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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 仔 王

                     【第三章 替人頂罪入牢房】 
    
      管建一步入大牢,立即引起一陣騷動。 
     
      因為,管建是位負責盡職的好官,對好人而言,他是專門「管」理「建」設, 
    對壞人而言,他是「管」理「賤」人。 
     
      目前,關在此大牢之人,大多數皆被管建逮到此地來等候「秋決」之重犯,所 
    以,他一出現,當然會引起一陣騷動啦! 
     
      管建一見譚步龍低頭獨坐在鐵牢內,並未跟隨那些重犯騷動,他立即沉聲朝獄 
    卒道:「帶他出來見吾。」 
     
      「是!」 
     
      管建一一掃視那六名重犯,沉聲道:「你們最好安份些。」 
     
      立聽一位瘦高中年人喊道:「姓管的,你得當心我們黑旗幫弟兄們之回報,你 
    一定會很舒服啦!」 
     
      管建冷冷一哼,便朝外行去。 
     
      他走入院中不久,獄卒已經押著譚步龍前來,他立即沉聲道:「你到廚房取來 
    一份午膳吧!」 
     
      「是!」 
     
      「阿龍,那六個傢伙有否期侮你?」 
     
      「沒有,他們只是一直看我。」 
     
      「別理他們,他們將在今年執行秋決。」 
     
      「他們要秋決?」 
     
      「不錯,他們皆是殺人、劫財、劫色之重犯,他們皆是兇狠之輩,不過,他們 
    皆已經被鎖住,你只要別理他們!就可沒事。」 
     
      「是!謝謝!」 
     
      「你還記得我吧?」 
     
      「記得!謝謝你替小的瞧過病。」 
     
      「阿龍,你為何替人頂罪。」 
     
      「不是,我自己殺了人!」 
     
      「不對,我去瞧過現場,地上並沒有打滾痕跡,壁上亦沒有血跡,你根本沒殺 
    人,你在替人頂罪。」 
     
      「不!是我自己殺人。」 
     
      「阿龍,你可能有難言之隱,不過,你為何不替家人想想?令堂數度為你暈倒 
    ,她們日後該如何面對別人的異樣言行呢?」 
     
      譚步龍低頭道:「小的不孝!」 
     
      「別傻,兇手是誰?」 
     
      「小的殺人。」 
     
      「你...你忘了神尼昨天當眾對你之期勉嗎?兇手是誰?」 
     
      「小的殺人!」 
     
      「唉,阿龍,我雙目未瞎,又辦了十餘年的案,我豈會不知你替人頂罪,你老 
    實招吧! 
     
      別逼我動刑。」 
     
      「小的殺人!」 
     
      就在這時,獄卒以盤端著飯菜行來,管建道:「阿龍,用膳吧!膳後就回去冷 
    靜考慮一下吧!」 
     
      說著,他立即離去。 
     
      獄卒道:「阿龍,管大人未曾如此關心過別的犯人,你自己好好的想想,你若 
    是想通,就隨時告訴我,用膳吧!」 
     
      說著,他已捧盤站在身前。 
     
      譚步龍道過謝,便默默用膳。 
     
      他的雙手已被銬上,他吃力的取匙吃了飯菜之後,便放下湯匙低聲道:「這位 
    大哥,謝謝你。」 
     
      「返牢吧!好好考慮一下吧!」 
     
      說著,兩人便步入大牢。 
     
      譚步龍返牢之後,便縮坐在牆角忖道:「管大人果真明察秋毫,我必須一口咬 
    定自己是兇手,否則……」 
     
      倏聽一人叫道:「小子,你是誰?你犯了何罪,被人打入大牢?」 
     
      譚步龍略一猶豫應道:「小的譚步龍,犯了殺人罪!」 
     
      「談不攏?那有這種姓名?」 
     
      「你年紀輕輕,那會殺人!」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有!」 
     
      「你殺了誰?」 
     
      「一個賊!」 
     
      「你這付模樣,殺得了賊嗎?」 
     
      「說呀!」 
     
      「我拿椅子砸破他的頭。」 
     
      「哈哈!那傢伙一定是個笨賊,否則,怎會死在你這種人的手中。」 
     
      「小子,管狗官方才叫你出去幹什麼?」 
     
      「問案!」 
     
      「小子,你幾歲?」 
     
      「快十七歲。」 
     
      「唔!安啦!小子,你才十七歲,又是砸死賊,你死不了,對了,你以前一定 
    沒有前科吧?」 
     
      「前科?什麼意思?」 
     
      「哈哈!你連這個也不懂呀!前科就是你曾經犯過罪,媽的!不是罪,應該是 
    你做了自己很爽,條子不爽之事!」 
     
      「…………」 
     
      「小子,你沒犯過罪吧?」 
     
      「沒有!」 
     
      「哈哈!小子,你放心,你死不了啦!大不小關幾年而已。」 
     
      「要關幾年呢?」 
     
      「這……不一定,如果有人替你打點,可能關個三、五年而已,若沒人打點, 
    你可能要坐二、三十年的牢哩!」 
     
      譚步龍忖道:「我這種病也擋不了幾年,管他死不死呢?」 
     
      「小子!你怎麼不高興呢?」 
     
      「我……我……」 
     
      「哈哈!小子,看開些,我在你這種年紀,便橫掃洛陽大小街啦!如今,我即 
    將秋決,我還不是笑哈哈!」 
     
      「您是大人物!」 
     
      「哈哈!不敢,另有一位真正的大人物在此哩!龍哥,你開開金口吧!」 
     
      立聽低沉聲音道:「住口!」 
     
      牢中立即寂靜! 
     
