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揍我拜託你揍我】
太古神君一口氣猛抓狠拍五十指,一見對方雖然一直吐血,可是,卻沒斷氣,
他不由暗暗心寒。
因為,即使是鐵板,也早就被他抓破拍裂啦!可是,這小子為何晃來晃去,卻
一再沒有再倒下呢?
他一狠心,便側身疾抓向皮揚的『子孫帶』。
他腿長,只得彎下腰,突然只聽他『哎唷!』一叫便掉落地面。
他欲伸手撐地,卻發現半邊身子已經不聽使喚,他嚇得又啊了一聲,便掉落地
面。
他不由又哎唷一叫!
『呸!』一聲,皮揚已呸出一口黑血。
『啵!』一聲,得分,那口黑血居然正射入太古神君的口中,立聽他邊咳邊喊
道:「饒……咳……命……咳咳……不敢啦!」
他方才一直提防黑血沾上身,因為他認為黑血一定有毒,所以,他此時一被射
入黑血,便求饒不已!
「哇操!你在驚啥米呀?」
「咳……咳……饒……饒命呀!小老兒,咳……咳……知罪!」
「哇操!你犯了什麼罪呀?」
「小老兒糊塗,冒犯您啦!」
「還有呢?」
「小老兒不該殺連勇!」
「連勇是誰呀?」
「方纔被小老兒害死之青年!」
「是他呀!還有呢?」
「小老兒不該殺死自己的師兄!」
「還有呢?」
「小老兒不該亂殺無辜!」
「你殺了多少人呀?」
「這……小老兒一時也想不清楚!」
「總有個大概數字吧!」
「上千人吧?」
「哇操!你很能幹哩!」
「小老兒知罪,饒命!」
「你為何殺令師兄呢?」
「他不該私吞千年蔘王,小老兒曾為了搶奪那株千年蔘王而負傷,他沒出多少
力,豈可私吞它呢?」
「千年蔘王呢?」
「在屋內桌上!」
「你完全胡說八道嘛!」
「這……」
「何謂私吞?吞就是吞入肚中也,令師兄若私吞,千年蔘王如今怎麼會仍然在
屋內桌上呢?」
「這……小老兒失言,小老兒知錯!」
「你方才好似要欺負一位姑娘!」
「小老兒不敢啦!」
「她是誰呀?」
「連蓮!」
「粘粘?胡扯!」
「小老兒口齒不清,她姓連,連絡的連,單名蓮,蓮花的蓮!」
「好名字,她一定很美吧?」
「差……差不多!」
「她與你何干呢?」
「敝師兄之孫女!」
「唔!她是令師兄的孫女呀!該是你的侄孫女吧?」
「是……是的……」
「你和她好似不大配喔!」
「是……是的!小老兒知錯,請饒命!」
皮揚蹲在他的身邊道:「你方才好似在連勇的身上玩了一個小遊戲,對不對呀
?」說著,他已駢指抵在他的『氣海穴』。
「饒……饒命!」
「對不對呀?」
「對!小老兒不該先毀了連勇的功力,饒命!啊!」
皮揚一指戮破太古神君『氣海穴』含笑道:「叫什麼嘛!人家連勇方才並沒有
叫呀!」
「你……殺了我吧!」
「好呀!這是你自願的……」
「不!饒命!饒命!」
「哼!欺善怕惡的傢伙,老廢物!」
他一起身便踢滾太古的君道:「媽的!你居然殺了上千人,世上居然有你這麼
殘忍的人!」
他邊說邊踢,沒多久,太古神君已吐血連連!
皮揚將他拋入修竹破口,便跟著掠入。
立見修竹及竹屋之空地上栽著名式各樣的花卉,可惜,它們被大雨及人為拚鬥
摧殘的慘不忍睹。
皮揚將太古神君踢到竹屋門前,立聽屋中有女人叫道:「站住!不論你是誰?
