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花街柳簪莽漢吼】
包九說到李氏母女被燕三等四人輪暴,不由咬牙切齒。
何志遠沉聲道:「汝便是李惠卿之子?」
包九點點頭便垂下頭。
「汝怎知此事?」
「卓義所述!」
「說下去。」
包九吁口長氣,道:「燕三他們發洩一個月之後,便把她們賣入揚州二家妓院
中,由卓義及左強各自監視她們每日接客十人以上。李惠卿一直接客到臨盆前半個
月,方始因為沒有客人而作罷,她不但已染一身怪病,而且已蒼敗。」
說著,他不由咬牙切齒的握緊雙拳。
何志遠道:「汝便在妓院中誕生?」
「不是!妓院不准她在院中分娩,她在卓義所租民宅中分娩。不過,我一到人
間便險些死在她的手中。」
何志遠點頭道:「正常現象,她累積大多的折磨及仇恨啦!」
包九一時無言以對。
何志遠問道:「她如何殺你?」
包九道:「她一生下我,便由助產士手中搶走我及拋砸至榻下,所幸我被拋入
浴盆中,否則,必死無疑。」
何志遠點頭道:「好烈的性子,她因而死去吧?」
「是的,當時並未剪斷臍帶。」
「她原本已有死念?」
「是的!」
「你便由卓義撫育?」
包九答道:「是的,他把我寄養於民宅,再不定期來看及付錢,不過,我的童
年過得很晦暗。」
何志遠道:「撫養者所造成嗎?」
「是的,他們鄙視我的出身,不過,他們懾於卓義之交代及貪銀,所以,他們
敷衍的撫養我。不過,左鄰右舍因而皆知我的出身,我自懂事以來,便在他們的異
樣眼光及排斥中長大。」
何志遠問道:「你未向卓義提及此事?」
包九搖頭道:「沒有,他在我五歲之前,未曾和我交談過,他每次出現,只是
看看我及付錢給那對夫婦。」
何志遠便默默點頭。
包九又道:「在我六歲那年,我因為長期承受鄰居大人及小孩之譏笑及排斥,
我開始和孩童扭打。我雖然每次都被他們以多欺少,可是,我一直和他們扭打,終
於被卓義由頭到尾瞧過一次。」
說著,他不由吐口氣。
何志遠問道:「他作何處置?」
包九答道:「他帶我離開住處,他先後帶我到三個地方見過三人,我事後方知
那三人便是燕三等三人。」
何志遠問道:「那三人有何反應?」
包九答道:「他們只是默默看過我,便叫卓義帶我離去,燕三更吩咐卓義讓我
自生自滅,以了結此事。」
何志遠問道:「卓義依言而為啦?」
包九答道:「他把我送給一對林姓中年夫婦,他們並沒有子女,所以,他們起
初挺照顧我,更讓我上塾識字。
可是,我常和孩童打架,而且每次都打敗對方,對方之餘人便登門問罪,我因
而常遭他們之責打。」
說至此,他不由搖搖頭。
何志遠問道:「你為何喜歡打架?」
「他們笑我是傻大個,我只是上塾較晚,我並不傻。」
「原來如此,後來呢?」
包九答道:「我在林家住三年半,有一次因為又和孩童打架擔心已受責打,便
躲入林中,那知卻撞見一件醜事。」
我看見林氏和一位青年一絲不掛的在地上玩,我當時還以為青年欺負她,所以
,我上前要推開青年。」
說著,他突然握拳咬牙。
何志遠問道:「姦夫要殺你滅口吧!」
「是的,他抓住我便和林氏商量,不久,他挾我上山並且將我推落斷崖,我當
然駭昏於半空中。當我醒來之時,我發現自己墜入一個大潭之中,我急忙游上岸,
我無休息一陣子再尋找出路。
可是,潭旁之樹林既暗又大,我走了好幾天,一直走不出去,所幸林中有很多
果樹,我便摘果維生。
不知又過多少大,我突然聽見有人慘叫,我循聲前行一陣子,我終於發現卓義
四人和二十幾人揮刀劍砍殺。
