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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怪童鬧乾坤

                   【第二章 奇遇連連不自知】
    
      杜南可沒有發現孟明琪之異狀,只聽他笑道:「老哥!不瞞你說,我自小即常 
    受別人欺侮,為了自衛,只有以智鬥力了!」 
     
      賽張飛突然道:「老弟,聽你的口音,你也是本地人,你家中還有些什麼人呀 
    ?」 
     
      杜南聞言倏然想起自己溜出來這麼久了,那只母老虎一發現自己溜出來玩,自 
    己回去以後,恐怕又有苦頭吃了! 
     
      想至此,不由神色一黯! 
     
      賽張飛以為自己觸到了他的隱衷,便笑道:「來!老弟!我敬你一杯,謝謝你
    幫我出了這個好『點子』。」 
     
      杜南一想起衣玲嬌這只母老虎,整個的心情立即轉為惡劣,漫不經心的乾了一 
    杯酒之後,立即默然不語! 
     
      賽張飛原本想邀杜南加入他的『關係企業』,好好的為他設計賺錢絕招。 
     
      此時一見他的神情,只有暫時作罷! 
     
      他決心命手下暗蹤跟隨地的落腳處,再另行設法。 
     
      此時,孟明琪早已想好如何進一步考驗杜南之對策!一見氣氛不對,便笑道: 
    「老弟!多謝你的招待,老夫還要去領獎金哩!」 
     
      賽張飛笑道:「對!對!要不要晚輩陪你們去?」 
     
      孟明琪立起身子,笑道:「老弟,不敢勞動你的大駕,老夫另有他事待辦,領 
    了獎金之後,必須南下,就此告辭了!」 
     
      「好!好!他日路過洛陽,只要向人略加探聽,即可知道晚輩下落,祝前輩一 
    路順風,晚輩不送了!」 
     
      賽張飛目睹三人遠去之後,立即招來諸掌櫃低聲吩咐一陣子之後,重又回到酒 
    樓後面靜待佳音了! 
     
      章家雜貨店內。 
     
      章光華笑嘻嘻的將銀票交給孟明琪以及杜南之後,道:「恭喜三位中大獎,破 
    了洛陽城最高中獎紀錄。」 
     
      杜南小心的將銀票塞進懷中後,笑道:「哈羅!『頭家』,你被我們中了大獎 
    ,居然還笑得出來,有氣魄!」 
     
      章光華笑道:「小兄弟抬愛了,輸贏乃是賭家常事,笑嘻嘻也是過日子,愁眉 
    苦臉也是過日子,我當然要笑嘻嘻了!」 
     
      杜南暗暗罵道:「幹,年紀輕輕的,就如此老奸,遲早會夭壽!」 
     
      表面上卻道:「哇!怪不得你們這裡沒有賣『苦瓜』系列的產品!」 
     
      孟怡紅不由噗嗤一笑! 
     
      章光華臉上一紅,旋又問道:「小兄弟!有一個問題請教你,憑什麼靈感促使 
    你第一次簽『大家樂』立即中獎!」 
     
      杜南故作神秘的笑道:「天機不可洩露!不過,經過這一次的試驗以後,我有 
    把握以後期期必中,你還敢讓我簽嗎?」 
     
      章光華神色一變,但立即恢復正常,只聽他笑道:「小兄弟,你一定看見知府 
    大人於上月下旬送給敝店的這對門聯吧,歡迎你繼續來簽!」 
     
      杜南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發現貴店的門聯不一樣了,以前是平安,現在卻 
    是銀光寶氣,不得了哩!」 
     
      稍稍一頓,偏過頭對孟明琪問道:「老前輩,咱們下一期就簽五萬兩銀子吧! 
    反正扣除本錢及捐給寺廟以外,咱們還有賺的!」 
     
      孟明琪尚未開口,章光華已經神色大變了! 
     