      譚步龍偷偷一瞄出聲之人,不由嚇了一大跳,因為,那人光是坐在地上!便幾 
    乎有一人高,而且又很魁梧,就似一座山哩! 
     
      他滿臉的疤痕,而且不似出麻疹之疤痕,完全是刀疤或劍疤,而且縱橫交刃紛 
    錯,越看越可怕。 
     
      他便仰躺在地上。 
     
      不久,他身心交疲的睡著了! 
     
      黃昏時分,獄卒開門及送膳之聲音吵醒譚步龍,他望著糙米飯上面之蘿蔔乾, 
    立即興趣缺缺! 
     
      他一閉上雙眼,沒多久,他便又睡著。 
     
      那六名重犯默默吃過飯,立即獨坐著。 
     
      「龍哥,這小子!」 
     
      「住口!」 
     
      「是!」 
     
      「吾懷疑條子已經風聞咱們之行動,因此,特別安排這小子來盯,所以,從現 
    在起,不准任何人出聲。」 
     
      「是!」 
     
      沒多久,那六人已經躺下歇息。 
     
      亥中時分,一陣嘩啦鍊響,立即吵醒那六人,譚步龍小腹一抖,立即伸直四肢 
    及握拳咬牙準備與病魔對抗。 
     
      可是,剎那間,他立即松拳忖道:「算啦!我已經是殺人犯,即使沒被砍頭, 
    也無法出去面對外人,死掉算啦!」 
     
      他一鬆四肢,心中反而泰然。 
     
      可是,體中寒意漸濃,筋絡亦漸緊。 
     
      肉體之折磨立即使他必須面對它。 
     
      子時一至,他立即全身猛抖。 
     
      不過,他堅持的不肯握拳咬牙對抗。 
     
      他希望能夠一死百了。 
     
      寒意漸濃,不出半個時辰,他已經昏去。 
     
      不過,他立即又疼醒過來,他剛咬牙握拳,理智立即又使他放棄對抗,於是, 
    他鬆開雙拳準備疼死。 
     
      不出半個盞茶時間,他昏醒來回三次,他終於按捺不住的咬牙握拳,立見烏黑 
    的鐵鏈及手銬變成白色。 
     
      那六人立即瞧得神色大駭! 
     
      因為,那層白色頗似霜雪,他們皆是練過武,豈會不知這種霜雪正是一種極為 
    厲害的陰柔內功所造成呢? 
     
      牢中立即嘩啦連響。 
     
      子時一逝,譚步龍吐口氣,便鬆拳張嘴。 
     
      他覺得口中鹹鹹的,他知道他又咬破下唇啦! 
     
      他雙目一閉,沒多久便又睡看。 
     
      那六人卻久久方始躺下,不過,他們輾轉良久,方始入睡。 
     
      接連七天,譚步龍除了起來吃牢飯及便溺之外,便是默默躺著,他即使沒入睡 
    ,也是默默的躺著。 
     
      每夜子時,他仍然免不了挨寒搐之刑,不過,他越來越泰然,他已經可以泰然 
    等死半個多時辰啦! 
     