不許你進來!」
皮揚止步道:「老畜生交給你啦!」
「站住,等一下!」
「有何指教?」
「我……我被捆!」
「這……怎麼辦?你不准我入內,又不讓我走,你自已快點掙脫捆綁,好好的
為家人復仇吧!」
「我……掙脫不了!」
「這……怎麼辦?」
「你是誰?」
「皮揚!」
「何方人氏?」
「洛陽!」
「你成親了嗎?」
「不敢成親!」
「為什麼?」
「恕難奉告!」
「你……進來吧!」
「我……妥嗎?」
「嗯!」
「姑娘,在下必須事先言明,在下今生不打算成親,待會若發生什麼事,請別
扯上成親之事!」
「嗯!」
「請言明!」
「我……我知道!」
皮揚便入門內。
立見一具胴體赤裸裸的被綁在壁前,壁上方赫然插著兩雙手臂,下方則分別插
著兩條腿。
她的雙臂平伸被綁在斷臂上。
她的雙腿大張被綁在斷腿上。
在他的右腳旁則有一個老者屍體,他的雙目暴瞪,只剩下身軀靠前,四肢則已
經不見。
看來他的四肢已被釘在壁上。
難怪她不敢掙扎。
哇操!夠狠毒!
皮揚立即掠出去拖入太古神君。
「老惡魔,你是人嗎?」
「饒命!饒命!」
皮揚冷哼一聲,便上前解開少女四肢的繩索。
少女又羞又怒,可是她卻在無意之中發現這位光頭青年的下身居然沒有興奮勃
起之現象。
她不敢多看,不過,她已牢牢記住這位恩人,君子!
她一恢復行動,立即張嘴咬向太古神君的鼻樑。
太古神君慘叫一聲,鼻樑已被咬下。
她繼續咬下他的雙耳。
她不停的咬著。
太古神君疼得死去活來。
良久之後,她方始起身著衫。
卻見那人已經消失,她急得忙追出門外。
皮揚早已離去,她怎能找到呢?
端節時分,皮揚又回到景德鎮,他並不是要買瓷器,他是要找景德,而且希望
景德再狠揍他一頓。
由於他的腦瓜子一直未再長出毛髮,他便戴上了一頂布帽,另外又揣上布衣褲
及一雙布靴。
那知,他繞了一圈,卻未發現景德。
他便走入一家小吃店要了一碗麵及一盤豆乾。
不久,店家已送來面及豆乾,他歪頭瞧了皮揚一眼,欲言又止,又有二位客人
入店,他便前往招呼。
皮揚心中有數,他便緩緩吃麵。
那兩位客人一入座,左側之人立即道:「媽的!姓景的總算被行刑,咱們這兒
可以安靜啦!」
「是呀!這十年來,咱們真是渡日如年呀!」
「媽的!我從未瞧過這麼蠻橫的人!」
「憑心而論,他的拳頭夠硬,夠猛哩!」
「不錯,幸虧有那位怪人來克他,否則,咱們不知還要吃多少苦,擔多少驚,
受多少的怕哩!」
「那怪人不知是否還活著,咱們該好好感謝他哩!」
「他一定還活著!」
「我也有這份預感!」
「我若再遇上他,我要請他大吃一頓!」
「他會接受我的請客嗎?」
「這……反正我有這份心意,就行啦!」
「仁兄,聽說周老病得頗重哩!」
「是呀!他被景德嚇臥病至今,連府城的李大頭也前來診治,可是,卻日亦嚴
重哩!」
「活該!一大把年紀,卻還在嫖女人!」
「這叫老牛吃嫩草呀!」
「哈哈!」
店家端來一道炒鱔,陪笑道:「江爺、吳爺,景德那小子真的已經在府城被行
刑了嗎?」
「是呀!我還在刑場目睹此景哩!」
「真的呀?」
「媽的!別看景德以前是如何的鴨霸,他在臨刑之時,不但四肢發軟,而且屁
滾尿流,臭不可聞哩!」
「真的呀!吳爺,恭喜你領賞啦!」
「哈哈!謝啦!待會給你吃紅!」
「謝謝!吳爺,當日若非你上前制住景德,他說不定恢復力氣之後,如今還在
鎮上作威作福哩!」
「是呀!我就是擔心此事!才冒險上前綁他,哪知,根本以爛泥般任我捆綁,
我白揀到一百兩銀子啦!」
「他是被你嚇軟的啦!」
「哈哈!老許,你別捧我啦!我有自知之明!」
「吳爺大客氣啦!」
皮揚聽至此,已經明白景德之下場,他暗道句:「可惜!」
抹抹嘴,便起身朝外行去了。
店家忙叫道:「喂!等一下,你尚未付錢哩!」
皮揚朝吳姓中年人一指,道:「他請客!」
江姓中年啊了一聲,道:「你……你就是……」
皮揚道句:「不錯!」便一閃而逝。
二人嚇得不由啊啊連叫!
