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熾天使書城 }=-

    黑 牛 樂 園

                   【第七章 談罷生意戲佳人】
    
      「啊!舵主………」其中一人首先叫了起來。 
     
      原來背後說話的傢伙,正是他們的舵主——黑衣幪面人。 
     
      麻老大忙作揖說:「舵主!您怎麼也來了?」 
     
      「嗯!」 
     
      幪面人低沉地應道:「你們退下,我自已來!」 
     
      麻老大詫異說:「舵主,您…………」 
     
      此時,幪面人已經出手點住黑牛和白長風二人的穴道,他倆頓時動彈不得,幪 
    面人向手下頭一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退下。 
     
      麻老大不敢多問,說:「大家退下!」 
     
      五個手下立刻離開通道,麻老大也隨後離去。 
     
          ※※      ※※      ※※ 
     
      「嘩啦嘩啦!」 
     
      石室裡,二支火把插在石壁上,一張不大的石桌,卻圍著數名大漢,十數隻粗 
    大的手,輪流在一隻碗中抓個不停。 
     
      三個骰子不斷的翻滾著,眼神直瞪著骰子不放,不時的有人吆喝:「二六抬水 
    缸!雙五踢繡球!灶君老爺的小辮子!」 
     
      「去你媽的,老子撤的是滿堂紅,三四一十二!四!四!」 
     
      兩個四在碗中定了型,一個四像喝醉了酒的漢子,搖幌不定。 
     
      一個尖腔子在直叫:「么!么!么到!」 
     
      「四!四!」 
     
      「嘓!」地一聲輕響。 
     
      那只骰子終於停了下,果然是個「么」。 
     
      立時有人大罵起來:「我操你媽個蛋。」 
     
      接著,拿起粗碗一甩,「嘩啦啦」大響,粗碗碎得四分五裂。 
     
      一個黑漢勃然大怒,罵道:「你他媽的輸不起,賠錢!」 
     
      「這骰子有鬼,老子不給!」矮子耍賴道。 
     
      「不賠就要你的命!」 
     
      「唰」地一聲,黑漢抽出了背上的刀,刀光映著火光在閃著。 
     
      矮子面上變了色,他不是怕,而是氣,吹鬍子瞪眼睛,從腰中抽出了三節棍。 
     
      這兩人一對上了火,數個漢子立刻各據一方,虎視眈眈。 
     
      就在這時候,暗門開啟,門口出現了麻老大,喝道:「幹什麼?吃撐了是不是 
    ?」 
     
      「老大…………」黑漢欲開口說。 
     
      麻老大阻止道:「不必說了,都是自已人有什麼好鬥的,有本事就鬥外人。」 
     
      黑漢突然想起什麼似的說:「老大,說起外人剛才那傢伙實在夠厲害!刀無虛 
    發,比小李飛刀還厲害,若碰上他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 
     
      麻老大冷笑道:「哼,再厲害的傢伙也沒什麼了不起,一旦進入這裡也插翅難 
    飛。」 
     
      另一漢子卵巴也搭腔說:「反正他已經落在我們手裡,生死在我們掌握之中, 
    再厲害也厲害不起來啦!」 
     
      「不過,我倒覺得有點奇怪!」 
     
      「奇怪什麼?」 
     
      「舵主為什麼叫我們退下?」 
     
      「這有什麼奇怪的?」 
     
      卵巴道:「舵主既然叫咱們退下,自然有他處理,那有什麼好耽心的?真是庸 
    人自擾。」 
     
      「問題是舵主從來不親自出馬抓拿奸細?為什麼這次要例外?」 
     
      「你他媽的真嚕嗦,這次的奸細是個強敵,他擔心咱們應付不了,這有什麼好 
    奇怪的呢?」 
     
      「別說了!反正我們是奉命行事,他既然叫我們退下自有他的打算!」 
     
      驀地! 
     
