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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棍王巴大亨

                   【第十六章 黑衣蒙面人】
    
      這時,清晰地聽屋頂的百齡機「咦」一聲道:「難道又是假貨?」 
     
      床上裸女小東更是驚疑地叫道:「你到底是誰?」 
     
      巴大亨冷冷地道:「哇操!你若不想死就趕快穿起衣服,不必問我是誰?」 
     
      小東作盡醜態,不料遇上一個比魯男兒還難搖得動心的俠士,不禁羞愧難當, 
    深深地歎氣道:「好哥哥,不能怪我!」 
     
      「少說廢話!」巴大亨輕叱一聲,側耳側聽屋面上敵人說話,卻聞百齡機厲聲 
    道:「安國長,你們帶的到底是什麼人?」 
     
      隨即聽安國長答道:「啟上護法,他是真正的巴大亨。」 
     
      百齡機「哼」一聲道:「我暫將人關屋子裡,你火速稟告莊主人去平安客棧察 
    看,反正前後來過兩個巴大亨,未必沒有第三個。」 
     
      巴大亨答道:「不錯,第四個第五個巴大亨都有。」 
     
      百齡機冷笑道:「小子你少愜意,再過一會,老夫就教你化為灰燼。」 
     
      裸女小東驚呼道:「老爺子,妾還在這裡。」 
     
      百齡機喝道:「你算得什麼?陪葬就是。」 
     
      巴大亨料不到這位老魔對自己人也毫不顧恤,悄悄道:「小東,你可聽到了, 
    若果有意棄邪歸正,就將如何開啟機關的方法告訴我,讓我出去殺那惡魔。」 
     
      裸女小東聽說把自己陪葬,早驚得臉色蒼白,顫聲道:「他們祗告訴我怎樣關 
    閉機關,沒告訴怎樣打開的方法。」 
     
      巴大亨眉頭微皺道:「快穿好衣服,你我尋找一條出路。」 
     
          ※※      ※※      ※※ 
     
      在岳州平安客棧的巴大亨因為夜裡連續運功,直到天亮之後才上床就寢,想到 
    這一天,雖是第十一天.限期已過,但得饒人處且饒人,多讓飛龍莊逾限半天也不 
    要緊,是以這一覺睡到日正中天,才起床梳洗。 
     
      奇怪的是,自從遇上趙卿卿,每日都由她侍奉中櫛,而今天居然例外。 
     
      趙卿卿不在房中。 
     
      木蘭、花蘭、秀華、秀英、春婉、秋婉,這些侍婢全然不見。 
     
      惟有睡在鄰室的拂雲莊主聽得他房裡水聲,開聲問道:「賢侄起來了麼?」 
     
      巴大亨恭聲道:「小侄正在梳洗,有勞伯父下問,任叔叔起床了吧?」 
     
      任進方笑道:「我正和畢老哥在這邊吃酒,你趕快過來。」 
     
      巴大亨勿勿梳洗,走過鄰室,一見祗有二老對酌,不由詫道:「侄婦和那些侍 
    婢那裡去了?」 
     
      拂雲莊主微笑道:「侄婦說去找章姑娘,她去後不久,秋姣送來酒菜,幾個丫 
    頭也聯袂走了,你先吃完飯再說吧!」 
     
      巴大亨剛入席就坐,猛聞樓下有人細語道:「巴大亨方才起床梳洗,飛龍莊怎 
    會出現兩個巴大亨?」 
     
      這話入耳驚心,巴大亨突然起立。 
     
      拂雲莊主一怔道:「賢侄要幹什麼?」 
     
      巴大亨緊張地道:「哇操!這幾個『查某』一定是先往飛龍莊了。」 
     
      拂雲莊主沒聽到樓下人語,茫然道:「你怎知道的?」 
     
      突然,樓下傳木蘭嬌叱聲:「趙姑娘早知你這店裡藏有飛龍莊的奸細,還不趕 
    快出來領死!」 
     
      接著就是安國長的口吾喝道:「賤婢,你先接安大爺一招。」 
     
      「憑你也配!」木蘭嬌叱聲落,接著又笑道:「這人經不起一點就倒,這下子 
    ,有了人質了。」 
     
      由她這話聽來,分明已將安國長擒下。 
     
      巴大亨顧不得吃飯,急步下樓,見木蘭攔在店門外,安國長倒在外面,門裡還 
    有楊國清和店東穆青虹,忙道:「蘭姑娘,到底是怎樣一回事?」 
     
      花蘭搶先道:「趙姑娘斷定這裡有飛龍的奸細,特命婢子等人佯雜店遠行,然 
    後轉回近處窺伺,好擒下奸拷問,果然就見這兩名狗奴進店和店東交頭接耳……… 
    …」 
     
      巴大亨急道:「趙姑娘去那裡了!」 
     
      木蘭道:「她去了飛龍莊!」 
     
      巴大亨趺足道:「你們怎不早說?」 
     
      木蘭笑道:「相公不能怪婢子不報,因為趙姑娘不讓我們告訴你,祗說她去飛 
    龍莊之後,君山上若無動靜,就可能是失陷在內,而飛龍莊中也必定有人過來打聽 
    消息,那時無論如何也要把來人拿下為質。」 
     
      巴大亨雙目掃向楊國清,徐徐道:「閣下可說是不知死活,好好將飛龍莊發生 
    過的事說來,我不難為你。」 
     
      二婢擋在前門,巴大亨擋在身後,楊國清自知無路可逃,嚅嚅道:「飛龍莊接 
    連出現二位與小俠同相貌之人,先到達的一位燒毀不少屋子逃去,後到的一位被關 
    在密室裡。」 
     
      巴大亨點點頭道:「好吧,你立刻帶我去。」 
     
      木蘭急道:「相公當心,別又被騙去關了起來,就沒人能夠救你了。」 
     
      這也難怪木蘭憂慮,像趙卿卿那樣心細如髮說人尚且被關進密室,巴大亨貌善 
    心慈,處處體諒別人,怎保得不中奸計。 
     
      拂雲莊主已和任進方下樓,聽知原由,忙道:「賢侄先別著急要走,待愚伯先 
    問他幾句再說。」 
     
      接著,轉向楊國清道:「飛龍莊除了『八龍』,還有什麼更厲害的人物?」 
     
      楊國清微帶輕蔑說笑意道:「你老人家知不知道『四俊』?」 
     
      拂雲莊主惑然道:「那來的『四俊』?」 
     
      楊國清淡淡地道:「千手劍,百機齡,八方象和三世尊。」 
     
      任進方臉色一變,失聲道:「這四個惡魔在飛龍莊上?」 
     
      楊國清傲然答道:「不在莊上還說什麼?」 
     
      巴大亨轉頭瞪他一眼道:「哇操。你這『死鴨硬嘴』的傢伙,如果再出言不遜 
    ,我就先打掉你的門牙!」 
     
      楊國清心頭一跳,急忙低頭。 
     
      巴大亨一皺眉頭,轉向拂雲莊主道:「伯伯還有什麼要問這廝沒有?」 
     
      佛雲莊主知他急著要走,實在說來「救兵如救火」,趙卿卿被陷在飛龍莊,怎 
    能怪他著急。 
     
      但既知「四俊」全在飛龍莊上,又不能不提醒他特別留神,還怕他把勸說的話
    當作馬耳東風,索性扳起面孔道:「賢侄可知所謂『四俊』是什麼人物?」 
     
      巴大亨苦笑道:「小侄真個不知!」 
     
      拂雲莊主點點頭道:「那小子口中說的『四俊』,實在說來乃是三十年前武林 
    的『四凶』,三世尊就是電火銀針,軟骨秀愛的師父,說到這四位凶星,當年真鬧 
    得神嚎鬼哭,直到黑鷹令主停手屠殺武林人物,『四凶』也忽然不見蹤影,三十年 
    後的今天,四凶又同時在飛龍莊,賢侄此行,至深可慮,不知愚伯…………」 
     
