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以暴制暴開殺戒】
申初時分,伍碧菇和一位青年進入書房,祝義和伍含霞正在閱書,一見到她們
,她立即行禮道:「娘,大姐,金安!」
那青年正是伍碧菇和徐萬財所生之女伍含煙,為了避免連累徐家,伍含煙不便
姓徐!
她乍聽伍含霞如此稱呼其母,不由一怔。
伍碧菇含笑道:「煙兒,娘已收霞兒為義女!」
「妹子!」
「姐!」
二女不由相視一笑。
伍碧菇含笑道:「煙兒,他就是你的妹婿祝義!」
祝義含笑拱手道:「大姐好!」
伍含煙雙眼一亮,含笑道:「你好,幸會!」
「煙兒,你把才纔接到之通報內容道出吧!」
「據飛鵲傳書報告:吸血殭屍姜霖和他那四名弟子將於日落之前抵達本城,他
們將全力緝拿殺死飛天魔之兇手!」
伍碧菇正色道:「姜霖師徒五人的殭屍功火候不弱,尤其姜霖更不畏尋常掌力
及兵刃,不可不慎!」
伍含煙平靜地道:「孩兒那口墨龍劍好久沒有飲過人血,正好拿姜霖開刀,娘
,你不會反對吧?」
「小心他的屍毒!」
「孩兒明白!」
「義兒,你和煙兒就直接到候車亭等候他們,記住,一見面就全力出擊,以免
反遭他們之殘害!」
「是!」
「尚有一個時辰時間,你們研究一下吧!」說著她便先行離去。
伍含霞立即回房取采面具,道:「姐,你和義就扮為兄弟吧!」
「好!」
伍含霞替祝義戴妥面具,立即退去。
祝義正在輕按臉部,倏聽伍含煙輕叱一聲:「接招!」右掌已抓近祝義的左肩
,頓將他逼得塌肩旋身。
她的左掌疾拍,已拍近他的右肋間。
祝義臨危不亂,四海步法一踩,便已閃到她的右側。
她的右肘立即撞向他的右肋間。
祝義身子再閃,便已閃到她的身後。
她將身子一旋,雙掌已疾拍向他的胸腹間。
他一個踉蹌,立即歪倒向她的右側。
她頓覺自己的空門大露,立即揚膝頂去。
哪知他根本沒有出招,便又閃到她的身後。
兩人頓似走馬燈般轉動不已。
她越攻越疾,精招已經源源不絕地攻去。
他仗著四海步法連閃,每次均早她半拍地閃開來招,逼得她暗自咬牙使出全力
猛劈狠拍不已。
盞茶時間之後,倏見她抽身一退,立即朝腰帶摸去。
『卡!』的一聲輕響,一柄黝暗的軟劍已被她抽出,只見她的右腕一振,軟劍
不但立即筆直,而且泛出黑油油的光芒。
她將劍訣一引,沉聲道:「取出兵刃吧!」
「小弟一向徒手,請!」
「小心啦!」
只見她的足下一滑,一泓黑光已經削向他的左肩。
他斜前滑去,頓展四海步法。
她沉喝句:「小心!」一團黑網般精光已經捲來。
祝義全力施展『四海步法』,頓時閃到她的身後。
「好身法,接招!」
墨龍劍立即朝後戳去。
祝義剛向左閃,墨龍劍已經緊削而來。
他倏向地下平躺,右肩卻在沾地之際朝地面一撞,身子再借助反彈力道閃回她
的身後。
她沉喝道:「好身法!」立即轉身出劍。
祝義旋身一飄,立即又跟她玩『走馬燈』遊戲。
她連攻十招之後,倏地左掌右劍疾攻而來。
祝義一見避無可避,立即以左臂迎向劍身,右掌卻疾抓向她的左腕,立聽『鏘
!』的一聲,她啊了一聲。
