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帥哥美女倆相依】
細雨紛飛,邰千鈞在靈前向致祭之人一一叩頭。
不久,陳謙率三百名弟子及沈念雯入內公祭.他們不但一起下跪,而且整齊一
致地各叩三個響頭。
邰千鈞便默默答禮。
不久,他們已退出靈堂。
又過不久,金揚及韓天率三千餘人一起到靈前,金揚一抬手,三千餘人便在行
館前空地上列隊下跪。
金揚二人更爬入靈堂。
他們逐一的上香、奠酒、獻花及獻果。
二人更上前緊按邰千鈞之臂道:「節哀!」
「謝謝大哥!二哥!」
邰千鈞忍不住掉淚。
金揚二人一出去,便率眾起身退到遠處。
不久,沿海各大城仕紳二千餘人一起到行館前之後,便先行下跪,然後,一名
老者再入靈堂叩頭。
立見他取出祭文咽聲念著。
祭文中提及邰千鈞神勇滅海盜之功績,更述及他造福揚州事跡,靈堂內外諸人
皆聽得一清二楚。
他念妥祭文,便依儀祭拜著。
然後,他上前道:「請大人節哀!」
「謝謝!」
不久,此老已率眾退向遠方。
接著又進行半個多時辰公祭,方始結束公祭。
道士們入內誦經著。
良久之後,方始啟棺。
送殯隊伍長達三里余遠。
一個多時辰之後,徐美娘已在老公墳旁入土為安。
邰千鈞便上前向眾人申謝著。
眾人便勸慰著。
良久之後,眾人方始自行離去。
邰千鈞便祭拜亡母。
黃昏時分,新墳一築妥,工人便離去。
邰千鈞便在墳前回憶著往事。
一個多時辰之後,倏見一道人影掠來,他立即望去。
不久,沈念雯已送上食盒道:「請節哀!」
「謝謝!二度勞動貴派,惶恐之至!」
「言重矣!吾欠汝救命大恩哩!」
「舉手之勞矣!」
「吾卻終身銘記哩!」
「切勿如此!」
「大人為何欲訪先母?」
邰千鈞念頭一動,立道:「此乃亡父之遺示!」
「請明示!」
「你可知先父是令堂之師兄?」
「知道!令尊昔年外出歷練,便未再返谷!」
「是的!先父在揚州與先母成親!」
「原來如此!」
「令堂卻在先父母洞房花燭夜破先父功力又制先父內傷更殘先父下體,致使先
父受苦十年而亡。」
「當……當真?」
「此乃先父臨終所述,該不會有假!」
「這……先母怎會如此做?」
「此不能只怪令堂,他們先有婚約!」
「原來如此!不過,先母仍下手太絕!」
「罷了!此乃上一代之恩怨,他們告已作古,一筆勾消吧!」
「謝謝!其實,先母也非善終!」
她便據實道出內情。
邰千鈞道:「小小龍為何一直不放過華山派呢?」
「是呀!可歎的是,一直找不到他們!」
「我有一條線索!」
「請說!」
邰千鈞便低聲道:「小龍是蛇吧?」
「是的!」
「小小龍該是什麼?」
「這……這……」
「此線索很可靠,我卻一直悟不出!」
「謝謝!吾會細悟之!」
「保密!以免受害!」
「好!大人在此,會不會有勢孤力單之感?」
「還好!」
「掌門人已在此設立店面,以助大人!」
「謝謝!」
「大人乃吾道棟樑,不宜受害!」
「不敢當!店面已覓妥否?」
「已開始營業,近三百人已在行館四周店中。」
「謝謝!我該如何回報呢?」
「客氣矣!請用膳!」
「一起來吧!」
「好!」
不久,二人便默默用膳。
膳後,沈念雯溫柔地道:「夜深啦!大人該歇息啦!」
「謝謝!」
邰千鈞又憑吊一陣子,便與她離去。
翌日上午,金揚及韓天來訪,三人互敘之下,邰千鈞立知他們的生意越來越旺
,收入也越增加。
他們除濟貧外,亦雇貧民修橋舖路。
邰千鈞因而有了主意。
金揚二人離去之後,邰千鈞便召來知府指示著。
翌日一大早,一萬餘名貧戶男女已經在城內外大街小巷中清掃街面,當天下午
,他們已預收到一個月工資。
每人居然每月可獲一兩白銀。
貧戶男女們因而天天勤於打掃。
揚州城內外為之氣像一新。
貧戶生活為之改善。
七日之後,邰千鈞經由城民之建議增設八家學塾,他更規定每位三至六歲孩童
皆必須入塾。
而且,所有的日用完全由他負擔。
此事立即獲得好評!
