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歪打正著情難捨】
花枝眼睛迷濛已經無法克制了,呢喃地,緊緊地偎在黑牛懷裡了。
黑牛呢?
比她更激動,更瘋狂,攔腰一抱,往床上-擲,七手八腳,剝光花枝衣裳不說
,自己也脫得乾乾淨淨,伸手就摸她的陰戶。
「哇操,還沒開始搞,妳就興奮的流水了。」
「嗯,死相!」
他把花枝取笑得臉上飛紅起來。
花枝握住了粉拳,「迫迫卜卜」的打著黑牛。
黑牛見她打得凶,便起身下床避開她,叫道:「小騷蹄子,妳變態呀!」
花枝不理,也跟著下床,追著他的背後猛打不已。
黑牛便一把坐在椅子上,用力的把她一拉,花枝跌坐在他懷裡了。
黑牛連忙把雙腿分開,這樣使就站立在自己兩腿中間,然後抱起了花枝的左腿
,把那挺直粗大的陽具,斜斜的插入她的陰戶裡。
「唔…………」
花枝雖然掙扎著,但他的陽具進入她的陰戶裡後,便用力的把她摟抱得緊實,
使她沒法把陽具滑脫出來。
「噢嗚,你壞死了!」
「小騷蹄子,為什麼不說愛死了呢?」
「去你的!」
花枝見掙扎不脫,索性把屁股坐在他的腿上。
黑牛趁勢用腰力,將陽具微微的抬上挺動。
黑牛挺動了幾下之後,花枝得著了樂兒,也將臀部一上一下的套動起來。
她還把一隻玉手抱住了黑牛的頸項,另一隻手撥弄著黑牛的陰毛。
黑牛也是一手抱住她的腿,一手抱住她腰肢,上面還用口吸咬著她的乳頭。
吸完左邊的又吸右邊的。
此刻的花枝既騷又淫,滿臉媚笑,把頭低了下來,不斷的咬著黑牛。
「小騷蹄子,咬輕一點,會痛的!」
兩人這樣玩了一陣,只聽見一片「吱吱銜銜」的淫水聲,再加上椅子搖動,「
兀兀」聲響,頓時使到整間房子裡,也關不住浪語淫聲。
「嗯……啊……好哦……」
弄著弄著,花枝已香汗淋漓,嬌聲細喘起來。
他那特大號的陽具,塞得她陰戶滿滿的,挺充實的,並不時擦著她的肉壁,以
及那個大龜頭,每次挺撞到盡處時,都項到她的花心裡去。
「好,太帥了……再深一點……對了……」
頂得花枝的口裡,不由得低聲呻吟著,那一雙俏眼,半閉半開的只餘一縫。
她有時候,為了黑牛吸咬她的乳頭,樂得她酥酥麻麻的,好不難受。
花枝想把乳房,離開他的口,但是那一縷快感的受用,實在使她捨不得離開的
,樂得她連聲浪叫道:「噯唷!黑牛,不,不要再吸我的奶頭了,我都快酥啦!噯
……你那要命的龜頭……擦得我的花心……花心…………麻痲辣辣的啦…………」
花枝頓了一下,喘口氣,又嬌喘道:「噢……你看看……水兒也不知被你弄出
多少?黑牛……你真是樂死了我……」
黑牛心裡一爽,手上又會忘情地捏打起來。
越打花枝叫得越凶。
「噢……黑牛……太爽了……妙……」
「小騷蹄子,妳真他媽的變態,老子第一眼見到妳,就知妳與眾不同……嘿嘿
,老子就喜歡妳這種騷勁……」
不知道弄了多久,風騷的花枝,突然掙脫了黑牛的懷抱,滑下了他插在陰戶裡
陽具,軟著身子走向床邊。
她把身子俯下,淫蕩的俏眼,對黑牛說:「黑牛哥哥,待我歇一歇,大家上床
再來弄吧,現在我真的不行了,請你憐香惜玉……」
「真的嗎?我才不相信呢!」
黑牛見她求饒乞憐,心裡樂得格外高興,於是走到床前,抱住了她從後面幹起
來。
※※ ※※ ※※
天亮了!
黑牛黑黑的臉上,留著花枝的唇紅,他口角掀動笑意,人卻睡得像條死豬。
花枝卻不同,不但一夜半睡半醒,而且忍著痛挨到天明。
黑牛付予花枝極度快感,也給了她無限痛苦,這可說是現世報,花枝有著虐待
狂癬好,一向作愛不把男人整個慘兮兮,就無法發洩她的狂熱及需求。
而今,針尖對麥芒,算是碰上對手了。
黑牛的力氣大,胳臂粗,她由反抗、掙扎,變成屈服,雲收雨散,花枝兩條雪
白的大腿,紅一塊、紫一塊的,慘不忍睹。
「唉!」她歎息著。
隨之,她有了決定,心想:「嗯!這個令人感冒的黑漢子,不把你收為心頭肉
,就把你剁成肉醬喂野狗!」
哇操!
敢情花枝愛上黑牛了?