沒多久,全鎮的人皆知道當日嚇昏景德之怪人來過景德啦!
那家小吃店的生意從此日益興旺哩!
煙雨樓,久違啦!
亥初時分,皮揚又來到煙雨樓那個潭邊,卻見它已被填平,上面豎立一個大石
碑哩!
碑前不但有鮮花,水果,而且尚插有燃成一小段之線香,可見還有不少人前來
憑弔祭拜哩!
凡人一向怕鬼,尤其此地曾經死過那麼多的人,因此,太陽尚未下班,遊客及
祭拜之人已經先行離去。
皮揚見四周無人,便喃喃自語道:「諸位好兄弟,你們若是死後顯靈,可別怪
我吃水果,畢竟是我幫你們收屍哩!」
他便坐在碑前取用梨子及棗子。
他同時也回憶著當時之事。
那位白衣神秘女人便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他已發現他的功力增加五倍多,可是,這些功力居然又和從前般日益沉澱在各
處經脈無法讓他運用。
它們並未『見賢思齊』,居然也參加『罷工』啦!
他費了不少的心力,仍然無法阻止這種情形,他只好乖乖的再度出來挨揍,所
以,他先去找景德。
如今,他希望能再此地遇上那位神秘女人。
不久,拿著兩串葡萄邊吃邊行向煙雨樓,再伸躺在瓦上邊看星星邊吃葡萄哩!
此時已是五、六月,天氣頗熱,夜空繁星熠熠,他找了好一陣子,才找到那一
顆又大又亮的北極星。
他不由癡癡望著北極星。
他原本是洛陽人氏,父親在私塾授課,母親紡紗、繡字,他和大姐自幼便沐浴
在這種祥和幸福之中。
他雖然好動,卻一直是做完功課才出去玩,家人倒也未見反對。
天有不測之風雲、就在他八歲那年,右鄰那家銀樓竟被十三名盜賊搶劫,殺人
及縱火焚屋。
這十三名盜賊可真狠,居然連附近屋一起燒,遇有屋中之人逃出,亦一起宰,
皮揚的雙親及姐姐便如此慘死。
他為何沒死呢?
因為,他和兩位鄰童跑到亂葬崗墳堆中抓蟋蟀王。
結果,他沒抓到蟋蟀王,卻成為孤兒,他望著兩友被家人邊罵邊抱的摟回去,
他不由掉淚了。
經過街坊居民之協助,皮揚的雙親及大姐草草葬在亂葬崗,他被別人施捨的供
應三餐維生。
這天晚上,他又來到墳前,他不由自主的趴跪在墳前痛哭。
倏聽一聲低歎,他以為是鬼,立即止哭偷看。
卻見是一位俊逸的中年人站在他的右後方,他尚未開口,對方已和聲問道:「
小朋友墳中之人是誰……」
「先父母、先姐葬在墳中!」
「唔!府中只剩下你一人嗎?」
「是的!」
「怎會發生此事呢?」
「萬惡的盜賊搶劫,殺人又焚屋,先父母及先姐被波及慘死!」
「原來如此,知道盜賊是誰嗎?」
「知道,他們就是泰山十三鷹,他們一直住在泰山我長大之後,一定要把他們
十三人全部殺掉!」
中年人一見皮揚煞氣盈庭,不出暗道:「好濃的殺劫怎會和方纔之醇和神情相
差如此之多呢?」
「有志氣,不過,你殺得了他們嗎?」
「我要上山訪名師習藝!」
「名師一定在山上嗎?」
「聽說而已,我有耐心,決心及信心,我一定要拜師復仇!」
「聽說練武功很苦哩!」
「我知道,我最近常去瞧武館叔叔、伯伯練武的情形,我不怕苦,我不怕累,
無論如何,我一定要復仇!」
「好!瞧仔細啦!」
『唰!』一聲,中年人已經飛起,五、六丈高,而且就在皮揚目瞪口呆之際,
他似鳥兒般在半空中折轉不已!