      杜南見狀笑道:「哈羅!頭家!你怎麼變成『苦瓜臉』啊?」 
     
      章光華輕咳一聲,道:「小兄弟愛說笑!」 
     
      杜南不為已甚的道:「頭家,我們研究過了以後,再來捧場吧!」 
     
      章光華笑道:「歡迎!」 
     
      出了雜貨店,孟明琪將那兩張銀票,遞向杜南,笑道:「小兄弟,老夫尚有事 
    待理,這兩張銀票就由你全權處理吧!」 
     
      杜南收下那張七千兩銀票,笑道:「老前輩,這張銀票,我替你送到『若塵寺 
    』,請他們代為佈施,至於這張銀票請你收下!」 
     
      孟明琪笑道:「小兄弟!老夫完全是托了你的福哩!」 
     
      「老前輩!我已經吃了紅了!你留著自己處理吧!我尚有事待理,有緣自然會
    再相逢,屆時再好好的聊吧!」 
     
      說完,揮揮右手朝城外奔去。 
     
      孟怡紅依依不捨的瞧著杜南背影,直到他拐入另一條巷道,方收回目光,卻聽 
    孟明琪笑道:「紅兒,這娃兒不錯吧?」 
     
      孟怡紅沒來電的嬌顏飛霞,低聲道:「爺爺,他怎麼急著要走呢?」 
     
      孟明琪故意道:「紅兒,瞧他慌慌忙忙的神情,一定是要吞沒這筆銀子啊,胃 
    口未免太小了,哼!」 
     
      孟怡紅急道:「爺爺,他不是這種人啊,你不要亂猜!」 
     
      「怎麼不是呢?他自認咱們不知道他的地址,才作此決定,否則,最起碼他應 
    該將他的落腳處告訴咱們呀!」 
     
      「不可能!不可能!他若是決定如此做,何不兩張銀票一起拿走!」 
     
      「這娃兒精得很!你若是如你所說,我們一定會跟蹤的!」 
     
      孟怡紅仍是搖頭道:「爺爺,你把人心看得太險惡了,對了!他一定急著把此 
    事辦妥之後,趕回家,否則一定又會挨那姑娘的責打!」 
     
      「嗯!紅兒總算可以『出師』(獨當一面)了!方才賽張飛話中提醒了他這件 
    事,你沒有看他的神情有異嗎?」 
     
      「爺爺!你最壞了!故意逗人家。」 
     
      「噓!丫頭!這兒是大庭廣眾哩!」 
     
      孟怡紅迅速四下一瞥,發現有不少人在暗中注視著自己,立即低聲道:「爺爺 
    !那些人不懷好意哩!」 
     
      孟明琪不在乎的笑道:「俗語說,財不露白,咱們這對大肥羊既已漏了底,馬 
    上就有麻煩了,把他們引到城外去吧!」 
     
      「啊!爺爺!他會不會也被人盯上了?」 
     
      孟明琪佯作不知的問道:「誰呀?」 
     
      「南弟!」 
     
      孟明琪笑道:「沒關係啊!他精得很,吃不了虧的!」 
     
      「爺爺!這些人皆會武呀!南弟若被挾持……」 
     
      「紅兒!他的任督兩脈已通,吃一點苦也礙不了事的!放心吧!」 
     
      「不行啊!他若被殺了怎麼辦?」 
     
      「好!好!爺爺這把老骨頭就陪你去看一下吧!」 
     
      「謝謝爺爺!」 
     
      事實上,孟明琪已經決定暗中跟在杜南後頭,觀察他了,此時只是逗逗這位一 
    向心高氣傲的丫頭而已! 
     
      兩人一走出城外,只聽身後一陣衣袂聲,心知必是那些傢伙要來攔截了,立即 
    止住腳步不語。 
     
      果見十餘名流里流氣之白衫漢子越過二人,擋住了去路。 
     
      只見一名為首著獰笑道:「喲!挺『水』的幼『齒』哩!」 
     
      其他之人哄然嘿嘿大笑! 
     
      孟明琪仍是微笑不語! 
     
      孟怡紅雙目煞光迸射,叱道:「哼!下流的貨色,聚眾攔阻本姑娘的去路,究 
    竟有何用意!」 
     
      「喲!挺潑辣的哩!咱花花郎君就喜歡這種夠勁的妞,嘿嘿!陪大爺去樂樂吧 
    !」 
     
      話未說完,右掌已撈向孟怡紅胸前。 
     
      「找死!」 
     
      只見孟怡紅,手一揮,『卡』一聲,花花郎君慘嚎一聲,捧著那一隻斷掌,不 
    住的往後退著。 
     
      其他漢子大呼一聲,取出各式各樣的『傢伙』,圍攻了過來。 
     
      孟怡紅赤手空拳迎了上去,只見她纖掌似閃電般,扣、捏、扭、揮,只聽『哎 
    喲』!慘叫連連! 
     
      半盞茶不到,十餘位漢子,人人皆是右掌折斷,迅速後退著! 
     
      孟怡紅杏目一睜,叱道:「滾!」 
     
      十餘位漢子如喪家之犬急逃而去。 
     
      孟明琪頷首道:「紅兒,你這『蘭花兒穴手』更見火候了!」 
     
      「爺爺!南弟一定遭了圍攻,咱們快去吧!」 
     
          ※※      ※※      ※※ 
     
      且說杜南果然誠如孟明琪所料,為了早點回家向衣玲嬌報到,匆匆告別他們二 
    人之後,拔足狂奔向『若塵寺』。 
     
      邊奔邊忖道:「孟老前輩也真怪,那家大廟不樂捐,偏偏找一家又偏僻荒涼又 
    遙遠的『若塵寺』樂捐?」 
     
      奔離城外,折向東南角,專擇小徑奔去。 
     
      一來是抄近路,二來可以避免和衣玲嬌碰面。 
     
      他越奔越有勁,一看天色已是申中時分,不由叫苦道:「媽的!時間怎麼過得 
    這麼快呢?」 
     
      立即加勁衝了出去。 
     
      奔行不久,陡聽一聲:「喂!老大!」 
     
      杜南一聽是梁光的聲音,立即緊急煞車,然後往回奔。 
     
      「喂!老大!是不是哪裡發生火災,你急著要去搶救啊?」 
     
      「拜託!粱光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吧!」 
     
      「老大!『恰阿嬌』在找你哩!神情挺著急的哩!」 
     
      杜南只覺得自背脊處冒起一股涼氣,神色隨之一變,急忙問道:「真的啊?她 
    現在在哪裡呢?」 
     
      「大概也是在這附近!老大!你可要小心哩!我到今天才真正見識到她的功夫 
    ,來去似風,出手又重,你瞧!」 
     
      梁光指著淤青的右腕,道:「她只是輕輕抓著我詢問『有沒有看到你』,我這 
    手腕至今還隱隱發疼哩!」 
     
      「媽的!這個家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老大!你現在要去哪裡?」 
     
      「若塵寺。」 
     
      「哎喲!那個鳥不拉屎的破廟有什麼好去的呢?何況廟後那處斷崖深不見底, 
    摔下去非『翹辮子』(死亡)不可!」 
     
      杜南瞪了他一眼,道:「媽的!你不會說一些吉利話呀?」 
     
      「失禮!失禮!老大!你去『若塵寺』做什麼?」 
     
      杜南自懷中掏出那兩張銀票,得意的道:「哼!你自已先瞧一瞧再說!」 
     
      「媽呀!七千兩,三十五兩,喂!老大!你正式『下海』啊!」 
     
      「幹?!我又不是『金大班』,我下什麼海,這張三十五兩是你那五錢銀子賺 
    來的,至於這七千兩則是『吃紅』的!」 
     
      杜南一聽到衣玲嬌找他找得要死,便豁出去要流浪天涯了,因此也不急著趕去 
    『若塵寺』。 
     
      當下拉著梁光走進樹林深處仔仔細細的將經過情形說了出來,聽得梁光讚不絕 
    口,目瞪口呆的! 
     