      巴大亨知道他要說些什麼,急道:「小侄認為自己去比較好,伯伯和任叔叔請 
    去岳喝樓喝酒觀戰就是。」 
     
      拂雲莊主正色道:「賢侄不可執拗,須知飛龍莊『八龍』俱非尋常之輩,『四 
    凶』若非藝業絕高,也不至於重現江湖!」 
     
      巴大亨生怕耽誤救援超卿卿的時刻,連連搖頭道:「愚侄心意已決,毋勞伯伯 
    太多叮囑了。」 
     
      任進方接道:「賢侄千萬不可大意,要知道趙姑娘已經失陷,你要力敵『八龍 
    』、『四凶』,怎能分身救人? 
     
      無論如何也該多帶幾個人而往,若認為愚叔與你伯伯不便同行,這二位姑娘總
    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巴大亨確因任進方雖然古道熱腸,無奈祗剩獨臂,必須留下拂雲莊主保護,此 
    時被說破心意,不禁俊臉微紅道:「愚侄倒未想到這件事,謹受教了!」 
     
      回頭向木蘭含笑道:「二位能不能……………」 
     
      花蘭不待話畢,搶著道:「相公別說這話,婢子早願為相公赴湯蹈火。」
    
      巴大亨點點頭道:「此去也許少不了再開一次殺戒,有勞你二位押解這姓安的
    和姓楊的一道去。」 
     
      木蘭笑道:「用不著相公吩咐,這是婢子們份內的事,走吧。」 
     
      為了把握救人時刻,巴大亨不敢再耽擱下去,急忙別過拂雲莊主和任進方,與 
    二婢押解安國長和楊國清起程,一葉輕舟,疾向君山進發。 
     
      那知還沒駛到一半水程,幾隻信鴿已由上空掠過,先達君山,片刻之後,但聞 
    君山上面鼓聲疾響,飛龍堡上旌旗飄揚,同時湧現不少人影。 
     
      楊國清忽然驚呼一聲:「不好。」 
     
      巴大亨正要喝問,楊國清和安國長同時一側身子,由二婢身前翻進水中,錯愕 
    之間,連那操舟的船夫也跳進湖水。 
     
      木蘭萬料不到俘虜竟然赴水逃生,嬌叱一聲也要進水追擒。 
     
      巴大亨趕忙搖手道:「別弄濕了衣服,由他們去吧。」 
     
      木蘭羞急得粉臉通紅道:「婢子不防狗奴中途逃遁,真正該死。」 
     
      巴大亨微笑道:「哇操,他們這些廢物,走了也就算了,我本來就會操舟…… 
    …」
    
      「婢子來!」花蘭一把奪過木槳。 
     
      楊國清在遠離左舷十幾丈處。浮出水面冷笑道:「巴小子,方才在岳州由得你 
    狠,這下子你可成為甕中之鱉,先看看飛龍堡的水軍陣容吧,祗怕嚇也嚇你個半死 
    。」 
     
      巴大亨閃目看去,果然有十幾條大船由君山駛出,心知自己這艘小船上三名敵 
    人深恐在湖上廝殺時,先被自己殺戳,才跳水逃生,但也由此可見飛龍幫有意在湖 
    面交戰,使自己不暇先上君山飛龍堡救人。 
     
      不禁殺機頓起,喝道:「姓楊的,你不好好說出冒我名的人關在那裡,我立刻 
    教你死在湖上。」 
     
      安國長也在右面十幾丈外的水面冷笑道:「巴小子,你別祗顧吹牛,大爺看你 
    快變成魚了,留下那兩個丫頭讓我…………。」 
     
      木蘭知道對方再說下去,必定是不好聽的話,一聲嬌叱,揚手鄉出一道銀光。 
    然而,安國長水功也還不弱,全身沒進水中,木蘭打出一枝銀針斜由水面掠過,投 
    出好幾丈遠。 
     
      巴大亨忙道:「木姑娘不要浪費暗器,留待敵船到時再使用。」 
     
      木蘭含羞點頭。 
     
      安國長又翻出水面,笑道:「俏丫頭,大爺總要…………。」 
     
      巴大亨不容他話畢,一聲朗喝,身去如風,「啪」的一聲,狠狠地摑他一個耳 
    刮,順手提他起來擲向小船,自己卻因使了重力,擦腳也向下一沉,沒到膝上。木 
    蘭恨不得把安國長一掌劈死,見巴大亨把人擲來,一就是幾掌,劈得他頭昏眼花, 
    才讓他落上船板。 
     
      巴大亨雖然一沉,但猛一提勁又已登上水面,滑水回船,不見左舷的楊國清, 
    也不見浮在船尾的船夫,料他二人一定是驚得潛水而逃。 
     
      一見安國長倒在船板上慘哼,微皺劍眉道:「閣下是自作自受,還不快說人關 
    在那裡!」
    
      安國長被打得斷了左肋骨,想站都站不起來,知道性命被人家捏在手上,驚得
    面如土色,強忍痛楚,哀聲道:「在北院居中一間屋子裡。」 
     
      巴大亨想了一想,又道:「密室怎樣打開?」 
     
      安國長道:「我不知道。」 
     
      巴大亨臉色一沉。 
     
      安國長忙又接著道:「我們是飛龍堡外院弟子,無法知道內院的機密。」 
     
      巴大亨看他驚慌的神情,暗忖可能是真不知道,沉吟道:「北院是什麼人住的 
    ?」 
     
      安國長道:「原是幫主以武會友之地,近已讓給護法作起居室。」 
     
      巴大亨惑然道:「誰是護法?」 
     
      「就是在岳州說過的『四俊』。」 
     
      「唔。」巴大亨輕輕頜首,轉向君山望去。 
     
      這時,君山那面,十幾艘單桅大船已「一」字橫列,每艘約相隔三五丈遠,破 
    浪而來,單看船頭那翻滾的白浪,就知足夠沖翻一艘瓜皮小船,若果被大船直接撞
    上,也許還不止四分五裂。 
     
      巴大亨知道二婢武藝雖然不俗,但還未練成蹈波渡水的輕功,在這白浪泗湧的 
    水面上,自己能否安穩地施展蹈波輕功也成了疑問,擔心望了二婢一眼,徐徐道: 
    「我因連日練功,不知你們水面輕功是否能行,若果真個不行,就不要駛上前去, 
    讓我獨自對付。」 
     
