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密林春意深如膠】
凌傲梅掠到半山腰之際,倏覺遠處有三人朝山上掠來,她警覺的立即閃入右側
林中,躲在一株樹幹後面。
果然不錯,片刻之後,立即有三位黃衣大漢全付武裝朝山上掠去,她不由忖道
:「風雲幫的人莫非今夜有行動?」
她剛決定要去盯梢之際,倏聽山下又傳來衣袂破空聲音,她剛掠入林中,立即
看見二十餘名黃衣中年人疾馳而過。
這批人武功更高,其中不乏她認識之人,瞧他們肅容不語,一改平日之狂妄作
風,分明任務非比尋常,她更感興趣了。
她靜伏不動,一批批的黃衣人匆匆疾掠而過,而且一批比一批身手強,凌傲梅
不由暗暗的皺起柳眉。
倏聽一陣衣袂破空聲音,只見四位妖冶紅衣少女扛著一頂軟轎疾掠而過,轎上
紅紗輕垂,轎巾赫然端坐一位老者。
雖是匆匆一瞥,她仍然認出轎中之人是風雲幫副幫主日月客。
她思忖片刻之後,立即跟了過去。
紫燕洞前有一塊數頃寬敞廣場,由於香客平日絡繹不絕,因此,將那青石地面
踩得又光又滑。
此時,洞口已封,香客絕跡,不過,卻有兩百餘名黃衣大漢井然有序的凝立在
廣場中,不過,人人皆現驚色。
因為,在廣場右側那株參天古松的枝梢頂端盤著那位假玉面真君魏荃,瞧他含
笑不語的情景,不由令人暗駭。
因為,他那身子竟似柳絮般隨著夜風及枝梢震動而上下輕晃,加上那神秘莫測
的笑容更是令人莫測高深。
不久,那頂軟轎終於抵達廣場了,一陣哄然「參見副幫主」喝聲之後,日月客
肅然走了出來。
時隔多年,他仍然是頭髮灰白,鳩形鳩面及一襲灰褂,魏荃一眼即認出他是日
月客,立即有了主意。
一位中年人上前低語數句之後,日月客倏地望向魏荃陰聲道:「姓齊的,好久
不見了,下來親熱一下吧。」
魏荃「嘿嘿嘿」一笑,倏見凌傲梅正從一株樹後,掠向另外一株樹,他略一皺
眉,原式不變的冉冉飛出。
那情形好似「活佛飛天」,嚇得日月客請入神色大變,惶然不安。
凌傲梅亦呆若木雞的站立不動,渾然忘了會洩露行蹤。
「哇燥,好一群傻鳥,嗯,我去坐坐那頂軟轎過過癮吧。」
意念一動,冉冉的飛向軟轎。
日月客面現駭色,右手一動就欲收劍,卻悠然止住。
那四名妖治少女挺怕死的,立即自轎旁向外掠去。
紗簾一晃,魏荃已經輕飄飄的端坐在轎中,同時「嘿嘿嘿」連笑,場中之人立
即惴惴不安。
日月客見狀,硬著頭皮道:「姓齊的,你的內功似乎精進不少哩。」
「嘿嘿嘿,你這個東海遊魂都能夠攀上副幫主,本真君的內功能夠不精進嗎?
」說完,緩緩的取出屠龍匕。
日月客生平憾事就是東海一行,此時一被揭疼老疤,立即厲聲道:「齊富益,
讓本座領教你的絕學吧。」
「嘿嘿嘿,好久沒有人敢連名帶姓的直呼本真君的名字了,很好,我喜歡,我
會給我一個痛快的。」
說完,緩緩的步出軟轎。
日月客乍見他手中的「屠龍匕」失聲叫道:「屠龍匕?」
場中立即一片騷動。
「嗆。」一聲龍吟,黑夜中立即閃出一道寒芒,它似惡魔之爪,又是愛神之手
,令日月客諸人又愛又畏。
魏荃陰聲道:「日月客,你當年為了它,險些命喪東海,如今甘作爪牙,卻連
它的影子也沒見過一眼。」
「今晚它出現了,你還在客氣什麼呢?你還在猶豫什麼呢?過來拿吧,它在向
你招手了。」
日月客被糗得全身連顫,倏地喝道:「殺。」身子卻退入人群,各式各樣的暗
器立即疾飛而至。
魏荃身子一彈,疾射向日月客,掌匕連揮之下,射至近前之暗器,自動反彈向
外疾射而去。
日月客厲吼一聲,身子一彈,連人帶劍疾射而至。
魏荃乍見日月客劍光寒芒吞吐蓄勁欲發,心中一凜,全身的真力立即接牽「總
動員令」自「屠龍匕」尖疾射而出。
一道丈餘長的寒芒化成一道白虹朔日月客掃去,「鏘!」「噗」聲中,日月客
手中之寶劍迅疾斷成兩截。
日月客自左肩被斜削而下,直到有腰方始再看見白虹,不過,鮮血、內臟已經
隨著日月客的慘叫向下灑落了。
好駭人的武功。
好恐怖的畫面。
威震武林長達半甲子的日月客全力一搏,居然落得劍毀人亡,而且無法留住全
屍,這分武功太恐怖了。
場中之人全部懾住了。
直到屍體墜地發出「砰!」聲後,那群黃衣人方始驚醒,不知是誰喊出一聲:
「逃呀!」
眾人立即轉身欲逃。
倏見藍影一閃,魏荃已經擱在前頭,只見他將屠龍匕斜斜一舉,那群黃衣人嚇
得立即「立定」。
「嘿嘿嘿,想逃?行,第一,把屍體拾走。第二,把身上銀票全部捐出來。第