      「梁光,你們老大沒有讓你丟臉吧!」 
     
      「佩服!佩服得『六』體投地!」 
     
      「『六』體投地?什麼意思?」 
     
      「連『老二』也佩服你啊!媽的!既然這一招有效,以後只要有新墳,咱們就 
    去『求牌』,不用三次,咱們就……」 
     
      杜南瞪了他一眼,道:「就……就躺著『吃』,躺著『拉』,一天到晚躺在床 
    上,事事要人服侍,你自己去『享受』吧!」 
     
      「媽的!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位『恰阿嬌』找我找得心急似焚,我還能在此地『 
    混』下去呀?豬腦!」 
     
      「是!是!我是豬腦!來!吃點東西吧!」 
     
      「我不餓!不過,倒是可以留著『走路』時吃。」 
     
      「對!我就是特地為你準備的!」 
     
      「梁光,謝啊!我走了以後,你及兄弟們可要多留意些,千萬別讓『豬哥幫』 
    的人吞併了咱們『金剛幫』。」 
     
      梁光卻哭喪著臉道:「老大!以前有你在,咱們二人聯手,還可以和那些『豬 
    哥』一拼,你這一走,咱們『金剛幫』可能會『散鼓』(解散)啊!」 
     
      「媽的!絕對不可以『散鼓』,想一想咱們費了多大的勁兒,吃了多少的苦, 
    才組成『金剛幫』,怎麼可以說散就散!」 
     
      「老大!可是,我罩不住呀!」 
     
      「媽的!罩不住用挺的!」 
     
      「挺不住呢?」 
     
      「寧死不散!」 
     
      「老大,咱們打個商量好不好?由我去和『恰阿嬌』談判!」 
     
      「媽的!你敢去和那只『母老虎』談判呀!我看你先去辦個『人壽保險』,記 
    住『受益人』就寫『杜南』!」 
     
      「老大,別說風涼話啊!想個法子吧!」 
     
      「媽的!別談我啊!若非那只母老虎逼我逼得那麼緊,我也捨不得離開這群『 
    死忠兼換帖』的朋友哩!」 
     
      「老大!嗚……嗚……」 
     
      「媽的!男子漢大丈夫,哭啥來?」 
     
      「老大!我一想起要和你分別,我便由『男子漢大丈夫』變成『女子漢臭豆腐 
    』了!嗚嗚……」 
     
      「停!別哭了!好啊!我留下來啊!」 
     
      「真的?哇!好棒!老大萬歲!」 
     
      「媽的!萬歲?萬個鳥歲!我非被揍得碎成一萬塊不可!」 
     
      「老大!我陪你去!要碎大家一起碎!走!」 
     
      兩人這種生死情誼令隱在暗中的孟明琪及孟怡紅看得感動不已! 
     
      孟怡紅更是頻頻擦著眼淚! 
     
      杜南和梁光走沒多遠,陡聽一聲朗喝:「小鬼!站住!」 
     
      兩人倏然止步,轉首一瞧,只見三名灰衣大漢,身形似電般疾馳過來,杜南立 
    即轉身踏向前一步。 
     
      只見居中的那人在杜南身前丈外止住身子,陰聲道:「小鬼,聽說你這一期簽 
    『大家樂』贏了不少的銀子?」 
     
      杜南挺胸昂然道:「不錯!你是羨慕?還是嫉妒?」 
     
      「嘿嘿!大爺想吃紅而已!」 
     
      「喲!瞧你一副男子漢氣概,怎麼學習賈寶玉那娘娘腔要『吃口紅』,失禮! 
    少爺沒塗口紅!」 
     
      在那人右邊的瘦削中年人吼道:「媽的!小鬼!你吃了熊心豹膽了?竟敢對咱 
    們『老大』如此無理?」 
     
      「噓!小聲點!你忘了現在官府正在實施『二淨專案』,專門抓各大小幫派的 
    『老大』!」 
     
      「小鬼!你……」 
     
      「咳咳!少爺亦是『金剛幫』的老大,休得無禮!」 
     
      那人氣得差點吐血,吼道:「小鬼!先做了你,再搶銀子!」只見他右掌一揮 
    ,一股掌勁疾劈向杜南。 
     
      杜南悍不畏死的衝了過去,雙手往外一揮! 
     
      「碰!」一聲那人居然向後退了一大步,不過杜南卻飛了出去,梁光急忙上前 
    欲接住他! 
     
      「哎呀!」梁光身子摔在地上,立即疼得叫出聲來! 
     
      杜南爬起身子之後,立即又衝了上去。 
     
      那大漢正在驚愕這小鬼居然能將他震退之際,陡見他再度衝了過來,獰笑一聲 
    ,又劈出一掌。 
     
      「轟」一聲,大漢又退了一步。 
     
      杜南卻口吐鮮血,摔在地上。 
     
      梁光一見那大漢逼了過來,欲對杜南下手,立即吼道:「媽的!別趕盡殺絕! 
    」身子迅速的衝了過去! 
     
      「砰!」一聲,血箭狂噴,摔飛在地,久久爬不起來。 
     
      杜南擦去嘴角的血跡,迅速的爬起身子,又衝了過去。 
     
      大漢獰笑道:「媽的!不怕死的小子,大爺今天就試試是你的骨頭硬?還是大 
    爺的拳頭硬?」 
     
      說完,又一掌劈了過來! 
     
      杜南這一次可學乖了,只見他霍然轉彎避開那掌力之後,迅速的一拳朝大漢的 
    左腰擊了過去! 
     
      事出突然,大意輕敵的大漢「哎唷!」一聲,抱腰退後一步,杜南一拳得勢, 
    立即追了過去,雙拳猛擊過去。 
     
      大漢又中了三拳之後,才仗著詭異的身法避了開去! 
     
