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才氣橫溢扣芳心】
郝南虎正在暗讚他的絕頂輕功之際,突然一聲輕咳自後院傳來,抬頭一見一位
白髮蒼蒼的老者和那位小二走了出來,立即含笑不語。
錢春雅瞄了心上人一眼,立即自懷中取出一張銀票,只聽她脆聲道:「老丈,
真對不起,毀損了貴寶店,這張銀票聊表一番心意!」
說完,遞了過去。
小二盯了那張銀票半響,低聲道:「一百兩哩!爺爺,快收下吧!」
說完,「呼嗜!」一聲,又將流到嘴旁的那兩條「蚵仔麵線」吸了回去。
「姑狼,你太客氣了!這一百兩銀子足夠小店重新翻修了,小老兒尚請三位暫
留此地,待保正來此之後,再走吧!」
錢春雅微微一笑,將銀票遞給他之後,另外取出一枚正面刻有『開心幫』背面
刻有『雅』字的小鐵牌,道:「老丈,此二人名叫『千山雙妖』萬世昌及何不歡,
官府有他們犯罪檔案,你只要將此面鐵牌交給官方,就可沒事了!」
老者按過鐵牌反覆瞧了數眼,歎道:「唉!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躲不過
,小老兒無能留住三位,請吧!」
三人相視一眼,朝老者一揖之後,立即離去。
馳出五里遠之後,只聽錢春雅脆聲道:「夏梅,你們可還記得師父曾經提過『
神行書生』南宮引的事吧?」
錢夏梅立即脆聲道:「當然記得啦!不過,若非堂主您提起,屬下簡直不敢相
信方纔那人就是以輕功稱霸江湖的頂尖高手哩!」
「海水不可斗量,人不可以貌相,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唉!」
「堂主,您……」
「沒什麼!偶感雜歎而已,咱們已耽擱不少的時間了。再趕一程吧!」
郝南虎一直含笑聆聽,暗中卻注意著掇在遠處的那個人,心中暗忖道:「哇操
!此人落地無聲,鼻息細微,會不會就是南宮引呢?」
疾馳之中,他一直默察暗中跟蹤之人,一發現對方居然氣息勻稱的跟了二個時
辰,不由暗凜不己!
朝陽破曙時分,三人來到了桃花江,郝南虎因為發現暗中跟蹤的那人居然疾射
而退,不由低咦了一聲。
錢夏梅渾然不知被人跟蹤,立即傳音道:「咱們已快到總舵了,小心些!」
郝南虎點頭低嗯一聲,立即與她並肩朝前行去。
桃花江,是湖南省瀕臨資江右岸的一個小鎮,街是丁字形,分正街與橫街,街
道全是青石板舖成。
兩旁店舖全是傳統的平房建築。
店舖招牌多半是黑底金字木匾,而且出自名家手筆,顯得古樸蒼勁。
由於桃花江是臨江而築,為水運要埠,故商賈去雲集。乃是茶業,煙草,綿紙
等的主要集散地。
資江有一條名叫弄溪的支流,貫穿桃花江正街而入資江,弄溪上有一座拱橋曰
:「弄溪橋」乃是用麻石砌成。
橋長全長約一百餘公尺,兩邊圍以石欄,佇立橋上可以眺望遼闊的資江,風帆
片片,穿梭來往。
郝南虎跟隨二女匆匆走過「弄溪橋」,沿著弄溪右岸前行五里遠,走入桃林,
立即有兩名少女拱手行禮。
錢春雅輕嗯一聲,前行半里,立即發現林中有一棟幽雅的竹屋,他一見錢夏梅
郝南虎停了下,立即止步不動。
只聽錢夏梅傳音道:「此地名曰:『蓉園』,乃是副幫主錢香蓉居住之處,咱
們目前在此等候召見!」
郝南虎聽過她提起錢香蓉之名,知道她鐵面無私,兼掌開心幫全幫三百餘名弟
子考核之責。
因此,他聞言之後,立即小心的察看自己的衣著打扮。
突見一名妙齡少女自竹屋內婀娜多姿的走了出來,郝南虎立即又聽到錢夏梅傳
音道:「她名叫錢秋蓮,乃是副幫主的心腹,不但有一身不俗的功夫,而且鬼得很
,你可要對她小心些!」
就在剎那間,錢秋蓮已經走到近前,只見她朝錢春雅躬身拱手道:「參見堂主
,請堂主隨屬下來!」
說完,逕自轉身行去。
錢春雅她們已經習慣了她的自命清高作風,因此,毫不以為杵的跟她行去,郝
南虎卻暗罵道:「哇操!有夠大牌!」
原來,在「開心幫」所有的女人之中,只有錢香蓉及錢秋蓮是「最後的兩個處
女」,因此,她們二人甚為瞧不起別人。
入廳之後,只見一名年約雙十,一身紅衫的絕色少女肅然坐在正位,郝南虎尚
未瞧仔細已經隨著錢春雅跪地行禮,表面上雖然行禮如儀,心中卻暗罵:「有夠衰
」不已!
