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劍與女人的故事】
董奇珍總算見識到賀老虎的身手,手中的蝴蝶刀,那裡還來得及招架?
「唰唰唰!」
來不及招架,她乾脆擲出蝴蝶刀,激射向賀老虎嚥喉!
這一招也是大出人意料之外!
賀老虎的右手,竟然還是按在刀柄之上。
他的身形雖然夠快,拔刀還是太慢!
現在,他就算拔刀也來不及了。
董奇珍冷笑道:「賀老虎,這下本姑娘可要剝下你的皮,做虎皮大衣啦!」
「嘿嘿,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福份穿!」賀老虎居然還有閒情說話,說話的
同時,左手一翻,連刀帶鞘迎了上去!
「錚錚錚!」
在蝴蝶刀撞擊之下,賀老虎的刀,竟然出鞘。
在眾人眩目之下,一道寒光就已襲上了董奇珍的胸膛!
刀光暴閃!
血光剎現!
「哎!—怎麼會這樣?」
「有什麼不對嗎?」賀老虎冷笑。
董奇珍一臉痛苦又懊悔,說:「我失算啦!」
蝴蝶刀才撞上刀鞘,賀老虎的刀便己出鞘,速度快得連杜小蟲也為之震驚!
「奶奶的,比飛彈還要嗄嗄叫!」
賀老虎一笑,說:「多謝黑洛(誇獎)!」
董奇珍沒有理會,目光落在杜小蟲的面上。
「小杜,失禮(對不起)啦,你若要怪我,我在下面等你,再見……」
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且笑意才在唇邊出現,她的人便倒了下去!
杜小蟲叫道:「哇操,我話還沒說,你怎麼說走就走,太不夠意思了!」
發達星說:「別急,有的是機會,她不是說在下面等你再相見。」
「叉你個仙草牛奶冰,咒我死啊!」
「不是我,是你的老相好,老厝邊(鄰居)!」
「算了,算了,她都已跟我賠失禮(對不起),跟死人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賀老虎卻在歎息:「唉——」
杜小蟲又納悶道:「哇操,我純情的心被騙了十幾年都不計較了,你還歎什麼
氣?」
賀老虎答說:「我不是在對你歎息,我是在對雞大媽、朱萬春和牛雜三人歎息
。」
「他們又沒嗝屁,又無呷虧,要你歎什麼氣?」
「他們三個雖然還不太壞,但對我做出了這些事情,如果我就此讓他們離開,
倒教司徒騷那三八婆看扁了,以為我怕了他。」
說到這裡,賀老虎轉向他們三人,又道:「這樣吧!你們三個人,各給我留下
一條臂膀,右臂左臂攏無要緊!」
語聲陡落,大刀已出手,一刀劈向雞大撼左臂!
刀很快,雞大媽卻很鎮定。
司徒騷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除了她的騷味外,當然武功也要高強,能做她的徒
弟,乾弟弟,武功當然也不會爛到那裡。
所以,雞大媽可是土地公不驚風台(不怕颱風),老神在在。
賀老虎這一刀,她可算死了。
這一刀只要劈下,她的左手自然會就勢—沉,讓開刀勢,右手再一翻,應該就
可以將刀背捏住。
就算捏不住,這一個空隙,一旁的朱萬春,應該可以一擊得手!
就算朱萬春失手沒得手,還有牛雜。
因此,她一點也不擔心。她知道只要她出手,朱萬春、牛雜必然同時出手。
他們三個人,這已不是第一次台作。
在江湖上,他們三個向來有合作無間的讚譽。
刀果然劈了下來!
而且,一切也都在雞大媽預料之中。
她一沉左手,果然就將刀勢避開,一翻右手,把那刀背抓個正著。
失萬春、牛雜也很有默契,同時從左右撲了上來,向賀老虎腰上、下部招呼!
這兩處地方都是要害,都是會要人命的。
朱萬音和牛雜二人,功夫全練在手上、一雙手不且可以入白刃,拆祠堂(抓卵
蛋)當然就更容易了!
