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正邪血染華清池】
「高鳥已散,良弓將藏!狡兔已盡,良犬就烹。」
此乃張良昔年給韓信之警語,可惜,韓信不予採納,終使自己由赫赫王爺淪落
為五馬分屍之慘境。
張良是漢朝人。
他痛恨秦始皇暴政。
曾以重金雇一名勇士在博浪沙欲刺殺秦始皇,可惜功敗垂成。
後來,他巧遇黃石公獲得兵法便深加鑽研。
他因而協助漢高祖消滅項羽創下大漢帝國。
知人甚明的他一見漢高祖及武后難與人共享霸業,他在勸過韓信之後,便辭官
隱居於終南山。
他在晚年修練黃帝及老子之學,因而得以善終。
在長山王曲因而有個留村,村中更有一座中國著名之「留侯祠」。自古以來,
一直流傳張良在祠中留下「長生不死之學」,可惜,一直沒人見過它。
細雨紛飛之中,蔣河與盧秋穗一步入留侯祠,兩人便上前設妥祭品,再引燃線
香下跪默禱著。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起身插香入爐。
二人又恭敬一拜,方始行向壁前瞧著浮雕石刻與壁畫。
良久之後,兩人方始行向祠後。
祠後是一片竹林,林中有細石通道通往涼亭及拱橋,不久,兩人已經停在涼亭
內,立見她吁口氣。
「昔年,吾與令尊在此訂情!」
「難怪爹常帶我來此亭!」
「談談令尊與令堂結緣之經過吧?」
「好!穗姨可別見笑!」
盧秋穗笑道:「癡!」
蔣河道:「家父母未曾提過此事,我由他們心煩吵架之內容綜合而成,雖然不
見得完全,卻甚正確。」
「家母是位女飛賊,家父在感情受挫後,曾經沉淪一段時期!兩人會面之後,
家母一直追家父。」
「日久生情,他們因而結合!可是,家父難忘舊情,加上我之症,因而常與家
母吵架,不過,家母皆一直讓他。」
盧秋穗歎道:「吾師一念誤三位青年男女矣!」
蔣河便苦笑不語。
倏聽「老祖宗做主呀!」二人不由一怔!
砰—聲,立聽:「老祖宗呀,不肖子孫張康學文取不到功名,學武闖不出字號
,如今遭人誣陷,請老祖宗做主呀!」
立聽咚咚叩頭聲。
蔣河低聲道:「我認識張康!他是好人!」
「去瞧瞧吧。」
「好!」
兩人便行向前方。
立見一名大漢涕淚交加的叩頭及連道:「老祖宗做主!」
蔣河入內,便道:「大叔!我是阿河!出了何事?」
大漢一回頭,便以手拭淚。
蔣河上前遞巾道:「大叔還記得杜曲村之蔣記鐵舖嗎?」
「啊!汝是那位病娃兒呀!」
「是的!大叔說過我不是夭壽相呀!」
大漢取巾拭淚及起身道:「吾如此說過嗎?」
「是的!先父當時苦笑以對哩!」
大漢搔髮道:「吾記不起來啦!」
「大叔出了何事?」
「吾……吾……算啦,汝也幫不了忙!」
「不一定!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
大漢望向盧秋穗道:「她是誰?」
蔣河含笑道:「穗姨!她以偏方救了我!」
「喔!不簡單!你好!」
盧秋穗便含笑點頭道:「你好!幸會!」
「幸會!幸會!汝以偏方救阿河呀?」
「是的!瞎貓碰上死耗子,走運!」
「客氣矣!阿河那種病,萬人難活一哩!」
「蔣家祖宗顯靈!」
「是嗎?汝相信此套?」
「相信!汝遭人誣陷啦?」
「吾……吾……」
「汝相貌忠厚,做不了歹事,說吧!」
大漢喜道:「好!你如此相信!吾就請汝評評理!」
一頓,他立即道:「上月初,吾在山西石窖內撿到一粒小珠,別看它只有拇指
大小,卻又亮又涼哩!」
說著,他已以指捏著自己的拇指。
盧秋穗點頭道:「它一定是寶珠!」
大漢叫道:「是呀!可是,吾起初不知道呀!吾拿到大同街上太平銀樓售珠,
吾開價十兩白銀,店家立即買走!」
「什麼?汝只賣十兩白銀呀?」
「是呀!吾當時不知道呀!第二天上午,便有二十人在太平銀樓內搶著要買珠
,結果,它又買三萬兩白銀!」
說著,他不由唉聲歎氣!
