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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漢腳與丐仙

                  【第十四章 好奇心引來禍患】
    
      奚帥一覺也不知睡了多久?
    
      「叩叩叩!」
    
      又是叩門聲,奚帥被驚醒的從床上跳了起來。
    
      「哇操,該不是又是撈女吧?」
    
      奚帥舉著發軟的腳,正要去開門,但仔細一聽,叩門聲卻來自隔壁。
    
      「是那傢伙來赴約啦。」奚帥喃喃罵道:「媽的,這撈女差點害我睡過頭。」
    
      外面天色昏暗,正是日落時分。
    
      奚帥把耳朵貼在木板上,希望能聽到,來自隔壁房的談話。
    
      但是,他只聽到開門,和關門的聲音。
    
      當房門關上了之後,二人交談聲很低,奚帥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了一些什麼?
    
      奚帥很著急,暗道:「媽的,聽不到怎麼辦?」
    
      不久,那個賊頭賊腦的矮子走了。
    
      那高大漢子並未送客,奚帥只聽到他將房門關上了。
    
      奚帥很想去追那個矮子,向他查問一下,但那樣子會有什麼後果呢?
    
      矮子一定不會講實話。
    
      看情形,高大漢子必然給他甜頭吃,他才會為他跑腿。
    
      奚帥沒有辦法,只有等下去。
    
      他知道等下去,必定會有結果。
    
      他也知道夜深之後,鄰房大漢一定會有所行動。
    
      於是,奚帥將窗戶推開,外面是一列屋頂。
    
      那大漢若要悄悄行動的話,那是必經之路,所以,奚帥很安心的等下去。
    
      五指丘。
    
      它是由五座不大不小,高矮不齊的土丘,並排在一起,就像個手指一樣,才被
    稱做「五指丘」。
    
      夜已深,四週一片沉寂,只可以聽到蟲聲「唧唧」叫。
    
      這是一座不小的土丘,要稱它是座小丘,亦不為過,四周樹木茂盛,竹林掩映
    ,許多人根本未有留意到,丘上有人居住。
    
      尤其最高的那座丘上。
    
      即使偶然經過,仰首上望,以難以見到屋子。
    
      山莊的主人年已半百,過的卻是隱士的生活。
    
      他從不見客,也未下山,更加沒有人知道,他的來龍去脈。
    
      日子久了,附近的居民,才知道那神秘莊主,有二子一女。
    
      他們猜想他可能是朝廷的官員,正在告老還鄉,過著隱居的生活。
    
      那二子一女都會武功,所以一些專打富商主意的小偷,都不敢妄動。
    
      聽說有個小偷,一晚曾偷偷上丘去,給一條青籐倒吊起來,差點活活吊死。
    
      翌日,莊裡的大少爺,將小偷放了下來,教訓一頓,還賜了一些銀子,打發他
    走了。
    
      小偷於是四處打銅鑼宣揚。
    
      因此自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去冒險了。
    
      這一晚,月色朦朧,山莊的小徑上,又有人影出現。
    
      小徑上有木柵攔住路,那人只好步向丘坡那邊。
    
      他非常機警,因為,事前他已知道不少,關於這小山上的秘密。
    
      「叮叮噹噹!」
    
      果然,就在這剎那間鈴聲大作。
    
      一條青籐反彈而起,套住了一個東西,那東西正在拚命掙扎。
    
      然而青籐的活結做得很低,一經被它套住,無論用上多大的力氣,也無法掙脫
    ,只有越套越緊而已。
    
      鈴聲、叫聲驚動了山莊裡的人。
    
      幾條人影,燃起了火把,提刀撥劍,急急由屋內衝了出來。
    
      他們循聲找到了斜坡上,發覺被青籐套住的,只是一頭野貓。
    
      「他媽的,是隻野貓,害小爺嚇得連屎都沒拉乾淨。」
    
      三名莊丁,三個年紀大小不同的男女,悄悄吁了一口氣之後,相顧而笑。
    
      那三個男女,正是莊主「馬帆」的三個兒女。
    
      長子「馬拉丁」,年二十七,妻子王氏,但當時其妻並未在他身旁。
    
      女兒「馬月仙」,雙十年華,至今仍是小姑獨處。
    
      幼子「馬豆豆」,年僅七歲,跟著兄姐勤練武功,也練得揮身是勁。
    
      正當馬豆豆臭罵野貓之際,屋內卻傳來人聲吵鬧。
    
      「糟了!」
    
      三人大吃一驚,急急入內。
    
      只見屋內人影幢幢,幾個人正打作一團,其父則驚呆在一旁。
    
      馬拉丁的老婆王氏與母英氏,正攜手和家丁們,對付一名蒙面大漢。
    
      大漢身材高大,刀法凌厲,馬家各人看來絕非他的對手。
    
      「我們來了!」
    
      馬氏三兄妹,在叫聲中加入戰圈,也只能夠造成「人多手腳亂」的局面,反而
    給蒙面大漢連傷兩人。
    
      突然「嘩啦」一聲!
    
      凌空飛落一個瓦片,不偏不倚,擊中蒙面大漢的手腕。
    
      「哎——」
    
      圍攻的人,也為之大吃一驚!
    