杜小蟲和發達星兩人見了,不禁搖頭道:「哇操,這一下要中了,賀老虎不就
玩完了!」
發達星說:「的確沒得玩了。」
「奶奶的,這兩個傢伙可真他媽的不是普通的狠啊!」
「無法度,他們要不狠,就得付出三隻手臂,做個獨臂人,凡事可就不方便啦
!」
「哇操,好像有道理哎!」
「本來就是有道理。」
只見賀老虎這一刀好像已拚了吃奶的力。
朱萬春、牛雜這一擊,得手似乎九成九沒什麼問題。
「老不死的,見閻王去吧!」朱萬春立即衝口一聲大喝。
賀老虎卻還未見閻王,朱萬春、牛雜二人的身子卻飛了起來,撞在大廳的兩條
柱上!
「轟!轟!」
整座大廳猛然一下巨震,差一點沒有塌下!
朱萬春、牛雜二人身子應聲反彈開去,鮮血眼淚如泉水似的湧出,整個身子都
好像要散掉!
賀老虎笑道:「你們既然都已罵我老不死,我又怎會死,不會死當然就用不著
見閻王了。」
其實,雞大媽的判斷並沒錯,只不過賀老虎沒將刀握穩,雞大媽右手一翻,不
單將刀背捏住,甚至整把刀已從賀老虎手中奪去。
賀老虎整個身子,就勢往前一栽!
這一栽,朱萬春、牛雜一擊就落空了。
賀老虎右手撐地一按,兩腳如青蛙往後踹出,正中朱萬春、牛雜的下部。
因此,這兩腳就算沒有千斤之力,他們兩個也是死定了。
他這兩腳踢出,賀老虎整個身子就彈起,雞大媽臃腫的身子正好旋了幾下,好
死不死,卻旋到了他的面前來。
雞大媽使盡全力,將刀奪了過來,她整個人反而失去了重心,陀螺似打了幾個
旋子。
一轉回來,他就看到賀老虎似笑非笑的老臉,連驚呼也還來不及出口,大奶上
已吃了賀老虎兩拳!
「哎——垮了!」
驚呼出口立時變成慘叫!
賀老虎這兩拳的力道,並不在那兩腳之下。
賀老虎笑道:「你們既然捨不得三條手臂,那我就改變主意要你們三條性命!」
一口氣輕輕鬆鬆殺了四個仇人,他實在應該開心。
但是,他並沒有忘記還有一個——曹操理。
打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放過曹操理。
董奇珍掌管的是一間妓院,又是個女人。女人再大的野心,也趕不上男人。
雞大媽、來萬春和牛雜三人,對開封根本陌生,對他知道的更少,五個人之中
只有曹操理一個人曾經出入金珠城銀樓。
因此有機會,認識賀美雲,有那個條件勾引自己女兒。
他也知道曹操理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曹操理的樣子,的確很帥,朱萬春口中的帥哥,不是曹操理還會有誰呢?
這傢伙若放過了,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剛才的話是另一回事,沒有剛才的一番話,雞大婿、朱萬春、牛雜、董奇珍五
個不難同時出手。
他應付起來一定非常吃力,手刃仇人的心願也難以如願。
有了剛才的那番話,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賀老虎根本就沒有打算放過任何人!
董奇珍和雞大媽四個人的武功,都比曹操理強,所以他先搞定這四個人。
他從沒把曹操理放在眼裡。
因為,他知道曹操理有多少斤兩。
「颼颼颼!」
就在他還在考慮要如何處置曹操理之際,忽然聽見機簧聲響,猛覺得後背一陣
刺痛,一陣麻痺的時候,已經太遲了!
臉色一變,他霍地轉身!
一轉身他就看見曹操理,右手按在左腕,「桀桀」獰笑的望著他。
「你真行!」;
賀老虎說時,左手在背上一掃,掃下了五支青色袖箭,緊接著連點七處穴道。
「烏魯木齊(馬馬虎虎)!」
曹操理的笑容更猙獰,更可厭!
「一支毒袖箭?」
「好眼力,有見識。」
賀老虎閉上嘴巴,一張臉已在發青。
在旁的杜小蟲對發達星感歎道:「哇操,代志(事情)的變化,真是戲劇化。」
發達星說:「想要出言通知都來不及,大讓人感冒了。」
「慢點感冒,也許代志(事情)的發展,還會有叫咱們跌破目鏡(眼鏡)的呢
!」
「說的也是!」
只聽曹操理得意的笑道:「朱萬春和牛雜不是肥得像條豬,就是瘦得像吊死鬼
,那張臉更不用說了,而雞大媽、董奇珍兩個是查某,查某又怎能強姦查某?