      那六人一直不說半句話,可是,他們連瞧七夜之後,疑惑更多,不過,因為「 
    龍哥」沒開腔,便沒人敢說話。 
     
      這天上午,譚步龍被兩位衙役押入公堂,便瞧見雙親和周徐二人站在右側那班 
    衙役之後面,立見譚氏淚下如雨。 
     
      他暗一咬牙,便低頭而行。 
     
      衙外立即一陣騷動,立聽衙役叱喝道:「肅靜,後退!」 
     
      倏見捕頭聞浩步出道:「譚氏,你可以見譚步龍啦!」 
     
      「是!謝謝大人!」 
     
      譚步龍剛被帶到衙中央,譚氏便咽聲行來道:「阿龍!」 
     
      譚步龍下跪道:「娘,恕孩兒不孝!」 
     
      「阿龍,你吃了不少苦吧?別的犯人有沒有打你,聽說,老犯人會欺生,你可 
    要多多忍耐,知道嗎?」 
     
      「娘!孩兒沒吃苦,亦沒挨打,你可以瞧瞧!」 
     
      說著,他立即起身強裝笑顏。 
     
      譚氏喚句:「阿龍!」便抱著他痛哭。 
     
      譚天上前道:「阿龍!員外吩咐爹娘暫時關店,爹娘目前已返府工作,員外、 
    夫人、公子及姑娘皆很照顧爹娘,你放心!」 
     
      譚步龍低頭道:「爹,娘保重!」 
     
      譚氏道:「阿龍,你自己多忍耐!」 
     
      「是!」 
     
      倏見聞浩道:「大人準備升堂,你們退下吧!」 
     
      譚天二人立即退回原位。 
     
      「威武!」喝聲一起,譚步龍立即下跪。 
     
      「升堂!」聲中,管建已陪著趙大人及卓大人步出,寸雙神尼赫然隨行,眼尖 
    的民眾立即在衙外一陣驚呼。 
     
      卓大人請神尼在左側衙役後入座之後,便請趙大人在師爺旁就座,然後在入座 
    於公案後。 
     
      管建便站在神尼之後方。 
     
      「譚步龍,抬頭!」 
     
      譚步龍便默默抬頭。 
     
      「譚步龍,百善何為先?」 
     
      「孝為先!」 
     
      「何謂者?」 
     
      「小的不配談孝!」 
     
      「孝者,養親,不辱親也乎?」 
     
      譚步龍低頭不語。 
     
      「譚步龍,枉你才華橫溢,卻自甘替人頂罪,既無法撫養雙親,又使雙親蒙羞 
    、受辱、傷心,你配為人子乎?」 
     
      「小的並非頂罪,小的實在失手砸死人。」 
     
      「拍!」一聲,卓大人一拍驚堂木喝道:「胡說,本官前往勘驗現場,完全不 
    符你的供詞,誰是兇手?」 
     
      十二名衙役一起揚棍喝道:「威……武!」 
     
      譚步龍嚇得全身一顫,道:「小的失手……砸死人。」 
     
      「胡說!來人呀!」 
     
      「是!」 
     
      「重打一百棍!」 
     
      譚氏啊了一聲,立即昏去。 
     
      兩名衙役上前將譚步龍按趴在地,另有兩名衙役立即掄棍毫不留情的輪番掄打 
    他的臀部「拍……」聲中,譚天低頭連抖! 
     
      譚氏一醒來,立即捂臉低泣。 
     
      譚步龍咬牙忍受,怪的是,他並不覺得如何疼痛,即使內外褲子已破!他的臀 
    部仍沒留下半條痕跡。 
     
      兩名衙役怔詫之中,便使勁猛打。 
     
      「叭叭!」聲中,兩支長棍已經折斷。 
     
      兩名衙役慌忙借來兩棍打足一百棍。 
     
      譚步龍之內外褲全破裂啦! 
     