      花蘭笑道:「相公不必擔心,我們雖然比不上相公,但也練到單憑一塊木板就 
    可滑水之境界了。」 
     
      巴大亨喜道:「哇操!這樣就行了,記著我掠上大船之後,你們就跟上去放火 
    ,廝殺的事不用你管。」 
     
      「好!」二婢齊聲答應,相視一笑。 
     
      巴大亨詫道:「你們笑什麼?」 
     
      木蘭道:「相公只消看婢子放火好了!」 
     
      飛龍莊經過頭一個冒名巴大亨以「碧憐毒火」燒毀了不少屋子,也燒傷了不少 
    莊漢,雖然騙得第二個冒名巴大亨入殼,飛龍莫鎮湘仍免不了咆哮如雷。 
     
      因為被關在密室的第二個巴大亨早已自承是假的,而反接獲岳州飛鴿傳書,告 
    知又有一個巴大亨押解安國長和楊國清向君山進發。 
     
      是以莫鎮湘一擢飛鴿傳書,立即氣咻咻地傳齊水軍,攔湖截擊的命令。 
     
      除了留下百齡機和三世尊防備在密室的巴大亨脫逃外,幾乎出盡飛龍堡的精英 
    ,由自己和另外二位護法率領,乘坐十五艘大船駛離君山。 
     
      為了一個巴大亨,飛龍莫鎮湘居然出動這麼多高手,似乎有點小題大作,但頭 
    一個巴大亨能夠波踏而行,這一個「真」巴大亨也許更強,更狠。 
     
      仍恐發生意外,他集中了全力。 
     
      最左例的大船,以千手劍為首坐鎮,最右側的大船,則以八方象為首腦,莫鎮 
    湘親率七龍,凜然端坐於居中那艘大船的船首。 
     
      甫出堡外,立即看見一葉舟向君山疾駛而來。 
     
      由岳州到君山這一大瑰湖面,早經禁止船舶行駛,是以一看便知來船是巴大亨 
    所乘。莫鎮湘不愧是威鎮湖湘的梟雄,一聲令下,每船各有四十人充任檣槳手的十 
    五艘大船立即鼓槳如飛,聲威如雷。 
     
      十五艘大船宛如十五條互蛟猛向前衝,頓時白浪破空聲激響。 
     
      不消多少時候,雙方相距祗有三十丈近。 
     
      莫鎮湘徐徐起立,威風凜凜地喝道:「來船可有巴大亨在內?」 
     
      可不是故意盤問,好顯威風麼?他早該看清小艇上有位衣袂飄飄的書生和兩位 
    持劍在手的綵衣少女。 
     
      巴大亨早也看到居中那艘大船鈷在一位身穿黃袍,軀幹高大,面如古月的老者 
    ,忖度這位老者應就是莫鎮湘。 
     
      雖因老者不拱手,不施禮,直呼自己姓名,情知敵意甚濃,卻也不放在心上, 
    從容拱手道:「在下正是巴大亨,請問莫老英雄在不在船上?」 
     
      論氣度,這威鎮湖湘的莫鎮湘已輸了一籌,由得臉皮再厚,仍禁不住微微發熱 
    ,也高拱雙手道:「老夫正是莫某。」 
     
      口氣並不太惡,船陣可不客氣,行駛速度分毫未減,就在雙方對答當中,距離 
    猛可縮短二十多丈。 
     
      船頭約有二丈多高,巴大亨要仰險才可看見莫鎮湘,急高呼一聲:「哇操!這 
    傢伙要撞船了!」 
     
      莫鎮湘不但不吩咐減速,反而縱聲大笑。 
     
      那知就在兩船即將相撞的一剎那,莫鎮湘不能再上前一步,低頭下視的當兒, 
    小船上忽然一聲朗笑,三條人影沿著船檣一拔而登,下面同時隆然互響,船身猛然 
    震動。莫鎮湘吃驚地一掌劈出。 
     