那件事當然是我幹的,你當然也想到,你又怎麼會肯放過我?」賀老虎沒有吭
聲,臉色更是慘青。
曹操理繼續說:「剛才那番話動機何在你知道,我也知道,你聰明,我也不是
傻瓜,但我還是非常感激,要不是你這麼處理,我又怎會有這個好機會?」
賀老虎還是不吭聲。
曹操理搖頭道:「你吭聲也沒有用,這袖箭上所喂的毒藥,可是我花了一百兩
買來,你就算封住穴道,逼出毒氣,也得癱瘓上三、五個月,乖乖,我實在不忍心
讓你受這麼大的痛苦。」
賀老虎一張臉由青轉白。
「昨夜我以毒藥,成全了你那個寶貝女兒,想不到今夜我又要以同樣手法成全
你這個老子,人生真像一齣戲!」
言畢,曹操理緩緩抽出劍來。
「唉!」
突聽一聲輕喚,曹操理聞聲回頭!
「哇操,這個操操你好像忘記了一件事哎!」杜小蟲正在那邊和發達星唱雙簧。
發達星故意問:「啥米代志(什麼事)?」
「他好像忘了我們的存在。」
「我是來湊老烈(熱鬧),存不存在都不重要,你呢,這件事好像與你也沒什
麼關係呀?」
曹操理接口道:「星哥說的對,這件事與你無關。」
杜小蟲笑著說:「哇操,你忘記了一件事。」
「有嗎?」
「怎麼會沒有。送我一條手絹,騙我去擱加來妓院的是啥郎(什麼人)?」
「我!」曹操理說:「這件事實在抱歉,好佳在你沒有任何損失。」
「哇操,誰說沒有損失,人家把我當傻瓜,冤大頭,這是精神上,很難平復過
來的。」
「不,你若往好的一方面想,你還得感謝我,讓你見識了探食查某(妓女)嘴
臉,俗話說,呷一次虧,學一次乖,下次你就會變聰明了。」
「哇操,這是那一門論調?」
「曹氏高論。」
「這一件算了,不起訴你,還有一件事你又忘記了。」
「這一次我又忘記了什麼?」
「哇操,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嗎?」
曹操理一笑,道:「你以為你是誰?皇帝老子?還是我老子?你是一隻小蟲,
當然我也沒有忘記你姓杜羅。」
「杜小蟲,只有你老母才會給你取這麼癟三的名字、切,沒品味!」
「哇操,這麼臭厭(神氣)!」杜小蟲說:「奶奶的,我要不告訴你老子是誰
,你腳倉(屁股)就會放香屁啦!?」
「說的也是,我己經開始聞到香味了。」
「開封府失蹤的少女,以及鄭州幾個大富被開刀的案子,是誰幹的你大概也宰
羊。」
「當然知道,就是富人聞之破膽,查某聽了掉褲子的飛天貓。」
「老子就是那只飛天貓!」
曹操理愕了愕,不信的說:「真的還是假的?你可別青瞑(瞎子)放炮,黑白
彈(亂吹牛)!」
杜小蟲一臉正色這:「哇操,你看我像是黑白彈(亂吹牛)?」
曹操埋似乎有點怕了,說:「那這件事你管定了?」
「放屁!」杜小蟲道:「操你舅舅的,你什麼人不好嫁禍,偏偏要嫁禍給飛天
貓,你說我能不管嗎?」
「就連現在我這一劍也要管?」
話聲中,曹操理突然一劍向賀老虎剌了出去!
「哇操,管!」
杜小蟲這一聲出口,人已落在賀老虎身旁。
而曹操理那一劍卻是虛招,劍剌出一半,他人已凌空一個倒翻,撞開了一扇窗
戶飛了出去。
「拜拜!」
「哇操,被噱了!」
杜小蟲叫聲中,轉撲窗前。他人才撲近,廳外已傳來曹操理一聲暴喝:「射死
他!」
「颼颼颼……」
弓弦聲應聲暴響,一排燃燒著羽箭,如沖天炮般的破空射到!
「哇操,那按捏(怎會這樣)?」
杜小蟲吃驚之下,扔出三顆石子,三支火箭欲飛入窗口,就被他擋了出去。
「篤篤篤」的一陣亂響,窗外閃起幾團火光。
火光不斷閃動!
