然,裝束、相貌一樣,可是神韻、氣勢就差多了。 
     
      萬金油本人神韻不活,氣勢有些不振,好像是腎虧一樣。 
     
      照壁上的萬金油,最少比萬金油本人滿灑、風流一倍! 
     
      他本人看來平平,蒜頭鼻,闊嘴,像他這款男人滿街都是。 
     
      但梅花塢中的小樓壁上的萬金油,比起照壁中的萬金油更勝一籌! 
     
      杜小蟲實在懷疑十二姑的眼光。 
     
      也在懷疑畫這照壁的畫工,是不是馬拍精,有意把萬金油畫的更神氣! 
     
      他在這邊懷疑,萬金油始終一臉的笑意。 
     
      萬金油的笑意,簡直就像硬擠出來似的,嘴巴笑得像大嘴青。 
     
      難看倒不怎麼難看。 
     
      但杜小蟲卻有些替他擔心,擔心他的嘴笑久了,會從下額裂到耳後。 
     
      好在他總算停止了笑,溫和地道:「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過去我們從沒見過 
    面,所以,你們對我或許毫無印象,我對你們卻一點也不陌生。」 
     
      「我們對莊主同樣不陌生。」霹靂手第一個接口。 
     
      接下來是千面人,道:「莊主的大名我們早已如雷貫耳,久仰得很。」 
     
      「是呀,這能不能算是印象?」毒千里接著說。 
     
      賊秀才笑道:「當然能,不然我們也不會相信,也不會應邀前來望雲別莊!」 
     
      最後一個答話的是杜小蟲。 
     
      他一說出這句話,大家一聽差點摔下椅子。 
     
      只聽他摸了摸肚子,道:「哇操,我們晚餐好像還沒有吃也!」 
     
      眾人怔了怔,賊秀才說:「喂,人熊,你好像語不驚人死不休。」 
     
      杜小蟲笑道:「哇操,空著八堵(肚子)怎麼談事情?難道望雲別莊連這一餐 
    也要省嗎?」 
     
      「大錢都花了,我萬某人怎麼會在乎這一餐!」萬金油笑著說。 
     
      他話才說完,桌上已擺上了銀盆佳餚,紫晶酒杯,酒杯中已斟滿了琥珀色的酒。 
     
      杜小蟲不再說話,低頭品嚐佳餚美酒。 
     
      霹靂手當然也不會放過眼前的美酒佳餚,和杜小蟲互道一聲:「加油!」 
     
      他便沒有再拍起頭來過。 
     
      萬金油再開口道:「你們對我雖然並不陌生,事實上還是陌生,這等下再說。 
    就先說你們,你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彼此都不認識,也許現在已經認識。不管認不
    認識,我今天做主人的就趁這個線會,被此介紹對方,叫到的人請舉手招呼一下。」 
     
      於是,他從霹靂手、千面人、毒千里、賊秀才、人熊二介紹。 
     
      五個人之中只有杜小蟲,這個人熊沒有舉手,向大家招呼。 
     
      霹靂手等四人,互望一眼,心中都在想:「好大條,怪不得他褲襠裡的那一條 
    ,也會如此肆無忌憚,原來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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