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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唇族之賭

                   【第四章 斷魂崖無遮大會】
    
      情急智生,只見阿泉突然間放聲大哭,叫道:「哎唷!老兄,你怎麼死了?死 
    不得啊!你不能死呀!」 
     
      二名黑衣人正自狂奔,突聽得小孩哭叫,一怔之下,立即停步轉身,只聽得那 
    小孩哭叫:「你怎麼死了……」 
     
      二人不由又驚又喜! 
     
      「這惡賊死了?」 
     
      「他重傷很重,挺不住了,小鬼如此哭法,自然是死了!」 
     
      遠遠望去,只見那人蜷成一團,臥在地下,先前一人道:「就算沒死,也不用 
    怕他了,咱們割了他的腦袋回去,豈不是大功一件!」 
     
      「有理!」 
     
      兩人挺著單刀,慢慢走近。 
     
      只聽那小孩放聲嚎哭,一面叫道:「老兄,你怎麼死了,那些黑衣人如果追來 
    ,我怎麼抵擋得了?」 
     
      那二人大喜,立即奔躍過來。 
     
      只聽一人喝道:「惡賊,死得正好!」立即抓住了阿泉的背心,另一人舉刀便 
    往那人之頭頸砍去。 
     
      突見刀光一閃,一人腦袋飛去,抓住阿泉之人自胸至腹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鮮血,內臟一直往外流著。 
     
      那人哈哈大笑,撐起身來。 
     
      阿泉繼續哭道:「哎喲!這位朋友怎麼把吃飯的傢伙掉了,哎呀!這位朋友怎 
    麼在拍賣內臟呢?」 
     
      說到最後,哈哈笑了起來! 
     
      笑歸笑,第一次看到這種血腥場面,阿泉心中亦直起毛! 
     
      那人笑道:「你這小鬼實在有夠聰明,哭得也真像,若不是你這一哭,這兩個 
    王八蛋還真不會過來送死!」 
     
      「那裡!我們溫柔鄉的姑娘哭得更逼真,經常令那些大爺邊陪著掉淚,邊送上 
    大把大把的銀子哩!」 
     
      「媽的!火山孝子,小兄弟,咱們走吧!」 
     
      「什麼?還要走呀?要去那兒呢?」 
     
      「去……」 
     
      卻被一陣陰森森的嘿嘿笑聲截斷了話頭。 
     
      那人一振單刀,喝道:「是那個王八蛋,還不快給大爺滾出來?」 
     
      「嘿嘿!閻王要三更死,絕對留不到五更!」 
     
      只見一道疾勁劈了過來。 
     
      那人提起阿泉迅速一閃,身子一陣踉蹌。 
     
      他方穩住身子,卻見身前已經凝立著三個黑衣人,正是昨夜在異娼廟出現的『 
    川中三義』! 
     
      那人心中暗暗叫苦,表面上知喝道:「喲!原來是你們三人呀!來!並肩子上 
    來吧!讓我瞧瞧你們有多大長進。」 
     
      卻見居中的『奪魂掌』李子中踏前一步,陰聲道:「姓楊的,想不到你也有今 
    日,讓李某會會你!」 
     
      「哼!趁人之危,還自鳴得意!」 
     
      「姓李的,準備送死吧!」 
     
      只見李子中左掌上翻,右手兜了一個圈子,輕飄飄揮掌向那人拍來。 
     
      那人單刀斜劈,逕砍他的左臂,李子中一低頭,自他刀鋒下搶進,左手向他右 
    臂肘下拍去。 
     
      那人一側身轉在樹旁,只聽『拍』的一聲,那掌擊在樹幹上,樹上的黃葉便似 
    雨點般一直撒下來。 
     
      那人叫道:「好掌力!」單刀攔腰揮去。 
     
      李子中縱起身子卷將下來,那人一招『西風倒捲』,單刀自下拖上,李子中在 
    半空中一個倒翻觔斗,躍了出去。 
     
      那人這一刀和李子中腹相距不到半尺,刀勢固然勁急李子中的閃避卻也迅速靈 
    動之極了! 
     
      兩人正欲變式,陡覺背後連遭二記重擊,心知必是另外二人暗襲,鮮血連噴, 
    身子飛了出去。 
     
      阿泉叫道:「莫見笑,用『偷打的』!」 
     
      身子劫已奔向摔於地上之那人。 
     
      川中三義正欲追殺,陡聽一聲朗喝,一道狂飆自遠處襲了過來,慌忙閃身一避 
    ,卻是一根打狗棒! 
     
      三人方立穩身子,身前已撲來三名老化子,三人一見來人,不由亡魂皆冒,正 
    欲脫逃卻已被三道掌勁圍住了! 
     
      三人一咬牙,使出渾身解數周旋著。 
     
      且說阿泉彎下身子扶起那人,只見那人連吐三口鮮血,噴得阿泉滿頭滿臉,抖 
    著手要伸入他的胸前。 
     
      可惜,傷勢太重,手方抬起,立又頹然垂下。 
     
      阿泉問道:「老兄,你是不是要取懷中之物?」 
     
      那人連咳數下,又吐了一口鮮血,急忙點頭。 
     
      阿泉探手入懷,立即掏出了一個袋子,只聽那人急促喘了一陣子,斷斷續續的 
    道:「瓶……玉……龍……堡……」 
     
      頭一偏,立即斷氣! 
     
      那對眼睛卻兀自不閉,顯然,他死得甚不甘心! 
     