      「媽的!你們不是要吃紅嗎?別跑呀!幹你娘!吃紅,少爺今天非把你揍得滿 
    臉通紅不可!」 
     
      可惜,技不如人,饒他身子靈活,仍然追不上對方,不由破口大罵:「幹你娘 
    !你就只會學『王八』躲閃呀!乾脆躲在你老母的褲內!」 
     
      此時大漢已經緩過一口氣,聞言雙目煞光四射,一雙右掌漆黑似墨,冷哼一聲 
    ,就欲朝杜南劈了過去。 
     
      杜南不知死活,雙手再度推了過去。 
     
      陡聽一聲冷哼:「毒風掌,好狠的手段!」 
     
      那三位漢子正欲察看是何人之際,身子齊皆一震,便被制住了穴道,心中不由 
    得亡魂俱冒! 
     
      那位凝聚毒風掌正欲劈出的漢子遭杜南雙手一推,立即摔倒在地,毒氣四散, 
    循序攻向心房。 
     
      駭得他狂叫救命不已! 
     
      杜南毫不客氣的提腳連踹他胸部三下之後,罵道:「媽的!不要臉,摔了一下 
    就喊救命! 
     
      這種角色還出來丟人現眼!」 
     
      又重重的踹他一腳之後,轉攻向居中那位漢子。 
     
      只見他應手而倒,杜南詫異之餘,罵道:「媽的!原來只是一隻會叫的狗,少 
    爺還以為你多凶悍呢!」 
     
      氣得那位大漢冷哼一聲,雙目怒光四射! 
     
      「媽的!你還敢哼!喔!可能是鼻塞感冒了!算你的運氣好,遇上我這個貴人 
    ,我就幫你治一治吧!」 
     
      只見他抓起一大把泥土,拚命的塞進大漢的口中,同時叫道:「別亂動,良藥 
    苦口,以塞治塞,挺有效的哩!」 
     
      大漢被塞得鼻涕,淚水直流,奈何穴道被制,無法反抗,只有眼睜睜的被塞了 
    滿鼻子泥土。 
     
      為了呼吸,只好張嘴吐著大氣! 
     
      杜南立起身子笑道:「不會哼了吧!本大夫一向醫術通神,起死回生,念你可 
    憐的份上,今日算是『義診』,免費啊!」 
     
      說完,走向左側那位漢子面前,笑道:「這位老哥,你比較有修養,既不動手 
    也不動口!」 
     
      那位大漢豈敢吃眼前虧,當然更不敢開口啊! 
     
      杜南笑道:「不過,朋友交往必須同甘苦共患難,他們兩人既然已經躺下去了 
    ,你也該躺下去了,好不好?」 
     
      「這……」 
     
      「媽的!真是患難見真情,原采你也不是個好東西!」 
     
      杜南一火大,右拳朝那人的胸脯用力一擊! 
     
      大漢「啊!」一聲,倒在地上。 
     
      杜南得意洋洋的道:「媽的!以你們這種不入流的角色,也敢來『吃紅』,本 
    少爺請你們『吃尿』吧!」 
     
      說完,當真松褲掏出『老二』,朝三人頭上各撒了一些尿,笑道:「放心!你 
    們三個人一樣多的!」 
     
      說完,過去扶起梁光,道:「梁光,你不要緊吧?」 
     
      粱光內腑受了重傷,虛弱的道:「老大!喔!那傢伙的手勁好大喔!捶得我全 
    身不對勁,難過得要死!」 
     
      杜南一看天色已差不多了,立即道:「梁光,我扶你到林內休息一下,我把銀 
    票送去『若塵寺』以後,再送你去找大夫!」 
     
      「好……好吧!」 
     
      杜南離去之後,梁光面前突然出現一位老者及紅衣少女,梁光強忍住驚駭,問 
    道:「你們是誰?」 
     
      老者笑道:「小兄弟,老夫姓孟,就是杜南向你提起的那位『中大獎』的老頭 
    子。」說完,掏出那張銀票朝他亮了一下,梁光一見六萬兩個字立即相信,笑道: 
    「老前輩,恭喜你啊!不過,你們怎麼恰巧來到此地呢?」 
     
      孟明琪笑道:「湊巧而已!來!先療傷吧!」 
     
      梁光眼下兩粒清香藥丸之後,只覺渾身一暢,不由叫道:「好藥!」 
     
      「小兄弟,別開口!紅兒,你先跟下去招呼一下!」 
     
      孟怡紅巴不得爺爺早點吩咐,嬌笑一聲,倏然不見蹤影。 
     
      粱光歎道:「好厲害的功夫!」 
     
      「小兄弟,你想不想學這種功夫?」 
     
      「我行嗎?」 
     
      「當然行!不過必須先療好傷!」 
     
          ※※      ※※      ※※ 
     
      且說杜南強忍住方才被擊處的傷疼,奔向若塵寺。 
     
      半個時辰不到,終於給他跑到「若塵寺」了,望著那老舊的殿門,杜南喃喃道 
    :「有了這七千兩銀子,應該可以修得好看些了!」 
     
      他正欲邁人殿門,卻見殿內白影一閃,繼聞:「杜南!原來你在這兒呀!害得 
    我找得好苦呀!」 
     
      杜南聞聲,三魂七魄幾乎全散,暗呼一聲救命,急忙奔向寺後。 
     
      「站住!」 
     
      「媽的!傻鳥才會站住!」 
     
      杜南慌不擇路的朝前奔去。 
     
      「杜南!站住!寺後有斷崖呀!」 
     
      「媽的!斷崖也比不上你的可怕!」 
     
      衣玲嬌一見杜南拚命的奔向斷崖,不由得駭懼萬分,提足功力,右掌迅速探了 
    出去,打算拉住他的後領。 
     
      杜南豈肯讓她抓住,立即一閃身,朝側移去,哪知腳踏之處,空無一物,只聽 
    他駭呼一聲:「啊!」立即墜下斷崖。 
     
      衣玲嬌粉淚如雨,冷汗直流! 
     
      崖底幽深,景物模糊,除了那削壁間傳來一陣陣潺潺流水聲以外,那還看得到 
    南弟的人影呢? 
     