他的右手原本已經扣中她的左腕,立即鬆掌退去。
「你的手?」
他撩起左袖,只見臂上有一條白痕,根本沒有見血,倒是左袖被墨龍劍劃破一
線,他頓時苦笑道:「好招式,佩服!」
「你為何經得起這一劍?」
「皮厚吧!」
「你練過混元氣功嗎?不,你已成親……」
「小弟曾服過厚皮果!」
「厚皮果?好怪的名詞,經典中好似並無此奇果!」
「或許是那位前輩故意要開玩笑吧?」
「它是何模樣?」
「球莖狀,上結小粒紅果!」
她思忖一下,問道:「它生於何處?」
「它生於一個黑缽中,缽中有水,挺冰的!」
她思忖一下,立即自書櫃取出一本書翻閱著。
不久,她欣然道:「就是它,猱丹!」說著,立即捧書採到他的身旁。
只見書中畫著一個球莖,莖上有一粒紅果生於三瓣綠葉之間,他不由脫口道:
「哇操!就是它!」
她立即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念道:「猱丹,中古時代產物,據聞是猱群屍體
沉澱蛻化而成!」
「據考證,該丹乃是猱屍結合沙漠熱氣孵化而成,若非以至陰至寒物體養育,
不到一個對時立即夭折!」
「該丹功可強筋淬骨,習武者若服之,功效遠逾金鐘罩,可惜至今尚未聞有人
有此福份!」
祝義念句:「猱丹!」立即喜不自勝。
伍含煙合上書,問道:「你在何處服過猱丹?」
「九畹溪尾端一處崖洞中!」
「好大的福份,你這套步法也是習自該處吧?」
「正是!」
「若有機會,我可否前往瞧瞧?」
「好呀!」
她嫣然一笑,立即將書送回櫃中。
祝義望著袖上劍痕,道:「大姐,小弟回去換件衣衫吧!」
「真抱歉,恕我情急失控!」
「請別耿耿於懷,告辭!」說著,他立即向外行去。
他一踏入房門,便看見伍含霞含笑豎起右手拇指,行來,他便欣然摟她入懷,
道:「霞,我的表現還可以吧?」
「小聲些,她的耳朵挺尖的,義,你真罩呀!」
「大姐的武功不錯,尤其劍招更棒!」
「你更棒,一出手就制住她!」
「你瞧見了?」
「人家稍一聽,便瞭若指掌啦!」
「哇操!好一個順風耳!」
「別糗人家啦!時間差不多了,快更衣吧!」說著,立即捧起桌上的藍衫及長
襖。
「哇操!宴穿長襖呀!很熱唉!」
「忍耐些,別太突出吧!」
祝義苦笑一聲,立即上前更衣。
她脈脈含情地幫他穿妥衣襖,便陪他外出。
兩人剛走出房,立見伍含煙啟門道:「由暗道出去吧!」
祝義不由一怔。
伍含霞陪他入房,立即指著櫃旁紅毯道:「毯下另有暗道,可以直達城外林中
,祝你旗開得勝!」
「安啦!你靜候佳音吧!」
伍含煙掀起紅毯,再朝書櫃臨牆角落輕輕一踢,立見紅毯下方之地面出現一個
方洞。
洞內一片黝暗,她卻先行掠入。
他朝伍含霞揮揮手,立即掠入。
暗道斜下而建,不但高逾七尺。也可由兩人並行,不過,他為了禮貌,便一直
跟隨在她的左後方七、八尺遠處。
他邊掠邊估算,不由忖道:「哇操!這條暗道挺長的,不知當初是如何悄悄挖
掘的?」
兩人身形甚疾,不消五盞茶時間,他一見她緩下步法,他便剎住身法,默默地
跟著她行去。