我躲在石後看了很久,除卓義倒地流血外,其餘之人皆已死去,於是,我跑出
去扶起卓義。
卓義乍見到我,不由詫喜詢問,我便據實以告,他邊聽邊止血,聽完之後,便
行向燕三,他自燕三的身上取出一顆臘丸,便剝臘取出一粒綠色圓丸叫我吞下,我
吞丸不久,便一直流汗著。
卓義叫我一直坐直;他的雙手不停的拍按我的全身,好久之後,他才喘呼呼的
收手及服丹。
好久之後,他才把我的身世告訴我,他叫我忘掉那段仇,因為,雙方皆已死,
而且,他也即將死亡。
果然,我點頭答允之後,他便開始埋屍及指點出路,最後,他向我陪罪,便躺
入一坑及揮匕自殺。
我便按他的吩咐埋妥他,再攜著他的銀票及短匕沿出路行去,很久之後,我終
於看見山下民宅,我急忙行去。」
說著,他不由吐口氣。
何志遠道:「你不必以身世為恥。」
「謝謝!師父不想知道我下山後之情形嗎?」
「說吧?」
「是!我找到林氏,我暗中注意五天,終於又看見她和那位青年在林中偷玩,
我便以匕殺死他們。」
何志遠道:「你如此記恨呀?」
「是的,我便利用卓義的金銀到揚州,我以十天的時間洩恨,昔年取笑我或圍
打我的人都被我以匕刺傷雙臂。
然後,我到河南開封府探聽,昔年李知府一家四口之事,我由他們之失蹤確定
卓義並沒有騙我。於是,我便在開封酒樓內打雜維生,一直到去年因為一件事離開
開封到此地避風頭。」
何志遠問道:「何事?」
「我偷窺店家女兒入浴被發現,我急於離開現場,先後打死一人及打傷三人,
我可能已被官方通緝。」
何志遠點頭道:「原來如此?」
「我……我不是故意要殺人。」
「吾明白,往事如煙,忘掉吧!」
「是!師父仍肯教我練武嗎?」
「沒問題,走吧!」
「謝謝師父!」
何志遠返房拿出包袱,便率包九啟門離去。
不久,他們已搭一車離去。
此時的韓月正在「金滿意」畫肪陪一位大爺快活哩!
艷名大揚的她堅持每夜只接客一人,而且價碼「不二價」三萬兩白銀,這是秦
淮河畔史無前例的風格及價碼。
豬哥們便如此的賤,他們居然爭先前來求歡哩!
金鳳樂得居中協調,方始排妥順序哩!
這筆合作,金風是最大的贏家,因為,韓月每夜和金鳳「二一添作五」的均分
「夜渡資」,金滿意的名聲也更噪呀!
此時的金鳳正在房中清點今夜的收入啦!
倏見一名侍女敲門道:「鳳姐,虎爺到。」
「奉茶。」
「是!」
金鳳收妥財物,立即離房。
她一入廳,立即向一名中年人行禮道:「虎爺金安!」
「免禮,生意不錯嘛?」
「托虎爺之威也!虎爺有何指示?」
此名中年人姓申,單名虎,他乃是金義全之首席戰將兼謀土,他亦是金陵地面
上有頭有臉的人物。
金陵有一家金記銀莊,主人便是金義全。
金義全自十二年前來金陵之後,便直接經營銀莊,金記銀莊乃是金陵地面唯一
之民營銀莊,銀莊內經營金飾珠寶及存貸款。
金義全長袖善舞,他的八名助手更是文武全才,他們恩威並濟,迄今,黑白兩
道及官方皆必須賞臉。
所以,金陵地面之大小事情,只要金義全出面,立果擺平。
如今,申虎大駕,金鳳當然恭迎細詢啦!
立見申虎遞出一張畫像道:「他叫包九,聽見或見過否?」
金鳳手接畫像,便仔細瞧著。
不久,她搖頭道:「他未上過舫,奴家也來見過此人。」
申虎道:「他若上舫或看見他,即刻派人告訴我。」
「是!」
申虎起身道:「吾尚須通知她們,告辭!」
金鳳呈還畫像道:「恭送!」
申虎便直接離去。
此時,位於金記銀莊右側之金家莊內燭光明亮,金義全正沉容瞧著棺材內之一
具青年人屍體。
以往,微笑乃是他的標誌,如今,它消失啦!