曹操理撞開的那扇窗戶,也飛入七、八支火箭。
廳內立時多了好幾處火頭。
「哇操,火燒腳倉(屁股)了!」
「不是,是烤小鳥啦!」
發達星一面叫,一面閃躲還擊。
杜小蟲偷眼朝窗外一望,只見雪地上不知何時燃起了一個個火盆,每一個火盆
旁,最少都有五、六個手執弓弩的漢子。
顯然,這座廳堂已經給包圍起來。
「哈哈——刺激,刺激!」
曹操理的大笑話聲在廳外響起。
杜小蟲罵道:「哇操,笑得簡直像舞男,好——賤——喲!」
曹操理的語聲更得意叫說:「現在你總該知道,我一直就沒有忘記你這個人的
存在了吧!」
杜小蟲不承認也不能。
曹操理又朗聲道:「憑你們的本領,要衝出來大概還不成問題,大不了變成半
生不熟的燒豬,但還有一個賀老虎,你們這些有俠義心腸的大俠:相信怎麼也不會
丟下他,一定會帶著他衝出來!」
發達星聽了,笑著對杜小蟲說:「他娘咧,他又不是我們八堵(肚子)裡的蛔
蟲,怎知道我們會這樣做?」
杜小蟲道:「很簡單,只要有俠義之心的人,都會這麼做。」
「哈哈,那他猜錯了,我就不會冒險去做這種傻瓜的事。」
「為什麼?」
「第一,我自身都難保,那來俠義之心;第二,我可沒收賀老虎半毛錢,所以
沒必要替他賣命。」
「別忘了,你喝了他不少波斯葡萄美酒。」
「哈哈,撤泡尿,全沒了。」
「哇操,你到底是不是人?」
「莫宰羊,逃出去了才宰羊,也許逃到一半就變成燒豬啦!」
杜小蟲本想和他合力,將賀老虎救出去,聽他這麼一說,氣得差點七孔吐血。
此時,又聽曹操理叫道:「杜小蟲,不是有翅膀嗎,幹嘛不飛出來?你若能衝
出來,我就真的跟了你這只飛天貓,我這一番苦心就算是白費了,我還叫你一聲爺
爺!」
在四大老闆之中,最年輕的是他,最工心計們也是他!
杜小蟲罵道:「操操你,老子若衝出去,小鳥沒被烤焦的話,老子就操翻你十
八代祖宗,外加你的腳倉(屁股)!」
「青菜(隨便)!」曹操理放聲大笑:「我在廳外已準備了一百張強弓,五千
支的利箭,若不把你們射成螞蜂窩,隨你們操,哈哈——」
笑聲陡落,又是一陣弓弦亂響,火箭亂飛。
一百張強弓,五千支的利箭!
杜小蟲、發達星和李楚紅等,連自己也沒有把握能衝出去。
「他娘咧,欺負人嘛,連我也都想要操你腳倉(屁股)!」
發達星嘀咕後,便大聲朝外面叫道:「操操你,把腳倉(屁股)洗乾淨,等著
我操吧!」
曹操理回應說:「品質保證,絕對沒有愛你死的病。」
「他娘咧,氣死我啦!」發達星氣得直跳腳。
斯時,杜小蟲轉望賀老虎。
只見賀老虎臉上已無血色,突然開口道:「你們緊(快)走,不要管我!」
語聲短促而微弱。
一支毒袖箭果然是厲害。
他說不要管,杜小蟲更就非管不可。
誰教他是真牌飛天貓。
杜小蟲一個倒退,抓起了一張交椅,由窗口扔了出去!
「颼颼颼……」
交椅一飛出窗外,立刻變成了火椅,上面少說插了一、二十支火箭。
「哇操,大條了!」
杜小蟲的一個頭,又大了十倍!
「哈哈——」曹操理大笑道:「你以為我這一百張強弓,五千支利箭是蒙(騙
)人的!」
「本來就是蒙人的!」
一個銀鈴般的語聲,突然打斷了曹操理的話。
「哼,我看你這裡最多也不過三、四十人,就算每一個人都可以兩手開弓,加
起來也沒有一百張強弓,五千支的利箭,你實在他媽的有夠愛凸風(吹牛)!」
嬌笑聲隨之飄揚起來!
