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深情深春更濃】
樂聲伴著竹聲沿街猛響,白百萬這位六旬上富翁騎著白馬,似年輕人般引導一
頂八人大轎繞城而行。
不知情的外地人尚以為他替孫迎娶孫媳婦哩!
已中時分,他迎花轎到門口,喜娘更依禮牽新娘出轎。
不久,白百萬已和白寡婦在廳中完成拜堂。
尷尬的是,席間一百桌,卻只有三百餘人到場,其中兩百人更是白百萬府中及
店面的下面的下人哩!
不過,他們仍然依禮一桌桌的敬酒。
良久之後,他們送走眾人,更入洞房喝交杯酒。
沒多久,他們更寬衣上榻哩!
可是,白百萬因為毫無心情,一桿老槍居然站不起來。
不過,白寡婦一張口,立即品簫。
她果然有幾下子,沒多久,老槍已經立正啦!
白寡婦立即開始顛鸞倒鳳。
這是一場最沒有氣氛的合體,因為,白寡婦奉命行事,白百萬毫無心情,兩人
更是各閉雙眼。
沒多久,老槍象徵似的溢出幾清甘泉,她立即下馬。
她下榻淨妥身,便逕自入眠。
白百萬輾轉甚久,方始悠悠入眠。
翌日起,白寡婦憑窗發呆。
白百萬更出去巡視店面。
兩人便如此冷淡的過了一年。
官方明查暗訪命案長達一年,卻毫無線索。
這天晚上,白百萬二人仍在榻上背道面馳的歇息,蒙面人震開窗栓,便似微風
般飄落在榻前。
他一手制住白百萬的啞穴,另一手已制昏白寡婦。
白百萬乍見蒙面人,險些嚇得屁滾尿流啦!
蒙面人沉聲道:「汝別怕,吾尚需利用汝,汝也別不服或怨恨吾,吾只是在替
天行道而已!」
說著,蒙面人便坐上榻沿。
只聽他沉聲道:「汝勾結官府霸佔金礦主脈牟取暴利之後,竟串通官府壟斷鹽
市及哄抬鹽價賺取黑心錢!」
白百萬立即神色大變。
蒙面人又道:「狗官黃泰洲及齊彬已經全都招供及吐出污銀,吾只須將證物送
上公堂,汝必定喪命!」
白百萬不由發抖著。
「所以,吾要汝吐出一千萬兩黃金,如何?」
白百萬立即猛點頭。
「很好!吾給汝七天的時間兌換十張一百萬金票,如何?」
白百萬立即又猛點頭。
蒙面人拍開他的啞穴,趁機又塞入一顆灰丸道:「汝若想活命,就別擅找郎中
醫治,否則,哼!」
他一飄身,便掠出窗外。
白百萬全身一抖,褲襠更濕啦!
帥哥說至此,立即道:「我該走啦!」
少女忙道:「不行啦!人家尚有好多的疑問哩!」
「下次會面再問吧!」
「不行啦!你明日一定有險,你別去,好不好?」
「小雞,你明知我的個性,何必攔我呢?」
「可是,人家昨夜的確夢見你全身是血嘛!」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別迷信啦!」
「死鬼,你別鐵齒,我還年輕,我不想守寡嘛!」
「小雞,你幹嘛一直詛咒我呢?」
「死鬼,人家為你好呀!」
帥哥一看天色,立即穿衣道:「我真的該走啦!」
「好!你走,不過,只要你尚有一口氣,你一定要回來見我!」
「安了!我是大富大貴,長命百歲之人啦!」說著,他立即摟著她。
她緊摟他嗚咽道:「一定要回來見我!」
「一定!」
「勾勾指!」
「行!」
兩人一勾小指,再一按拇指,立即緊緊握手。
不久他一鬆手,便掠向遠處。
少女的淚水便似珍珠滴落著。
子初時分,帥哥掠入一片木麻黃林,他在空曠處一站,便見一道人影似落葉般
由樹上飄下。
「蓋仙,搞定了吧?」
來人也是一位青年,而且也長得眉清目秀,不過,他此時卻瞪著帥哥道:「臭
包,你又去泡小雞啦?」
帥哥點頭道:「是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作風,我每次出手前,必須找馬仔