不久,她朝右壁一塊凸石輕輕一按,前方立即一亮。
她上前向外一瞧,立即閃去。
他跟著閃出,立即看見置身於一個宏偉的墓前,四周另有三十餘個大小墳墓。
她朝墓碑右下方之『立』字輕輕一點,暗道入口立即關上。
她再朝『立』字點了兩下,暗道入口便又開啟。
她微徽一笑,便又點了『立』字一下,封閉入口。
她朝四週一瞧,低聲道:「走吧!」立即掠去。
他跟著她斜掠出里餘遠,便遙見官道及來往的人車,她一放緩身法,他立即也
自動剎車。
沒多久,兩人已經走入候車亭。
亭中空無一人,她朝左側一坐、便望向四周。
他默默地坐在右側,中間故意留出尺餘遠,以保持距離。
倏聽她低聲道:「同心車若沒遇上意外,大約再隔盞茶時間,吸血殭屍他們便
會抵達!」
祝義低聲問道:「是不是一見面就動手?」
「不錯,出招之際,乾淨利落些!」
「是!」
「吸血殭屍改由你對付吧,小心他的毒掌!」
祝義心中暗驚,點頭應是。
天色漸暗,來往的人車漸稀,倏聽遠處傳來一陣蹄聲,祝義一抬頭,便瞧見六
輛同心車齊馳而來。
他立即蓄勁於雙掌。
六輛同心車終於停下了,立見每輛車中各下來一、二十名青襖青年及中年人,
祝義的功力頓時總動員。
伍含煙徐徐起身,故意裝出欲搭車之模樣。
倏見一名瘦高青襖中年人自第五輛同心車下來,接著又有三名瘦高青襖中年人
依序下車了。
他們警覺地朝四週一瞧,便站在車門兩側。
不久,只見一位臉色蒼白之瘦高老者下車,他的雙眼朝外一瞥,立即泛出兩道
青亮的光芒。
那些青襖青年及中年人迅速地集合之後,立即行向城內。
瘦高老者朝祝義二人一瞥,立即沉聲道:「走吧!」
那四名瘦高中年人便前呼後擁地朝前行去。
倏聽第二輛車門探出一名少女喚道:「二位公子請上車!」
祝義一見吸血殭屍五人正好走到第三輛同心車旁,他暗道一聲:「好馬子,你
可真會安排呀!」立即行去。
那五人甚為『臭屁』,根本沒將這兩位『少年家』放在眼中,因此,仍然大搖
大擺地朝前行去。
倏見伍含煙使個眼色,兩人立即揚掌疾劈。
『轟轟!』兩聲,接著便是兩聲慘叫。
跟在吸血殭屍身後的那兩名瘦高中年人剛覺得不對勁,背上『命門穴』已經各
被贈送一記掌力。
他們一飛出去,便是吐血慘叫。
另外兩名中年人急忙彈去接住他們。
祝義卻和伍含煙趁機疾攻向吸血殭屍。
吸血殭屍吼句:「該死!」立即旋身疾拍雙掌。
那十根各有三寸餘長的指甲更是忽漲倏縮,詭異絕倫。
祝義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專攻吸血殭屍的上盤,伍含煙則以『長打』頻頻攻向吸
血殭屍的下盤。
「稟師父,大師兄完啦!」
「稟師父,二師兄快挺不住了!」
「還不過來宰這對小子!」
那兩人應聲是,立即放下屍體掠來。
伍含煙迅即揚掌掠去。
祝義立即撲去。
吸血殭屍冷哼一聲,雙掌立即斜切而至。
祝義格開對方的右掌,立即施展『四海步法』向右閃去。
吸血殭屍也迅速地向右閃去。
祝義身子一晃,迅速地向左閃回。
他的右掌也順勢疾劈向對方的腹間。
『砰!』的一聲,中獎啦!