幼童紛紛上塾。
這天上午,邰千鈞終於瞧見皇上對免鹽賦奏折之批示,皇上不但批示「緩議」
,更嘉許他的仁政。
邰千鈞便死了這條心!
不久,他已巡視浚運河工程,他沿著兩堤掠巡一陣子之後,便發現工人們皆不
畏汗濕的努力工作著。
他欣喜地嘉勉著。
只見方良迎來道:「稟大人!工程進度超前哩!」
「很好!污泥倒於何處?」
方良答道:「城北九龍溝凹地!」
「好主意!不過,該處似已快填平啦!」
「是的!此乃太上皇任內所欽准!那片地可設店面!」
「好主意!可增加不少工作機會哩!」
「是的!昔年便已有建設藍圖哩!」
「走!回去瞧瞧!」
二人便一起離去!
他們一入府衙,便找出那件案卷。
邰千鈞閱後,便與二吏商量著。
午前時分,他們便決定妥此事。
於是,知府開始擬奏折。
翌日上午,奏折附著舊案卷已送向京城。
※※ ※※ ※※
一個月餘之後,皇上已賜准此事。
知府便正式規劃著。
揚州原本地瘠民貧,全靠鹽商帶來各種生意。
瘦西湖之風月場所亦帶來大批商機。
揚州之土地上紛紛種花!
家家戶戶寧可生女以唱歌賺錢。
就在官方自行售鹽之後,大家紛紛擔心鹽商會撤離揚州,屆時,揚州之各行各
業必然會垮啦!
那知,邰千鈞一到揚州,便採取一系列福民措施。
吏治更是清明!
富戶及商人紛紛留下。
華山派不但在揚州投資六百萬兩白銀,更留下近三百名弟子,他們已成為揚州
人心目中之柱石。
朝廷一批准,邰千鈞便加雇二萬人浚運河。
他更在運河旁加開六座碼頭。
他雇工增設道路。
揚州人只要肯做工,此次皆忙得不可開交啦!
這天上午,邰千鈞拜訪李康。
李康乃上任華山派掌門人之子,他原來任官,因從父喪之後,便辭官奔波天下
欲尋出小小龍之來歷。
此番,他率近三百名華山派弟子在揚州經商。
邰千鈞為回報這份情,便與李康會商著。
一番徹談之後,李康申謝不已!
邰千鈞便留下六百萬兩金票。
李康立即派五十名弟子出去買客貨船及成立船行。
此外,他另外派五十人出去買車及成立車行。
因為,邰千鈞已把「太湖經驗」應用到揚州。
他接著雇工修飾名勝古跡。
重陽時節,運河已經整治成功。
六處碼頭亦落成。
此六處碼頭不但設立船行及車行,更有酒樓及其它店面,這一切完全由華山派
一手包辦所經營。
所有的工作人員全部雇自貧戶。
此六處碼頭可經由新開的道路入城或游名勝古跡,尤其更可直達瘦西湖畔的那
些風月場所。
如今,迷樓等名勝古跡已經全部整修成功,遊客一傳十,十傳百的宣傳之下,
遊客便逐日增加。
船隻及馬車生意日旺。
城內外之各行各業生意日旺。
這天,邰千鈞一下令,運河上便種植柳樹。
每隔半里,更搭建涼亭。
此工程一完成,在堤上賞景之人便激增。
揚州便脫胎換骨啦!
揚州不停地向世人招手。
清明時節,沈念雯返華山祭拜雙親之後,她向掌門人提及邰千鈞所述「小龍是
蛇,小小龍是何物」之線索。
陳謙脫口道:「蚯蚓!」
「啊!蚯蚓!邱寅!是他嗎?」
「汝指邱記鏢局主人?」
「會是他嗎?」
「這……值得追究!」
於是,陳謙與三位長老會商此事。
翌日上午,三百名華山派高手已與沈念雯離去。
他們一到揚州,便住入船行及車行。
沈念雯更直接拜訪邰千鈞。
邰千鈞乍聽邱寅,不由心中劇跳!