      大漢功力十足,即使如此,仍能負傷應戰。
    
      但經此之後,大漢心知不妙,賣一個關子,就待由後面蹺頭。
    
      但是,一條人影飛掠而至,落在蒙面大漢的前面,攔住了他的去路。
    
      他笑著說道:「既然來了,又何必急著走呢?」
    
      奚帥自小鎮上的客棧,一直跟蹤蒙面大漢到這裡來。
    
      蒙面大漢自問已經夠機警了,他早已知道,這五指丘上有機關,於是小心翼翼
    地前進,想不到一隻野貓,卻替他擋了災。
    
      如此一來,令各人視線轉移,讓他可以順利進入屋內行刺。
    
      怎料,正當他找尋目標之際,不知是自己不小心,還是被人作弄,一個瓦片墜
    地,隨即驚動了宅內的人。
    
      所以,大家更加小心提防。
    
      火把照耀下,果然發現有刺客,於是各人立即打作一團。
    
      即使如此,蒙面大漢仍信心十足,根本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裡。
    
      但是現在,他面對一個沒有兵器的奚帥,反而呆住了!
    
      「這……」
    
      蒙面大漢有膽單槍匹馬闖上來,自然不是泛泛之輩,他見奚帥如此悠閒,已知
    道他必是高手。
    
      「大爺的事,要你雞婆。」
    
      大漢叫道聲中,揮刀狂斬。
    
      「鮮啦,老兄,你怎麼會知道我很雞婆!」
    
      奚帥嘻笑著,左閃右避的。
    
      馬家的人尾隨而來,見狀也為奚帥擔起心來。
    
      尤其曾經見過奚帥一面的馬豆豆。
    
      馬豆豆心裡暗想:「他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
    
      若非那蒙面大漢舉刀相向,他還以為奚帥,和此人是同夥。
    
      「嗨,小鬼,我們又見面了!」
    
      哇操,奚帥還忙裡偷閒,朝馬豆豆打招呼。
    
      「小心,大哥哥!」
    
      蒙面大漢似乎很拚命,出刀又狠又勁,馬豆豆不由驚叫。
    
      馬氏家人見狀,不由奇怪,馬豆豆怎會認識他?
    
      但此時此刻,誰也沒有心情去探索。
    
      奚帥身形輕功,一閃一避俱見功夫。
    
      馬家人袖手旁觀,他們並非不想協助奚帥,只是給奚帥的不凡身手吸引住。
    
      無論蒙面大漢,用的是什麼花招,竟然連奚帥的一根毛也摸不到。
    
      奚帥忽左忽右,忽前忽後,搞得蒙面大漢渾身是汗,氣喘如牛。
    
      「啊——」
    
      突然間,蒙面大漢怒吼一聲,雙足一頓,身形越牆而出。
    
      「不要給他溜了!」
    
      馬家人正待包抄,卻給奚帥叫住:「快回去保護你家老爺,這傢伙就交給我代
    勞吧!」
    
      話語未完,人已越牆而去。
    
      奚帥已下了決心,不肯放過這蒙面大漢,因此不顧一切,緊迫而去。
    
      那大漢走得好快,轉眼已沿著小徑,飛遁而去,昏暗的天空下,人影已渺!
    
      奚帥步履如飛,拚命的追!
    
      「哦!」
    
      驀地,前面有人影一晃,隱約傳來一聲低沉的慘叫,一條人影在掙扎中栽倒地
    上。
    
      奚帥大吃一驚!
    
      月色朦朧,奚帥放眼四望,卻見不到其他人影。
    
      那高大的身形倒下去之後,一動也不動的趴在地上。
    
      奚帥看見他的刀已離手,這才蹲身下去,將他面巾扯開。
    
      「我早就知道是你,只可惜你嗝得太快了,沒讓我來得及你姓什麼,叫什麼?」
    
      這蒙面大漢,正是佳佳客棧出現過的高大漢子。
    
      他身上有一支竹簡,上面彷彿寫了一些字,但奚帥在昏晃的月色下,看不清楚
    是些什麼字。
    
      山上又有一股人潮湧下來!
    
      火把照耀下,奚帥迅速被包圍住。
    
      「哇操!」奚帥莫名地站了起來,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麼?」
    
      「哼!你這個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壞東西!」馬月仙氣憤道:「你這佈局倒
    也真新鮮!」
    
      「大騙子,大騙子,我要殺你!」
    
      馬豆豆含著滿眶熱淚,手上抓著兩柄小刀,牙齦一咬,瘋狂地向奚帥撲去!
    
      奚帥手無寸鐵,只有竹簡在握,他輕巧地閃避,竹簡暫充武器,三兩下就把馬
    豆豆的尖刀,撥離了他手。
    
      馬月仙看得既驚又怒,嬌喝一聲:「豆豆,站過一旁,讓姐姐來收拾他。」
    
      話猶未完,劍發連環,迫得奚帥無從下手。
    
      「喂喂喂!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你們姐弟不要衝動行不行?」
    
      奚帥邊閃邊叫,他心裡感覺得到,屋內可能發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否則,他
    們不會有此一著。
    