      暗門又開啟,一個瘦小的傢伙探進頭來。 
     
      他露出詫異的眼光說:「哇塞!你們怎麼全都在這裡?」 
     
      麻老大瞪了一眼瘦漢,罵道:「媽的瘦皮!鬼嚷叫的幹嘛?」 
     
      「麻老大!咱們舵主正在發脾氣找你呢!」瘦皮急說。 
     
      「找我?」 
     
      麻老大緊張地一把抓住瘦皮的手臂說:「瘦皮!舵主在那兒?」 
     
      他用力過猛,瘦皮痛得哀叫。 
     
      「老大!老大!痛痛死了快鬆手啦!」 
     
      「媽的,不中用的東西!」 
     
      麻老大鬆開地說:「舵主在那兒?快說!」 
     
      「在金銀廳嘛!」瘦皮揉揉手臂,苦喪著臉回答。 
     
      「奇怪!他在那裡好久啦?」 
     
      「他一直在那裡等你們抓人去見他!」 
     
      聞言,眾人都露出驚訝的眼光。 
     
      那個黑漢得意的說:「這下有好戲瞧啦!剛才我就說舵主有點奇怪,果然…… 
    嘿嘿………」 
     
      「王八蛋!」 
     
      麻老大大喝一聲道:「你當初為什麼不早說?現在得意個什麼屁?」 
     
      「當初大哥也在場,我怎麼好意思在大哥面前搶你光彩?」 
     
      「媽的飯桶,你不會悄悄跟我講?」 
     
      瘦皮不知原委,圓溜溜的大眼睛滾了滾,詫異地說:「麻老大,到底是怎麼一 
    回事?」 
     
      麻老大默不作答,他楞了半晌,才催著瘦皮道:「走吧!見舵主去!」 
     
      說完和瘦皮匆匆離去。 
     
          ※※      ※※      ※※ 
     
      幪面人雙手背後在室內踱著方步,顯然等得既焦急又不耐煩。 
     
      瘦皮和麻老大走了進來,眼看幪面人的神色即知不妙,戰戰兢兢地上前打躬作 
    揖。 
     
      「舵主………」 
     
      幪面人劈頭即問:「人呢?」 
     
      「誰呀?」 
     
      「混蛋!」 
     
      幪面人暴跳如雷,喝道:「叫你們抓的那兩個人呢?」 
     
      「他們……」 
     
      麻老大吶吶地說:「不是舵主您叫我交給您了嗎?」 
     
      「我?」 
     
      幪面人指著自已的鼻子,厲聲道:「老夫幾時出去過?」 
     
      聞言,麻老大嚇得面如土色。 
     
      他將方纔的經過一字不漏地向幪面人解釋,其實,在他心裡卻認為解釋是多餘 
    ,因為一切的情形幪面人應該知道。 
     
      幪面人聽了,更是大發雷霆。 
     
      「媽的混蛋!誰叫你把他們交給他?」 
     
      「是交給舵主您的!」 
     
      麻老大還要辯解,但他已被幪面人的威嚴嚇破了膽子,垂著頭站在一邊,連聲 
    音也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幪面人又咆哮道:「你們是不是在混,是不是把你們喂太飽了?」 
     
