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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灰 色 紅 塵

                   【第十一章 偏偏有人不相信】
    
      不久,董馬跨騎緩緩地馳來,他一見荊智負傷奔來,立即勒住坐騎,含笑道: 
    「我的名字很嚇人哩!」 
     
      「恩人說笑矣!敝局今日之劫蒙你惠施援手,請惠告尊姓大名,供敝局永遠謹 
    記在心!」 
     
      「算啦!算那批人倒霉,天色已暗,你們該歇會了!」 
     
      「這……恩人,你既然不願賜告姓名,在下也不敢勉強,不過,在下可否請恩 
    人相助一事。」 
     
      「說來聽聽吧!」 
     
      「車內的人乃是京城刑部大人的媳婦程少夫人,她此次攜子返鄉探親,沿途護 
    送之軍士卻遭襲而亡。 
     
      「敝局受程少夫人之托,護送她往桂林府城,可是,卻遭這批人襲擊,目前已 
    經無力再繼續護送,所以……」 
     
      「哇操!你何不派人返局求援?」 
     
      「來不及了,敝局已經與桂林府城約妥,必須在後日午前抵達桂林,經過方才 
    延誤,必須連夜趕路,豈能再返局求援呢?」 
     
      董馬立即暗樂道:「哇操!可真巧,我正愁不知如何前往桂林尋找七星巖哩! 
    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吧!」 
     
      他佯作沉吟片刻,才點頭道:「好吧!」 
     
      荊智頻頻拱手道謝,然後喝道:「林凡,你駕車,其餘的五人在此處置屍體後 
    逕自返局。」 
     
      立見一位大漢於林中牽出兩匹健騎登妥車轅,然後揚鞭啟程,那十二名趟子手 
    立即推著六個鏢車快行。 
     
      荊智翻身上馬,與董馬策騎在車後道:「恩人,你要去何處呀?」 
     
      「我只是到處遊歷而已,你的傷口該上藥吧?」 
     
      荊智苦笑道:「我恐怕會延誤時效哩!」 
     
      「哇操!生命要緊啦!我有一粒藥丸,你服下吧!」 
     
      說著,立即將裝有最後一粒「天雷丸」的瓷瓶拋了過去。 
     
      荊智啟瓶一聞到香味,立即悚容道:「好貴重的靈藥,恩人,在下不知該如何 
    向你致謝?」 
     
      「算啦!你快服下,然後停下來上藥吧!」 
     
      荊智點點頭,立即喝道:「停!」然後,掠落在地。 
     
      董馬朝四周默察片刻,只覺平靜無事,他立即掠入林中繳繳「水費」灌溉林木 
    了。 
     
      當他掠回原處,卻見一對錦服青年夫婦在馬車旁瞧著遠處,另有一位婢女則抱 
    著一位小孩站在一旁。 
     
      那青年長得眉清目秀,那少婦秀麗宜人,董馬剛多望他們一眼,立見那青年含 
    笑走了過來。 
     
      他立即含笑走了過去。 
     
      那青年含笑道:「我是刑部大人獨子程保泰,壯士年紀輕輕即有此神勇,實在 
    令人佩服!」 
     
      「哈哈!不敢當,夜露深重,諸位快上車吧!」 
     
      「壯土可否告知尊姓大名?」 
     
      董馬微微一笑,傳音道:「我姓董,單名馬。」 
     
      程保泰神色一變,立即後退一大步。 
     
      因為,他在最近曾聽過不少人提過董馬的凶名呀! 
     
      董馬傳音道:「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我身受不白之冤,也毋需多言,不過, 
    我絕對會護送諸位至桂林的。」 
     
      說著,立即飄上馬背。 
     
      程保泰略一思忖,突然道:「我相信你!」 
     
      「哇操!謝啦!」 
     
      「我能幫什麼忙嗎?」 
     
      「謝啦!我會自己解決的,你們請上車吧!」 
     
      那婢女立即也抱著孩子上車。 
     
      他們又等候盞茶時間之後,荊智精神奕奕地起身拱手道:「恩人靈藥果真神效 
    ,請受在下一拜。」 
     
      說著,立即屈膝欲跪。 
     
      「哈哈!算啦!」右手一拂,立即托住他。 
     
      荊智拱手道過謝,喝聲:「啟程!」立即上馬。 
     
      董馬跟行一陣子之後,問道:「那些行李為何不用車子載運呢?」 
     
      「敝局失策矣!這些年來,敝局一直安然無事,程公子又不急於趕路,所以才 
    未備馬車,想不到會遭此劫!」 
     
      「依此速度,來得及嗎?」 
     
      「可以,前方十五、六里遠處有一個小鎮,在下可以在鎮中僱車,途中若無意 
    外,時間綽綽有餘。」 
     
      「很好!」 
     
      那十二名趟子手疾趕五六里之後,便緩下步伐,荊智立即含笑道:「敝局弟兄 
    們必須稍透口氣,請原諒。」 
     
      「哇操!不急,我可以順便欣賞荒野夜景哩!咦!後方好似有不少人馬趕來哩 
    !還有兩部馬車哩!」 
     
      荊智不由神色一喜,可是,他凝神一所卻無動靜。 
     
      他怔住了! 
     
      董馬卻含笑道:「一共有二十六匹快騎,兩部馬車,若加上馱車之馬匹,一共 
    有三十匹馬。」 
     
      荊智惑然地瞧著他了。 
     
      程保泰夫婦好奇地掀簾打量了! 
     
