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狂風暴雨孕真情】
祝義和少女尚未掠到現場,便聽見一陣陣求救聲,等他們掠到現場,便瞧見大
船已經斷成兩段。
前半段船已經沉人江中,近百人緊緊地抱住舷旁及桅旁,正在悲天哭地,失聲
喊救,實在有夠悲慘。
「姑娘,你不要緊吧?」
「不要緊!」
「咱們上去挾他們下來,小心別讓風吹倒了!」
「我知道,你……小心!」
「謝謝!走吧!」
兩人一掠上船,祝義立即喊道:「別怕!別慌,我們來帶你們下去,下去之後
,先找山洞躲雨吧!」
說著,他已經挾起兩位老人掠去。
少女挾起兩名婦人立即掠去。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他倆方始將那些人完全救上岸,祝義緊緊地握著她的柔荑
,道:「謝謝你!」
「別客氣,你全濕了,找個地方躲雨吧!」
「好!走!」
兩人向右掠去三十餘丈,便進入一個洞中,只見洞中已有十餘人坐著,他倆一
入洞,他們立即起身道謝。
祝義道:「別客氣,有沒有不舒服?」
「還好!」
「你們歇息吧,我去別處瞧瞧!」
他一轉身,少女也跟著轉身,道:「一起走吧!」
「你的身子全濕了!」
她一低頭,立即瞧見雙峰因方雨水沖濕之故,已經忽隱忽現,她的雙頰一熱,
立即環胸一抱,道:「走吧!」說著,她已經掠了出去。
祝義暗暗感動,立即跟去。
他們冒雨瞧了半個多時辰,立見只有五名老人因為受了風寒及驚駭而發燒,其
他人則尚平安。
少女立即取出一瓶藥交給祝義,道:「各服一粒!」
祝義將藥丸交給老者之親友,方始與她離去。
他們找了一間無人小洞,他立即取下包袱,道:「我有一套全新衣衫以油布包
著,你先換上吧!」
「你穿吧!」
「不!你的傷勢未癒,又經過這陣子忙碌,若再受制風寒,挺麻煩的!」說著
,立即放下新衫。
他朝洞口一站,立即默默地望著風雨。
她將全身剝光,穿上那套新衫之後,全身立即一陣溫暖。
她折妥過長的袖子及下擺,脆聲道:「進來避避風雨吧!」
祝義轉身走到她的身前,立見她倒出三粒藥丸,道:「請笑納!」
他道過謝,立即吞下藥丸。
藥丸一入腹,全身立覺暖和。
「祝公子,你見義勇為,令人佩服!」
「不敢當!若非你擋住破洞,我穩不了舵的!」
「小巫見大巫矣!」
「不!風雨同舟,全靠大家同心協力呀!」
「你怎會掌舵及指揮操槳呢?」
「我曾學過!」
「不簡單,我以為非沉船不可了,尤其在你道出前方有沉船之際,我的腦海中
幾乎完全空白了!」
「我也是猛掉冷汗了,風雨太大,視線太差,加上船速甚疾,我當時也沒有一
成的把握了!」
「你當時有否考慮要跳船逃生?」
「沒有,我只想閃開沉船而已!」
「太偉大了!」
「不敢當!我當時又急又怕,已忘了逃生了!」
「這叫做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置之死地而後生,佩服!」
「不敢當!」
「這場雨會下多久?」
「八月天,經常有這種急雨,再過個把時辰,可能就會停,不過,我打算天亮
再帶他們走!」
「你還要帶他們走呀?」
「不錯,我想那條船一定會等咱們!」
「他們若沒等呢?」
「那兒有渡口,明午就會有船抵達!」
「你太會為別人設想了!」
「出門在外,誰都會遇上困難,我今日救他們,他們說不定會在哪天救我,你
說是不是呢?」
「你就是以這種心理救我的嗎?」
「不是,我當時直覺地想救你!」
「直覺?」
「不錯!」
「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搭船到現場十餘丈處,便有船泊岸及不少人圍著兩位赤裸女子站在江邊,