三,那四名幼齒仔留下來陪本真君,開始。」
哇操,那批人也真乖,不但自動將濕票掏出來,而且整整齊齊的擺成一疊,更
有兩人抬走屍體,以日月客衣衫擦試血跡及包妥內臟。
那四名妖冶少女卻自動脫去衣衫,赤裸裸的站在軟轎面前。
那兩百餘人那有心情瞧那香艷的胴體,只見他們惶恐的低頭,好似待宰之羔羊
,魏荃不由暗暗冷笑。
他威風八面的掃視一週之後,陰聲道:「本真君在天亮之前皆在此地,施磊或
朱天容若是不是服,叫他們來吧,滾。」
說完,身子一彈疾掠向那堆銀票。
那群人如逢特赦般,沒命的疾逃而去。
片刻之後,即已逃得清潔沼溜了。
魏荃將屠龍匕歸鞘放袋中之後,表面上在欣賞四女的胴體,暗中卻在默察凌傲
梅是否尚在附近。
令他失望得很,凌傲梅仍然隱在一株樹後,他暗一咬牙,立即沉聲道:「你們
兩人把這些銀票放入『天公爐』中。」
「你們兩人將軟轎抬入林中平坦處,先擺妥最迷人的姿勢,等候本真君親臨校
閱吧,嘿嘿嘿!」
說完,雙手一負,仰天嘿嘿嘿連笑不巳。
那四名妖冶少女也真乖,立即乾淨俐落的辦妥事情。
魏荃一見另外兩女也掠向軟轎,他立即含笑行去。
他為何要留下那四名妖冶少女呢?因為他發現她們正是被自己在泰山那座荒廟
林中轟得死去活來的連婉欣四人。
他立即暗笑道:「哇操,天助我也,我可以借重她們替我過濾一下施磊的心腹
了,嗯!我還是留下她們吧。」
他走了半里遠之後,只見軟轎停在半畝寬的草地上面,軟墊已被子舖在一側,
何亞萍已經張腿仰躺在上面。
連婉欣四肢著地,身子一弓,「桃源勝地」高高鼓起,乍見到魏荃行來,立即
故意的挺搖起來。
佟杏鈴將右腿擱在轎轅,雙手輕揉雙乳,擺出一付色急模樣,洞口亦輕輕的合
張及扭動起來。
秦怡湘雙腿分張屈立,上身挺直,藕臂前伸做出摟抱狀,不由令魏荃樂得陰聲
道:「很好,我喜歡。」
他一一上前在她們的雙峰及桃源洞口輕揉捏著,氣得凌傲梅暗哼一聲,立即悻
悻的離去。
魏荃如釋重負的拾起樹枝一邊在四周佈陣一邊陰聲道:「你們別怕,本真君一
向是憐香惜玉的。」
「待會,誰也不准出聲,以免破壞這個清靜聖地,記住,即使發生天大的事情
也不准出聲,嘿嘿嘿。」
四女神色一凜,立即頻頻點頭。
魏荃布妥陣式之後,倏地走到轎轅旁的佟杏鈐身前沉聲道:「佟杏鈴,替本真
君寬衣解帶吧。」
佟杏鈐想不到他地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怔。
魏荃朝她的雙乳輕輕一捏,含笑不語。
騷浪慣的佟杏鈴情不自禁的格格一笑,倏覺自己失態,立即後退一大步。
魏荃微微一笑,道:「連婉欣,你來吧。」
連婉欣稍怔即掠到他的身前,怯生生的替他寬衣解帶。
當她發覺那門高高架起的「加農炮」之時,情不自禁的「啊!」了一聲,然後
又想起不能出聲,所以立即以掌捂嘴。
魏莖傳音道:「幼齒仔,忘了荒廟林中的情景嗎?」
連婉欣欣喜得雙眼含淚,立即跪在他的身前,櫻唇一張,開始吸吮炮頭,纖指
在炮管撫摸不已。
其餘三女見狀,不由詫異萬分。
魏荃朝佟杏鈴一招,她立即含著僵笑走了過來。
魏荃輕揉那對豐乳,又朝秦怡湘及何亞萍一招手,二女這下子不怕了,立即掛
著媚笑走了過來。
魏荃的雙掌在她們的雙峰來間撫揉,同時低聲道:「連婉欣,你鑒定了老半天
,應該可以報告真偽了吧。」
連婉欣眉開眼笑的起身,點頭道:「好人兒,你可真會唬人,人家方才險些被
你駭得魂飛魄散哩!」
魏荃朝她的心中一摸,道:「哇操,心還在跳嘛!黑白講。」
連婉欣故意將身子一貼,嗲聲道:「好人兒,人家上回嘗過你的功夫之後,一
直茶思無味,你該怎麼賠人家嘛?」
「哇操,茶思無味都還這麼健康,如果茶思有味,那多恐怖嘛。」
連婉欣啐聲道:「討厭。」雙腿一張,自動將桃洞送了過去,一聲脆響,闖進
禁區之後,立即瘋狂的扭動起來。
佟杏鈐方才失禮,為了將功折罪,立即趴伏在軟墊上,嗲呼道:「好人兒,靠
下來比較舒服些,來吧。」
魏荃微微一笑,果真緩緩的倒了下去。
這下子方便連婉欣大事的活動了,只見她忽而「旋轉乾坤」,忽面「分波逐浪
」,忽而「東征西討」忙得不亦樂乎。
何業萍及秦怡湘驗槍之後,一見到這位險些嚇死自己的人竟是那位令自己難忘
之人,險些樂歪了。
她們立即坐在魏荃的身邊和他調戲著。
「哇操,你們不是在天下第一堡嗎?怎會來此呢?」
「這……」
「哇操,別故作神秘了,我早就知道這凌雲龍是『寒英莊』及『天下第一堡』
