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回 房中春色】
匣子剛一打開,便光芒耀眼,裡面裝得竟都是貓兒眼、祖母綠、寶石、珍珠等
奇珍異寶,只要得到其中一樣,這一輩子就足以過上富裕的生活了。
展寒瓊眼裡露出笑意,臉上卻現出不悅之色,道:「老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
那貴婦道:「小兒鐘錢被害已經近一年,而兇手蘇戀花仍然逍遙法外,錢家人
丁單薄,無力捕捉兇手;當今武林又推三阻四,不敢與蘇戀花為難;只有展總捕力
排眾議、不畏險難,敢於伸張正義,為民除害,所以錢府上下感激不盡。」
說著,她眼中流下淚來。
那老人也跟著道:「是啊,是啊,替犬子報仇的事,只有請展總捕幫忙了。」
蘇戀花也明白了,這老人、貴婦原來是錢鐘錢的父母。
如此看來,錢鐘錢真的死了?展寒瓊正色道:「蘇戀花不僅是殺害麻總督、錢
公子、天智大師等人的兇手,也是毒勾府、黑馬幫等四千餘人的兇手,最近更因情
變而殺了醉芳樓名妓偉姬等人,實是人神共憤,驚動了聖駕。」
她停了停,道:「聖上一向愛民如子,聞聽此事非常震怒,命令刑部將蘇戀花
繩之以法,所以在下追緝蘇戀花只是奉命行事,為民除害。錢員外、錢老夫人若要
感謝!應該感謝聖上,感謝朝廷,而不應該感謝我個人。」
錢老夫人流淚道:「這我知道,但那蘇戀花手眼通天,朝廷中也有不少高官是
他的朋友,所以刑部接受此案也是阻力重重。這些東西其實也不是送給展總捕的,
而是請展總捕在朝廷中活動活動,那樣事情就好辦得多了。」
展寒瓊略一沉吟,歎道:「錢老夫人言之有理,這樣我就收下了。」
錢老夫人、錢員外趕忙稱謝。
蘇戀花暗想:「我在朝廷中哪有什麼朋友?想必是展寒瓊為了敲詐錢府錢財,
才這麼往我臉上『貼金』的。」
他又想:「錢員外一定是個『妻管嚴』,什麼話都由妻子說!自己只管做悶嘴
葫蘆就行了。」
錢老夫人道:「展總捕能不能在敞府多住幾天?」
展寒瓊道:「我已接到命令,明日趕回京城,只能在這裡住一晚。」
錢員外驚道:「莫非朝廷不再追緝蘇戀花了?」
展寒瓊淡淡地道:「不,只是追緝蘇戀花的方法又改變了。」
錢員外道:「為什麼?」
展寒瓊淡然一笑,沒有說話。
錢員外這才明白說錯了話,臉紅得像燒熟了的龍蝦,想那追緝兇犯的方法是何
等秘密的事情,展寒瓊又豈能洩露出來?蘇戀花內心頗感一陣淒涼:「可憐天下父
母心!錢府不惜傾家蕩產,也要為兒子報此血海深仇,卻不知正為朝廷所利用,唉
,難道錢鐘錢真的不是詐死?」
錢老夫人站起身來,道:「展總捕請休息,我等就不打擾了。」展寒瓊微微一
笑。
錢老夫人道:「我馬上就叫麥琪來向展總捕匯報情況。」
展寒瓊眼中露出一絲詭秘的笑容,輕輕點了點頭,錢老夫人、錢員外、回總管
等人都退出大堂。
蘇戀花跟著回總管走沒多遠,借口腿又抽筋了,不能走路,坐下來歇息,待大
家都走得沒影時,才施展絕頂輕功,繞到大堂左側無人之處,一個「珍珠倒捲簾」
,身子倒掛下來,恰好能從窗戶的一絲縫隙裡看到堂內情景。
展寒瓊仍坐在椅裡,但不知如何,胸膛卻劇烈起伏,甚至可以聽到粗重的呼吸。
蘇戀花忖道:「像展寒瓊這種人,應該冷酷無情、心如止水才對,怎麼忽然間
情緒激動起來?」
他想到錢老夫人臨走前所說的話,又想;「那麥琪是誰,如何能單獨向展總捕
匯報情況?」
忽然,一陣腳步聲迅速走來。
只聽得堂外一個沉猛的聲音道:「請問展總捕在嗎?」
展寒瓊精神一振,道:「來者可是麥琪?」
來人答道:「正是。」
展寒瓊道:「請進。」
麥琪道:「謝展總捕。」
他闊步而入。
麥琪長得剽悍威猛,滿臉的絡腮鬍須短茬,亞賽鋼針,肌肉雄健,走路、說話
極有氣勢,十足一個「猛男」。
展寒瓊盯了麥琪一眼,面露微笑,道:「你是來向我匯報秘密情況的?」
麥琪道:「正是。」
若是尋常之人,見了這刑部總捕,非嚇得渾身冒冷汗不可,但這麥琪卻滿不在