代之而起的是冰寒沉容。
因為,棺內之青年乃是他唯一之孫子呀!
良久之後,他走到二名趴跪青年面前,道:「怎麼回事?」
二名青年便連連叩頭。
右側青年更是邊叩頭邊道:「小的不該邀公子做主!」
左側青年接道:「前天晚上,一名小子到春風巷玩春嬌,那知,他覺得不爽,
便趁春嬌離去時,押她到巷底玩。
那小子剛玩一陣子,便被二位弟兄撞見;他因而離去,那知,他跟到城外又押
春嬌大林硬上弓之後,方始離去。
經過小的請人查探,終於在今夜堵住他,可是,料不到他那麼厲害,更料不到
公子會遇害,恕罪呀!」
說著,兩人咚咚叩頭不已。
金義全望向一旁的中年人道:「蔡華,他們之言告實乎?」
「是的。」
「吾孫果真為一名老娼而死啦?」
「您老恕罪,在下已動員三千餘人在搜人,而且已派人盯住沈記米行,那小子
只要一返米行,必被押來公子靈前受刑。」
「他萬一已經離城呢?」
「不可能,小的已派人堵住本城大小城門。」
「萬一找不到那小子呢?」
「在下願率此二人領罪。」
「需多少時間?」
「在公子滿七前必可完成此事。」
「滿七!四十九天乎!」
「是……是的。」
「汝如此沒信心乎?」
「請金老寬限一個月。」
「好,下去吧!」
「謝謝金老。」
不久,三人已行禮離去。
金義全召來管事道:「知會各界,擒活口。」
「遵命!」
管事召來八人,便仔細吩咐著。
不久,他們兵分九路匆匆離去啦!
且說包九二人搭車出城,果真被八人攔住,何志遠乍見那八人之神情,便研判
他們衝著包九而來。
於是,他附耳吩咐道:「冷靜,吾來應付。」
立見車伕道:「許大哥,有何指示?」
立見一人道:「車上何人?欲去何處?」
「二位大爺欲南下。」
「上去瞧瞧。」
「是!」
立且見二人上前探視著。
何志遠二人便從容而坐。
那二人引亮火摺子,便向包九二人注視著。
不久,他們下車道:「不是那小子。」
那八人立即退入兩側林中。
車伕便催騎馳去。
何志遠附耳道:「事情鬧大啦!」
「謝謝師父!」
「吾會安排妥,歇息吧?」
二人便倒躺歇息。
天亮之後,何志遠便吩咐車夫入村用膳。
不久,他另付過過賞銀,便吩咐車伕離去。
他們匆匆用過膳,便另僱車南下。
何志遠便在車內指點提氣要領。
午前時分,他們買妥乾糧,便另雇一車南下。
入夜之後,他們又換一車南下。
他們便側躺歇息。
天亮之後,他們用過膳,便進入山區。
不久,包九正式練習提氣縱掠啦!
何志遠便引導他朝西方練習而去。
一個多時辰之後,包九體中之真氣終於可以配合施展輕功,他雖然只能掠出一
丈餘遠,卻已樂不可支。
他便不停的朝西掠去。
何志遠便邊跟邊指點著。
午後時分,包九已能一掠即達三丈餘啦!
他們便取用溪水及乾糧。
何志遠道:「膳後半個時辰內,不宜行功或施展輕功,以免傷身。」
「是!」
二人便沿山道散步向西方。
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們便又掠向西方。
包九驚喜的連連縱掠到天黑,仍無倦意哩!
何志遠便引導包九掠向山下。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已在一家酒樓用膳。
膳後,他們便搭車馳向西方。
車伕專心駕車,包九二人卻呼呼大睡著。
天亮之後,他們付過車資便入村用膳。
膳後,他們便另雇一車馳向西方。
沿途之中,他們除用膳之外,不停的換車馳向西方,這天下午,他們已攜乾糧
及清水離開邊關啦!