只聽一陣珠走玉盤般的脆聲音道:「三位請起!」
郝南虎在錢夏梅的下首坐走之後,一見她們二人皆恭敬的瞧著錢香蓉,他立即
也恭敬的瞧著她。
心中卻暗道:「哇操!世上竟有如此靈秀的少女,偏偏生長在這個亂七八糟的
地方,天公伯仔,你可真愛開玩笑哩!」
郝南虎在暗自感歎之際,錢春雅已經將長沙之行擇要的報告一遍(當然省去被
郝南虎殺得啊啊叫那一段了)!
「嗯,果半仙突然大搖大擺的重現江沏,必然另有目的。不過,他一向中立,
本幫不妨暗中監視,此事仍交由貴堂負責!」
「遵命!」
「雅堂主,你們三人為何延後八個時辰才返幫?」
「啟稟副幫主,屬下三人在途中遇見『千山雙妖』及『神行書生』。因為經過
一番的激戰及休息,因此耽誤了行程。」
說完,將昨夜打鬥的情景說了一遍。
錢香蓉神色一變,立即沉思不證。
好半響之後,錢香蓉沉聲道:「此事利弊未卜,雖可提升本幫的聲威,卻難免
會有『千山雙妖』之親友上門尋仇之慮。」
「因兒此事之功過由幫主來裁決,本座不便多言,不過你們為何不遵令在昨天
一早即返幫呢?」
「哇操!好凶悍的查某,可真會打官腔哩!」
錢春雅胸有成竹的道:「啟稟副幫主,由於果半仙之孫失蹤,丐幫之人搜尋甚
急,屬下只好等到天黑才啟程。」
「果半仙之孫失蹤了?他是誰?」
「啟稟副幫主,他名叫郝南虎,聽說不但一表人材,武功高強,而且精通命理
,不知為何會失蹤?」
「他怎姓郝?怎麼不姓果呢?」
「啟稟副幫主,屬下尚未進一步追查!」
「嗯!此事甚為奇怪,本座自會稟報幫主,你們回去吧!」
「是!」
三人離開「蓉園」,穿出桃林之後,沿著弄溪,走到「弄匹橋」之際,立即發
現橋上有賣小吃的,膏藥的,各種雜耍玩藝。
短短的一百餘公尺,卻熱鬧紛紛,好似北平的天橋及南京的夫子廟。
最令郝南虎暗詫的是,在橋上買賣的人一見到他們三兒立即自動退避一旁,讓
她們順利的通行過去。
三人行約盞茶時間之後,來到了「錢多多客棧」,此時,商旅們已經陸續的離
去,只剩兩名身手矯健的小二在清理車棚。
那二人乍見三人入內,立即彎腰拱手。
錢春雅朝他們略一頷首,立即走向大廳。
三人尚未入內,一位神色精幹的中年人早已迎了出來。錢春雅立即底聲問道:
「李克,有沒有什麼事?」
「副幫主曾來查過帳,帳目相符。」
「嗯!辛苦你了!」
三人走入內院,逕自走人左側一個佈置得香噴噴,豪華無比的房內,房門一鎖
,三人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只聽錢春雅低聲道:「此房間歸你居住,另有一名侍女名叫小柳,她雖然對你
甚為忠心,不過,你仍應小心點。」
郝南虎點點頭,指著腳低聲道:「這雙錦靴小了一點,穿起來別彆扭扭的,能
不能設法換一雙。」
錢春雅額首道:「你忍著點,入夜之後,即可解決此事,夏梅,你把此地的環
境作個說明吧!」
說完,逕自離去。
錢夏梅柔情萬千的替他斟了一杯茶,低聲道:「這家客棧及左右兩邊的錢多多
銀樓,綢緞莊皆是本堂的管轄範圍。
這三家之主人已被本幫吸收,對本幫尤其對咱們三人額為忠心耿耿,榻下另有
通道可以通往左右兩家,危急之時,可以暫作閃避。」
「本幫計有三堂每堂計有一位堂主。兩位香主,兩位隊長,兩位分隊長,每個
分隊備有五六十名女隊員。」
「目前,本堂計有一百二十五人,除了咱們三人及三位侍女在此以外,其餘的
一百一十九人,正在桃谷山『集訓』!」
「哇操!他們幹嘛要集訓?」
「幫主準備要在半年之內統一武林,早在半年前,即將三堂三四百名女弟子交
由三十名苗疆高手訓練毒技及暗器。」
郝南虎聽得內心狂震,表面上卻淡淡的問道:「那些苗疆高手豈肯遠離苗疆來
此替幫主效命呢?」
「這全是幫主一手促成,聽說苗疆總洞主哈本元已向幫主求親,幫主答應在一
統一武林之後,再與他成親呢!」