      衣玲嬌淒然欲懊悔不已,想不到自己的好心好意要叫住他,卻反而將他逼落入 
    斷崖了。 
     
      唉!怪只怪自己以前太虐待他了! 
     
      她伏在崖旁淒厲的呼喚著:「南弟!南弟……」 
     
      紅影一閃,衣玲嬌的身旁出現了孟怡紅,只聽她惶聲問道:「姑娘,請問你, 
    有沒有看見南弟的人影?」 
     
      衣玲嬌抬起頭,奇怪的問道:「南弟?你是誰?你怎麼會認識南弟?」說完, 
    雙目滿含故意的瞪著孟怡紅。 
     
      孟怡紅一見那種滿含敵意的目光,立即想起她瘋狂鞭打南弟之情景,心中不由 
    得一驚,倏然後退了一步。 
     
      衣玲嬌立即逼進了一步,尖聲叫道:「說!你怎麼會認識南弟?說!」 
     
      好人不與瘋子鬥,孟怡紅一轉身,就欲逃開,哪知衣玲嬌以為她是已和南弟有 
    不可告人之關係,立即追了過去。 
     
      手中更劈出一股掌力。 
     
      孟怡紅方飄然避開掌力,衣玲嬌卻已纏了上來。 
     
      孟怡紅念在南弟的份上,只是閃避著,不便還手! 
     
      衣玲嬌精神受了刺激,幌似瘋狂般只攻不守,所幸孟怡紅功力高絕,玉風身法 
    更是武林一絕,因此,仍能安然無事。 
     
      天色已黑,二人仍在糾纏著。 
     
      陡聞:「阿彌陀佛,二位女施主請住手!」 
     
      孟怡紅偏首一瞧,只見爺爺及梁光和一位清瘦老僧站在二人身畔五丈外,立即 
    迅速躍出圈外。 
     
      衣玲嬌死纏不放的追了過來! 
     
      「紅兒,先制住她再說!」 
     
      孟怡紅身子一閃,右手一揮,衣玲嬌立即摔倒在地,孟怡紅又上前制住她的啞 
    穴,方扶著她隨老僧走入大殿。 
     
      「紅兒,是怎麼回事?」 
     
      孟怡紅嬌聲道:「爺爺!我也是莫名其妙呀!」 
     
      接著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孟明琪沉吟半響,右手虛朝衣玲嬌身上連點數下之後,笑道:「衣姑娘,可否 
    賜告杜南的下落?」 
     
      衣玲嬌行動一恢復自由,倏聞有人問及南弟的下落,悲從中來,嗚咽道:「前 
    輩,南弟已經死了!」 
     
      梁光驚呼道:「什麼?老大死了?」 
     
      衣玲嬌點點頭,道:「掉進寺後之斷崖了!」 
     
      梁光高叫一聲:「老大!」立起身子,就欲衝出去。 
     
      孟明琪右手一揮,制住他的穴道,沉聲道:「癡兒!人死見屍,在未見到杜南
    屍體以前,怎可確定他已經死了!」 
     
      梁光哭道:「老前輩,你不知道啊!那個斷崖深不見底,人鳥絕跡,老大就是 
    有翅膀,也非摔死不可!」 
     
      孟明琪笑道:「放心!老夫曾經為杜南算過面相及手相,他這輩子是遇難呈祥 
    ,此次說不定另有奇遇哩!」 
     
      孟怡紅急道:「爺爺,我明晨想下去查看看!」 
     
      「丫頭,明早再說吧!」 
     
      孟明琪朝清懼老僧道:「大師,看樣子可能要在貴寺打擾一陣子了!」 
     
      清懼老者雙掌合什道:「阿彌陀佛!施主大發善心,慨捐數萬銀子,功德無量 
    ,敝寺理應竭誠招待。」 
     
      眾人在斷崖旁連等二天之後,一直未見杜南人影,只有絕望的離去。 
     
      這二日之中,梁光在孟明琪督促之下,在密室中不眠不休的練著『碧海心法』 
    ,由於他資質優異,終於有了初步的基礎。 
     
      在離開『若塵寺』前,孟明琪將自己的身世遭遇告訴梁光之後,取出一本小冊 
    及一個瓷瓶道:「光兒,這本秘笈及固本培元丹你自己留著用吧!」 
     
      梁光恭恭敬敬的叩了三個響頭道:「多謝爺爺!」 
     
      敢情孟明琪已經收梁光為義孫了! 
     
          ※※      ※※      ※※ 
     
      且說若塵寺後斷崖深谷,雖是人鳥絕跡,但由於天然神奇毓秀山水鐘靈,谷底 
    下卻是景物幽美,奇木繁盛。 
     
      不啻是世外桃源,人間仙府。 
     
      驀地,自谷底的右側傳採了一陣哼啊哈的呻吟聲,繼則是一陣緩慢輕微的身子 
    蠕動聲音。 
     
      這顯然是人類蠕動的聲響,而且發出此種聲響的人,必定是正有著極端的痛苦 
    ,以及十分的訝異! 
     
      果然在那靠近谷壁的底下,—堆約莫一人多高的叢生茂草之中,躺著一個眉清 
    目秀的藍衫少年。 
     
      不用說,此人正是被衣玲嬌逼落斷崖的杜南。 
     
      他自從失足墜崖之後,身子往下直落,自忖非『翹辮子』不可,經過一陣急劇 
    的震動,天旋地轉,神志一昏,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知覺一復,頭腦稍清,睜目一礁,眼前景色一新,周圍芬香撲 
    鼻,沁人心脾,好不舒暢! 
     
      「媽的!真是公媽有靈,不但沒有『翹辮子』,而且『卵蛋』也沒有摔破,咱 
    們杜家總算不會絕後了!」 
     
      此時,杜南才知道自己竟摔在茂密的草叢上面,眼前兩邊峭立陡壁,竟然出奇 
    的高聳雲天。 
     
      只見看來狹長的天際,一片金黃色的光輝彩霞,他這才知道如此時已是夕陽無 
    限好的黃昏時分了。 
     
      「媽的!我是在天快要暗的時候摔下來的,現在又黃昏了,看樣子這一昏睡, 
    已經快要渡過一天一夜了!」 
     
      「媽的!荒谷野地,多多少少會有野獸或毒物,趁著天色未黑之前,若不趕快 
    設法離去,碰上了可不好玩哩!」 
     
      他正待翻身坐起,猛覺四肢酸痛百骸無力! 
     