他立即記起亡母之辱。
二人便密商著。
良久之後,沈念雯方始離去。
柳暗花明又一村,邰千鈞乍聽此提示,他不由越想越有可能,他便默忖如何出
奇招進一步查探此事。
華山派弟子便不動聲色地進行著。
這天中午,邰千鈞在行館宴請一批人,這是邰千鈞之心願,因為,他知道亡父
生前曾經向不少人借過錢。
他自從亡母后,便尋訪這批人。
如今,他終於請他們入行館。
他請這些人道出亡父生前所欠之錢。
那些人紛紛婉拒著。
邰千鈞便請眾人成全他的心願。
於是,眾人紛紛道出金額。
邰千鈞當場便還以十倍之金額。
然後,他請眾人大吃大喝一頓。
一個多時辰之後,眾人方始申謝離去。
卻見一名中年人留下來低聲道:「大人對小小龍有興趣否?」
邰千鈞驚喜地點頭。
「大人可向醉仙舫之秀娘著手!」
「醉仙舫秀娘?」
「是的!大人可別說是小的所透露!」
「行,你怎知此事?」
「小女原本在醉仙舫操琴,三年前不巧偷窺秀娘與一名客人談及小小龍,雙方
更進行交易。
小女返家一道出此事,小的便告誡她不准介入此事,那知,她卻持續注意此事
及取得此物。」
說著,他已遞出一塊木牌。
立見木牌上正反皆刻著「小小龍」三字及一條小蛇狀之物。
「謝謝!後來呢?」
「小女失蹤迄今,判已被滅口!」
「啊!此牌作何用途?」
「客人憑此牌向秀娘取錢!」
「秀娘再把它交給別人嗎?」
「是的!秀娘每月初一及十五皆到觀音山向菩薩上香,據小女表示,她皆把本
牌留在廟內之香爐中。」
「妙!你沒告知外人吧?」
「小的不敢!」
「我會求證!謝謝!」
對方便行禮離去。
邰千鈞便望著木牌沉思著。
當天晚上,他便溜出城!
他沿途飛掠之下,深夜時分,便已入車行會見金揚,金揚乍見此牌,便陪他去
會見小孔明。
小孔明瞧過此牌,便含笑道:「老朽明白矣!秀娘是關鍵人物!」
邰千鈞道:「您老上回所示之內容是否丘寅?」
「是嗎?老朽可沒說!」
金揚驚喜地道:「丘記鏢局主人邱寅?」
邰千鈞點頭道:「是的!」
「這傢伙可真會裝哩!」
小孔明含笑道:「大人該剃胡啦?」
「好!我要會會秀娘!」
「呵呵!好一個美男計!」
邰千鈞不由臉紅。
「大人請吧!否則,便趕不上時間啦!」
「謝謝您老!」
「小事一件!吾可以歸隱矣!」
邰千鈞取回木牌便匆匆離去。
他一確定此事,不由大喜。
他亢奮得全力飛掠著。
天未亮,他已經返回行館。
他便先洗去一身之塵土。
他攬鏡一照,不由微微一笑!
因為,鏡中的人連他也賞識呀!
不久,他已欣然行功。
天亮不久,他一出來,下人們紛紛怔視著。
他沿途向他們打過招呼,方始入廳用膳。
膳後,他便返房行功著。
一日無事,入夜之後,他用過膳,便直接離去。
他一返瘦西湖,便見各式各樣的燈籠把湖畔點綴得綺麗萬分,遊客及尋歡客更
沿湖而行。
這是他首次在夜間來此,不由覺得怪怪的!
他一到風月場所,立見不少女子在與男人打情罵俏,絲弦樂聲及歌聲亦一間間
地撩人飄出著。
沿途之中,他不知被多少女人招呼過。
更有多名女子上前欲牽他哩!