「嘻—嘻—嘻!哈—哈—哈——」
「哇操,好熟的笑聲……」
杜小蟲話聲沒完,人突然倒在地上抽筋了。
發達星連忙上前,這:「小杜,你怎麼啦,羊癲瘋發了?」
「我歹命喲!」
杜小蟲叫了一聲,便撲在李楚紅懷裡哭了起來。
發達星一頭霧水,叫道:「你娘咧,哭妖,大男人有淚不輕彈,你這是幹什麼
?」
李楚紅此時已完全恢復神智,解說:「這個是他第十三任老婆『連蓉包』的笑
聲,她的笑聲特別獨特,小杜只要一聽到她的笑聲,四肢就會無力,倒地抽筋。」
「峨嵋豆腐(阿彌陀佛),杜小蟲怎會看上這款婆娘,真夭壽(短命)!」
「你誤會了,連蓉包的笑聲,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這麼驚郎(怕人)!」
「笑聲都把小杜嚇得四肢無力,倒地抽筋,還不驚郎(怕人)?」
「小杜怕的不是她的笑聲,而是她的『性』!」
「性?」
「她的『性』特別飢渴,每次一碰上小杜。非把他壓搾乾了,才肯罷休。」
「難怪、難怪,要是我的話,早成了人乾。」
「哎!」
「呀!」
笑聲中驚呼慘叫突起!
發達星心中一動,叫道:「小杜,快起來,機會來了!」
杜小蟲哀聲說:「哇操,我快虛脫,不來了!」
「不是上床,是逃命的機會來了。」
「逃命!」
聞言,杜小蟲跳了起來,挾著賀老虎,「砰」的撞破一扇窗戶,不管三七二十
一衝了出去!
李楚紅和發達星,緊跟著他後面衝出!
一支箭也沒有射向他們,這個方向的弓箭手,最少己倒下了三分之二。
連蓉包一面笑,一面雙劍齊施,剩下來的三分之一,不是在她的笑聲中,就是
在雙劍之下東倒西歪。
她一見到杜小蟲衝出,也不管敵人如何,一個縱身,便飛奔投入杜小蟲懷裡。
「老公,好想……」
不等她說完,杜小蟲忙制止道:「停!」
「老公,人家還要……」
「我不是叫你沒事就別往外跑,無聊的話,就陪老大、老二、老五三缺之一,
你幹嘛不聽?」
連蓉包嬌嗔道:「人家出來還不是因為你!」
「我?」杜小蟲納悶說:「我怎麼了,我這不是好好的。」
「霍水派人來求救兵說,紅姐人和她失去了連絡,可能發生了什磨意外,要大
姐派人及時趕來,我就自告奮勇羅!」
「霍水人呢?」
「她說你把她搞得太爽了,困了一覺,然後找人打麻將去了!」
「哇操!」
杜小蟲一聽,身子又險些倒了下去,幸連好蓉包及時扶起,道:「老公,別腳
軟,你還沒『上』我呢!」
「哎唷,男人真歹命喲!」杜小蟲央說:「求求你,你就饒了我吧!」
連蓉包道:「賣屎(不行),我已經渴了快半個月,我今天非要不可!」
「哇操,渴,你也要看看場合,眾目睽睽之下,我的小弟弟那跳得起來。」
「叫他們全都閉上目睭(眼睛)不就得了。」
說著,便對發達星等人,叫道:「喂,我和我老公要辦事,把你們的目睭閉上
,不許偷看。」
發達星罵說:「你這個查某。三八到無藥醫,小杜要能在這裡『上』你的話,
我小弟弟便割下來送給他。」
「好,這可是你說的,別後悔啊!」連蓉包道:「老公,讓他們開開眼界,快
搞我!」
「哇操。你當我是什麼?賣鳥的?」杜小蟲道。
李楚紅笑了笑,上前勸說:「好了,別鬧了,先把正事辦完後,你們愛怎麼鬧
,都沒有人會說話。」
這時,曹操理見大勢已去,趁著他們說話,躡手躡腳想要溜。
「你娘咧,這個欠操的傢伙,居然想走。」
發話的人,竟是發達星。
杜小蟲循聲望去,即道:「誰都可以走,就操操你賣屎(不能)走!」
「他這個洞,你操還是我操?」發達星問。
杜小蟲還未開口,已有人搶著回答。
「當然是由我來操!」
哇操!
答話的人竟是賀老虎!