黑牛忽然睜開眼,花枝本能的身子往被裡一縮,她真擔心黑牛養精蓄銳的再度
風流,會送了小命的。
怎料,黑牛跳下地,迅速穿好衣服、鞋襪,然後大踏步向房門走去。
花枝一急,光著屁股拉住黑牛。
「黑牛,你……你就這樣走了?」
「哇操,不走幹什麼?」
「連句溫柔的話都不會講嗎?」
「哇操,叫我講什麼?」
花枝輕聲說:「把人家的細皮白肉整得那樣慘,也該問問我疼不疼呀!」
「哇操,真他媽的吱歪,好啦,有空來看妳。」
說完,黑牛頭也不回走了。
花枝有點安慰,一句「有空來看妳」顯示著多少情意呀!
她也真是奇怪,田迪文對她百依百順,她嫌人家沒骨氣,不夠酷,黑牛對她愛
理不理,她卻愛的瘋狂。
唉,女人真是奇怪動物!
「哎喲!」
走路也不方便了,花枝趕緊爬上床幪頭大睡,她要好好睡上個回籠覺。
※※ ※※ ※※
城西有條巷尾,巷尾有座廢宅,已很久沒人住了,風吹雨打,腐敗不堪。
黑牛稍加整修就接收了。
前院有口井,是殺豬的地方,二房一廳是他與胡一筒安身所在。
「黑牛,辛苦啦!」
一碰面,胡一筒來了個一語雙關。
「小意思!」
黑牛竟然也會不好意思,話鋒一轉,問:「總捕頭來了沒有?」
胡一筒搖搖頭。
黑牛氣得臉紅脖子粗,道:「臭賣鳥的,可不可以把總捕頭找來聊聊?」
胡一筒說:「總捕頭正為私鹽、假銀的事傷腦筋,那有時間見你嗎?」
「操他奶奶的,那他就該隨便下命令叫我糟蹋大姑娘?」
「是任務呀!」胡一筒說:「我的老哥,再說那查某也不是好貨。」
黑牛感歎道:「看走眼了,她不但是個好貨,而且是個可憐人。」
「哇操,想不到你的妖精打架,居然打出名堂來了。」
「臭賣鳥的,我黑牛是隨便說話的人嗎?」
「當然不是,當然不是!」
「那查某一定有什麼苦衷,否則,她不會糟蹋自己。」黑牛喃喃的道。
胡一筒提醒他說:「她也許是我們要調查的目標,你可不能感情用事!」
「別忘了我黑牛是客串。」
「那你為什麼非要客串自找麻煩呢?」
「好玩、無聊、刺激,又有銀子拿,何樂而不為。」
「這不就結了!」胡一筒說:「所以總捕頭借重你的才幹坐鎮開封,由我跑龍
套。」
「臭賣鳥的,你告訴他再這樣不死不活,我就不幹了!」
「多忍耐幾天嘛!」
黑牛沒有吭聲,表示答應了。
※※ ※※ ※※
滿天星酒樓的一間包箱,胡一筒大著舌頭,正與可樂猜拳行酒。
「哥倆好,該誰喝!」
「哥倆好,該我……喝……哈……哈……」
可樂同樣的舌頭不聽使喚了。
「胡……老哥是酒王。」
「不……可樂老弟是……酒仙……」
「胡老哥……關……關於黑牛……他……真是殺豬出身嗎?」
「八代祖傳……如……假包換……」
「怪……怪不得刀法……乾……乾淨利落……」
「熟能生巧,不……不值一提。」
「不管怎麼……說……黑牛了不起。」
「你……你小姐……更……更了不起。」
「小姐?哈……那……那騷娘們!」
「騷……騷娘們?有……有意思……她已……騷得滿城……風雨……就差沒…
…沒跟她上床……」
「你……別想的美……花枝她……她……」
「她……怎麼樣?」
「她……有目的……才上床……因……因為……假銀……」
「可樂老弟,說……說話呀!」
「我醉了……要回客棧了。」
有道「酒醉心不迷」,可樂話到緊要關頭,留了半截。
可樂結帳,扶著胡一筒走出了酒樓,敢情胡一筒醉得腳都抬不起了。
可樂幌幌蕩蕩,好不容易把胡一筒送到路口,心想:「好佳在,胡一筒這小子
醉了,溜嘴的話不會注意的。」
「胡老哥,走好一點!」
胡一筒揚了揚手,一跤跌了個臉朝上。
可樂把他扶起,這才放心的走了。
胡一筒見可樂背影消失,不但酒醒了,而且精神大振,冷笑道:「媽的!老子
才真的酒仙哩!」
※※ ※※ ※※
黑牛躺在廢宅裡的木床上,手上拿著一瓶酒,一邊灌酒,一邊高歌:「大姑娘
,奶頭長,屋簷高頭乘風涼,一陣風吹到海中央,撈起來,做婆娘;婆娘上了床,
我們兩個好插秧,插插插!搞搞搞,真個爽歪歪。」
唱完,喝了口酒,又唱:「我的武功真不差,床上姑娘笑歪歪……」
唱到這裡,胡一筒裂著嘴,嘻嘻哈哈跑了進來。
「奶奶個球!」胡一筒進門就嚷道:「可樂那小子請客,想把老子灌醉,結果
呢?哈哈!臭小子變成了醉貓。」
黑牛忍不住開口說:「小胡,黃鼠狼給雞拜年──不安好心的。」
「那還用說,小子目的是挖你的底。」
「臭賣鳥的,你怎麼說?」
「說你祖宗八代都是殺豬的。」
「哇操,他會相信嗎?」
「當然相信,酒後見真言嘛!」
「臭賣鳥的,你一定也收穫不少了?」
「不能算多,只有一丁點,可樂透露出花癡的目的,也是為了假銀。」
「假銀?還有呢?」
「沒有啦,就這麼一丁點。」
黑牛沉思了一下,才道:「哇操,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呢?