輕鬆一番呀!」
「哼!你遲早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上!」
「幹!死?你咒我死,小雞昨夜夢見我一身的血,我不玩啦!」
「慢!慢啦!失禮啦!算我失言!」說著,他立即拱手哈腰。
帥哥微微一笑道:「逗你的啦!誰叫咱們是最佳拍檔呢?」
青年卻正色道:「一分劍素以快劍及準確出名,據說他一出手,不但刺心,而
且未曾偏離一分哩!」
帥哥笑道:「他的劍即使再快也刺不通你的鐵心,更刺不透我的花心,所以,
你別太過於緊張啦!」
「唉!臭包,你別一直吊兒郎當,一分劍真的不好惹,否則,對方怎肯出十萬
兩銀子買的命呢?」
帥哥笑道:「蓋仙,少來這一套,你故意長一分劍的威風,還不是打算多分些
銀子,哼!二一添做五!」
「臭包,我不會揩你一文錢,你正經點嘛!」
帥哥吸氣扳臉道:「夠正經了吧?」
「不行,你先去洗掉小雞的騷味!」
「幹!你沒有馬仔,就別呷醋啦!」
「真的啦!你搞她之後,鐵定沒淨身!」
「淨身?我又不是太監,淨什麼身?」
「少扯啦!快去溪中洗乾淨吧!」
「行!這些雞腿賞你!」
說著,帥哥拋出小包,立即掠去。
青年拆開小包,便默默啃吃雞腿。
沒多久,帥哥掠回道:「沒味道了吧?」
青年點點頭,便埋妥雞骨及以土搓去嘴旁及手上之肉味,帥哥卻笑道:「你最
好別呼吸,否則,肉味必飄出!」
「好!吾去溪邊一道,你先歇息吧!」說著,他立即掠去。
帥哥取出一塊黑餅,便整個塞入嘴中。
不久,他已掠上樹地運功。
此帥哥姓包,單名發,那青年姓蓋,單名先,二年前,他們初次相逢,便單挑
了二個多時辰,結果,包發獲勝。
兩人惺惺相惜,便結成好友。
不出一個月,包發應蓋仙之托協助他到濟南宰了一位「角頭老大」,包發分紅
一萬兩,便從此跳上殺手生涯。
這二年來,蓋仙負責接洽生意,包發協助之下,他們已刺殺十七人,而且對像
一次比一次高明哩!
他們分紅當然也一次比一次高,此次的對象是一分劍,獎金是破天荒的十萬兩
銀子哩!
一分劍乃是一名獨行盜,他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每次一出手,便是大案
子,而且皆當場殺人滅口。
他下手的對象更是黑白兩道通吃,所以,大家皆想宰他,可是,他形蹤飄忽又
劍招過人,別人根本逮不到他。
此番,蓋仙標到這件事,因為,僱主逮到一分劍的姘頭春花,而且由春花口供
連絡到一分劍。
明天午時之前,一分劍必經過此地前往牛角山決鬥救人。
這條道路只容一部馬車馳行,前方三里處更是折彎處。
包發二人選在此地下手,便是把握人性的弱點。
因為,任何人在車折彎時,不但會緩速,而且會小心,當經過轉彎三里遠後,
便會放心的加速前往直路。
他們在昨夜便將由路旁兩株大麻黃木的樹心挖空,因為,他們打算躲在樹內直
接施展刺殺呀!
時光飛逝,寅初時分,大地又冷又暗,包發及蓋仙一收功,便飄下樹,立見他
們各取出面具戴妥。
剎那間,他們已成為二位中年,這便是他們的「天地雙殺」面貌。
兩人彼此檢查過打扮,便聯袂掠去。
不久,包發已到右側麻黃樹後,他輕輕揭開樹皮,便進入樹中,立見他轉身小
心的合上樹皮。
他拿起預藏樹洞之利劍,立即含笑輕撫劍身,蓋仙一入左側樹內,卻凝神閉眼。
天亮了,趕集的挑夫及貨車間斷的通過著。
一個多時辰之後,趕集的人先後返回,此路便冷清著。
又過了半個時辰,倏見一位少年扛著糖蘆匆匆行來,包發由樹縫乍見對方,立
即忖道:「此名僱主不簡單!」
因為,僱主已按約定透過少年遞來消息呀!