盧秋穗道:「財去人安樂!」
「吾不甘心呀!吾便與店家理論,結果,店家叫店員欲打吾,吾一失手,便把
三人打成吐血啦!」
「結果呢?」
「店家叫來差爺說吾要搶劫,吾據理力爭,結果,吾被帶入公堂,那官兒也不
聽吾話,便打吾一百棍逐出公堂。」
「後來呢?」
「吾再赴太平銀樓!店家便派一大群人圍來,吾不願再傷人。只好離開,可是
,吾越想越不甘心呀!」
盧秋穗道:「商人多奸詐,汝又自行開價,他當然趁機撿便宜,汝已打傷三人
,扯平啦,看開些!」
「可是,我又挨一百棍呀!」
「汝打算讓店家再賠錢?」
「是呀!他至少該賠一百兩吧!」
「不值得!區區一百兩不值得汝如此計較!」
「吾……吾……」
「汝在此地可有親人?」
「有!可是,大家都不理吾!」
「為什麼?」
「他們說吾好高鶩遠。」
「汝自己覺得呢?」
「吾……吾經過出去闖數年,吾知道自己錯啦!吾只打算多取一百兩返鄉擺個
小麵攤而已啦!」
盧秋穗搖頭道:「別那麼沒有信心!吾幫汝弄一家酒樓,如何?」
「不!吾一向不欠女人的情!」
「汝如此看不起女人?」
「不是啦!男人不能靠女人啦!」
「這不算靠我,汝日後再還錢!」
「這……汝當真願意幫這個忙?」
「不錯,汝自己挑店面吧!」
「好!」
盧秋穗立即取出小包抽出張銀票遞給他。
「哇!一萬兩!一萬兩!又一萬兩!哇!太……太多啦!」
盧秋穗笑道:「做生意!地段最要緊!是不是?」
「是!不過,我要賺多久,才還得清呀?」
「鐵棒磨成針,慢慢來!」
「好,吾記住汝之話!」
說著,他已趴跪向老祖宗叩頭啦!
不久,他一起身便大步離去。
蔣河含笑道:「他和阿寬挺像吧?」
「是的!憨得可愛!」
二人互視一笑,便到祠外焚化紙錢。
不久,他們留下祭品便含笑離去。
他們便沿途賞景而去。
一個多時辰之後,蔣河一近鐵舖,便見一位老者坐在廳內品茗,他喚句外公,
便欣然掠去。
「喲!士別三日,刮目相看!不得了!汝不但人俊,武功更俊,汝果真大難不
死!必有後福!」
「謝謝外公!等多久啦?」
「不到半個時辰!汝怎會變得又俊又壯呢?」
「練武之效呀!」
「少來!汝一定另有奇遇!」
「佛曰:不可說!不可說也!此地必有大事!」
蔣河故意問道:「雲龍洞是些什麼人呀?」
「一群目空一切,敢沖敢殺的人,別惹他們!」
「好!外公這陣子逛哪邊?」
「吾到鎮江看濤,真過癮!」
「外公!到館子小酌幾杯吧?」
「行!」
二人便欣然離去。
不久,二人已在村中小館子取用酒菜。
此老便是昔年令江湖人物頭疼又痛恨的「妙手空空」桂長青,因為,他不但偷
技如神,又喜怒無常的專整別人。
偏偏他機伶又神出鬼沒,加上他的空空輕功來去如飛,罕有人能奈何他,所以
,他一直逍遙到如今。
他只有一女,卻看上蔣山!他也賞識蔣山,所以,他們父女緊迫盯人的糾纏不
休,蔣山只好娶其女。
哪知,蔣河生下不久,便確定身具九陽絕脈,三個大人為之到處探訪名醫及仙
丹,企求救下這個小傢伙。
蔣山夫婦更因盜九陽丹而先後死亡。
妙手空空為救外孫,竟在九月九日子時取九十九支清香對空發誓戒偷,只求外
孫能夠活下去,即使癡愚也無妨!