只有黑牛心裡知道。
※※ ※※ ※※
「砰!」
「媽的,我操你祖宗十八代,一代不如一代,怎會生個你這渾小子,沒事時就
愛喀啦喀啦沒完,叫你辦點小事就花豹豹(搞不清),乾脆滾回去吃老米飯算了,
省得我看了就有氣。」
花枝拍桌子大罵,連可樂祖宗也罵開了。
可樂像鬥敗的公雞,垂著頭,大氣不敢喘一下。
本來嘛!
花枝命他灌醉胡一筒,然後探探黑牛的底細,結果,自己反而醉了。
「胡一筒呢?」
「他……他此我更慘。」
「喝醉了的人,能分辨出別人也醉了嗎?」
「他……他真的醉了!」
放你媽的狗臭屁,我就不相信黑牛祖宗八代都是殺豬的。」
「我……」
可樂「我」不下去,人家是事前聰明,他是事後聰明,他已知道上了胡一筒的
大當。
「滾!叫李馬虎來一下。」
不一會兒,李馬虎像乖兒子似的,奔了進來。
花枝劈頭就問:「事情怎麼樣了?」
「乾姐放一百二十個心,都已調查清楚了。」李馬虎回答:「他叫麻二,不過
大家都稱他麻老大,就住在城牆角邊一條巷子裡的木屋裡,還有他常出現的『醉仙
樓』。」
「還是你會辦事,想要些什麼?」
「乾姐有賞?」
「嗯!有功就有賞。」
「嘻嘻,太好了,乾弟弟好久沒摸乾姐的屁股了。」
「媽的,死相!年紀大了,該保重一點,才活得長命。」
「能摸摸乾姐的屁股,少活幾年也甘心!」
李馬虎骨頭輕了四兩。
就在此時,可樂領著黑牛進來。
花枝一見,風情的上前抱住他,同時說:「你們都出去!」
可樂和李馬虎,心不甘情不願地離去。
黑牛可不管可樂、李馬虎,離去時尪肚(忌妒)的眼神,一把抓過花枝,吻得
花枝上氣接不著下氣。
「媽的,舌頭快咬破了。」
「誰叫妳舌頭不老實呢?小騷蹄子!」
「你呀,頭頂長瘡腳底流膿──壞透了。」
「妳呀,十全欠二味──八珍(三八)。」
「你呀……」
花枝「噗嗤」一笑,道:「別倒莊舖倒核桃──喀啦喀啦沒完!五臟廟要不要
祭祭?」
黑牛放開花枝說:「外甥打燈籠──照舊(舅)。二斤大麵,外加一盤牛肉,
一盤花生……」
「還有大蝦。」
「對對,大蝦壯元氣,夠妳瞧了。」
兩人打情罵俏一番,花枝才喊來禿子,立時準備酒菜。
「今天沒殺豬?」花枝問。
「免子的耳朵──蠻長哩!」
「你是大名人嘛!有個風吹草動,誰不知道?就苦了那些小寡婦,小姑娘喲!」
「老子有名個鳥,那比得上妳這小騷蹄子。」
「人家以前也是個大閨女,正經得很。」
「真的?」
花枝點點頭,說:「騙你是狗養的。」
「說來聽聽!」
花枝遂把家世、來歷,一五一十告訴了黑牛。
黑牛聽了,驚訝道:「哇操,原來妳是花老前輩的女兒,以銀彈弓聞名的,落
到這種下場,真他媽的悲慘呀!」
「願意幫我嗎?」
「無條件幫妳。」
這時,酒菜已經送來。
黑牛今晚興致很高。
因為,他清楚花枝的目的,再者他們是同一條在線,不但可以幫她忙,還可以
在總捕頭身上撈一票,一舉兩得。
還有,黑牛喜歡上花枝啦,這是最重要的一點。
花枝欣喜道:「三月桃花──謝了!」
黑牛舉起酒杯,口氣溫和說:「花姑娘,敬妳一杯。」
花枝笑道:「咦!說話文縐縐了。」
「就算憐香惜玉吧?」
「看來今晚不會像頭牛了!」
「此牛非彼牛,此牛也有溫柔的時候。」
「聽口氣不走啦?」
「今晚不走,以後也不走,歡迎嗎?」
「歡迎外再加個求之不得。」
談話之間,酒菜已半殘,兩人很快的結束了這頓雖不豐盛,卻有情調的晚鱔。
不一會兒,浴室內,傳出兩人的調笑聲,花枝像是伺侯丈夫、情人似的,替黑
牛搓背、按摩。
佳人體貼,黑牛樂得享受了。
洗完鴛鴦浴,天色不早,並枕交頸,肉體相挨,花枝娓娓訴情。
黑牛既感動又激動,他撫慰著她,輕吻著她。
最後,花枝連自己也不知道又說了些什麼,睡著啦!