一向皮厚肉硬的吸血殭屍禁不住『啊!』了一聲,踉蹌退了一大步,他這聲啊
叫,立即使他的兩位徒弟嚇了一大跳。
伍含煙趁隙抽出墨龍劍迅即攻向右側那人。
她連攻五招之後,那人終於被『滄海桑田』挑中右胸,殷紅的鮮血頓時伴著他
的慘叫聲疾飆而出。
另外一人疾喝聲:「看招!」立即撲來。
伍含煙向右一閃,仍然疾攻向負傷中年人。
三人立即在現場追逐著。
祝義見狀,立即全力搶攻。
『轟轟……』聲中,他已經和吸血殭屍硬幹了五掌,兩人不約而同地雙肩連晃
,各退出五步。
吸血殭屍駭然吸氣穩住翻湧的氣血。
祝義卻倏地雙掌疾拍向奔近之負傷中年人。
『啊!』了一聲,中年人雪上加霜了。
伍含煙一揚墨龍劍,立即削走對方的腦瓜子。
『砰!』的一聲,斷頭身子立即倒地捐血。
伍含煙便轉身疾攻向中年人。
吸血殭屍暴吼句:「該死!」立即撲來。
人未到,兩股掌力已經先行湧到。
祝義向右一閃,立即避開那兩股掌力。
他再度施展四海步法,配合天一掌法攻守著。
吸血殭屍厲吼連連,十指一直攻向祝義的胸口,看來他如果不吸光祝義的鮮血
,他絕對不會甘心。
哪知,事與願違,他連攻二十餘招之後,不但沾不到對方的身子,他的最後一
名弟子卻又傳出慘叫聲。
他匆匆一瞥,便見到愛徒已經身首分家。
他不由駭怒交加。
他立即吼道:「你們全死啦?殺!」
那一、二百名密探立即撲向伍含煙。
祝義心中一急,頓走險招迎去。
『砰!』的一聲,他的右肩頓時挨了一掌。
不過,吸血殭屍的左胸及左腿卻分別『中獎』,立聽他『啊!』、『呃!』各
叫一聲,鮮血已經噴出。
身子立即也摔倒在地上。
祝義只覺右肩火辣辣的,他的身子晃了一晃,立即再度撲去。
他頻頻揮臂長打了。
吸血殭屍只好滿地翻滾了。
倏聽一聲:「殺!」一道黑光已自人群中射出。
祝義一見到墨龍劍飛向吸血僵戶之背部,他心知吸血殭屍必然會順勢向右側滾
去。
於是,他頒下『總動員令』了,對方果真駭然滾向右側。
『噗!』的一聲,墨龍劍已射入地中。
祝義所劈出的兩股掌力卻正中目標。
吸血殭屍慘叫了。
鮮血猛飆了。
祝義打鐵趁熱地猛劈著。
他慘叫連連了。
終於,他的腦瓜子被劈碎了。
他結束他的罪惡一生了。
祝義噓了一口氣,立即摸摸右肩。
那群密探駭得紛紛鳥獸散。
伍含煙疾過來低聲問道:「傷勢如何?」
「不礙事,猱丹真罩!」
「走吧!」
「好!」
兩人立即朝林中掠去。
她故意多繞三圈,確定沒人跟蹤之後,方始打開暗道。
沒多久,兩人便掠回書房。
只見伍碧菇及伍含霞關心地迎來,伍含煙忙道:「功德圓滿!」
伍碧菇含笑道:「好預兆,歇會兒吧!」
伍含煙道:「義弟,下回不許你如此冒險,知道嗎?」
「是!」
「義兒,怎麼啦?」
「孩兒方才瞧一、二百名密探在圍攻大姐,孩兒便拼著被吸血殭屍拍中右肩,
方能夠將他擺平!」
「啊,他練有屍毒掌力,快瞧瞧傷處!」
「孩兒並未覺得有何不適!」
「別逞強,快運功吧,霞兒,義兒若有任何不適,快來告訴娘!」
「是!」
她們兩人一走,伍含霞忙道:「義,快運功吧!」
「我真的沒事啦!你瞧!」
他立即脫下藍襖及內衫。
果見他的右肩毫無異狀。
媳卻仍然不放心地替他把脈探視著。
好半響之後,她鬆口氣道:「義,下回不許你如此逞強,你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人家和孩子怎麼辦呢?」
「是,是,下回改進!」
「談談戰況吧!」
他立即含笑敘述著。
她聽得欣然點頭道:「那群密探一定嚇破膽啦!」
「呼爹喊娘,抱頭鼠竄!」
「咯咯!太誇張了吧?」
「差不多啦!反正他們是嚇得落荒而逃啦!」
「這些人一向欺善怕惡,經此一來,他們的氣焰會減弱些,天下蒼生也可以少
受一些痛苦及折磨!」
「或許吧!」
「義,卸下面具準備沐浴吧,我已經替你備妥熱水了!」
「謝謝!我終於體會到家的溫暖了!」說著,立即卸下面具。
她羞喜地接過面具,立即陪他回房。
※※ ※※ ※※
黎明時分,祝義和伍含霞在院中散步,立聽他低聲道:「好寧靜喔!若能天長
地久如此寧靜,該有多好!」