      「媽的!差點摔散了骨頭,看樣子一時還起不來哩!」 
     
      他只好暫時躺著靜神養氣。 
     
      雙目朝上一瞧,只見那萬丈峭壁,猶如一山兩半從中裂開,高插雲天,怪石嶙 
    峋,不由駭得心驚膽跳! 
     
      「媽的!真是『好狗運』!只要稍一撞上突出危石,不腦袋開花或是骨斷身裂 
    才怪哩!」 
     
      對景思維,不由猶有餘悸! 
     
      一陣陣濃郁的香味,刺激得他從恐懼的沉思中,清醒過來,慢慢地蠕動身子, 
    靠在谷壁坐了起來。 
     
      「媽的!有夠疼!都是『恰阿嬌』惹的禍,那一天讓我出去了,非把她修理得 
    『叫爸叫母』跪地求饒不可!」 
     
      打量一下眼前形勢,但見谷底成狹長形,約六、七丈長闊,狹窄得約只可容納 
    二十個人左右。 
     
      右側二條清澈的小澗,流聲淙淙。 
     
      地上滿眼翠綠,奇花野草,相雜並生,臨風搖舞,花香四布,馥郁襲人,顯得 
    異常的艷麗! 
     
      「媽的!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宜人的好景致,看樣子書上所說『聽洞天福』地 
    也不過如此而已!」 
     
      這美景吸引得他靜心觀賞。 
     
      陡聞一股強烈芬郁的香味撲進鼻中,沁人心脾,頓覺精神清爽,百脈舒適,好 
    不受用啊! 
     
      「媽的!香味越來越盛,究竟是什麼東西發出來的?」 
     
      好奇心一起,想明白究竟是什麼東西能發出這樣醉人的香味,於是聚精會神的 
    找那發出郁香的來源。 
     
      循香搜尋,終於發現距他不遠的右側岩石壓縫處,生長著一株不知名的奇異小 
    樹,香味正是從那樹上源源發出的。 
     
      再仔細一看,但見此小樹,樹高八、九寸,葉子週身滿身殷紅,是一種似草似 
    樹的奇異植物。 
     
      杜南一見此株怪樹,不但是奇而且未曾見過,那香味更是無與倫比,—看距自 
    己甚近,乃忍痛爬近小樹。 
     
      「媽的!高不盈尺,無枝無干的,怪哉!咦?那叢紅葉中間托著一顆拳頭大小 
    的紅果,嗯!有夠香!」 
     
      由於距離頭頂甚近,順手一摘,手起果落,杜南將紅果捧在手中一看,但覺異 
    香無比,沁人心脾,神清氣爽。 
     
      用嘴咬了一口,竟是甘香可口,果鮮味美,腹中立即—陣『咕嚕』暴響,飢渴 
    之餘,索性捧而食之。 
     
      果汁如流,三兩口就清絮溜溜,連果皮也不見了。 
     
      陡覺筋骨格格作響,腹內一陣燥熱,杜南心中大急:「夭壽!怎麼和上次吃下 
    那株草菇一樣!媽的!貪吃,死好(活該)!」 
     
      他正要準備再受一次活罪之際,卻覺四肢舒暢,百脈清爽,精神陡增百倍,丹 
    田內力也極為充沛。 
     
      試一轉動身子,竟然酸痛全無,疲倦齊消。 
     
      「好家在(幸運)!那顆紅果不但不是毒果,而且還是一粒靈果哩,真是天公 
    怕保庇,公媽有靈!」 
     
      他喜得歡呼一聲一躍而起。 
     
      不料,他這一跳卻出奇地拔起一、二丈高,而且整個身子翩如飛鳥般輕飄飄地 
    上起下落。 
     
      「媽的……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再墊步挫腰,用力一跳。 
     
      這一回更高了,整個身子竟上升五、六丈,而且下來時氣定神閒,毫無吃力的 
    感覺。 
     
      他心中不由又喜又奇! 
     
      他接連跳了五、六次,每次居然皆能上升五、六丈、而且跳久未疲,不由令他 
    心花怒放,一直跳個不停,根本把自己如何會處身在這個斷崖深谷之事,忘得一乾 
    二淨! 
     
      一直到過足了癮,恢復了安靜,記起了眼前處境之時,已經是天際昏暗的夜晚 
    時分了。 
     
      原來他方才正處在欣喜若狂的情況,而且一切景物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所以未 
    察覺出時之已晚。 
     
      這時一抬頭,只見天空中星月昏暗,周圍無光,才知時已入晚。 
     
      可是谷間之物,他仍能看得清清楚楚,兩眼居然能在黑夜中視物,這一意外的 
    發現,簡直是令他樂歪了! 
     
      經過一陣狂喜過後,他慢慢的回到了現實,面對著自己眼前的處境,杜南才開 
    始焦急起來了! 
     
      「媽的!孤家寡人處於此地,雖是風景宜人,但是中看不中吃呀!若不早點出 
    去,早晚也會餓死的!」 
     
      抬頭一望高插雲天的峭壁,他只有搖頭的份兒:「媽的!平滑似鏡,好似電熨 
    斗熨過一般,無處可攀!」 
     
      再看谷底四周又無山洞可宿,只兩壁縫間,雖有一條形狀狹長的石廊,但試一 
    探看,又是岩石摒住,想必也無去路! 
     
      「媽的!這幽谷四周既無出路,峭壁陡高又無法可出,日子一久還不是死路— 
    條,害我白高興一場!」 
     
      想到此,心中不由涼了半截! 
     