      他突然停止退後,但手上的竹簡,如刀似劍,在馬月仙的手腕間輕撩幾下。
    
      「錚!」的一聲。
    
      馬月仙的劍已離手,但人卻未停止,反而瘋狂地反擊,直逼得奚帥連退幾步。
    
      斯時,有人喝止:「老妹,不要這樣,快點住手!」
    
      來者並非別人,正是馬拉丁。
    
      奚帥喜道:「你來得正好,你是家中老大,應該比他們有頭腦才對。」
    
      馬月仙停止了進攻,其實她早想停了,因為,她根本不是奚帥的對手。
    
      但她嘴巴上卻不肯服輸,怒道:「哼,暫時先饒了你,別得意得太早。」
    
      「是,馬大小姐。」
    
      馬拉丁走過來,急道:「你們快跟我回去,爹要見你們最後一面。」
    
      奚帥也想跟進房內,但馬月仙和馬豆豆都不准。
    
      馬拉丁似乎較為明理,勸說道:「這件事,可能與他無關,我看他是個好人,
    是來幫我們的,你們就讓他進來吧!」
    
      奚帥笑道:「我就說你比他們有頭腦,果然不錯。」
    
      馬月仙瞪了他一眼,罵道:「哼,少貧嘴!」
    
      說著,拉他弟弟一起進屋,奚帥亦隨各人陸續進了屋裡。
    
      「嗚嗚……」
    
      只聽屋內一陣陣婦人的哭聲。
    
      馬帆正在危在旦夕,家人正圍繞著他,每個人都愁容滿面。
    
      奚帥也搞不清楚,馬帆怎麼會受傷,而且還傷得這麼嚴重。
    
      馬帆渾身是血,顯然受到刀劍之傷,馬拉丁所以說,可能與奚帥無關,大概是
    因為,奚帥手上並無兵器之故。
    
      但是,奚帥當時手中拿著一支竹簡。
    
      竹簡也就是古時代,人們用以書寫的工具之一,相當於紙張,一片片的竹簡,
    用繩子串在一起,便成了一本書。
    
      不過,當時紙張已經很普通了,為什麼那刺客身上,還藏有一支竹簡?
    
      奚帥一直想知道,竹簡上寫了一件什麼字,無奈外面月色已昏暗。
    
      現在室內的光線亮了,他終於看到了,上面寫了兩個字!
    
      兩個紅色的字,竟然就是「馬帆」。
    
      突然有人驚呼一聲:「嗄!血……血煉!」
    
      奚帥也感到吃驚不小,因為發出驚叫聲的,正是快嗝屁的馬帆。
    
      馬家的人一直沒有注意到,奚帥手中的竹簡,這時候被馬帆一叫,才紛紛把視
    線轉移過來。
    
      奚帥剎那間,變成眾人矢之的,頗感不好意思。
    
      但為了避免引起對方的誤會,他立刻解釋,這是蒙面刺客身上找到的東西。
    
      奚帥還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從馬氏三兄妹,和其他人的神色中,也可以看得出,他們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
    回事,每個人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奚帥發覺馬帆在發抖,臉色變得一片蒼白。
    
      「老夫早知會有今日的。」馬帆顫抖道:「果然是……」
    
      馬拉丁見父親頓住,急忙問道:「爹,他們是誰?快告訴我們,讓我們為你報
    仇!」
    
      奚帥也急急地說道:「是啊!你還沒告訴我們,千萬別嗝了!」
    
      但是,馬帆雙眼一翻,四肢伸直,最後一口氣也吐了出來。
    
      「爹……」
    
      「嗚……」
    
      圍繞著馬帆的家人,在哭聲震天中紛紛下跪。
    
      奚帥雖然沒有下跪,也沒有悄悄地離去!
    
      因為這件事,又勾起他的好奇心。
    
      他呆在一旁,不斷在想:為什麼馬帆會指這竹簡為「死煉」?
    
      馬帆見了這竹簡之後,臉色立刻大變,他顯然知道其中來歷。
    
      可惜他來不及交代清楚,甚至還加速了他的死亡。
    
      奚帥再仔細看了看那支竹簡。
    
      那是用竹削成的,粗如二指,長僅五寸,上面的字跡呈暗紅色。
    
      奚帥給馬帆提醒了,他指這是血練,那麼,上面的字可能是用血寫的。
    
      不錯!
    
      血一經凝固,便成了暗紅色。
    
      為什麼會有人,用血寫了「馬帆」兩個字,在這支竹簡上呢?
    
      為什麼這支竹簡,會在蒙面刺客的身上呢?
    
      真他媽邪門!
    
      相信馬帆和那蒙面刺客,一定最清楚,可惜這兩個人都嗝屁了。
    
      誰殺死馬帆?
    
      想潛入來殺死馬帆的,就是那個蒙面大漢,但奚帥一直纏著他,他根本無從下
    手。
    
      這麼說,那蒙面大漢不會是兇手。
    
      他不但沒有殺死馬帆,到頭來還被別人所殺,為什麼呢?
    
      一句話,流年不利,倒霉嘛!
    
      哇操!
    
      到底誰殺死了馬帆?
    
      又是誰殺死那蒙面大漢?
    
      奚帥想得一個頭兩個大!
    