      不久,果然看見一人單騎疾馳而來,董馬一見是荊克立,立即含笑道:「你可 
    以知道我的姓名啦!」 
     
      荊智怔了一下,縱眼一瞧,立聽來人咦了一聲,頓時勒住座騎,不久,另外二 
    十五人策騎追上來了! 
     
      此次荊智已經瞧出來人,他欣喜地喚聲:「爹,大哥,你們來了,我……我真 
    是慚愧萬分!」 
     
      荊克立勒騎停在丈餘外,低聲道:「智兒,是他救你們的嗎?」 
     
      「是的!恩人還惠賜靈藥助孩兒療傷哩!」 
     
      荊克立望了董馬一眼,沉聲道:「姓董的,橋歸橋,路歸路,老夫不會因為此 
    事而改變立場的!」 
     
      「哇操!佩服!」 
     
      「姓董的,你可以走啦!」 
     
      董馬哈哈一笑,回頭道:「程公子你聽清楚了吧?不是我不護送你們,是老局 
    主下逐客令啦!哈哈……」 
     
      長笑聲中,他策騎疾馳而去。 
     
      他剛馳出兩里外,突聽右側林中有「沙……」輕響,他的心中一動,繼續馳到 
    里餘外轉彎處,立即撥騎入林。 
     
      不久,他將馬匹留在深林中,掉頭疾掠而來。 
     
      他立即聽見有人低聲道:「副座,那小子已走了,咱們回去劫人吧!」 
     
      「嗯!若能劫走程小子夫婦,向陽鏢局非垮不可!走!」 
     
      董馬隱在一旁,立見一位瘦削老者率領八十餘人悄然穿林而出,他立即含笑跟 
    在遠處了。 
     
      不久,他聽見一陣蹄聲,他心知向陽鏢局的人已經馳來,他立即掠上枝椏間準 
    備隔山觀虎鬥。 
     
      不久,立見一位灰衣青年掠回瘦削老者身前道:「副座,荊老頭和荊勇都來了 
    ,挺棘手的哩!」 
     
      「哼!別愁,大刀堂的人隨後會趕來,暗青子招呼!」 
     
      那八十餘人立即掠到路側各隱在樹後。 
     
      兩名黃衣青年及荊勇終於出現在遠處了,不久,八名大漢護著一部馬車緊跟而 
    來,接著又是八騎一車。 
     
      荊克立、荊智和六名大漢護著那部華麗馬車殿後馳來。 
     
      他們終於接近灰衣堂埋伏之處了。 
     
      一陣勁風破空聲音才起,立聽荊克立喝道:「小心右方。」 
     
      儘管如此,仍然有四名大漢被射落馬。 
     
      灰衣堂八十餘人立即似猛虎出柵般疾掠而出。 
     
      荊克立喝道:「齊琛,你這個狗雜碎!」立即撲向瘦削老者,人未至,九環金 
    力已經疾劈而至。 
     
      齊琛冷哼一聲,撤身避過那一刀,使出長劍疾迎而去。 
     
      現場立即殺成一團。 
     
      董馬一見荊智和六名大漢被三十餘名灰衣大漢圍攻,他立即採下一大把樹葉飄 
    了過去! 
     
      不久,他停在路側一株樹後,悄悄地將樹葉射向撲近車廂的灰衣大漢,沒多久 
    ,車前便躺了十二人。 
     
      荊智心知必是董馬在旁施援,他的精神大振,立即穩住陣腳。 
     
      董馬一見齊琛已經被荊克立逼得連連後退,他邊打量他們兩人的招式,偶爾彈 
    出樹葉攔阻灰衣大漢接近車廂。 
     
      突聽前方遠處傳來一陣厲嘯,董馬立即飛快地將手中的樹葉朝灰衣堂的高手疾 
    射而去了。 
     
      沒多久,地上便躺了三十餘人。 
     
      荊智剛率人宰了那些被制倒在地上的灰衣人,一見又有一大批手持大刀的人策 
    騎疾馳而來,他不由大駭! 
     
      他稍一思忖,立即掠入林中。 
     
      董馬早已知道他的心意,立即現身道:「別慌,快將人馬集中在一起,我自會 
    出手的!」 
     
      「謝謝!謝謝!」 
     
      「快去吧!」 
     
      「謝謝!」 
     
      荊智立即喝道:「爹,大哥,護人要緊!」 
     
      荊克立一想有理,手中一緊,逼退齊琛之後,立即掠落華麗馬車前。 
     
      一陣「哈哈」狂笑之後,前方十餘丈外已經停了二百餘名手持亮澄澄大刀的人 
    ,那氣勢實在夠驚人的。 
     
      齊琛率領三十餘人上前拱手道:「張堂主,你來得正好!」 
     
      為首之老者正是大刀堂堂主張景煌,只聽他沉聲道:「齊副座,辛苦你們了, 
    過去歇會吧!」 
     
      齊琛應聲是,立即率眾入林裹傷。 
     
      張景煌哈哈一笑,喝道:「荊兄,久違了!」 
     
      荊克立冷哼一聲,道:「張景煌,你可知車內是何人?」 
     
      「程大人之子媳,對嗎?」 
     
      「不錯!你既知他們的來歷,為何敢來犯?」 
     
      「有啥不敢,因為,你們即將死亡,死人是不會說話的。」 
     
      「住口!荊某手中金刀可不是含糊的。」 
     
      「不錯!你的九環金刀的確夠威風,不過,張某人有九位弟兄準備以身殉刀破 
    去你那連環九刀!」 
     
      「來吧!」 
     
      「上!」兩百餘人整齊劃一地掠下馬匹之後,立即穩步行去,只見他們各自以 
    右臂揚起手中的大刀,頓時現出一片刀海。 
     
      荊克立朝二子一使眼色,三人立即成品字形站在車前。 
     
      突聽張景煌喝道:「殺!」 
     
      那二百餘人振嗓喝道,「殺!」身子一分,成弓箭形疾衝向馬車。 
     
      九名青年果真掠過張景煌先行馳去。 
     
      孩子嚇得在車中大哭了! 
     