      阿泉摟住他的身子,嚎淘大哭!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聽一聲:「泉兒!」 
     
      阿泉始自一瞧,只見老化子和另外二名老丐站在自己身後,正以慈祥的眼光瞧 
    著自己,立即跪伏在地,喚道:「師父!」立即又放聲大哭。 
     
      魯凡上前扶起他,柔聲道:「泉兒,人死不能復生,傷心無益,來,我為你介 
    紹另外二位師叔!」 
     
      阿泉拭去淚水,立即又跪伏在地,恭聲道:「胡南泉拜見二位師叔!」 
     
      另外二丐呵呵笑道:「泉兒,起來吧!」 
     
      阿泉一爬起身子,魯凡立即道:「泉兒,這位師叔乃是人稱『風雷丐』呂卓, 
    這一位是『鐵面丐』崔彬,與為師並稱『丐幫三丐』……」 
     
      阿泉慌忙一一見過禮。 
     
      只聽風雷丐呂卓呵呵笑道:「魯兄,泉兒根骨絕佳,難得的是宅心仁厚,看樣 
    子咱們丐幫可以重振聲威了!」 
     
      魯凡呵呵笑道:「那裡!二位如果不藏私,泉兒才有成功之望!」 
     
      鐵面丐崔彬朗聲道:「魯兄,你這首席長老一聲令下,小弟豈敢不遵,這些日 
    子,您帶他回總統再說吧!」 
     
      魯凡喜道:「泉兒,你好大的造化,你崔師叔執掌本幫刑堂,一向鐵面無私, 
    如今竟對你另眼看待,還不叩謝!」 
     
      泉兒感激的朝呂、崔二老叩謝不已! 
     
      鐵面丐崔彬神色一正,道:「魯兄,幫主尚在等候小弟的消息,先告辭啦!」 
     
      魯凡頷首道:「二位煩請上稟幫主,愚兄在此一邊察探賊子之消息,一邊為泉 
    兒扎基,過些日子定必返回總舵!」 
     
      「魯兄,小弟告辭!」 
     
      泉兒恭聲道:「恭送二位師叔!」 
     
      眨眼間,即已消失二老之人影! 
     
      泉兒立起身子,瞧著二人離去之處,歎道:「好快的身法!」 
     
      魯凡笑道:「泉兒,只要你肯下苦功,不出三年,你亦可達到此境界!」 
     
      「真的呀?」 
     
      「猴囝仔,我豈會騙你,對了,你怎麼會三更半夜來此的?」 
     
      泉兒概略的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遞上那人之袋子,道:「師父,那人臨終之 
    前,交給我這個袋子,不知何意?」 
     
      魯凡瞧了那袋子及那人一眼,說道:「是他,『神行盜』楊自東,好精緻的面 
    具,咦?這個瓶子是……」 
     
      「師父,錯不了,方纔那三人曾經提過『姓楊的』三字,他臨終之前只提及『 
    瓶玉龍堡』四個字,不知是何用意?」 
     
      魯凡聽得身子一震,急忙打開瓶子,卻覺一道奇嗆無比的刺激氣直嗆鼻孔,二 
    人不由涕淚直流。 
     
      魯凡慌忙塞上瓶子,拭去涕淚,道:「哇!有夠嗆!這種怪藥怎麼會和玉龍堡 
    扯上關係呢?怪啦!」 
     
      泉兒拭去涕淚道:「師父,玉龍堡在何處?」 
     
      「你暫時別管這個問題,俟你武功練成之後,我自會告訴你,天已快亮,先把 
    這些屍體處理一下,以免留下線索!」 
     
      說完,將那瓶子放入袋中,塞入懷中,另取出一個瓷瓶,在那六具屍首各倒些 
    黃色藥粉,立見黃煙揚起,屍體迅速化為黃水。 
     
      「師父,這是什麼藥,這麼厲害,你不怕弄到自己呀!」 
     
      「呸!烏鴇嘴,這種化骨粉腐蝕性甚強,待你武功練成,我自會送你一瓶,走 
    !先回溫柔鄉享受一下,再準備練功吧!」 
     
          ※※      ※※      ※※ 
     
      烈女崖旁。 
     
      午末未初時分,只聽一陣蒼勁的歌聲:「老長壽!老長壽!不是老不修,行到 
    酒家飲燒酒,嘴須直溜溜……哇!好酒!」 
     
      「哎唷!師父,好了沒有?」 
     
      「猴囝仔,才九百零一下而已,還差九十九下,別偷懶!」 
     
      「我的媽呀!我會累死!」 
     
      「少叫,越叫越累,咕嚕嚕,哇!好酒!」 
     
      只見烈女崖旁搭起二個丈高的三角木頭架子,左側木架下,立了四個三尺圓木 
    樁,阿泉打著赤膊正在咬牙做著伏地挺身。 
     
      在他的小腹綁著一條拇指粗麻繩,隨著他的身子起伏有規律的扯動著另一個木 
    架下面之閃電丐魯凡。 
     
      只見閃電丐魯凡翹著二郎腿躺在一面竹排上,瞇著眼睛邊喝著老酒邊哼歌唱曲 
    ,好不逍遙。 
     
      竹排石側另有一面芭蕉扇子,隨著竹排之上下,煽著鼎爐下之火,一舉三得, 
    真虧老化子想出這個好點子! 
     
      鼎爐內透出縷縷煙霧,陣陣藥香越來越儂冽! 
     
      魯凡瞄了鼎爐一眼,心中暗喜,喝叱道:「小鬼,加點勁,馬上要大功告成了 
    !」 
     
      「師……父……還……要……幾……下?……」 
     
      「七十八下!別嚕嗦!」只見老化子抓起酒葫蘆,咕嚕咕嚕連灌數口酒,立即 
    又抖著二郎腿哼歌唱曲! 
     
      阿泉滿頭大汗,渾身酸疼,使盡吃奶的力氣,做著伏地挺身,心中暗忖:「媽 
    的!被老化子整了三個多月,總算有點眉目了!」 
     
      當下邊默數邊苦撐著! 
     
      別看老化子邊哼歌曲邊喝酒,就在阿泉默數到一千之時,只見他躍下竹排,立 
    於鼎爐旁哈哈大笑著。 
     
      阿泉卻累得像龜孫一樣,四肢伏在木樁上一動也不能動了! 
     