      蒙面大漢行刺不遂,極有可能是被人滅口。
    
      憑此忖測,不難想像得到,有人一定要馬帆嗝屁,所以除了派來一名蒙面刺客
    外,另外還派了一人監視,甚至兩名也不一定。
    
      只要有什麼風吹草動,監視者就會代刺客,去執行任務,同時把刺客殺了滅口。
    
      奚帥想到這裡,非常興奮,一時忘形,手掌一拍,叫道:「對了,一定是這樣
    沒錯!」
    
      眾人一聽,不由紛紛回過頭來,狠狠瞪了他一眼。
    
      奚帥這才發覺自己失態,忙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馬拉丁站了起身,問道:「你為什麼還沒走?」
    
      奚帥回答道:「我這個人就是這樣,天生雞婆到了家,在事情未弄清楚前,我
    是不會走的。」
    
      「算了,你走吧!」馬拉丁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與你無關,我不會懷疑你
    的,兇手另有其人。」
    
      「你已知道殺死你老爹的兇手啦?」奚帥驚問道。
    
      「不知道。」馬拉丁道:「但我會查出他是誰?」
    
      說話中,從奚帥的手上,接過那支竹簡。
    
      奚帥道:「這就是血煉?」
    
      馬拉丁輕輕將頭一點。
    
      他忽然又問道:「閣下姓奚?」
    
      奚帥大感驚奇,說道:「鮮啦,你怎麼知道?」
    
      馬拉丁苦笑回答道:「我早聽人家說過,江湖上有個赤手空拳的羅漢腳,看你
    剛才出手,就知道你是奚帥。」
    
      奚帥豎起拇指,稱道:「高桿!高桿!我正是奚帥,天生就雞婆,本來想來制
    止一次暴行,沒想到反而不明不白的嗝屁了兩個人,真抱歉。」
    
      「雖然家父仍然難逃一死,我仍然要感謝你仗義相助。」
    
      馬拉丁又深深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似乎是天意,儘管東躲西藏,他們終於
    還是找來了!」
    
      「他們?他們是誰?」
    
      馬拉丁回憶著道:「記得家父曾告訴過我,他是血煉上的一份子,遲早會有人
    找上門來殺死他;所以,他帶著我們一家人,一直避居於此。
    
      「我們也一直處處小心提防,想不到命中注定他要死,又有什麼辦法?」
    
      奚帥追問道:「你老爹生前還說過什麼沒有?」
    
      馬拉丁沉默了下,才痛苦地道:「他似有難言之隱,不想多說。不過,有時我
    們會旁敲側擊的追問,關於血煉的事,他總算透露了一點點。」
    
      「如果你相信我,請將你所知的盡量告訴我,我會替你去找那個兇手。」奚帥
    一臉誠懇地道。
    
      「那份血煉上的人,有些是父親認識的,他們都死得不明不白。」
    
      「你老爹以前是做什麼的?」
    
      「在朝廷裡做官。」
    
      「哇操,會不會他在為官時,做過一些對不起別人的事?」
    
      「那就難說了,每一個做官的,相信也不可能做到面面俱到。」
    
      「那份血煉上,還有什麼人?」
    
      馬拉丁想了想,才回答道:「我只記得父親提過一名舊同僚,他叫『鐘濟財』
    ,可是同僚間都叫他『老皮蛋』,他和父親是好朋友。
    
      「但自從血煉上的人,一個個的死了之後,家父便不敢去找他,只有自己偷偷
    躲了起來。」
    
      「老皮蛋在何處?」
    
      「舞陽。」
    
      「舞陽離此不太遠,你們有老皮蛋的消息嗎?」奚帥問。
    
      「沒有。家父決心不理一切,不聞外間的事,以為這樣躲了起來,就可以平安
    大吉,誰知……唉!」
    
      馬拉丁感慨地搖搖頭,大有不想再提往事之感。
    
      奚帥忽然伸手過去,將那支竹簡奪了過來。
    
      「咦!」
    
      他突然感到訝異,也令馬拉丁覺得驚奇!
    
      竹簡上有「馬帆」二字,他們早就知道了,還有什麼值得驚奇。
    
      原來竹簡的背後,也有字跡出現,那是沒有任何顏色的,只是用硬物劃了上去。
    
      那三人字,居然就是「老皮蛋」!
    
      「老皮蛋」這個名字,怎麼會在此出現呢?
    
      太不可思議了!
    
      馬拉丁也呆了一陣!
    
      由於竹簡已經很陳舊,如果不細心觀察,很容易疏忽!
    
      奚帥也是無意中發現的。
    
      他彷彿想起了一些什麼,喃喃自語地道:「哇操,會不會是……下一個就輪到
    他?」
    
      「嗯!」
    
      馬拉丁也有同感!
    
      他對奚帥道:「這事大有可能,因為家父事先也接過警告。」
    
      奚帥莫名其妙地瞪著他,說道:「你的意思是……」
    
      「我記得家父收過一封信,是京中一位舊同僚寄來的,信中說:一支竹簡背後
    有他的名字,叫他小心保重。」
    
      「你老爹就是為了那封信,才驚慌地躲了起來的嗎?」
    
      「是的。」馬拉丁說道:「但我絕對想不到,竹簡的正反兩面都有字,甚至父
    親也只以為,他只是血煉上的一份子而已。」
    
      奚帥仔細翻看竹簡後,又說道:「嗯!竹簡正面的人名,是用血寫成的。反面
    的字跡,可能是用銀針劃上去的。從字體來看,並非出自一個人的筆法。」
    
      「可惜那蒙面刺客已經死了,否則,我一定逼他說出真相。」
    
      「只怕他也未必知道個中真相。」
    
      「他一定知道。」馬拉丁道:「如果他不知道,人家何必殺他?」
    
      奚帥不以為然道:「不不不!相信他唯一知道的事情,就是奉命追殺你老爹,
    由於他此行任務失敗,所以才會被殺。」
    
      馬拉丁一聽,驚訝道:「你的意思是,潛入舍下的,不只一人?」
    
      「絕對不只一個,除了嗝屁的那個外,最少是兩個至三個。」
    
      「真的?」
    
      奚帥分析著道:「他們先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然後下手殺你老爹,媽的,我們
    全都上當了。」
    