我們的船也就停下來了!」
他接著敘述詳情。
「好可惡的熊新,你是如何傷他的?我怎會傷不了他呢?」
「碰巧吧!」
「你的功力比我高明太多啦!」
「不敢當!你的傷勢不要緊吧?」
「痊癒了,謝謝你!」
「別客氣,想不到那傢伙會使用毒掌!」
「真可惡,你該廢了他!」
「我急於救你呀!」
「謝謝!若非你及時施救,再拖延到毒氣攻心,我就沒命了!」
「姑娘的底子厚,否則,我也救不了你!」
「不敢當!你一定耗損不少的功力吧!」
「還好,姑娘,你歇會吧!」
「好,咱們調息吧!」
「好呀!」
兩人立即對坐調息著。
※※ ※※ ※※
天亮了,祝義和少女好似母雞帶小雞般排成兩排,牽著那群人緩緩地踏著斜坡
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瞧見大船了。
立見中年人帶著船員及旅客們上前扶著那群人。
一上船,中年人便和五位船員抬來三個大桶。
桶中分別裝著熱薑湯、稀飯及滷肉。
那群人又餓又冷,立即不客氣地取用著。
祝義填飽肚子之後,一見破洞已經補妥,立即朝中年人道:「真不好意思,害
你們耽擱不少的時間!」
「理該恭候!若無公子協助,已經人船俱亡矣!」
「全靠大家幫忙,回去之後,可要重賞那幾位操槳大哥哦!」
「在下一定會向敝東家建議的,公子,你為何會掌舵呢?」
「練過!」
「你好似對江面很熟!」
「走過!」
「公子可否留下尊姓大名?」
「有此必要嗎?」
「這是大家的心願!」
「別提啦!免得傷感情!」
「怎會傷感情呢?」
「佟大爺!」
「咦?你怎知道在下姓佟呢?」
「我姓祝,單名義!」
「祝義?好熟的名字喔!這……」
「佟大爺還記得曾經罵過某個人是飯桶嗎?」
「啊!你……你就是阿義?」
「如假包換!」
「這……可能嗎?可能嗎?」
祝義哈哈一笑,道:「開船吧!」
「你真的是阿義?」
「不錯,我就是兩年半以前,被頭仔在九畹溪炒魷魚的阿義!」
「這……我……」
他立即面紅耳赤。
祝義哈哈一笑,立即走到船頭。
少女走到他的身邊,道:「你的肚量真大,佩服!」
「世事變化莫測,我該知福、惜福,進而造福!」
他已經把老駱的格言派上用場了。
「知福?惜福?造福?」
「不錯,我原本是位孤兒,自幼蒙左鄰右舍照顧到十歲,我就到處打雜維生,
兩年半前,我就在船上操槳、打雜!」
「我很努力地做事,可是,我卻遇上一位吝嗇的老闆,我因為無意中犯了一件
不算錯的小錯,就中途被趕下船了!」
「偏偏我又被人劫走全部的私蓄,我只好再度流浪,另謀工作,幸運的是,我
遇上一位奇人,他教了我這身功夫!」
「我有今日的成就,全是福氣,我該珍惜,進而創造福氣給需要的人,昨天之
舉動,就是造福!」
「你太偉大了,若換了別人,一定恨天怨地了!」
「不敢當!可否談談你?」
「我……我不配和你談身世!」
「何必呢?天生我材必有用呀!」
「天生我材必有用?」
「不錯,一枝草,一點露,每人皆有每人的才華及功用,除非用之於歹途,否
則,遲早必有造福之機會!」
小女立即望著江面不語。
祝義已經暗示過她,一見她在沉思,便默然不語。
好半晌之後,她突然問道:「公子願聽一段故事嗎?」
「請說!」
「這是一件真人真事,當事人目前都還活著,事情發生在距今四十年前,地點
位於貴州,你去過嗎?」
「去過,我曾在一家飯館做了半年的小二!」
「你願意保密嗎?」
「你是指這個故事嗎?」
「是的!」
「願意!」
「你知道伍家吧?」
「知道,貴州有一半店面是他們的,主人好像是伍金虎吧?」
「正是,伍大貴還在嗎?」
「死了,聽說伍金虎是他的義子!」