      「小鬼!想不想下崖去見見他?」 
     
      阿泉陡的精神一振,輕快的躍下木樁,喜道:「師父,你是說我可以下去和阿 
    福哥見上一面了?」 
     
      「哈哈哈!不錯,你們已經分別一百天了,難道你不想見他一面!」 
     
      「想!想死我了!」 
     
      「好!那你休息一下,再下去吧!」 
     
      「師父,我不累!」 
     
      說完,匆匆穿起衣衫,抓起地上的紙袋,塞入懷中,掠到崖旁,循著那條粗麻 
    繩,迅速的攀了下去。 
     
      「小鬼,小心喔!摔下去可不好玩哩!」 
     
      「知道啦!」 
     
      老化子又連灌數口酒,抓起一隻雞腿,邊啃邊自語道:「太好啦!藥已煉妥, 
    泉兒的基礎亦已扎妥,不知師叔的進境如何?」 
     
          ※※      ※※      ※※ 
     
      且說阿泉矯若靈猿般攀向山崖底:「哇!這麼深呀!若摔下去不變成肉餅才怪 
    ,有夠恐怖怖!」 
     
      陡聽一聲陌生的高呼:「阿泉!」 
     
      那聲音既清朗又中氣十足,大異於洪福之聲音,阿泉暗忖:「咦?崖下什麼時 
    候又冒出了一個陌生人來?」 
     
      他一躍落地面,身子立被緊緊的摟住:「阿泉,好久不見啦!你變壯啦?」 
     
      阿泉抬頭一瞧,不由怔住了:「你……你是誰?」 
     
      只見一個身材修長,打著赤膊的紅面年青人輕輕的摟著自己,自己和他相比, 
    整整的矮了一個頭! 
     
      卻聽那人笑道:「阿泉,我是洪福呀!你不認識我啦?」 
     
      那人說完鬆開了雙臂。 
     
      阿泉後退一步一瞧,不錯,那個殷紅的面孔是『註冊商標』,可是,他怎麼突 
    然長高了,而且聲音也完全變了! 
     
      最奇怪的他居然打著赤膊,使用衣衫在在腰打個結,護住了下身,活生生的一 
    付『夏威夷女郎』打扮! 
     
      柳年心知阿泉困惑之因,苦笑道:「阿泉,別以這種怪異的眼光看我,我是練 
    那內功心法之後,身子陡長,衣衫被撐破了,才如此打扮!」 
     
      阿泉叫道:「嚇死人了,練功會變成這個樣子,那你以後不是要與天齊高啦?」 
     
      柳年笑道:「安啦!不會那樣子啦!我已一直練了好多日子了,並沒有改變呀 
    !對了,你今天怎麼想到要下來啦?」 
     
      「哎呀!我早就要下來啦,可是,我那師父不准我下來呀!」 
     
      「咦?你師父是誰?」 
     
      「就是那個老化子啦!他真的收我為徒哩,他的來頭可不小哩!不但是丐幫三 
    丐之首,據說,幫主還對他挺客氣的哩!」 
     
      柳年聽得暗笑不已:「媽的!有多大,他還要叫我師叔哩!看樣子老化子還沒 
    有把和我的這一段關係告訴他!」 
     
      當下,笑道:「阿泉,看樣子你也跟著沾了不少的光哩!對了,瞧你一身肌肉 
    結實,老化子一定教了你不少的功夫啦!」 
     
      阿泉苦笑道:「唉!教功夫?教個卵哩!一天到晚叫我做伏地挺身,從每一天 
    一百下做到今天的一千下哩!」 
     
      「他都躺在竹排上喝酒、唱歌,打盹,每天不把我整得全身酸疼,爬不起來, 
    絕不罷休,唉!有夠可憐!」 
     
      「傻瓜!老化子是在培養你的耐力,你有沒有發現你的體力更足,手腳更加靈 
    活,渾身是勁啦!」 
     
      「有是有啦!可是也吃了不少的苦頭,有一次一隻螞蟻在我的臉上到處爬著, 
    我是無法去撥它,那一次真被整修啦!」 
     
      柳年聽得哈哈大笑! 
     
      「又有一次更可怕,不知從那兒冒出一條小蛇,一下子射入我的胯下,盤在我 
    那話兒附近,害我當場嚇昏過去。」 
     
      柳年心知必是老化子故意在訓練他的膽識,更加笑得前跌後仰的! 
     
      「阿福哥,還是你比較爽!」 
     
      「我比較爽?爽個屁!一個人被關在這裡,不但沒有說話的對象,連一隻臭蟲 
    也找不到,只有找石壁出氣啦!」 
     
      「哇!到處是掌印,還有圓洞,阿福哥,這些都是你弄的呀?」 
     
      「不錯,不信的話,我表演給你看!」 
     
      說完,右手屈指一彈,右手隨意一揮! 
     
      『波波』的兩聲,堅硬的石壁上立即出現一個分余深圓洞及掌印! 
     
      阿泉學著一揮一彈,卻是靜悄悄的! 
     
      他乾脆掠到石壁旁用力一拍。 
     
      「哎唷!疼死我了!」 
     
      抬目一瞧!不錯!拍落了幾粒石屑! 
     