料不到如今令他如願以償啦!
所以,他暢飲著。
良久之後,他哼著歌兒由蔣河扶返房中歇息。
蔣河一取出他的懷袋,立見只剩下一塊碎銀以及二串銅錢,於是,他挖出一包
銀票,便把三疊銀票放入懷袋中。
他正欲放回妙手空空的懷中,妙手空空已坐起來道:「阿河,汝哪來如此多銀
票?汝可不要走上歪路。」
「外公放心!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說清楚!」
蔣河便道出混水摸魚入明月莊取出左雁財物之事。
「呵呵!吾聽過這檔事,汝可真行!」
「外公如此行!我怎可漏氣呢?收下吧!」
「呵呵!謝啦!」
他便欣然收袋入懷。
「外公歇會吧!」
「好!吾明日再和汝談一件事。」
說著,他已和衣躺下。
蔣河便含笑入杜正寬房中埋妥包袱。
他一返房,便行功歇息。
翌日上午,妙手空空道:「讓吾瞧瞧汝之修為吧?」
「請外公指教!」
說著,他已仗劍到後院施展著開山一劍。
妙手空空駭道:「再施展一遍!全力試試!」
「好!」
蔣河便全力砍出開山一劍。
劍氣疾捲,遠處的籬笆立倒。
妙手空空駭喜交集的全身一抖。
蔣河也深感意外的一怔!
不久,妙手空空呵呵笑道:「奇跡也!」
「外公可否傳授空空身法?」
「呵呵!汝看上這套逃命身法呀?」
「是呀!娘曾經說過空空身法是天下一絕哩!」
「呵呵!行!來!」
他立即低語一陣子。
然後,他邊說邊「分解動作」的示範著。
聰明的蔣河只學大半天,便已來去如飛啦!
「呵呵!行啦!喝酒!喝酒!」
「行!」
於是,二人又到小館子取用酒菜。
良久之後,妙手空空哼著歌兒晃搖而行著。
倏聽刷—聲,一名青衣中年人已經掠來,蔣河立即上前以身擋著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立道:「無妨!」
青衣中年人一落地,便沉聲道:「桂老!久違啦!」
「呵呵!大管家!久違啦!」
「汝來此多久啦?」
「昨天剛到!吾還在太原看過汝等哩!」
「桂老可有見過敝姑娘?」
「珠姑娘?沒有!」
「這位是……」
「小孫!那個病娃兒!」
「唔!變得如此壯啦!可喜可賀!」
「謝啦!」
「桂老若有敝姑娘消息!即請賜告,必有重酬!」
「一言為定!」
「打擾!告辭!」
立見他—拱手,便破空掠去。
妙手空空低聲道:「他便是雲龍洞一人之下,千人之上的管家龍雲,他的身手
不亞於龍敖,智慧卻遠超龍敖!」
蔣河忖道:「可真巧!」
他便問道:「他在找人呀?」
「是的!他在找龍敖之女龍珠,此女文武全才,卻一付短命相!」
蔣河忖道:「外公可真會看人哩!」
他立即道:「返家吧。」
「呵呵!行!吾先歇會兒,再入城看這場熱鬧!」
蔣河便默默跟著。
不久,他已送妙手空空返房。
他一出來,便在舖前舖後施展空空身法,他越掠越順,乾脆在四周掠個不停,
立見他似風般飄閃著。