的幕後老板,放心的說吧。」
秦怡湘立即點頭道:「公子判斷正確,可否賜告資料來源?」
「少來這套,我不會洩密的,同樣的,你們告訴我的話,我也不會告訴別人,
秦怡湘,就由你說吧。」
「是,公子,我們寒英莊有輪調製度,我們四人和另個的十二個姐妹此番調來
風雲幫,想不到竟會遇上你,真令人高興。」
「真的如此單純嗎?」
其他的三女紛紛點頭發誓不巳。
「哇操,好吧,談談風雲幫吧,先從幫主淡起吧。」
「幫主姓施名磊,外號『劍中之絕』。」
「他的家人呢?」
「妻子、三子、一女、三媳及一婿皆住在幫中。」
「朱天容呢?」
「朱副幫主有一房妻室,兩名兒子,目前亦住在幫中。」
「日月客有沒有親人呢?」
「沒有。」
「哇操,謝謝你們的合作,你上來吧,連婉欣,我問你,風雲幫共有多少人?」
「一千一百八十六人,此數字已扣除方才及白天傷亡之人。」
「哇操,你記得挺清楚的哩!」
「格格,我負責替十六名姐妹排班,怎麼可以弄不清楚呢?」
「好,難得遇上你這麼萬事通的,告訴我,那一千餘人是不是知道凌雲龍在暗
中把持風雲幫?」
「這……知道這件秘密的人不出一百個。」
「好,你能不能替我除去那些人。」
「施磊及朱天容由我負貴,如何?」
「這……你為何要冒這個險呢?」
「我與凌雲龍有不共戴天之仇,你要率領那批風雲幫的人去攻打天下第一堡,
然而拆穿他的偽君子面孔。」
「啊,原來如此,凌觀音是死於你的手中吧?」
「我不知道誰是凌觀音,不過,我曾經夜闖天下第一堡兩次。」
四女相視一眼,立即沉思不語。
連佟杏鈴也忘了挺動哩!
魏荃心知她們正在做抉擇,立即不吭半聲。
半晌之後,只聽連婉欣道:「好人兒,這件事根危險,送命的機會很大,所以
,你也應該提供一些保障及補償吧?」
「哇操,看來你的心中已有譜了,提出來研究一下吧?」
「好,事成之後,我如果還能活命,你讓我分享一絲絲的歡樂,我可以放棄任
何的名份,行嗎?」
魏荃想不到她會提出如此優厚的條件,他真想當場答應,可是,他硬忍了下來
朝另三個人問道:「你們意下如何?」
「一樣。」
「哇操,你們要同甘苦,共患難呀,行,我答應每旬陪你們一次,如何?」
「太好了,謝謝。」
「嘖……」連響聲中,四女在魏荃的身上到處親吻著,佟杏鈴也搖挺得更加起
勁,絲毫不覺得累了。
四女立即輪流上陣尋快活,同時低聲討論著。
魏荃含笑享樂,不時的提供意見及問題,哇操,好一個研討會及同樂會,可惜
,這種艷景被陣式所掩,外人無法得聞。
當黎明再度來臨之際,四女心滿意足的下馬了,魏荃在穿衣之際,含笑道:「
別忘了不能動朱天容及他的家人。」
連婉欣嗲聲道:「安啦!人家會悄悄的通知他今午來此地找竺天奇,是不是竺
天奇呀?」
「標準答案,時候不早了,請吧。」
說完,立即伸出雙掌。
四女在他的引導下依依不捨的離去。
魏荃重回軟轎上,側身躺下,片刻之後,即已呼呼大睡。
哇操,通宵加班,當然累啦!
魏荃入眠是在卯中時分,他呼呼沉睡著,直至辰未時分,倏見凌傲梅和一位老
化子,中年化子來到陣外十餘丈處。
只聽凌傲梅朝老化子低聲道:「龍爺爺,人家明明看見玉面郎君和四位妖女走
進此林,怎麼沒有留下蛛絲馬跡呢?」
這名老化子正是湖海一丐,這名中年人是丐幫蕪湖分舵主齊文輝,他們兩人正
是被凌傲梅拖來此地的。
只聽湖海一丐龍煌沉聲道:「小悔,你說玉面郎君手持屠龍匕一招擊斃日月客
,然後來到此林。」
「是啦!人家已經回答三遍啦!你怎麼還不相信呢?」
「這……我曾和玉面郎君打過一架,千招之內不分上下,我自忖也無法在五百
招內制服日月客,玉面郎君怎麼可能……」
「討厭,人家親眼目賭,難道還會瞎編嗎?」
「咳,咳,我不是這個意思啦!何況,那把屠龍匕另有主人,怎麼可能會落入
玉面郎君的手中呢?」
倏聽齊文輝輕咦一聲道:「稟長老,前面明明是一片草地,屬下諸人留多次在
此野炊,怎麼可能變成峻峰險嶺呢?」
湖海一丐雙目一凝,緩步繞圈子打量好一陣子之後,突然呵呵一笑,道:「此
地被高人布下陣式,我進去瞧瞧吧。」
說完,謹慎的跨步而入。
他邊走邊察,半晌之後,一見沒有發生什麼意外,立即安心的按照決竅行去,
果然讓他順利的進去了。
他在原地朝熟睡中的魏荃瞧了一陣子之後,暗笑道:「好小子,扮得蠻像的,
可惜漏了右耳後面的那個小黑疤。」
此時,他已經確定假扮玉面真君者是魏荃,不過,他不明白魏荃為何要扮成那
位喜怒無常的玉而真君呢?