      只見他紅著臉,道:「阿福哥,你真利害!」 
     
      說完,自懷中掏出那個紙包,道:「阿福哥,這只山雞肉挺嫩的,是我師父教 
    我弄的,你嘗嘗看!」 
     
      柳年咬了一口,邊嚼邊讚道:「喂!好吃,比上回那只好吃多了,可見你的手 
    藝越來越進步啦!謝謝你啦!」 
     
      阿泉欣喜的道:「真的呀!這些日子為了練功,一直沒有下山去買東西,只靠 
    抓些山雞,野兔、走獸為生!」 
     
      「喔!你既然沒有下山,老化子怎麼有酒喝呢?」 
     
      「哎呀!這你就外行啦!老化子在上山的時候,雇了一輛車子,一口氣運來了 
    六大壇陳紹,全是牡丹姐孝敬的!」 
     
      「唉!說起牡丹姐,實在令人挺懷念的!」 
     
      「對啦!阿福哥,我想起一件事情,你的武功練到什麼程度了,你打算在什麼 
    時候離開此地呀?」 
     
      「我也不知道練到什麼程度!究竟該不該出來?我只知道那本秘笈的功夫我都 
    已經學會了,而且可以隨手施展了!」 
     
      「哎呀,你這只傻鳥,既然如此,還窩在這裡幹什麼,走!到上面去,咱們今 
    天好好的唱個『老長壽的樓仔厝總倒』!」 
     
      「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我也不完全明白,我每天聽師父唱到這一句時,總是哈哈大笑,十分的爽快 
    ,應該是十分的痛快吧!」 
     
      「老化子實在挺樂觀的!」 
     
      「不錯,他是很樂觀,可是我被他整得很悲觀哩,搞到現在連要在石壁上面拍 
    個掌印也辦不到!」 
     
      柳年拍拍阿泉的肩膀,笑道:「阿泉,別洩氣,安啦!老化子把藥煉成以後, 
    你的功力馬上可以突飛猛進了!」 
     
      「咦!你怎麼知道師父在煉藥之事!」 
     
      「我南半仙來未來,去未去之事完全知道!」 
     
      「哼!臭蓋,我問你,你知不知道藥煉好了沒有?」 
     
      柳年毫不猶豫的道:「煉好了!剛剛才煉好的,對不對?」 
     
      「咦?你怎麼會知道?哎呀!我這豬腦!」 
     
      阿泉說完,重重的敲了自己的腦袋一下!敢情他已悟出了若非已煉好藥,師父 
    豈會放自己下來之理! 
     
      柳年見狀哈哈大笑! 
     
      這一笑,一發不可收拾,只見地仰首長笑,崖底上空之雲霧一直向上翻湧著, 
    迸射著,射向崖頂而去。 
     
      雲霧越來越薄,終於見到了一線午後的陽光了。 
     
      陡聽崖上傳來:「師叔,你的武功已經練成啦?」 
     
      柳年止住笑聲,揚嗓喊道:「不錯!」 
     
      崖旁之老化子陡兒心神一震:「好強的氣勁!」當下揚聲道:「師叔,你上來 
    吧,丹藥已經煉成啦!」 
     
      「好!」 
     
      阿泉卻聽得莫名其妙! 
     
      自己的師父已經七、八十歲了,怎麼還會稱呼阿福哥為師叔呢?阿福哥也好像 
    坦然承認哩,有沒有搞錯? 
     
      他正要開口詢問,柳年早知心意,笑道:「阿泉,上去以後再說吧!」說完挾 
    起阿泉,身子一拔,疾射上去。 
     
      中間在石壁上點了五次,上了崖,翻個觔斗,輕飄飄的站於山崖旁,只見老化 
    子已經跪伏在地,道:「弟子魯凡拜見師叔!」 
     
      柳年輕輕的一飄,一邊避了開去,一邊走到木架旁,放下阿泉,笑道:「阿泉 
    ,這個就是你練功的地方呀?」 
     
      阿泉方才被柳年閃電般的身法帶起的氣流嗆得一口氣幾乎喘不過來,身子一落 
    地,不由連吸兩口氣。 
     
      他正欲開口之際,耳邊突然晌起老化子的叱聲:「猴囝仔,快跪下!」 
     
      他方纔已經看見師父跪伏在地的情形,此時一聞言,想都不想的跪伏在地,道 
    :「是的,不錯!」 
     
      柳年迅速飄了開去,叫道:「拜託你們起來,好不好?」 
     
      老化子恭聲應道:「多謝師叔!」 
     
      阿泉支支唔唔的道:「多謝……」 
     
      老化子叱道:「多謝師叔祖,快叫!」 
     
      阿泉急道:「多謝……」 
     
      柳年曲指一彈制住他的啞穴,道:「阿泉,咱們好兄弟,不要管那些世俗的稱 
    謂,你仍是我的好弟弟!」 
     
      說完,又彈開他的啞穴! 
     
      阿泉方才只覺被他一彈,立即說不出聲音來,此時又被他一彈,立即能夠出聲 
    了,不由佩服的道:「師叔祖,阿泉心服口服了!」 
     
      柳年急得一直叫道:「起來!起來!傷腦筋,簡直是不倫不類,若是傳出去不 
    被人家笑掉大牙才怪啦!」 
     
      魯凡卻肅然道:「師叔,咱們中國人講究的就是倫理,一向強調論輩不論歲, 
    何況你的武功足夠格啦!」 
     
      柳年說道:「你又沒有下去,怎麼知道我的武功夠不夠格?」 
     
      魯凡正經的道:「師叔,你方才沒有瞧見那些雲霧被你的氣勁震飛上崖,消散 
    於無形的情景,的確是夠嚇人的!」 
     
      阿泉卻不信的道:「不會吧!方纔我一直站在師叔祖的身邊,並沒有什麼不對 
    勁呀?」 
     
      魯凡瞪了他一眼,叱道:「猴囝仔,你知道個屁,那是因為師叔沒有把氣勁對 
    著你,否則你早就吐血而亡了!」 
     
      「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啦!師叔,你在朝這棵大樹吐一口痰,讓他見識見識!」說完卻 
    自顧自的拿起葫蘆灌了一口酒。 
     
      柳年自己也十分的好奇,聞言之後,果真暗暗提了一口真氣,張口『呸!』的 
    一聲,一道白光疾射向那棵大樹樹幹。 
     
      老化子卻在這個時候偏首朝右前方林中吐出一道酒箭。 
     
      只見那口痰穿過那棵單人合抱粗的樹幹,直飛向林內深處。 
     
      右前方林中正傳出駭呼聲!隨即又傳來一聲悶哼! 
     