亦即,一分劍在半個時辰內便會出現啦!
包發徐徐吸氣,全身衣衫立即無風自行鼓起。
剎那間,衣衫恢復原狀,他的雙目已是神光奕奕。他的雙眼便貫注在劍尖。
他似抬千斤大石般以雙手握著劍把徐徐向上,良久之後,劍身橫在和他右脅同
高處,劍尖已經貼上路側之樹皮。
他的雙眼倏閉,便默默聚集功力。
又過了不久,遠處已經傳來蹄聲及車聲,包發徐徐張雙眼,立即由樹縫瞧見一
位大漢駕著一部雙騎馬車馳來。
此大漢不但魁梧,而且一身的軍服,車上更插著一把黃旗,這正是眾人所知的
武官之馬車呀!
蓋仙怔道:「會不會搞錯啦?」
他的心神稍分,馬車已在轉彎前一里餘處減速。
蓋仙立見車上之黃旗中央繡著一個艾字,他不由忖道:「這是邊關艾總兵的車
呀!這……這……」
馬車一經轉彎處,立即又加速馳來。
蓋仙尚在猶豫,馬車又馳前半里遠。
鞭聲震定董仙的決心,他立即吸氣提劍。
可是,雙騎居然如飛而馳,盞仙的功力尚未提足,他剛暗暗分心,馬車已接近
他們匿身之樹前。
蓋仙一直在猶豫,包發卻不為所動的備妥一切,他一見馬車馳近預定的位置,
他立即催功破樹射出。
他一衝出去,乍見蓋仙未出現,不由一怔!
原來,照他們的約定,是由蓋仙提前剎那衝出誘敵,當一分劍注意蓋仙之時,
包發便可以刺殺對方。
此時,包發反客為主,當然頗感意外。
不過,長年的獨居苦練使他迅連的定神衝去,剎那間,他已衝近馬車,立見車
伕揚鞭,包發立即皺眉。
那知車伕卻一鞭戮入車內及向上掠縱而起。
蓋仙便在此時破樹掠出,他乍見車伕戮鞭入車及向上掠起;他在意外之際,心
神亦為之一分。
砰一聲,包發左掌劈破車壁,立即欲刺劍。
卻見一把利劍似毒蛇般由車劈疾刺而出,包發乍見劍尖已經接近心口,他立即
咬牙撐腰向右一挪。
卜一聲,利劍已由他的左胸刺入,不過,他的劍尖也刺上人體,砰一聲,他已
剎不住的撞破車壁上車啦!
利劍立即由他的左腳刺出左背,他立即瞧見一張冷肅的臉孔。
叭一聲,那人已扣住包發的右肩及剎住包發的衝力,不過,包發立即發現自己
的劍已戮入對方的右肩。
砰一聲,蓋仙已經破壁而入,他的劍尖剛刺入,對方便欲將包發甩去擋劍,包
發立即張口呸了一聲。
叭一聲,他的痰已噴上對方的左肩井穴。
對方之力道倏斷,包發便只被甩出三尺餘遠。
不過,他的左胸卻疼痛難耐。
卜一聲,蓋仙的利劍已刺入對方的背心。
對方啊道:「天……地……雙殺乎?」
包發及盞仙習慣性的保持沉默,蓋仙更是疾旋劍身一圈,對方又慘叫一聲,手
中之劍已經脫手。
包發忍痛並指一刺,便刺上對方的喉結。
對方呃了一聲,便既驚又恨的嗝屁。
蓋仙疾拔劍一砍,便砍下對方的首級,鮮血便疾噴而出。
蓋仙又由懷中取出小袋,立即包住首級。
包發早已拔出自己身上之利劍及半跪坐在軟墊上,疾馳的馬車使他的傷口更疼
,不過,他卻咬牙指向車外。
蓋仙會意的一點頭,立即挾起包發,他一掌劈破整扇右車壁,便疾掠而出。
卻聽健漢在車後遠處喊道:「銘謝二位!」
蓋仙頭也不回的疾速入林,便全力掠去。
包發卻笑道:「別趁機整我,挺疼的哩!」
「你欲往何處?」
「找小雞!」
「這……先止血吧!」
「我根本沒拔出傷口之劍,豈會流血!」
「抱歉!我害了你!」
「死不了啦!」
蓋仙立即掠上山路疾馳而去。
黃昏時分,他一止步,便放下包發道:「你自己去吧!」
「你怕小雞罵你呀?」
「不!我要先見那人!」
「別黑吃黑喔!」
「放心!那十萬兩銀子全歸你!」
「哈哈!你不心疼呀?」
「你之負傷更使我心疼!」
說著,他已疾掠而去。
包發吁口氣,便跪在地上道:「真要命,小雞又要哭啦!」
不久,他緩緩行去啦!