      馬拉丁回頭問他母親,道:「娘,當時你在房間嗎?」
    
      英氏拭了拭眼淚,回答道:「我和家人在房門戒備,他獨個兒把自己關在房裡
    ,直到我們聽到慘叫聲,才衝了進來,但是……太晚了,他已傷重倒地了。」
    
      奚帥仰望屋頂,那裡現出了一個洞,相信兇手就是由該處跳下來的。
    
      接著,他又問馬拉丁道:「你知道誰擁有那份『血煉』嗎?」
    
      「不知道。」
    
      奚帥左思右想:「我決定去找老皮蛋。」
    
      馬拉丁難過地道:「我也想去,看看到底是誰殺了我爹,但是,家父死了之後
    ,我必須留下來料理一切,抱歉我不能陪你去了。」
    
      「沒關係,我已經獨行慣了!」奚帥安慰他道:「你先把家裡安排妥了,再說
    吧!」
    
      奚帥說完,便獨自下山去了。
    
      他並不認識老皮蛋,也不知他是何許人,只知道他在舞陽,所以他決定先去舞
    陽。
    
      舞陽。
    
      一個十分繁榮的市鎮。
    
      奚帥來到一家生意最好的飯館,坐了下來,目的是先探聽一下。
    
      怎知他屁股還沒坐熱,夥計就過來對他說道:「客官,對不起,這張桌子已經
    有人了。」
    
      「有人?」
    
      奚帥左張右望,附近的桌子,每張都坐滿了人,只有這一張空的。
    
      但這一張桌子,除了奚帥之外,並沒有其他人!
    
      奚帥笑了笑道:「這是什麼意思?」
    
      夥計客氣地解說道:「你可能是外來客,假如是本地人,一定知道這是鐘大官
    人,長期訂下的桌子。我們並非有生意不做,而是這個時候,鐘大官快要到了。」
    
      「哦?」
    
      奚帥聽了,自然而然地,想起了「鐘濟財」老皮蛋這個人來。
    
      於是乘機問道:「你口口聲聲說什麼鐘大官人,哇操!我是真想知道他是個什
    麼角色呀?」
    
      誰知話猶未了,夥計的視線,突然轉向了門外。
    
      店內所有的食客,也紛紛將視線,轉到了門外去。
    
      奚帥也循勢望出去!
    
      只見一名穿紅戴綠,像個狗臭屁的少年郎,大搖大擺地進來,後面跟著四名彪
    形大漢,大概是保鏢。
    
      夥計見了此人,立即面露笑容,打躬作揖他,招呼他到奚帥的座位來。
    
      但是,奚帥並未站起來,依舊坐在那兒,動也不動!
    
      夥計一邊用布拍著凳上的灰塵,一邊向奚帥道:「客官,你可以換張桌子啦!」
    
      但是奚帥裝作不聞。
    
      夥計非常著急。
    
      那四名保鏢,開始對奚帥展開了包圍之勢,食客們都集中注視著,以為有熱鬧
    可瞧,也有人已開始離座。
    
      夥計無可奈何,陪笑道:「客官,拜託你!你要再不起來,我會被炒魷魚的。」
    
      「好吧!誰叫我是外來客。」
    
      奚帥知道老皮蛋,決不是這種年紀的少年郎,但既然是姓鐘的,會不會和老皮
    蛋有些關連呢?
    
      他心裡想著,也故作無可奈何地,站了起來。
    
      「啪!」的一聲。
    
      奚帥趁著站起來時,以掌擊桌!
    
      四名大漢覺得奚帥,太過沒有風度,就要動手教訓他!
    
      「算了,不要跟他計較!」少年郎阻止道。
    
      少年郎在奚帥坐過的凳上,坐了下來,突然不知怎的,連人帶凳,摔倒在地。
    
      「哈哈——」
    
      食客中,有些人忍不住大笑起來。
    
      怎料笑聲未完,那夥計也連人帶桌,一齊僕侄地上,「嘩啦啦」的響個不停。
    
      原來,夥計當時正以布擦桌子,那張桌子卻不知怎的,突然碎了。
    
      「哈哈——」
    
      食客中有人大笑不已!
    
      有些人感到莫名其妙!
    
      只有少數人看出了端倪,望向門外!
    
      他們知道這些都是,奚帥搞的鬼。
    
      奚帥只是存心教訓他們,卻想不到因此有人跟了他出飯館。
    
      這時候,奚帥肚子還真餓,他只好轉到了,另外一間飯館。
    
      好佳在!
    
      這兒並不太擠!
    
      奚帥隨便在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他右邊的一張也是空桌,可是很快就有一個人坐了下去。
    
      那人是尾隨奚帥而來的!
    