良久之後,他才過癮的返房行功歇息。
黃昏時分,妙手空空已含笑入城。
他一到長安客棧,立見二名青衣人挺立於大門前,廳中正好傳出:「小的只知
道這些!請您饒了小的吧?」
立聽冷峻的聲音道:「汝等不認識那三人?」
「是的!小的報過官,差爺迄今抓不到人呀!」
「汝詳繪出那三人之模樣?」
「小的不會畫呀!」
「汝口述!僱人畫!」
「是!是!」
「盯緊些!」
立見六名青衣人恭敬答是。
不久,八名青衣人已跟一名青衣中年人出來,中年人乍見妙手空空,便沉聲道
:「勿忘龍雲所托之事!」
「行!奉告一件消息!」
「說!」
妙手空空傳音道:「兩湖巡撫近日將調到此地!」
「當真?」
「百分之百!」
青衣中年人立即掏出一張銀票彈出。
妙手空空道句「謝啦!」便接住銀票。
青衣中年人便沉容離去。
妙手空空一瞥見銀票上之三千兩白銀金額,不由眉開眼笑。
他立即入估衣舖買妥二件衣褲及布靴。
不久,他悠哉的散步離去。
此時,蔣記鐵舖前正有一位大漢張望道:「阿河,在不在?」
「請稍候!」
立見蔣河快步出來道:「大叔,請坐!」
「謝啦!那位什麼姨呢?」
「她因事外出,有事嗎?」
「吾想和她談談!吾打算過些時日再作生意!」
「為什麼?」
「雲龍洞的人大大小小的全部到啦!聽說他們在找人以及要殺人,目前先別做
生意,以免被鬧得做不成生意!」
「會嗎?」
「會!我問過一位世伯,他說此地前陣子砍殺死好幾千人,各店面的生意已受
影響,若再砍一次,便做不成生意啦!」
「好!大叔先別做生意,我會告訴穗姨!」
大漢取出銀票道:「先還給她吧!」
「大叔先收下吧!」
「可是,吾擔心會失去它們,一直睡不安穩哩!」
蔣河險些笑出聲來。
他便送上一張一百兩銀票及取回那三張銀票。
「阿河!這是幹什麼?」
「大叔先花吧!以後再還我。」
「謝啦!」
大漢便笑哈哈的離去。
不久,盧秋穗女扮男裝前來道:「張康說得不錯!本城將亂,目前的確不適合
作生意!」
「穗姨收下吧。」
「汝留著!日後再交給張康!」
「好!對了!我送給外公一批銀票!」
「無妨!它們多是不義之財,花吧!」
「謝謝穗姨!」
「加把勁練劍!隨時迎戰!」
「好!」
盧秋穗立即離去。
蔣河便又在後院練劍。
黃昏時分,妙手空空攜返滷味及二壺酒,蔣河便陪他在大廳取用道:「外公似
乎挺愉快的!」
「不錯!吾今天見過龍敖,吾以一件消息換來他之三千兩白銀。」
「什麼消息?」
「兩湖巡撫已升任長安巡撫。」
蔣河險些嗆到的咳了二聲。
「汝認識他?」
「阿寬便在他的身邊做事呀!」
「呵呵!此訊是阿寬所告!」
「外公見過他啦?」
「是的!他挺威風的哩!這娃兒福禍難測!」
「此消息真令人感到欣喜!」
「不見得!長安要亂啦!」
「真的嗎?」
「不錯!汝沒聽過雲龍洞的人上回在此地死於兩湖巡撫人員之手中嗎?聽說事
後又死近百人哩!」
「真的呀!」
蔣河偷笑啦!