郝南虎暗罵道:「哇操!又是一隻『豬哥』,想不到事情會如此的嚴重,我必
須設法把此事轉知爺爺?」
他立即低聲問道:「哈本元目前是否在此?」
「沒有,他隨幫主出去訪問數名隱世高手,準備請他們出來共襄盛舉,對了,
哈本元那批人精於放蠱,你可要小心些!」
「哇操!我曾聽過放蠱這件事,有沒有預防之道?」
「除了不吃他們摸的東西以外,別無他法!」
「哇操!萬一中蠱,怎麼辦?」
「這……我也不知道,不過,我會注意此事的!」
「對了!你們住在那兒呢?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你們呢?」
她聞言之後,立即想入非非,嬌顏一紅,低聲道:「我住在你的對房,堂主住
在入廳右側第一間房,你要入房之前,不防先敲『一長二短』!」
「哇操!我知道了!」
「那我走了,三餐皆由侍女負責送來此地,你不用外出!」
說完,帶上房門面去。
郝南虎將房門反鎖上之後,立即推開右側那扇門,只見裡面擺著一張奇怪的大
木椅,他立即走了進去。
伸手一摸椅背,椅臂,暗道:「哇操!是上等的楠木製成的哩!哇操!挺名貴
的哩,待我坐坐看!」
雙足踩上椅墊,臀部一挪,大大方方的坐了上去:「哇操!太寬大啦!咦?怎
麼椅臂右方還有一個扳手呢?」
他立即好奇的輕輕一扳。
「軋!」一聲輕響過後,那張椅子忽然自動的上下顫動起來,嚇得他慌忙鬆手
,那張椅子倏然恢復平靜!
郝南虎躍下椅,瞧了半響之後,暗暗苦笑道:「哇操!想不到還有這種怪椅,
為何不改成左右搖擺,還可以回味『坐搖籃催眠』的滋味哩!」
帶上房門之後,推開左側房門,一見是一間四周舖以青石的浴室,右側壁上另
外釘著一個長形木櫃,他立即好奇的打開一瞧。
只見裡面除了擺著兩件跡近透明的紅色紗縷以外,另有毛巾,浴皂及其他的浴
洗用具,他不由暗罵一聲「哇操!」
關上櫃門之後,朝浴缸旁的兩個大圓桶一瞧,只見裡面分別擺著乾淨的溫水及
冷水,他立即合上了桶蓋!
他朝另外那個小圓桶瞄他一眼,心知必是「方便」用具。不由暗道一聲:「哇
操!設備完善,她們可真會享受!」
走出浴室之後,打開榻旁的衣櫃一瞧,裡面整齊的擺著數套紅、黑勁服,另有
三套藍、白色儒衫,及紅色衫。
他挑了一套紅色衫裙,脫去錦靴,走入浴室之後,立即鎖門脫衣。
勁服一脫,立即全身光溜溜的,他一見到那兩「義乳」,不由暗暗苦笑道:「
哇操!想不到我郝南虎竟會遇上這種羞事!」
「不但多了兩團肉,還不准穿內衣、內褲,哇操!若讓爺爺知道此事,不把我
罵『臭頭』才怪哩!」
苦笑聲中,拿出浴洗用具,小心翼翼的擦洗著,他不敢亂衝亂擦,深恐不小心
會把那兩座『義乳』弄垮或是不小心洗去了易容藥物,那可就傷腦筋了!
足足的耗了將近半個時辰,他才走出浴室。
換上較為寬鬆的衫裙之後,他暗暗鬆了一口氣,立即上榻。
思忖半刻之後,他悠悠的入睡了!
由於昨夜通宵未眠,加上又打了一架,因此,郝南虎這一入眠,立即熟睡到申
初時分才醒了過來。
他是聽見「一長二短」的敲門聲音,方醒過來的,匆匆的穿上錦靴之後,他立
即上前打開房門。
只見錢春雅手持一個小包袱含笑俏立門口,他「啊!」了一聲,喚聲:「堂主
,是你呀!」立即側身肅客。
房門鎖上之後,錢春雅歉然道:「對不起!打擾你的休息了,這兩雙錦靴你先
試穿一下吧!」
說完,將那個小包袱遞了過去。
郝南虎感激的道過謝,立即打開包袱。
試穿之下,居然甚合腳,天生情種的他情不自禁的拉著她的纖掌道:「謝謝你
!謝謝你!」
錢春雅身子一震,將手一縮。
郝南虎尷尬的道:「對不起!」
兩人立即默立無語。
好半晌之後,錢春雅低聲道:「換上新靴吧!我把舊靴拿去毀掉。」
郝南虎唔了一聲,立即換上新靴。
錢春雅接過方巾,包妥舊靴,低聲道:「你的頭髮有點亂了,我替你理理吧!