連日身心疲勞,確實累了,躺在心愛人的懷裡,有種舒適的安全感。
※※ ※※ ※※
醉仙樓,在城裡是數一數二的妓院,粉頭之多,物色之美,絕不輸於揚州的恰
紅院。
一個滿臉麻子,卻一副二五八萬的大漢走了進去。
就在那間妓院對面巷口,另外有個黑漢,口裡刁著一根樹枝,吊鄖當的靠在牆
角。
瞧他神色自若,雙眼卻不時朝著醉仙樓瞟去,剛才進入妓院的大漢,自然也沒
有逃出他的視線。
原來,吊郎當的魁梧漠子,就是賣豬肉的黑牛。
他已經不再殺豬了,他已有了假銀子的線索。
他這時的打扮,乍看之下,就像小癟三,但還是掩飾不了他酷的臉型。
黑牛這種打扮自有用意,因為,他從城牆角的一間小木屋,一直跟蹤剛剛進入
醉仙樓的大漢到了這裡。
當然,那個大漢就是麻老大了。
有頃,黑牛才丟了嘴裡叨著的木枝,朝醉仙樓走過去。
醉仙樓外觀小巧玲瓏,氣派卻不凡。
黑午大模大樣的走進去,憑他這種打扮,只能進三流妓院,走進高級的醉仙樓
,似乎有點不相稱。
「哇操!」
黑牛一見,眼睛都發直了。
他進過不少的聲色場所,就是從沒碰過每個查某都是著上空裝,幌著兩個大奶
子走來走去的。
劉佬佬進大觀園,黑牛算是開了眼界。
可惜,那些女人都是狗眼看人低。
黑牛並不在意,因為在酒綠燈紅的女人一向如此。
老鴇子輕蔑的道:「純的?還是有料的?」
「廢話,妳不歡迎?」
黑牛擺出流氓的派頭,眼光一掃四周,剛才進來的漢子卻沒見到,反而有個瘦
漢,坐在椅子上手拿旱煙管,一口一口吸著。
老鴇子領他在一張桌子坐下,冷冷地說:「喝什麼酒?」
「我操你媽的!跩什麼?」
黑牛幹在心裡,看她胖得滿身肥肉,嘴唇又大又厚,居然還要擺著那副臭架子
,真他媽的噁心!
「白干!」
「白干!」
「老子就喜歡喝白干!」
黑牛拉高嗓子向她瞪了一眼。
那個瘦漢不由多看了黑牛一眼,頓時對他提高警覺。
這時,胖女人已斟好一杯白干,推到黑牛面前,推得酒溢出杯外,那胖女人卻
若無其事的掉頭走了。
黑牛看得鳥火,頓時氣憤填胸,大喝:「騷蹄子,過來,給老子把酒添滿。」
這一下可把瘦漢引了出來,他舉手卷捲袖子,走到黑牛面前,大有興師問罪之
意。
那胖女人卻狗仗人勢,冷哼一聲,把厚厚的嘴唇翹得更高。
瘦漢凶道:「喂!小子,要喝就喝,不喝就滾他媽的蛋!」
「哇操,臭賣鳥的,你是什麼東西?」
「咱們這裡的老大,你媽的,不長目糾(眼睛)敢在老子面前逞兇?」
「哇操,老子花錢到這裡開查某(嫖女人),還要挨罵,我操你媽個蛋,你這
幾根排骨頭還能在這裡自稱老大?你何不叫個像樣的過來?」
黑牛有意挑撥,因為,剛才進來的大漢既不在這裡抱查某,必然是在裡面或樓
上,能夠上樓的身份自然不同凡響。
樓梯口掛有一塊小牌子,寫著「非請勿入」,由此可以斷定那個大漢,也是醉
仙樓自己人。
「他媽的,老子非要教訓你一頓……」
瘦漢已揮起一拳朝黑牛下巴打下。
「臭賣鳥的,你敢老虎頭上拍河神(蒼蠅)──不想活了!」
黑牛口中罵著,手裡並沒有閒著,一拳敬還瘦漢,朝他下顎打過去。
「蹬蹬蹬!」
這一拳打得結實利落,就如他切豬肉一樣,沒有第二刀。
瘦漢退後數步,絆住一隻凳子,一個踉跆腳不穩,跌了個「母豬坐泥」,嘴角
登時淌出血來。
此時,樓梯口間晌起一陣腳步聲,黑牛以為是麻老大奔下樓,怎料,出現在眼
前的卻是一個獐頭鼠目的彪形大漢,後面還跟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
瘦漢眼看救兵趕到,一時又像落水狗上岸,抖了起來,抬手抹一下嘴角的血跡
,朝黑牛猛衝過來。
哇操!