妙手空空乾杯道:「這場戲夠精彩。」
「哪方會勝?」
「當然是龍敖!」
「他敢殺官嗎?」
「這正是他目前猶豫之處,不過,他會解決的!」
說著,他又乾杯酒。
不久,他又道:「阿河!汝那招劍式夠辣!如果再配上一把寶劍,一定如虎添
翼,吾非弄到一把寶劍不可!」
蔣河急道:「外公別破戒!」
「吾當然不會破戒!對了!崑崙派!」
「不妥!外公!千萬不妥!」
「為什麼?」
「爹娘已自崑崙派取過九陽丹,我們別再做錯事!」
「呵呵!有啦!好點子!」
「什麼點子?」
妙手空空呵呵笑道:「十年一度之武林大會這回輪由崑崙派主辦,他們為辦此
事,目前正在為錢發愁。
「吾就先向他們道歉,吾送份禮再買劍,他們若肯賣劍,汝就不必再懸心這一
件已經老掉牙的事情。」
「他們肯嗎?」
「吾有八成把握!」
「約需多少錢呢?」
「不會超出五萬兩,汝別再取銀!」
「好!」
「吾先看長安這場好戲再赴崑崙。」
說著,他呵呵一笑,立即又乾杯。
蔣河便欣然陪他取用酒菜。
兩人喝光那二壺酒,方始盡興歇息。
翌日下午,大批騎士前呼後擁的送部馬車入城,車旁之騎士便是昂首顧盼,他
便是出身長安的杜正寬。
「咦?他不是阿寬嗎?」
「是呀!他真的做官哩!」
「是呀!他這下子可真抖起來啦!」
「是呀!真令人想不到哩!」
「是呀!」
盞茶時間之後,騎士們已在巡撫府前下馬,杜正寬一下馬,便上前掀簾恭聲道
:「大人!請!」
立見盧巡撫昂然下車道:「遞信!」
「是!」
杜正寬便上前喝道:「新任長安巡撫盧大人上任!」
立見六吏匆匆奔出。
府前之六名軍士立即舉槍行禮喝道:「恭迎大人。」
六吏—到,便列隊行禮。
盧巡撫沉聲道:「石修呢?」
立兒一吏答道:「稟大人!石大人身子不適,已告假七日!」
「移交冊已造妥否?」
「皆已造妥!石大人已暫居民宅!」
「嗯!通知他自行擇吉離城吧!」
「遵命。」
於是,盧巡撫昂頭入內。
杜正寬便上車取出行李及吩咐軍土送入。
不久,他已率軍士送行李入房。
盧巡撫—入座,便翻閱移交清冊,不久,他沉聲道:「時隔二月餘,居然尚未
補軍士以及衙役呀!」
六吏立即低下頭。
「吾明白!哼!難不倒吾!」
於是,他便先巡視內外環境。
此時的杜正寬已經陪近四百人在巡撫府附近選擇莊院,接著,他便以公務為由
向莊院主人買走莊院。
不到一個半時辰,那批群豪已住入十家莊院中。
杜正寬便先返巡撫府吩咐著下人們。
他便把兩湖巡撫府那一套移到長安巡撫府。
不久,大批衙役已在各地張貼公告盧巡撫上任之事。
群豪亦騎馬到處巡視著。
整個城內亦即散發緊張之氣氛。
入夜之後,杜正寬便指點六吏動員仕紳及殷商前來申賀,翌日上午,賀客果真
一批批的前來申賀。
花圈及花籃更已擺成二條走道。
盧巡撫便含笑一一接待著。
午前時分,蔣河一到巡撫府前,杜正寬便點頭掠來道:「河哥!你可來啦!我
實在太高興啦!謝啦!」
蔣河含笑道:「我早就想來看你,不過,大人物先來呀!」
「我懂,進來坐坐吧!」
「謝啦!你忙吧!我走啦!」
「好!我安頓妥後,便回去看你!」
蔣河附耳道:「有好多青衣人在四周。」
杜正寬啊叫一聲,便張望著。
「別逞強!該閃就閃!」
「我知道!謝啦!」
他便匆匆入內。
蔣河放過風聲,便含笑離去。
杜正寬一入廳,便上前附耳向盧巡撫報告此事,盧巡撫立即沉聲道:「召集大
家返莊待命!」
「是!」
「率一隊軍士出去,沿途小心!」
「是!」
不久,杜正寬已率十二名軍士離去。
他剛走過二條街,果見六名青衣人在路側凝視他,他的心中暗暗發毛,不過,
他仍然昂頭闊步而行。
不久,他遇上一名騎士,便招手及上前低語著。
騎士神色一變,便上馬馳去。
杜正寬便繞過一條街行去。
不久,他已瞧見一名青衣中年人迎面行來,對方之雙眼一凝,兩道目光便如炬
般緊盯著他的雙眼。
他不由一陣心虛。
不過,他立即凝功挺胸注視對方。
此人正是龍雲,他乍見杜正寬之眼神,不由忖道:「此子如此年青,竟有此修
為,難怪盧啟泰能闖出一片天。」
他立即取來一函道:「煩呈貴上。」
咻一聲,他已射來該函。
杜正寬凝功於指便夾住來函。
龍雲向上一掠,便翻身再上。
咻咻連響之中,他已連轉八下再掠落遠方之酒樓屋頂,杜正寬的那張瞼不由又
小又蒼白啦!