」說完,上前輕柔的替他整理亂髮。
陣陣幽香沁得郝南虎心猿意馬。
半晌之後,只聽錢春雅低聲道:「你想出去走走嗎?」
南虎心中一動,瞧著她低聲問道:「行嗎?」
錢春雅嬌顏一紅,微微頷首道:「你稍等!」立即走了出去!
那分嬌羞,喜悅的神情令郝南虎內心起了一陣漣綺;暗道:「哇操!想不到她
在陰狠之外,還有如此清純的一面。」
他不由怔住了。
鼻中似乎仍聞及那沁人的幽香。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聽一聲:「來吧!」郝南虎身子一震,一見是一位混世不
濁,玉樹臨風的白衣書生站在自己的面前,他急忙飄退數步。
「咯咯!別緊張!是我,雅!」
「哇操!扮得可真像哩!」
錢春雅微微一笑道:「多謝誇獎!」
「梅香主去不去?」
「她在此留守,趁著還來得及欣賞『資江暮色』,咱們快走吧!」
兩人走出「錢多多客棧」之後,郝南虎一見來往的人車,郝南虎徐吐一口鳥氣
,與錢春雅再度啟步前行。
郝南虎由於心中一直對被吃豆腐耿耿於懷,因此,遊思大受影響,一直到登上
「弄溪橋」之後,心情始見開朗。
錢春雅向橋上的一位小販買了兩盒酥糖,含笑遞一盒給郝南虎之後,立即向四
周仔細打量一番。
此時,已臨黃昏,人們急著返家,因此,橋上人潮稀少,錢春雅一見三名賣膏
藥的大漢正在收攤,立即走了過去。
那三名大漢起先以為顧客上門,可是,一見到郝南虎,立即陪笑哈腰,同時恭
聲道:「姑娘有何指示?」
郝南虎心知他們必是懾於開心幫的淫威,冷冷道句:「沒事!」
立即與錢春雅並立於石欄旁。
只見風帆片片,順遼闊的資江來回穿梭,夕日餘暉映著江面泛起粼粼金色波紋
,令人流連忘返。
船行資江的船隻都是木殼帆索,船身用桐油漆得閃閃發亮桅桿聳立,有單桅的
,也有雙桅的。
只聽錢春雅指著遠處,朗聲道:「虎哥,你瞧遠處那條單桅帆船順流而來,既
速又疾,簡直是御波而行哩!」
郝南虎抬眼一瞧,果見一條帆船似怒矢離弓疾射而來,立即脆聲道:「怪不得
人云:『兩岸平野闊,風正一帆懸』……」
話未說完,他突然發現獨坐在船上的那人神色之間洋溢著一股孤傲之氣,他立
即心中一動,暗道:「哇操!這位紫臉大漢會是陰司狀元易容的嗎?」
錢春雅一見他突然住口,同時緊盯著傲立在船上的那位紫臉大漢,她立即默默
的打量著那人。
只見那人虎目圓睜,不住的打量來往的船隻以及兩岸焦急之中隱隱透出一股孤
傲的霸氣,不由令她暗凜!
船行甚疾,一晃已快射入橋下。
郝南虎正想轉身回頭,突見那位『獵哥』居然俏悄走到近前,他立即冷哼一聲
,身子一閃,右掌扣向他的右腕!
那人敢情也是個歡匆子,見狀之後,向右一閃,嘿嘿一笑,右掌疾抓向郝南虎
的右胸,分明已是色心大熾矣。
郝南虎心中雖怒,心知目前處於「開心幫」的地頭,不但不敢使出自己的武功
,同時暗暗限制自己的功力。
此時,一見對方居然如此的猖狂!心中一怒,左掌疾扣對方是右掌,右手易抓
為削,疾削他的右肘。
「嘿嘿!果然玫瑰多刺!」
話聲方起,早已收回右掌,右腳一揚,疾鉤向郝南虎的下陰!
好下流的傢伙!