簡直是雞蛋碰石頭。
瘦漢再度跌了個「狗吃屎」。
獐頭鼠目的彪形大漢那敢怠慢?目露凶光,手握匕首朝黑牛的背後偷襲。
黑牛身手快捷,大漢一時閃避不及,肚子挨了一拳,緊接著下腹又挨一腳,頓
時痛不欲生。
手裡的匕首也在黑牛使勁按下脈門,「鏘!」的一聲,掉落在地下。
「臭賣鳥,罩子放亮點!」
彪形大漢不堪受此侮辱,順手抓起身邊椅子,對準黑牛擲過去。
黑牛把身一閃,椅子從頭上飛過去,剛好擊中身後不遠處的胖女人。
胖女人來不及尖叫,已「噗通」昏倒在地。
彪形大漢鐵青著臉,仍不服氣,一步步地向黑牛逼過來。
「好了,別打了!」
聲音來自樓梯口,是剛才跟在彪形大漢後面下樓的女人。
這女人穿著玫瑰紅緊身農,身材豐滿,曲線凹凸有致,臉蛋嬌艷嫵媚,一對秋
水汪汪的眼睛會勾魂奪魄,全身上下充滿成熟女人昧。
花枝是嬌艷中還帶點清純。
這女人是嬌艷中帶有妖媚。
彪形大漢聽到女人的聲音,一怔,喘息著說:「大姐頭!這,這怎能完呢?…
…」
「你他媽的有夠爛!也不看看自己醜態?不打不相識,我們可以交個朋友,看
來這位小哥還是在外頭混的,既是自己人有什麼好打的?」
大姐頭說完,一雙媚眼盯著黑牛,嘴角掛起迷人的微笑,嬌柔地又道:「少年
仔,看你年紀不大,身手卻不凡,你是那路朋友呀?」
「我……」黑牛冷冷地說:「羅漢腳(流浪漢),騷蹄子,妳想幹嗎?」
「你看我想幹嗎?」
這時,那彪形大漢眼看大姐頭,對黑牛似乎有意拉攏,忙找台階下,狠道:「
黑小子,要不是大姐頭阻擋,今天老子絕不饒你!」
他一面將伏在地上的瘦漢弄醒,匆匆扶上樓去了。
黑牛見大姐頭對自己並沒有敵意,便走到椅子上坐下,對畏縮一角的女人,大
聲的說:「查某(女人),斟酒!」
那些女人嚇得渾身發抖,不禁向大姐頭瞟了一眼。
大姐頭旋即婀娜走到黑牛面前,迷笑道:「小哥喝什麼酒?」
她一面說,一面朝黑牛秋波頻送,一股香噴噴的香水味撲進黑牛的鼻孔。
黑牛不禁有飄飄欲仙的感覺。
「白干!」黑牛不加思索地回答。
大姐頭向那些女的示眼,立刻有個女的拿來酒及三碟小菜。
大姐頭幫他倒了一杯,嬌滴滴地說:「盡量喝吧!我請客!」
「請客?」
黑牛心中一怔。
「你的武功不賴,打得又帥又漂亮,剛好我又喜歡有骨氣的人!你不接受?」
「騷蹄子!妳何不直說,喜歡吃嫩草?」
黑牛把酒一飲而盡,直截了當地道。
大姐頭又給他斟了一杯酒,挾了口菜送到他嘴裡,神秘笑道:「格格!你倒蠻
阿沙力(乾脆)!看起來,你不但是個武功好,而且,又是……格格……」
「哇操,又是什麼?」
「格格,我說另外一種武功……」
「哇操,妳真夠他媽的騷,騷到骨子裡啦!」
黑牛知道她要說什麼了。
像她這種水性楊花,人盡可夫的女人,正是男人眼中的尤物。
加上她的搔首弄姿,賣弄風情,語帶挑逗,夠使男人神魂顛倒。
黑牛幾杯下肚,膽量也壯了許多,這女人看來可能就是醉仙樓的老闆娘,很有
利用的價值。
「小哥既然是四處打游擊的,何不找個落腳的地方呢?」
大姐頭說:「你可以當我的跟班!」
「哇操,我四處打游擊,有何不可?」
「格格!」大姐頭風騷地道:「如果你願意,吃喝玩樂當不成問題。」
「哇操,妳想煽緣投(養小白臉),老子可不喜歡吃軟飯!」
「咦?難道你對我不感興?」
大姐頭好像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對她不感興趣似地。
「哇操,大概是妳對老子有興趣吧?」
「哈哈!你真古槌(可愛)!」
「騷蹄子,老子沒有說錯吧?」
「哎喲!你這人越來越有趣!」
大姐頭頓了一頓,說:「我們到樓上談談,敢不敢去暱?」
「有什麼好談的?」
黑牛無動於衷,但這正是求之不得的機會。
大姐頭很有把握道:「你會改變主意的!」
「哇操,妳有通天本事?」
「試試看!」
她說完,大姐頭已擺著豐滿的屁股上樓去了。
她穿的玫瑰紅貼身衣裙,與雪白的膚色相配,顯得格外耀眼。
黑牛跟在她後面上樓,陣陣香味加上狐騷味,使得黑牛興奮不已。
樓上的佈置堪稱富麗堂皇,寬敞的大廳,足可擺上一百張麻將桌,波斯的地毯
,擺的裝飾全是精緻品。
然而,卻不見黑牛要找的麻老大。
剛才被黑牛揍傷的兩個漢子呆在大廳,一見大姐頭把黑牛帶上樓,似乎感到意
外。
仇人相見,份外眼紅。
黑牛已笑道:「哇操,兩位大男人在這磨牙,稀奇、稀奇!」