「嗯!義,你往後打算在何處定居?」
「陪陪老駱他們!」
「理該如此,他們若是百歲之後,你仍要住在那兒嗎?」
「屆時再研究吧,因為,若按你的估計,尚有她呀!她不宜公然露面,咱們不
能不多加考慮!」
她知道他在顧及顏丹,立即欣然道:「還是留在那兒吧,那兒較偏遠,又風光
秀麗,民風純樸!」
「好呀!對了,大姐呢?」
「她昨天一回到此地,立即離去,因為,她要回去應變呀!」
「她太辛苦啦!」
「是我拖累了她,我若能在該處坐鎮,她就可以從容行事,可是,她硬是不讓
我太勞累及犯險!」
「她待咱們真好!」
「不錯,她外冷內熱,若不瞭解她,一定會不敢接近她!」
「我倒沒有這種感覺!」
「她對你特別例外啦!」
「有嗎?」
「我以前只聽她向別人說過不准這樣,不准那樣,她卻不許你今後再冒險,可
見她待你不一樣喔!」
「不准和不許有何不同呢?」
「語氣強弱之異,對她而言,已經相差甚大啦!恭喜!」
「恭喜?啥意思?」
「心照不宣!」
「哇操!我真的莫宰羊呀!」
「少來!」
「真的啦!」
「我有個預感……」
「什麼預感?」
「大姐可能會永遠跟咱們一起生活!」
「哇操!驚死郎!別胡思亂想,胡說八道啦!」
「讓時間來證明吧,天亮了,回房準備用膳吧!」
「好吧!」
兩人一回房,赫見伍碧菇及一位青襖中年人含笑相迎,祝義剛覺中年人的眼神
頗熟,對方已含笑道:「用膳吧!」
他終於明白她是伍含煙了,他不由暗自緊張道:「糟糕!她若聽見方纔之談話
,豈不是要『歹勢(難為情)』!」
他便含笑入座。
伍碧菇含笑道:「霞兒,你待會返莊一趟,顏丹已派人通知咱們必須協助密探
找出果大來及其助手!」
「是!」
伍碧菇又道:「千心魔將於明天下午抵達此地,屆時必然有大批的密探在候車
亭附近防守。
「所以,義兒,煩你和煙兒今晚在長沙將他截殺,以避免密探們太過於注意岳
陽,如何?」
「是!」
「義兒,膳後,你就和煙兒直接趕往長沙,他的修為不弱,更有四大天王及八
大金剛協助,不可躁進搶功!」
「是!」
「此番出征,甚耗體力,你們多小心些!」
「是!」
膳後,她們兩人一離去,伍含霞立即取出一套青襖及面具道:「義,謹記娘的
話,多為孩子及我珍重!」
「我知道,你也小心些!」
「人家會的,這瓶藥,你留著,它可以恢復元氣!」
「是!」
易容後,她禁不住摟著他,道:「義,珍重!」
「珍重!走吧,別讓大姐等候太久!」
「嗯!」
兩人一進入書房,立見伍碧菇兩人已經站在暗道入口,伍碧菇含笑道:「義兒
,萬事小心,祝你勝利歸來!」
「謝謝!娘,珍重!」
他一見伍含煙掠入暗道,立即跟去。
兩人默默掠行於暗道,一出暗道之後,她合上入口處,立即低聲道:「咱們沿
林先疾趕一程吧!」
「好!」
兩人立即施展輕功掠去。
時已入冬,地面已經積有薄雪,他一見她只在雪地留下輕淡的靴印,不由暗讚
她的輕功造詣非凡。
兩人疾掠一個多時辰,她突然低聲道句:「稍候!」立即掠向遠處的山洞。
他以為她要方便,便轉身歇息著。
不久,她作個手勢,便斜掠而去。
他跟上她之後,便仍跟在她的左後方掠馳著。
午後時分,他們終於進入長沙市,兩人住進客棧上房,立即漱洗及聯袂在房中
取用佳餚。
膳後,她低聲道:「先歇會兒,咱們申初時分再行動吧!」說著,她立即離去。
他啟窗望著遠處江面船隻,良久之後,他方始服藥調息。
※※ ※※ ※※
未申之交,她提著兩個包袱入內,道:「義弟,此包袱中裹著衣衫及炸藥,咱
們送給千心魔一個見面禮吧!」
「好點子,如何弄到這些炸藥呢?」
「有錢就能使鬼推磨,我花了二百兩銀子買來這兩包『禮物』,倒要看千心魔
如何消受這兩份重禮了!」
「如何使用呢?」
「這兩束炸藥已經裝妥觸擊開關,只要被掌力劈上,或彼此撞上,它們便會引
爆,屆時再見機行事吧!」
「是!」
「時候差不多了,走吧!」
兩人便朝外離去。
兩人尚未走近城外候車亭,便瞧見三位青襖青年坐在亭中椅上,另有兩位青襖
青年則在候車亭兩側走動著。
由於祝義二人扮成青襖中年人,那五名青年便向他們行注目禮,伍含煙一上前
,立即掏出一塊銀牌。
銀牌密探?