他思忖片刻之後,朝陣外行去。
他一出陣,凌傲梅立即問道:「龍爺爺,怎麼啦?」
「呵呵,龍爺爺很好啊!」
「討厭,人家跟你說正經的嘛。」
「呵呵,別氣,別氣,否則會變醜喔!我告訴你呀!前面是個陣式,陣式中有
一個人在睡覺,那人就是你所說的玉面真君,不過……」
「討厭,又在吊人家胃口啦。」
「呵呵,不過,他就是龍爺,我的一位小朋友。」
「小朋友,是誰呀?」
湖海一丐向四周張望一眼,低聲道:「他姓魏,名叫荃。」
「啊,是游龍太保呀!」
「噓!小聲些,他如此做,必然另有用意,我進去問問他。」
說完,逕自朝陣內行動。
他入陣之後,邊走邊暗笑道:「好小子,居然還打鼾哩!讓我好好的跟你開個
玩笑,讓你學機伶些。」
主意一定,他微微一笑,雙手食指各連彈兩下,四縷指風分別射向魏荃的「肩
井」、「攢心」、「笑腰」及「曲,池」穴。
「波……」四聲,果然命中日標,湖海一丐不由呵呵一笑。
那知,卻見魏荃身子一彈,疾撲而來。
湖誨一丐乍見指力失效,心中一駭,急忙叫道:「剎車,剎車,我這把老骨頭
可承受不起你一拳哩。」
魏荃忙剃住身子行禮道:「老前輩,你好。」
「呵呵,你也好,咦,這張軟墊沾了什麼東西呀?」
魏荃一到軟墊上面沾了不少汗水及連腕欣四女所洩出來的騷物,不由滿臉通紅
的一時答不上話來,沏海一丐是個老江湖了,豈會瞧不出那是什麼東西,他明知故
問,一見魏荃窘成那樣子,不由徽微一笑。
不過,他卻暗暗奇怪魏荃是如何應付那四個少女,而且居然能夠擠出那麼多的
「銷魂甘露」呢?
「咳,老前輩,你可真高明,居然能進入此陣哩。」
「少拍馬屁,你尚未回答老化子的問題哩!」
「呵呵,你挺明白的哩!你這樣做是何目的?」
「逢場作戲,好玩嘛。」
「別胡扯,算啦,老化子管不了這一段,不過,你為何要易容成為玉面真君呢
?你不怕那個老色鬼來找你嗎?」
「哈哈,好玩嘛!我倒想領教他的絕學哩。」
「亂來,說真話。」
「這……您來真的啦?」
「不錯,你毀了日月客,施磊即將會來找你,你再神勇,猛虎也難敵猴拳,老
化子可不願『宇內雙仙』在九泉之下含恨哩。」
魏荃聞言,神色一肅,道:「老前輩,我打算殺死施磊,取而代之。」
「荒唐,荒唐,你簡直在玩火哩。」
「人各有志,何況貴幫保持中立多年,請您勿干涉此事。」
「這……」
「前輩,晚輩另外與人有約,先行告辭。」
「站住,你當真要一意孤行嗎?」
「不錯,抱歉。」
說完,右掌朝「璇璣」及「巽」連揮,「砰砰砰」三聲,四周景色豁然開朗,
他倏地疾彈而出。
湖海一丐氣得雙掌連揮,「轟……」聲中,那張軟墊立即被劈成細碎,哇操,
這倒好,替魏荃淹沒了證據。
凌傲梅疾掠過來,道:「龍爺爺,怎麼回事呢?」
「哼,走,別管他死活?」
「不,說清楚再走。」
「沒什麼好說的,別理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
說完,憤憤的離去。
且說魏荃離開樹林之後,一來到紫燕洞門,立即發現香客如織,萬頭攢動地在
大殿外面右側打量著壁上的紅紙。
他好奇的走到附近,攀上那只龍柱,探頭,立即一怔。
只見紅紙上面以毛筆寫著端整的字體道:敬告各位大德:敝洞承蒙玉面真人大
招樂捐黃金一千二百兩,白銀三萬五千三百二十一兩,敝洞決定將這筆善款救濟貧
苦人家,祈各位大德轉知貧苦人家至敝洞領取油米,功德無量,同沾法喜。
天靈合什「哇操,此洞挺正派的哩,很好,我這下子放心了」
他微徼一笑,立即躍下龍柱。
倏聽耳邊傳來一聲冷哼,他回頭一瞧,立即看見一位勁服老者背負寶劍,神色
冷肅的站在十餘丈外。
他緩緩轉身,立即穩步行去。
魏荃不在意的一笑,立即跟了過去。
山道越來越陡,遊人香客越來越少,終於,未見到一名遊人香客了,不過,他
的屁股後面卻跟了數十名黃農大漢。
他視若無睹的跟到一處二十餘坪的大小石塊林立之處,一見勁眼老者停步轉身
,他立即也停了下來。
「老夫『劍中之聖』朱天容,閣下是齊兄嗎?」
「嘿嘿,好一個劍中之聖,膽識不凡,佩服。」
「哼!你回頭瞧瞧吧。」
魏荃回頭一瞧,立即看見十二名黃衣大漢右臂斜舉,掌中各抓一粒雞蛋大小之
黑丸,他不由晴暗心凜。
朱天容陰陰一笑,沉聲道:「讓他見識『霹靂丸』的威力吧。」