半個時辰之後,估尚距離溪旁四五里,便聽見哭聲道:「死鬼?你是人?還是
鬼呀?嗚……嗚……」
包發苦笑一聲,便行到一塊石旁靠坐著。
少女飛掠而至,立即哭道:「死鬼,你信了吧?我不迷信吧?」
「小雞,你可以去替人算命,真準!」
「嗚……嗚……你還在胡扯!」說著,她已跪在他的身前撕去他的衣衫。
不久,她並指疾點上胸背的傷口附近,再取了一塊黑餅道:「自己按住胸口,
我來堵背上之傷口!」說著,她又遞出黑餅。
包發接住黑餅道:「別緊張,慢慢拔!」
「我偏要快拔,疼死你!」
「拜託啦!好小雞!」說著,他已將黑餅按於胸口之劍身旁。
少女將黑餅帖劍按於包發的背上,立即徐徐撥劍,包發疼得冷汗直流,卻笑道
:「我好似關老爺子昔年在刮骨療傷哩!」
「住口,吸氣提神!」
「親一下!」
「你……死鬼!」
「親一下嘛!我快沒氣啦!」
少女瞪他一眼,只好貼上櫻唇。
包發深深一吻,方始鬆口徐徐吸氣。
少女含淚拔了良久,劍尖一滑入他的體中,她立即暫停拔劍以雙手捏碎黑餅堵
住包發的劍口。
她又取出二個黑餅,便迅速捏碎,她便邊撥劍邊將黑餅塞入包發的體中。
良久之後,劍一拔出,包發便啊一聲的以黑餅堵住劍口。
少女拋劍,立即取出黑餅堵住包發的胸前劍口。
「按著!」
包發徐徐側躺在地,便按著胸前劍口。
少女又先後捏碎六個黑餅塞入包發的體內,方始吁口氣道:「死鬼,看你還敢
不敢違背我的話!」
「不敢!不敢!親一下!」
「死鬼!你還有此心情呀!」
「我還想和你快活一番哩!」
少女立即作勢欲拍向他的傷口。
「饒命呀!」
少女一頓手,便貼上櫻唇。
他輕吸一下,便閉上雙眼。
少女見狀,又掉淚哭道:「死鬼,我不要守寡呀!」
「安……啦!我好睏喔!」
少女便脫下衫裙蓋著他道:「睡吧!」
包發卻不吭半句的昏睡啦!
少女一探他的鼻息,便搭上他的右脈。
不久,她怔忖道:「怪啦!死鬼的脈象為何如此強呢?」
她怔了一會,便入溪洗去血跡。
良久之後,她拉了一大堆石粒及枯枝,便在包發的周圍擺著,半個時辰之後,
她朝右前方拋下一塊石,立見奇景。
他們所置身之處,居然好似一片樹林哩!
她小心的七折八拐走出二十餘丈,便在四周瞧著。
良久之後,她放心的走回包發的身旁啦!