他皆一一閃避著。
終於,他遙見醉仙舫三個大紅燈籠,便含笑行去。
不久,他已沿梯踏上這條華麗的畫舫,立見六名女子脆聲行禮道:「恭迎公子
!」六雙美目迅即凝視他。
他立即道:「秀娘在不在?」
立見一名少女道:「在!不過,她目前沒空!」
「我等她!」
「已有三位大爺在侯秀娘哩!」
「無妨!」
「請!」
邰千鈞便跟著一名少女行去。
他乍踏入廳,立見設備華麗,八張桌旁已有六人各據一桌,另外一桌坐著三人
,他便被引入那三人之桌。
立見一人咦道:「邰大人?」
邰千鈞忍住臉紅便點頭入座。
對方便湊前低聲道:「大人暗訪呀?」
「嗯!」
「大人放心啦!自從大人一到揚州,不但沒發生劫、偷、殺人案件,賭場也關
門大吉,更無避良為娼之事。」
「謝謝!你挺關心揚州哩!」
「當然!小的已在揚州立足八代啦!」
「不簡單!你在經商?」
「大人高明!小的開六家酒樓及三家客棧!」
「大富人家矣!」
「不敢當!小的以前售鹽時,才風光哩!」
「因為官方售鹽而罷乎?」
「不!另有隱情!」
他向附近一瞥,便附耳道:「小的被邱寅所逼!」
「喔!他會是這種人?」
「他呀!頭頂生瘡,腳底化膿,壞透啦!」
「我看他一直規規矩矩地經營鏢局哩!」
「瞞人耳目啦!光憑那家破鏢局,能做多少生意,他憑什麼逼誘小的八人讓出
售鹽權利呢?哼!」
「他另有財源?」
「嗯!」
「是何財源?」
「搞不清楚,他的鏢局常有陌生人進出!而且神色古古怪怪的!對了!那些人
皆是會家子哩!」
「目前仍然如此嗎?」
「不!大人來揚州之後,便罕見此景!」
一頓,他又道:「不!在清風莊被焚之前七天,一直有一名又高又壯之中年人
進出鏢局,他不是善類!」
邰千鈞立即知道此人便是被自己劈於荒山之壯漢。
他恍悟壯漢便是殺手。
他不由暗悔自己急於殺人。
立見對方道:「大人聽聽就算了吧!」
「嗯!你常來此捧場?」
「是呀!小的已聽秀娘唱歌四年啦!」
「忠實聽眾矣!」
「的確!秀娘的歌藝佳,嗓子又甜,人又長得美,若非她一直堅持賣藝不賣身
,小的早把她迎返府啦!」
「她當真如此可人?」
「大人待會不妨瞧瞧!」
「恐怕太晚啦!」
「不!小的來安排!」
「謝啦!」
「小事一件!大人如此照顧揚州,小的能效點小勞,榮幸之至,請大人稍侯!
」說著,她已坐近那二人。
他只說數句,那二人便連連點頭。
邰千鈞便默默品茗。
他觀察不久,便知道此廳專供人等候,而且廳後房中不但賣藝,而且也在進行
男女歡合之交易。
又過一陣子,立見一名少女來到他們桌前,那三人不約而同地起身哈腰行禮道
:「大人請!」
少女不由注視邰千鈞。
她不由美目一睜及張口一啊!