不久,他們已掠入浩瀚的曠野中。
熾熱的天氣使包九掠縱一個時辰之後,便已經汗透衣褲,可是,何志遠毫無歇
息之念,包九便繼續跟去。
黃昏時分,二人方始邊走邊喝水進食。
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們便又開始掠縱。
子初時分,荒野氣溫突降,包九立覺寒意。
何志遠改為緩步道:「晝熱夜寒的滋味不好受吧?」
「還好。」
何志遠遞給包九六粒丹丸道:「吞吧!」
「謝謝師父。」
包九立即吞下六丹。
不久,二人又掠向西方。
包九果然不再覺得寒冷,便欣然掠去。
天亮之後,他們便已經進人酒泉城中,何志遠率包九進入一家酒樓,便直接入
座且點安酒菜。
何志遠低聲道:「自今日起,汝可以放心在此練武。」
「謝謝師父!我會全力以赴。」
「很好,吾保證汝可在二年內成為一流高手。」
「謝謝師父!」
二人便開始用膳。
膳後,二人便沿街而行。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進入一座院子,立見一名秀麗婦人率一對青年男女及一對
僕婦迎他們入廳就座。
何志遠指向包九道:「他叫石宏,他是吾之弟子,他將在此住一段時間。」
說著,他便介紹其妻小及下人。
不久,他已暗包九人一間客房。
接著,他陪包九內外走一圈。
然後,他便自書房取來一冊「武學大全」道:「先瞧一遍,遇有不懂之處,先
留下記號,吾再指點。」
「是!」
何志遠便含笑離去。
包九迫不及待的入座翻閱「武學大全」啦!
武學大全內容包括簡述武學、行功提氣、化氣使力、輕功。暗器、掌技以及各
種兵刀招式,可謂琳琅滿目。
包九閱完簡述,便先閱輕功。
他瞧得心花怒放啦!
此時的何志遠正悠哉的在治桶內沐浴,其妻何氏溫柔的替他搓背道:「相公得
覓傳人,可喜可賀!」
「嗯!此子身世坎坷,造成特異個性及不凡的奇遇,若無意外,二年之後,他
必可成為吾之得力助手。」
「恭喜相公。」
「吾外出期間,一切正常吧?」
「是的,楊員外夫婦常攜子女來訪。」
何志遠含笑道:「夫人同意這門親事否?」
「欣然同意。」
「慶兒及芬兒的意思呢?」
「他們皆依相公之意思。」
「他們有此意願否?」
「有!」
「好,正式讓他們開始交往吧?」
「是!」
「吾之懷袋內有汝大哥之函及二十萬兩銀票,交給汝吧?」
「謝謝相公。」
何志遠便含笑起身。
何氏便上前替他拭身。
不久,何志遠已披袍入座品茗。
何氏便吩咐僕婦抬走浴具。
不久,她已拆閱家書。
她瞧得心花怒放啦!
不久,她清點過銀票,便問道:「明存入銀莊吧?」
何志遠點頭道:「好,令兄述及何事?」
「慧敏侄女已出閣,謝謝相公贈金二萬兩。」
何志遠笑道:「吾沒使夫人抱憾吧?」
「是的,謝謝相公!」
說著,她已寬衣解帶。
何志遠便欣賞她把自己剝成一絲不掛。
何氏便上前替他卸袍。
何志遠便牽她上榻。
他輕撫她的左乳道:「汝大嫂已發福不少,她不似汝養生有道。」
何氏滿足的道:「全仗相公調教矣!」
何志遠輕捻乳頭道:「夫人,發情啦?」
「嗯!小別勝新婚呀!」
「汝還記得咱們如何結合吧?」
「永生難忘,若無相公及時解圍,賤妾及家兄夫婦早已不在人間,更無如今之
享福也。」
何志遠輕擦妙處道:「夫人挺知足的。」
「相公之賜予比山高,比海深矣!」
「汝兄昔年還反對此事哩!」
「大哥如今已以相公為榮。」
「很好。」
何志遠便欣然翻身上馬。
不久,二人合奏「青春交響曲」啦!
隆隆炮聲密集而響啦!
外表秀麗文靜的何氏,如今卻似蕩婦般暢玩著。
何志遠春風滿面的暢玩著。
良久之後,兩人方始盡興的歇息。
風和日麗,塞外曠野卻轟轟連響,製造這種噪音的人正是包九,因為,他正在
修練放氣化掌啦!