右側的那名大漢應聲:「是。」右腕一振,那粒黑丸疾射向崖邊那株古松,「
轟」一聲,立即一陣顫動。
那株古松立即被炸成碎塊,疾濺射向斷崖。
魏荃不由神色大變。
朱天容立即得意的放聲大笑。
那十二名大漢及站在遠處的六十餘名黃衣大漢立即也放聲長笑。
哇操,漏洞,致命的漏洞,朱天容是應竺天奇之約又奉施磊之命令而來,他根
本不知道約他之人是魏荃呀。
魏荃畢竟不凡,他不驚駭之下,趁著那批黃衣大漢縱聲長笑疏忽之際,悄悄傳
聲道:「竺天奇吩咐我與你會面。」
朱天容怔了一下,立即繼續長笑。
魏荃心知他要聽自己的解釋,立即又傳音道:「竺天奇有解藥可除去你及翩翩
體中之毒,目前解藥在我的身上。」
夠了,因為中原沒幾人知道翩翩是朱天容的妻子。
朱天容倏的剎住笑聲,身子一彈,連人帶劍攻了過來。
魏荃暗喜,倏地抽出屠龍匕,不過,他為了拖延時間,他故意以六成功力施出
「迫風三十六式」。
那十二名大漢投鼠忌器,立即按兵不動。
朱天容曾與魏泰廝拼過,乍見魏莖使出「追風十三式」,誤以為他就是魏泰,
驚愕之中,攻勢立即加緊。
魏荃連連被逼退六大步,立即「追加預算」將功力提至七成攻出一式「風捲殘
荷」方始穩住身子。
朱天容喝道:「好功夫。」功力驟提至極致疾攻而去。
魏荃立即將功力提至八成搶攻著。
劍光霍霍,劍氣銳嘶,逼得那些大漢紛紛後退。
倏見朱天容連人帶劍疾衝而來,魏荃的匕身甫貼劍身,立聽朱天容低聲道:「
制住我脫身。」
魏荃會意的將功力驟湧而出,「鏘!」一聲,朱天容手中之寶劍立即劍去一大
截,嚇得他驚啊一聲,抽身暴退。
魏荃左掌一揮,五縷指風疾彈而去。
「砰!」一聲,朱天容立即摔落在地上。
魏荃身子疾閃到朱天容的身邊,將右腳尖踩在他的心口,振聲喝道:「站住。
」那些大漢倏然止步。
「嘿嘿嘿!把那些鳥玩意兒拋入崖下,快。」
那十一名大漢立即一陣子猶豫。
朱天容立即喝道:「拋。」
那十一名大漢身子一震,立即抖手一拋。
一陣地動山搖及如雷爆響之後,那些大漢已經趁隙疾逃而去,魏荃立即暗暗的
道:「蚵面豆腐。」
他疾掠出二十餘丈,立身默察四周無人之後,倏地掠回朱天容的身邊,道聲:
「前輩謝啦。」立即拍開他的穴道。
「你……不是魏泰嗎?」
「在下魏荃,先師已經作古。」
「什麼?魏泰已經死了?」
「此時一言難盡,先讓在下替你解毒吧,請張口。」說完,立即劃破自己的左
腕並將鮮血對準朱天容之口。
「這……」
「請先喝下再說。
朱天容將口一張,接了一大口之後,方始頷首嚥下。
魏荃正在止血之際,倏見朱天容「呃!」了一聲,張口疾吐出一股黑青又帶有
腥臭之液體,他不由一喜。
那液體落在石上,立見石上冒出黑煙,魏荃不由叫道:「哇操,好霸道之毒物
,含月妖姬真夠狠。」
朱天容突然朝魏荃深深一揖,感激的道:「魏少俠再造之恩,朱某無以為報,
餘生願憑吩咐。」
「哇操,不敢當,請前輩助在下除去凌雲龍,安插在風雲幫之心腹,俾在下率
領其餘之人攻打凌雲龍。」
「啊,有魄力,可是,幫中有近百名凌雲龍的心腹哩。」
「您放心,連婉欣、佟杏鈴、何亞萍及秦怡湘巳答應暗中制住那些人,不過,
在下尚需除去施磊。」
「施磊目前在東海仙姬宮,看來凌支龍已經要將含月那批人召入中原,一場腥
風血雨即將展開了。」
「哇操,這樣對他有利嗎?」
「他可以趁機併吞白道人物,至於黑道人物自然會投靠風雲幫及仙姬宮,他不
是可以稱尊武林了呢?」
「哇操,好狠毒喔,看來咱們必須盡早控制風雲幫哩。」
「不錯,咱們得好好計劃一下。」
「前輩,在下原本要挾持你入幫,再公然向施磊挑戰,既然他已經去東海,此
計是否還行得通呢?」
「行得通,因為唯有此招,我才可以返幫,不過,你必須佯作陷入機關埋伏之
中,俾讓我暗中策應。」
「行。」
「你不怕老夫反悔嗎?」
「哈哈,家岳竺天奇對於您當年在東海仙姬宮之氣吞山河之豪情推祟備至,在
下豈可不信呢?」
「哈哈,竺老弟真是老夫的知已,你放心,老夫在這些年已經受夠了窩囊氣,
如今要連本帶討回來了。」
「哈哈,太好啦!」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寒冷刺骨的「嘿嘿嘿」陰笑聲音,朱天容神色大變,低聲道