      巴大亨真料不到威鎮湖湘的大幫主陰險到如此程度,腳尖微沉,找著了船舷, 
    右掌一招發出一股柔勁化開敵人掌力,凜然一喝道:「如此豈是待客之道!」 
     
      莫鎮湘出其不意地突發一掌,未能將巴大亨落湖水,眼看他帶同二名年未及奔 
    的少女登上船頭,竟令他呆了一呆。 
     
      在這時候,船頭下方卻淒厲地叫起一聲:「救命!」 
     
      原來方才兩船相撞,小艇已被握纖,安國長肋骨受傷,落水後爬不上大船,祗 
    好發聲求救。 
     
      黃龍李海早和「六龍」跟著莫鎮湘起立,因為位近船舷,見安國長載浮裁沉, 
    被撤浪仲向船後,忙道:「是安國長,船尾快放小艇。」 
     
      莫鎮湘急暗蓄真力,沉臉喝道:「好一個自命為『仁俠』的巴大亨,原來竟下 
    手斬殺兩國相爭的來使!」 
     
      巴大亨知他避免答話尷尬,故意找藉口,微笑道:「安國長若是貴使,小可當 
    然以禮相待,無如他一聽鼓聲,立即棄船投水,並出口不遜,辱及他人。 
     
      小可祗好撈他回船,略加懲處,至於船破墜水,那是老幫主不肯停駛之故,與
    小可何干?」 
     
      莫鎮湘早已打算將巴大亨打落湖水,是以任由巴大亨說他自己理虧,老臉仍然 
    平平板板毫不變色。 
     
      回顧「七龍」一眼,然後冷笑道:「閣下年紀輕輕,卻又能言善辯,一面之詞 
    ,老夫如何置信。」 
     
      巴大亨正色道:「幫主若不信,救起安國長上來之後,便可問他,」 
     
      「問你!」莫鎮湘暴喝一聲,馬步一坐,圾掌同時劈出。 
     
      他存心在這一掌之下,將巴大亨打落湖面,迅速拿下二婢,便不難合力擒殺巴 
    大亨,是以這一掌已使出週身氣掌力,勢甫動,立即響起「洪洪」風聲。 
     
      他身後「七龍」也齊聲暴喝,由兩側包抄疾上。 
     
      巴大亨事先全無防人之心,待聽得喝聲震耳,掌勁已達胸前,偏是二婢分立身 
    側,無處可避,也急忙運勁入掌,盡力擋出。 
     
      在取方掌勁相接的剎那,但聞「轟」一聲響,巴大亨的身子倒飛離船。 
     
      莫鎮湘拼出全力,卻是猛跌向後。 
     
      勁風向兩旁激射,反將「七龍」猛衛之勢逼綏下來。 
     
      「不要臉!」木蘭一聲嬌叱,與花蘭同時斜身一掠,一左一右躍向兩旁的大船 
    ,各自一揚左手撤出一蓮碧光閃開的輕露。 
     
      船蓬儘是以竹木夾編蓑售而成,一被碧霧沾上,立即著火燃燒,頃刻間,兩船 
    已是火光熊熊。 
     
      也不知那一個先喝起一聲:「不好,這是碧磷毒霧。」 
     
      營火船上的高手聞聲嘩亂,紛紛跳落。 
     
      湖面巴大亨祗因臨時應變,掌勁不足,莫鎮湘震飛一丈多遠,但他等待退勢剛 
    盡,忽然向身後倒劈一掌,身子立如一枝弩箭射向船桅。 
     
      這一種凌空飛渡的身法,本是他由踏波滑水身法中領悟出來的絕招,卻看得船 
    上「八龍」膽戰心驚。 
     
      黑龍李河失聲大叫道:「好傢伙,這小子會飛,快以暗青子招呼他!」 
     
      巴大亨不待他發話完畢,已登了桅桿頂端,順手址下一段繫帆的繩子,喝道: 
    「哇操!莫幫主,若依小可之言,立刻棄邪歸正,這時還可來得及。」 
     
      莫鎮湘眼看鄰近兩船個焰沖天,已經急昏了頭,只聽他瞪大眼大喝道:「不是 
    你,便是我!」 
     
      一揮袍袖,首先射出一枝三寸來長的飛刀。 
     
      「六龍」也各以暗器射向桅頂。 
     
      「水軍交戰,弓箭為先。」所以話葛亮當年為了曹操赤堅江面大戰,就先以草 
    船向曹軍借箭。 
     
      莫鐘湘這艘大船上,除了「八龍」還有不少健卒,此時紛紛彎弓猛射。 
     
      霎時間,幾十道金星,銀線,集中射向桅頂。看來巴大亨若非逃往著火那邊大 
    船,勢非被穿射幾個窟窿不可! 
     
      獨角龍毛初陰險無比,趁莫鎮湘與「六龍」向上發射暗器的一瞬間,盡力向桅 
    桿一刀斫去。 
     
      但聞「喳」一聲響,桅桿已折,巴大亨身一搖,竟然失足下墜。 
     
      「好呀!」全船歡聲雷動。 
     
      莫鎮湘見巴大亨沿著桅桿直墜,也以為當真失足,「涮!!」的一聲,馬刀出 
    鞘,專待攔腰一刀斬成兩段。 
     
      哪知巴大亨因見在數十枝刀節之上無處可避,若再升高身子,更容易被射中, 
    索往猛向下沉。 
     
      祗消下沉幾尺,所有利箭也就由頭頂飛越。 
     
      這一著果然大收效果,就在群魔歡呼聲中,巴大亨忽然一貼桅桿,手中長繩化 
    成一道長虹向下繞了一圈。 
     
      毛本初距離桅桿最近,首當其衝,竟被捲落湖心,莫鎮湘失聲驚呼,長索已到 
    ,急忙一刀揮出。 
     
      然而莫鎮湘微微抖腕,長索也就請過刀鋒,繞緊他的右腕,再一抖手,莫鎮湘 
    已被拋出十幾丈遠。 
     
      威鎮湖湘的飛龍莫鎮湘這次當真會飛,但祗飛一段距離,也與獨角龍同一命運 
    。龍歸湖海本是順理成章,但剩下「六龍」反而驚得呆了。 
     
      船上一夥壯夫健卒,眼見巴大亨凜若天神,齊聲驚呼,拚命退往後艙。 
     
      這一陣騷動,把「六龍」警醒過來,病龍急厲聲喝道:「你們不要命了!」
    
      巴大亨略鬆氣勁,沉身墜落船面,俊目凝注他險上,微笑道:「哇操,老丈大
    號可是有個『龍』字?」 
     
      病龍見已找到自己頭上,心下暗驚,但又不肯人前示怯,一翻失神的眼睛,冷 
    冷道:「不錯,老夫是病龍周小倉。」 
     
      巴大亨點點頭道:「家破尚可重建,人死不可復生,刀兵無眼,不必將無辜之 
    人拖累進去。」 
     
      病龍微愕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巴大亨道:「小可此來尚未先存敵意,貴幫主和那位老丈雖然落水,實未受傷 
    ,列位若有意與小可為敵,請放藝劣能低的人先走。」 
     