「不錯!」
「伍大貴沒有一男半女嗎?」
「他有兩男一女,可惜,兩男全部離奇死亡,一女卻險些含辱而亡,至今尚流
落他鄉,至令伍金虎繼承遺產!」
「會不會是伍金虎害死那兩男呢?」
「有此可能,可惜,查無實據!」
「那女子受了何辱呢?」
「未過門即失身!」
「啊!怎會有此事呢?」
「那女子名叫伍碧菇,她自幼即與貴州知府大人李秋遠之子李明達訂親,十八
歲那年,她準備成親之前三天,卻出事了!」
「真的嗎?」
「伍金虎有位遠房親戚名叫蔣賢化……」
「啊!」
「公子認識他?」
「不,不是,怎會有人名叫講閒話呢?」
「他姓蔣,將字加個草字頭,賢達的賢,文化的化,他在伍姑媳成親前三天,
恰巧來到伍府!」
「伍金虎竭誠招待他,蔣賢化禁不起五、六人之灌酒,便醉了,當晚便睡在客
房,哪知,天一亮,他居然與伍姑娘並睡在榻上!」
「此事被發現,侍婢驚呼聲中,迅疾驚動府中諸人,儘管兩人一再表示清白,
可是,伍姑娘的『守宮砂』已經消失了!」
「啊!是姓蔣的胡來嗎?」
「他矢口否認,一直到官方前來,他方始逃去!」
「這……伍姑娘不是慘了嗎?」
「不錯,李家當場退婚,伍姑娘被家人按照習俗捆著一塊大石,拋入江中,存
心讓她淹死!」
「太慘了,誰救她呢?」
「一位奇人,他救了伍姑娘,又激發她的求生意志還傳授她一身的武功!」
「天理昭昭,很好!」
「伍姑娘該不該找蔣賢化?」
「該!可是,時隔多年,扯得清嗎?」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真相自有大白之日,蔣賢化若冷靜地回想一下,應該
可以找出些蛛絲馬跡!」
「不對!」
「為何不對?」
「他若是沒做那件事,他若能找出蛛絲馬跡,豈會時隔四十年,仍然沒有動靜
呢?他一定沒有進展!」
「哼!大部分的男人皆是花心,他早就忘了此事了!」
「這……」
「你知道我告訴你這個故事之用意嗎?」
「請指點!」
「我想請你協助找到蔣賢化,並帶他去見伍姑娘!」
「這……」
「我知道如此要求,是過份了些,不過,為了當事人的幸福,為了社會的安定
,為了漢事,請你幫這個忙吧!」
「哇操!牽涉如此大呀?」
她正色道:「不錯!」
「可能嗎?一件感情糾紛會鬧這麼大嗎?」
「不錯!」
「太不可思議了!」
「涓涓滴水,可以穿石,別疏忽了任何細微之事物,就以你而言,三年前後,
就判若兩人,是不是?」
「這……有理,可是,怎麼可能會扯上漢事呢?那是國家大事,我實在無法接
受這種說詞!」
她朝身後一瞧,低聲道:「咱們下船,找個地方密談,如何?」
「這……現在嗎?」
「不錯!」
祝義懶得再跟王博的人多扯,他立即點頭道:「走吧!」
兩人身子一彈,立即朝岸上掠去。
船上立即傳來:「公子,祝公子再見!」
「祝公子,謝謝你!」
「祝公子,再見啦!」
「阿義,有空回來瞧瞧大家呀!」
舷旁迅即滿滿地站了一大排揮臂吶喊的人。
祝義站在岸邊揮手道:「珍重!大家珍重!」
少女默默在旁瞧著這幕感人的畫面,心中卻激盪起伏不己。
大船終於變小了,祝義噓了口氣,立即尋找山洞。
倏見她朝右上方一指,道:「此洞合適嗎?」
「好呀!走!」
兩人身子一彈,立即直接掠入洞中。
洞中既寬又深,祝義繼續前行二十來步,一見她沒有跟來,他好奇地一瞧,便
瞧見她蹲在地上『玩石子』。
他瞧了一眼,忖道:「她在佈陣嗎?她為何要如此做呢?」
他不便多瞧,立即望向洞中深處。
由於下雨之故,洞中有多處泛濕,一直到三丈餘遠處,方始比較像樣些,他便
直接行向該處。
只見右側壁角有三塊上層頗平的石塊依品形而放,看來一定有人曾經來此坐過
,他便走過去拂拂石面之塵埃!