      老化子邊疾掠入林中,半晌,只見他挾同一位嘴角溢著鮮血的紅衣少女,道: 
    「媽的,這『查某』已來了半個多時辰了!」 
     
      紅衣少女陡然受制,又被一位又老又臭的化子挾著,不由尖聲叫道:「死要飯 
    的,還不快點把姑娘放下來!」 
     
      阿泉瞪她一眼,罵道:「媽的,你這個三八查某,找男人找到深山來,有什麼 
    好得意的,師父,交給我!」 
     
      老化子成心要看看阿泉有何絕招,手一拋,笑道:「猴囝仔,看你的啦!」 
     
      阿泉順手一撈,撈住紅衣少女纖腰,笑道:「喂,三八查某,你要下去是不是 
    ?好!我送你下去!」 
     
      說完,身子一掠,站在崖旁,笑道:「瞧清楚了沒有?」 
     
      紅衣少女瞧及那深不見底的峭壁,尖聲呼道:「啊!……」 
     
      那聲音尖厲異常,充滿著恐怖! 
     
      阿泉自幼在窯子長大,見過不少次鴇母修理不聽話的姑娘之情景,因此,不在 
    意的喝道:「媽的!叫什麼叫,再叫就不給錢!」 
     
      紅衣少女顫聲道:「哥哥,求求你饒了妹子吧!」 
     
      阿泉只覺渾身汗毛直豎,罵道:「媽的,別如此肉麻,瞧你這付德性,分明不 
    是什麼好貨色,你是何人,說!」 
     
      紅衣少女拋了一個媚眼,膩聲道:「哥哥,人家是『紅唇二十號』。」 
     
      阿泉瞄了師父二人一眼,喝道:「媽的!紅唇二十號?武林中什麼時候出現你 
    這種怪胎啦!」 
     
      紅衣少女一見對方對於自己的身份甚感興趣,立即又膩聲道:「哥哥!妹子是 
    『紅唇族』中的一員,編號為二十號。」 
     
      「媽的!什麼紅唇族?我看你這張血海大口,應該在臉上再畫些線條紋,下放 
    到印第安紅春族才對!」 
     
      「哥哥,那豈不難看死啦!」 
     
      「媽的!別哥啊哥的叫個不停,噁心死了!」 
     
      「哥哥,那你幹嘛摟人家摟得這麼緊,令人家差點透不過氣來!」 
     
      「媽的!既然如此,我就鬆手啦!」 
     
      「不!不!求求您!」 
     
      「媽的!還不把那個『勞什子』『紅唇族』的來路說出來!」 
     
      「好嘛!別這麼兇嘛,我們族長就是看不慣你們男人的『大男人主義』,因此 
    ,決心要爭取男女平等!」 
     
      老化子聽得又目圓睜,叱道:「反啦!反啦!」 
     
      阿泉卻耐著性子,問道:「媽的!你們那個神經病族長要怎麼樣爭取男女平等 
    ?難道只是光喊喊口號?」 
     
      紅衣少女卻朗聲道:「哥哥,你別看不起我們紅唇族,我們族長第一項要做的 
    事情,就是『嫖男人』!」 
     
      三位男人聞言不由一怔,阿泉哭笑不得,問道:「嫖男人?媽的!怎麼嫖?只 
    聽過有妓女戶,並沒有聽過妓男戶!」 
     
      紅衣少女笑道:「有!在揚州城就有一家妓男戶!」 
     
      「在那裡?」 
     
      「你知不知道『溫柔鄉』?」 
     
      「媽的!我當然知道,我就是……媽的,我就是看不慣那幾個臭龜奴的勢利眼 
    ,才在此練功,好回去修理他們!」 
     
      紅衣少女欣喜的道:「真的嗎?那些姑娘呢?」 
     
      「哥!你有老相好呀?」 
     
      「媽的!有個『鳥』啦!快說!」 
     
      「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由那個鴇母率領到別處去了!」 
     
      「去那裡?」 
     
      「我也不知道!」 
     
      陡聽遠方傳來清脆的聲音,道:「我知道!」聲音未歇,只見一名雙十年華之 
    紅衣少年閃電般掠了過來! 
     
      老化子低聲道:「師叔!來人武功不俗,小心,嗯!」 
     
      柳年突見老化子身子一傾,急忙上前扶住他,叫道:「前輩!」 
     
      那知老化子卻暈迷不醒。 
     
      陡聽一聲『啊!』的驚呼,只見那位年長的少女,疾撲向崖旁,探掌一抓,卻 
    聽得『嘶』的一聲脆啊,她的手中只剩一大片紅衫。 
     
      阿泉及紅唇二十號已經墜下崖。 
     
      柳年暗叫一聲糟糕,放下老化子,迅即撲向崖旁,躍了下去。 
     
      耳際卻傳來那位年長少女之驚呼聲:「你……」 
     
      柳年一躍下崖,立見十餘丈遠處有二道黑影,迅速下墜著,心中一急,右掌朝 
    石壁疾拍,身子加速下墜著! 
     
      右掌連拍五下,已經追上二人。 
     
      奈何阿泉中了迷香,身子倒下之際,手自然鬆開,兩人相隔丈餘,使得柳年無 
    法同時接上二人之身子。 
     
      此時已可見到崖底,三人落勢甚疾,已經不容許柳年再猶豫,他探掌拉住阿泉 
    褲腰,右掌連拍石壁,加速下墜。 
     
      臨近地面之時,立見他朝石壁一拍,身子一橫,卸去衝力,饒是如此,落地之 
    後,雙足硬生生的陷入地面尺餘。 
     
      所幸地的功力通玄,氣貫雙足,安然無恙,匆匆的放下阿泉,身子一騰,雙足 
    拔出地面之後,立即掠到巖壁。 
     
      此時,紅唇二十號距離地面,只逾五丈,柳年雙掌橫裡連揮,以柔勁將她劈得 
    橫裡飄了出去,身子一掠,安穩的接住了她! 
     