彪形大漢不理他,責問大姐頭說:「大姐頭,妳怎麼可以隨便帶這小子上來?」
大姐頭冷冷地說:「老娘做事,少吱歪,下去!」
大漢碰了一鼻子灰,自討沒趣遞給瘦漢一個眼色,雙雙下樓去了。
「噢!心肝,我還沒請教你的大名呢?」
大姐頭眼看兩個手下走了,講話也不必顧慮了。
「哇操,老子的名字多的是,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叫什麼好?」
黑牛逕自往椅子上一坐,翹起二郎腿。
他這種毫無拘束的吊兒郎當的態度,反而使大姐頭歡心。
「媽的,真是油嘴!」
黑牛打趣道:「騷蹄子!妳又叫什麼名字?一天玩幾個男人?」
「黎月嫦是老娘的名字,好久沒用了,一生沒別的嗜好,就喜歡玩男人。」
「獐頭鼠目,販夫走卒,乞丐流氓,只要是男人都玩?」
「賣根生笑(別開玩笑),玩也得像樣的。」
「怎麼樣才像樣?」
「起碼都得像你粗獷、長得酷……」
「哇操,騷蹄子,你該不是看上我了吧?」
黎月嫦順手在桌上倒了杯酒,遞給黑牛說:「來,為我們的認識乾杯!」
「來,為我們的將來乾杯!」
黑牛對她的態度完全改變。
「好極了!心肝,你終於改變主意了!」
「鏗鏘!」一聲。
發出清脆的碰杯聲響,互相一飲而盡。
黎月嫦放下手中杯子,含情脈脈的打量著黑牛的全身,說:「帥!像你這種粗
獷的男人,穿上綢袍,外罩馬褂會更帥!」
「哇操,到底妳是過來人,識貨!」
黑牛一把抓住黎月嫦的雪白玉手,拉到自己身邊,又道:「老子是個羅漢腳,
三餐都成問題,那裡買得起稱頭的衣服?」
這時,他已把黎月嫦摟在懷中。
黎月嫦不禁心花怒放,樂得合不攏嘴來。
黑牛一隻手已經不老實的在她身上游動,弄得黎月嫦興奮的喘著氣。
黎月嫦雖已三十出頭,但保養有術,渾身均勻,乳房高挺,大腿結實修長,臀
部豐滿,沒有一處不充滿著性感。
「噢……」
經過黑牛火一般的挑逗,黎月嫦渾身燃起了慾火,血脈賁張。
「我的心肝,你好狠心……」
黎月嫦陶醉在慾火焚燒中,兩眼露出期待的神色。
黑牛眼看時機成熟,連忙抱起黎月嫦,往那扇可能是臥室的房門走去。
「砰!」一聲。
黑牛踢開房門,不由得使他失望。
這間是臥房沒錯,而且佈置的華麗。
裡面卻空無一人,那裡有什麼麻老大?
邪了!
明明看見麻老大走進醉仙樓,怎會不見他?難道他會隱身術不成?
無論如何,這醉仙樓已成了一個神秘地方。
黑牛心裡想著,一邊把黎月嫦丟在床上。
「哎喲,痛死我了!」
「騷蹄子!」
黑牛罵了一句,壓在她身上湊上嘴又給她一個長吻。
「小心肝……我們應該做什麼?」
黎月嫦的秘處已濕透了,然而,黑牛卻遲遲沒有更進一步。
黑牛何嘗不知道該如何應付?
他顯然還有目的。
因為他又瞥見另外一扇門。
「騷蹄子,別急,我們先來個澎澎澡吧!」
「嗯……那教人多難受嘛!」
「哇操,妳狐騷味這麼重,叫老子怎麼受得了?」
「油嘴!你這吊胃口的手段真是高竿。」
黎月嫦說著,已起身說:「媽的,像你這種男人,老娘還是第一次遇到,走吧
!」
於是,黑牛便隨她進入浴室,當他倆進入時,二人均已赤裸著身體。
黎月嫦兩眼不斷地打量著黑牛全身,結實亮黑的肌肉,露出滿意的讚歎。
黑牛卻失望了!
因為,這裡也是空無一人,真是活見鬼。
「你不是要洗澡嗎?」
黎月嫦見他四周打量,便暗起疑心的說。
「這裡真美,老子還是頭一次見過。」
黑牛忙掩飾著,其實,這浴室實在漂亮,佈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
他們匆匆浴畢,黎月嫦披上透明的蟬衣,把曲線現露無遺。
可是,黑牛卻不解風情的穿上原來的衣服。
黎月嫦詫異道:「你還穿上那衣服?」
「哇操,難道妳給我長袍馬褂穿?」
「當然不成問題!」
「銀子呢?」
黑牛伸出一隻手。
「別急嘛!」
「哇操,還是先拿好!」
此時,黎月嫦已對他服服貼貼,那敢怠慢,連忙打開一個精緻小木盒,取了一
錠五十兩銀子遞給黑牛,說:「夠了吧?」
「哇操,出手大方!」
黑牛說:「好,老子走了!」
黎月嫦焦急道:「媽的,你這是什麼意思,存心要老娘?」
旋即,她又認為黑牛在吊她胃口,忙笑著說:「好啦,別裝蒜了!老娘不吃這
一套。」
「妳以為老子裝蒜?騷蹄子,老子真的要走了!」
此語一出,黎月嫦大吃一驚!