那五名青年立即躬身拱手。
那三名青年立即退到一旁。
伍含煙沉聲道:「小心戒備!」立即大大方方地入座。
祝義便不客氣地坐在她的身側。
他一見她閉目養神,立即也閉目調息著。
不到半個時辰,遠處已經傳來一陣蹄聲及車輪聲,祝義便暗暗噓口氣,睜眼瞧
去。
那五名青年便緊張地望向同心車。
伍含煙低聲道:「我說拋,你就拋,然後,迅即後退!」
「是!」
沒多久,六輛同心車已在路旁停妥,立見每輛車中各掠出一、二十人,他們一
落地,立即緊張地張望著。
不久,另有十餘名旅客下車,立見他們低頭匆匆離去。
倏見停在候車亭左前方的第四輛車中走出一名魁梧中年人,他一出現,便神光
炯炯地望向視義二人及那五名青年。
祝義心知對方已有戒心,便凝立不動。
伍含煙取出銀牌晃了一下,立即準備行向第三輛車。
魁梧中年人神色一鬆,立即一揮右臂。
立見十一名魁梧中年人魚貫下車。
一位紅光滿面的魁梧老者終於下車了,那十二名中年人立即躬身拱手喝道:「
恭迎師尊!」
「嘿嘿!走吧!」
伍含煙一使眼色,祝義立即將包袱擲向老者。
伍含煙立即擲出包袱,揚掌劈去。
老者剛喝句:「小心!」兩名中年人已劈向包袱。
『轟隆!』聲中,兩個包袱立即引爆。
『啊啊!』聲中,兩名中年人已經吐血倒地。
另有三名中年人則捂胸踉蹌連退。
伍含煙一揮掌,便與祝義掠向第二輛同心車旁,她一見沒有炸中千心魔,不由
暗覺一陣子惋惜。
倏聽祝義喝道:「小心!」
她不知怎麼回事,卻見他已經抱住她。
『轟轟!』兩聲,同心車壁上已經現出一個大洞,祝義的右背下方也結結實實
地挨了一掌,兩人便朝外滾去。
她明白了。
她不再難為情了。
她一見到車中掠出一名黑臉老者,她不由暗駭道:「千蛇叟,糟糕!中計了!