      他那雪白之臀部卻雪白如初!既無傷痕,又無淤腫。 
     
      卓大人諸人當場怔住。 
     
      寸雙神尼忖道:「好詭異的功力!」 
     
      譚氏雙腳一腳,立即又昏去。 
     
      譚天剛托起他,管建已道:「大人,可否讓譚天夫婦退去。」 
     
      「也好!」 
     
      譚天拭去淚水,立即扶妻退去。 
     
      卓大人一拍驚堂木喝道:「譚步龍,真兇是誰?」 
     
      「小的是真兇!」 
     
      「胡說,本官已經查出倉庫地窖有血跡。」 
     
      譚步龍輕輕一震,不吭半聲。 
     
      卓大人心中有數,道:「譚步龍,本官會徹查倉庫每一寸土地,若查出證物, 
    你的雙親亦必須坐牢。」 
     
      「大……大人,家父,家母沒罪呀!」 
     
      「真兇是誰?」 
     
      「小的失手砸死人!」 
     
      「你還不招?」 
     
      「……」 
     
      「譚步龍,你是聰明人,你若不想連累雙親,就招出真兇吧!」 
     
      「小的失手砸死人」 
     
      「你……你你真想讓本官下令收押你的雙親嗎!」 
     
      「冤枉,不干家父,家母呀!」 
     
      「養子不教父之過,他們脫得了責任嗎?元兇是誰?」 
     
      「小的!」 
     
      「你……」 
     
      倏聽一聲「阿彌陀佛!」寸雙神尼已經起身。 
     
      卓大人吸口氣,暫抑怒氣。 
     
      寸雙神尼上前扶起譚步龍,慈聲喚句:「小施主!」立即以雙手溫柔的替他整 
    理又亂又髒之頭髮。 
     
      譚步龍感動的雙目溢淚。 
     
      「小施主,人可欺,天下不可欺,是嗎?」 
     
      「是……的!」 
     
      「你是聰明人,亦是多情之人,你所作之抉擇,必有道理,不過,你不妨重新 
    考慮一下,你該作這種抉擇嗎?」 
     
      「……」 
     
      「貧尼去瞧過現場,既無攀窗痕跡,更無打滾痕跡,血跡亦不符,地窖中除有 
    血味,尚有不少的靴跡。 
     
      可見本案不但另有真兇,而且真兇曾躲人地窖,甚至另有命案現場,官方若查 
    出真兇,府上之人恐難脫嫌。」 
     
      譚步龍面對她那慈祥的聲音及炯炯有神的雙眼,加上一針見血般分析,他的神 
    色不由連變不己。 
     
      「小施主,招出真兇吧!」 
     
      「……」 
     
      「小施主,死者乃是一名慣賊,他必然因為行竊而死於真兇之手,真兇亦很有 
    可能心慌失手殺人。 
     
      也就是說,小施主即使道出真兇,真兇亦不一定會被判死罪,小施主何必為了 
    替真兇頂罪而連累自己及家人呢?」 
     
      「……」 
     
      「小施主,道出元兇吧!」 
     
      「……」 
     
      「罷了!天意乎,阿彌陀佛!我佛慈悲!」 
     
      她輕輕搖頭,立即退座。 
     
      卓大人立即喝道:「譚步龍,本官再給你一段考慮的時間,你隨時可以向獄卒 
    表明,退堂!」 
     
      兩名獄卒便押走譚步龍。 
     
      不久,他先被押去換上囚衣褲,方始被押返牢中。 
     
      他坐在牆角忖道:「他們沒有料錯,不過,他們一定找不到麻袋及真兇,我絕 
    對不能招出公子是真兇。」 
     
      此時,趙大人、卓大人、神尼及管建、聞浩已坐在廳中,立聽趙大人道:「神 
    尼,譚步龍顯然替人頂罪,是嗎?」 
     
      「不錯!而且真兇必是他最親近之人。」 
     
      管建道:「會不會與張員外有關?」 
     
      趙大人道:「可能嗎?張弼一向樂善好施,一子二女亦甚懂事呀」 
     
      卓大人道:「不錯!即使欲查張家,亦必須小心,以免引起民怨。」 
     
      管建點頭不語。 
     
      神尼道:「若找不出真兇,譚小施主將會被判何刑?」 
     
      卓大人望了趙大人一眼道:「他素無惡跡,其父又自動報案,加上他尚未成年 
    ,下官擬判刑三年。」 
     
      趙大人道:「若真欲幫忙他,慣賊鹿天行竊傷人,他為了抵抗而失手殺人,可 
    以再減刑一半。」 
     
      卓大人點頭道:「是!」 
     
      「管建、聞浩,你們辛苦些,再去查查倉庫地窖及院中是否埋有證物,張家之 
    人,只宜暗訪。」 
     
      「是!」 
     
      又過了半個月!譚步龍終於被判刑一年六個月,而且在原牢中執刑,轟動一時 
    的阿龍殺人案便告塵埃落定。 
     
      譚步龍心事一了,便安心的服刑。 
     
      這天晚上子時時分,譚步龍又在受刑,寒氣及筋骨之收縮使他全身連抖,鐵鏈 
    更是抖得嘩啦連響。 
     
      他默默仰躺著,心情十分的平靜。 
     
      他突然想到寸雙神尼在寸雙寺和他談過之戒酒、戒味、戒色及戒觀,他的心神 
    立即集中到這方面。 
     
      不知不覺之中,子時已過,他卻渾然不知的繼續思索著,因為,他正在思索舜 
    帝四人為何能分別戒掉這四種誘人之物呢? 
     
      這四種誘人之物至今仍然在誘人,而且幾乎所有的人皆喜歡這四種誘人之物, 
    它們為何能誘人呢? 
     
      舜帝四人為何能夠抗拒呢? 
     
      他一直思索著。 
     
      他似死人般思索著。 
     
      獄卒啟門及送飯聲也吵不醒他。 
     
      黃昏時分,獄卒送來晚膳,一見他仍然躺著,早膳根本沒有動半下,他怔了一 
    怔,立即仔細瞧著。 
     
      卻見譚步龍的胸膛尚在起伏,獄卒以為他心情欠佳才不進食,所以,獄卒便默 
    默的端走早膳。 
     
      子時時分,譚步龍的全身仍然在發寒打抖,可是,他專注的思索著,根本沒有 
    發現皮肉之苦。 
     
      此時,他的心神似乎已經離體,故渾然不知苦。 
     
      不知不覺之中,天又亮了,獄卒送來早膳,一見譚步龍仍然沒有動筷,他怔了 
    一下,便仔細的眼著。 
     
      不久,他默默離去了! 
     