他剛朝一張石塊試坐一下,少女已經掠來。
她直接朝石塊一坐,立即道:「此地挺安靜的!」
「頗適合長談!」
「我再從伍碧菇姑娘談起吧,她跟著那位奇人練了十年的功夫,由於奇人全力
傳授,她也發憤雪恥,所以,成就非凡!」
「那奇人在臨終之前,居然將他一生之修為完全轉注給伍姑娘,所以,造就了
她的一身不俗武功!」
「她含悲葬妥奇人之後,便按照奇人的吩咐女扮男裝返回貴州默察伍家之動靜
,當時,她的兩位大哥及雙親皆已死去!」
「她也懷疑過伍金虎,可是,伍金虎繼承產業之後,更加地努力經營,更加地
從事公益事業,實在找不出毛病呀!」
「他成家了嗎?」
「你怎會想到這個問題?」
「咳!飽暖思淫慾呀!」
「他只娶一位夫人,根本沒有納妾!」
「這……我,這招不靈光啦!請說下去吧!」
「伍姑娘便浪跡天涯尋訪蔣賢化,接連三年皆無消息,不過,卻讓她湊巧地與
岳陽首富徐萬財結下緣!」
祝義不由忖道:「徐萬財不是『同心車』的老闆嗎?看來一定是伍碧菇教唆他
幹這一行,而且,必然與官方有關係!」
立聽少女又道:「徐家財富如山,難免引起歹徒之側目,就在伍姑娘抵達岳陽
之夜晚,十二名黑道人物正好前往搶劫徐家!」
「伍姑娘連斃十二人之後,便應徐家懇求在徐家住了一週,沒多久,徐萬財之
正室居然主動向伍姑娘求親!」
「伍姑娘幾經考慮便答應親事,婚後,她一面防守徐家,一面協助經商,以她
的才智,不出一年徐家的生意更旺了!」
「不過,她仍然沒忘記尋訪蔣賢化,他便吩咐下人暗訪之外,更著手選擇收買
資質優異的少女予以調教!」
「如今,這百餘少女已有大部分的人在全國各地尋訪蔣賢化,少部分的人則留
在徐府擔任聯絡及防衛工作!」
「你就是她的手下嗎?」
「不錯,我名叫伍含霞,對外化名為賈武!」
祝義暗顫道:「賈仁難道是她的同路人嗎?」
「你有否遇上姓賈的俊逸青年?」
「沒有!」
「我們習慣於扮成瀟灑模樣,你多加注意吧!」
「可以,有蔣賢化的消息嗎?」
「今年夏初,他曾經落網,誰知卻被他大搖大擺地逃去,負責押解他之『鷹眼
客』任俊傑卻反而成為階下囚!」
當時祝義在現場目睹此事,他豈會不知其中之過程,不過,他仍然佯作不知地
道:「好大的本事,任俊傑豈非垮了!」
「朝廷對此事甚為震怒,原本要將他論斬,卻因其岳父運用影響力,目前正在
全力追緝蔣賢化,俾戴罪立功呢!」
「怎麼沒見到『條子』們在搜人呢?」
「他採取化明為暗的方式,他不但動員三百餘名官方的密探,更以重金僱用近
千名武林高手暗訪蔣賢化!」
「哇操!簡直是天羅地網!」
「不錯,事關他的前途,他豈能不拼呢?最近到處出現之陌生人物,就是任俊
傑的手下!」
「你看我像密探嗎?」
「你?你若是密探,密探這兩字就該重新下定義!」
「為什麼呢?我太傻了嗎?」
「你才不傻呢,不過,要當密探必須個性冷酷,若有必要,即使連自己的親人
也得出賣,你辦得到嗎?」
「真的呀?」
「我在十天前曾私下鬥過一人,他在落敗受制之前,居然立即自盡,若非我瞧
見腰牌,根本不知他是密探!」
「真的如此恐怖呀!」
「不錯,他們為了達成任務,絕對不惜任何的犧牲,你一見到別人遇難,就拚
命相救,根本不配作密探!」
祝義苦笑道:「還好我不想作密探,你不會是密探吧?」
「當然不是,不過,我必須配合密探的行動!」
「這……既然如此?你為何宰了一名密探?」
「他……他想佔我的……便宜!」
「咦?密探不是很冷酷嗎?怎會做這種事呢?」
「哼!別看他們一付死樣子,卻見不得女人,尤其是像樣些的女人,他們只要
一弄上手,事後便宰掉了!」
「啊!夠狠!你這付模樣,對方怎會知道是美女叫呢?」
「我們百餘人的一切資料全在他們的手中!」