他不由想起蔣河方纔的話「該閃就閃」。
於是,他立即率軍士返府。
他一返廳,便呈上那封函。
盧巡撫一拆函,立見:「今日午時,長安客棧大廳候駕。龍敖。」
他不由吸口氣。
於是,他吩咐道:「汝隨吾赴長安客棧。」
「是,攜劍否?」
「免,吾先換便服!」
說著,他已離去。
杜正寬忖道:「慘啦!這下子死定啦!」
他不由啟櫃取壺連灌三口酒。
他拍拍胸脯便喝茶潤口道:「驚啥米?天塌下來還有大人頂著!何況,對方敢
殺朝廷命官嗎?」
他立即出去吩咐備車。
不久,他一送盧巡撫上車便坐上車轅指路。
午前時分,他已經在長安客棧前下車,立見兩名青衣人昂頭而立,他一挺胸,
便上前掀簾道:「大人請!」
盧巡撫立即昂頭下車。
不久,杜正寬己隨行而入。
立見大廳只坐著二名青衣中年人,其中一人便是方才遞函之人,杜正寬便上前
拉開盧巡撫之座椅。
盧巡撫一入座,杜正寬便站在他的左後方。
龍敖沉聲道:「吾叫龍敖!」
「吾乃長安巡撫盧啟泰!」
「吾一向快人快語!」
說著,他已拋一塊金牌上桌。
盧巡撫探手拿起它,便瞧著正反面。
不久,他沉聲道:「杜正寬!獻牌!」
杜正寬便呈上金牌。
盧巡撫指著正面正中央下沿道:「此三字代表它是第三批,也是目前適用之巡
撫府巡捕人員信物。」
一見他拿起原先之金牌道:「此一字乃是第一批巡捕人員之信物,彼等已在去
年於岳陽遇襲失蹤迄今。」
龍敖沉聲道:「自編自說!」
盧巡撫沉聲道:「三個月前,吾欲滅此地之四千名惡徒,先令五百餘名巡捕來
此,那知竟先與貴屬衝突。」
「據吾事後追查,此乃此地惡徒之借刀殺人伎倆,吾不願追究此事,盼汝冷靜
處置,如何?」
龍敖沉聲道:「小女於近月在此失蹤,另有一百一十一名弟子在此遇害,此地
已無黑道人物,誰敢如此做?」
他不由冷冷一哼!
盧巡撫沉聲道:「敝屬這段期間皆在岳陽!」
「不足採信!」
「罷了!劃下道兒吧!」
「今夜子時,華清池外了卻恩怨!」
「非戰不可?」
「不錯!」
「好!」
立見他拿起杜正寬之金牌立即起身。
杜正寬一接金牌,便護送他離去。
不久,二人已搭車離去。
龍敖沉聲道:「傳令下去!備戰!」
「遵命!」
亥中時分,八百餘名青衣人已在華清池外席地而坐,池內之溫泉硫磺味道卻一
股股的飄揚而出。
華清池建自秦始皇,在楊貴妃身上發揚光大,昔年,她泡溫泉泡得嬌慵無力尚
須宮女攙扶。
可是,當她侍候唐明皇時,卻如虎似狼。
難怪唐明皇為她連連不上朝。
難怪白居易為她寫下「長恨歌」。
時空移轉,如今,雲龍洞的人即將與盧巡撫及群豪一決生死,這個已見微微荒
敗的池外已瀰漫緊張。
不久,騎士們已護車停在遠處。
接著,盧巡撫已仗劍率眾行來。
龍敖便率眾仗劍起身。
不久,雙方己距二十丈列妥陣式。
盧巡撫上前道:「汝執意一戰?」
「不錯!」
「時間不多!併肩子上吧!」
「行!」
於是!二人己喝殺掠去。
咻咻聲中,龍敖已騰空而上及連連轉身撲攻向盧巡撫,盧巡撫從容振劍揮掃以
及飄閃著。