      黃昏時分,他送來晚膳,一見譚步龍仍然仰躺著,而且並未動筷,他不由自主 
    的喚道:「阿龍,呷飯啦!」 
     
      那知,阿龍仍然沒有反應。 
     
      獄卒又連喚三聲,一見譚步龍雖然胸膛尚有起伏,不過,卻不動亦不應,他慌 
    得立即打開牢門入內。 
     
      他一按上譚步龍之右肩正欲搖喚他,倏覺右臂劇疼,他哎唷一叫,立即向後仰 
    摔而出,後腦立即撞上鐵檻。 
     
      「砰!」一聲,他立即昏迷。 
     
      譚步龍卻仍然不知的沉思著。 
     
      那六名重犯一見獄卒昏倒,鑰匙插在譚步龍之牢門上,對房那位中年人立即低 
    聲道:「龍哥,良機不再,可否動手?」 
     
      「嗯!」 
     
      中年人勿勿脫褲,立即自「肛門」內取出一個小圈。 
     
      他迅速拉開小圈,赫然是一條五尺餘長之細鐵線,只見他在尾端扳個小鉤,便 
    遞去勾來那串鑰匙。 
     
      他忍住驚喜的立即打開鐐銬及牢門。 
     
      他揚起手銬朝獄卒後腦一敲,獄卒當場「嗝屁」。 
     
      他便迅速的打開那五人之牢門及鐐銬。 
     
      立見滿臉刀疤的「龍哥」沉聲道:「先解開吾之穴道再說,你們分別按在吾之 
    「期門」、「膻中」、「風府」、「曲池」及「環跳」等五處穴道。」 
     
      說著,他立即伸直雙腿而坐。 
     
      另外五名中年人立即分別按住「龍哥」之五處穴道。 
     
      「龍哥」低聲道:「吾喊至三,你們便用力推來,一!二!三!」 
     
      那五人果真用力齊推。 
     
      龍哥吁口氣,道:「行啦!稍候一下」 
     
      他一盤雙腿,立即開始運功。 
     
      立即有兩人沿石階向外行去。 
     
      不出盞茶時間,「龍哥」已經吁氣起身,他立即沉聲道:「站好!」說著,他 
    的雙掌已經疾按向一名中年人胸背。 
     
      那人咳了一聲,欣喜的道:「謝謝龍哥。」 
     
      「快運功!」 
     
      說著,他又迅速解開另外兩人之穴道。 
     
      立見另外兩人抬著一位衙役入內道:「這傢伙正欲來接班!」 
     
      「嗯!很好!」 
     
      「叭叭叭叭!」四聲,他已解開那兩人之穴道。 
     
      那兩人剛咳一聲,突聽:「你你們……」 
     
      「龍哥」沉聲道:「小子,你走不走?」 
     
      「我……走去那兒?」 
     
      「出去?」 
     
      「不!我不出去,我不出去。」 
     
      「罷了!你只被判刑一年半,犯不著跟我們走,念在你無意間幫忙之事,吾就 
    替你善後吧!」 
     
      說著,他立即入內挾出屍體及仔細的拭去檻上及地面之血跡,以及獄卒倒地留 
    下之痕跡。 
     
      他仔細瞧了一陣子,方始鎖上牢門道:「小子,你是聰明人,你最好裝作不知 
    道,以免替自己惹麻煩。」 
     
      「我……是!是!」 
     
      「小子,吾叫申龍,記住,忘了方纔所瞧見之事。」 
     
      「是!是!」 
     
      申龍將屍體放在自己的牢門外,一見那五人已經起身,他立即一馬當先的率領 
    那五人迅速的離去。 
     
      譚步龍撫心道:「哇操!驚死我也,那位獄卒怎會死在我的牢內呢?難道出了 
    什麼事情嗎?」 
     
      他怔了一下,一見牢飯,立即饑餓的上前猛啃。 
     
      沒多久,碗中已經清潔溜溜啦! 
     
      哇操!好甜美喔! 
     