      程保泰三人嚇得全身發顫了!一陣「鏘……」脆響之後,立聽數聲慘叫及一聲 
    悶哼! 
     
      董馬一見荊氏父子雖然聯手出擊,荊克立的右腹部卻仍然被張景煌劃了一刀, 
    鮮血立即狂射。 
     
      張景煌揮刀猛攻,同時哈哈狂笑著。 
     
      董馬一見情況比自己估計的還要危急,立即抓起一隻長劍,使出天雷三招疾攻 
    而入戰場中! 
     
      劍光霍霍,銳不可擋。 
     
      掌勁轟轟,擋者披靡!他好似「推土機」般迅即開出一條大道,他直接衝向張 
    景煌,迎面就是「天雷子」的那招精粹劍招。 
     
      張景煌剛覺右腕一疼,倏覺腰際一涼,他剛叫了一聲,上下身子立即各自「宣 
    告獨立」了。 
     
      好霸道的劍招呀! 
     
      荊氏父子瞧怔了! 
     
      董馬吼道:「要命的人快滾,否則,殺!」 
     
      殺字方歇,寒芒再現,立即有兩顆首級飛向半空中。 
     
      大刀堂諸人仗恃人多,齊聲怒吼地攻去。 
     
      董馬使出全力,右劍左掌不停地揮動著。 
     
      慘叫如雷!血雨紛飛。 
     
      不到盞茶時間,他的附近便堆了一座小山,他一見那些人尚在撲擊,立即吼道 
    :「哇操!要死的人別怕沒有鬼當。」 
     
      身子一彈,身形似電,如虎入羊群般撲殺著。 
     
      血肉再度大拍賣了!慘叫聲音更駭人了! 
     
      終於,倖存的五十餘人奪路而逃了! 
     
      齊琛諸人更是早已逃之夭夭了! 
     
      董馬將長劍一拋,一見衣衫沾滿鮮血,立即罵道:「你們這些王八蛋,居然敢 
    弄髒我的衣衫!」 
     
      說著,雙手連連抓起地上的大刀疾射而去。 
     
      已經逃出三、四十丈的那五十餘人立即又有二十三人被大刀貫背而過,當場慘 
    叫倒地而亡。 
     
      這份神力及眼力,立即懾住荊克立諸人。 
     
      董馬冷哼一聲,喝道:「你們這三十一個王八蛋下回若被我發現尚在做壞事, 
    一定會死得很慘!」 
     
      說著,立即轉身自行向馬車。 
     
      荊克立輕咳一聲,正在尷尬之際,董馬卻直接走到車前掀簾問道:「程公子, 
    沒事了!」 
     
      程保泰自被中爬出來道:「壯士,請送我到桂林吧!」 
     
      「哇操!殺雞焉用牛刀!」 
     
      「壯士,只要你肯送我至桂林,你要多少黃金我照付。」 
     
      「你有多少黃金?」 
     
      「這……」 
     
      「程公子,別瞧扁武林人吧!」 
     
      說著,立即放下車簾步向荊克立。 
     
      「咳……咳……老夫……」 
     
      「你既然不好啟齒,就別浪費口舌了,煩你轉告天山派或者任何一位想打抱不 
    平的人一件事。 
     
      「時間、地點,由他們選擇,我自會赴約,在約戰之前最好少惹我,否則,我 
    會給人難堪的。」 
     
      說著,轉身馳去,一晃即不見人影! 
     
      立聽荊智道:「爹,咱們別插手此事吧!」 
     
      「不!我要瞧個究竟,因為,我發現我錯了!」 
     
      「爹,你是指他的清白嗎?」 
     
      「不錯!以他的功力,十個天山派也不堪一擊,他一再地容忍,必然另有用意 
    ,我一定要瞧個究竟。」 
     
      董馬表面上不護送程保泰,暗中卻沿著深林在前面探聽動靜,甚至連那匹健騎 
    也放它自由活動了。 
     
      他疾掠十餘里,一見沒啥動靜,便在一株樹上跌坐調息。 
     
      他由於全力拚鬥半個多時辰,又沿途疾掠,難免會覺得有些乏累,因此,他在 
    入定之後,久久未見醒轉。 
     
      丑寅之交,夜霧深濃,大地萬物因為沾了露珠,形成一片晶瑩,只有董馬盤坐 
    十丈內一片乾淨。 
     
      突見他的劍眉一軒,兩顆神光熠熠的眼睛乍閃,身子立即似一陣風般射向半空 
    中,然後朝前方飛閃而去。 
     
      沒多久,他已經躲在一株五十丈高的古松上面,他縱目一瞧,立即神色大變地 
    忖道:「哇操!我的媽呀!我來到動物園了呀?」 
     
      只見一名滿頭亂髮,卻衣著華麗的老者凝立在一株白楊樹上頻頻揮手叱喝,另 
    有十二名大漢散在各地揮鞭叱喝不已! 
     