她急忙以手捂嘴道:「恕小婢失札!」
「客氣矣!你便是……」
「不!小婢小秀!秀娘之侍女!大人請!」
「謝謝!」
邰千鈞立即含笑跟去。
沿途之中各房紛紛傳出淫聲浪語以及戰鼓聲,邰千鈞心中有數,他便置若未聞
般跟著小秀行去。
不久,小秀在盡頭掀簾啟門道:「大人請!」
「謝謝!」
邰千鈞一入門,小秀便帶上房門匆匆離去。
邰千鈞立見一位白綢宮裝,頭插金步搖之絕色女子正含笑襝衽行禮道:「秀娘
參見大人!」
「免禮!請坐!」
「請大人先上座!」
邰千鈞便含笑入座。
秀娘便蓮步上前斟茗道:「新泡之雨後,請!」
邰千鈞便端盤掀蓋先理沫輕嗅。
他連啜兩口,方始道:「火稍急些!」
「大人高明!請恕小秀孟浪!」
「無妨!能在舫上泡此等茗,已是不易!」
「大人果真如傳聞之仁心愛民!」
「不敢當!」
邰千鈞遙望窗外景色道:「好景色!」
「這份良景及安寧全仗大人所賜!」
「不敢當!大家之努力矣!」
「奴家天天侍候各行各業大爺,他們一致稱讚大人是百年來僅見之好官,難怪
大人能獲朝廷重用!」
「不敢當!」
「大人今日賜寵,有何賜教?」
「沒有!我聽人提及此地有一朵出污泥而不染之蓮,我想來見識,順便想進一
步瞭解此地!」
「不敢當!折煞奴家矣!」
「客氣矣!此地可好?」
「前所未有的好!全仗大人所賜!」
「不敢當!」
「此地原本有二批人佔地收規費,且常發生逼良為娼之事,大人上任以來已銳
減,近三個月來,已經絕跡!」
「很好!癥結何在?」
「官商勾結是主因!」
「謝謝!你很坦誠!」
「大人並非庸俗之人,奴家不敢隱瞞!」
「謝謝!你是揚州人?」
「不!奴家來自蘭州!昔年家逢劇變,來此投親不果,致委身此舫,一晃之間
,已近五年矣!」
邰千鈞點頭道:「世事果真不如意十居八九,不過,能似你如此堅持之女子,
罕之又罕矣!」
「不敢當!」
「若有積蓄,找個好婆家吧!」
「謝謝大人關心!奴家這付出身,怎敢作此奢求呢?」
邰千鈞正色道:「千萬別如此想!你一定聽過我的出身,並非我在自我標榜,
只要肯上進,走正路,必有出息!」
「謝謝大人鼓勵!」
「一枝草一點露!只要走正路,必有出息!」
「謝謝!請容奴家先獻一曲!」
「請!」
秀娘朝長几後一坐,便揚起纖指操琴。
倏聽叮叮叮三聲,三弦倏斷!
她不由惶然變色!
邰千鈞心中一震,仍然含笑不語。
秀娘一起身,便上前一禮道:「恕奴家失禮!」
「無妨!此琴有靈,不欲中斷我們之交談!」
「大人肚寬!佩服!」
「客氣矣!平日做何消遣?」
「以往皆以書法或操琴自娛!自從大人修復迷樓之後,奴家天天流連於迷樓古
跡矣!」
「說來慚愧!迷樓修復迄今,我未入過哩!」
「大人天天憂公憂民呀!」
「不敢當!明日上午同游迷樓,如何?」
「是!榮幸之至!」
「何時侯芳駕?」
「辰初在樓前門會面,如何?」
「好!屆時再敘吧!」
「是!」
邰千鈞取出一張銀票道:「我不知此地規矩!」
「請大人收下,大人賜寵,奴家豈可收銀!」
「吾佔用汝之時間矣!請笑納!」
「恕奴家貪財!」
她盈盈一禮,便接下銀票。
不久,她不但送邰千鈞出房,更送他下船。
邰千鈞含笑答過禮,立即離去。
不久,立見一名青年由後走過他的左側,便轉身注視他,他立即認出她是沈念
雯所扮。
他便含笑道:「出遊呀!」
「大人為何上此種場所?」
「探探民隱!」
「此地有民隱可探?」
「嗯!我今夜已確定此地自三個月前,已經沒有收規費以及避良為娼之事,百
姓亦反應甚佳!」
「大人可知誰促成此事?」
「莫非貴派……」
「不錯!」
「感激之至!」
「理該效勞!盼大人勿再上此場所!」
「若無必要,我不會再上船!」
「請恕吾忠心進言!」
「謝謝!」
她一轉身,便默默行去。
「你一直在暗護我?」
「吾一直欲報昔年之恩!」
「切勿如此!萬一因而生意外,我會不安!」
「大人放心!另有三名師兄跟著吾!」
「既然如此,我今後最好少外出!」
「大人不悅啦!」
「不!我不忍拖累別人!」
「大人勿如此想!敝派樂意為大人效勞!」
「謝謝!船行及車行生意如何?」
「日旺!謝謝大人之賜!」
「客氣矣!」
「聽說大人欲建設九龍溝?」
「不錯!我將利用該處設立大批房屋供貧民安居,另設店面供貧民經營,另設
花圃吸引遊客!」
「佩服!大人為何一直協助貧民?」
邰千鈞道:「我幼時貧苦過,我僥倖能有今日之成就,我想多給貧民一些機會
,以拉短貧富間之差距!」
「佩服!大人可知不少人尊大人為活菩薩嗎?」
「不敢當!貴派也不差呀!」
「小巫見大巫矣!」
「貴派只要有充裕之資金,必可做更多的公益!」
沈念雯點頭道:「此乃敝派之目標!」
「皇天不負苦心人,放心吧!」
她便默默點頭!