      「喔!『好家在』(幸運)!」 
     
      一見二人仍是昏迷不醒,柳年不由奇道:「怪啦!他們三人皆中了那少女之暗 
    算,怎麼只有我安然無恙呢?」 
     
      他那知正是那顆內丹及那株萬年靈芝之奇效哩! 
     
      「媽的!那位少女一定還在崖上等著,我必須先將阿泉送上去,只要扣押著這 
    位少女,不怕她不拿出解藥!」 
     
      想至此,調勻氣息,挾起阿泉,迅速的射了上去。 
     
      當他越上崖,只見那位紅衣少女站在距崖三尺外,訝異的瞧著他,他也懶得和 
    她打招呼,匆匆的放下阿泉,立即又躍下崖。 
     
      當地狹起那位少女重又躍上崖時,只見老化子及阿泉並排暈倒在地,那位紅衣 
    少女,蓮足踩在老化子之額上。 
     
      「你!」 
     
      「接住!」 
     
      只見那少女皓碗一揮,一道白光疾射過來,柳年功力通玄,雙目似電,早已瞧 
    出是一粒白色藥九。立即探掌接住。 
     
      「給她服下!」 
     
      柳年一聽那種口氣,心中不由一陣子惱火,奈何老化子二人陷在她的足下,只 
    好恨恨的扳開她的下巴,將藥丸塞入她的口中。 
     
      輕輕的朝她的額頭一點,那粒藥丸立即滑入她的腹中。 
     
      柳年見狀,不由暗喜,自己果然已經完全學會了秘笈後面之雜技! 
     
      只聽一聲嚶嚀,紅衣少女媚目一抬,身子一掙,立即欲奔開,柳年不屑的一聲 
    泠笑,曲指一彈,制住了她的穴道。 
     
      紅衣少女立即僵立不動。 
     
      只聽柳年冷冷的道:「喂!咱們可以互換人質了吧?」 
     
      那名紅衣少女美目射出煞光,冷哼道:「換人質?可以!」說未說完,皓腕一 
    抬,一道狂飆立即罩向了紅衣少女之胸前。 
     
      事出突然,相距又近,柳年驚呼一聲:「你好狠……」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 
    那名紅衣少女已經飛向了他的身前。 
     
      柳年張手一抱,那名紅衣少女已鮮血狂噴,氣若游絲了! 
     
      只聽年長少女陰聲道:「現在開始換人質吧!」 
     
      柳年放下那名少女,咬牙切齒的道:「你居然連自己人也下得了手,未免太狠 
    心了,瞧你貌美似花,想不到心若蛇蠍!」 
     
      「少廢話,準備換人質吧!」 
     
      「哼!怎麼換?」 
     
      卻見她自懷內掏出一個褐瓶,倒出一粒褐色藥丸。皓腕一抬,擲向柳年,同時 
    道:「先服下這藥丸再說!」 
     
      柳年接住藥丸,只聞一股淡淡的異香,不由問道:「這是什麼藥?」 
     
      「哼!方纔之『鬼神倒』既然迷你不倒,你又何必在乎這區區藥丸,何況瞧你 
    崖上崖下自由來去,怕什麼?」 
     
      柳年慎重的道:「你這『查某』心狠手辣,我不能不防!」 
     
      「由不得你,快服下!」 
     
      說完蓮足輕抬,作勢欲踩!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柳年鋼牙一咬,仰口服下那粒藥丸,耳邊立即傳來 
    那位紅衣少女之得意笑聲! 
     
      笑了半晌,只聽她陰聲道:「哼!任你武功再強,服下這粒『散功丸』,一身 
    功力立即散去,現在開始腹疼如絞了吧?」 
     
      柳年暗忖:「怪啦!自己明明好好的,她怎麼會如此說呢?莫非另有緣故!」 
    表面上卻立即彎腰抱住小腹,暗暗用力,豆大的汗珠立即迸出額頭! 
     
      紅衣少女得意的哈哈笑著。 
     
      「媽的!要裝就裝到底!」 
     
      只見柳年咬緊牙關悶哼不已,身子在地上翻滾著。 
     
      紅衣少女止住笑聲,喃喃自語道:「娘!香兒又為你出了一口氣啦!你在天之 
    靈,有看到這個臭男人的痛苦模樣吧!」 
     
      柳年聽得暗罵不已! 
     
      可惜紅衣少女的腳尖一直踩看老化子額頭,使他投鼠忌器,當下作痛苦不堪的
    道:「你乾脆一掌劈死我吧!」 
     
      「哼!那有如此輕鬆的,在我找到那個始亂終棄的『胡武鶴』之前,你們這些 
    武功高強的年輕人,乖乖的做紅雇族之奴吧!」 
     
      說完,身子一掠到柳年的身旁,皓腕拍向柳年暈穴。 
     
      此時,柳年卻被『胡武鶴』三字怔住了:「天啊!胡武鶴?會不會和姨娘留下 
    來的絲帕上那個『鶴』字有關連呢?」 
     
      掌勁一臨身,體內立生警兆,他正欲反擊,迅又改變念頭,卸隱內元,只覺暈 
    穴一震,眼前一暗,立即暈了過去。 
     
      紅衣少女得意的挾起他,斜瞄地上之老化子及阿泉一眼,喃喃道:「老的太老 
    ,幼的太幼,你們乖乖認命吧!」 
     
      說完,皓腕一抬,就欲劈出! 
     
      陡聽一聲暴喝:「住手!」 
     
      由那中氣十足的聲音,顯示來人功力深厚,與自己相差有限,手掌方自一頓, 
    卻見一道烏光已經疾射了過來。 
     
      當下恨恨地道:「暫寄下這兩條狗命。」 
     
      言未訖,身形一掠,疾撲進右側林中,迅即消失蹤跡。 
     
      來人正是風雷丐,只見他右掌一招,那道烏光一繞,迅即射入他的掌中,赫然 
    是一支烏黑的叫化打狗棒! 
     