      但是堅毅的個性立即又促使他堅強起來,心想:「媽的!今夜就在谷中露宿一 
    晚,明天無論如何,也要攀登峭壁出這幽谷。」 
     
      思忖既定,躺在草地上,望著天際深思出神。 
     
      忽然心中一動,想道:「奇怪!此地怎麼沒有禽獸棲息呢?深山密林中照理應 
    該有飛禽走獸才對啊!」 
     
      「媽的!莫非此地另有更凶猛的野獸不成?嗯!這種可能性很高!自己躲在此 
    地廠若被他碰上了,豈不危險!」 
     
      想至此,不由一陣心顫神跳,內心惶怕起來。 
     
      「媽的!怕個鳥,別說是不一定被它遇上,就是不幸遇上了,至少可以一拼, 
    拼不過再設法逃吧!」 
     
      想至此,兩眼一合,就地入睡過去。 
     
      一覺到天亮,雙目一睜觸及宜人景色,想到一夜安然無事,心中不由一喜:「 
    媽的!氣運還『莫歹』!睡得真爽!」 
     
      他立起身子,四肢一伸一曲,正要活動一下之際,陡聽一陣呼呼的勁風聲,由 
    那風聲忖知出掌之人力氣甚為雄渾! 
     
      「贊!想不到此地還有其他的生人!」 
     
      他立即邁開步伐朝聲源奔去。 
     
      這一奔他不由得嚇了一跳! 
     
      「媽的!有夠奇怪!怎麼輕輕一跨,就馳出丈外,對了!一定也是吃了那顆紅 
    果的關係!有夠贊!」 
     
      心中一高興,立即用力一奔,只覺耳邊風聲呼呼,身子疾射出去,玩心一生, 
    加勁沖了出去。 
     
      他正奔得過癮之際,突聞一聲昂揚的吼聲,不由一凜:「媽的!想不到真的有 
    野獸哩!」 
     
      當下緊急煞車! 
     
      抬目一瞧,駭得一聲驚叫,慌忙縱身疾退。 
     
      只見丈餘外立著一隻虎頭猿身的怪獸,滿身黑黝,高可及人,兩臂長垂過膝, 
    雙掌毛茸茸蒲扇般大小。 
     
      此時正對杜南桀桀怪叫、形狀好不怖人! 
     
      杜南自出娘胎至今,那曾見過如此高大的怪獸,於是使盡吃奶的力氣,身子疾 
    衝出去,同時一拳擊了過去。 
     
      他滿以為必可擊退眼前凶獸,哪知,打是打中了,猶如打在石上一般,—龐大 
    的身軀只是幌了幾幌而已! 
     
      他自己反而覺得掌上熱辣辣,有些麻庳,而對這金剛般的凶獸,怎不使他驚怕 
    萬分,只好凝神戒備。 
     
      怪獸甚少接過此種沉厚韻力道,因此立被激怒,凶性一起,怪叫連連,聲如虎 
    嘯、獅吼,懾人心魄! 
     
      攤開那毛茸大手,向杜南撲來,—聲勢凶猛無比,杜南急忙閃身一躍,縱起好 
    高,躲過怪獸襲擊。 
     
      他身子剛剛躍身閃過,腳下已一聲巨響,「嘩拉拉」 
     
      一陣碎石撞擊聲,側目一看驚得他魂飛天外,魄散九霄。 
     
      「媽呀!有夠力!一掌竟能裂山震石,若是給他掃中了,身子不血肉紛飛,命 
    喪當場才怪!」 
     
      這就令他更加恐懼萬分,駭得冷汗如泣。 
     
      怪獸一擊未中,叫聲再起,杜南心懷懾怕,只好縱身躲閃,一人一獸就在這狹 
    窄的幽谷中追撲閃逃。 
     
      只聽巨響連連,砂飛石走! 
     
      杜南邊閃躲,邊叫苦道:「夭壽!這畜牲凶猛無比,等到自己氣盡力竭無力縱 
    跳閃避之時,只有死路一途了!」 
     
      怪獸一見追不到杜南,更是暴跳如雷,怒吼連連。 
     
      杜南咬緊牙根,騰挪縱躍閃避怪獸凌厲的攻擊。 
     
      正在危急存亡之緊要頭頭,忽地一聲長嘯破空傳來,聲如鳳唳九天,宏亮清晰 
    ,劃破了寂靜的長空。 
     
      杜南聞聲心喜,知道這嘯聲乃是人類所發,暗忖:「媽的!只要是人,絕對不 
    會幫忙這匹凶獸的,干!看你這畜牲凶個鳥?」 
     
      怪獸一聞到嘯聲,好似十人駭怕,乖乖的站在原地,只瞪著一雙銅鈴大眼,虎 
    視眈眈盯著杜南。 
     
      嘯聲未歇,凶獸身畔已站立一名少女! 
     
      杜南正感一喜,一見來人,不由「啊」的尖叫一聲,立即閉上雙目。 
     
      原來在杜南的面前出現了一位赤裸少女。 
     
      只見這少女年約二八,生得眉目姣好,肥臀蛇腰,婀娜多姿,煞是嬌艷,不知 
    為了何故,赤裸身子出來見人。 
     
      谷中立即靜悄悄! 
     
      杜南耽心怪獸趁隙來襲,立即睜眼一瞧! 
     
      怪獸乖乖的垂臂不動,少女卻朝他笑了一下,身子仍是赤裸裸的! 
     
      杜南慌忙閉上雙目,暗罵道:「媽的!怎麼會碰見一個『三八阿花』呢,有夠 
    『大面神』(厚臉皮),居然還笑得出來哩!」 
     
      他正在暗罵之際,忽覺身前尋窒,睜目一瞧,不由暗呼:「媽呀!救命呀!怎 
    麼有這樣子不要臉的人呢?」 
     
      慌忙朝後疾退! 
     