她忍不住暗暗呼喚道:「皇天不負苦心人?汝可知吾對汝之愛意?皇天為何不
賜汝及早接納吾呢?」
二人便默行著!
邰千鈞忖道:「她今後必然仍會跟蹤我,我明日與秀娘之約必會被她發現,我
該不該先向她言明呢?」
他思忖不久,便決定讓她知道內幕。
於是,他思忖該如何表達?
當他們接近行館時,他含笑道:「入內一敘吧?」
她羞喜地點頭去。
這是她首次單獨與他進入行館,何況又是他主動邀請,加上此時乃是夜晚,她
忍不住浮起一絲幻想。
畢竟,少女情懷總是詩呀!
他直接帶她入房,她不由心如鹿撞。
她既緊張又欣喜!
她既意外又期待。
他卻取出那塊木牌先遞給她。
她乍見小小龍之字及小蛇狀之刻狀,她忍住心中之驚訝低聲道:「大人何來此
物?吾人之判斷更正確矣!」
他便低聲道出來源。
她欣喜地道:「秀娘是關鍵人!」
「是的!」
「難怪大人接近她,恕吾方纔之盂浪!」
邰千鈞含笑道:「我會持續接近她!」
「上策!吾可將此木牌攜走否?」
「可以!不過,勿讓局外人知道此事!」
「是!敝派弟子經由這陣子之監視及跟蹤,已經掌握與邱記鏢局來往之人,目
前正在過濾及跟蹤中。」
「很好!勿疏漏不起眼之人物!」
「是,秀娘便是一例!」
「是呀!此招太高明啦!」
「的確!」
二人又敘一陣子,她方始離去。
她便直接會見李康遞牌道出內幕。
李康喜道:「有重大突破矣!」
「是的!大人已親自接近秀娘!」
「難為大人矣!」
「是的!此舉有損他的形象哩!」
二人便密商著。
良久之後,她方始返房。
這一夜,她險些失眠啦!
因為,她進過邰千鈞之房,而且待上半個多時辰,足見她在邰千鈞的心目中,
必然已經佔有相當的地位。
邰千鈞卻平靜地行功入定。
秀娘送走邰千鈞之後,便謝絕恩客,她望著琴上之三根斷弦反覆地忖道:「新
弦怎會斷呢?它在透露何意呢?」
這一夜,她睡得挺不安穩的!
不過,翌日一大早,她仍然刻意地梳扮著。
辰時未至,她已步近迷樓。
迷樓建於蜀岡上,蜀岡是一處土山,山勢不高,卻蜿蜒四十餘里,它位於瘦西
湖對面,可謂與脂粉結緣。
迷漫有兩大特徵,其一,樓中之風景文物美得令人著迷,其二,迷樓建築似迷
宮,令人迷茫。
秀娘一近迷樓正門,立見邰千鈞已含笑而立。
她乍見他,不由芳心一顫!
這是她前所未有的感應!
她在醉仙舫待近五年,不知看過多少的男人?更不知會過多少俊男帥哥?可是
,她一直未曾有如今之感覺!
她難道遇上前世之冤家?
昨夜之斷弦莫非意指此事?
她稍定神,便含笑上前行禮。
邰千鈞答禮道:「好一位秀麗佳人!」
「不敢當!」
她不由又心兒一顫!