夜色寂寂,卻有一位女子在黝暗的山區掠行,她正是帥哥包發口中的小雞,其
實,她姓蕭,單名姬。
蕭姬音似小雞,包發原本以「小雞」逗她,想不到卻叫順了口,蕭姬也經常以
此事和包發打情罵俏。
此時,她拎著一個布包,布包中是以瓷鍋盛著一隻燉雞,這是她每隔一次便為
包發進補的十全雞。
所謂十全雞並不是女人坐月予食用之十全補雞,她是利用十種珍貴藥材欲讓包
發的劍傷早已長肉結疤。
她更要利用十全雞恢復他的元氣哩!
不久,她來到陣式旁,立即飄閃而入。
那知,她一入陣,居然沒見到包發,她怔了一下,立見原本放於石旁的二把利
劍已經不見,她不由大駭。
她放下燉雞,立即匆匆出陣。
「死鬼!死鬼!」
立聽遠處傳來琵琶聲,她立即掠去。
不久,她看見包發坐在松樹隙的長板上蕩著,她立即瞪眼道:「死鬼,你不想
活啦!快下來!」
包發一拉琵琶之弦,立即道:「我再不上來透透氣,準會發霉啦!」
「下來!」
「好嘛!別生氣嘛!當心長皺紋!」說著,他已先拋下琵琶。
蕭姬剛上前接住琵琶,乍見他跟著躍下來,她匆匆放下琵琵,立即張臂道:「
吸氣,我抱你啦!」
包發卻一折身,直接掠立右側三丈之石上。
「死鬼,當心傷口扯裂啦!」
包發拍拍胸脯道:「我有全天下最棒,最溫柔細心的大夫照料,又有天下第一
聖藥治傷,有什麼可怕的呢?」
「死鬼,你出來多久啦?」
「一個多時辰吧!」
蕭姬張望道:「劍呢?」
「蓋仙帶走啦!僱主以二萬兩銀子購一分劍之劍哩!」
「嗯!那是一把好劍!你的劍呢?」
「我封劍啦!」
蕭姬喜道:「真的呀?」
「蓋仙已取走我的劍,你還懷疑什麼?」
她上前送上一記香吻道:「雞湯快涼掉啦!走!」
包發皺眉道:「又要吃雞呀?」
「是的,你元氣全靠十全雞補回來的呀!」
「兩天一雞,我已吃了三十隻雞,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你也吃了三十帖大十全呀!」
「我不想吃燉雞,我好想吃小雞喔!」
「不行,這半年內,你休想碰我!」
「天呀!我還要再熬四個月呀?我乾脆出家吧!」
「你……你若真的那麼難過,我品品它吧!」
「不要啦!逗你的啦!」
她啐句死鬼,便探手抓向他的褲檔。
果見他的小兄弟綿垂垂低垂著。
包發卻叫道:「哇操!秀氣點嘛!」
「格格!我看它再也站不起來啦!」
「它若在此時站起來,怎麼辦?」
她急忙收手道:「算我沒說,走吧!」
包發便哈哈一笑道:「你太沒有信心啦!」
蕭姬啐道:「你少逗我,我要你再憋四個月!」
「哇操!你自己憋的了嗎?」
「沒問題!」
他搭上腰肢道:「小雞,你真美!」
「少來,你逗不了我啦!對了,蓋仙送錢來了吧?」
包發取出銀票道:「又來自嘉興!」
蕭姬一瞧銀票上的地址,立即道:「此傢伙靠你賺了不少哩!」
「算啦!他挺在第一線,風險頗大哩!」
「哼!才不哩!你們為他拚命,他卻坐享其成哩!」
「免計較啦!彼此合作啦!」
「你事事替別人設想,卻不為自己及我多想一些!」
包發問道:「天天陪你,想你呀!」
「少來,免假仙,你知道我要什麼?」
「你莫非想要我做你老公?」
「當然,我整個身心已獻給你呀!」
「可是,咱們當初便講妥,咱們可以隨興聚散呀!」
蕭姬立即低頭而行。
「生氣啦!」
「沒有!」
「小雞,我早已把你放在心中,可是,我不適合固定在某一處,至少,我必須
再漂泊一陣子!」