龍雲亦率眾騰掠而來。
群豪立即揚鏢射去及揚劍迎戰。
噹噹聲中,諸鏢已成碎片紛落。
啊叫聲中,龍雲已刺死一名中年人。
只見他翻身再刺,便已刺向一人。
立見那人向外一閃及振劍掃向龍雲之腕。
龍雲卻揚掌劈死對方。
他一折身,便又撲向另外一人。
隱在遠方的蔣河不由急道:「此人可真行!」
盧秋穗點頭道:「是的!」
「雲龍洞似乎已勝定啦!」
「不錯!等著看姓盧的唱獨腳戲吧!」
「阿寬呢?」
「顧不了他啦!」
「這……可是……」
「大局為重!姓盧的一死,汝再替阿寬復仇,否則,汝此時出去,必會有八成
的風險!」
「是!」
倏聽一聲「垃圾」吼叫,杜正寬已劈飛一名青衣人,立見他疾掠向盧巡撫,同
時揚掌劈向龍敖。
龍敖當場被逼斜掠而下。
盧巡撫一閃身,便上前猛攻。
龍敖當場被逼得連退。
立見二名青衣人夾攻向盧巡撫。
盧巡撫掌劍一陣疾攻,立即超渡此二人。
不過,立即又有三名青衣人攻向盧巡撫,杜正寬疾掠而到,立即又揚掌一陣疾
劈不已啦!
爆聲之中!三名青衣人已吐血飛出。
龍敖乍騰掠而上,盧巡撫已騰追而上及疾攻三劍,悶哼聲中,龍敖的左小臂已
經落向地。
立見四名青衣人疾掠攻向盧巡撫。
杜正寬卻疾劈向龍敖,砰一聲,龍敖已吐血飛出。
龍雲立即折身疾刺向杜正寬。
杜正寬卻側翻向地面及劈出一掌。
龍雲當場險被這記怪招劈中。
他急忙落地砍向杜正寬。
人影一閃,盧巡撫已經疾刺向龍雲之左脅。
龍雲當場被逼掠向外側。
杜正寬立即一劍擲向龍雲。
龍雲立即振劍掃飛此劍。
盧巡撫卻趁隙連攻不已!
附近的二名高手便猛攻向撲來之六名青衣人。
一聲啊叫之後,龍雲已仆倒地面。
那一名高手亦慘叫倒地。
盧巡撫便疾砍向二名青衣人。
杜正寬抓起一劍,便上前補龍雲一劍。
他接著劈向盧巡撫左側之二名青衣人。
那二人乍退,盧巡撫已砍倒右側之二名青衣人。
杜正寬便一直輔攻於左側。
不久,他的背部已經掛綵,他仍然疾劈猛砍著,盧巡撫如魚得水般如意的一路
砍殺而去啦!
不過,他所率來之高手經過雲龍洞弟子陸空夾擊迄今,只剩一百一十人,而且
正被三百餘人展開陸空夾擊。
蔣河低聲道:「可以出手了吧?」
盧秋穗搖頭道:「不行!姓盧的尚未現疲態!」
「可是,阿寬流血不止呀!」
「再候盞茶時間!」
「好吧。」
蔣河不由焦急萬分。
倏聽盧巡撫大聲吼殺,便掌劍交加的猛攻著。
杜正寬受此刺激,亦吼殺的劈殺著。
現場立即慘叫連連!
立見一百二十名青衣人匆匆前來夾攻,其中二名中年人更是騰翻而至的各刺向
杜正寬二人。
杜正寬為之揚掌疾劈。
盧巡撫顧此失彼,左大腿立即掛綵。
杜正寬的右膝上方亦冒出血箭。
剩下的五十一名群豪立即吼殺的拚鬥著。
青衣人立即加勁力拼著。
慘叫聲大作!
血箭激噴!
人體紛倒!
不到片刻,五十一名群豪已經全部陣亡,不過,八十六名青衣人也跟著他們入
地府打官司。
剩下的青衣人便撲攻向杜正寬二人。
他們似潮水般撲攻。
他們前仆後繼的衝殺著。
盧巡撫的左臂立斷!
