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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 林 帥 哥

                   【第二章 世間福緣皆天定】
    
      「嘩啦!」聲中,那兩根被撞斷的松枝疾墜而下,嚇得裘達慌忙鬆開攀在枝幹 
    的雙手,一式「平掠橫沙」斜掠而出。 
     
      他尚未落地,那兩根斷枝已墜落在地,立即傳出一聲「轟隆」聲響,地上的濕 
    泥,毫不客氣的向四周濺射著。 
     
      這下子,可輪到裘達的那對大掌「拉風」,只見它們一陣揮掃,身子落地之後 
    ,居然身無一滴污泥,的確管用。 
     
      裘達剛落地,立即聽賀鶴的呼救聲音,抬頭一見他似殞石般疾墜而下,裘達立 
    即吼道:「媽的!死賀鶴你在搞什麼鬼嗎?」 
     
      「哇操!快接住我呀!」 
     
      「媽的!接住你?說得比唱的還好聽,我非斷臂不可哩!不干!」 
     
      「哇操!你當真見死不救了!你別忘了咱們同日死的誓言!」 
     
      「這……媽的!我會被你害死!」 
     
      破口大罵聲中,他已瞄準賀鶴的墜落方向挺肚仰向在地。 
     
      「咚!」一聲大響,賀鶴的臀部撞上裘達的圓肚,再度疾彈而上,立聽賀鶴叫 
    道:「哇操!我又上來了,怎麼辦呢?」 
     
      裘達憋氣使勁頂住賀鶴之後,只覺並無想像中的疼痛,立即再吸一口氣,現時 
    瞄準賀鶴即伸手摟住樹幹。 
     
      「砰!」的一聲,雖則撞個正著,卻比摔死還好,他立即揉樹而下。 
     
      裘達躍起身子,揉揉肚皮叫道:「媽的,死贊鶴,還好有我這個大圓球,否則 
    ,你今日非摔嗝屁不可!」 
     
      賀鶴行了一個九十度鞠躬禮,道:「裘老大,謝啦!你這個大肚子實在是一個 
    好寶貝,果然如此管用!」 
     
      裘達朝兩根斷枝一瞧,立即叫道:「媽的!少拍馬屁啦!快收拾一下,否則, 
    萬一被別人瞧見,一定會被挨罵的!」 
     
      「是!是!裘老大,你歇會兒,小弟馬上動手!」 
     
      說完,果真彎腰抱起枝幹拖往林中。 
     
      賀鶴瞪大那雙環眼將賀鶴從頭到腳,一見他只有數處衣衫破裂,不由叫道;「 
    媽的!死賀鶴,你今天是不是中邪了?」 
     
      「哇操!不錯!我正是中了邪,而且是中了雲鬼邪!」 
     
      「媽的!你是不是在罵我?」 
     
      「哇操!裘老大,我敢罵你嗎?何況,方才若不是你這個寶貝肚子頂了兩下, 
    我早就一命嗚呼衣哉,魂飛西天極樂世界啦!」 
     
      「媽的!死賀鶴,你這個專門使壞心眼的傢伙還想到西天極樂世界嗎?閻王爺 
    早就在第十八層地獄替你留下位置啦!」 
     
      「哇操!你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去過地獄啦?」 
     
      「這……我……媽的……我……」 
     
      「哈哈!裘老大,幫幫忙,抬抬啦!」 
     
      「不干!你自己拖自己拖,我只是要讓你這個大力士有表現的機會,既然你自 
    動放棄,那就算啦!」 
     
      「媽的!你真的承認我是大力士嗎?」 
     
      「哇操!豈止我承認而已,這是全杭州人公認的事實!無論是山崩地裂,或者 
    是海枯石爛,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裘達哈哈一笑,道聲:「看我的!」抱起枝幹朝林中遠處一擲,蒲扇大的雙掌 
    朝地面一陣陣掃,落校落葉立即飛向林中。 
     