      奚帥並未太過注意他!
    
      有頃,那人把夥計招呼過來,吩咐道:「鄰桌那位客官的帳,待會全都算在我
    鐘某人的帳上好了。」
    
      「是是是!」
    
      夥計恭恭敬敬地。
    
      奚帥也聽到了,他忍不住望過來。
    
      那是一個中年人,約莫五十左右,與馬拉丁所講的,差不多了。
    
      哇操!
    
      難道他就是老皮蛋鐘濟財?
    
      他很有禮貌地,向奚帥點頭微笑,說道:「有緣千里來相會,可否讓老夫過來
    共喝一杯?」
    
      鮮啦!
    
      奚帥心中存疑,為什麼對方會無緣無故巴結自,自己不是他兒子,或者他的老
    子。
    
      為什麼此人出現得如此突然?
    
      想歸想,奚帥還是非常樂意讓他過來,最起碼他這一頓是白吃了。
    
      「你請呀!」
    
      「多謝。」
    
      奚帥等那中年人坐下之後,乘機向他問道:「你大名是……」
    
      中年人笑著回答道:「老夫姓鐘,字花生,小老弟高姓大名?」
    
      奚帥有點失望,因為對方並非老皮蛋。
    
      但他還是告訴對方說道:「我叫奚帥,江湖中人都管我羅漢腳。」
    
      奚帥不敢提鐘濟財的名字,以免打草驚蛇!
    
      他很納悶,怎麼會一下子,有這許多姓鐘的出現?
    
      也許,這一帶是鐘氏族人聚居之地吧!
    
      鐘花生吩咐夥計道:「夥計,店裡有什麼好吃好喝的,通通給老夫拿來,我要
    和這位小老弟暢飲。」
    
      「馬上來!」夥計應了一聲。
    
      「哇操,你很海派也!」奚帥苦笑道:「有道無功不受祿,你幹嘛要請我?」
    
      鐘花生笑了笑說道:「哈哈,四海之內皆兄弟也,小老弟看來只是路過此地,
    旅途寂寞,難道不希望多結交一些朋友嗎?」
    
      「交朋友,我最喜歡,只怕高攀不上。」奚帥問道:「老兄可是這鎮上的世居
    ?」
    
      「是的,鐘氏族親,在舞陽已有好幾代了,敢問老弟可是過路客商?」
    
      「來了,開始盤問了。」
    
      奚帥聽出弦外之音,對方顯然已開始懷疑自己的身份。
    
      「你看我像商人嗎?」奚帥故意道:「我是為了找人而來的!」
    
      「找人?」鐘花王怔了一怔。
    
      「是的,請問你可曾聽過老皮蛋這個名字?」
    
      「老皮蛋?」鐘花生臉色一沉,很快又強作鎮定,反問道:「老弟是他什麼親
    戚?」
    
      「說出來你也不會相信,我從未見過他的鳥樣,更談不上什麼鳥親戚了。」
    
      鐘花王聽了,臉上有點異樣,即道:「然而,你……」
    
      奚帥苦笑著說道:「我是個很雞婆的人,有一件與我風馬牛不相干的事,但卻
    和他有關,我要見他,親自告訴他!」
    
      「為什麼一定要見他?」
    
      「事關機密!」奚帥故作神秘地說道:「哎喲,人命關天的事,我還是少開口
    吧!」
    
      「老夫不是個雞婆的人,但聽老弟這麼說,老夫倒忍不住問一句,是否有口訊
    要傳給他?」
    
      奚帥早已想到他會有此一問,因為此人外型、年紀等,都和馬拉丁口中的老皮
    蛋差不多。
    
      「鐘花生」會不會是「鐘花王」?說自己是個化名大王。
    
      暗示著自己就是鐘濟財老皮蛋呢?
    
      奚帥越想越覺得可疑。
    
      他又故意道:「此事與我無關,我也只是受人所托。」
    
      「誰?」鐘花王緊張地問道:「是誰托老弟帶口訊來?」
    
      奚帥不答反問道:「鮮啦,瞧你緊張的樣子,你是老皮蛋什麼親戚呀?」
    
      「不瞞你說,我是他的堂弟。」
    
      「真的?」奚帥道:「那你當然知道老皮蛋在那裡囉?」
    
      「不,他不見客已經很久了,如果你有口訊,老夫可以替你帶給他。」
    
      其實,奚帥也沒什麼口訊,老皮蛋不見客,這表示他心中有數,遲早會有人來
    找他算帳。
    
      所以,他也像馬帆一樣,過著隱士的生活,不見世面了。
    
      奚帥遂道:「如果你見到他,告訴他吧,有個馬帆,是他的舊同僚,也是好朋
    友,昨晚嗝屁了。」
    
      鐘花生似乎臉色一變,道:「嗯,我會告訴他。」
    
      「馬帆的兒子馬拉丁是我朋友,他叫我轉告老皮蛋,但我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是指什麼?」
    