郝南虎低叱一聲,一掌劈向對方的胸口。
錢春雅心知郝南虎不願洩底,因此,早已準備下手,此時,一見對方出腳,雙
目煞光一閃,一掌疾劈向對方的腿彎。
她突然出手,加上力道又疾又狠,只聽「喀!」的一聲脆響,那名大漢已經腿
折倒地慘叫出聲了。
郝南虎叱聲:「該死的傢伙!」右掌再度砍向他的左腳。
「砰!」一聲之後,那名大漢的左腿彎又報銷了。
劇疼之下,他幾乎昏倒。
錢春雅冷哼一聲,右掌朝對方的身上大穴虛空連按,一聲悶哼之後,那位大漢
立即滿地翻滾慘叫不已。
鮮血立即染紅了麻石橋面。
突聽一聲厲嘯自遠處疾傳而來,嘯聲未歇,一位青衫大漢已經撲了過來,這份
功力頗具震撼力。
青衫大漢剛落地,一見現場情景,立即撲向錢春雅。
倏聽一聲沉喝:「花面狼,你的未日到了!」
喝聲雖然低沉,卻扣人心弦,青衫大漢一聽有人知道自己的來歷,立即硬生生
的制住身子,凝神面對來人。
郝南虎乍見出聲現身之人正是方才在船上的那位紫臉大漢,心中不由一陣激動
,立即緊盯著他。
只聽花面狼沉聲道:「朋友眼生得很,可否報上字號?」
「沒必要!接招!」
花面狼冷哼一聲,疾劈一掌,迎了上去。
「砰!」一聲巨響,花面狼立即蹌踉連退。
郝南虎一見他退向自己,左掌一翻,朝他的「命門穴」疾劈而去,掌風未至,
花面狼已剎身疾閃!
「砰!」一聲,他雖閃過致命的一擊,卻被劈中右肩,只聽他悶哼一聲,身子
一縱朝橋外躍去。
紫臉大漢喝聲:「那裡逃!」雙掌一揚,兩道如山的掌力疾捲而出,當場擊出
一個漂亮的「全壘打」!
「轟!」一聲,花面狼那顆腦瓜子被劈成粉碎,疾墜向江中。
郝南虎正在暗鬆一口氣之際,倏聽紫臉大漢沉喝一聲:「接招!」他在一怔之
下,立即望向他。
錢春雅一見對方的掌力如此霸道,立即朗聲道:「錢姑娘方才救你,你卻要逼
他動手,閣下未免太不知好歹!」
「在下不領情!」
「哼!好狂妄的傢伙,好男不與女鬥,你就衝著我來吧!」
紫臉大漢聽到「狂妄」二字,身子微微一震。厲嘯一聲之後,一式「大鵬展翅
」朝橋外射去。
只見他身子一翻,右臂一劃,半響之後,輕若飛絮的降在泊於江邊的船上,迅
即朝江心疾馳而去。
錢春雅瞧得心中一震,低聲道:「咱們快去見副幫主。」
說完,上前解開那位「豬哥」的穴道,另外制住他的「黑甜穴」及「麻穴」之
後,挾起他,匆匆的朝前行去。
四處的民眾立即低聲議論著!
盞茶時間之後,他們二人再度進入「蓉園」。
錢香蓉聽完錢春雅的報告之後,沉聲道:「不錯,只有陰司狀元才會使出『雙
龍搶珠』掌法及『天外神龍』輕功!」
郝南虎聞言,不由憂喜交加:「哇操!陰司狀元怎會來此呢?他若闖上桃谷山
,那可是十分的危險哩。」
只聽錢春雅脆聲道;「陰司狀元對本幫懷恨甚深,此番來此,必有陰謀,咱們
不可掉以輕心哩!」
「本座知道,柳香主,你曾見過陰司狀元之面,你就留在此地吧!」
郝南虎聞言,不由一怔!
「柳香主,你有什麼困難嗎?」
郝南虎只好硬著頭皮道:「啟稟副幫主,屬下遵命!」
錢春雅聞言,心中一緊,立即說道:「啟稟副幫主,你這兒不是一直不准堂主
以下弟子留宿,何不自山上抽調一批人手來協防?」
「不!她們目前正在加緊練習,豈可延誤,本座從未宣佈此地不准堂主以下弟
子留宿,你為何突出此語?」
「這……這……請恕屬下失言!」
「雅堂主,我知道你也耽心店裡會出事,你放心,在柳香主暫調此地期間如果
出事,我替你負責!」
「是!是!多謝副幫主的支持,屬下告退!」
錢春雅離去之後,郝南虎頓失依據,立即惶恐的低下頭。
錢香蓉年青氣傲,一見她如此的敬畏自己,立即笑道:「柳香主,放輕鬆點,
咱們邊走邊聊吧!」
說完,起身朝左側房屋行去。
郝南虎應聲:「是!」立即尾隨在她的左後方。
錢香蓉推開一扇門,脆聲道:「柳香主,蓉園甚窄,比不上你們那兒,這些日
子就委屈你在書房起居吧!」
郝南虎一見壁間櫃上陳列三排書籍,屋中除了一套桌椅及文房四寶以外,就只
有一個大屏風。
屏風上面以丹青繪了一圖出水芙蓉,右下方題以秀麗的「香蓉」二字,他不由
多瞄了幾眼。
「柳香主,你也對繪畫有興趣嗎?」
「偶爾信手塗鴉,不過,比起副幫主之大師手筆,屬下只是稚兒學步而已,副
幫主夠格當才女矣!」