      麻老大頭低得快碰到胸口,全身顫抖不已。 
     
      「你知不知道那幪面人是假的?」 
     
      麻老大嚇得目瞪口呆。 
     
      「混蛋,全是混蛋!還楞個鳥,還不趕快去圍捕,一個也不准讓他們逃走!把 
    所有的機關要道都防銷起來,混蛋!」 
     
      「是!」 
     
      麻老大如獲大赦,立刻作揖告辭,迅速離去。 
     
      幪面人忙走到室內一角,伸手拉了拉銅環,銅環立刻發出響聲。 
     
      「咚………」 
     
      這銅環是各機關的緊急銅鈴,凡是銅鈴一響,各機關要道及暗門立刻就會有人 
    封鎖起來。 
     
      黎月嫦就坐在銅環前,一直緘默不語,她好像在沉思似的,不斷地猛吸著煙槍。 
     
      「混蛋!這次抓到的話,非給他們嘗嘗老夫的厲害不可。」幪面人氣憤地說。 
     
      「我覺得很奇怪!」 
     
      黎月嫦終於開腔說:「為什麼今晚那傢伙接連的來了兩次?」 
     
      「這個要怪妳了!」 
     
      「怪我?」 
     
      黎月嫦瞪大了雙眼,問:「為什麼?」 
     
      「剛才進來的是從四喜茶樓暗門進來。」 
     
      「不錯,那與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 
     
      「你說說看!」 
     
      「妳也是從那邊進來的,由此可見那傢伙是隨妳後面進來的,這就是妳的反應 
    不夠敏覺,行動不夠謹慎所致!」 
     
      「好,就算老娘反應不夠敏覺,行動不夠謹慎,他怎麼能摸清密門,你怎麼能 
    一口咬定是老娘的錯呢?」 
     
      「當然這是妳的最大過失!」 
     
      黎月嫦反駁道:「不!你看他穿著大狗仔的衣服,又是從四喜茶樓的密門進來 
    ,這分明是四喜茶樓的守衛人員太薄弱!」 
     
      幪面人聽了,不禁深深歎了一口氣說:「唉!不但四喜茶樓的守衛薄弱,各要 
    道的戒備也都太鬆懈!不過,還有個最大的威脅!」 
     
      「什麼威脅?」 
     
      「這次是強敵!」 
     
      「不但是強敵,而且是個難應付的強敵。」 
     
      黎月嫦問:「你可知道對方的來意目的是什麼?」 
     
      「就是他的目的太不平凡!」 
     
      「到底是什麼目的?」 
     
      「他已經知道假銀子是出自我們這裡!」 
     
      「哦?」 
     
      黎月嫦一愕,又道:「那麼,他是仇家?或是官府的人?」 
     
      「可能是官府的人!」 
     
      「不可能吧!」 
     
      黎月嫦沉吟了一會說:「若是官府的人,早就來圍剿咱們啦!」 
     
      幪面人憂慮道:「這內中必有蹊蹺!」 
     
      「蹊嘵?什麼蹊蹺?」 
     
      此時,密門開啟,一個彪形大漢走進來。 
     
      「董彪!你過來!」 
     
      幪面人轉頭命令剛進來的大漢。 
     
      「是!舵主!」 
     
      董彪恭敬走上前,作揖道:「舵主,什麼事?」 
     
      「你當時暗殺花魁是怎麼殺的?」 
     
      「小的是在茂密的樹上,以毒箭射殺,一箭斃命!」董彪得意地回答。 
     
      「放屁,花魁明明死在喪門釘,少爺的手下。」 
     
      「可是…………舵主,當時小的確實射中他了。」 
     
      「混蛋!」幪面人大喝。 
     
      「是……舵主!」 
     
      董彪一時大恐,生怕說溜了嘴,忙更正說:「不,混蛋是小的!」 
     
      「媽的,你想佔老夫的便宜?」 
     
      「不…………少的不敢!」 
     
      董彪忙打躬作揖,嚇得渾身抖索,因為他瞭解幪面人的怪僻,弄得不好只得挨 
    苦頭。 
     
      「混蛋,要是當時少爺沒補上一針,就不算乾淨利落!」 
     
      董彪低頭不語。 
     
      幪面人又道:「告訴你,你得將功補罪,再完成另一個任務!」 
     
      「是!請舵主儘管吩咐,小的這次一定謹慎完成!」 
     
      「你從現在開始,負責盯梢大方客棧的一切情形,尤其是那叫花癡的查某。」 
     
      「遵命!」 
     
      董彪應命而去。 
     
      黎月嫦又開腔說道:「為什麼不派一個比較老練的手下呢?」 
     
      「對付一個小妞不必顧慮太多!」 
     
      「為什麼?」 
     
      「哈哈——毛都還沒長齊有什麼好怕的。」 
     
      「聽說,那小妞把大方客棧男人哄得團團轉,所以咱們千萬別小看了她。」 
     
      「妳放心好了,一個小妞成不了氣候的。」 
     
      「不過,有一點我不得不耽心。」 
     
      「耽心什麼?」 
     
      「王薇的事情!」 
     
      「王薇已經嗝屁了,妳耽心她幹嗎?」 
     
      幪面人冷笑道:「耽心她還沒找到婆家嗎?」 
     
      「生前死後都得耽心!」 
     
      「哦?」 
     
      「生前是否已經出賣組織?」 
     
      「這點我調查過了,她不會做出傷腦筋的事情!」 
     
      幪面人道:「死後呢?」 
     
      「死後有她的男人白長風尋仇呀!」 
     
      聞言,幪面人大笑說:「哈哈——白長風是個酸秀才,幹不出什麼名堂來,妳 
    太庸人自擾了!」 
     
      黎月嫦不以為然又說:「可是今晚那傢伙給他撐腰,你可考慮到這一點?」 
     
      「嗯………」 
     
      幪面人這才擔心道:「那鷹勾鼻的傢伙確實是對手!」 
     
      「他是什麼來路,你可摸清楚了沒有?」 
     
      「不是官府的人,就是白長風的好友,這點還待調查!」 
     
      黎月嫦想了一想,又道:「我看………你可以讓他正式加入組織了吧?」 
     
      「誰?」 
     
      「我那個新任的跟班!」 
     
      「噢!那個叫什麼大雞巴的漢子是嗎?」 
     
      幪面人邪笑道:「妳何不乾脆說是妳的新任客兄(情夫)!」 
     
      「這個你管不著!」 
     
      黎月嫦白他一眼,說:「反正這是你答應的,你不能反悔呀!」 
     
      幪面人點點頭,笑道:「當然!不過,妳得好好調查,千萬別被他的大雞巴迷 
    惑。妳要知道,底子若摸不清楚的話,到時想哭都哭不出來。」 
     
      黎月嫦建議說:「大雞巴這幾天都沒有什麼可疑的舉動,他的武功不賴,何不 
    利用他來對付鷹勾鼻?」 
     
      「還是慎重點!」 
     
      「對咱們並沒有害處呀!」 
     
      「過幾天再說吧!」 
     
      幪面人若有所悟地說:「對啦!東都酒樓的事情,妳可要當心點才行,王薇雖 
    然嗝屁了,後患還是要考慮的呀!」 
     
      黎月嫦冷笑道:「這點你盡可以放心!東都酒樓這次是王薇一個人經手的,現 
    在她死了,絕不會有什麼後患!」 
     
      「話雖如此說,還是防而無恐,備而無患,如果有什麼差錯的話,唯妳是問!」 
     
      幪面人說時目露凶光,黎月嫦不寒而慄。 
     
      突然,密門徐徐在動,顯然有人進來。 
     
      「誰?」 
     
      說時,幪面人已伸手在腰際一探,一篷暗器已握在手裡。 
     