」她立即揚袖射出一蓬毒針。
祝義匆匆道句:「我沒事!」立即躍起身子。
千蛇叟嘿嘿一笑,一掌揮散毒針,立即撲向祝義。
祝義吸口氣,立即迎去。
兩人迅即打成一團。
千心魔喝句:「圈住他們!」便掠向伍含煙。
密探們迅即圍住外側。
七名魁梧中年人立即圍住祝義兩人。
六輛同心車已匆匆馳去。
遠處傳來陣陣竹哨聲,沒多久,兩側官道己被封鎖住,三百餘名密探及五十餘
名軍士已經奔來,他們一圍住,立即望向鬥場。
伍含煙抽出墨龍劍,沉喝句:「休慌!」立即攻向千心魔。
千心魔邊攻邊道:「臭小子,你們今日插翅也難飛出此地,老夫非生啖你們的
心,喝光你們的血不可!」說著,他已經揮袖疾攻。
祝義單挑千蛇叟,只覺對方的招式雖然詭異,他仗著四海步法防躲,一時之間
,尚未見險象。
他安心了。
他開始配合施展天一掌法了。
不到盞茶時間,千蛇叟的右腹便『中獎』了,立見他厲吼句:「臭小子!」雙
袖齊揚,倏然射出兩條小蛇。
這對小蛇乃是他的護身寶貝及制敵絕活,他出手至今,尚未落空過,所以,他
不到危險關頭,絕對不動用它們。
祝義乍見小蛇射來,立即向右一閃。
那兩條小蛇原本會躬身追敵,此時,卻躬身向左射去,分明對祝義身上之體味
甚為『感冒』。
千蛇叟不由怔了一下。
他邊攻邊急噓催蛇攻敵。
哪知。它們卻反而攻向千心魔的兩名弟子。
千心魔見狀,立即吼道:「呂兄,收了它們吧!」
「我……啊!」
千蛇叟一分心,右胸立即又『中獎』。
他剛慘叫後退,祝義已似『橡皮糖』般追來,而且雙掌如輪,毫不客氣地一掌
接一掌猛攻不已。
千蛇叟情急之下,立即猛灑蛇毒。
祝義服過『猱丹』,根本不怕毒,他趁著千蛇叟猛灑蛇毒之際,毫不客氣地又
扁了千蛇叟的胸口及小腹。
千蛇叟頓時慘叫栽倒。
四位魁梧中年人齊喝句:「住手!」立即揚錘撲來。
他們雙手各持一把銅錘,邊撲邊揮,一時呼呼連響,聲勢嚇人,不過,他們一
撲近,便被蛇毒逼得退去。
祝義心中一喜,立即抓起千蛇叟的右腿揮掃而去。
他已經將熊新的掄臂揮掃絕活派上用場了。
千蛇叟身上之各種毒物紛紛被揮出來了。
眾人撐不住地閃避了。
那兩條小蛇嗅到這些毒味,凶性大發地射向人群了。
祝義瞧得大喜,立即衝向人群。
『砰砰!』聲中,不少人已被千蛇叟的身子掃中。
慘叫聲中,那群人紛紛倒地翻滾著。
祝義越掄越順手,立即到處掄掃著。
包圍圈被突破了。
他欣喜地掄向一名魁梧中年人了。
那人一咬牙,立即揮錘掃去。
『波!』的一聲,千蛇叟腦袋開花了。
那人卻被震得踉蹌連退。
祝義掠上前去,右足一踹,立即踹中那人的心口。
那人頓掛了。
三名中年人齊聲怒吼地揮錘撲來。
祝義疾掄千蛇叟猛掃不已。
倏聽『鏘!』的一聲,千蛇叟的懷中立即掉下一物。
那是一個黑瓶。
它一落地,瓶口立即彈開。
立聽一陣嗡嗡連響。
一大群黑蜂迅即飛出。
千心魔不由駭呼道:「血蜂,快逃!」
他剛彈起身,伍含煙迅即擲出墨龍劍及掠向遠處。
『砰砰!』兩聲,墨龍劍已被他震開。
他的身子經此一頓,立即落地。
祝義不客氣地立即掄屍掃去。
千心魔甚為忌憚千蛇叟的屍體,因此,他立即落居下風。
更慘的是,他在不久之後,條覺頸後一陣叮疼,他頓時似殺豬般啊了一聲,立
即伸手抓向頸後。
「叭!」的一聲,他已經抓下一團肉。
祝義嚇得身子立即一頓。
千心魔卻趁隙轉身掠去。
祝義立即擲出屍體,追去。
千心魔剛閃開屍體,立即被祝義攔住,他一見尚有血蜂飛來,立即疾速旋身揮
臂,喝道:「小子,你不想活啦!」
「不錯!」
他不客氣地全力攻去。
千心魔只好咬牙苦撐著。
他由於經常吃人心,身上血腥味甚旺,所以,那些血蜂紛紛『光臨惠顧』,這
正是他的報應呀!