錢香蓉聞言,含笑道:「想不到柳香主你也是此道高手,本座以前看走眼了,
何妨惠加斧正!」
郝南虎暗道:「哇操!我怎能動筆呢?那會『穿幫』的呀!」立即含笑道:「
啟稟副幫主,您這幅畫實在太完美了……」
「不!我一直覺得沒有顯出意境來!」
「意境?這……屬下更茫然了!」
「我原本打算讓這幅畫如我的名字,可是顯示不出『香』的意境來,為此,著
實浪費了不少的腦汁。」
郝南虎聞言,脫口道:「蝶兒愛香……」
「啊!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太好啦!」
說完,打開書桌抽屜,取出一盒顏料。
郝南虎立即倒了一些冷開水於盤中,又點燃燭火,欣喜的道:「屬下有幸目睹
副幫主作畫,不知要讓多少人羨煞!」
錢香蓉聽得眉開眼笑,脆聲道:「柳香主,你幫我調色。我先打底!」說完拿
起炭筆走到屏風前。
郝南虎卻瞄了她那美好的身材一眼,立即低頭調色。
半晌之後,只聽錢香蓉喃喃自語道:「比翼雙飛,聞香而來!」
郝南虎抬頭一見芙蓉上面果然停著兩隻蝴蝶,他立即暗忖道:「哇操!她一定
想要早日找個老公啦!」
思忖之中,拿著畫筆及色盤走了過去。
錢香蓉仔細的潤筆之後,專心的上色。
陣陣處子幽香沁得郝南虎心晃神搖,慌忙提氣醒神。
突聽一陣輕細的步聲自遠處傳來,郝南虎心知必是秋蓮來此,立即佯作不知的
瞧著那兩隻將欲完成的蝴蝶。
來人果然正是錢秋蓮,她探頭一見房中的情景,那對圓目睜得更圓,幾乎完全
怔住了!
所幸,她已往一直冷靜慣了,半響之後,突見副幫主後退一大步,咯咯笑出聲
音,她不由又怔住了!
在她的印象中,副幫主對「開心幫」一直很厭煩,但是為了報答幫主養育之恩
,她只有隱忍了!
因此,她對待幫眾甚為嚴厲。一犯錯,立即照幫規嚴辦,嚇得眾人暗地尊她「
女暴君」,希望她早點嫁出去。
尤其,自從錢茹荷與苗疆總洞主哈本元搭上線之後,那位少洞主哈天德竟然「
癲蛤蟆想吃天鵝肉」看上了錢香蓉。
三位堂主當然跟著起哄,鼓勵他用力追了。
錢香蓉一向最痛恨淫蕩之事,一見到哈天德與幫中弟子搞三捻七的情景,她早
就將他「三振出局」了!
偏偏他死皮賴臉糾纏不捨,逼得她只好偽稱有病躲閃,因此,她從來沒有如此
高興的笑過。
錢秋蓮乃是她的心腹,豈有不知她的心事,因此,她才會如此的發怔。
「柳香主,經你那麼一提醒,整幅屏風栩栩如生哩!」
「是呀!我好似聽見左邊那只公蝶兒吟道:『飛過千山萬水,遍訪天下奇英蓉
,如今既已償夙願,生生世世永相依』。」
「格格,胡扯!我怎麼沒有聽見呢?」
「哇………不!啟稟副幫主,你再仔細聽一聽,那只母蝶兒吟道:『芙蓉雖美
人更美,幾疑仙女滴凡間,今生有幸常相聚,互期世世永無絕』!」
好小子,竟然談情說愛了!
錢香蓉身子一震,美目緊盯著郝南虎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不可能!柳香主
,你怎麼突然變這麼多了?」
郝南虎心中狂震,忙低頭道:「請恕屬下失言!」
一顆心兒卻緊張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錢秋蓮見狀,立即脆聲道:「啟稟副幫主,請用膳!」
「喔!我知道了,有沒有替柳香主留一份?」
「沒有!不過,方才雅堂主離去之時,曾表示要讓小柳將柳香主的衣衫及食盒
一併送來此地!」
「那就好,柳香主,你先休息一下吧!屏風後面有床!」
「是!屬下恭送副幫主!」
錢香蓉離去之後,郝南虎繞到屏風後面一瞧,果然有一張幔帳齊全,舖以白色
床具的竹榻。
榻旁另有一個小櫃,櫃內擺著一個小圓鏡及竹梳,他舉鏡一照,一瞧見自己的
「絕色容貌」,不由暗暗苦笑。
關妥木櫃,走回前面,隨意抽出一本「千家詩」,打開一瞧,不由暗讚道:「
哇操!有夠用功,寫了這麼多的批注哩!」
心中一顫,他立即坐在椅上閱讀起來。
他在看完一首崔穎的「長干行」及錢香蓉的批注之後,不由暗道:「哇操!礁
她外表冷冰冰,內心卻熱情如火哩!」
他正欲閱讀下去,突聽錢秋蓮在房外輕聲道:「柳香主,請開門,你的衣物及
飯盒已經送來了。」
「喔!謝謝你!」
他不知錢夏柳已往如何稱呼錢秋蓮,因此,乾脆就省略了!