      「舵主………是我!」 
     
      聲音有氣無力,像似幾天沒進半粒米飯。 
     
      「混蛋,麻二,鬼鬼祟祟的幹嘛?」 
     
      幪面人破口大罵,一面把暗器收起,然而,當他見到麻老大是一個人時,卻又 
    大發雷霆起來。 
     
      「你媽的混蛋,人呢?」 
     
      「舵主………」 
     
      麻老大垂頭喪氣,如鬥敗的公雞似地說:「他們,他們已經溜栓(蹺頭)了!」 
     
      「溜栓?」 
     
      「是的,也許已經溜出去了!」 
     
      「飯桶,你們全都是喝西北風,啃稻草的?那麼多人找三個人找不著!」 
     
      麻老大欲要解釋:「舵主!剛才實在是陰錯陽差,小的以為那幪面的傢伙,就 
    是舵主您,所以………」 
     
      一言未了,幪面人氣得直跺腳,大喝道:「你媽的少廢話,別指著禿頭罵和尚 
    ,趕快派人到外面去找,沒找到不要來見我!」 
     
      「遵命!」 
     
      儘管幪面人暴跳如雷,派人四處尋找,但他們三人早已杳如黃鶴,消息斷然。 
     
          ※※      ※※      ※※ 
     
      不要命妓院的樓上,佈置得富麗堂堂,日子過得舒服安適。 
     
      盡笑「李百成」是個五十上的中年人。 
     
      他的身體肥胖,衣著光鮮,一看便知,日子過得舒服安適。 
     
      他的左頰有顆黃豆大黑痣,上面還長著三根三四寸長的痣須,顯得和藹可親。 
     
      這天,李百成坐在房裡整理帳目,嘴角始終掛著愉快的笑容,甚至大黑痣也在 
    笑,似乎對於妓院的收入頗感滿意似的。 
     
      他的對面椅上坐著一個魁梧漢子,右臉頰有條明顯的疤痕,滿臉橫肉,粗眉大 
    眼,看來像個江湖殺手之類的人物。 
     
      「總管,生意不賴吧?」魁梧的漢子向李百成搭腔道。 
     
      李百成抬頭看他一眼,笑著說:「做妓院生意是一本萬利,若再稍微加點花招 
    ,錢財更是滾滾而來,擋也擋不住。」 
     
      說話中,他打開櫃子,拿出一錠銀子遞過去說:「這你拿去喝酒!」 
     
      那大漢接過銀子,往懷裡一塞,連個謝字也沒有,好像是應該的。 
     
      「總管,這次的任務會比較辣手點!」 
     
      「不要緊,若是出了意外的枝節,老朽自有分寸的!」 
     
      他突然起身走到窗口,揭開一條小縫瞄出去。 
     
      這窗戶面臨大街,居高臨下,街上一切情形可以一覽無遺。 
     
      窗戶對面有家「匯豐錢莊」是開封數一數二的,此時正有一位女人,手拿著包 
    袱從匯豊錢莊走了出來。 
     
      李百成雙眼瞇成一線,盯在她身上良久。 
     
      她穿著件輕飄飄的,蘋果綠色的,柔軟的絲袍,柔軟得就像皮膚一般貼在她又 
    苗條,又成熟的胴體上。 
     
      她的皮膚細緻滑如白玉,有時看來甚至像是冰一樣,幾乎是透明的。 
     
      她美麗的臉上完全沒有一點脂粉,清澈明亮的眸子,是任何女人夢想擁有的。 
     
      有頃,李百成關上窗戶走回來,說:「邱老疤,你可以走了!」 
     
      邱老疤默然站起,向李百成遞了個眼色,大搖大擺地離開。 
     
          ※※      ※※      ※※ 
     
      盞茶工夫後,邱老疤已走到大街上,這條街是方纔那美艷女郎所走的方向。 
     
      他展目向前望去,剛才的美艷女郎已經在望,離城門還有一段距離。 
     
      看清,邱老疤是專為跟蹤那女郎而來的。 
     
      不久,邱老疤眼看那女郎走出城門,向郊外走去,他也跟著走去。 
     
      這時,人跡渺渺,女郎定睛一掃四周,見沒任何路人,便施展輕功,快速向前 
    奔馳。 
     
      邱老疤不敢怠慢,也忙提氣緊隨其後。 
     
      奔了一陣,前面市鎮在望,女郎才放慢腳步,朝鎮裡走去。 
     
      鎮集樸實,行人卻不少,女郎無心瀏覽,匆匆走進一家「悅來客棧」。 
     
      夥計忙上前招呼,笑道:「客倌請進!要打尖還在住宿?」 
     
      女郎直接道:「我要地字號房,而且非要不可!」 
     
      「這…………」 
     
      夥計一聽難為的看了看掌櫃,掌櫃朝他一使眼色,夥計忙道:「行行行!隨我 
    來!」 
     
      伙談領著女郎上樓,到了「地」字號房門口,遂道:「把茶水放好,沒有我的 
    叫喚,你不必再來招呼我,知道嗎?」 
     
      「是是是!」 
     
      她剛剛打發夥計走後,立刻有人敲門。 
     
      「誰呀?」她問。 
     
      「我是男人!」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是女人。」 
     
      女郎又道:「男人下了幾個蛋?」 
     
      「男人不下蛋,母雞才下蛋!」 
     
      「男人貴姓?」 
     
      「煤炭!」 
     
      語落,房門立刻開啟,出現了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他叫「煤炭」,但他卻是 
    個白哲的青年,皮膚一點也不黑。 
     
      煤炭含笑入內,朝向日葵渾身上下打量了一陣,笑道:「妳就是『向日葵』, 
    嗯,人如其名,水(美)的像日頭(太陽)!」 
     
      「你原來是煤炭,格格,你像是缺少日頭,跟你名字一點也不符。」 
     
      聽他們的這番對話,他們原是不認識的,方才在門外的對答,自然是事先約好 
    的暗語。 
     
      甚至他們的姓名都是假的,也不一定。 
     
      向日葵手一擺說:「請坐!」 
     
      煤炭卻道:「我們開門見山!東西呢?」 
     
      「帶來了!」向日葵回答。 
     
      「多少數目?」 
     
      「五百萬兩!」 
     
      向日葵說:「你的銀票該帶來了吧?」 
     
      「當然!我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反正是銀子換銀票,並無兩樣!」 
     
      「阿沙利(乾脆)!」 
     
      「嘿嘿!不過………」 
     
      「不過什麼?」 
     
      「最近有壞消息!」 
     
      「哦?」 
     
      向日葵驚問:「什麼壞消息?」 
     
      「官府已經發現了唯一的小毛病!」 
     
      聞言,向日葵不在乎地說:「那是遲早會發現的,沒什麼好大驚小怪。」 
     
      「話雖如此說,可是妳應該知道,現在官府正查得嚴!」 
     
      「這個也是預料中的事,難道你害怕!」 
     
      「笑話!」 
     
      「那你耽心什麼?」 
     
      「我倒不是耽心!只是………嘿嘿………」煤炭笑而不答。 
     
      向日葵不耐地說:「快說吧!」 
     
      「條件另外談!」 
     
      「咦?條件早已談好了的呀!」 
     
      向日葵不悅道:「怎麼能更改呢?」 
     
      「既然官府已經識破真假,價值也就降低了,這怎麼能不更呢?」 
     
      「官府是官府!現在老百姓還摸不清楚,可以照用不誤!」 
     
      「照用不照用是另外一回事,萬一東窗事發才划不來呢!」 
     
      向日葵終於楞住了! 
     