乎,而且自進來後幾乎一直在盯著展寒瓊,顯得甚是無禮。
展寒瓊道:「既是匯報秘密情況,還不快把門窗都關閉,以防有人竊聽。」
麥琪道:「是。」
他站起身來,關了門窗。
從麥琪的行動當中,蘇戀花看出他並不會武功。
但這樣的人,能知道什麼秘密,值得展寒瓊親自來聽?門窗關閉之後,展寒瓊
的臉色便變了,變得令蘇戀花難以相信。
如果說她剛才的臉上是籠罩著一層嚴霜的話,那麼現在便如吹過了一陣春風,
將霜凍盡皆融解。
她的眉梢、眼角儘是春意,簡直跟醉芳樓的蕩婦差不多。
蘇戀花隱約有點明白了,但還是有點不明白。
麥琪摸著短鬚,笑道:「今晚能來侍候展總捕,確是我的榮幸。」
展寒瓊伸出手來!掠了掠鬢髮,問道:「你看我美嗎?」
麥琪道:「美。」
「比之錢老夫人如何?」
「如果說她是一堆臭牛屎的話,那麼展總捕就是一朵鮮花。」
展寒瓊一笑,道:「你不怕她聽到?」
麥琪笑道:「有展總捕在這兒,就是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來偷聽的。」
展寒瓊道:「她既然長得像一堆臭牛屎,你為什麼還老是做她的…隋夫?」
麥琪居然長長一歎,道:「在下要文沒文,要武沒武,只有……」
展寒瓊眼波流動,瞄了一眼,吃吃地道:「只有那玩意兒挺厲害的,是吧?」
麥琪歎道:「是啊,我只有靠這玩意兒吃飯了。」
展寒瓊道:「你可知道古代的秦國有一個叫廖毒的人?」
麥琪道:「知道。」
展寒瓊道:「說來聽聽。」
麥琪道:「廖毒原是一個市井之徒,因那玩意兒奇碩無比,很多婦人搶著跟他
同床共枕。後來呂不韋曾以桐木為車輪,命令廖毒以那玩意兒穿於桐輪之中,輪轉
而那玩意兒絲毫無傷,呂不韋大感驚奇,便將他獻給了大後。據說他最後被秦始皇
殺死了。」
展寒瓊道:「那你又是怎麼被錢老夫人發現的?」
麥琪道:「錢老夫人年紀雖大,但情慾卻比一匹思春的母狼還要旺盛,錢員外
明知『紅杏』早巳出牆,怎奈力不從心,雄風不復,只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錢老
夫人每每外出到附近寺廟進香,其實都是與情夫幽會。那些情夫的身份可謂五花八
門,有僧人、有腳夫、有商人、有少年,凡是能滿足她的,她是一概不拒,事後皆
有重賞。」
他歇了歇,又道:「後來我聽說此事之後便毛遂自薦。錢老夫人果然欣喜若狂
,隔三岔五地便傳我入府。有了我之後,她再也不找其他人了。」
展寒瓊道:「你真有這麼厲害?」
麥琪道:「待會展總捕試試就知道了。」
蘇戀花暗罵道:「堂堂的刑部總捕,竟與人談論如此下流之事,可見朝綱已敗
壞到了何種程度。」
麥琪問道:「展總捕又是如何知道我的大名的呢?」
展寒瓊見慣了那種低三下四、奴顏卑膝的男人,如今競覺得這個天不怕地不怕
的麥琪非常有意思,興味大增道:「錢老夫人知道我來追捕蘇戀花,所以將我請入
錢府。由於都是女人嘛,談著該著就談到了這事上來。她也毫不隱瞞,也許是看出
我對這方面的事情很有興趣,便誇讚你如何如何雄猛無敵。我好奇心起,就將你叫
來了。」
麥琪笑道:「錢老夫人拍馬屁的手段當真高明極了。」
展寒瓊道:「你不拍我馬屁?」
麥琪道:「我還需得著拍你的馬屁嗎?等--會兒,你就要拍我馬屁,求我如何
如何了。」
展寒瓊笑眸道:「不要臉。」
麥琪道:「我說的是實話。」
展寒瓊蕩笑道:「如果要不是像你所說的那樣呢?」
麥琪道:「那我甘願受罰。」
展寒瓊道:「好。」
麥琪道:「既然如此,請恕我冒犯了。」
展寒瓊歎道:「像我這樣的人,平時真的有點『高處不勝寒』,能偶爾的被男
人冒犯一下,豈非也有趣得很?」
話剛說完,她已被麥琪攔腰抱住。
展寒瓊雖號稱天下第--神捕,但正如她所說,有點「高處不勝寒」,不但要與
人勾心鬥角,用盡心機、手段穩住總捕職位,而且要保持總捕的威嚴,不苟言談,