      他正覺意猶未盡,乍見那兩具屍體,嚇得立即躲入牆角。 
     
      不出一個時辰,另外一位獄卒正欲前來接班,他一見大門反鎖,他怔了一怔, 
    道:「媽的!死汪旺,居然敢偷睡!」 
     
      他立即敲門喊道:「汪旺,開門!」 
     
      那知,他又喊又叫好久,仍沒反應,卻聽遠處有人問道:「劉泰!你小聲些吧 
    !當心吵醒大人!」 
     
      「陸兄!可能出事了,汪旺一直不吭聲哩!」 
     
      「當……當真,我去找頭兒來吧!」 
     
      說著,他立即匆匆奔去。 
     
      不久,聞浩匆匆率領六名衙役奔來,一名衙役取出備用鑰匙一打開鐵門,聞浩 
    便持刀及火把先行入內。 
     
      他乍見牢門大開及那兩具屍體,他啊了一聲,火把險些掉落。 
     
      他忍住驚駭上前一瞧,立即瞧見那六名重犯已經逃之夭夭,他嚇得當場面無人 
    色及冷汗連滴。 
     
      六名衙役一入內,亦大驚失色。 
     
      聞浩定下神,道:「你們速去通知各處城門加強檢查人車。」 
     
      那六人立即應是離去。 
     
      聞浩忙問道:「阿龍,怎麼回事?」 
     
      「那……那人殺人取鑰匙……」 
     
      聞浩尚未聽完,罵句:「該死的蠢貨!」立即匆匆離去。 
     
      譚步龍下跪默道:「二位大叔,對不起!」 
     
      不出半個時辰,管建已經匆匆和趙大人及卓大人前來,他們一瞧現場不約而同 
    的立即神色若士。 
     
      不久,管建上前問道:「阿龍,你怎麼不喊?」 
     
      「小……小的不敢!」 
     
      「唉!這六人一出去,不知又會做多少的壞事,唉!」 
     
      趙大人沉聲道:「先運走屍體再行之各地府衙追人吧!」 
     
      「是!」 
     
      管建挾起兩具屍體,便沉重的跟去。 
     
      外面的牢門重重一關,譚步龍的心兒方始逐漸定下來,不過,他不由自主的又 
    想起那兩具屍體的猙獰死狀。 
     
      他不由打個寒顫。 
     
      子時一到,他在心慌意亂之下,立覺奇寒及抽搐,他悶哼一聲,立即咬牙握拳 
    抗拒這種折磨。 
     
      足足的經過一個時辰折磨,他好似死了一趟般難受,他連喘一陣子,方始疲乏 
    的悠悠昏睡過去。 
     
      經過七天之後,譚步龍平靜下來了,他再度思忖戒酒、色、女、觀之道理了, 
    他好似死人般仰躺著。 
     
      獄卒經過上回之教訓,一放下飯,立即離去。 
     
      接連七天,他們明知譚步龍不吃亦不動,他們雖然好奇,卻因為事不關己,加 
    上白天到處找人,累得無心喚醒譚步龍。 
     
      譚步龍便一直似死人般仰躺思忖著。 
     
      筆者趁機略為交待他的來歷吧! 
     
      看官們還記得本書一起頭就出現之水汪汪吧!她是苗人,因為資質優異而被「 
    玉鳳」水晶帶返中原練功。 
     
      玉鳳修練「玉鳳心法」,卻因躁進而走火入魔,她在四肢將硬之際,硬將自己 
    的功力轉注給水汪汪。 
     
      水汪汪記取教訓,便循序修練。 
     
      合該有事,玉鳳之師兄「龍王」王斯盈來訪,他乍見水汪汪之美色,又獲悉玉 
    鳳已死,他的淫念立萌。 
     
      他立即強渡玉門關姦污水汪汪。 
     
      事後,他若無其事的離去,水汪汪便捨恨搬家。 
     
      那知,一炮中獎,她有孕啦! 
     
      她恨惱一陣子,便想起殘酷的報復方式。 
     
      她利用藥物及運功培植胎兒,分娩之後,更是立即輸注功力在胎兒身上,這位 
    胎兒就是譚步龍。 
     
      半年之後,她將譚步龍托養於譚天夫婦,然後,她運用苔蘚及盜采男人之功力 
    助長自己的功力。 
     
      在這期間,她尋覓到水藍藍及水青青這兩名孤女,便攜回密洞中全心全意的培 
    植她們練功。 
     
      在這期間,她不時的將功力轉注給譚步龍,所以,譚步龍從六歲起,每夜子時 
    便會發寒及全身抽搐。 
     
      事實上,他體內之功力已經在每夜子時不停的淬煉他的筋脈及肌肉,正好似「 
    蓄電池」 
     
      般不停的充電著。 
     
      如今,電力已足,他的全身筋脈及肌肉已經足以承受這種淬煉,他若知道運功 
    導氣,便不會受這種苦。 
     
      可是,水汪汪決心全力培植他成為兼具「神龍」「玉鳳」長處之人,她決心由 
    他自己的功力自行運轉著。 
     
      因為,她閱過道家「無為而上」心法之妙,她自己練不成,她相信她的孩子可 
    以由原始,純樸之中參悟此理。 
     
      所以,她安排譚步龍被關入牢中,以免因為替人理髮而浪費時間。 
     
      她能不能成功呢?偏勞看官們再瞧下去吧! 
     
      又過了七天,這天晚上亥初時分,譚步龍頗有所悟,只聽他哈哈一笑,那宏亮 
    的笑聲,立即引來獄卒。 
     
      「譚步龍,你在幹什麼?」 
     
      譚步龍悚然一醒,立即想起自己尚被關在牢中,方纔之喜悅立即被「三振出局 
    」的清潔溜溜! 
     
      「小……小的對不起!」 
     
      「快睡!」 
     
      「是!」 
     
      他一瞧到飯,立即饑餓的狼吞虎嚥著。 
     
      不久,他已仰躺在地上忖道:「我方才正是「滿招損」呀!難怪呀!」 
     
      亥中時分,他的小腹剛剛一顫,寒氣頓湧,他喃喃自語道:「天行有常,應之 
    以治則吉,應之以亂叫則兇。 
     
      疆本而節用,則天不能貧,養備而動時,則天不能病,循道而不滅,則天不能 
    禍,故木旱不能使之饑、寒暑不能使之疾。」 
     
      他一直喃喃念著荀子之「天論」。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念著這篇只瞧過二次之「天論」。 
     
      他根本沒想到自己要念什麼? 
     
      他念了一遍之後,便逐句思索著,子時在不知不覺之中消逝了,那些功力又安 
    份的各歸原位啦! 
     