      只見難以估計的各式各樣猛獸邊低吼連連,邊被驅往官道的兩側,另有四隻長 
    毛茸茸的大猿蹲坐在官道中央。 
     
      四猿又高又壯,一朝官道坐下,立即佔住整個的地面,它們那獰惡的模樣實在 
    令人望之猛起「雞母皮」。 
     
      董馬自幼未曾見過這些動物,不過,他由猿、虎、豹、獅……各種猛獸的兇惡 
    模樣,就知道挺不好玩的哩! 
     
      盞茶時間之後,群獸各就各位了,錦服老者嘿嘿一笑,喃喃自語道:「荊克立 
    ,你們將成老夫這些寶貝的點心了,嘿嘿!」 
     
      說著,身子一彈,疾射向四猿。 
     
      只見他在沿途兩株樹梢稍一借步,立即掠向四猿前面。董馬暗暗點頭道:「哇 
    操!這個老鬼有幾把刷子哩!怪啦!向陽鏢局的人怎麼到現在尚未見到人影呢?」 
     
      他默察片刻,悄然飄下樹,立即朝來路飄去。 
     
      半個盞茶時間之後,他發現前方有動靜了,他立即躲入樹蔭,凝神默默地向前 
    方遠處望去。 
     
      不久,他發現兩百餘人護著那三部馬車浩浩蕩蕩地馳來。 
     
      這批人正是在官道追上荊克立的華山派及衡山派高手,他們正是要返山商議如 
    何捉拿董馬的。 
     
      荊克立遇上他們之後,喜出望外地告以實情,並要求他們協助護送,他們也欣 
    然應允了。 
     
      由於這一耽擱,他們才延至此時才來到此地。 
     
      董馬默默地望著他們過去之後,含笑忖道:「哇操!我就去瞧瞧他們如何與那 
    些畜牲玩吧!」 
     
      他立即悄然跟了過去。 
     
      寅末時分,荊克立諸人駭然停在群獸的威力範圍前,立聽錦服老者得意地放聲 
    大笑著哩! 
     
      那十二名大漢厲喝一聲,群獸立即昂首齊聲長吼!枝葉紛飛,簌簌作響。 
     
      哇操!真是聲動山嶽,風雲變色呀! 
     
      荊克立諸人不由神色大變! 
     
      車廂中又傳出小孩啼哭聲音。 
     
      哇操!那個小孩實在有夠可憐,連番受驚之下,以後可能長不大了! 
     
      好半晌之後,錦服老者收住笑聲,同時揚起右臂。 
     
      那十二名大齊聲揮鞭厲喝之下,群獸立即止聲。 
     
      荊克立喝道:「虎尊者,你驅獸阻路,意欲何為?」 
     
      「嘿嘿!老夫的寶貝們好久沒有加菜了,難得華山、衡山的朋友們也來了,它 
    們今晚可以大快朵頤了!」 
     
      荊克立冷哼一聲,疾掠而去。 
     
      華山派及衡山派高手亦按照「臨時分工」分別撲向兩側群獸及朝虎尊者疾撲而 
    去。 
     
      群獸怒吼連連地撲抓著。 
     
      眾人各以掌力或兵刃相搏,現場立即一片混亂。 
     
      荊勇及荊智率領鏢師們固守在程保泰所搭的馬車四周,神色間卻是憂心仲仲, 
    焦慮不安。 
     
      只見那百餘條猛獸不但甚為兇猛,而且爪齒鋒利,只要被它們抓中或咬中,絕 
    對當場慘叫「嗝屁」。 
     
      群豪一見死者的屍體迅即轉黑,立即有人吼道:「獸爪有毒,小心!」 
     
      哇操!好一場人獸之爭呀! 
     
      荊克立獨自迎戰虎尊者,他由於曾經與大刀堂力拼過,因此,在二十招之後, 
    立即明顯地落居下風。 
     
      兩名衡山派高手不避諱地仗劍挾擊虎尊者。 
     
      此外,另有五十餘人將那四隻大猿逼開,正在展開圍剿,可是,由於它們毛長 
    皮硬,根本難以下手。 
     
      突聽一聲慘叫,一名華山派高手在閃失之下,被一隻大猿的蒲扇大手一揮,立 
    即飛了出去。 
     
      落地之後,立見他捂著被抓傷的右肩慘叫數聲,立即嗝屁。 
     
      群豪想不到猿爪也有毒,立即拉長距離,改以暗器及刀劍相襲。 
     
      朝陽漸現,戰況更加地慘烈,虎尊者已被削下一條右臂,荊克立則身負內傷, 
    被荊勇接回車中療傷。 
     
      地上至少已經躺了一百人,不過,只剩下兩隻大猿,虎尊者及他的三名手下被 
    群豪捨命攻擊得也自顧不暇。 
     
      又過了盞茶時間,一隻大猿的右腋又被一把長劍貫穿,它在劇疼之下,怒吼連 
    連,瘋狂地撲擊著,立即又有兩名華山派高手遭了無妄之災而亡。 
     
      群豪倏地齊擲長劍,一陣「撲……」連響之後,那兩隻大猿及三名大漢變成刺 
    蝟般慘叫氣絕了! 
     
      虎尊者在失神之下,立即又被衡山雙老各在胸腹之間印了一掌,他慘叫連連, 
    踉蹌後退著。 
     
      雙老一見良機不再,騰身疾劈,兩聲「轟隆」大響之後,虎尊者立即和他的寶 
    貝們去地府報到了! 
     