他起勁的在曠野劈破大石塊。
他料不到自己如此輕易的圓夢啦。
何志遠也瞧得眉開眼笑啦!
他由包九所述身世內容知道包九曾吃過一粒綠丸,他本知該丸是何寶丹,如今
,他證實它是一粒種丹啦!
他開始思忖如何雕琢這塊美玉啦!
午前時分,他便率包九返莊用膳。
膳後,他邊散步邊指點掌招及身法啦。
包九聽得眉開眼笑啦!
此時的金陵城內卻佈滿凝重氣氛,因為,金陵城之超級大哥大金義全之孫正在
舉行隆重的公祭。
在過去的一個月餘期間,金陵地面的黑白兩道及官方,每天至少有三萬人在尋
找包九,可惜,一直沒有收穫。
沈記米行早已因包九而被迫關門大吉啦!
沈記米行已由金義全派人接管及布線欲逮包九啦!
這場公祭夠風光,因為,江南地面的大哥大們皆親來上香申慰,他們信誓旦旦
的保證要協助逮包九。
終於,公祭正式結束,立見蔡華及那二位青年一身喪服的人靈堂下跪叩頭向死
者賠罪。
接著,他們拔匕各刺入自己的心口。
他們一拔匕,便噴血仆倒。
他們實現諾言的陪葬啦!
金義全一揮手,便有六人前來抬走屍體。
不久,大紅棺木被十六名壯漢扛起。
大批人員護棺啟行啦!
金義全凝容率親人隨棺而行啦!
不少金陵人暗暗鼓掌道:「惡報也!」
數萬人組成人潮轟轟烈烈的送棺離去啦!
此時的韓月一身素服女扮男裝的搭車離開秦淮河畔啦!
她原本只打算接客一月,因為,盛情難卻及貪金,她延長七天,她因而增加三
十萬兩白銀之私房錢啦!
如今,她攜八十餘萬兩銀票搭車離去啦!
沿途之中,她日出而行,日落而息,這天下午,她終於抵達蘭州城,她下車之
後,便拎包袱沿街行去。
盞茶時間之後,她已停在一間木屋前,她立即瞧見一名婦人在小廳內縫衣,於
是,她輕聲喚道:「金嬸,是我,岳涵。」說著,她已摘下文士巾及放下烏溜溜的
長髮。
婦人喜道:「小涵,回來啦?請進。」
「謝謝金嬸。」
婦人便迎她入座。
「添哥仍在塾中呀?」
「是的,我今早尚念著你哩!你已離此三個多月哩!」
「謝謝金嬸關心,我找到那人啦!他連本帶利的還錢啦!」
婦人喜道:「當真?他還有一絲良心哩!」
「是的,金嬸,添哥仍然每天難受兩次碼?」
婦人神色一黯,點頭道:「是呀!那人害慘添兒啦!」
「金嬸不妨再陪添哥去一趟百草谷。」
婦人苦笑道:「龐谷主已經講得夠清楚,我那來二十萬兩呢?」
「我有,請金嬸收下。」
說著,她已遞出一個錦盒。
婦人忙道:「不妥,它們是館主之生命錢,何況,我們也還不起呀!」
「金嬸如此見外嗎?金嬸這些年來之照顧,我永生難忘呀!」
「別如此說,舉手之勞呀!」
「點滴在心頭呀!金嬸收下吧!」
「真的不妥啦!我們還不起呀!」
「世事難料呀!金嬸該記得張鐵嘴說過,添哥目後可大富大貴,屆時再還錢,
好不好?」
婦人苦笑道:「相士之言,不足相信也。」
「金嬸別如此說,金家只剩添哥這根苗呀!」
「這……」
「金嬸收下吧!」
婦人點頭道:「好,我一定會還錢。」
「太好啦!我先返家啦!」
「好,小涵,謝謝你。」
「言重矣!」
她便含笑離去。
婦人立即躲在房中清點錦盒內之銀票。
不久,她抖著雙手將二十張一萬兩銀票放入錦盒。
她把它塞入衣櫃內層,方始返廳縫衣。
她姓賀,單名櫻,她的老公名叫金立志,他們原本有三個礦場,膝下亦有一子
,日子過得挺美滿的。
那知,十年前之連日大雨之後,天氣一放晴,礦工們便主動入坑清理積水,因
為,他們一向善待曠工。
那知,居然發生壞事件。
三百餘位工人當場被活埋而亡。
全立志率眾人坑欲救援,卻再度塌坑。
金立志和一百餘人當場慘死。
金立志之雙親獲訊之後,雙雙別世啦!