「你為何要漂泊?你不缺錢呀?」
「我並非為錢漂泊!」
「好!我跟你去漂泊!」
「不行!我不能因你在旁而有所阻礙!」
「你仍要續任殺手?」
「不錯,我必須殺滿一百人!」
「不行啦!你只殺十九人,便一身的傷,你有幾條命可活呀?」
包發望向天際的星斗道:「此次和一分劍之拚,我悟出劍即心,心即劍之理,
今後,我不會再掛綵啦!」
「我不信!」
「再經四個月,我會讓你相信!」
說著,他已快步行去。
不久,兩人已牽著入陣式,她一揭布巾,便掀起鍋蓋道:「今天這隻土雞不錯
,來,先吃塊雞腿吧!」
她立即以大匙切下雞腿遞給他。
他立即默默吃著。
蕭姬撕下雞翅膀,亦默默吃著。
良久之後,兩人不但把雞吃完,而且也喝光湯,他摟她朝地上之棉被一躺,立
即道:「小雞,你一定要等我!」
「好!續談白寡婦吧!」
包發點頭道:「上次提到她嫁給白百萬吧?」
「不錯,他們貌合神離的過了一年!」
「對!你聽說過昆明在十九年前流行之怪疾吧?」
「聽過,近百萬人在上吐下瀉三至五天之後,便斃命,當時的昆明人只剩下五
萬餘人,因為大家多逃光啦!」
包發點頭道:「是的,白百萬便在那時以超廉價格買走全城五分之四的土地及
所有的店面哩!」
蕭姬問:「是那青年下的毒嗎?」
「你真聰明,的確是他下的毒,白百萬替他買下那些產業之後,便透過官方安
置南方及西南方地區的貧民!」
蕭姬怔道:「那青年狠心毒死人,卻為何助貧民?」
「那一百餘萬人都是壞人!」
「當真?」
「那青年親自證實過那批人之罪行才下毒!」
「後來呢?」
「他安置將近三百萬名貧民,扣除老幼之外,約有一半的人投入種植工作,另
有五十萬人則照顧店面!」
「傻瓜,誰肯來昆明呢?」
「哈哈!如今之昆明有多少人?」
「這……約有七百萬人吧?」
「哈哈!是呀!那人有眼光吧?」
「不錯,他熬了多久?」
「一年半而己,那一年半,各家店面門可羅雀,不過,農作物卻豐收,他並沒
有虧上一文錢哩!」
「高明,昆明人因而逐漸返鄉嗎?」
「不錯,又過了一年,便有人欲購店面及田地,白百萬便報出高出二倍的價格
,不少人卻忍疼購買!」
蕭姬點頭道:「那人吃昆明人啦!」
「不錯,昆明人多靠淘金過了甚久的舒服日子,卻不肯救濟貧民,那人替他們
上了一堂人生大課!」
「後來呢?」
「又過了三年,昆明人大約買回一半的產業,那人卻多賺一倍的錢,而且還留
下一半的產業安置貧民!」
「不過,在那年的冬天,一群昆明人不甘心吃虧而在深夜進入白府欲劫財,遭
人發現而揮刀砍人!」
「白百萬死於那一夜,另有十三名下人亦慘死,不過,白寡婦卻安然無恙,因
為,那人出面制倒劫匪!」
蕭姬道:「好一個借刀殺人!」
「不錯,白寡婦接下白百萬的所有產業,那青年亦公開和她同進同出,另有八
名心腹則隨時保護她!」
「白寡婦早已在三年前介入白百萬的管帳工作,所以,她一接手,立即展開一
系列的攏絡民心行動!」
「首先,她將貧民的月俸提高兩成,而且隨時濟助任何人,此外,她雇工舖平
昆明的大小街道!」
「同時,白記銀莊大量的借錢給任何人,即使是北方之人,只要有抵押品,便
可以輕易借錢!」
「不出一年,白記銀莊已名揚天下,每天幾乎有利錢收入,她的財富亦如滾雪
球般越滾越大!」
蕭姬問道:「她可有為那人生下一兒半女?」
包發瞄她一眼,卻含笑不語。
「你在笑什麼?」
「聽說那人姓蕭哩!」
蕭姬有些不自在啦!