他的臉上也添二道劍痕!
鮮血激噴之下,他立成血人!
他卻似厲鬼般振劍疾砍著。
他衝殺得東倒西歪。
杜正寬至少又添六處傷勢,他如今已揚起雙掌疾劈不已,青衣人們反而一時近
不了他的附近。
蔣河的手心已冒汗!
他頻頻望向盧秋穗。
盧秋穗雖已緊握雙拳,卻仍不肯出擊。
蔣河的額上急出汗珠啦!
又過不久,盧巡撫慘叫一聲,便僕向地面。
因為,他的左腿已被砍斷。
哪知,他一仆下,立即以劍刺屍反震而起,只見他一屈腿,便橫削而出,三名
青衣人立即被他砍死。
盧秋穗立即起身掠去。
刷一聲,蔣河已施展空空身法飛掠而去,只見他一馬當先的在途中一掠,便撲
向杜正寬的左側。
他揚掌一劈,便震死三名青衣人。
他一掠近,便疾劈向附近的青衣人。
慘叫聲中,八名青衣人已經吐血飛出。
杜正寬全身一晃,立即趴在屍上。
「阿寬,振作些!」
「河……河哥嗎?」
「是的!振作些,等等我!」
說著,他又劈飛三名青衣人。
二女一掠近,便疾劈向盧巡撫週遭的青衣人。
砰聲之中!她們迅即劈死八人,以逸待勞的她們三人便大開殺戒著。
又過不久,便只剩下八名青衣人掠向遠方。
「阿河!追!」
「可是……」
金氏立即道:「我來救阿寬!」
「好!」蔣河便施展空空身法追去。
盧秋穗一上前,便踢倒了盧巡撫及踩上他的心口,盧巡撫慘叫一聲,立即噴出
一道血箭。
盧秋穗摘下面具道:「看清楚!」
「啊!汝……汝是小穗!」
「呸!汝料不到吧?」
說著,她又踹上心口。
盧巡撫又吐一口血,便氣若游絲的喘著,盧秋穗一蹲下,便褪褲撒出一泡尿。
盧巡撫當場被尿撒得滿頭滿臉。
他連咳又連吐著血。
盧秋穗冷峻的道:「吾辦到了吧?」
「賤……賤婢!」
「罵吧!汝之時間不多啦!」
說著,她已起身整裝。
便又戴妥面具,便又蹲下道:「聽著,吾殺汝子取財!吾殺汝心腹取財,吾如
今要超渡汝啦!」
剎那間,他無力吐血的溢血不止。
盧秋穗又冷峻的道:「吾導演今夜這一幕,精彩吧?」
他顫聲欲罵,卻已出不了聲!
盧秋穗又道:「方纔救杜正寬之人便是蔣山之子蔣河!」
盧巡撫啊叫一聲,便合不了口!
他的雙眼暴凸著。
他已喊出最後一口氣啦!
他已正式結束罪惡的一生。
「哼!吾要取光汝之財!」
說著,她已探懷取出一個錦盒。
果見盒內放滿銀票。
立見金氏抱起杜正寬道:「走吧!」
立見蔣河掠落身前道:「阿寬要緊嗎?」
「保住一命,尚需療養,」
「謝天謝地!」
盧秋穗取下盧巡撫手中之劍及背上之劍鞘道:「唯有汝配使用這把寶劍!妥加
保管!走吧!」
「是!」
三人便聯袂掠去。
不久,妙手空空已拎一個布袋笑呵呵的出來道:「吾可以大發死人財啦!各位
!別介意!陰間不用銀票呀!」
他便欣然搜刮財物。
不久,他自龍敖身上搜出一個錦盒道:「別瞪眼!吾已攜來紙錢!吾待會會好
好的大贈獎一番!」
他便笑呵呵的搜刮財物。
不久,他已搜妥一袋財物。
他果真抱來二袋紙錢焚化著。
紙錢紛飛!
陰風陣陣!
不久,妙手空空已欣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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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魚夢幻曲》獨家連載﹐如要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