良久之後,他方始落回皮揚面前。
皮揚忙叩頭道:「大叔,你教我武功,好嗎?」
「你當真不怕苦嗎?」
「是的!我發誓……」
「好,我保證你在三年內,可以殺死那十三人!」
「真……真的呀?」
「不錯,走吧!」
中年人便挾著他離開洛陽。
他被帶到一個不知名的荒山野谷中,起初,他除了吃飯及大小便之外,一直光
溜溜的坐在一個木桶中。
木桶中裝著上百種藥物,而且浸泡多年,他一坐入桶中,中年人便在桶下方不
停的燒柴。
他每天便被煮得死去活來十多次。
為了復仇,他沒哭,他更沒叫苦。
他泡滿一年之後,開始練習提縱術及劍法。
又過了兩年,他學會半套劍法及身法,中年人便帶他到泰山,他果真一一殺死
泰山十三鷹。
他信心十足啦!
他祭拜父母及大姐之後,便又跟中年人返谷練劍。
三年後,他練會劍法及身法。
這天晚上,中年人自山下酒樓攜回豐盛的八菜及三湯兩壺酒,皮揚終於正式的
喝酒,而且喝了一壺!
他醉了!
他卻一直叫著:「大叔,我永遠聽你的話!」
沒多久,他昏昏的睡去,不過,他卻感受到中年人不停的拍打他的全身穴道,
陣陣熱流亦不斷流入體中。
翌日,他一醒來,中年人便拿著一個拳粗的紅果坐在榻前,那顆紅果又美又香
,立即吸引他的注意。
「它叫禁果,敢吃嗎?」
「禁果?」
「不錯,吃了它,日後必能出人頭地,不過,必須先吃不少苦!」
「吃苦!大叔,你的頭髮怎會全白啦?」
「我的功力己經在昨晚搬到你家去住啦!」
「啊!怪不得……大叔,我怎麼承擔得起這份大恩大德呢?」說著,他已經跪
在中年人的面前。
雙眼更是浮現淚光。
「起來,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忘了嗎?」
「不敢忘!」
「敢不敢吃禁果?」
「有必要嗎?」
「你若想幫大叔,就吃了它吧!」
他略一點頭,便吃下紅果。
紅果入口即化,他的全身好似掉入冰窖般冷。
他哆嗦了!
「阿揚,忍著些,忍兩個時辰便沒事啦!」
「好!」
那兩個時辰好似兩個世紀。
他終於體會『生不如死』之滋味。
等他醒來之後,卻見那中年人已經低頭僵坐在椅上,他嚇了一大跳,慌忙上前
觸摸及探視中年人的鼻息。
靜悄悄!完啦!完啦!
他哭啦!
他哭得比失去雙親及大姐還要傷心。
因為,中年人對他恩重如山呀!
良久之後,他試淚起身,恭敬的取閱中年人手中之信。
信中指點皮揚必須借助各種掌力淬練激盪體質,直至所噴吐之血色恢復為殷紅
,方始大功告成。
在這段間內,他不許接近女色,否則必會散功及傷害對方。
他牢記於心,便掘坑埋要中年人二個時辰之後,他帶著中年人替他準備之銀兩
離谷。
卻見墳土一顫,不久,中年人已經離墳。
他仔細舖妥墳,方始喃喃自語道:「阿揚,別怪我瞞你,你需要獨力更生,我
亦有不得已之苦衷呀!」
不久,他戴上面具,默默的離去。
以上就是皮揚的身世及遭遇的概況。
且說皮揚吃光葡萄之後,他吁了一口氣,忖道:「哇操!那女子不可能在此地
,我得再到別處挨揍啦!唉!明日再說吧!」
他便以手作枕,準備歇息。
卻聽遠處傳來一前一後兩道衣袂破空聲音,後方之聲音既快又細微,可見那人
的修為比前面那人高明不少。
皮揚好奇啦!
他一翻身,便趴在簷上準備瞧瞧來人是誰?
不久,兩人已經掠落在樓前涼亭旁,哇操!男的俊逸絕倫,女的秀麗高貴,簡
直就是最佳拍檔嘛!
男的約有三十七、八歲,女的約有三十三、四歲,正是成熟、穩健、創業之階
段,怎會似年青男女般私相約會呢?