「這……怎會這樣子呢?」
「這就是剛提到『漢事,國家大事』之原因!」
「請說清楚些!」
「伍姑娘被人控制了!」
「啊!會有此事?那人是誰?」
「當今朝廷親王之千金,她以伍姑娘到處吸收少女之機會,於六年前混入,並
於兩年前利用毒物控制,伍姑娘!」
「哇操!厲害!這不是前功盡棄了嗎?」
「唉!姑娘太命苦了!」
兩人便默然不語。
祝義想了良久之後,道:「你真的需要我協助尋訪蔣賢化嗎?」
「甚為需要!」
「我若找到他,該如何和你聯絡?」
「你只要向『同心車』任何一處停車站表明要找賈武,我自會找你!」
「同心車?」
「你沒搭過嗎?」
「沒有!」
「此車乃是姑娘所創,既可載客賺錢,又可托運貨物賺錢,更可以遍訪蔣賢化
,如今卻成為密探們之交通工具!」
「這些密探夠狠!」
「不錯,他們仗勢凌人,夠可惡,可是,唉!」
「你們找不到解藥嗎?」
「找不到,唉!」
「逼不出下毒之人嗎?」
「她的行蹤飄忽,每次一出現,身邊皆有四名少女嚴密防備,根本無法下手,
我有時真想和她同歸於盡!」
「我能幫些忙嗎?」
「這……此人武功甚高,智計過人,又千變萬化,你別惹她吧,你肯答應協助
尋訪蔣賢化,我就已經感激不盡了!」說著,立即解開對襟。
「你……你要做什麼?」
「你救了我,又肯協助我,我該報答你!」
「不,不行,我不是那種人!」
「我知道,我今生尚未佩服過任何一位男人,你是唯一值得我佩服之人,請你
接受我唯一能獻出的心意吧!」
說著,外衫已被『三振出局』。
祝義急忙『向後轉』,道:「姑娘,別踐視自己!」
「我不是在賤視自己,我只求心安理得,我欠你太多,能以珍守十九年的清白
身子獻給你,我才能稍安心!」
「我心領,快穿上衣衫吧!」
「你是嫌我醜!」
「我不是嫌你醜,憑心而論,你真美!」
「既然如此,別讓這個美好的胴體落入惡狼的手中吧!」
「姑娘,別讓我內心不安!」
「你已瞧過,又摸過我的身子,我能跟別人嗎?」
「這……古人云:『對溺嫂尚有伸手援救之義』,請別把那件事放在心上!」
「請你也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是自願的!」
「姑娘,別如此,真的別如此,好嗎?」
「公子,恕我違命!」說者,立即朝他的腰眼一按。
他只覺半邊身子一麻,心中一急,功力倏地自行衝去。
她全身赤裸地走到他的身前,便欲替他寬衣。
他突然握著她的柔荑,偏頭道:「姑娘,請你別如此!」
她想不到他如此快就恢復功力,立即滿臉通紅。
「姑娘,我不能如此做!」
她在羞急之下,心生一智,立即咽聲道:「請鬆手!」
他一聽她的聲音有異,雙手一鬆,立即偷瞄著她。
她卻一頭朝右壁撞去。
他嚇得大叫一聲:「不要!」立即掠去。
她的身子半頓,他又全力掠去,立即將她拉住。
她的身子一轉,立即緊摟著他,咽聲道:「公子,我如此厚顏相求,你若再推
拒,我無顏再活於世上矣!」
「我……我……」
「公子,成全我,好嗎?」
「我……好,我答應你!」
「謝謝!」
「姑娘,你嫁給我,好嗎?」
「什麼?你說什麼?」
「我……我想娶你!」
她的身子一顫,熱淚立即溢出。
「姑娘,我……我太冒昧了嗎?」
「不,我……我太榮幸了!」
「你答應啦?」
「我配嗎?」
「配!我……我艷福……不淺啊!」
「好,等找到蔣賢化之後,我跟你走!」
「當真?」
「不錯,我該為自己打算一下了!」
「謝謝你!」
「公子,謝謝你瞧得起我!」說著,立即羞赧地退去。
她將雙掌朝臉上一陣輕搓,然後,徐徐轉身。
她徐徐抬頭,他立即全身大震。
「你……好……好美!」
「謝謝!賤妾深以為榮!」說著,立即側身躺下。
他能夠臨陣脫逃嗎?
他能再不上路嗎?