      群豪剛吁口氣,倏聽右前方五十餘丈林中傳來董馬的喝聲道:「別歇著,生意 
    又要上門了!」 
     
      立聽荊智欣喜地叫道:「董……」 
     
      荊克立迅即阻止道:「智兒,住口!」 
     
      荊智剛住口,立即看見無數條青、黑、灰、花、白細影帶著「噓嘶」聲音似雨 
    點般沿著樹林飛射而來。 
     
      立即有人驚呼道:「毒蛇!好多的毒蛇!」 
     
      衡山雙老吼聲:「別慌!」立即出掌疾劈。 
     
      群豪一邊出掌,一邊自屍體上面取回兵刃揮掃射近的毒蛇。 
     
      哪知,那些毒蛇已經過嚴格訓練,雖然有不少被削斷,可是卻也有不少沿著兵 
    刃疾射向人身。 
     
      因此,不到盞茶時間立即有二十餘人倒地死亡。 
     
      遠處笛音急驟,一批批的毒蛇似雨水般衝來,群豪殺不勝殺,傷亡人數立即直 
    線上升了。 
     
      荊克立父子一見不對勁,立即率人劈拆另外兩部馬車,先以木柴圍了兩個大圈 
    ,再縱火引燃。 
     
      衡山雙老立即率著倖存的二十餘人退回火圈中。 
     
      這招果然奏效,群蛇立即退在火圈遠處。 
     
      荊克立迅即率人分別以暗器及掌力遙殺群蛇,沒多久,立即宰了數百條氣勢已 
    轉弱的毒蛇。 
     
      倏聽遠處傳來一陣「嘿嘿……」陰笑,接著是一陣「呱……」類似兒啼的怪聲 
    ,董馬立即好奇地瞧著。 
     
      只見十二名神色冷肅的黑衣大漢蜂擁一名黑衣老者疾掠而來,另有兩條怪蛇盤 
    在老者的雙膝上。 
     
      老者的右肩上盤著一條全身墨黑,尺餘長的怪蛇,右肩則盤著一條三四尺長, 
    通體白晰,頭兒扁平的白蛇。 
     
      那「呱……」怪響正出自白蛇的口中。 
     
      一黑及一白不但倍顯清晰,而且透著詭異及恐怖氣氛,董馬立即屏息穩妥自己 
    的身子了。 
     
      卻聽荊克立沉聲道:「蛇尊者,你驅蛇傷人,究系何意?」 
     
      黑衣老者停在火圈外陰聲道:「荊老頭,你膽敢毀了老夫的拜弟,又傷了老夫 
    的愛蛇,非遭千蛇噬身不可!嘿嘿!」 
     
      那條黑蛇及白蛇立即穿過火圈,分別射向衡山雙老。 
     
      雙老振掌疾劈,「叭!叭」兩聲,黑白雙蛇立即被劈飛出去火圈,可是,立聽 
    它們「呱、嘶」地叫著,再度疾射向雙老。 
     
      哇操!好恐怖,居然不畏掌力哩!雙老駢指疾戮向蛇頭。 
     
      卻見它們將身子一蠕,蛇首一偏,彈射而來。 
     
      雙老將衣袖一振,立即將它們振飛出去。 
     
      兩人兩蛇就如此糾纏不清。 
     
      倏聽蛇尊者喝道:「焚屍!」 
     
      那十二名黑衣人會意地抓起地上的屍體疾拋向火圈,剎那間,立即有多處的火 
    苗被壓熄。 
     
      蛇尊者撮唇吹出一陣刺耳的聲音之後,暫時在遠處迴避的毒蛇,立即朝火熄滅 
    之處射去了。 
     
      荊克立諸人更加地忙碌了! 
     
      一陣悲嘶之後,那兩匹健騎立即氣絕。 
     
      不過,群蛇立即將目標移轉到那兩匹健騎,任憑蛇尊者如何催促,卻仍然捨不 
    得離去哩! 
     
      荊克立一見機不可失,喝道:「殺!」立即率眾撲向蛇尊者及十二名黑衣人, 
    現場立即殺氣騰騰! 
     