      她沉思片刻,才說:「那麼,你的意思怎麼樣?」 
     
      煤炭放下茶杯,伸出四個指頭道:「四成!」 
     
      「四成?」向日葵瞪大了眼。 
     
      「我做事向來不拖泥帶水!」 
     
      煤炭道:「四成已經很勉強的了!」 
     
      向日葵為難說:「我們原來講的是六成,一下子差兩成怎麼行?」 
     
      「不行就拉倒!」 
     
      煤炭擺出生意人的嘴臉。 
     
      哇操! 
     
      這一下向日葵涼了半截,她不得不如他論斤頭。 
     
      「這樣好了!我別說六成,你也別說四成,我們乾脆一句話,五成啥款(怎樣 
    )?」 
     
      「五成嘛………」 
     
      煤炭側頭思索,似乎在考慮。 
     
      向日葵內心焦急,不由催道:「啥款(怎樣)?我相信不會教你吃虧,這椿買 
    賣還可以做!你如果不要,我還可以另找主顧。」 
     
      「妳要知道!」 
     
      煤炭說:「妳可以一手成交,一了百了!可是,我們就不同了,總不能一大批 
    發出去吧!」 
     
      向日葵冷笑道:「算了吧!相信你們有龐大的組織,要不然也不會吃這種飯! 
    譬如說:我交涉的對手並非是你,可是,對方卻派你來和我接洽,是嗎?」 
     
      煤炭似乎被他說動了。 
     
      「好吧!」 
     
      他色瞇瞇地望了她一眼,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把東西拿出來吧!」 
     
      向日葵心裡一喜,忙從床頭拿出包袱。 
     
      煤炭打開來一看,裡面都是一錠錠的銀子。 
     
      不! 
     
      這該是偽造的銀子。 
     
      正如煤炭所說,官府已經辨出真偽,現在正嚴密偵查中。 
     
      煤炭點了點金額,剛好五百萬兩。 
     
      「沒錯,五百萬兩。」 
     
      向日葵伸出雪白纖手說:「五成!二百五十萬兩呢?」 
     
      「急什麼?」 
     
      煤炭盯著她身上看,淫笑道:「老子還要給妳二十兩做小費。」 
     
      向日葵冷笑說:「小費?沒有別的企圖?」 
     
      「當然,石頭丟到水裡,也能聽到『咚』一聲迴響,何況是銀子,妳是聰明人 
    ,不會不明白這道理的。」 
     
      向日葵也不是省油的燈,笑道:「你想奸我?」 
     
      「嘿嘿,不要說奸!難聽!」 
     
      「那要怎麼說呢?」 
     
      「互相享受,互相馬殺雞(按摩)!」 
     
      「就二十兩而已?」 
     
      「嫌少,再加十兩。」 
     
      「哼,一椿買賣幾百萬兩,三十兩就想要我跟你上床,你把老娘當成寶斗裡的 
    婊子呀!」 
     
      煤炭也不悅叫道:「三十兩老子是看得起妳,老子若上寶斗裡,只要一兩銀子 
    ,那些表子們各個笑瞇瞇地,把老子伺候得服服貼貼。」 
     
      「那你大可花一兩銀子上寶斗里,何必花三十兩銀子呢?」 
     
      煤炭見他秀色可餐,非把她弄上手不可,想了想才道:「妳開個價好了!」 
     
      「一百兩,否則半兩棉花——免談(彈)!」 
     
      煤炭一聽,瞪大了眼叫道:「一百兩!妳是個什麼貨色?」 
     
      「要不要青菜(隨便)!」 
     
      煤炭沉吟了一下,咬著牙道:「好,一百兩就一百兩!」 
     
      說完,他心裡又恨恨地說:「他媽的,老子非操死她不可!」 
     
      想罷,他拉下她的肚兜,握著老二對準她的下陰,狠命的一插,就進入了銷魂 
    洞。 
     
      「哦,另那麼猛!」 
     
      煤炭猛力抽動,她起先壓抑著情緒,沒有太大的感覺。 
     
      後來,經他狂抽亂插,一陣猛攻之後,向日葵起了反應,她感到渾身舒爽。 
     
      她開始迎合他的動作,淫水也不斷流出。 
     
      口中更是呻吟有聲,意外的感受,淫聲浪叫越來越大。 
     
      「噯呀…………真是舒服………好爽呀………嘻嘻,有銀子拿,又爽……不要 
    停…………」 
     
      煤炭受到鼓勵,興奮異常,全身力量集中臀部,頂得更凶。 
     
      向日葵被頂得直閉眼,呼吸急促,兩條大腿不停擺動,雙手環抱著他,開口狠 
    咬煤炭耳垂。 
     
      她邊咬邊說人………干………幹得好,幹得妙,幹得呱呱叫………」 
     
      她的口裡就呻吟,那高低巖,斷斷續續的音韻,聽起來十分悅耳。 
     
      斯時,煤炭邊挺著屁股,還邊亂吻著她的粉頸。 
     
      如此一來,春情更濃了! 
     
      向日葵玉臀抬高的關係,將陰道改窄了不少,再被他那老二插入,她下體好充 
    實。 
     
      老二每一插進,絕不留一分在外。 
     
      真材實料得很。 
     
      所以,她被撐得漲漲的,一絲空隙也沒有。 
     
      而他的特大老大,就像是個香菇頭,每一抽送,總是刮出擦入,而至頂到花心 
    為止。 
     
      這使得向日葵的快感,只有增加,沒有減少半點。 
     
      煤炭此刻若跟她討價還價,她絕對答應。 
     
      甚至,煤炭不付半文錢,她也許也會答應的。 
     
      可惜,煤炭忘了! 
     