可惜她也是個女人,需要激情,渴望男人,因此--旦鬆弛下來.簡直猶如洪水決堤
,勢不可當。
這麥琪也不知玩過多少女人,見多識廣,深知像展寒瓊這種女人缺少什麼樣的
男人,所以言語、動作非常粗暴力禮。
他剛抱起展寒瓊,便「嗤」的一聲,將她衣服撕裂。
展寒瓊一聲驚呼道:「你這麼急?」
麥琪大笑道:「既然要來就來,還談什麼輕重緩急?」
他雖未練過武功,但手勁極大,這一撕非但撕裂了展寒瓊的外衣,連內衣、肚
兜也撕壞了。
展寒瓊雖四十多歲了,但保養得極好,駐顏有術,皮膚仍如少女般光滑柔嫩,
相貌也如少婦般迷人。
在京城時,她為了保持總捕的威風,一向穿緊衣勁服,為了避免別人說閒話,
所用的肚兜非常小非常緊繃,將乳房緊緊勒住,使之瞧起來不那麼豐滿。
展寒瓊的雙乳雖然碩大無比,但驕傲地挺凸著,一點也不下垂,那深深的乳溝
,簡直天下罕有。
麥琪眼睛都發直了,驚叫道:「哇!好大的波霸啊!」
展寒瓊媚笑道:「寶貝兒,你想不想來吃兩口?」
麥琪道:「當然想了。」
麥琪張開嘴來,果然一口接著一口地猛吃起來。
展寒瓊一邊呻吟,一邊叫道:「輕一點,你的胡茬太扎人了。」
麥琪根本不理,反而扎得更厲害了,刺激得展寒瓊更是呻吟無已。
展寒瓊幾時受過如此猛烈的親吻,很快就嬌軀發軟,幾乎話都說不出來了。
麥琪笑道:「精彩的還在後面呢。」話剛說完,便「嗤」的一聲,又將展寒瓊
的褲子撕裂了!只剩一條內褲。
展寒瓊呻吟道:「你……你怎麼將我褲子也撕壞了,那我如何出去?」
麥琪道:「沒關係,我將你抱出去不就得了。」
當內褲被「脫」之後,麥琪身不由己地發出一聲驚歎。
展寒瓊的腿更晶瑩如玉,臀部更豐滿誘人,還有……
大堂不是寢室,沒有床,麥琪就將展寒瓊朝大桌上一扔,然後便餓狼般撲了上
去。
蘇戀花實在不想看他們的醜態,不由閉上眼睛!心想:「我此時若襲殺展寒瓊
,不知是否是最佳機會?她為什麼不談論一些關於雞大夫、錢鐘錢的事情?」
他閉起眼睛不看,但卻無法塞住耳朵,陣陣淫聲浪語不絕地傳了出來。
蘇戀花不由眼睜一線。
但見那展寒瓊緊咬嘴唇,一顆腦袋擺來擺去,雙手緊緊抓著桌沿,似乎如果不
抓的話,隨時都會癱倒。
她的兩條腿高高翹起,重疊在麥琪的後頸之上,臀部更是聳動不已,迎合著麥
琪的一來一去。
而她的浪叫聲則如長江之水,一浪高過一浪。
浪叫聲已至極致。
高潮即至。
※※ ※※ ※※
正在蘇戀花暗歎之時,右側窗戶驟然「砰」的裂開。
一物急如星火,直擊展寒瓊腰部。
蘇戀花看得清楚,這物事正是那曾救了自己一命的腰槌。
難道那褐衣人也來了?無論男女在交歡即將達到高潮時,都是最興奮最激動最
容易忘記一切的時候,也是最危險的時刻。
這腰槌卻抓住了最危險的時刻,迅猛無倫地打了進來。
腰槌挾著厲嘯,已到了展寒瓊左腰。
這一下若被撞中了,展寒瓊腰肢縱不折斷,也得內臟俱碎,死於非命。
蘇戀花也以為展寒瓊死定了!孰知展寒瓊反應之快,就是蘇戀花也沒有想到。
她猝聞窗戶被震碎,即知不妙,她那本來高高翹起的雙腿驀然使勁,竟將麥琪
的身軀撞得低伏下來。
如此一來,腰槌就擊到了麥琪。
同時,展寒瓊的身子已游魚般滑出。
「砰」,的一聲大響,麥琪連聲慘呼都未叫出來,整個腰肢便斷拆開來,鮮血
怒濺,灑了一陣血霧。
蘇戀花瞧著血霧,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一個即將達到高潮時的人所灑出來的血
霧,淒艷的血霧。
腰槌餘勁不衰,竟然又將那張大桌子打得粉碎。
由此可見腰槌勁力之凌厲了!倘若展寒瓊的反應稍微慢了一點點,而且雙腿不
是恰好翹在麥琪身後,那麼灑出淒艷血霧的就是她,而不是麥琪了。
腰槌一擊不中,立即消失於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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