像死魚一樣挨在杜小蟲身旁的賀老虎,應聲突然箭一樣標出,刀鞘朝曹操理屁
眼狠猛捅去!
事出突然,杜小蟲、發達星以及李楚紅、連蓉包等人,全都怔住!
曹操理也不例外!
他一直防備著杜小蟲、發達星,早就忘記了賀老虎這個人。
他也想不到賀老虎還有氣力出手。
屁股被捅,他人飛了起來。
賀老虎人也隨之飛起,半空中賀老虎又擊出致命的一掌。
曹操理聽到自己身上的骨頭,發出了奇怪的聲響,他卻一聲也沒吭就倒了下去!
像一堆爛泥一樣。
連蓉包人叫一聲:「帥斃了!」
「哈哈——」
賀老虎卻大笑起來,這一捅一掌,簡直就是他生平最得意的一次!
笑聲嘶啞而低沉。
笑聲未了,賀老虎人已倒下,一張臉比白麵團還要白!
李楚紅急忙上前,一口氣最少點了他十三處穴道。
杜小蟲對發達星道:「哇操,想不到這老小子的性子,比年青人還要剛烈,明
知道這一來毒氣攻心,最少得在床上躺上半年,他還是要親自出手!」
「換成是我,有人替我出手,我情願在一旁涼快。」
「所以你一直活得很逍遙,沒有壓力。」
「也所以我一直沒有什麼驚人事故。」
「那也是一種福氣,賭神周潤發說的。」
「多謝!」
此時,杜小蟲發現有一群人,在風雪中疾奔而來。
領頭的兩個,赫然是莫大毛和麥皮鼓!
杜小蟲不禁大笑道:「哈哈——兩位大捕頭這次又搭末班車了。」
莫大毛氣喘如牛的走到杜小蟲面前,說:「剛才守城的兄弟報告江山樓這邊火
燒厝,所以我們趕來一看,想不到又在這裡遇上兩位大俠,不知到底發生了啥米代
志(什麼事情)?」
發達星一旁大笑答道:「我們兩個剛好和賀老虎,聯手在這裡鬥你們口中的那
隻小淫貓。」
「小淫貓!」莫大毛精神大振,急問:「小淫貓在那兒?」
「是啊,那一個是搞得我們灰頭土臉的小淫貓?」麥皮鼓也問。
「喏,就是這個小白臉羅!」
發達星抬手一指,倒在地上的曹操理。
莫大毛上前踢了曹操理一下,說道:「這個臭小子,老搞男女關係,老子早就
瞧他不順眼,果然是只淫貓;情形到底怎樣,說來聽聽,我好向上面交代。」
發達星說:「詳細的情形你最好問賀老虎,他只是中毒昏迷,總會醒來的,我
們斗腳手(幫忙)到此為止,現在就只想去喝一杯!」
「兩位大俠這樣熱心斗腳手(幫忙),那一杯我們還請得起。」麥皮鼓連忙接
口。
「哇操,你們的好意心領了!」杜小蟲道:「拜託下一次,別再把屍體放我床
上,我就峨嵋豆腐(阿彌陀佛)了!」
「歹勢,歹勢(不好意思)!」麥皮鼓說:「絕對不會再有下次了。」
「三月桃花,我先謝了!」
「老公——我還沒『洩』,我要——」連蓉包叫道。
「要你媽的春,我栓啦!」
話聲未了,杜小蟲拔腿便跑,剎那間,消失在風雪中。
真假飛天貓落幕後,飛天貓杜小蟲的名聲大噪,連帶著他的女人——十八女金
剛,也成了家喻戶曉,茶餘飯後的人物。
其實,十八女金剛只有十七個,還差一個,杜小蟲四處尋找對象,總是沒有對
眼的。
他一點也不心急。
有十七個女人等著他。
他當然一點也不急。
這天,他突然很想念「阿冰」。
阿冰是他十七個女人中,又愛又心疼的,雖然容貌沒有林青霞漂亮,但她溫柔
,善解人意,在十七個女人中,永遠是文文靜靜,笑臉迎人,很舒服!