她聽過無數的男人灌過各種迷湯,他如今這句話只是「小迷湯」,她卻再度動
心,她不由暗惕自己之糊塗。
不久,二人已含笑進入迷樓。
立見不少遊客已在賞景及低聲評論著。
不久,他輕聲詢問一幅壁畫,她便詳加介紹著。
她更取出一冊道:「此乃前人游過迷樓之記載,請大人參考!」
「謝謝!你是有心人!行家矣!」
「不敢當!」
他便邊賞邊閱冊對照著。
他遇有不同之處,便向她請教。
她亦輕聲補充著。
二人便似一對情侶般緩緩賞景。
午中時分,她陪他出樓來到楊柳堂用膳。
她點妥酒菜,便介紹道:「此堂皆供應湘菜,挺地道的!」
「謝謝!你真懂得享受人生!」
「不敢當!」
不久,酒菜一一送至,他便一道道地品嚐著。
他在皇宮遍嘗山珍海味多年,他甚至請教過御廚,所以,他一嘗之下,立知優
缺點,不過,他並未道出。
不久,掌櫃上前行禮道:「銘謝大人賜寵!」
「免禮!召來廚師,如何?」
「稟大人!莫非……」
「休多心!我只是作個小建議而已!」
「謝謝大人!」
掌櫃便含笑離去!
不久,他已率三名廚師前來行禮。
邰千鈞便一道道地指出優缺點及改進之道。
三位廚師心服口服地連連答是。
不久,邰千鈞便支退他們。
掌櫃立即送上二壺酒申謝著。
邰千鈞便含笑品酒。
秀娘輕聲道:「易牙再世矣!」
「不敢當!我只是貪吃而已!」
「客氣矣!大人真會享受人生!」
「我有個習慣,我只要做事,一定全力以赴!」
「優秀習慣矣!難怪大人能成功!」
「不敢當!敬你!」
「敬大人!」
二人便互敬一杯酒。
不知不覺之中,二人已喝完三壺酒。
邰千鈞留下一張一百兩銀票,便欲離去。
掌櫃忙道:「大人賜教,請大人讓小的略盡心意!」
「不妥!我不准下人受禮,吾豈可做不良榜樣呢?」
「是!謝謝大人!」
「你若方便,降降價,別駭走遊客!」
「是,即刻改進!」
「很好!」
邰千鈞便含笑與秀娘又入迷樓賞景。
他們一直賞到夕陽西沉,他方始送她返船。
她卻邀他用膳,他便含笑答允。
不久,小秀已送來酒菜。
二人便欣然取用著。
不久,她離席操琴吟唱道:「落拓江湖載酒行,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
邰千鈞道句好,便斟杯酒遞給她。
她微微一笑,便一飲而盡。
不久,她便操琴吟唱著。
他邊打著節拍邊點頭欣賞著。
一曲又一曲,她欲罷不能地唱著。
一杯又一杯,他暢飲著!
不知不覺之中,便已過一個多時辰,他遞出一杯酒道:「此曲只有天上有,你
該是仙子遭謫凡!」
「不敢當!」
她暢然一飲而盡!
他便起身道:「我今年虛長十九,唯獨今日最充實,謝謝!」
「奴家也是如此!」
「明日再游迷樓,如何?」
「好!」
他便含笑離去。
她送他下船之後,她一返房,小秀已送上一張銀票道:「大人真大方!」
她乍見一萬兩金票,立即收妥它。
翌日一大早,她便又陪他入迷樓賞景。
午前時分,他們便入一家川菜館用膳。
辛、香、辣味使她的香額沁汗。
他卻無動於衷地暢飲茅台酒。
她不由暗佩他的精湛功力。
膳後,她提議赴觀音山一遊。
不久,二人已共車離去!
觀音山位於瘦西湖盡頭,二人上山之後,便進入古剎,她一合什,便屈膝跪在
蒲團上仰視著菩薩法相。
她似崇仰又似在默禱。
他卻望著香爐暗忖著。
良久之後,她方始起身。
她取出一錠金元寶,便放入油香櫃中。
他卻故意走到壁前欣賞一幅繪畫。
立見她迅速地把一封信插入香爐及斜插入爐底。
她匆匆一瞥,只見另一名青年在抽籤。
她便上前向邰千鈞介紹此畫之內容。
不久,兩人已步入寺後賞景。
此青年便是沈念雯,她迅速來到香爐前,便向外一瞧。
她乍見沒人,便探手掏出那封信。
立見信封上沒有字,封口卻另以一紙黏封住,她稍忖之下,便把那封信又放回
爐底,再直接出寺。
她便到寺外向一名中年遊客低語著。
不久,對方已直接下山。
半個多時辰之後,邰千鈞已和秀娘步行及賞景下山。
一百名華山派弟子己在沿途部署妥當。
入夜之後,一名遊客迅速地入剎,便望向剎內。
不久,他已探手入爐掏搜著。
他迅即取出那封信。
他一收妥它,便直接離剎。
立見他疾掠下山,便折向右側。
不久,他似「觀光客」般從容欣賞沿途之春光。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倏地掠入邱記鏢局後院。
立見街角有一人泛笑點頭。
不久,他已迅速離去。
不出盞茶時間,他已向李康道:「那人已入邱記鏢局後院!」
「很好!昔日瞧過此人否?」
「瞧過!他是鏢局外管事應傑!」
「陰陽手應傑?」
「正是他!」
「很好!歇息吧!」
「是!」
李康便陷入沉思。
此時的邰千鈞仍在取用酒菜欣賞秀娘彈唱哩!