      他不知寒氣及抽搐於何時消失了! 
     
      他這次開始思考,不知又要靜止多少時日啦! 
     
      此時,位於紹興白梅村卻正在發生一件事。 
     
      白梅村是個偏僻小村,村民全仗釀酒加工,再將成品送到紹興以紹興酒註冊商 
    標吸引癮君子之惠顧。 
     
      所以,此村之人平靜的渡日。 
     
      不過,位於該村郊外卻有一座宏偉的莊院,那座莊院之主人經常是在京中經商 
    ,所以,一向罕返此地。 
     
      整座宏偉的莊院便一直由一對中年夫婦在打掃整理。 
     
      不過,自從半年前出現一位冶媚婦人及三旬青年之後,那對中年夫婦迄今未再 
    出現,聽說己經「辭職」啦! 
     
      這對年紀不大相配之男女便如膠似漆的公然出入著。 
     
      遠處之住家瞧慣了,便也不以為怪! 
     
      此時正是醜中時分,這對男女摟睡在錦榻上,榻前地面遍是內外衫褲,顯然, 
    他們方才又「加夜班」啦! 
     
      倏見六道人影悄然出現於大門外,只見為首之人獰視大門不久,他立即取下那 
    張臉孔死板的面具。 
     
      哇操!他便是殺人越獄之申龍哩! 
     
      另外五人紛紛取下面具,赫然是那五位重犯。 
     
      申龍低語一陣子,六人便掠牆而人。 
     
      莊中到處黝暗,申龍直接前行,另外五人則分別走向五處,沒多久,他們已經 
    各就各位的盯住整座莊院。 
     
      申龍找了不久,便找到那對男女,他一見他們不關門窗,地上又亂丟衣褲,他 
    的全身一抖,改目立即寒光熠熠! 
     
      他的雙拳立即緊縮。 
     
      良久之後,他的雙手一招,便有兩人悄然行來。 
     
      他略一吩咐,那兩人立即掠人房中。 
     
      婦人悚然一醒,沉喝道:「誰?」 
     
      青年剛在揉眼,榻前便已經站著兩人。 
     
      他們正欲出手,便已被扣住肩井,立聽婦人啊道:「輕...輕些,要人給人, 
    要財給財,一切皆容易商量。」 
     
      說著,她已擠出媚笑。 
     
      中年人朝她的酥胸一抓,嘿嘿笑道:「挺迷人的哩!」 
     
      她立即媚笑道:「這位大哥有何指教?」 
     
      「嘿嘿!聽說你欠操,是嗎?」 
     
      「這……這位大哥若喜歡,小妹就竭誠侍候。」 
     
      「很好!」 
     
      「砰!」一聲,她已被推倒在榻上。 
     
      她立即強笑的張腿備戰。 
     
      中年人脫去衣褲,立即撲去。 
     
      她果真熱情的招待著。 
     
      他嘿嘿連笑的發洩著。 
     
      另外那位中年人卻挾著青年由房間直接走向大廳,他一入廳,便瞧見申龍已經 
    扳臉坐在那張太師椅上。 
     
      他便將青年按跪在廳中。 
     
      申龍冷冷的道:「祝天財,你還認得吾嗎?」 
     
      「啊!龍爺,您好!您好!」 
     
      「呸!你配喚吾嗎?」 
     
      房中之婦人乍聽這三句話,立即魂飛魄散。 
     
      中年人嘿嘿一笑,立即用力一捏她的右峰。 
     
      「哎唷!」 
     
      一嘿嘿!搖呀!搖快些!」 
     
      「是!是!」 
     
      廳中之申龍陰聲道:「祝天財,你和那賤人,挺恩愛的哩!」 
     
      「小的知罪,小的完全是被她所逼呀!」 
     
      立聽婦人叫這:「龍哥,你別聽他胡說八道,是他利用迷藥迷倒……」 
     
      「金老二,別讓她吭聲。」 
     
      「是!」 
     
      中年人立即封住她的啞穴道:「搖快些!」 
     
      婦人驚惶的猛搖圓臀啦! 
     