他飛鴿傳言,約阿冰三天後,在黃河南岸渡口上見面。
離那天還有二天時日,杜小蟲閒著無事,便在城裡閒逛。
不久,忽然瞧見一個小姑娘坐在護城河的橋邊,她不是乞丐婆,也不是在做買
賣。
杜小蟲喃喃地道:「哇操,難道是落翅仔?」
只見這小姑娘穿著短褲,短上衣、長馬靴,露出個肚臍眼半截,年齡看起來大
約十三、四歲。
活像個性感小貓。
來往的人們,都要忍不住的要多看她一眼。
人們所以忍下住要多看她一眼,除了她像個性感小貓外,還有她的模樣長得漂
亮,機伶,櫻桃小嘴、黑白分明、水汪汪的眼睛,皮膚白得可以擰出汁來。
這小姑娘不僅秀色可餐,她一雙秀目還東飄西蕩,不安份地!
「哇操,她到底在幹些什麼呢?」
杜小蟲也忍不住好奇的停下腳步。
斯時,這小姑娘居然對他瞟了一眼,很曖昧的一眼。
杜小蟲心中動了一動!
「哇操,對我拋媚眼,什麼意思?想泡我?」
小姑娘的身邊站著一個老者,白髮黑膚黝黑,肌肉結實,一點也沒有老態模樣。
老者持著一柄長劍,張開兩隻腳站立,活像個門神似的。
「賣劍!」
老者看到杜小蟲駐足觀看時,不禁拉開嗓門叫道。
聲音雖然沙啞,但內勁雄厚。
「賣劍,賣劍,家傳古董劍,歷經大小戰役一千零八次。」老者提高了聲音。
那個小姑娘也閃著眼睛,銀鈴般的喊道:「各位請來買劍呀!」
「賣劍,鋒利無比。」
「買劍,身經百戰的劍。」
看來,他倆並非在向眾人兜售。
其實,那一秉劍,並非任何人都買得起,就算眼光再差的人,只要瞄一眼,也
知道那是一柄不尋常的劍。
劍鞘是古銅打造,劍柄上鑲滿了閃閃的寶石,少說也有一百顆,劍身雖看不到
,但只有劍柄上的寶石,就是一般人能買得起的。
所以,往來的人,很少去看那柄劍,他們的目光全集中在小姑娘身上。
「哇操,極品,極品!」
杜小蟲看得幾乎入神。
一旁的人說:「當然是極品,尤其是柳腰前的小肚濟眼,真是性感極了,見到
了小肚臍,不禁叫人對那個『洞』想入非非!」
「神經病!」杜小蟲道:「沒水準,我是說那柄劍!」
說完,杜小蟲排開群眾,走到最前面,道:「老伯,你的劍要賣嗎?」
聞言,老者的眼睛睜得好大,說:「老漢的『劍』不賣,要賣的是這支劍!」
「哇操,你的『劍』是又老又鈍,連枝老樹幹也砍不掉,我買它割腳毛呀!」
「那你問的可是這柄劍?」老者揚了揚手上的劍。
「廢話!」
「小伙子,這可是一柄名劍,楚留香用過,三少爺的劍中的男主角也是它,在
百曉生兵器譜中,它是名列第三的。」
「哇操,老伯,我只是問它是不是要賣,你就雞歪(嚕嗦)一大堆,好煩喲!」
「它可不能青青菜菜(隨便)賣的!」
「你的意思是說,必須選擇買主了?」
「正是!兵器是有靈氣的,尤其是一柄好的劍,若不賣給身份相當的人,它的
靈氣會消失,那這柄劍跟一般的劍就沒兩樣了。」
「哇操,說得真神,讓我瞧瞧啥款(怎樣)?」
「好吧,看你像識貨的人,就讓你瞧瞧!」
杜小蟲接過來時,感到重甸甸的。
「哇操,這麼重!」
「名劍都是很有份量的。」
此劍打造得很精緻。
劍鞘上有紋路,整齊有致,還有栩栩如生的蟠龍圖形。
「劍鞘上有龍形,龍足皇帝的專利品,你不怕砍頭?」
「只是龍形,並沒有造反的意思。」老者說:「龍代表著男人,希望擁有這柄
劍的人,像龍一樣超凡、勇猛!」
杜小蟲心中暗想:「男人身上沒有像樣的東西,不算男人。」
想罷,即道:「哇操,我買了,多少錢?」
「等等,我還沒有說要賣呢!」
「哇操,你不是說要賣嗎?」
「是要賣,可還沒有決定要不要賣給你。」老者伸手說:「把劍還給我吧!」
杜小蟲欲遞給他,又縮了回來,愛不釋手,有如小孩子拿到了心愛的玩具一樣。
「我不還你,我非把它買下來,這劍跟我緊有緣(很有緣)!」
「要買可以,請報上名來,我看夠不夠份量。」
「哇操,難道份量不夠,你就不肯賣?」
「不錯,我說過它是支名劍,如果配了菜鳥、軟蛋包,那就太冤了。」
杜小蟲暗罵:「叉迪個仙草牛奶冰,門縫裡瞧人,看扁老子,好,我就讓你知
道我是誰!」
旋即,杜小蟲道:「老頭,你看看我的臉!」
老者湊近看了下,說:「你的臉上都是小腫瘤,有什麼好看?」
「哇操,不是小腫瘤,是青春痘。」杜小蟲很傲然道。
「青春痘就青春痘,有什麼好拽的?」
「嘻嘻,有青春痘便表示我還年青,年青的感覺真好,愛困(睡覺)就困,愛
泡妞就泡妞,真是帥!