      當煤炭挺進時,她的陰唇便被衝開兩邊,那時的淫水,就順著臀溝往外流。 
     
      「噢唔…………男人呀…………」 
     
      「幹嘛…………」 
     
      「不行了………不行了………」 
     
      「要死啦………」 
     
      「不是………不是啦…………」 
     
      煤炭一邊猛插,一邊喘道:「是不是老子插得不夠深………」 
     
      「夠……夠………」 
     
      「他媽的,那幹啥……查某…………」 
     
      「查某………要…………就快出來了………」 
     
      煤炭向個土匪似的,凶巴巴出手,「啪」的一聲響,打了她一個耳光。 
     
      「查某,忍住不准妳出來,要是不聽話,老子就打死妳,插爛妳的穴!」 
     
      罵完,自已猛挺猛插,鐵條般的老二,猶如一陣狂風驟雨。 
     
      如果換了別的女人,不給他幹死才怪,還好向日葵是個老手! 
     
      「呀!」 
     
      就在這緊要關頭,房門突然開啟,一個駝背醜陋的老太婆出現門口。 
     
      「嗄!誰?」 
     
      煤炭和向日葵大吃一驚! 
     
      煤炭頓時跳下床,抽出長劍來。 
     
      「嘻嘻……」 
     
      駝背老太婆毫無懼怕之色,她隨手把門關上。 
     
      「嘻嘻………辦事情也不把門關好,春光外洩會引起騷動的!」 
     
      「別動!」 
     
      煤炭的長劍對準駝背人,向日葵嚇得忙披長下床收起銀子。 
     
      「嘻嘻!賣歹賣歹(別凶)!」 
     
      老太婆逕自往桌上一坐,拿起茶杯倒茶喝了起來,弄得二人莫明奇妙,楞楞地 
    看著她。 
     
      「妳到底是誰?」 
     
      煤炭長劍仍然對準老太婆胸膛。 
     
      老太婆不理反笑道:「少年郎,你衣服沒穿上,肉槍直挺挺對著我老太婆,老 
    太婆怪難為情的。」 
     
      哇操! 
     
      煤炭一聽,才發覺自已身子光溜溜,老二還又挺又硬地,他連忙抓起地上衣服 
    ,胡亂穿上。 
     
      「嘻嘻,這才像話嘛!」 
     
      原來,這老太婆不是別人,正是花枝喬扮的。 
     
      煤炭穿好衣服,又厲聲道:「妳他媽的到底是誰,再不說老子可要不客氣啦!」 
     
      「嘻嘻,對老太婆不客氣,難不成你想奸我?」 
     
      「奸妳?老子才沒胃口,老二也挺不起來!」 
     
      「真的嗎?」 
     
      花枝笑道:「方纔肉槍直對著我老太婆看,又是為了什麼?」 
     
      「妳…………」 
     
      煤炭氣得臉紅脖子粗,說不出話來。 
     
      花枝卻面不改色,對煤炭的長劍根本不當一回事,她笑瞇瞇地說:「嘻嘻,大 
    家都是道上的朋友,何必怒臉相向,再說,一個年青力壯的小伙子,對付一個手無 
    縛雞之力的老太婆,太說不過去了吧?江湖上的人會笑話的!」 
     
      煤炭一聽,一時毫無所措。 
     
      他看花枝一臉嬉笑,衣衫襤褸,出言卻不遜,便知道不是等閒人物,心中想道 
    :「莫非她是丐幫的人?」 
     
      想到這裡,便放軟語氣說:「那麼,妳幹什麼來的?」 
     
      花枝陰陽怪氣地回答:「嘻嘻!剛才無意間聽到你們說什麼官府識破什麼的, 
    官府查得嚴啦!什麼四成五成的,到底你們在搞什麼飛機?」 
     
      一直沒有開腔的向日葵,搶著道:「這個妳管不著!」 
     
      花枝指著桌上的一包假銀,故意道:「哇操,原來這東西是妳的!」 
     
      煤炭眼看花枝已經知道一切,忙朝向日葵遞個眼色,然後對花枝說:「妳到底 
    有什麼企圖?若是妳想動歪腦筋的話,那妳就是毒星老喝巴拉松——活得不耐煩啦 
    !」 
     