錢秋蓮一見主人對柳香主大有好感,她立即巴結的將一個皮箱及食盒提進來放
在書桌上!同時帶郝南虎去參觀白白淨淨的浴室及小茅房。
郝南虎感激的道過謝,目送她離去之後,立即將皮箱放在榻上,打開一瞧,苦
笑道:「哇操!清一色的查某用品!」
他將皮箱置在竹榻內側之後,打開食盒取用起來。
盒中四菜一湯,另有一條煎得香噴噴的江魚,郝南虎吃了半晌,正欲挾魚翻身
之際,突見自魚腹內掉出一張小紙條。
他心知必是錢春雅暗藏之物,仔細的默察四周無人潛伏之後,立即打開那張小
紙條,只見上面寫著粗拙的一行字:「郎才女貌配成雙!」
他心中一震,悄悄的將紙條撕碎,和著白飯吞進腹中,邊吃邊暗忖道:「哇操
!這倒是一個好點子,只要制伏她,就不愁無法接近那魔女了!」
「哇燥!這個手段太卑鄙了吧?她是那麼的清純……哇操!不管那麼多了,爹
娘死得太慘了!」
想至此,雙目煞芒迸射,好不嚇人!
半響之後,只見緩緩的吁了一口氣,將食盒蓋妥,放在桌旁之後,拿起那本千
家詩再度閱讀起來。
他在果半仙及華玉英的調教之下。早已熟讀這些詩文。脫口成章了,此時,他
會看得那麼入神,完全是被錢香蓉的批注感動所致!
通常人們作批注,只是擇錄文章之要點而已,錢香蓉卻除了擇錄要點以外,另
外記下自己的心得。
由那不同的字跡可見那些心得最近的兩三年才記錄上去的,其中隱含無奈傷感
,不由令郝南虎感動萬分。
他精通「測字」,因兒可以體會出她內心深處的感受,在感動之餘,立即在改
變主意,不忍催殘這位奇女子。
心意一定,全神閱讀起來,不知不覺已是燭盡天明了,郝南虎瞧得情懷澎湃,
打開抽屜,取出一張宣紙,調妥色盤之後,拿起炭筆,迅速的畫了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紙上立即出現一位絕色少女手持一朵芙蓉,盤坐在一株插天古
松下,在她的身前拜伏一片人潮及百獸。
郝南虎越畫越情難自禁,拿起毛筆,醮著色料,全神貫注的潤色,一直到晌午
時分,才大功告成。
他仔細端詳一陣子之後,正欲收拾畫具,突聽錢秋蓮脆聲道:「柳香主,你起
來了嗎?準備用午膳了!」
「啊!時間過得這麼快呀!」
房門一開,果然看見錢秋蓮提著一個食盒,門前另有一個食盒,他立即讓身道
:「請進!」
錢秋蓮入房之後,正欲把食盒放在書桌上,突然見到那幅畫,她不由輕咦一聲
,立即仔細端詳起來。
郝南虎趁機收拾妥畫具,將畫筆及色盤拿到浴室去沖洗。
等他回房之後,錢香蓉已經站在桌前觀賞那幅畫了,瞧她的那對淒迷鳳眼,可
見她的內心有多激動了!