      病龍冷笑道:「國有國法,幫有幫規,誰要聽你的?」 
     
      巴大亨剛要再加勸說,忽聞木蘭一聲尖叫。 
     
      書生到底是書生,在敵人面前還要大發議論,竟忘了自己還有兩位藝業不高, 
    祗憑一把「碧解毒火」往各船縱火的侍婢。 
     
      但這聲尖叫畢竟叫得他心頭一驚,猛可一長身軀,斜斜飛登鄰船的桅頂,來如 
    風,去如電,「六龍」相距不過丈許,竟來不及出手攔截。 
     
      這時,巴大亨居高臨下,立即看見已有好幾艘大船著火,濃煙翻滾,遮蓋了湖 
    面,惟有靠近外側的兩艘大船沒有起火,卻看不見木蘭在什麼地方。 
     
      然而,卻聞有人狂笑道:「入水湘妃,這番夠你受的了。」 
     
      正在暗忖木蘭被人拋進湖裡,另一側又傳來花蘭的驚呼,俊目疾掠,但見一道 
    身形正揮動寶劍在敵人包圍中衝殺,知道必是花蘭。 
     
      木蘭落水,未必就會死傷,花蘭被圍,生死頃刻可判。 
     
      但覺頭皮一緊,一聲長嘯,身子如天馬行空連跨六枝高桅,猛向外側第一艘正
    在狠圈中的船面撲下。 
     
      為了救人,他已顧不得再談什麼「仁義」,趁著落下的猛勁,手中索揮出一個 
    圓圈,但聞一聲劈啪之聲,圍攻花蘭的敵人各已挨了一掌,驚得紛紛倒退。 
     
      花蘭正在著急,忽覺疾風繞身外,敵人已經湧退,定睛一看,身旁已迄立一條 
    熟悉的身形,不禁歡呼道:「相公快殺,還有幾個狠的。」 
     
      巴大亨現身一招「雷鞭」,逼得敵人暫時退下,回眸看見花蘭左臂涔涔滴血, 
    急道:「哇操!你先裹傷再說!」 
     
      話落,忽聞有人狂笑道:「裹傷?連小命一概留下!」 
     
      巴大亨舉目看去,見是一位身穿緋衣的老者高踞在最外的方桅桿上,朗聲喝道 
    :「哇操!閣下不必欺負受傷弱女,盡可找巴某交手就來。」 
     
      一聲「巴某」,圍在四周的敵人又各驚退三步。 
     
      緋衣老者厲聲道:「沒種的東西,怕什麼?」 
     
      話聲中,一步跨出,竟然跨越數丈,不偏不倚落向這邊的桅頂。 
     
      巴大亨一看緋衣老者身法輕靈,能夠一跨數丈,知是一個勁敵,急一提真氣, 
    連勁道也一併提足。 
     
      就在這一剎那,才被一招驚退的人慣於老者的淫威,再度猛撲上前,但見似雪 
    的刀光,如銀的劍影,已將巴大亨連帶花蘭圍得水洩不通。 
     
      「哇操!你是想找死麼?」巴大亨一收長索,隨聲撤出,一揮一絞,當面的敵 
    人立即兵刃脫手。 
     
      花蘭喜得忘了傷痛,迅將寶劍交給左手,右臂一揮,一蓬碧磷霧飛離羅袖,迅 
    速向三個方位擴張。 
     
      敵人已知道她撤出的碧磷露沾物著火,急忙湧向巴大亨這一面,哪知巴大亨一 
    索橫掃過來,首當其衝的三條粗壯身軀頓時向空飛去。 
     
      緋衣老者心頭一懍,厲喝一聲:「退下!」 
     
      但見他身子一剩,凌空下墜;漫空掌影疾劃下來。 
     
      與巴大亨交手的敵人巴不得緋衣老者出手,因此,不待掌勁臨頭,使立即各自 
    倒躍幾步退近船舷。 
     
      巴大亨若是趁勢搶政,不難將當面十幾個兇徒運出船外,但那樣攻敵則不能照 
    應花蘭,祗得將長索橫量,猛力揮出,騰出雙掌,向上猛力劈去。 
     
      緋衣老者由桅頂下擊,這一掌之力,足可纖木成粉。 
     
      不料巴大亨反劈出來的掌勁竟如火山爆發,向上猛噴,禁不住心頭一窒,急使 
    一個「雁落平沙」橫翻丈許,落向後船。 
     
      另外這十幾個兇徒身受長索橫衝之力,恍加一根鐵柱攔腰掃到,也驚得一仰身 
    子,離船水。 
     
      「相公安心殺敵,婢子替你留神身後。」 
     
      巴大亨見她背向船頭,而船側俱是火焰瀰漫,知她大有所恃,叮囑幾聲「小心 
    」,左手持劍,右手持刀,面向緋衣老者道:「老丈號為千手,小可自愧祗有雙手 
    ,願以一刀一劍向老丈請教。」 
     
      緋衣老者微愕道:「神劍手之子也懂刀?」 
     
      巴大亨含笑道:「但請老丈指點。」 
     
      他何止懂刀,不過連環飛刀是任進方親自傳授,不肯忘本,才將刀執在右手。 
    緋衣老者不知他學了十幾人的藝業,以為故意逞能,微笑朗吟道:「千手劍下無完 
    膚,你當小心!」 
     
      忽然有人在高處接口道:「八方象下肉成泥,我也來了。」 
     
      巴大亨舉頭看去,原來靠向船陣中心的鄰船桅桿也站有一位老者,對方自稱為 
    「八方象」,情知又是「四凶」之一。 
     
      暗付花蘭方才受不了群凶圍攻,諒難抵擋「四凶」凌空一擊,一急道:「老丈 
    及時趕到,小可願一併領教。」 
     
      千手劍冷笑道:「你身上開一千個孔還不夠麼?」 
     
      巴大亨從容道:「哇換,小可祗有一命,千孔也好,成泥也好若不讓二位機會 
    均等,豈不有人抱恨終天?」 
     
      八方象狂笑道:「小子說得好,老夫索性成全你的壯志。」話聲中像一雙大鶴 
    飛了過來,劈頭就是一掌。 
     
      巴大亨知道掌勁籠罩的範圍極廣,不可以兵刃去擋,索性等待掌勁臨頭,才施 
    展極妙的身法迅速一轉。 
     
      八方象本來打算一掌奏功,但因巴大亨旁病龍卓立,反令他起了一掌成功的希 
    望,猛以全力一擊。 
     
      哪知在間不容髮的瞬間,眼底一花,人影已失。 
     
      八方象凌空下墜,勁道收不轉來,這重如山嶽的掌勁竟劈在船板上,「轟!」 
    一聲互響,那厚達三寸的堅木船板頓時被劈破二尺圓徑的大窟窿。 
     
      千手劍呵呵大笑道:「果然打得好!」 
     
      八方象反受戲弄,老臉微紅道:「你在旁邊看看!」 
     
      話聲剛落,掌勢已動,巴大亨忽然叫道:「老丈且慢!」 
     
      八方象收掌一怔道:「還有什麼話說?」 
     
      巴大亨含笑道:「老丈赤手空拳,小可卻有一刀一劍,倘老丈不動兵刃,小可 
    也祗以雙掌奉陪。」 
     
      花蘭急道:「相公要知道還有一個千手劍。」 
     
      千手劍一笑道:「你放心,老夫暫且袖手旁觀,小子若是能留下命來,再輪到 
    老夫出手不遲。」 
     
      巴大亨輕輕領首道:「哇操!小可還得再說一句,在我未落敗之前,不許任何 
    人傷害我的同伴。」 
     
      八方象寒著老臉道:「別婆婆媽媽了。」 
     
      千手劍接口道:「倘若那小妮子再動手燒船,就不能怪老夫出手。」 
     
      「哇操!一言為定,就這樣吧。」巴大亨將手中刀劍挪過一旁,向八方像一拱 
    手道:「請老丈賜教。」 
     
      八方像極不耐煩地說一聲,「老夫不客氣了。」 
     
      話落,掌形動處,勁道已「洪洪」作響,但見掌勢再變,立即幻化一屏掌影, 
    緋空捲起大亨一看之下,便知八方象的功力遠在「愛」字輩座主之上,趕忙雙掌一 
    合,施出氣功掌開頭一招。 
     
      八方象吃驚地倒退兩步,叫道:「你由何處學來『堆雲掌法』?」 
     
      巴大亨笑道:「哇操!孺子聰明,老丈還能叫出一個名目,小可卻是連什麼掌 
    法都亦不懂。」 
     
      無愁居士這套掌法本來就沒有名稱,但八方象叫出「堆雲掌」卻令巴大亨聯想 
    到莊氏兄妹同樣因這套掌法而起了不少誤會。 
     
      同時也證實八方象與莊氏兄妹但是黑鷹主旗下的人物,是以在說話聲中,更是 
    加緊發招八方象冷笑道:「叫不出名目,當然是偷學來的,老夫倒要看你偷學了多 
    少。」見他掌勢一變,竟使出與巴大亨同樣的掌法。 
     
      掌法相同,功力匹敵,直打得龍騰虎躍,勁風四起。 
     
      因為各以全力發招,爭制機先,幾十招過後,但見八方像已汗湧如珠,巴大亨 
    自己也感到雙臂發麻,中氣浮動。 
     
      「哇操!這老鬼好大的勁,想不到他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哇操,今天這個情勢可有點不大妙哩!」 
     
      八方象,千手劍,六龍及一群中低級高手皆是在一旁蠢蠢欲動,自己帶著兩個 
    丫頭怎麼脫得了今日這一劫呢? 
     