      荊勇及荊智緊張地站在馬車前戒備著。 
     
      半個盞茶時間之後,倏聽衡山雙老之老二悶哼一聲,立見他的左小臂赫然被那 
    只白蛇咬住。 
     
      他一咬牙,一揚右手的寶劍,「卡!」一聲,左小臂立即落地。 
     
      他倏覺毒氣繼續往上冒,又一劍將左臂齊肩削下。 
     
      他的身子剛一晃,那只自蛇又自地上疾射而起,他喝聲:「畜牲!」寶劍一揮 
    ,立即將它掃了出去。 
     
      急亂之中,他竟將白蛇掃向荊勇,嚇得他們兄弟立即聯手出掌,當場將白蛇劈 
    向馬屍了。 
     
      這一來,立即驚動正在「加菜」的毒蛇,立見它們疾射而起。 
     
      董馬瞧至此,身子一閃喝道:「閃開!」 
     
      「唰!」一聲,他站立在車前,兩道掌力已經將百餘條蛇擊飛出去,立見半空 
    中飄散著血肉。 
     
      荊智立即喝道:「好功夫!」 
     
      「哇操!告訴我如何除去那條怪蛇?」 
     
      「這……在下不知道!」 
     
      「哇操!算啦!快去救你的老爸吧!」 
     
      荊勇及荊智一瞧,立即發現荊克立捂著右胸踉蹌連退,正由兩名鏢師拚命阻擋 
    蛇尊者,荊勇二人立即衝了過去。 
     
      就在這時,那條白蛇也正好向董馬射來,董馬喝聲:「媽的!」右手食中二指 
    一併,一口氣戮了十來下。 
     
      「啪……」聲中,那條白蛇被他的霸道氣勁戮飛入林中,當它撞上一株大樹之 
    後,立即墜落在地上。 
     
      一聲沙啞低沉的「呱」叫之後,它一時彈不起來了。 
     
      另外的一批毒蛇卻津津有味地仍然在啃食馬肉,董馬喝聲:「媽的!」雙掌一 
    口氣劈出十六掌。 
     
      地上立即一陣山動地裂般震動,那些毒蛇及馬屍好似被「絞肉機」絞過般立即 
    紛紛碎成血灰。 
     
      倏聽一聲「呱」叫,那條白蛇再度射出。 
     
      董馬抓起一把長劍,喝聲「宰死你」天雷劍法首招貫注全身的功力,朝那條白 
    蛇疾攻而去。 
     
      一聲淒厲的「呱」叫之後,那條剛才任人砍不傷,劈不碎的白蛇,已經被劍氣 
    絞成碎肉。 
     
      蛇尊者聽得心疼如絞,立即撮唇連嘯數聲。那條黑蛇立即射向董馬。 
     
      董馬喝聲「來得好」再度運劍攻去。 
     
      一陣「叭……」連響,那條黑蛇立即倒飛而去。 
     
      不過,它卻仍是安然無恙。 
     
      董馬暗叫一聲:「好厲害!」一見它再度射來,立即將劍朝蛇尊擲去,左掌卻 
    疾抓向黑蛇。 
     
      立聽衡山雙老齊喝道:「不可,蛇身有劇毒!」 
     
      遲了,董馬的左手已經扣住黑蛇的顎下,只聽「叭」的一聲,蛇尾已經緊緊地 
    在董馬的左臂纏了四周。 
     
      「哇操!很好,畜牲,你慘囉!」 
     
      說著,右手中指及食指立即朝蛇目戮去。 
     
      「噗噗!」兩聲,蛇目當場被戮碎。 
     
      蛇身一陣哆嗦,立即纏得更緊。 
     
      蛇尊者瞧得心疼萬分,立即撲來。 
     
      衡山雙老之老大立即振劍攔住他。 
     
      董馬運氣貫臂,黑蛇立即痛苦地張口。 
     
      董馬立即接連朝蛇口中彈出六縷指風。 
     
      鮮血濺射之中,蛇身一鬆,立即脫離董馬的右臂,卻疾往董馬的面門疾掃而來。 
     
      董馬抓住蛇尾,立即朝它的口中穿入。 
     
      黑蛇痛苦地蠕動掙扎著。 
     
      董馬哈哈連笑,用力連塞不久,整條黑蛇立即變成一個黑圈,蛇尊者心疼之下 
    ,立即挨了一掌。 
     
      董馬趁機將黑團擲去。 
     
      「砰」的一聲,蛇尊者的背心「命門穴」立即被擲個正著,只聽他慘叫一聲, 
    立即吐血踉蹌行去。 
     
      衡山雙老之老大振劍一戮,蛇尊者的心口立即被貫穿而入,只聽他「呃」了一 
    聲,瞪眼不甘心地死去。 
     
      衡山雙老之老大神色一喜,一見到黑圈尚在蠕動,他立即抽出寶劍疾朝黑圈刺 
    去。 
     
      「叭」的一聲,蛇皮仍然毫髮無傷,不過,蛇血卻立即自口縫之中溢出,他立 
    即揮劍連戮。 
     
      董馬淡淡一笑,立即飄到馬車前面。 
     
      卻見程保泰欣簾欽佩地道:「壯士,你真神勇。」 
     
      「哈哈!很好,你比我想像得還要勇敢,我走了!」 
     
      說走就走,身子立即閃入林中。 
     
      他這一入林,立即朝前疾射而去。 
     
      不到盞茶時間,他聽見淙淙水聲了,他朝自己衣衫上面的血跡一瞧,立即朝水 
    聲來源馳去。 
     
      沒多久,他已經停在一道溪流前面,他立即將那團碎銀放在一塊石上,然後一 
    口氣便脫光身子。 
     
      他先躍入溪中洗個痛快之後,再把那件絲綢衣衫放入水中,逐一地沖洗著衣衫 
    上的血跡。 
     
      由於血跡已乾,他搓了半個時辰,仍然留有不少的痕跡,他不信邪地泡在水中 
    ,繼續地專心搓洗著! 
     
      好半晌之後,倏聽一聲:「試試此草吧!」 
     
      他回頭一瞧,立即看見一位青衣老者正將一束不知名的小草拋了過來,他順手 
    一招,立即將它吸入手中。 
     
      立聽青衣老者含笑道:「此草名曰向陽,具有褪色作用,你不妨將它朝污處擦 
    拭,一定會有異效!」 
     
      說著,身子後退三丈餘,盤坐不語。 
     
      董馬一見到那位青衣老者,就覺得頗為順眼,他含笑道句:「謝啦!」立即將 
    那束草朝一處血跡一擦。 
     
      哇操!果然立即變淡哩! 
     
      哇操!還真神效哩!他欣喜地繼續擦拭了! 
     
      不到半個時辰,那些血跡全部被「驅逐出境」了。 
     
      他欣喜地將它朝石上一放,立即赤裸裸地射出水面。 
     
      青衣老者一見他坦然地赤裸出水,又直接穿上內衣褲,心中雖然詫異,卻修養 
    有道的含笑不語。 
     
      可是,當他看見董馬將那套濕淋淋的儒衫一穿妥,全身立即不停地飄出白煙, 
    他不由神色大變! 
     