包發道:「如今的白寡婦已逾五旬,她卻仍似三十餘歲,不少人皆說她因為行
善而青春永駐哩!」
蕭姬張口欲言,卻又立即止住。
包發道:「其實,她因為吃了一株千年何首烏而不老!」
「你怎會知道?」
「你說的!」
「神經病,我怎會告訴你!」
「哇操!你早知此事呀!」
「我……我又不健忘,我當然知道我未曾向你提過此事!」
「哈哈!算你聰明,反應快!」
「少胡扯啦!談談那小孩吧!」
「別急,先談談你吧!」
「我……我的身上有幾根汗毛,你全知道,有啥可談的?」
「你的身世呀!」
「別忘了咱們當初的約定,不許互相探底!」
「哈哈!行!我就談那孩子,不過,我必須邊談那位和尚及道長,他們分別名
為五湖大師及四海道長!」
蕭姬怔道:「五湖四海?妙!」
「他們原本同父異母呀!」
「可真巧!」
「是的,他們自幼便因為二位母親爭寵而失和,不過,身為大哥的五湖因為是
大房之子,他較讓四海!」
「在他們七歲那年,家中遭劫匪而死去父母親,他們逃入柴房而避過一劫,不
過,家產卻已遭劫光!」
「四海當天晚上便離家,五湖為了找他而離家,那知,兩人卻先後被一位道士
及和尚收為門下!」
「三十年後,他們在武林大會中在再次見面,五湖因受和尚之薰陶而仁慈,四
海卻受邪道士養成偏激!」
「四海參加比武,他每一出場,便將對手砍成重傷,偏偏礙於規定,大會並無
法阻止他!」
「結果,他在向上任盟主挑戰時以半式落敗,他當場折劍離去,五湖和尚便追
去勸他!」
「四海二話不說的出手猛攻,五湖為了馴服他而出手,兩人鬥了一天一夜,卻
仍然仍不出勝負!」
說至此,他便吐口氣。
蕭姬問道:「結果呢?」
他們互約十年後再戰,那知,二人苦練十年後,經過一天一夜的拚鬥,仍然分
不出勝負,遂訂約離去。
「又過了十年,兩人再戰一天一夜,卻仍然不分勝負兩人再訂約離去,不過,
四海道長卻去參加武林大會!」
「他勢如破竹的砍死和他比武的每個人,最後,他也把盟主砍死,然後,他得
意的揚長而去!」
「武林大會自那年解散迄今,黑道勢力逐年茁壯,各派一直閉關自守,所以,
我才有生意!」
「討厭,你別提此事,接下去呢?」
「接下去便是他們再比之時正好瞧見瘦馬及嬰蹄,所以,他們一路跟來,終於
老山東救了那孩子!」
「不!談談他們打賭之事!」
「哈哈!你記得一清二楚哩!」
「當然,說吧!」
「他們追那匹瘦馬過了十個城,他們的第一個賭注是瘦馬若在他們追近的第一
個城停下,五湖便勝,若在第二城停,四海勝!」
蕭姬點頭道:「我懂,五湖勝單數城,四海勝偶數城!」
「對,結果,瘦馬停於昆明城前,它是第十二站!」
「四海勝。他又勝那個賭注呢?」
「五湖和尚說老山東會逃入林,四海道長說他會抱小孩!」
「四海又勝啦!他又輸在什麼賭注呢?」
「他認為老山東不會埋馬!」
「原來如此,他們竟為此種小事而下大賭注哩!」
「因為,他們一直比不出上下呀!」
蕭姬點頭道:「有理,五湖和尚帶走那小孩之後,發生何事?」
包發答道:「他帶小孩返家以靈藥配合般若禪丹培養那小孩六年,然後以三年
時間帶他走過名山大寺!」
「最後一年,他帶小孩走過不少的貧田地區,他鼓勵小孩行善濟人,千萬不可
和人計較或貪財!」
蕭姬問道:「後來呢?」
包發道:「他帶那小孩到老山東埋馬之處,他將他和四海道長的身世遭遇先說