此事晴天霹雷險些嚇昏賀櫻母子啦!
所幸全家一向樂善好施及廣結人緣,大批蘭州鄉親挺身協助,終於搬出每具屍
體及安葬。
賀櫻賣光家產及首飾,分贈給罹難工人之親人。
她辦妥公婆及老公後事之後,便在這間木屋縫衣維生。
所以,她們雖窮,卻獲蘭州人之敬佩。
賀櫻之子金添自幼便一表人才及天資過人,金家家變之時,他才十歲,他卻冷
靜的陪慈母走過那段時日。
翌年,他一獲悉官塾缺一員夫子,他便毛遂自薦。
經過測試之後,他成為天下最年輕的夫子。
他不但為孩童啟蒙,更由其餘夫子處學習。
他勤快的教學相長。
就在他十三歲那年,他在一個風雨夜,正在閱書之際,倏聽院中傳來砰響,他
便好奇的撐傘出去探視。
他立即瞧見一人掙扎的由泥地中爬起。
他便上前扶對方入廳。
他正欲扶對方人座,對方卻喘問道:「汝……是金添?」
「是的,大叔怎認得我?」
「很……好……很好。」
立見他抖著手掏出一個玉盒道:「吃光它。」
說著,他已靠坐在椅腳前。
金添乍見五盒中有一朵白花,不由怔道:「吃光它?」
「對,汝該善……有善報。」
「大叔怎知……」
「快,吾之時間不多矣!」
金添只好啟盒,立聞一陣清香。
「速……吃……」
金添立即取花咬下二片花瓣。
花瓣入口即化,其味微澀。
「速……速吃……」
金添便把整朵送入口中。
他嚼不久,便已連汁帶渣的吞下它。
「坐……坐下。」
中年人便接向自己的身側。
「背……背對吾……速……坐……」
金添便好奇的背對著他而坐。
「閉口……調氣……」
說著,中年人已把雙掌按上金添的背部。
金添立覺二股熱流流入體中。
他的腹部立即似著火般炙熱。
倏聽賀櫻道:「添兒……」
「娘…」
中年人喝道:「閉……氣!」
說著,二股熱流疾住而入。
金添立覺胸口一疼。
他啊叫一聲,立即吐血。
中年人見狀,低歎一聲,便倒在地下。
他喔一聲,便嚥下最後一口氣。
賀櫻一見愛子吐血,忙上前扶他。
金添便捂著胸口起身。
他吸口氣,便覺腳疼稍減。
他便連連吸氣。
賀櫻便先扶他上榻歇息。
他連連吸氣不久,便悠悠入眠啦!
賀櫻見狀,便匆匆返廳。
卻見廳中之中年人已經不見,她不由一怔!
因為,她不知道她們方才離廳之時,有二名黑衣人掠入廳中,他們一見玉盒已
空,不由神色一變。
他們一見中年人已死,不由皺眉。
於是,他們挾走中年人啦!
翌夜,他們潛入金添的房中,便先制昏他。
他們先後接過金添的經脈,便低聲商量著。
不久,其中一人在金添的胸腹大穴輕按著。
沒多久,二人悄然離去啦!
從此,金添在每日子午時,皆會胸口疼痛一陣子,除此之外,他和正常人無異
,他們為此到處求治。
結果,百草谷谷主龐道表示肯治癒他,不過,卻須收銀二十萬兩,他們當然只
好知難而退啦!
賀櫻母子一直認命,因為,他們視此事為礦坑事件之報應,金添更每日甘心承
受二次的胸疼。
料不到如今會有二十萬兩,賀櫻浮現希望啦!