郝南虎低聲道:「信筆塗鴉,難入副幫主的法眼!」
錢香蓉身子一震,問道:「柳香主,你一夜未眠.作畫至今?」
「不是,屬下昨夜閱讀『千家詩』,感於副幫主批注之精闢,在燭盡之後,信
筆亂塗,請副幫主見諒。」
錢香蓉瞄了桌上的臘燭及千家詩一眼,暗忖道:「柳香主所言皆實,想不到她
竟能在三個時辰之內畫好此畫。」
她立即問道:「柳香主,你肯否將此畫致贈給我?」
「這……讓屬下再好好的修飾一下吧!」
「不!神來之筆,韻昧十足,若再修飾,反顯彆扭。」
「副幫主高見,屬下佩服!」
「秋蓮,小心將畫裱好,就掛在大廳右側吧!」
「是!」
錢秋蓮小心翼翼的拿著那幅畫離去之後,錢香蓉脆聲道:「柳香主,我已往真
的對你看走眼了,請原諒我的無禮!」
「哇……不!副幫主,你千萬別如此說,屬下的作風實在太隨便了,若非你的
督導,屬下可能陷溺更深哩!」
「唉!這全是幫主的決定,豈能怪你,你既能在看過我的批注之後,即作成此
畫,證明你已經瞭解我的心事,切勿對他人談及!」
「屬下遵命!」
「你徹夜未眠,用膳之後,早點休息吧!」
說完,裊裊離去。
日子在平靜之中,迅速的過了月餘,郝南虎由於怕「穿幫」,因此,整日鑽在
書堆中,已經遍閱那三排書籍了。
這天一大早他剛漱洗完畢,突聽錢秋蓮敲門叫道:「柳香上,副幫主請你到大
廳一趟!」
郝南虎怔了一下,應聲:「好!我馬上去!」匆匆整理過容貌及衫裙,立即碎
步行向大廳,果然看見錢香蓉神色凝重的坐在椅上。
他尚未行札,錢香蓉已起身,道:「柳香主,芳堂及蘭堂咋夜遭人襲擊,兩位
堂主及四位香主全部遇難!」
「啊!是誰下的毒手?」
「陰司狀元及神行書生,咱們去現場瞧瞧!」說完。取出一張面具往臉上一帶
,立即變成一位姿色平庸的少女。
二人剛行入桃林,佇在一旁的錢夏梅立即上前行禮。
錢香蓉頷頜首,道:「走吧!」
三人疾行盞茶時間之後,逕自走入「錢來也客棧」大廳。掌櫃的立即惶恐的將
她們引入後院。
三人進入後院大廳,立即看見牆壁上以鮮血書成「血債血還」四個大字,右下
方並列「徐龍飛」「南宮引」六字。
走道之中,有一位紅衣少女死於血泊之中,瞧她七孔流血之慘狀,分明是被一
種霸道的掌力擊斃。
入房之後,只見一位妖冶少女喉間沁出五縷鮮血,雙目暴睜倒在地上,分明至
死仍然不相信會死於這種功夫?
這正是神行書生南宮引的招牌功夫「五龍招魂」。
三人走到右側另一個房門一瞧,只見芳堂堂主錢春芳也是七孔流血慘死在地,
不由神色大變。
錢香蓉沉聲道:「梅香主,速將這三具屍體掩埋!」
說完,帶著郝南虎行向「錢如山客棧」。
好似經過「錄影機」「拷貝」一般,錢春蘭及兩位香主的死狀與錢春芳三一模
一樣,只是地點不同而已!
錢香蓉雙目煞光連閃,沉思半響之後,沉聲道:「到雅堂主哪兒去瞧瞧吧!」
說完率先離去。
開心幫三個分堂皆在正街,因此,二人迅速的見到了錢春雅。
只聽錢香蓉鬆口氣道:「還好,此地無事!」
錢春雅苦笑道:「啟稟副幫主,陰司狀元二人曾來此地。請瞧這張字條!」說
完,將一張字條雙手奉上。
「念在昔日救命恩,今夜暫饒爾二人。若再繼續助紂虐,他日見面必不饒。」
署名人是南宮引。
「哼!好狂妄的傢伙!這張字條在何處發現的?」
「大廳門口!他們必是先來此地,再去芳蘭二堂,因為,屬下聞訊正欲趕去之
時,此字卻已釘在大廳門口了!」
「嗯!柳香主,你在此地協助善後,本座先回去將此事轉稟幫主,事了之後,
你逕自返回蓉園。」
「遵命!恭送副幫主!」
錢香蓉離去之後,錢春雅立即低聲道:「公子!請隨我來!」
郝南虎莫名其妙的跟著她進入她的房內在桌旁坐定之後,立即聽見她低聲問道
:「公子,你還好嗎?」
「還好!沒有穿幫,堂主!你的氣色似乎不大對勁哩!莫非……」
「公子,這正是我請你進房商談之主要原因。」
說完,紅著臉垂下了頭。
「堂主,請明示?」
「公子,請你替我把把脈!」
說完,將右手擱在桌上。
郝南虎雖然莫名其妙,卻依言將手指搭上她的腕脈,雙目一閉默察半響之後,
鬆手道:「堂主你的胃不大對勁哩!」
「公子高明,我已經接連嘔吐四五天了!」
「啊!怎麼不早點延醫治療呢?」
「公子!這不是病,過些時日就可恢復正常了!」
「哇操!怎麼回事?」
錢春雅羞澀的道:「公子我有孕了!」
「哇操!你……你……」
驚慌之中,他好似火燒屁股般由椅上跳了起來,雙目緊盯著她結結巴巴說了老
半天,卻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錢春雅低垂著頭,低聲道:「公子,你還記得在長沙天心閣附近木屋內發生過
的事情吧?」
「我是因為接連五、六天乾嘔,毫無食慾,加上月信不來,方請夏梅仔細的替
我把了脈,按理說,本幫弟子罕有懷孕的機會,可是我卻懷孕了,公子,我想脫離
本幫,你可否幫幫忙?」
郝南虎整個的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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