:「是玉面真君,小心。」
「哇操,冒牌貨遇上正牌貨,這下子可真要傷腦筋了。」
他立即凝立暗運真力。
「唰!」「唰!」兩聲,兩位身材窈窕,頭戴圓帽,以珠紗遮住面孔,一身白
色衫裙的女人自遠處並肩行來。
瞧她們肩不晃,身不搖,裙角不揚,卻行若流水疾行而來,朱天容立即肅容道
:「此二女不是易與之輩。」
「哇操,安啦,對付查某,在下有『特效藥』。」
那兩位行到距離魏荃兩人身前丈餘之處,倏然「立定」,而且各向外側跨出一
步,然後轉身脆聲道:「恭請真君。」
哇操,名堂還真不少哩!也不嫌累,真受不了。
一陣「嘿嘿嘿!」冰冷的笑聲之後,正牌玉面真君邁著方步自遠處林中走了出
來,魏荃的臉上笑容也逐漸僵化了。
哇操,「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玉面真君在行走之間流露出來的那股森
冷肅殺之氣,就令魏荃暗自傾服。
不過,他知道遲早會有這麼一天,因此,一見他停在二女之間凝視朱天容之後
,他立即拱手道:「真君果然令人折服。」
「嘿嘿嘿!咱們之事待會再了斷,朱副幫主,你請吧。」
朱天容一拱手,立即飄然而去。
魏荃俟朱天容消失不見之後,含笑瞧著玉面真君不語。
「嘿嘿嘿!紫燕洞那筆油香是你的傑作吧?」
「不錯,那是借用商標租金。」
「住口,本真君只值那麼一丁點嗎?萬一弱了名頭,你如何賠償?」
「所幸至今尚無漏氣之事。」
「住口,你是誰?」
「魏荃,字內雙仙魏泰之徒。」
「嘿嘿嘿!原來你就是那位游龍太保,怪不得那麼狂。」
「不敢,在下自覺個性與前輩神似,久渴一見,奈何前輩有如神龍見首不見後
。所以在下只好採取這項權宜措施。」
「嘿嘿嘿!真的只是如此單純嗎?」
「千真萬確,事實上,在下兩度夜闖天下第一堡,在各派掌門人『目送』之下
公然離去,倒也替前輩提升不少的名位哩!」
「嘿嘿嘿,原來那件事是你的傑作呀!嘿嘿嘿,鐘祖成那個老糊塗還為了那件
事跑來見本真君,險些喪命哩!」
「哈哈,不好意思,前輩,乾脆些,在下侵犯了你的『註冊商標』,如今被你
遇上了,你說,該怎麼辦?」
「好,痛快,金嬌、銀嬌,掀起你們的蓋頭來。」
一聲整齊嬌脆的:「是」之後,白紗朝帽沿一系,兩張宜嗔宜喜,嫵媚艷麗的
容貌立即呈現在魏荃的眼前。
她們雖然比不下天涯浪女之艷麗。亦沒有宇文雙雙之高雅氣質,不過,她們多
了一份成熟的氣息。
日前正是復興鄉水蜜桃采收穫期,各位去瞧瞧那些嫣紅多汁的水密桃,就可以
想像出金銀雙嬌有多美了。
魏荃朝兩人微微一笑之後,朝玉面真君道;「真君,您真有福氣。」
「嘿嘿嘿,你冒用本真君的名號,原該重罰,瞧在魏泰的面上,只要你能過三
關,此事就一筆勾消。」
「哇操,上路,謝啦,請。」
「第一關,露一手屠龍絕技,第二關,露一手玄功,第三關,金銀雙嬌溫柔鄉
,任你闖。」
「哇操,奸點子,要過此三關,必須內外兼修,陰陽溝通,前輩既然已經吩咐
,在下鞠躬盡瘁。」
「嘿嘿嘿,豪氣過人,雙嬌,佈陣。」
金銀雙嬌脆聲應是,立即在斷崖四周插枝搬石忙碌起來。
魏荃瞧了片刻之後,含笑道:「前輩,雙嬌在布萬象森羅陣吧。」
「啊!不簡單,魏泰的確不同凡響,居然能夠調教出你這種既年青又厲害的高
手,那似本真君……」
說完,突然一歎。
「哇操,前輩,您好端端的歎什麼氣呢?」
「趁雙嬌佈陣之際,老夫告訴你一個故事吧。」
魏荃點點頭,立即坐在他的身邊。
一道清澈的溪流,沿著羅浮山麓蜿蜒向東流去。
前面是一片平原,平原的頂端是一片稀疏的樹林,橙清的溪水反映著婆裟的樹
影,這裡的景色是優雅極了。
但是由於溪水的盡頭卻被巍巍的高山擋住去路,是以此地仍然顯得十分荒涼,
地道的鳥不拉尿的地方。
背著樹林的一面,稀稀落落布十數戶人家,其中一家距離特別遠,幾乎已快到
了半山之上。
那家門前有一間小小的庭院,庭院裡邊種植了一些花草,從外表上看來,這間
房子的主人若非達官巨賈隱居之處,也該是風騷高臥之處了。
但是,這座房子的主人究竟是什麼出身?附近的人都不清楚,附近的人只知道
他們來時,僅是一對中年夫婦。