黑牛目的已達,找遍了整個醉仙樓不見麻老大,自然沒有留戀的必要。
黎月嫦怔了怔,道:「小心肝,你不是在侮辱我吧?」
「人人叫我大雞巴,老子不會放過妳的,有空來看妳。」
黑牛說完轉身就要走。
「媽的,大雞巴……不……」
黎月嫦忙把話頓住,她覺得倒追男人,有失自己的尊嚴,從來不知有多少男人
拜倒她石榴裙下,她從未如此狼狽過。
她立刻溜下床,惱羞成怒道:「黑小子,老娘已把銀子付給你,你是老娘買的
!」
「哇操,老子只知道查某可以賣錢,想不到男人也能賣,賣鳥呀!」
「最低限度,你現在必須聽我的!」
「這麼好的貨,老子喜歡!」
黑牛向她眨眨眼,笑說:「妳的作風更合老子的胃口!」
「那你就別溜栓(蹺頭)!」
黎月嫦火氣已經降下一半,不由白他一眼。
「誰說老子溜栓,只是現在不來電,還是讓我先裝扮裝扮,帥一下,不然這樣
和妳搞名堂有失妳的面子,拜拜!」
黑牛送她一個飛吻,頭也不回逕自走下樓去。
「大雞巴……不……黑小子,不中用的東西,老娘宰了你……」
黎月嫦氣得鬼叫鬼嚷。
黑牛卻充耳不聞,大搖大擺地走到樓下。
此時,老鴇子已醒了來,正跟幾個花枝招展的女的,在那裡竊竊私語,一見黑
牛下樓來,忙向她們使眼色。
眾女不約而同地轉頭望黑牛一眼。
黑牛得意說:「哇操,別那麼鬼鬼祟祟,現在老子是妳們大姐頭的人啦!」
「操你媽的小子,你神氣什麼勁?」彪形大漢瞪眼罵道。
「臭賣鳥的!咱們馬路看查某,走著瞧就是!」
黑牛丟下一句,神氣活現地摸了一把女的屁股,大搖大擺的走出醉仙樓。
※※ ※※ ※※
黑牛邊走邊想,對於剛才的所見所聞,不禁在他腦海打轉。
麻老大怎會消失在醉仙樓,由此可見醉仙樓必有秘密通道。
黎月嫦是個神秘女人,出手大方很有江湖氣派,顯然也是混過來的,而且不是
個簡單人物。
要不然,她何需挑選武功高強的跟班?
黎月嫦既然看上黑牛,這正是求之不得的機會,他準備趁機混進去。
黑牛自量能力,對於女人他另有一套應付的手法。
他有先天的條件,就是長得酷,體型粗獷,有著一股吸引異性的魅力。
就這一點,他已成功了百分之五十,再稍用點技巧絕對不成問題。
黑牛主意既定,走進一家布店。
當他從布店出來時,已是煥然一新,非常酷的青年了,若是不注意看,誰知道
他是殺豬的。
外表修飾好了,突然發覺肚子「咕嚕咕嚕」叫了,才知道好久沒祭五臟廟啦!
他東張西望,終於給他發現一個賣饅頭的攤子。
蒸籠還直冒著白色蒸氣。
「小哥,來個饅頭。」
「一個一文錢!」
黑牛掏出一錠銀給他,說:「不用找了。」
小販給他個饅頭,道:「謝了!」
黑牛拿了饅頭邊走邊吃,沒幾口饅頭全下了肚。
黑牛吃完,尿急了,找了個牆角,解起尿來。
他邊解邊東張西望,見沒有一人,忙從口裡吐出一小團紙,仔細看了一遍,再
把它吞下吞。
現在,他已從那張小紙條得到他落腳地方,是那個賣饅頭小販給他的。
原來,黑牛並不想吃饅頭,只是他必須把在醉仙樓消息告訴花枝,所以,他趁
買衣時寫了一張紙條,在買饅頭付錢時,連同紙條給了小販。
當然那小販不是別人,正是大方客棧的店小二歪嘴。
黑牛之所以這樣做,是知道他前腳踏出醉仙樓,便會有人跟蹤他,這是必然的。
因為,黎月嫦不會不明不白地花五十兩銀子。
然而,黑牛也不是等閒人物,否則花枝不會看重他,總捕頭不會花五百兩銀子
,請他調查私鹽及假銀子的事。
走了三條街,才在八里門的一條破巷裡,找到他的新住所。
這是一座破舊的木造樓房。
黑牛很自然地開門進去,好像在這裡住了一段時期似的,非常熟練。
這房間有一張床,還有桌椅,是靠窗的,也許花枝特別為他安排的。
床上有簡單的包袱,自然也是花枝替他備妥的。
黑牛關好房門,這時他不需顧忌了,打開窗子透透氣,瞥眼瞧見巷內有一個鬼
鬼祟祟的黑衣人。
黑牛冷笑一聲,關好窗子,便步下樓去,走出破巷。
※※ ※※ ※※
街上行人如梭,熱鬧不已。
羅漢腳身上若有了銀子,第一想到大吃一頓,吃飽了,若還有多餘的銀子,便
會想賭。
所以,當黑牛從食堂走出後,又進了賭場。
當然他得找一個不熟悉的賭場。
金賭坊,是個小賭窟。
他從來沒有去過,他不怕有人認識他。
汗味、體味、屁味,各種味混雜在一起的酸臭味,平常人要是一走進這種小賭
窟,伯不立時昏了過去,才怪!