她的那對美目頻閃異彩,異彩中時現火焰!
良久之後,邰千鈞方始欲離,秀娘一上前,便遞出一張銀票道:「大人切勿如
此做,以免奴家無顏與大人交往!」
「你每夜該交給船家吧?」
「小數目而已!請取回!」
「好吧!我明日需到九龍溝破土……」
「奴家會天天游迷樓!」
「好!我會到迷樓見你的!」
「謝謝大人!」
二人便一起下船。
不久,邰千鈞已含笑離去。
他望著天上明月忖道:「今日可能是十五,她必然已在剎中香爐留物,不知華
山派弟子是否有所收穫?」
他便回頭一瞥!
立見一名青年向他輕輕點頭!
他會意啦!
他便搭車入城。
不久,他已在行館前下車,他入內倏見一婢迎來行札道:「稟大人!平安客棧
李掌櫃托函於此!」
說著,她已呈上一函。
邰千鈞立知李康致函,必然已有收穫。
他申過謝,便取函入房。
不久,他立見:「秀娘置函於爐,應傑於酉時取函入鏢局。」
他微微一笑,便以燭火焚函。
他又忖不久,便欣然沐浴。
浴後,他便直接歇息。
翌日上午,他率諸吏在九龍溝破土祭拜著。
不久,大批肥土及花卉已經送到。
邰千鈞便率諸吏親手植花。
九龍溝原本又深又寬,經過歷年來利用河泥填溝之後,如今,它已經平坦,不
過,仍待時間予以凝澱。
所以,他在此區先種花。
接著,大批花匠分區種花。
揚州之歌妓及花卉聞名於天下,他們完全為配合到瘦西湖尋歡之男人,所以,
他們一直精進著。
邰千鈞決定把九龍為中央地區種植一片可以四季開花的超級大花園,所以,他
僱用大批花匠進行此事。
花匠們深感榮耀的悉心規劃再正式種花。
接著,四周進行搭建店面以及房舍。
大批工人皆欣然在場忙碌著。
因為,貧民知道此地乃是他們的新居以及店面,他們以及子孫的幸福完全在此
地,他們當然要全力以赴。
何況,官方天天發放工資哩!
邰千鈞安排妥此事,便到達貧民住處巡視著。
知府便邊陪巡邊報告闢建店面及道路之計劃。
邰干鈞完全同意!
邰千鈞為何如此大方呢?
一來,他真心要協助貧民,二來,他由過去一年之揚州賦收,他統計出每個月
至少有一千五百萬兩之收入。
他去年雖然大力建設,仍存銀九千餘萬兩。
他決定今年更努力地花錢。
他決定讓貧民不花分文的擁有新居及店面。
他決定把貧民原先之住處配合荒地一起搭建店面。
他要扭轉揚州人靠「色」維生之觀念。
他要把揚州建設成觀光商誠。
翌日一大早,他親自到運河堤上垂釣,不久,他已釣到一條二斤重之江魚,他
愉快地向方良道:「開放垂釣吧!」
「是!」
於是,他到平安客棧會見李康。
他吩咐李康配合運河開放垂釣增設酒樓為釣客炊魚。
李康不由欣然同意。
不久,李康低聲道:「何時收網?」
「時機成熟了嗎?」
「十之八九矣!邱寅靠其妻,其妻乃陰陽門掌門人!」
「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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