      哇操!想那麼多幹什麼,「時到時擔當,無米煮蕃薯湯」(順其自然)。巴大 
    亨想至此,仰天長嘯,吐了一口悶氣。 
     
      誰知,他那嘯聲未歇,湖岸突傳來二聲中氣十足,響撤雲霄的嘯聲,巴大亨神 
    色一喜,扯開喉嚨喊道:「老鬼!我在這裡!」 
     
      「唔!唔!唔……………」 
     
      「唔!唔!唔………………」 
     
      「小鬼,媽的!找得我倆好累呀!」 
     
      船板上赫然出現兩位儒裝老者,正是神偷及賭鬼。 
     
      兩人在左捏捏,右摸摸,雙目直打量著巴大亨,神偷叫道:「媽的,你這猴囝 
    仔穿起衣服來,居然也人模人樣的!」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們這兩個老鬼動手動腳的老毛病還是改不了,也不看 
    看這是大庭廣眾的公共場所哩!」 
     
      神偷及賭鬼乾笑數聲,放開手打量著飛龍莊高手。 
     
      巴大亨又叫道:「哇操,你們這對老鬼,披上衣衫,假充斯文,看起人來,居 
    然也斯文多了,別看啦!全是萬惡不赦之輩。」 
     
      賭鬼指著木蘭及花蘭道:「這兩個『小姐』也是呀?」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們這對老鬼吃本大亨的豆腐呀!」 
     
      「不敢!不敢!」 
     
      神偷突然臉色一拉,指著八方象尖聲叫道:「相好的,你有幾個照子和『卯蛋 
    』呀?居然敢和巴大亨動手。」 
     
      八方象不屑的道:「媽的,你這個『偷雞模狗』之輩,昔年差點被人打死,想 
    不到現在卻『抖』得好高來,來!再好好的打一場!」 
     
      人最怕揭瘡疤了,神偷一聽八方像當著這麼多後生小輩揭他的短處,氣得哇哇 
    大叫,道:「媽的!八方象,你這八方貓,動手吧!」 
     
      「嘿!看招!」 
     
      話落,緋空掌力「洪洪」運轉過去。 
     
      神偷叫道:「竹篙!準備『練球』啦!」 
     
      「OK!發球吧!」賭鬼竹篙應道。 
     
      神偷含笑發出八成力道。 
     
      「車轉!」的一聲,八方象「啊!」的慘叫一聲,身子似斷線的風箏一般,直 
    往後飛去,一些功力稍低的人早被震落水中。 
     
      巴大亨拉著木蘭和花蘭,含笑在旁觀戰,木蘭和花蘭想起那一天「郎君」之神 
    勇,渾身之勁,緊緊靠著巴大亨。 
     
      巴大亨暗忖:「哇操,這兩個丫頭平日挺『拉風』的,今日一見高手相拼,竟 
    然駭怕成這個樣子,真是差勁。」 
     
      他並不知木蘭和花蘭已經給他「破功」(開苞)了,因此,還一直笑人膽小, 
    真是「迷糊蛋」! 
     
      且說八方象不知神偷另有奇遇,以為尚是昔年手下敗將,因此,只劈出八成力 
    道,待發現情況不對,已經「來不及」了! 
     
      賭鬼躍出身子一把接住八方象疾退的身子,制住他的穴道,笑道:「相好的, 
    別怕,『免費搭飛機』,很好玩的!嘿! 
     
      運勁一推,八方象身子疾飛向神僑神偷劈出一掌,叫道:「一壘!」 
     
      八方象身子果然疾飛向右前方,賭鬼縱身躍去接住八方象身子,運勁一推,叫 
    道:「二壘啦!」 
     
      神偷如法泡製將八方象推到三壘,然後奔回「打擊位置」。 
     
      賭鬼自三壘推出八方象,叫道:「變化球!小心啦!」 
     
      只見八方象身子似轉動的車輪般一直滾向「本壘」。 
     
      神偷吼道:「全壘打!」運集全身功力,悉數劈出。 
     
      「拍!」一聲,八方象身子頓成一片血雨,掉落水中。 
     
      「啊!」木蘭及花蘭駭得尖叫一聲! 
     
      飛龍莊中膽小者見狀紛紛在腳底抹油,準備開溜。 
     
      賭鬼叫道:「扁擔,你太狠了吧!」 
     
      神偷怒道:「媽的!我太狠了,你自下山以來,沿途所見所聞的罪惡事跡還不 
    夠多麼?媽的!全是這些傢伙一手造成的!」 
     
      賭鬼一想有理,點聲道:「媽的,這些傢伙確實該殺!」 
     
      陡聞千手劍怒喝一聲:「站住!」 
     
      那些想開溜的傢伙夾著「卯蛋」,乖乖的站在一旁。 
     
      神偷被千手劍突然這一喝叫,嚇了一跳,不由罵道:「媽的!你在叫魂啊!是 
    非總因強開口,相好的,你也準備『上路』吧!」 
     
      千手劍不吭一聲,雙掌迅即一分。 
     
      但見一片閃閃生光之物似蝴蝶穿花,竟先飛出。 
     
      神偷目射煞光,叱道:「相好的!這可是你自己挑選的死法,你就高高興興的 
    『上路』吧!」一咬牙,全力劈出一掌! 
     
      「啊………」千手劍打出之鱗片悉數釘在自己的身上,餘勁未歇,將他那身子 
    捲上半空,「砰!」一聲,盡落於水中。 
     
      賭鬼笑道:「水葬,省棺材,千手劍,你賺到了!」 
     
      神偷環目環視那些想開溜的傢伙:「我數到三,你們最好快走,今生最好不要 
    再讓我碰見,否則,擠破你們的『蛋黃』!」 
     
      「砰!」「砰!」一秒鐘不到,走得清潔溜溜了! 
     
      賭鬼哈哈一笑,拉著神偷來到巴大亨三人面前笑道:「小鬼!我們這一手漂亮 
    吧!咦!小姐怎麼臉色發白呢?」 
     
      巴大亨笑道:「哇操!你們二人的牛勁可真大哩,來!咱們坐下來好好的聊一
    聊,哇操!今日看見你們,挺高興的,完全不似以前之討厭哩!」 
     
      神偷笑道:「小別勝新婚啦!」 
     
      巴大亨叫道:「哇操,胡扯,你們怎麼想到要下山的?」 
     
      賭鬼瞪他一眼道:「媽的!你這小鬼拿了一兩銀子說要下山買酒菜,引得我那 
    酒蟲滿身跑,誰知你卻『捲款潛逃』!」 
     
      巴大亨臉一紅,道:「哇操!這還不全是『天霸王賭坊』鬼手崔仁搞的鬼,加 
    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 
     
      賭鬼自袋中掏出一隻乾巴巴的人手,笑道:「媽的!這一隻手正是崔仁的,如 
    今他已變成鬼了,這隻手真是名符其實的『鬼手』了。」 
     
      巴大亨急道「你們把『天霸王賭坊』挑了,有沒有看到『馬屁精』和『跌牛』 
    這兩個寶貝呢?」當下急將兩人形相描述一番! 
     
      賭鬼道:「不錯!我們一把火把那個鬼地方燒光了,不過並沒有看到你所說的 
    這兩個人,哎呀,會不會一併被我們燒死了?」 
     
      神偷搖頭道:「不會的!我並沒有看過又黑又大的角色啊!」 
     
      巴大亨瞪了他二人一眼,道:「哇換,最好是不會,否則咱們沒完沒了。」 
     
      神偷吐吐舌,笑道:「哇換!你這小鬼,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居然敢 
    威脅起老夫來了,敢情這二個妞兒也是被你唬來的!」 
     
      巴大亨跳起來道:「哇操!你少冤枉人家,木蘭和花蘭是風雷堡堡主千金的侍 
    婢,與我沒有關係,少扯蛋!」 
     
      木蘭和花蘭哀怨的看他一眼,低頭不語。 
     
      神偷和賭鬼是老江湖了,察言觀色,心中瞭然,但亦不予以點破,笑道:「好 
    !不扯就不扯,你打算往那裡去?」 
     
      巴大亨指著遠處道:「進莊去救人!」 
     
      神偷立即道:「走,我們一起去!」 
     
      巴大亨急忙叫道:「哇操!謝啦!你們兩位老兄殺人的速度太快,殺人的手段 
    太可怕了,還是由本人自己來擺平吧!」 
     
      賭鬼笑道:「扁擔,兒孫自有兒孫福,咱們別替他操心啦!再說,這也是小鬼 
    揚名立萬的大好機會!走!」 
     
      「好!」 
     
      說走就走,話吾撈未歇,人已不見了! 
     