      武學上有「逼氣驅寒」及「逼氣烤衣」的說法,可是,皆必須先運功一周天, 
    才會逐漸地產生效力。 
     
      董馬卻在彎腰穿上靴襪之時,即飄出白煙,這種近乎神奇的現象,當然使他大 
    為驚訝了! 
     
      不久,董馬已經穿妥靴襪,身上的白煙戛然飄散。 
     
      那套儒衫亦完全乾柔地貼上他的身上了! 
     
      青衣老者駭然問道:「你是誰?」 
     
      「董馬,聽過嗎?」 
     
      青衣老者神色一變,倏然起身盯著他。 
     
      「老先生,你也是武林人物嗎?」 
     
      「不錯!老夫是少林俗家長老卓基。」 
     
      「唔!你該怎麼辦?」 
     
      卓基含笑道:「你為何提出這個問題?」 
     
      「你們九大門派不是要幫天山派修理我嗎?」 
     
      「誰說的?」 
     
      「很多人說過呀!很多事證明過呀!」 
     
      「你有沒有聽少林門人說過?你有沒有遇過少林門人惹你?」 
     
      「沒有!」 
     
      卓基立即呵呵一笑! 
     
      「哇操!你們少林派不插手此事嗎?」 
     
      「不是,敝派處事一向主張公正,必須眼見為信,因此,敝派掌門人已經派長 
    老級及院主級計三十二人進入江湖印證了!」 
     
      「哇操!正點,佩服,你查得如何?」 
     
      「尚未有結論,老夫覺得傳聞似乎有誤。」 
     
      「哇操!好美妙的語言喔!我喜歡!」 
     
      「你為何要一再地幫助向陽鏢局?」 
     
      「哇操!你遇見他們了?」 
     
      「是的!」 
     
      「對不起,我不是在幫忙向陽鏢局,我只是在守諾言而已,因為,我答應程公 
    子要送他至桂林。」 
     
      「真的嗎?」 
     
      「我何必騙你呢?」 
     
      「那你為何中途折來此地呢?」 
     
      「應該不會有人找他們的麻煩了吧?」 
     
      「你低估陰陽教了,方才另有百餘名陰陽教高手欲攻擊他們,所幸有武當及丐 
    幫高手逐退那批人。」 
     
      「哇操!陰陽教真的如此狠呀?」 
     
      「你自己觀察吧!馬車已經行遠了。」 
     
      「你的為人不錯,但願少林派之人皆和你一樣。」 
     
      「樣」字方出,他的身子已經在五十餘丈外,卓基駭然忖道:「若讓他加入陰 
    陽教,天下即將大亂矣!」 
     
      他立即也跟了過去。 
     
      「桂林山水甲天下」!此言果真不假,桂林城內外的風景的確優美,桂林府衙 
    在莊嚴之中更含著一種優雅的古典美。 
     
      程保泰夫婦及婢女終於被迎入府衙了。 
     
      荊克立父子領了豐碩的賞銀,卻毫無喜色,因為,他們的鏢師已經差不多報銷 
    完畢了哩! 
     
      最令他們擔心的是陰陽教的勢力遠遠超過他們的估計,若非遇上董馬的支援, 
    他們的屍骨早已發寒了!若讓董馬加入陰陽教,這實在太不堪設想了!而且,若以 
    眼前的趨勢,董馬遲早會被逼加入陰陽教呀! 
     
      因此,荊克立三人將那些賞銀交由幸活的三名鏢師攜回故鄉,並吩咐他們將鏢 
    局暫時歇業。 
     
      他們三人風塵僕僕地跟著衡山雙老及丐幫、武當派高手們趕著去與各大門派會 
    合,準備直陳利害關係。 
     
      此時的董馬卻正在一家酒樓享用酒菜。 
     
      不久,他將肚皮填得飽飽,然後斟了一杯香茗細品著。 
     
      只見那位身材瘦削的掌櫃端著一盤香瓜來到他的面前,含笑道:「公子,這是 
    桂林的土產香瓜,請笑納。」 
     
      「哇操!我為何獨獲青睞呢?」 
     
      「公子人品出眾呀!」 
     
      「當真如此嗎?」 
     
      「千真萬確,公子莫非另有顧忌嗎?」 
     
      說著,取出一雙竹筷,當場挾起一片香瓜送入口中。 
     
      「哇操!你多疑了,我只是承當不起你這位大老闆親自出馬呀!」 
     
      對方含笑點頭道:「此乃在下的榮幸,因為有一位姑娘再三吩咐在下要好好地 
    侍候您!」說著,以筷尖在桌上寫個「梅」字。 
     
      董馬怔了一下,問道:「她姓呂,對嗎?」 
     
      「正是!」 
     
      「喔!原來是她呀!她目前在何處?」 
     
      「公子若想見她,不妨在此稍歇,待會必有人前來迎接。」 
     
      董馬道聲:「謝啦!」立即開始取用香瓜。 
     
      那香瓜不但又香又甜,而且汁液又多,董馬立即驚喜地取用著。 
     
      他邊享用香瓜邊忖道:「哇操!呂曼梅可真有幾把刷子哩!她居然探知我的行 
    蹤,我該好好地答謝她哩!哇操!我上回無故離去,她此次遇上我,一定會盤問原 
    因,我該先編妥一番說詞來應付她哩!」 
     
      他立即邊吃香瓜邊思忖著。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聽一聲輕咳,他抬頭一瞧,立即發現少林俗家長老 
    卓基正好自樓梯口行來,他便含笑道:「你好!」 
     