      花枝並不害怕,輕鬆地道:「是嗎?老實告訴你,只要我一叫,保證立刻有捕 
    快衝進來,你們這些假銀立刻完蛋,而且一個也別想逃得出去!」 
     
      「妳媽的,難道………」 
     
      煤炭鐵青著臉說:「難道妳要去密告?」 
     
      「嘻嘻!放心好啦!我雖然老得令你沒胃口,但腦袋還清楚得很呢!」 
     
      「那麼妳要什麼?何不直說?」 
     
      「我要的是銀子!」 
     
      花枝擺出死要錢的態度。 
     
      「好!」 
     
      煤炭倒很乾脆,他從懷裡拿出一錠銀子,約十兩,丟給花枝。 
     
      「這夠意思吧?」 
     
      「哇操,原來你是個吝嗇鬼!」 
     
      花枝看也不看一眼,把頭偏過去。 
     
      煤炭一愕,想不到老太婆的胃口卻不小,瞪她一眼,又說:「要多少?」 
     
      「哇操,要讓老太婆我自已開價?」 
     
      「妳說吧!」 
     
      「哇操,太帥了!」 
     
      「不過………」 
     
      「又還有不過?」 
     
      花枝笑道:「不過什麼?說吧!」 
     
      煤炭說:「可不能他媽的獅子大開口!」 
     
      花枝聽了,哇哇叫道:「哇操!既要人家開口,又怕人家大吃,那就未免太不 
    阿沙力(乾脆)了!」 
     
      煤炭有點惱火了,氣道:「你他媽的,敲竹槓也有分寸!」 
     
      花枝一拍胸膛,不甘示弱地說:「好!奶奶個球,老娘也是個人物,可不是青 
    菜(隨便)的人!你也別門縫裡瞧人——看扁了我,那些懶散(零零碎碎)的銀子 
    ,我寧可無愛(不要)!」 
     
      「你他媽的,難道叫老子全部送給妳?」 
     
      「別急!」 
     
      花枝笑道:「老太婆還沒說完呢!」 
     
      「有屁快放,我們要走啦!」 
     
      「常言說得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不會個拿你的錢!」 
     
      「敲竹槓不是白拿?」 
     
      「你聽老太婆我說嘛!我剛才聽你說,這個假銀處理不易,我卻有法子把它處 
    理得乾乾淨淨,因為我有許多夥伴幫忙!不過………」 
     
      花枝說到這裡,故頓了頓,瞄他一眼。 
     
      煤炭急切地催促,問:「不過什麼?妳就別他媽的嚕嗦!」 
     
      「嘿嘿!有福同享,有禍同當!我們得二一添作五!」 
     
      「妳………………」 
     
      「嘻嘻!啥款(怎樣)?」 
     
      煤炭靈機一動,心中暗忖:「他媽的,這老太婆看來不是個好來頭,如果與他 
    合作,無疑送肉喂虎!再在這裡和他胡雞巴亂纏也不是辦法,倒不如先把她騙到偏 
    僻處幹掉。嗯!先下手為強,免得有所顧忌。」 
     
      向日葵早已把銀子收起,她與煤炭的交易算是了結,無需再與他有所牽連。 
     
      現在,老太婆的邪念針對著煤炭,她正可以推卸責任,擺脫他們為妙。 
     
      向日葵胸有成竹,她朝煤炭遞了個眼色,表示讚許。 
     
      「那你就答應吧!看樣子她很有把握推銷,這是個好機會哩!」 
     
      煤炭何嘗不知向日葵是推卸責任之意。 
     
      可是交易已告成局,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 
     
      「臭婆娘,比婊子還狠!」 
     
      他暗罵一聲,便和花枝一同離開了地字號房。 
     
      老太婆與煤炭離開之後,向日葵舒了一口氣,冷笑道:「哼!都是一群笨鳥!」 
     
      她興奮地關上房門,低頭整理包袱,準備離去。 
     
      誰知,就在這時,窗戶外縱入一個持刀幪面黑衣大漢。 
     
      向日葵還沒來得及呼喝,一柄鋒利的大刀已經穿進她的心窩。 
     
      「哇!」 
     
      向日葵只慘叫一聲,便倒在血泊之中。 
     
      鮮血! 
     
      由向日葵的心窩汨汨流出,她雙眼像死魚般地睜大,人卻已香消玉殞了。 
     
      幪面人眼看向日葵嗝屁,便匆匆縱出窗去! 
     
      這一切只不過是瞬間的事。 
     
          ※※      ※※      ※※ 
     
      正當向日葵被殺時,花枝和煤炭二人,剛剛跨出悅來客棧的大門。 
     
      煤炭不時左顧右盼,他耽心花枝會對他耍花樣。 
     
      有頃,煤炭才點頭說:「妳說得有道理,我倆這就點作吧!」 
     
      花枝笑嘻嘻地道:「算你還有頭腦,咱們一言為定!」 
     
      「不過,在這裡不方便,我們是不是應該另找個地方談談!」 
     
      花枝眼睛一轉,擺擺手道:「哇操,別欺負我老了,我可不吃你這套。」 
     
      煤炭一楞,詫異地說:「怎麼呢?妳又改變主意啦?」 
     
      花枝一語道破他道:「哇操,你想把我騙到偏僻的地方幹掉,對不對?」 
     
      煤炭一聽,又是一怔! 
     
      他連忙搖手否認說:「不不不!妳別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想望然要 
    合作,總不能在這裡談條件,以免秘密外洩,是嗎?」 
     
      花枝想了一想,轉動著圓溜溜的眼睛說:「行!不過地方由我決定!」 
     
      煤炭一聽,心中罵道:「他媽的,好狡猾的老太婆,好吧,只要不是這裡,總 
    可以找個機會幹她,反正有的是幫手,那怕她有三頭六臂也鬥不過我的!」 
     
      想畢,他胸有成竹,應道:「好吧!由你決定就是啦!妳說吧!」 
     
      「別忙,現在不必說,跟我走就是啦!」花枝邪笑說。 
     
      怎知,花枝又突然道:「喂,煤炭,這樣好了,你先到前面不遠處的石頭廟等 
    我,我就來!」 
     
      煤炭一喜,這正可以讓他乘機擺脫,免得她老跟自已胡纏。 
     
      「好,我就先到石頭廟等妳,要快點來!」 
     
      說完,調頭朝對街走去。 
     
      花枝望著他的背影,得意笑了! 
     