      風雷丐一見躺在地下的居然是魯凡及泉兒,暗道僥倖,迅即彎下身子,仔細的 
    在二人身上察視著。 
     
      「天啊?想不到查婆婆的『鬼神倒』又再度出世了,看樣子,天下又將大亂了 
    ,唉!只有等他們自己醒過來了!」 
     
      敢情,丐幫亦對『鬼神倒』迷香束手無策! 
     
      風雷丐立起身子,掠到紅唇二十號身畔一瞧及她七孔溢血之慘死模樣,不由駐 
    凜道:「好霸道的掌力,會是魯兄下的手嗎?」 
     
      只見他不避嫌的扯開她上衫破爛之處一瞧,身子一震:「天啊!掌浴焦黑,正 
    是被『霹靂掌』擊中的現象!」 
     
      「瞧這掌力,分明已有近甲子之功力,難道是查婆子親自來此,不對呀!查婆 
    子心狠手辣,手下向無活口,豈會留下魯兄二人之命。」 
     
      他立起身子獨自徘徊,苦思不解! 
     
      陡聽一聲:「賤人!」怒喝! 
     
      只見閃電丐魯凡躍起身子四下一瞧,「咦!呂兄,你怎麼會在此地?你有沒有 
    看見一位年約雙十的紅衣少女。」 
     
      風雷丐點點頭,道:「魯兄,方纔我來到此地之時,恰見那位紅衣少女要對你 
    們二人下手,經我喝制,才挾著一個人逃逸!」 
     
      「挾著一個人,那人一定是師叔啦,大事不妙!」 
     
      當下將方纔之情形說了一遍。 
     
      可惜魯凡師徒早已昏迷,不知柳年自願受制的那一段經過,因此,儘管二人經 
    驗豐,卻也無法推敲出整個事情的經過! 
     
      老化子歎道:「看樣子天下真的又要不得安寧了,老化子再也無法安穩的在此 
    傳授泉兒的武功啦,只有採取速成法了!」 
     
      當下,拉到鼎旁,掀起蓋子,現場立即瀰漫著一股藥香味。 
     
      風雷丐讚道:「魯兄,你這回煉的是什麼藥?」 
     
      魯凡笑道:「解毒益氣,除了何首烏及人蔘等名貴藥材以外,另外加了近千年 
    道行的蛇蝮之內元,可惜只煉得一、二……九,九粒而已!」 
     
      風雷丐笑道:「原來是有這個靈藥在旁,怪不得你雖然中了『鬼神倒』,卻能 
    如此的醒轉過來!」 
     
      魯凡仔細的將那九粒碧綠藥丸裝入瓷瓶之後,叫道:「猴囝仔,該起來了,別 
    再躺在那兒偷懶啦!」 
     
      卻見阿泉爬坐在地上,茫然的朝四下望了一望,喃喃自語道:「我還活在世上 
    嗎?」 
     
      說完,突然將右手食指伸入口中,狠咬了一下! 
     
      「哎唷!有夠疼!」只見他邊揮著手,邊跳了起來,連連叫疼不已! 
     
      魯凡看得又氣又好笑,叱道:「猴囝仔!師叔,你在發什麼神經?」 
     
      阿泉朝二老一揖為禮,道:「師父、師叔!我記得另外一名『查某』出現之時 
    ,我突然一陣暈眩,便摔向深崖,怎麼還活著呢?」 
     
      魯凡目光一亮,喜道:「呂兄,看樣子必是師叔救起了泉兒及地上之少女,可 
    見那『鬼神倒』難不了他,太好啦!」 
     
      風雷丐亦喜道:「看樣子,師叔一定佯作失手被擒,故意深入虎穴,刺探敵蹤 
    ,這下子沒事啦!太好啦!」 
     
      二老喜得緊緊握著對方的手! 
     
      阿泉卻看得莫名其妙,可是又不敢出口相詢! 
     
      陡聽魯凡笑道:「呂兄!現在情況緊急,我想利用『益氣解毒丸』,咱們聯手 
    試看看能否打通泉兒之全身穴道?」 
     
      風雷丐呵呵笑道:「好呀,現在就開始吧!」 
     
      魯凡笑道:「還是到崖底比較妥,以免遭人驚擾!」 
     
      說完,挾起阿泉,三人立即消失於崖際。 
     
      阿泉在一日之間下崖三次,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由一個妓院的小龜奴,搖 
    身一變為一個武林高手,終成為丐幫幫主。 
     
      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      ※※      ※※ 
     
      邙山,位於洛陽之北,約十里,亦稱北邙。 
     
      史云:洛陽有事,北邙為兵家必爭之地。 
     
      名城名山,唇齒互依,相得益彰。 
     
      更因春秋戰國以至魏晉南北朝代帝王公侯之陵寢多在該山之上,是以北邙之勝 
    名,自古以來,即不在五嶽之下。 
     
      落魂崖,為北邙三陵之了四壁陡峭,懸突有似一隻展趣孤雁。 
     
      落魂崖形勢雖險,但崖頂卻是一塊寬廣百丈,平若展氈的空地,可惜,由於地 
    形險要,一向甚少有人去到該處。 
     
      語雲,月到中秋分外明,今夜月色,正是如此,長空一碧,萬里無雲,中天之 
    月,有如一面明爍的古鏡。 
     
      這時,約莫三更光景。 
     
      浸浴在一片皎潔銀輝中的落魄崖頂,正開展著一幅奇觀。 
     
      百丈空地的中央,由南到北,不偏不倚地劃著一條粗而直的白線,將東南兩地 
    ,一分為二,隔成了兩個均勻的半圓。 
     
      東半圓內,背崖面西,聳立著一座十丈高的木台,台面上各以巨幅紅巾緊密的 
    檯子遮著,不知台面上是什麼人或東西? 
     
      東半圓內一片寂靜! 
     