      巴大亨搖頭苦笑這:「哇換,這兩個老鬼年紀這麼大了,性子還是這麼急燥! 
    對了,咱們進莊去救人吧!」 
     
      木蘭割下船尾救生小艇,花蘭則班手連發「碧磷毒火」,個火立即騰空場起, 
    三人同乘一艘,破浪而去。 
     
          ※※      ※※      ※※ 
     
      飛龍莊仍巍峨在君山之巔。 
     
      旌旗飄揚。 
     
      群凶卓立。 
     
      原來以飛龍莊聲勢之大,人才之盛,又是莊主「御駕親征」誰也不信巴大亨一 
    個小鬼就能覆滅全部水軍精銳。 
     
      各船相繼起火,在莊上翹望的人心中雖然驚疑,仍然相信在莊主和二位護法「 
    威武之下」必然可保無恙。 
     
      留在莊上二位護法,百齡機和三世尊,仍然按兵不動。 
     
      濃煙遮蓋了半個湖面,但見一艘瓜皮小艇突破濃煙,刺開兩條浪線向君山駛來 
    ,相距約有十里之遙,而一陣歡呼聲已傳到瓜皮小艇。 
     
      九里…………八里…………五里…………瓜皮小艇越駛越近,只剩下一里的小 
    程。 
     
      歡呼之聲忽然靜寂。 
     
      原來每一人都只看見一艘小艇,而小艇上只有三人在搖櫓打獎,並且裡面還有 
    二條窈窕婀娜的身形,不似飛龍莊的彪形大漢。 
     
      一位緋衣老者面容一肅道:「出岔子了,上官能!火速列陣截下來人。」 
     
      「是!」劍士首領上官能恭應一聲,手執令弦一招,數以百計的武士立即蜂擁 
    出莊,布下一條以刀劍架成的甬道。 
     
      瓜皮小艇靠到碼頭,巴大亨帶著二女從容登岸! 
     
      巴大亨先向劍陣瞥了一眼,拱手從容道:「哇操,這是推出的『餿點子』,你 
    家少爺巴大亨可不是被嚇大的!」 
     
      上官能面色一變,駭然道:「你當真是巴大亨!」 
     
      巴大亨含笑道:「哇操!如假包換!」 
     
      上官能疾退一步擋著劍陣前端,劍橫腰間,喝道:「你來此幹什麼?」 
     
      巴大亨徐徐道:「干啥米?本大亨於十日前通知貴莊應如何行事,煩即通報目 
    前主持全莊大計之人,代莊主履行前約。」 
     
      上官能微微抖動寶劍,真力已經提足,厲聲道:「你能闖過我這座劍陣,我自 
    然會代你通傳。」 
     
      巴大亨微笑道:「哇操!本大亨能闖過湖中截擊,再闖一座劍陣並不難,但貴 
    莊主落水未歸,你又何必犧牲這些兄弟的性命?」 
     
      上官能冷笑道:「哼!假慈悲!」 
     
      巴大亨沉聲道:「哇操!真要拼啊!」 
     
      上官能猛的高舉長劍,劍尖筆直向上,喝道:「養兵千日。」 
     
      「用於一時。」劍士齊聲磊應,震響山嶽,湖水生波。 
     
      「哇操!卯蛋被針扎到,叫痛呀!」 
     
      驀的,堡牆的敵樓上一聲長嘯掃空而過。 
     
      但見一道紅影下瀉,剎那間落到劍陣之前,紅影一斂,現出一位鬚眉俱白,面 
    目陰森的紅衣老者。 
     
      巴大亨一見,心知來人必是「四凶」之一,吊兒郎當的笑道:「哇操,沒有人 
    欠你錢,你臭著臉干啥米?」 
     
      上官能叱道:「狂徒,敢對『三世尊』老人家無禮!」 
     
      巴大亨霍的敬身上前,一把抓住上官能右手,用力一抖,上官能「撲通!」一 
    聲,掉進水中。 
     
      「哇操!本大亨在說話,豈容他人插話,呸!不知死活!」 
     
      「你也下去!」三世尊汲掌突發,一股重逾山嶽潛勁已先衝出。 
     
      此時,巴大亨距水只有三步,肩後又站有二婢,倘若閃過一邊,必定累及二婢 
    ,急忙凝勁入臂,揮掌擋去。 
     
      然而,他畢竟發勁過遲,三世尊的掌勁又比八方象更加沉猛,就在雙方掌勁甫 
    接的剎那間,頓時響起一聲霹靂。 
     
      巴大亨的身子整個被震得向後上斜飛而起,猛烈的掌風向兩側一揮,二婢也似 
    二朵嬌花被狂風捲向兩旁,各自驚呼出聲。 
     
      三世尊只後退一步即定住身形,呵呵笑道:「過去,現在,未來,三世尊;永 
    遠稱雄三世。」 
     
      「哇操!『廁所彈吉他——臭彈』,接招!」就在三世尊狂笑聲中,巴大亨兩
    袖向後一揮,身子又反撲向前劈出一掌。 
     
      三世尊不料巴大亨能凌空再撲,急揮臂迎上去。 
     
      「轟!」一聲,紅影直退到劍陣前才穩住身子。 
     
      巴大亨瀟灑的降落在兩位姑娘身前問道:「二位,沒事吧!」 
     
      木蘭玉臉微紅道:「多謝相公關心,沒事!」 
     
      巴大亨點一點頭,面向剛定身子,泛著驚容的三世尊喝道:「哇操!專以突擊 
    出名,不如改名為『三世衰』!」 
     
      三世尊怒道:「小鬼,少賣弄口舌!」 
     
      「哇操!你不服呀?再來呀!」 
     
      「哼!」 
     
      巴大亨冷笑道:「哇操!本大亨問你,你能替莫莊主作主嗎?」 
     
      三世尊翻動怪眼道:「能作主又怎樣?」 
     
      巴大亨笑道:「『恨號』,馬上下令依本大亨之規定,盡驅黑鷹兇徒,向正派 
    武林懸起降旗,這樣,日子可能愉快些!」 
     
      「小鬼,你有沒有發燒呀?看看本世尊是什麼人?」 
     
      「啥米郎?中國人呀,對了,是黑鷹令使吧!」 
     
      「哼!算你有眼光!」 
     
      「哇操,太棒了,又逮到一個了!」 
     
      驀的,有人長笑一聲道:「小鬼,少狂。」 
     
      巴大亨舉頭看去,但見一葉小舟由湖面破浪而來。 
     
      小舟上只有一位黑衣蒙面人站在船頭,並無人操舵鼓槳,而舟行似箭,疾迅千 
    里,不禁暗自驚訝。 
     
      三世尊初聞那長笑的聲吾,神情微微一呆,旋即浮現出喜色,怪眼炯炯的牢瞪 
    在巴大亨臉上。 
     
      來船甚快,眨眼祗離岸邊四五丈遠,蒙面黑衣人忽然腳跨一步,竟然凌空跨上 
    湖岸,那小舟反而倒退十幾丈遠。 
     
      蒙面黑衣人回身一揮,銀光一閃,抓住船頭。 
     
      只見他再一抖手,銀光倒飛入袖,小舟也立刻衝到岸邊,輕輕一碰,幾乎是毫 
    無聲息的停了下來。 
     
      上官能和劍士們轟然叫「好」! 
     