沒多久,他開始『單兵攻擊』了。
道不盡的恩愛。
說不完的柔情。
太完美了。
※※ ※※ ※※
兩人經過心靈合一,情感完全融合了。
禁忌也消失了。
兩人依偎在旁,立聽他柔聲道:「霞,我得向你坦白!」
「義,請說!」
「我見過逆帥蔣賢化!」
「真……真的呀!」
他輕輕頷首,立即敘述經過。
「義,你知道那位賈仁是誰嗎?」
「她和你一般姓賈,是你的姐妹吧!」
「不,她就是控制伍姑娘之人!」
「什……什麼?是真的嗎?」
「不錯,你怎麼沒和她在一起呢?」
「我……我……我和她有了關係,似咱倆這種關係!」
「真……真的呀?」
「是的,請原諒我!」
「不,不,義,我不會介意,我很高興聽到這個俏息!」
「為什麼呢?」
「請先道出事情發生之經過,好嗎?」
他立即道出他和賈仁跟蹤逆帥,反而誤中媚毒之事。
她眉開眼笑地道:「姓蔣的總算誤做對了一件好事,你和她如何認識的?」
祝義一見她的神色,他便稍安心地道出與賈仁在武候祠相識之經過。
她顯得更加眉飛色舞了。
他一說完,她便興奮地道:「伍姑娘有救了!」
「當真?」
「不錯,她甚為精明,她一定瞧出你的才華,致打算吸收你,想不到卻讓逆帥
在無意中破壞了她的計劃!」
「她原本每隔一個月,便去瞧伍姑娘一次,順便送解藥,上月底,她卻派她的
侍女送來解藥,可見,她變了!」
「變了?對你們有利嗎?」
「不錯,她冷靜如山,智慧如海,不管再忙,她每隔一個月,必來瞧伍姑娘一
次,而且,一住就是七天,伍姑娘根本無法瞞她!」
「她此番缺席,可見,她一定被某些事所耽擱,本月底,她若再缺席,就對咱
們更有利了!」
「我無法領悟這些奧妙的變化,你真的不介意嗎?」
「你被媚毒所逼,豈能怪你呢?何況,你使她做了局部改變,對伍姑娘實在太
有利了,謝謝你!」
祝義苦笑不語。
「義,她一定急著找你,你別讓她找到,好嗎?」
「這……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可是,我該故意迴避她嗎?」
「幫個忙吧!她越找不到你,心兒必然越慌,伍姑娘便越有機會進一步處理私
事及設法解毒呢!」
祝義想了一下道:「我該如何迴避呢?」
「隱姓埋名,另加易容,如何?」
「好呀!」
「義,謝謝你,委屈你了!」
「霞,別如此見外!」
「義,我至今仍然好高興,世上怎會有如此湊巧之事呢?莫非天生一物克一物
,你就是她的剋星嗎?」
「是嗎?」
「義,你好似一座燈塔,使我們在茫茫大海中找到了求生的方向,我有信心可
以完成伍姑娘所交代之事了!」
「霞,我可否請教一件事?」
「好呀!」
「我曾在前晚瞧見兩名少女在九畹溪上空……賣淫!」
「這是顏丹的主意!」
「顏丹?誰呀?」
「就是她呀!顏丹是她的本名,伍含門是伍姑娘替她取的名字,我名叫伍含霞
,另有一位師姐名叫伍含煙!」
「你和令師姐的名字挺飄雅的,她那個『門』字太俗了些吧?」
「伍姑娘私下創立煙霞門,我們三人蒙她器重,才有此名!」
「原來如此,顏丹為何要做這種危險的生意呢!」
「這是一種生意噱頭,那些索橋皆富韌性,根本不會斷裂!」
「可是,收一千兩銀子,太貴了吧?」
「你去過啦?」
「沒有,沒有,不過,我暗中瞧過!」
「你嫌貴,卻尚有無數的男人願意付出雙倍銀子博得一次之歡,至今卻仍然在
登記排隊,等候通知呢!」
「真的呀?」
「不錯,每天晚上皆有二十名少女接客,每人各接十個男人,每晚總共只能接
待兩百人,聞艷而來的男人卻多如過江之鯽!」
「為什麼呢?窯館多得很呀!」
「男人呀!大多數喜新厭舊,喜歡尋找刺激,空中交易之危險及少女們之姿色
、熱情皆能夠達成男人們之需求!」
「太無聊了吧?」
「你較有修養,當然體會不出這種心情!」
踴躍購買他們的書籍,用實際行動來支持你欣賞的作者
下一章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
SCAN : qxhcixi OCR : ramon
《雙魚夢幻曲》獨家連載﹐如要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