她激動的等著愛子歸來。
且說秦淮紅妓韓月,她的本名叫岳涵,其父岳行健原本在蘭州經營鏢行,一向
協助官方運金。那知,七年前,他在西安一位富戶手中接下一塊和闐玉,他便以一
萬兩的酬勞護送該玉赴京城。
耶知,他的大弟子左鋒居然見財起意,他趁岳行健大意之際迷昏岳行健,他不
但取玉,而且殺人。
事發之後,岳行健之妻赴西安告知富戶。
富戶憤怒的遞出字狀欲索二十萬兩。
岳氏便散盡岳家及娘家財產賠妥二十萬。
她便和娘家的人在中原尋訪左鋒。
她的獨生女岳涵便和二弟子袁沖留在蘭州練武。
袁沖不但有一表人才,而且資質優秀,他比岳涵大二歲,他的修為卻比岳涵高
明一倍,而且他一直善待師妹。
所以,兩人早已經來電啦!
去年春天,他們接獲惡耗,岳氏及娘家之人在洛陽官道遭襲而亡,他們便忍悲
匆匆趕去善後。
一個月之後,他們已把親人葬於蘭州。
他們含悲繼續練武著。
今年春天,他們入百草谷請求龐道賜丹助長袁沖的功力,那知,龐道卻開出五
十萬兩的高價碼。
他們知難而退啦!
岳涵考慮一段時民便決定下海撈金。
所以,秦淮河畔才會出現名妓韓月。
如今,她一走到莊前,便聽見刷刷劍風聲音。
她心知二師兄在練劍啦!
她欣然的上前敲門啦!
不久,果見袁沖仗劍前來啟門。
「啊!師妹回來啦?」
「是的,入內再說吧!」
「請!」
二人關妥門,便聯袂入廳。
二人一入座,岳涵便遞出錦盒道:「左鋒已經死在我的劍下,他的財物亦全落
吾手,師兄可如願以償矣!」
「師妹在何處了結叛徒?」
「金陵城,吾巧獲悉其蹤跡,再於夜間刺殺他。」
「老天有眼矣!」
「是的,請師兄點收。」
「謝謝師妹!」
袁沖便仔細清點銀票。
不久,他正色道:「小兄明日入谷買丹,功成之後,必赴洛陽查訪仇蹤,再替
師母請人復仇。」
「謝謝師兄,吾先返房!」
「請!」
岳涵便拎包袱返房。
袁沖握著錦盒,亢奮不已啦!
黃昏時分,金添匆匆來訪,岳涵心中有數的出迎。
金添感激的道:「小涵,謝啦!」
「小事一件,速去求診吧!」
「明日再赴谷吧?」
「也好,預祝汝復原。」
「謝謝你!」
雙方一禮,金添便欣然離去。
翌日一大早,賀樓便陪愛子抵達百草谷口,他們向道童道出來意之後,道童便
陪他們入谷。
不久,他們已在大廳會見百草谷谷主龐道,賀櫻迫不及待的道出來意,以及送
上那盒銀票。
龐道逐一瞧過銀票,方始點頭道:「很好,汝隨吾來。」
金添便起身道:「是,謝謝谷主。」
二人便向內行去。
不久,二人一入丹房,龐道便指向雲床道:「放鬆心神躺妥。」
「是!」
金添便上雲床躺妥。
龐道含笑道:「汝一直在塾內工作?」
「是的。」
「很好,汝家三代皆負善譽,吾才肯救汝,因為,吾一救汝,日後可能會引來
昔年制汝穴道人員之復仇。」
「他已死了。」
龐道含笑道:「汝之胸疼並非源自他,汝另被他人所害。」
「真的呀?」
「不錯,此人不僅制汝穴道,更劫走屍體,足見他不願汝發揮體中之功力,吾
若救汝,他若獲悉此事,吾必不利。」
金添坐起身道:「在下願意放棄求診。」
「呵呵!好可愛的娃兒,金家果真不愧善戶。」
「谷主別勉強。」
「呵呵!好娃兒,吾不但要救汝,更要成全汝。」
「這……在下已無力另外再付金銀矣!」
「呵呵!免費奉送。」
「啊!叩謝……」
「免……免!吾今日先授汝一套心法,汝先勤練三個月,屆時,吾替汝解開穴
道,汝必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謝謝谷主。」
「來!聽著,詳記。」
百草谷谷主便先逐一按著金添的胸腹穴道解說名稱,接著,他再指點金添如何
提氣行功。
他解說三遍,便吩咐金添行功。
金添連試半個多時辰,終於達到目標。
百草谷谷主含笑道:「除子、午二個時辰勿行功之外,隨時勤加行功,三月期
滿再來此谷見吾。」
「謝謝谷主。」
「勿外洩此事。」
「是!」
他將錦盒塞入金添懷中道:「走吧!」
「這……谷主怎……」
「呵呵!先練三月再說,去吧!」
「謝謝谷主。」
叭一聲,金添便下跪叩頭。
百草谷谷主含笑點頭不語啦!