      「有話你儘管說好了,明不明白那是一回事;我們是局外人,當然會有許多事
    情無法明白的,你說對不對呢?」
    
      「對對對,那我就照說好了。」奚帥又故意頓了頓,道:「不過,我怎知你會
    一字不漏的轉告他?」
    
      鐘花生拍胸脯保證道:「老夫這一生最關心族中兄弟的安危,這你可以去探聽
    的。」
    
      「好吧!那就讓我告訴你,馬拉丁說,竹簡背後有你兄弟的大名。」
    
      「竹簡?」
    
      「我是實話實說,其他一概不知。」
    
      「嗯,也許我兄弟會知道也不一定,你放心我絕不會說漏半個字的。」
    
      這時候,夥計已將酒菜送來。
    
      怎料,奚帥喝了兩杯,就感到有點不妙,他開始覺得渾身無力。
    
      奚帥事前並未想到,原來,這夥計竟然也是鐘花王的人。
    
      奚帥越是緊張,昏迷的越快。
    
      當奚帥醒過來的時候,鐘花王又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很關心地看著他。
    
      「小老弟,你怎麼了?」
    
      鐘花生身邊有著數名大漢,每個手中都有兵器。
    
      奚帥仍然感到渾身無力,說道:「哇操,你在酒裡放了什麼東西嗎?」
    
      鐘花生笑道:「老夫根本什麼也沒有放,是你酒量不行呀!」
    
      「臭蓋,你沒放,我會四肢無力。」奚帥苦笑道:「我早已想到你並非什麼狗
    屁鐘花生,你果然就是老皮蛋!」
    
      「你呢?你是誰?」
    
      「我已經告訴過你了。」奚帥道:「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就叫奚帥
    ,江湖上的人,都叫我羅漢腳,怎樣?」
    
      老皮蛋冷笑道:「難得你這麼坦白,奚帥這名字,老夫好像在那裡聽過;就是
    沒有想到,你竟然也會為錢去賣命!」
    
      「哇操,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嘿,你應該比我更明白。」
    
      「啊,我想到了,你一定以為我來殺你。」奚帥苦笑搖頭道:「其實你弄錯了
    ,我只是一番好意。」
    
      老皮蛋嗤之以鼻,道:「好意?你這手法太舊,太落伍了。」
    
      「怎麼說?」
    
      「表面上,你先來一番口訊,看來確是好意,其實你的目的,要老夫心理上飽
    受威脅,以為這樣就可以折磨我,老夫有許多同僚那上當了,他們就是這樣被折磨
    死的。」
    
      奚帥啼笑皆非,道:「馬店買豬,沒那事。假如你在江湖上,聽過我的名字,
    多少也知道我的為人,我雖然很雞婆,但絕不害人。」
    
      老皮蛋固執道:「許多江湖中人,都是好歹不分的,相信也包括了你在內。」
    
      奚帥無奈地說道:「你疑心病這麼重,真叫人受不了,但我不妨告訴你,你的
    處境非常危險。」
    
      「這點我早知道了,否則,你怎麼會落在老夫的手裡。」
    
      「哎呀,老哥,你以為我是刺客,你真他媽的錯得離譜。」
    
      奚帥還未說完,老皮蛋就冷冷地笑道:「聰明人才會智取,決不會硬來。」
    
      奚帥有如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
    
      「老哥,你把我帶到這裡來,簡直是老壽星喝巴拉松,活得不耐煩了。」
    
      老皮蛋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奚帥道:「殺死馬帆的不是我,也不是蒙面刺客,而是一個神出鬼沒的人。」
    
      「嘿嘿,那個神出鬼沒的人,自然就是人人稱讚的羅漢腳了。」
    
      「哇操!」
    
      奚帥一聽,差點昏了過去。
    
      老皮蛋冷笑一聲,又說道:「不過,你現在就算知道老夫在此,又有什麼用?
    相反的,老夫卻要你坦白對我說,究竟是誰派你來殺我?」
    
      「沒有人可以收買我,除非我心甘情願。」
    
      「那麼老夫與你有何仇怨。」
    
      「我根本不認識你,何來仇怨?」
    
      「那你顯然是被人收買了!」
    
      奚帥鳥火了,他大叫道:「我再說一次,我沒有被任何人收買,如果你不相信
    ,可以去問馬拉丁,看看他老子是給誰殺死的?他一定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這時,外面倉惶地跑進一人來,不知跟老皮蛋耳語了什麼?
    
      只見老皮蛋臉色一沉,瞪了奚帥一眼,說道:「你還有同黨?」
    
      奚帥彷彿想到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忙道:「我早說你不該帶我到這裡來,果
    然有人跟蹤我們,你真是自作孽。」
    
      「自作孽的是你,不是老夫。」老皮蛋道:「最少你暫時不能亂動。」
    
      奚帥試運勁活動一下,竟然渾身泛力,顯然是那酒有問題。
    
      「糟了!」
    
      奚帥暗自吃驚,他不知道這是那一種藥物,但老皮蛋決不是嚇嚇他罷了,他的
    確失去了活動的能力。
    
      老皮蛋帶著眾人出去。
    
      「喂,你們等等我呀!」
    
      奚帥也想跟出去,立刻被一名大漢輕輕一掌,就推了回來!
    
      若在平時,奚帥那裡輪到他放肆?
    
      但是現在,奚帥就像個智能不足的白癡,被大孩子期負一樣,踉踉蹌蹌跌了回
    來。
    
      「砰!」
    
      門被關上了。
    
      奚帥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忙走到門邊,那兒有個拳頭大小的洞,可以讓
    他看到外面。
    
      外面顯然有事情發生。
    
      人們亂作一團。
    
      一名黑衣人,有如老鷹一樣,揮劍亂舞,如入無人之境!
    