      三世尊向來人拱了拱手。 
     
      巴大亨卻暗忖:「哇操,這不是『麻姑爪』之一,銀抓嗎,這小子麻煩啦,自 
    己身無寸鐵,以何物對抗?」 
     
      想了一想,急解下束袍的絲細,並悄悄吩咐二婢小心戒備。 
     
      蒙面黑衣人登岸之後,先向三世尊拱一拱手,帶著笑聲道:「敢問三世尊,這 
    是怎麼一回事?」 
     
      三世尊恭聲答道:「對面那位小子就是十天前的找本莊的巴大亨,莫莊主率船 
    出湖迎找,卻被他放火燒船,隨即到這裡叫陣。」 
     
      蒙面黑衣人再看巴大亨一眼,轉向巴大亨道:「交過手沒有?」 
     
      三世尊紅著臉道:「空手對招,不分勝負。」 
     
      木蘭冷笑道:「揪揪臉,方才分明是你輸了。」 
     
      三世尊怒道:「丫頭,找死呀?」 
     
      巴大亨笑道:「老兄弟,你何必這麼大火氣,俗語這:『好男不和女鬥』,看 
    樣子你不是好男,是壞蛋了!」 
     
      「大膽!」 
     
      一聲大喝,身隨掌進,一步撞入中宮。 
     
      巴大亨面帶笑容,斜閃半步,身子忽然疾飄,落往三世尊身後,猛喝一聲,絲 
    芒化作一道長虹向他腳下繞去。 
     
      三世尊不愧是成名人物,雖在疾撲之中,一見眼前人影失去,立即騰高丈餘, 
    巴大亨那一式立即落空。 
     
      巴大亨左掌一揚,掌勁已衝到敵人身後。 
     
      三世尊身子懸空,忽覺身後風聲呼呼,急回掌一拂,借勁斜滾數尺,落在岸邊 
    一個巨石上面。 
     
      只聽他暴喝:「著!」二隻衣袖齊揮,兩團金光恍似蛟龍交剪,頃刻間佈滿十 
    丈內的地方。
    
      巴大亨因為金光耀目,看不清到底何物,立即將絲芒收短到只有三尺,勁透 
    前端,絲芒筆直如劍,立即使開「日光劍法」。 
     
      金光一觸絲芒,立響起銅鈸之聲,向外盪開。 
     
      巴大亨哈哈大笑道:「哇操!老兄弟,原來是銅跋呀,你究竟是從那座廟裡偷 
    來的,快從實招來!」 
     
      三世尊怒喝道:「小子,認命吧!」 
     
      二人立又殺成一團。 
     
      驀地,君山頂下「噹」的一聲巨響,震得地動山搖,一股濃煙直衝雲霄,剎那 
    間,已遮蔽得日月無光。 
     
      上官能面色慘白,高喝道:「劍隊兄弟速回莊院。」 
     
      這命令一落,上百名劍士紛紛傳聲招呼,靠近莊門那端的劍士已有不少人奪門 
    ,越牆而入。 
     
      「什麼事?」蒙面黑衣人急喝道:「住手!」 
     
      揚手處,金銀兩道精光射向斜結一團的光影中。 
     
      誰知,在這電光石火的一剎那,彩光忽然一閃,三世尊卻在慘呼聲中,像一個 
    巨人被人拋向湖心。 
     
      原來巴大亨一聞山上巨響,心知飛龍莊內起了劇變,若不是趙卿卿與敵人衝突 
    佔了上風,敵人決不會發出訊號求援。 
     
      心頭一喜,氣勢倍增,猛將絲線放長,「呼」的一聲繞著銅跋後面的引索,向 
    懷中一帶,大喝一聲:「撒手!」 
     
      三世尊沒有鬆手,卻被拖得猛向前衝。 
     
      蒙面黑衣人一對麻姑爪恰在這時飛到,「砰」然一聲,銅鈸已被銀抓震碎,另 
    一隻金抓也擊碎三世尊的頭顱。 
     
      「哇操!過失殺人,要判刑!」 
     
      蒙面黑衣人本欲解圍,不料反而誤殺同黨,氣得兩眼冒火,腕底一抖,麻姑爪 
    恍如「金龍擺尾」向巴大亨橫掃過來。 
     
      巴大亨身子一飄,繞著三世尊的屍體疾走。 
     
      因為絲細糾結在銅鈸索上,銅鈸索又繫在三世尊的上軀,因此被巴大亨拖累之 
    後,屍體竟然未倒。 
     
      蒙面黑衣人怒喝道:「小子,你這是什麼招式?」 
     
      巴大亨笑道:「怪招!」 
     
      蒙面黑衣冷冷一哼,麻姑爪由左右拋出半個弧線,讓開屍體正面,像二隻鋼鉗 
    射向巴大亨二側。 
     
      「哇操!你中計了!」猶將屍體向前一推,擋住敵人視線,空手一抓,抓住麻 
    姑爪的長鏈,同時一拔銀鏈。 
     
      蒙面黑衣人冷哼一聲,使盡平生之力將銀鏈向懷中一帶,二人的神力完全加在 
    兩條銀鏈上,銀鏈立即被拉得筆直。 
     
      巴大亨用力一捏,叫道:「滾吧!」 
     
      銀鏈立斷,蒙面黑衣人驟然失力,倒翻出三丈開外。 
     
      巴大亨揮爪上前,叫道:「還無愁居士的命來。」 
     
      蒙面黑衣人剛站定身子,聞言大震道:「你………你說什麼?」 
     
      巴大亨兵刃在手,膽氣立壯,昂然道:「閣下奪得這對麻姑爪之時,一掌震碎 
    無愁居士的臟腑,難道不該償命?」 
     
      蒙面黑衣人驚呼道:「真有這事?」 
     
      巴大亨見對方忽然失常,暗覺奇怪,從容道:「當時助麻姑前輩的弟子與我, 
    就在前洞,無愁居士借了這對麻姑爪發掘被炸死的翟小仙骸骨,由洞後破土而出卻 
    遭你之毒手。」 
     
      「天啊!」蒙面黑衣人悲呼一聲,一步衝上小船,飛駛而去。 
     
      小船越去越遠,驀地,又有一艘小船由遠處駛來,傳來一個女子的呼聲道:「 
    爹爹,你怎地就走了。」 
     
      巴大亨聽出那正是莊幼雄的口音,暗忖蒙面黑衣人應該姓莊,莫非竟是無愁居 
    士失蹤多年的兒子? 
     
      略加思索,大有可能,否則他一知無愁居士死因,立即驚慌而去。 
     
      二婢上而柔聲道:「相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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