      原來少女自懂事以來,除了死去的父親以外,一直未見過一個陌生人,好奇之 
    餘,一直想和這位「可愛的百生人」多接觸。 
     
      杜南正在後退之際,卻覺雙肩一陣劇疼,只見一雙毛茸茸的手緊緊的抓著自己 
    ,不由驚叫出聲。 
     
      赤裸少女十分有趣的含笑瞧著自己。 
     
      杜南身子猛掙,不但掙不脫反而更加疼痛,不由破口大罵:「干?娘!你這三 
    八四花,縱獸挾人,我要告你!」 
     
      赤裸少女未曾聽過人言,根本不知杜南在罵些什麼?好奇之餘,只是傻傻的笑 
    著。 
     
      杜南以為她故意取笑,更加生氣酌罵道:「媽的!『笑查某』!『千人操萬人 
    跨的爛查某』,不要臉!不要皮,干!干!干……」 
     
      赤裸少女覺得既新奇又好玩,那張櫻桃小口竟也學著杜南「干……」張合著, 
    可惜卻發不出聲音來。 
     
      自幼那未曾使用過的聲帶,饒她脹紅著臉,拚命的用力「干」,卻仍然無法發 
    出絲毫的聲音來。 
     
      杜南罵了老半天,覺得口乾舌燥,鄂骨酸麻,可惜對方不但沒有絲毫生氣,相 
    反的嘴巴還一直張合著。 
     
      杜南不由得停止了叱罵! 
     
      杜南仔細的觀察「三八阿花」,究竟在說些什麼,這一看。 
     
      他發現她居然想學他說「干」,卻說不出來! 
     
      她是啞巴?天呀!這麼美麗的少女居然會是一個啞巴? 
     
      太殘忍了!杜南不由自主的停止掙扎,看著這位可憐的少女。 
     
      此時在杜南的眼光中充滿了憐憫,一掃乍見面時的驚訝、衝動,那怪獸一見杜 
    南不掙扎了,亦放開了他。 
     
      杜南緩緩的走向赤裸少女,口中緩緩的迸出「干……」 
     
      可惜,赤裸少女再怎麼努力,仍然無法發出聲音。 
     
      她原本純真自然,一見和她同類的人能夠發出各式各樣的聲音,自己卻一字也 
    不會,不由得難過異常。 
     
      杜南輕輕的拍拍她的肩膀,點點首。 
     
      他可不敢再發出聲音了,他不忍心刺激這位天生諳啞之人(杜南不知她只是聲 
    帶略硬而已)! 
     
      赤裸少女自杜南那充滿憐憫柔情的眼神中感受出他對自己的關心,立即撲進杜 
    南的懷中,「嗚嗚」哭了起來。 
     
      那聲音充滿著獸音,別具一種淒槍! 
     
      杜南卻神色一震,暗忖:「哎!她並沒有啞,太好了!媽的!看樣子此地只有 
    她和這只怪獸生活在一起!」 
     
      杜南佳人在抱,他可不敢趁機「揩油」,他摟著她的香肩,腦海中卻在考慮該 
    使用何種方式使她會說話? 
     
      可惜,他年輕識淺,根本想不出什麼法子來。 
     
      陡見那隻怪獸又叫又跳的,狀甚欣喜! 
     
      杜南發現懷中的少女迅速的偏首一瞧,口中嘰哩咕嚕的和那隻怪獸說了一陣子 
    後,瞄了杜南一眼,紅著臉低頭不語。 
     
      怪獸欣喜萬分的獨自離去。 
     
      杜南看得納悶不已,暗忖:「媽的!害我傷了老半天的腦筋,原來她只是不會 
    說人話而已,真『雞婆』!」 
     
      念忖既畢,輕輕的放開了手。 
     
      赤裸少女倏的送上一個香吻,又嘰哩咕嚕說了幾句之後,走向那峭壁間石廊入 
    去,一閃而沒。 
     
      杜南茫然的撫著嘴唇,不知究竟是什麼意思? 
     
      一見赤裸少女一閃而沒,立即跟著她走了進去。 
     
      杜南這才知道原來這石廊並非無路可通,而是必須迂迴曲折通行,心笑自己方 
    才粗心大意,還以為無路可通哩! 
     
      他不由暗罵自己「阿草」不已! 
     
      這石廊真是曲折多彎,人在其中,前後皆被岩石擋住,令人有前瞻無處,後路 
    已滅的感覺。 
     
      石廊底下就是直通方才谷中所見那條清澈小溪,中間無地可駐足,溪中有無數 
    滑溜的巖石。 
     
      要通過石廊就得從這些石子上墊足而行,真是難走得很。 
     
      杜南一見赤裸少女走在石子上,輕飄飄的,那對又白又翹的圓臀,搖呀搖,抖 
    呀抖的,不由令他想入非非,竟邁不開步伐。 
     
      赤裸少女返身朝他一招手,含笑看著杜南。 
     
      杜南作賊心虛,輕咳一聲,覷準石子,躍了過去。 
     
      哪知落足生滑,「嘩拉」一聲,水花四濺,所幸溪水甚淺,杜南立即狼狽不堪 
    的自河床中爬了起來。 
     
      卻見赤裸少女輕輕一躍,身子自對岸疾射過來,未容杜南推拒,攔腰抱起杜南 
    ,纖足一點石子,越過溪床。 
     
      杜南俊顏臊紅的掙扎著。 
     
      赤裸少女會意的放下他,又嘰哩咕嚕的說了幾句話之後,這次卻十分慎重的盯 
    著杜南,似在等他回答。 
     
      杜南根本是「莫宰羊」,但是知道她是在等到自已表示是不是聽懂她的意思了 
    ,慌忙點了點頭。 
     
      赤裸少女欣喜的摸摸杜南的頭,轉過身子朝前行去。 
     
      杜南不由得啼笑皆非暗忖:「媽的!看樣子她把我當做她的『小貝比』哩!真 
    是有夠傷腦哩!」 
     
      約莫盞茶工夫才走完了石廊,這時景物已明,石廊盡處豁然開朗。 
     
      又是一個清新宜人,氣象萬千的好所在,風景絕美,比起那狹小幽洞景致來實 
    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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