      刺客!
    
      有刺客!
    
      大家都這麼猜測。
    
      奚帥情急萬分,卻又無可奈何。
    
      別說他被關了起來,即使可以自由行動,只怕他還是有心無力。
    
      因為至今為止,他還是四肢無力軟趴趴。
    
      外面刀來劍往,更有人揚聲叫了起來:「是刺客……」
    
      那黑衣人披風過處,總是有人應聲倒地。
    
      「哎——」
    
      「你們這些傻蛋,蠢蛋,還不快放我出去。」奚帥急得破口大罵。
    
      他知道這些人,絕非刺客的對手,可惜自己又愛莫能助。
    
      「閃呀閃呀,笨蛋,朝他背後攻擊,哎呀,真笨呀!」
    
      奚帥見他們打,在裡面急得直跺腳。
    
      他沒見到老皮蛋。
    
      除非他說謊,否則,奚帥已認定他就是羅濟財老皮蛋。
    
      老皮蛋可能已躲了起來。
    
      看情形,這一回奚帥是披著蓑衣救火,惹禍上身了。
    
      人家懷疑他是刺客,真正的刺客又偏偏好死不死,就在這時候出現了。
    
      人家懷疑他有同黨,其實,那殺人不眨眼的傢伙,絕對不是他的同黨。
    
      奚帥甚至可以斬雞頭發誓。
    
      但是人家就是不相信。
    
      奚帥有什麼辦法?
    
      外面殺聲震天。
    
      鐘家家下們死傷遍地。
    
      剎那間,那黑衣人不見了。
    
      但奚帥知道他不會就此空手而回。
    
      他的目的是要殺老皮蛋的,現在,他可能已經去找老皮蛋了。
    
      奚帥心中不由想道:「老皮蛋,你真他媽的蠢,為什麼要把我迷倒,假如我還
    有力氣的話,我一定會破門而出,你的家僕也不會一個個地嗝屁了。
    
      此人本領雖然高強,老皮蛋也許怕他,但奚帥絕不會怕他。
    
      可惜,奚帥不但見不到老皮蛋,更加幫不上忙。
    
      「快放我出去吧!只有我才可以救你家主人。」
    
      其實,奚帥即使真的出去,亦未必有力量去救老皮蛋。
    
      但一個人在情急之下,往往會忘記了眼前現實的。
    
      不過,門外的人正忙作一團,又那裡有人來理會他。
    
      刀劍聲已經停止了。
    
      那個黑衣人轉到其他房間去了,奚帥被困斗室之內,只見外面的人,已經完全
    走個精光。
    
      奚帥感到很累,他累得什麼也不想做。
    
      這是從未有過的經驗。
    
      他一向好動,就像個跳蛋一樣,現在反而不想多動一下。
    
      他在江湖上混了不少日子,也見過不少迷藥,偏偏不知道這次老皮蛋,究竟用
    的是什麼藥,竟然能令他像八十歲的老男人一樣,全身軟趴趴的。
    
      奚帥躺在房間一角,門突然開了。
    
      「哇操!」
    
      奚帥眼睛一亮,出現在他面前的,竟然是那個黑衣人。
    
      那個蒙著臉的黑衣人,冷冷地對著奚帥說道:「你這個狗拿耗子,愛管閒事的
    驢蛋,我本來可以一刀將你送上閻王殿,但是這樣太便宜你了。」
    
      黑衣人將劍伸到奚帥的脖子上,奚帥笑著道:「嘿嘿,老兄,有話好說嘛!」
    
      奚帥強作鎮定,假如他逞強反抗,對方只須將劍鞘稍為動一下,他的咽喉就會
    戮穿一個洞。他當然不會做那些沒有效果的事情!
    
      黑衣人又道:「我不知道江湖上的人,對你這驢蛋的評價如何,但瞧你這麼雞
    婆,大概也不過想賺些好評而已!
    
      「現在老子就偏偏要你,蒙上不白之冤,讓你在江湖上的聲譽,一敗塗地!」
    
      「何必這樣嘛!」
    
      「嘿嘿,老子偏要!」
    
      奚帥忍不住問道:「你殺了馬帆?」
    
      「不錯,馬帆和李彪都是我殺的,看你又奈我何?」黑衣人冷笑道:「老子殺
    人從來不看日子,不過你想死,我會破例替你挑個黃道吉日。」
    
      「謝了!」奚帥問道:「李彪是誰?」
    
      「老子僱用的殺手,可惜他太蠢,同時更倒霉到遇上你。」
    
      「為了滅口?」
    
      「對啊,現在是死無對證了。」
    
      「你又殺了老皮蛋?」
    
      黑衣人很得意的回答道:「不錯,這該感謝你的雞婆,沒有你,我很難知道老
    皮蛋這隻老狐狸,躲在這裡等死。」
    
      說著,他把劍收了回來,用衣角抹了抹,然後又道:「所以,我想來想去還是
    讓你活著的好,這樣江湖上的人都會指責你,懷疑你,反正你的武功被老皮蛋廢了
    。」
    
      奚帥暗吃一驚。他終於想起老皮蛋,在酒裡放的是什麼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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