後來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娃娃,現在算來,那小娃娃也有七八歲。
這天正是中秋之夕,一輪皓月已從東邊山頭湧了起來,這間房子的庭院中也擺
置了一些應節的菜餚,一張圓圓的桌子旁邊正坐了一家三個人。
男的年過四十,可是兩鬢已經斑白,在他側邊坐的中年婦人,就是妻子,但見
她柳眉斜飛,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明如秋水般光可鑒人,從外形上看來,顯見她
早年定是個嬌艷傾城的絕色美女。
緊緊依靠在美麗的中年婦人身邊,坐著那個小孩。
他的像貌正如父親一般英偉俊秀,三人面對面相坐,卻沒有一個說出一句話,
桌上的東西也沒有動一動。
那房子的主人望著當空的皓月,不時又垂下頭來望一望手中繪有三條金蛇的三
角旗,嘴裡發出一聲沉重的歎息。
那中年美婦和那小孩,臉色都十分凝重,兩人相互望了一望,那慈愛的母親終
於打破沉寂的道:「自東,聽爹爹和娘的話,你趕快走吧,假若蒼天有眼,你必定
能選出三個賊子的魔掌,唉!娘的心神已亂,也不能和你說什麼了。」
婦人說畢,晶瑩的淚珠已沿腮邊流了下來。
但那孩子仍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雖然也痛苦萬分,只是奇怪的,他卻沒有半
滴眼淚流出來。
那中年人慢慢把目光移到叫自東的男孩身上:但他只略為一瞥,便又抬頭向夜
空皓月望去。
只不過轉眼一瞬,月亮又升高了許多。
越是希望時間過得慢的人,時間偏生好像生了兩條翅膀一樣,晃歎便是千里,
當前三人之所以不時抬頭望天空的明月,敢悄他們今夜還遇到什麼事,是以內心之
中都希望月亮最好就停住山頭不再移動,那知所得的事實正恰好相反。
房子主人緩緩站了起來,神色痛苦的道:「萍妹,我看於其讓東兒死在那三個
魔頭手下,還不如待我吳景霖把他斃了乾淨。」
他說這話的聲音十分鏗鏘,但語音顯然有些顫抖,不過,仍然慢慢伸出手掌蓋
到那男孩天靈蓋上。
中年婦人不山臉色一變,一把將男孩摟在身邊,驚呼道:「景霖,景霖,你千
萬不能這樣?」
她說過之後,馬上又轉過臉來望著孩子,急聲道:「自東,聽娘的話,你快走
,時間已經不多了。」
她的聲音顫抖,她的臉色蒼白,一串一串的眼淚,更如珍珠似的流了下來。
自東先前坐著昂然不動,那是由於他天生倔強性格在支使著他,他知道,父親
為什麼要殺他?
母親又為什麼要叫他走?三天以來,像這種情形已有多次,只有今晚他父親的
態度最為堅絕。
他雖然是個年僅八歲的孩子,但他現在已懂得許多事情,他,委實也不願撇下
父母獨自苟生下去。
那中年人心情沉重的走了兩步,他想起十多年前的情景,那時他以神笛吳景霖
的名字,參加武林黑白兩道一十八名高手圍攻「金蛇三煞」,金蛇三煞雖然鎩羽而
去,但是八年以來,他無時不在擔心金蛇三煞捲土重來。
差不多是在半年之前,金蛇三煞果然又在江湖出現了,據說他們出現之後,便
曾遍訪曾經圍攻過他們的十八位高手。
消息傳來,其中已有九人被金蛇三煞活活處死,而且全家無一倖免,手段之毒
辣,較之十多年前還要厲害百倍。
吳景霖知道自己脫逃不掉,所以便要妻兒逃命,他妻子不肯,兩人便命兒子逃
命,誰知兒子也不肯。
三天前,他果然接到一面「金蛇三角旗」,旗上附有字卷,言明中秋月升到頂
空的時候來找他。
吳景霖一見,臉色頓時為之大變。
他知道金蛇旗一現,受旗的人全家都無倖免,他自己生死不足論,但妻兒何辜
?是以三天來他無時不在憂慮這件事,但他更知道,金蛇三煞連他隱居的這個地方
都找得到,就是要兒子避到天涯海角去,恐怕也難以倖免。
於其讓兒子白白死去,還不如自己先下手斃了自在?
但是,一種父子天性人倫之情在衝擊著他,施萍那一聲驚叫更如一把利刃般刺
痛他的內心深處,以致令他遲遲不忍下手。
自東已經站起身來,母親還認為他已經有離去的意思,那知晃眼之後自東又坐
了下去,淒然道:「爹爹,您老人家殺了孩兒吧,假若爹爹和娘死去,孩兒一個人
也不願活下去,孩兒不隨走:孩兒不能走。」
他說最後幾句話之時,幾乎是大聲的叫了出來,態度硬朗已極,真難使人相信
這話是一個年方八歲的孩童之口說出?