你呢?一張臉老的像鱷魚皮,兩腳軟趴趴,想泡妞乾瞪眼,想上床,流口水,
唉,真可憐喲!」
聞言,老者氣得吹鬍子瞪眼,罵道:「臭小子,年輕有什麼了不起的,還要掂
掂重不重?」
杜小蟲一笑,說:「你聽好,我乃是打遍大江南北,轟動大小人家,擁有千嬌
百媚一十七個查某,一隻有——翅膀的——」
杜小蟲話還沒說完,老者已搶著大叫:「飛天貓!」
「正是,份量夠重吧!」
「夠!」
「賣不賣?」
「賣!」
「多少錢?」
「黃金一千兩!」
杜小蟲一聽,身子不穩,差點摔了一跤。
「哇操,敲竹槓嘛!」
「一點也不貴。」
「哇操,還說不貴,一般人家一千兩黃金,可以用一輩子也用不完,你一支劍
開價就一千兩,太貴了,算便宜一些。」
「俺說不貴就不貴,因為俺還有附贈品。」
「什麼附贈品?」
「俺的孫女兒,阿琴!」
阿琴!
就是那個性感小貓!
她像這老頭一樣,有著一股邪氣,目不轉睛的凝視著杜小蟲。
聽到老者說的話,阿琴眼神閃過一抹喜悅,嫵媚一笑。
但杜小蟲聽了這一句話,卻嚇了一大跳!
「哇操,夭壽夭壽!我只要這柄劍,我並不想要查某。」
「你有了名劍,值得驕撤,但你本身的那一支『劍』,若是不鋒利,那就虛有
其表,有辱名劍的雄風。
所以,你那支「劍」若要鋒利,就必須有個查某來磨,這就是俺附贈品的用意
。」
杜小蟲看了一眼他的孫女,雖是美貌如花,可是年紀似乎太小了。
他是喜歡女人,但對幼齒的可沒什麼興趣,一方面也像是有虐待兒童的愧疚。
「我查某多的是,我這支『劍』幾乎天天都在磨,可說是鋒利無比,削鐵如泥
,不需要你孫女來磨了。」
「不管你要不要,她就是附贈之物,你非帶走她不可!」
「哇操,還銷的,真他媽的玄了!」杜小蟲搖頭道。
老者得意的說:「老實告訴你吧,俺的孫女絕對不會叫你失望,保證包君滿意
。」
「你送給別人吧!」
「俺這個孫女強過一般的查某,她最善於劈腿、磨劍……」
「三月桃花,謝了,老子對幼齒的沒興趣……」
杜小蟲轉身欲走,誰知,他的衣領被人一把抓住,同時傳來嬌喝聲:「可是,
本姑娘跟定你了!」
杜小蟲回頭一看,抓住他衣領的人,竟是阿琴,一個頭不由兩個大。
「哎唷,我的媽呀,那嚙按捏(怎麼會這樣)!」
只見阿琴似乎笑得特別開心,特別嬌媚。
老者也在笑!
四周不少看熱鬧的人,也在那兒皮笑肉不笑的瞧著熱鬧。
他們好像是在笑他:「有這麼一個水查某附送,居然還不要,真是天字第一號
的大蠢蛋!」
杜小蟲為什麼一反常態,拒絕這飛來的艷福?
而賣劍的老者,又為何要強迫推銷?是他孫女有什麼暗疾?或是有驚人的答陰
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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