      「煤炭,走好啊!」 
     
      怎料,煤炭走沒幾步,卻被五六個捕快包圍了。 
     
      煤炭見狀,驚道:「你們是誰?」 
     
      其中一個捕快說:「你瞎了眼嗎?明明是官府的人,還多此一問。」 
     
      「官爺,小的又沒有犯什麼法,把小的包圍起來幹什麼?」 
     
      煤炭故作驚訝,其實,他已明白到大禍臨頭了。 
     
      「別嚕嗦!我們只要你的包袱!」 
     
      煤炭心中一動,忙道:「檢查包袱?哦,小的不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檢查包袱, 
    不過,我告訴你們,這包袱並不是我的!」 
     
      說話中,其中一個捕快已將他的包袱搶過去。 
     
      「你帶著的包袱怎麼不是你的呢?騙誰嗎?」 
     
      「你不相信可以進去問問悅來客棧的掌櫃。」 
     
      「那麼,你說這包袱是誰的?」 
     
      「地字號房的向日葵姑娘的!」 
     
      「哦?」 
     
      這時,其中兩個捕快已經飛奔入悅來客棧,他倆不是要查證,而是要追究假銀 
    的來源。 
     
      怎料,正當兩個捕快奔入地字號房時,正見一個彪形大漢從房裡出來。 
     
      這彪形大漢不是別人,正是邱老疤。 
     
      他神色慌張,早已引起那兩個捕快的疑竇。 
     
      「站住!」 
     
      其中一個捕快忙將要溜走的邱老疤叫住。 
     
      邱老疤一聽,嚇得魂不附體,但他仍強作鎮定,問:「官爺,有事嗎?」 
     
      「你是向日葵姑娘的什麼人?」 
     
      邱老疤搖頭回答:「向日葵?小的並不認識她!」 
     
      「小陳,你盯牢他,我進去看看!」 
     
      另一個捕快說著,推門進去。 
     
      姓陳的捕快說:「你不認識她?那麼你為什麼進她的房裡?」 
     
      「嗄!她是向日葵姑娘?」邱老疤驚訝道。 
     
      突地! 
     
      剛進去的捕快匆匆奔出,鐵青著臉道:「小陳,向姑娘被殺啦!」 
     
      「啊?」 
     
      姓陳的捕快大吃一驚,下意識地向邱老疤看了一眼。 
     
      「她不是小的殺的!」邱老疤辯道。 
     
      姓陳的捕快說:「你剛剛從她房裡出來,你還說不是你!」 
     
      邱老疤忙解釋說:「當小的進去的時候,她已被人殺死了!」 
     
      「哼!無論如何,你是殺人嫌疑最大的人,現在你得跟我們走!」 
     
      「我並沒有殺她,為什麼要跟你們走?」 
     
      「你到太爺面前去辯解吧!」 
     
      姓陳的捕快冷笑道:「真正殺人的兇手,也不會在被發現時承認的,咱們見多 
    了,走吧!」 
     
      「官爺,小的………」 
     
      邱老疤還要狡賴,然而兩個捕快已一左一右地把他架著走了。 
     
      悅來客棧立刻起了一陣騷動。 
     
      掌櫃直呼:「衰尾,衰尾(倒霉)!」 
     
          ※※      ※※      ※※ 
     
      府衙的牢房,一個濃眉大眼,蒜頭鼻的光頭漢子,正蹺著二郎腿,坐在一張小 
    桌子前。 
     
      他那雙銳利的眼光,不斷地盯在跪地的邱老疤臉上打轉。 
     
      這漢子不是別人,正是陝西定邊縣出了名的光頭總捕頭「麥嘉」。 
     
      此次,他接到胡一筒的飛鴿傳書,才趕來開封查辦假銀事件。 
     
      當胡一筒有了假銀的線索,也是黑牛提供的。 
     
      府裡太爺把有關假銀的案子,全權交給麥嘉處理。 
     
      麥嘉問:「你說你不認識向日葵姑娘,那麼你進她房裡幹什麼?」 
     
      邱老疤突然脫口說:「她不是向日葵姑娘!」 
     
      「哦?」 
     
      麥嘉訝異道:「你既然說她不是向日葵姑娘,你當然認識她囉?」 
     
      邱老疤頓了半響,才慢吞吞地說:「那騷貨叫『白小娜』!」 
     
      「那麼,你到白小娜姑娘的房裡做什麼?」 
     
      「這點恕小的不能奉告!不過,白小娜不是我殺的是事實!」 
     
      「叫我怎麼相信人不是你殺的呢?」 
     
      麥嘉說:「你總得找個相當的證據呀!」 
     
      邱老疤抬頭望著麥嘉,兩眼露出求憫之色,他搖搖頭回答:「我拿不出相當的 
    證據,但我是個男子漢,人若是我殺的,我絕對承認,不過,總爺,你也不能肯定 
    人是我幹的!」 
     
      「你既不能拿出證據,這殺人的嫌疑將對你不利的!」 
     
      麥嘉說:「除非你能說出為什麼到白姑娘房裡,以供我們參外之外。」 
     
      此時,一個衙役拿了一份文件進來。 
     
      這是仵作檢查現場及屍體的報告。 
     
      根據仵作檢查報告:死者是死於致命要害心窩,凶器是一柄大刀,房裡沒有可 
    疑的地方。 
     
      由此可見兇手十分機警。 
     
      若要說房裡有可疑之處,那是敞開的窗戶,紙窗已有多處破裂。
    
    
    踴躍購買他們的書籍,用實際行動來支持你欣賞的作者 下一章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 掃瞄:nightwarrior OCR :Darren 《雙魚夢幻曲》獨家連載﹐如要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