母親緊緊抱住了他,父親目光閃耀之間,似乎隱隱也有一絲淚痕,吳景霖聲調
一轉,突地縱聲狂笑道:「是啊,我吳景霖有子若此,雖死何憾。」
誰知他話聲甫落,驀聽一陣陰陰的聲音道:「何必擺出這種英雄氣概?在我兄
弟手下,也要看該死的人受的是什麼罪,然後再決定叫他如何死。」
此話一出,吳景霖神色驟然一變,抬頭一看,敢情中秋明月正好升到中空。
施萍抱著白東的手也不禁不松,張大了眼睛,但卻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吳景霖霍然站起身來,大聲道:「金蛇三兄真個信人,區區吳景霖無可迎接大
駕,早已備下水酒幾盞在此恭候大駕。」
先前那陣聲音冷冷「嗤」了一聲之後,只聽「噗噗」連聲,庭院之中頓時現出
三個人來。
只見為首一人身材削瘦,臉色青紫,生得一付高吊目,正是「金蛇三煞」的老
大陰煞賀寧。
在他左右各自站了一人:左面耶人臉孔又尖又黃,甚至連眉毛也微帶黃色,身
後斜掛一柄峨嵋刺,正是毒煞方珂。
右面這人臉孔血紅,個子粗壯,不用說便是惡煞金撲了。
陰煞賀寧桀桀笑道:「吳景霖,你的美酒咱們兄弟已經心領了,你還是趕快出
手自戮麼?」
說話之時,右手輕輕一擺,方珂和金撲兩人頓時圍了上來,吳景霖一見,趕緊
橫身一擋,叫道:「且慢,兄弟還有話說。」
賀寧冷喝道:「你別盡在那裡自作多情,誰和你稱兄道弟?有什麼屁話就快放
,要不然我兄弟便要自己動手了。」
陰煞說過之後,望了當空皓月一眼,又冷笑道:「明月當空,正和十多年前情
景一樣,只是你們卻是落單了。」
吳景霖知道三人性情,現在事情雖然輪到他自己頭上,他還希望三人,能夠對
妻兒網開一面,當下長長吸了一口氣,強裝笑容說道:「人生自古誰無死?妻兒何
辜?三位能否念在他們無知,饒我妻兒一命,在下九泉之下也能瞑目。」
他明知自己不是金蛇三煞對手,於其用強,還不如用弱,那知惡煞恨恨的插口
道:「饒你妻兒一命?哼哼,咱們半命也不饒。」
方珂和金撲兩人,一個看住了施萍,一個看住了自東,施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只有自東仍神色不變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他望著父親向人乞憐的臉色,心裡
有如刀割般難受。
毒煞閃電般抽出身背峨嵋刺,叫道:「大哥,咱們是一個一個開剝,還是三個
一塊下手?」
賀寧冷削的目光一轉,說道:「他想要我們替他留下一個後代,我們偏叫他不
能如願,咱們就一個一個剝,留下小的最後開剝如何?」
吳景霖聞言臉色慘然一變,腦子轉了一轉,心想我先斃了東兒免遭他們毒手,
身形突然一閃,一掌向自己親生的兒子拍了下去。
他一著來得太過突然,就連他的妻子也感到意外,施萍一聲驚呼,可是就在這
時,只見一條青影一晃,冷然喝道:「哼哼!你還不配下手?」
一股陰陰的冷風突地誦起,吳景霖知道這是陰煞賀寧的「陰風掌」。賀寧之有
剛煞綽號,便是因他出掌之時能夠帶起一陣陰風,陰風夾有寒意,若然給他掃著,
三個時辰之內發奇寒而死,端的利害非凡。
吳景霖,一掌已經扣出,但他實在不願自己的兒子死在「金蛇三煞」惡毒的手
法之下,所以不顧陰煞足以致命的一記殺著,那一掌仍向吳自東天靈蓋上狠狠的拍
了下去。
陰煞大怒,掌上陰風突然加緊。
吳景霖的掌勢堪堪已到自東天靈蓋處,自東睜著眼睛等死,施萍驚得面如死灰
,一頭向吳景霖撞了過去。
她武功雖也不錯,可是與一旁幾人相較,依然相差甚遠,就在她身子一動之時
,只覺腰間一麻。
敢情她已是被身旁的惡煞金撲拍了穴道,呆呆的站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在同
一個時候,吳景霖雖然不顧生死的舉起手掌仍向自己兒子拍去,但就在他手掌堪堪
沾及自東的天靈蓋之時,忽覺全身機伶伶的打了一個冷戰,一條青影立時閃身把自
東提了出去。
吳景霖只覺自己身子慢慢顫抖起來,他情知中掌已深,在平時他或許有會三個
時辰的命好活。
但在今夜,他知道一刻也難活下去,抬頭一看,只見自東在陰煞手中痛苦的望
著自己,不由心頭一酸,恨聲叫道:「東兒,東兒,我叫你逃命,你偏不聽話,唉
!……斬盡殺絕:吳家煙火都斷在你手上啦!」
他說話之時,整個身子不住抖索起來。
像這種情景。就是鐵石心腸也要為之感動,可是「金蛇三煞」的心真比鐵石心
腸還要堅硬,三人只是站在一邊冷漠地望著他。
自東心如刀割,大叫一聲,兩隻小手突向陰煞賀寧打去。
賀寧那裡會把自東放在眼下,一任自東的小拳在他身上擂著,就好像在替他撲
去身上的灰塵一般。
施萍被人拍了穴道。站在那裡一動也不能動,她目睹人間這幕最悲慘之事,幾
乎忘記這事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慢慢合下眼皮,好似不忍再看下去,但是,她的心已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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