      西半圍內怡怡相反。 
     
      這時候,空地之上人影縱橫,形同穿梭,而崖下繼起之人影,更如噴泉逆湧, 
    其勢正殷! 
     
      不多一會,西半圓空地上,幾乎全為人浪所沒,人來人往,愈走愈密,但除了 
    衣袂帶風之聲外,聲喝不聞。 
     
      人人皆盯看那個高台。 
     
      月行中外,全場鴨雀無聲! 
     
      陡聽高台上傳來一聲鳳唳! 
     
      清朗悠揚,好精湛的內力,眾人不由瞿然一凜! 
     
      陡聽『嘶嘶』連響,圍住高台之紅巾,好似經過裁剪般碎成條狀,飛墜於地上 
    ,明眼人心知必是被台上高手以真氣揮裂,心中更加駭凜。 
     
      高台四周燈火倏然通亮,陡聽一陣颯聲,高台之三面立即分別三座香噴噴,火 
    辣辣,熱力四散的『美人山』! 
     
      每一面各有七十八名身披透明紅色紗縷的妙齡少女,只見她們肩搭著肩,以十 
    二名少女為基,用『疊羅漢』的方式排成一座美人山。 
     
      在明亮的月色及燈火照耀下,西半面的眾人可以瞧見那二百三十四名美貌少女 
    紗縷之內,一無片縷。 
     
      曲線分明,密林溝壑隱約可見! 
     
      西半面之人不下千人,清一色的大男人,年紀分別在二十歲至四十歲之間,陡 
    見此種別開生面的『迎賓』儀式,渾身血液立即沸騰! 
     
      喘息聲亦加粗了! 
     
      現場立即起了一陣驟動,人人爭著要擠在第一排。 
     
      陡聽一陣天籟般的美妙合唱歌聲自高台揚起! 
     
      「浮雲散,明月照人來。 
      團圓,美滿今朝最! 
      清淺池塘,鴛鴦戲水紅裳翠蓋,並蒂蓮開。 
      雙雙對對,恩恩愛愛這輕風兒向著好花吹,蜜意滿人間……」 
     
      雖然無絲弦伴奏,一來色不迷人人自迷,二來群女久經訓練,音色歌聲皆已純 
    熟,聽得眾人如癡如醉! 
     
      輕柔的歌聲再度啊起。 
     
      「南風吻臉,輕輕飄過來花香濃,南風吻臉輕輕,星已稀月迷濛我倆緊偎親親 
    ,說不完情意濃我倆緊偎輕輕,句句話都由衷不管天明到,明天要相送戀著今宵, 
    把今有多珍重我倆臨別依依,怨太陽快東升我倆臨別依依,要再見在夢中。」 
     
      只見台上少女隨著節奏,邊輕唱曼吟,邊左右來回輕擺著,瞧得眾人直吞口水 
    ,恨不得躍上台來! 
     
      歌聲裊裊,繞耳不歇! 
     
      陡聽諸女嗲聲道:「大家好!」 
     
      不知道那位仁兄反應較快,帶頭答了一聲:「姑娘好!」西半面立即一遍又一 
    遍的歡呼著:「姑娘好!」 
     
      月姑娘似乎也被這股熱情羞得拉過一片淡雲,遮住嬌顏! 
     
      陡見高台正面群女之前,出現了一位雙十年華的紅衣少女,只見她眉如春山, 
    目賽秋水,顧盼之間,嬌媚橫生。 
     
      她雖是一身紅衣裹身,但曲線起伏分明,比那些半裸少女更添一份神秘之美, 
    頗引人遐思! 
     
      現場立即重又寂靜! 
     
      只見她朝台下盈盈一福,面對千百雙發直的眼睛,嬌滴滴的脆聲道:「小妹代 
    表紅唇族的眾姐妹歡迎各位參加今夜之盛會。」 
     
      「咱們紅唇族出現江湖雖然僅半年,但在各位明理、暗裡的支持下,諸位姐妹 
    皆能無牽無掛的遨遊山林。」 
     
      「為了答謝諸位護花之辛勞,特在中秋佳節舉辦這項盛會,希望諸位發揮『吳 
    剛伐桂』『玉免樁米』的精神及耐力,不論是採取吳剛伐桂之狠勁,或是玉免樁米
    之耐性,姐妹們絕對竭誠服務,包君滿意。」 
     
      「不過,有件事諸位朋友請合作一下,待會兒『上陣』之時,請由請柬內面左 
    下角有三個紅唇印的朋友優先,二個紅唇印的朋友暫時忍耐一下!」 
     
      現場中立即起了一陣子騷動! 
     
      只見每人紛紛掏出請柬察看內面之紅唇印,立即傳出一陣陣的『呀呵!』歡呼 
    聲及歎息聲。 
     
      只聽美姑娘又嬌滴滴的脆聲道:「沒有排到『首輪』的朋友不必擔心,紅唇族 
    的每一位成員皆是『驍勇善戰』之『床上高手』,俗語說:『好酒沉甕底』一定會 
    讓各位有意想不到之驚喜以及至高的享受的!」最後再叮嚀一句,大家按順序來,
    方才是憑柬上山,等一下是憑束上陣,若想矇騙,一切後果自行負責。 
     
      「姐妹們!貴賓們已經躍躍欲試了,下去吧!」 
     
      只聽諸女一起嗲聲道:「是!」 
     
      只見倩影翻飛,夜空中飄蕩著一襲襲的薄紗,分外的引人衝動,現場中立即傳 
    來一陣叫好聲。 
     
      只見東半面上,井然有序的俏立若三排赤裸美女。 
     
      台上之美姑娘嬌聲道:「首輪的朋友請上陣吧,燕瘦環肥,任君挑選,記住二 
    輪的別混水摸魚!」 
     
      西半面人群中立即以各種身法揀出的二、三百道人影。 
     
      不愧為『首輪』之輩,人人身形似電,姿態美妙,落地之後點塵不揚,遞上請 
    柬,立即自動開始寬衣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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