女的朝亭前一站,便低下頭。
男的焦急的站在她身前道:「琦妹,你怎麼欲獨自來此?萬一遇上神秘血魔,
該怎麼辦呢?」
「仁哥,我想靜一靜!」
「先返莊吧!」
「仁哥,你先回去吧!」
「琦妹,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
「不!你一定在生我的氣,否則,你不會以這種態度對待我!」
「仁哥,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我只是……」
「怎樣?」
「唉!仁哥,你是聰明人,何須我挑明呢?」
「不!琦妹,你一定要說清楚,我可以不介意天下人之冷諷熱嘲,我不忍心你
為我擔心!」
「是嗎?」
「仁哥,你今午與大哥在書房談論之事……」
「你……你偷聽?」
「不!我無意偷聽,齊長老突然來訪,而且表明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們商量,我
才前往書房!」
「你聽見什麼?」
「唉!」
「琦妹,你知書達禮,你應該不會斷章取義的依據幾句話就認定我的功過是非
,是嗎?」
「你為何要搶莊主這個位子?」
「我……」
「仁哥,大哥執掌本莊至今,一直風平浪靜,以大哥的武功及智慧,他並無退
位之必要呀!」
「我……」
「仁哥!你一向心善念仁,又禮佛多年,何苦爭這種虛名呢?何況,你閒散多
年,不宜突然掌管莊務呀!」
「你不明白!」
「不錯!我因為不明白,才會如此煩惱!」
「琦妹,你別干涉此事好不好?」
「不好,你和大哥是孿生兄弟,我和大嫂亦是孿生姐妹,世上會有如此親密之
親人嗎?」
「唉!你不明白!」
「我的確不明白,你一向不計較名利,今午怎會反常的爭取此事,而且態度如
此的堅決呢?」
「我……我該如何說呢?」
「仁哥,你瞧瞧煙雨樓,你當年在此樓前說過什麼話?」
「終生愛你,讓你永遠快樂!」
「如今呢?」
「我……」
「告訴我實情,好嗎?」
「我……」
「仁哥,你一定瞞了什麼?對嗎?」
「我……我……琦妹,我和大哥誰較適宜當莊主?」
「大哥!」
「你知道當初大哥是如何當上莊主的嗎?」
「不知道,我當初未入南宮世家大門!」
皮揚恍然大悟道:「好人品,不愧為南宮世家人!」
「我讓大哥當莊主的!」
「你當初既然有此雅量,時隔一、二十年,你還爭什麼呢?」
「爭南宮世家的千秋大業!」
「我不明白!」
「好!我就道出實情,不過,你得協助我接任莊主!」
「不!我寧可不聽實情!」
「唉!你就別過問此事吧!」
「不行,我不忍心目睹手足相殘!」
「不會,我絕對不會和大哥以武相向,大哥明天就同意我接任幫主,你就別擔
心此事,返莊吧!」
「你今午逼大哥?」
「沒有,我只是提醒他回想他二十年前所說和話!」
「什麼話?」
「你別過問!」
「我……我在你的心目中居然如此微賤嗎?」
「琦妹,你怎可如此說呢?」
「別說啦!我……嗯!」
立見她身子一晃,便朝地倒去。
他急忙抱住她道:「琦妹……你……你怎麼啦?」
「我……願以死相諫……嗯!」
嘴角立即溢出鮮血,而且居然微微泛黑哩!
「啊!傻琦妹,你……你……」
「仁哥,求求你,別和大哥爭莊主吧!」
「我……我情非得已呀!」
「為……為什麼?」
「別說啦!你服下什麼毒,解藥呢?」
「別枉費心思……」
「不!琦妹,你別說話!」
他立即取出一瓶藥,匆匆的塞入一大把藥丸。
「仁哥,我希望臨死之前,能知道真相!」
「好!我說,本莊莊主必須在九月九日參加決戰,此約乃是爹在二十年前臨終
之時所吩咐,不得有違!」
「大哥的武功及智慧皆比你高,他比較適合赴戰呀!」
「大哥也不是對方之敵!」
「啊!當真?」
「此項決戰至今年正好第一百年,歷代四位南宮世家莊主皆死於此役,而且皆
非對方三招敵!」
「什麼?當真會有此種武功?為何沒此傳聞呢?」
「唉!這是本莊之內務事,當年的莊主太過於專情,曾拒絕一位女子之愛,因
而產生如此慘之事!」
「那女子尚在人間?」
「早已作古,據大哥當年陪爹前往,殺爹之女子是那人之義女,已經有四旬年
紀,她今年該已六旬啦!」
「爹亦逃不出第三招嗎?」
「正是!」
「我明白啦!你欲替死!」
「不錯!大哥已悟出一招劍式,若再練十年,應可破解對方之第三招,為了本
莊之子子孫孫,大哥必須再活下去!」
她立即輕泣不已!