終於,他又被兩隻血蜂叮上後頸了。
他啊了一聲,正要抓肉,立即被祝義劈中心口。
『呃!』聲中,他倒地猛吐血了。
祝義立即一掌劈碎他的腦瓜子。
倏聽:「弟,救我……」
他嚇了一大跳,立即撲入林中。
卻見伍含煙按住右胸倒在一旁,他急忙上前問道:「怎麼啦?」
「我……被血蜂……叮……快吸……出毒液……」
他朝四週一瞧,一見人群正在遠處閃躲小蛇及血蜂,他便伸手去解開她那已經
半掀的青襖及內衣。
「弟……別用手……小心……毒……」說著,她已經拉開衣襟。
迷人的玉女峰迅即呈現出來。
他急忙避開目光。
「弟……快……吸!」
「姐,恕小弟瀆褻矣!」
他立即取出峰頂那只死蜂,張口含住峰頂。
她的身子一震,顫聲道:「把……毒……吐……掉……」
他吸了一口,立即吐出黑液。
他接連吸吮十二口之後,立聽她道:「沒……事啦!謝謝!」
他慌忙起身掠去。
只見地上倒了不少人,最慘的是那些人各自抓得血肉翻飛,厲容而亡,可見血
蜂毒性之烈。
倏聽她喚道:「弟,快來!」
他掠去一瞧,立見那兩條小蛇正朝她射去,他喝句:「畜牲!」左掌已經朝它
們劈出一股潛勁。
『叭叭!』兩聲,它們已經墜落地上。
它們吃得太飽,一落地之後,便吃力地欲逃。
祝義雙掌疾拍,迅將它們劈碎在地上。
他掠回她的身邊,一見她吃力地起身,立即冷聲道:「姐,你是不是餘毒末盡
?該如何處理呢?」
「蜂毒雖已吸出,卻仍有一部份深入體中,我不便運功!」
「我……我抱你,可行?」
「偏勞你了,不過,你先以雪淨手,脫去青襖吧!」
他一脫青襖,立即以雪搓手。
果見雪渣成黑,可見毒性之劇。
他一直洗到白雪沒有變色,方始上前抱起她。
她羞赧地閉目道:「走吧!」
他立即朝前掠去。
倏見一道黑影自遠處一塊右後閃出,那是一位黑衣蒙面人,他望著祝義的背影
,忖道:「好小子,幹得好!」
他便悄然跟去。
祝義急於趕回岳陽,根本不知背後遠處有人跟蹤。
亥初時分,他終於來到墓前,他按開入口,立即掠入。
黑衣蒙面人一直等到入口合上,方始跟去。
他又等了一陣子,方始按開入口。
他朝壁上一瞧,立即發現壁上凸石。
他朝凸石按了兩下,入口便又合上。
他朝地上瞧了一眼,便悄然掠去。
沒多久,他便聽見祝義在敘述戰況。
好半晌之後,伍碧菇道:「韃子們雖然已有警覺,可見,咱們之行動,已經對
他們造成威脅,咱們該繼續執行!」
「是!」
「你一定累了,歇會吧!」
「是!」
伍碧菇立即和伍含煙離去。
祝義噓口氣,便回房沐浴。
黑衣蒙面人又等了一陣子,方始開啟入口。
他閃人書房一瞧,立即思忖著。
倏聽輕細腳步聲傳來,他急忙閃入暗道。
白影一閃,伍碧菇已經閃入書房,她剛瞧向毯上,祝義已經跟進來向道:「娘
,出了何事?」
「有人潛入書房,你瞧,毯上尚有土印!」
「啊!會有誰呢?」
「跟我進去搜吧!」
「是!」
黑衣蒙面人聽到此,立即掠去。
「娘,暗道中有人!」
「追!」
兩人掠入暗道疾追到出口,卻未見人影,伍碧菇稍一思忖,立即沉聲道:「暗
道已洩,必須予以封鎖!」
兩人一退入暗道,她立即將凸石劈落,然後再劈陷入口之石壁。
一陣沉響之後,兩人方始退回書房。
「娘,孩兒太疏忽了!」
「別自責,那人必然沒有惡意,今後小心些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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