可是,聚集在小賭窟中的那些人,卻完全不在乎那些,他們都聚精會神地賭著。
在一張方桌上面,懸著一盞油燈,油燈已被煙霧熏得烏黑。
數十隻粗大的手,在桌上不斷摸索。
牌九牌被人「拍拍」地敲在桌上。
黑牛他個頭粗壯,嗓門也大,他已經翻開了一張牌,直著嗓子大叫:「天牌,
天牌,他奶奶的,天!」
一面叫,一面手腕一翻,「拍」地一聲,他將扣在手腕中的一張牌,拍在桌上
,四周圍響起了「嘩」地一聲怪叫。
黑牛輸了!
黑牛面前的銀子,像流水那樣數出去。
桌子旁的人卻在歡嘯著。
黑牛繃緊了臉,一絲笑容也沒有,在油燈下看來,就像張豬肝臉。
他雙手不停地沉著,將牌迭了起來,銀子又紛紛落在桌子上。
黑牛雙手兜著骰子,「呼」地吹了一口氣,將骰子拋了出去,大叫道:「統殺
!」
又是一陣歡呼。
「賠錢!」
黑牛又輸了。
「哇操,今晚見鬼,真他媽的衰尾(倒霉)!」
他嘴裡罵著,心裡可一點也不心疼銀子沒了,因為那些銀子本來就不是他的。
只要玩的爽,打發時間就行了。
所以,當他興高采烈地走出賭場時,已是深夜時分。
※※ ※※ ※※
「天上的明月光,照在那賭桌上,為什麼,輸光光,並不是我太遜,實在是運
氣壞,…………」
黑牛邊哼著歪歌,邊朝木屋往回走,正當他回到巷口時,倏然有兩個漢子攔住
了去路。
「哇操,找碴?」
接著,黑牛背後也出現兩個大漢,眨眼間,已把黑牛團團圍住。
「臭賣鳥的,你們要幹嗎?」
為首的一個黑衣大漢,喝道:「廢話少說,乖乖跟咱們走!」
「哇操,青紅皂白不分,老子為什麼跟你們走?你們是那路朋友?」
「他媽的假仙,動手!」
另一大漢叫罵中,一個箭步到了黑牛面前,手中長劍一揮,對準他的胸脯便刺。
黑牛忙一閃身,避過對方一劍,「四兩撥千斤」趁勢伸手一推,正巧迎面撞上
欲偷襲他的漢子,撞得兩人眼冒金星,額上各起了一個疙瘩。
「他媽的扁他!」
為首的漢子叱喝一聲,已迎面撲了過來。
黑牛忙用腳撩起一塊石子,朝他臉上打去。
「哇──」的慘叫一聲。
臉上頓時紅腫,鼻血直冒,仆倒在地,昏厥過去。
緊跟著飛起一腳,對準再度撲過來的漢子一踢,正中他小腹,痛叫一聲,褲底
頓時濕了一大片。
見他四腳朝天仰臥不起,這一下起碼要睡到天亮了。
「哼!大爺今天不殺你這臭小子誓不為人!」
「哇操,不想做人,老子就送你進閻羅殿。」
這時,被石子打中臉上的漢子,已經甦醒過來,又想偷襲黑牛。
「野豬,你滾開,他媽的讓大爺收拾他!」
野豬聽了,轉身欲退開,怎料!黑牛靈機一動,一把抓住對方。
就在這時,那大漢的長劍也同時向著黑牛刺過來,黑牛把野豬一扭。
「哎──」
野豬變肉盾,長劍刺入他的心臟,頓時昏死過去。
大漢誤傷野豬,一時楞住了,黑牛趁機上前,使勁劈下一掌,對方旋即倒地不
起。
驀地!
從巷內奔出一輛四匹馬的豪華馬車,在黑牛身邊停了下來。
黑牛怔了一怔,正欲開口叫罵,馬車上出現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
那女人不是別人,竟是黎月嫦。
「帥!果然武功不賴!」
黎月嫦身後跟著一個大漢,他雙手環抱胸前,似乎在聽候命令。
黑牛詫異說:「哇操,這些傢伙原來是妳派來找碴的?」
「這裡不是談話的地方!」黎月嫦轉頭對身後大漢道:「陳雷,把這些飯桶拖
上去!」
「是!」
叫陳雷的漢子應聲,立刻把倒地的傢伙拖上馬車。
黑牛問:「騷蹄子,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吃錯藥了?還是不爽?」
「這裡談話不方便,我們上車吧!」
「哇操,這麼晚了,妳要老子到那兒去?」
「你怕老娘吃掉你?」
「哇操,老子怕個鳥。」
「那不就結了!」
「老子就住在這裡,為什麼要跟妳走?」
「我知道你住在這裡,瞧你穿得這麼稱頭,難道還捨不得離開那間破木屋?」
「我……」
「你現在的身份不同啦!你那幾件破爛布也不必要了。」
這時,陳雷已把受傷的大漢全拖上馬車。
「喂,大雞巴,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大雞巴,妳不是叫得挺順口,就叫大雞巴好了。」
「媽的,你這小子就是會油嘴,上車吧!」
黎月嫦一面說,一面硬把黑牛推上馬車,然後自己才上車。
黑牛笑道:「騷蹄子,陪妳洗了個鴛鴦浴,還搞不清楚那男人的名字,實在有
點可笑。」
黎月嫦嬌瞋說:「大雞巴,你再笑,老娘就打掉你的大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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