「琦妹,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返莊吧!」說著,她便自袖中取出一粒藥丸吞下。
「琦妹,你不會怪我吧!」
「我以你為榮!」
嘴中如此說,淚水卻不爭氣的溢了出來。
「琦妹,別傷心,咱們尚有二個多月可以相聚呀!」
「不錯!仁哥,咱們好久沒有返水月山莊了吧?」
「嗯!咱們就帶珊兒和詩兒回去一趟,她們已經吵了很久哩!」
「好呀!走!」
兩人一牽手,便輕盈掠去。
皮揚吁口氣,道:「太偉大啦!這才是真正的男人,哇操!南宮世家足以和九
大門派平起平坐,怎會抵不住那人的三招呢?」
他又在動動腦啦!
飛瀑亭位於嘉興城外南方二十餘里處,它臨崖而建,稍一不慎墜崖,身子鐵定
會變成『肉餅』。
可是,它可以飽覽青山,瀑布及河流,加上瀑布時常映光幻出多項奇景,所以
經常有人入亭報到。
聰明的生意人便在亭前設攤供應熱食、涼飲,甚至連酒也搬來出售,頗方便賞
景之遊客哩!
辰中時分,亭中便有四名錦服人邊品酒邊賞景,其餘的三十餘人則識趣的在亭
旁賞景,而且不敢大聲嚷嚷。
皮揚就在此時由遠處林中疾掠而來,他乍聞酒菜之香味,心知即將抵達目的地
,便放緩身法。
不久,他已經走出林,再由官道步向通往飛瀑亭之岔道。
亭前共有二十三個攤位,此時正有二人分別在購買水果及酒,皮揚便倚在一株
樹旁欣賞這份恬靜的景色。
沒多久,遠方官道已經傳來疾驟的蹄聲,皮揚心知已有三騎馳來,他便走到一
位中年人攤前。
他遞出一塊碎銀,便端著一碗『仙草』喝著。
他正欲喝第三碗仙草之時,已經有三位紫衣人各跨一騎迅速的馳來,然後再倏
地勒住座騎。
那三匹馬各昂首揚蹄疾嘶一聲,便似釘子般停住。
哇操,馬俊!騎術更佳。
中間那人一頷首,左右二人立即掠下馬。
不久,那二人迅速沿著左右攤販掠去,一錠五兩重的銀子便巧妙的飛落在每個
攤販架上。
那二十三個攤扳便欣然拿著銀子退入林中。
那二人見狀,便自亭前轉身準備退回馬旁。
皮揚倏地攔住一人,道:「等一下!」
那人瞥了他一眼,昂首道:「有何指教?」
「你們是什麼意思,我還要喝仙草哩!」
「盡量吧!」
「頭家走了,我怎麼喝?」
那人拋出一錠金元寶在那桶仙草旁,便欲離去。
「等一下!」
「你存心找碴,我已付過錢,盡量喝吧!」
「沒人替我斟仙草呀?」
「你欲我替你斟嗎?」
「會不會太麻煩你呢?」
就在此時,八人跨著八匹健騎護送兩部華麗馬車已經折入岔道馳來,那人瞥了
馬車一眼,便準備離去。
「等一下,你尚未回話呀?」
那人沉聲道:「敝莊主欲來此賞景,不願被閒人擾興,請你把照子瞧清楚些!