不久,金添跟著他一返廳,立見袁沖與岳涵皆在座,他立即行禮道:「沖哥、
小涵,你們也來啦?」
袁沖含笑點頭道:「治妥啦?」
「還沒……」
百草谷谷主道:「汝二人先走吧?」
金添便恭聲道:「是,娘,我們先走。」
賀櫻申過謝,便率子離去。
袁沖便呈上錦盒道:「請谷主成全?」
百草谷谷主接過錦盒,便清點銀票。
不久,他點頭道:「汝當真要買神丹?」
「是的!」
「好,盼汝勿仗丹作惡。」
「不敢,在下志在為師門復仇而已。」
「好,稍候。」
說著,他立即離廳。
不久,他取來一個紙盒道:「按盒底取用方法服用吧?」
「是,謝谷主。」
「別客氣,此乃交易,二位請吧?」
二人便行禮離去。
百草各谷主遙祝他們步出谷口之後,不由忖道:「吾為何有惶然之感?難道吾
不該賣日月神丹乎?」
他不由一陣沉思。
倏聽一陣步聲,立見一位綠裳少女入廳,百草谷谷主乍見到她,便含笑道:「
丫頭,汝來得正好。」
此少女便是百草谷谷主之孫女龐翠玉,立見她脆聲道:「爺爺好似在為什麼事
情操心哩!」
「呵呵!好丫頭,吾正面臨一感,吾方才售日月神丹給袁沖之時,突然有惶然
之感,難道吾不該做此交易?」
「他當真送來五十萬兩啦?」
「是的。」
「不簡單,此乃願打願挨之事,爺爺何必惶然呢?」
「他會不會仗丹作惡呢?」
「會嗎?岳局主一生只收二徒,該不會全是壞胚子?」
「人心難料呀!」
龐翠玉點頭道:「爺爺常說眼為心之神,袁沖之眼神太靈活,他聰明得令爺爺
有惶然之感啦?」
「呵呵!原來如此,吾之心事被汝料中啦!」
「爺爺若將日月神丹贈金添,必可安心矣?」
「然也……不過,為時未晚。」
「爺爺當真要成全金添?」
百草谷谷主點頭道:「是的,不過,尚待汝之確定。」
「人家能確定什麼?」
「汝不是一向欣賞地嗎?吾要收他做孫婿。」
龐翠玉雙頰倏地絆紅道:「爺爺忘了賠夫人又折兵之古諺嗎?」
「呵呵!汝乃吾之最愛呀!」
龐翠玉便低頭不語。
百草谷谷主含笑道:「金添所服之『千年芙蓉』已潛伏體中近八年,吾替他解
穴之後,必可以靈丹塑造出袁沖之剋星。」
「爺爺好似自己在鬥自己哩!」
「呵呵!確有此種現象。」
「金添迄今未練過武,他克得住袁沖嗎?」
「呵呵!岳家之『天雷劍指』敵得過『震天掌』嗎?」
龐翠玉怔道:「爺爺肯授金添震天掌嗎?」
「只要他是吾孫婿,有何不可。」
「討厭。」
龐翠玉立即掉頭離去。
她的咀角笑容立即使百草谷谷主微笑。
他含笑忖道:「就此決定,吾授震天掌給金添,袁沖若未陷入歧途,彼二人必
可橫掃天下,袁沖若入歧途,金添必可除他。」
他想至此。不由呵呵一笑。
他愉快的在廳內品茗啦!
踴躍購買他們的書籍,用實際行動來支持你欣賞的作者
下一章
熾天使書城收集整理
Scan by: wswxf OCR by : wswxf
《雙魚夢幻曲》獨家連載﹐如要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