      申龍陰聲道:「祝天財,你這個小扁三可真狠,你不但把吾弄入大牢,而且還 
    玩弄吾的女人,你真行!」 
     
      祝天財猛叩頭道:「龍哥,小的不敢做這種事。」 
     
      「魯老三,廢了他的『老二』。」 
     
      中年人應句是,右掌已疾抓上祝天財之「子孫帶」,立聽祝天財慘叫道「疼… 
    …疼死了!饒命……龍爺饒命呀!」 
     
      魯老三五指一扣,硬生生的抓起祝天財之「子孫帶」,祝天財慘叫一聲,當場 
    便鮮血連噴的昏去。 
     
      魯老三獰笑一聲,便疾戮祝天財之臍下。 
     
      祝天財呻吟一聲,悠悠醒來。 
     
      「龍爺,饒命!饒命呀!」 
     
      「哼!你在今年初如何串通賤人害吾入獄?」 
     
      「這!」 
     
      魯老三右腳尖一挑,便將祝天財踢飛而出。 
     
      祝天財慘叫一聲,立即叩頭道:「小的招啦!」 
     
      「說!」 
     
      「小的趁酒樓小二不注意之際,在麻辣火鍋中加藥。」 
     
      「嘿嘿!果真不出吾所料,很好!」 
     
      「龍爺,小的知錯,饒命呀!」 
     
      「那批財物是否移到此地啦?」 
     
      「是的!就放在密室內,小的不敢亂花!」 
     
      「魯老三,好好侍奉他。」 
     
      「是!他會生死兩難的。」 
     
      「救……」 
     
      魯老三封住祝天財的啞穴,便挾他進入廚房去「侍候」他,不久,另外三人亦 
    含著獰笑上前「侍候」他。 
     
      沒多久,祝天財已經身無完膚。 
     
      辣椒水、鹹水先後澆上他的傷口啦! 
     
      申龍進人密室清點過箱中之財物,他立即沉思。 
     
      沒多久,金老二已經發洩過,他略一吆喝,魯老三立即前來「接班」,他立即 
    粗魯,兇殘的發洩著。 
     
      不久,齊老四加入快活行列啦! 
     
      婦人的兩張嘴皆在「忙碌」啦! 
     
      不久,另外三人亦先後依序洩慾! 
     
      天亮了!祝天財氣若游絲的抽搐著。 
     
      婦人經過那五人輪暴之後,亦已奄奄一息啦! 
     
      申龍入房一瞧,冷冷的道:「待會再玩,林老六,你們老大真的想和吾合作?」 
     
      「是的!阮幫主甚至願意讓位。」 
     
      「好!你回去和他談,吾每月送他五千兩銀子,他替我盯趙知敬那個狗官及管 
    建狗條子,這三萬兩銀票,你先收下!」 
     
      「是!」 
     
      「另外一千兩銀子供你花,速去速回。」 
     
      「是,謝謝龍哥,小弟一定辦妥此事。」 
     
      「嗯!」 
     
      林老六立即行禮退去。 
     
      申龍沉聲道:「你們若玩膩這賤人,就埋了她,今後就在此地練功,俟機去宰 
    掉狗官及狗條子。」 
     
      「是!」 
     
      日子平靜的又過了一個半月,譚步龍除了中途清醒一次之外,便一直在思索人 
    性之本及貪婪之源。 
     
      這天黃昏時分,獄卒送來一碗泡菜飯!他一見早上那碗飯根本沒有動過,而且 
    譚步龍仍然死躺著,他不由「干」了一聲。 
     
      他端起早上那碗飯,罵道:「小子,呷飯啦!」 
     
      「……」 
     
      「媽的!小子,你別裝死,呷飯啦!」 
     
      「……」 
     
      「媽的!小子,你當天若喊幾句,那六個傢伙便跑不掉,卓大人和聞頭兒也不 
    會丟官,趙大人及管頭兒也不會降官啦!」 
     
      他不由又「干……」了一句。 
     
      他越看越氣,便將那碗飯擲向譚步龍。 
     
      那知,那碗飯一碰上譚步龍之臉,立即「砰!」一聲,不但碗破,而且碎片及 
    飯粒亦反濺而來。 
     
      譚步龍那張臉部分毫無損。 
     
      而且,他仍然死躺著。 
     
      衙役嚇得當場連退。 
     
      他立即想起譚步龍當日在公堂挨了一百棍,卻毫髮無損的情形,他的冷汗一流 
    出來,他不由又後退著。 
     
      「砰!」一聲,他已撞上對面牢房之鐵欄。 
     
      立聽一聲沉喝道:「沈大程,出了何事?」 
     
      「啊!頭兒,沒事!」 
     
      火光一現,管建已經持火把行來。 
     
      「參見頭兒!」 
     
      「怎麼回事?」 
     
      「這……小的……小的……」 
     
      「說,碗飯為何會濺破?」 
     
      沈大程只好據實以告。 
     
      管建雙眉一皺,望向牢內道:「他躺了多久啦!」 
     
      「八天了!」 
     
      「他一直如此躺著,不吃也不拉嗎?」 
     
      「是的!」 
     
      「開門!」 
     
      「是!」 
     
      牢門一開,管建上前蹲在譚步龍的身旁,忖道:「好悠長的吐納,他難道在修 
    練一種詭異的功力嗎?可能嗎?」 
     
      他立即欲探譚步龍的腕脈。 
     
      那知,他的指尖剛沾上譚步龍之右腕,便疼痛難耐,他吸氣收手,立即仔細的 
    瞧著譚步龍。 
     
      立見譚步龍的臉色已經白裡透紅,完全不似以前之蒼白,而且印堂隱現白光, 
    管建不由大駭! 
     
      他瞧了良久之後,出牢道:「打掃之後,自行赴牢報到!」 
     
      「是!」 
     
      「你別亂碰他,否則,自找死路。」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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