」說著,他立即指向胸前。
皮揚偏頭瞧道:「料子不錯,又挺合身的哩!」
「這是南宮世家的制服,懂嗎?」
「男公?什麼意思?」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故意找碴?」
「你瞧我這份上模樣,會是在故意找碴嗎?」
倏聽第一部車中傳出:「清川,發生何事?」
那人忙轉身行禮道:「稟莊主,屬下和此人在閒聊,您請!」
皮揚忙道:「黑白講,誰在和你閒聊呀?我明明在此喝仙草,你一來就拋錢打
發頭家,什麼意思嘛?」
「我……我……」
「停車!」
馬車一停,一身儒衫的俊逸中年人已瀟灑的下車,他一起步,便有兩名青年下
馬欲開道。
中年人微抬右掌,那兩人便止步。
中年人走到皮揚身前,便含笑道:「在下南宮仁,下人方才無禮打擾閣下,尚
祈閣下海涵!」
皮揚心生好感,卻仍搖頭道:「我想再喝仙草,頭家卻不在!」
青年忙道:「稟莊主,屬下已遞出五兩金子,足可買下此攤位,此人卻刁難屬
下,欲要屬下替他斟仙草哩!」
「這位朋友的要求並不算過份!」說著,他已經端碗取瓢開始斟仙草。
青年立即尷尬不已!
皮揚卻坦然接過仙草喝著。
南宮仁含笑斟了六碗仙草,皮揚也一一喝光,眼看攤上已無乾淨之碗,南宮仁
立即蹲在清水桶旁開始洗碗。
不久,他取出絲巾擦淨三個碗,便又開始斟仙草。
皮揚又喝完三碗仙草,方始行向亭中。
亭中之四位錦服人早在南宮仁下車之時,便站在亭前等候,他們望著南宮仁這
舉動,不由納悶不已!
他們皆是本城人,當然知道南宮世家的威名,更知道南宮仁剛在三天前正式接
掌莊主之位。
他們方才原本等著瞧這位窮小子挨揍,哪知卻瞧見這份奇景,所以,他們目睹
皮揚前來,並未加阻止。
皮揚一入亭,便坐椅上開始賞景。
南宮仁卻含笑自兩車中分別接出愛妻宇文曉琦及他們的愛情結晶南宮珊及南宮
詩兩個女兒。
這對孿生女兒承續雙親容貌之長處,不但相貌酷肖,而且美得令人眩目,可是
,此時卻多了一份不悅!
她們邊走邊瞪著亭中之人,心中卻已暗罵『臭小子!』上千句,可是,表面上
卻仍然維持著大家閨秀之風度。
亭中只有四個座位,此時已被皮揚佔走一個座位,她們兩人身為晚輩,只好站
在一旁暗罵著。
南宮仁和字文曉琦分別坐在皮揚的左右,好似沒有發生什麼事情般望向飛瀑,
皮揚不由又暗佩!
良久,他突然問道:「飛瀑之水從何來?為何不會中斷或枯竭呢?」
南宮仁含笑道:「它從來處來,中斷時就會中斷!」
「來處又在何處呢?」
「天!」
「天?天之賜嗎?」
「然也!」
「天在何處?」
「二人之合!」
「唔!你是從字來拆解嗎?二人之合就是天?天就能賜水,進而造就湍流不息
的飛瀑嗎?」
「是的!」
「如此一來,二人一聯合,豈非可以創造甚多事物?」
「不錯!」
「這二人是指異性或同性?」
「皆可!」
「你我能結合嗎?」
「能!」
「當真?」
「真!」
「你同意?」
「同意!」
「你知道我是誰嗎?」
「有必要知道嗎?」
「很好,你方才替我斟了幾碗仙草?」
「有此事嗎?」
「哈哈!很好,你可以忘記此事,我卻不會忘了此事,你方才替我斟了九碗仙
草,今後,我為你挨九掌或九劍!」說著,他便哈哈起身。
南宮仁含笑道:「閣下太執著了吧?」
「或許吧!後會有期!」說著,他便走出亭外。
南宮仁起身拱手道:「一路順風!」
皮揚頭也不回的揮揮手,便穩步行去。
不久,他已經消失於遠處。
他已經進入五十餘丈外的林中調息啦!
他準備隨時為南宮仁挨揍啦!
踴躍購買他們的書籍,用實際行動來支持你欣賞的作者
下一章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
掃瞄:坊主,OCR:Phoenix Peng
《雙魚夢幻曲》獨家連載﹐如要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