      卓基含笑點頭,坐在他的桌前道:「能夠在這種節令品嚐到香瓜?頗為不易哩 
    !」 
     
      「一起來吧!請!」 
     
      卓基道過謝,將一片香瓜送入口中一嚼,點頭讚道:「夠甜,老夫真有口福哩 
    !」 
     
      「哈哈!別客氣,我吃不下如此多哩!」 
     
      卓基連吃三片之後,含笑問道:「門口那頂軟轎是不是來接你的?」 
     
      董馬探頭一瞧,果然看見兩位黑衣壯漢分別站在一頂豪華軟轎旁,另有八位佩 
    劍黑衣大漢則凝立在軟轎四周。 
     
      「哇操!夠氣派,我不夠資格登上那轎。」 
     
      「少登為妙,因為,那些人是陰陽教的高手。」 
     
      「哇操!真的呀!他們一定是來接我的。」 
     
      「你要去陰陽教嗎?」 
     
      「不一定,我只是要赴呂姑娘之約,至於地點則由她安排。」 
     
      「呂姑娘?是呂大姑娘還是二姑娘?」 
     
      「二姑娘呂曼梅。」 
     
      「啊!是她呀!老夫勸你別去。」 
     
      「為什麼?」 
     
      「她的聲名甚差,你目前正遭人誤會,少惹她為妙。」 
     
      「恕我直言,我不贊成這種說法!」 
     
      「你……你多考慮些!」 
     
      「謝啦!我有自己的原則。」 
     
      「你最好多考慮些,因為,據老夫所知,目前各大門派主要人物,為了你與天 
    山派之事皆趕往敝派,你還是多注意些言行。」 
     
      「哈哈!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卓基望了他一眼,道聲:「多謝你的招待!」立即離去。 
     
      不久,掌櫃的含笑走到董馬的身前道:「公子,你認識他呀?」 
     
      「他?哪一個?」 
     
      「卓老鬼呀!」 
     
      「曾有一面之緣。」 
     
      「這個老鬼的武功不弱,為了避免他在暗中搞鬼,我必須去做些佈署,因此, 
    煩你在此地再稍候片刻。」 
     
      董馬含笑搖頭道:「沒此必要,他若來找麻煩,我會侍候他的,今天多謝你的 
    招待,但願我有機會回請你。」 
     
      「有!一定有的,在下一定喝得到你和呂姑娘的喜酒。」 
     
      董馬哈哈一笑,立即起身。 
     
      掌櫃的一送他到大門,那十名大漢立即拱手道:「參見董公子。」 
     
      「哈哈!各位好,走吧!」 
     
      一名大漢立即掀開轎前珠簾。 
     
      董馬低頭入轎,立見轎中佈置得甚為寬敞豪華,他朝軟綿綿的墊子上一坐,雙 
    手朝椅臂一擱,立即靠在又軟又有彈力的背墊上。 
     
      兩名大漢扛起軟轎,既快又平穩地奔去。 
     
      八名大漢護著軟轎疾掠而去。 
     
      出城之後,便有十名大漢出來迎接,董馬大刺刺地點頭嗯了一聲,理也不多理 
    他們一下。 
     
      軟轎在那些大漢輪流扛抬之下,不久,轉入山道飛掠而去。 
     
      沿途之中,每隔裡途遠便有六名黑衣大漢現身行禮,迎接的熱忱,戒備的嚴密 
    ,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不久,老天爺被感動得下起雨了!雨勢越來越大,那些大漢卻照樣奔馳,沿途 
    迎接的人雖然被淋得似落湯雞,卻仍然恭敬的行禮迎接。 
     
      不久,軟轎停在漓江旁,立見停在江邊的一條豪華畫舫出現兩個大漢,他們兩 
    人立即迅速地自畫舫上放置一條木板。 
     
      兩名轎夫立即踏著木板上船。 
     
      木板一抽,畫舫立即移向江心,只聽那些站在江邊的大漢們宏聲行禮道:「恭 
    送董公子!」 
     
      「哈哈!謝啦!快去避雨吧!」 
     
      「是!」 
     
      立見一名四旬錦服大漢手持一把大油傘行近轎前行禮道:「在下陰陽教內堂總 
    管傅堪仁,奉命恭迎董公子。」 
     
      「謝啦!入轎避雨吧!」 
     
      「謝謝,不須多久即可過江,公子若有興趣,不妨自左側轎簾中欣賞七星巖的 
    雨景,定會有賞心悅目之娛!」 
     
      「哇操!真的哩!那七個頂峰挺漂亮的哩!」 
     
      「公子真有眼光,七星巖就因為這七個巖頂而得名,請公子再看巖頂的建築物 
    ,那兒就是教主及本教主要幹部的居所。」 
     
      「哇操!不簡單,要在那麼高峻的地方建屋,挺困難的哩!」 
     
      「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公子請再往巖下瞧吧!那六排高樓就是本教弟兄 
    們的居所及議事廳。」 
     
      「哇操!怎麼有那麼多人在淋雨呀?」 
     
      「他們是在恭候您的大駕!」 
     
      「哇操!太過份了,我太承當不起了!」 
     
      「公子肯大駕光臨,實乃本教的榮幸;每位弟兄們皆由衷地歡迎您,區區風雨 
    豈能阻擋他們呢?」 
     
      「傅總管,你的口才真棒!」 
     
      「多謝公子的誇獎,船快靠岸了,請公子坐穩啦!」 
     
      說著,右掌已經握住轎頂。 
     
      果然不錯,在一陣輕晃之後,畫舫已經停岸了!木板一鋪,兩名轎夫扛轎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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