一遍,再說出老山東抱小孩及埋馬之事!」
「此外,他取出昔年由瘦馬鞍內拿出之物品指點那小孩日後尋找鐵劍秀才,俾
瞭解自己的身世!」
「然後,他吩咐小孩運功,當小孩入定之後,他將自己的九成功力灌注給小孩
,然後吩咐小孩運功十二周天!」
說至此,他的聲音便一沉。
蕭姬忖道:「死鬼必是那個小孩!」
她便默然不語。
包發吸氣道:「當天晚上,四海道長準時前來,他乍見五湖和尚的蒼老及小孩
之入定,他不由神色大變!」
「五湖和尚指向林內深處,便自行離去,四海道長跟出五餘裡外,立即詢問五
湖和尚為何要如此做!」
「五湖和尚又回答蒼生有幸,便自斷心脈仆地而亡,四海道長一抱住,不由自
主的掉淚!」
「他由五湖和尚的懷內搜出剩餘的般若禪丹及一封信,立見信內洋溢著仁厚之
心及求他勿引小孩入邪道!」
「四海道長抱屍返回小孩身旁,便一直等候著,翌日天亮,小孩一醒來,四海
道長便道出五湖和尚自盡之事!」
「小孩當場趴跪哭泣,四海道長吩咐了起來,便牽他及帶著屍體返回故鄉及葬
於雙親之墳前!」
「他當場吩咐小孩日後葬他於五湖和尚之墳旁,便帶小孩到洱海旁之林中傳授
一套劍招!」說著,他不由吐口氣。
蕭姬問道:「四海道長怎知老山東和白寡婦那段事?」
「他聽城民談及此事!」
「他怎知白寡婦成為白夫人經過?」
「你認為呢?」
「他便是那位青年,亦是那位蒙面人!」
「我未曾向他求證過此事!」
「你也做此種研判吧?」
「不錯!」
「你便是那位小孩吧!」
「愛說笑,我若是他,身上豈會有如此多傷痕!」
「罷了!咱們別互相探底!」
「對!別傷和氣!」
蕭姬問道:「那青年仍在白寡婦身旁嗎?」
「不!他外出一年餘!」
「沒人再打白寡婦的主意嗎?」
「當然有,不過,皆被她身邊的八人宰掉!」
「她有否另找男人?」
「天曉得,你知道嗎?」
「去你的!我怎會知道?」
不久,蕭姬又問道:「那小孩一直在洱海旁練劍嗎?」
「不!他只練了五年,四海道長便帶他去逛了二年,那二年中,他至少看過一
百場黑道人物搶劫及享樂之情形!」
蕭姬怔道:「四海道長要誘小孩學壞嗎?」
「不!他要那小孩記住人性之貪婪及自私,他要那小孩日後消滅惡人,他要達
成五湖和尚『蒼生有幸』之遺願!」
蕭姬點點頭道:「高明!」
「的確,後來,他帶那小孩到昆明,他道出白寡婦成為白夫人之經過,然後,
他又帶小孩到洱海旁練劍!」
「那小孩又練半年,便單獨出去闖天下,大約在一年半之前,四海道長遇上他
,便問他之心得!」
「不久,他吩咐小孩運功,小孩一入定,他便把全身功力灌注給小孩,臨終之
前,他掏出一信,便倒地而亡!」
說著,他立即不語。
蕭姬心中有數,便默默無語。
不久,包發又道:「你沒有疑問了吧?」
「不!那封信的內容是什麼?」
「他吩咐小孩葬他於故鄉,小孩亦遵命行事!」
「只此一項嗎?」
「不錯!」
「不大可能吧?」
「你認為他會吩咐什麼呢?」
「我那知道呢?」
「我好睏!」
說著,他便閉上雙眼。
蕭姬收拾妥現場,便攜鍋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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