      甚至連泥濘不平的地面亦被削得甚為平整。 
     
      賀鶴瞧得張嘴瞪目,叫道:「哇操!裘老大,你是不是在變魔術呀?怎麼兩三 
    下就清潔溜溜了呢?」 
     
      「哈哈!細仔!你別土啦!這個就是武功啦!」 
     
      「哇操!裘老大,你也會武功呀?以前怎麼沒有看見你露過呢?」 
     
      「哈哈!現在露也不晚呀!不過,你可不能在阮阿爸面前提及我露武功之事, 
    否則,我可要吃不完兜著走啦!」 
     
      「哇操!安啦!我怎麼會那麼不上路呢?裘老大,能不能傳一手呢?」 
     
      「這……不行啦!阮阿爸不准啦!何況阮阿爸也說過你不適合練習這種功夫, 
    他還比喻了一句……這!媽的!豬腦!」 
     
      「哇操!不教就不教,別找那麼多的理由啦!」 
     
      急中生智,裘達立即叫道:「廟小容不下大菩薩!對!阮阿爸就是說過這句話 
    ,我發誓我不是『違章建築——亂蓋』!」 
     
      「哇操!伯父說我是大菩薩?哇操!真是愛說笑!」 
     
      「真的啦!阮阿爸是如此說的啦!」 
     
      「哇操!伯父是在開玩笑的啦!你瞧瞧咱們兩人的模樣,不但是小巫見大巫, 
    而且連比都不能比哩!」 
     
      「可是,阮阿爸說得挺認真的哩!對了,你方才怎麼會射出那麼高呢?而且還 
    能在撞斷枝幹之後,沒有撞破頭呢?」 
     
      「哇操!你希望我撞破頭嗎?太過份了呢!」 
     
      「我……我沒有這個意思啦!我只是覺得很奇怪而已!」 
     
      「哇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無敵鐵金剛』了!」 
     
      「哇操!安啦!我只是暫時比喻一下而已,當今世上只有你夠資格擁有『無敵 
    鐵金剛』這個天霸王字號,對吧?」 
     
      「咳!咳!正是!細仔,謝謝你的支持,到我家去,我請你好好的大吃一頓『 
    包子餐』!」 
     
      賀鶴聞言,立即想起自己乃是要找木匠做個「舊」紙窗,叫聲:「哇操!」之 
    後,朝袋中一摸,一見那錠銀子尚在,不由鬆了一口氣。 
     
      「細仔,你在緊張什麼?」 
     
      「哇操!我只顧著和你談話,幾乎忘了正事,走吧!」 
     
      說完,匆匆的朝山下奔去。 
     
      別看裘達挺著一個大肚子,而且長得甚為笨重,只見他的右足一抬,立即似陣 
    風般掠到賀鶴的身旁。 
     
      「裘老大,你今天有沒有看見老林開店門呀?」 
     
      「那個老林呀?」 
     
      「做門窗的老林呀!」 
     
      「有!有!我先送六個包子去他的店裡再來找你的,你幹嘛要找他?」 
     
      賀鶴猶豫片刻,突然有了主意,立即邊走邊道:「哇操!昨晚風雨交加,我忘 
    了門窗,竟被吹落了一扇紙窗。」 
     
      「哇操!還好死假仙不在,否則我非層皮不可,因此,我打算趁他還沒回來之 
    際,趕快做一個賠他。」 
     
      「這……那要不少錢哩!你有嗎?」 
     
      「哇操!當然有啦!你看!」說完,立即將那錠銀子掏了出來。 
     
      那錠銀子至少有五兩重,因此,裘達立即瞧得雙目一亮,叫道:「媽的!細仔 
    ,你從那兒撈來的,讓我瞧瞧!」 
     
      賀鶴縮手避開裘達的大掌,叫道; 
     
      「哇操!撈來的?我又不是西湖畔的姑娘們,你真是門縫裡看人瞧扁了!」 
     
      那知,他的右手剛縮回,突覺掌中一輕,那錠銀子居然無翼自飛,向後疾飛而 
    去,急得他忙轉身追去了。 
     
      「呵呵」笑聲之中,那錠銀子已經飄飄的落入一位相貌清濯,長髯及胸,錦衣 
    華服的六旬老者之掌中。 
     
      賀鶴吼聲:「還我的銀子來!」立即伸手衝了過去。 
     
      華服老者俟賀鶴衝近尺餘,方始輕輕的一閃,賀鶴立即撲個空,急得他慌忙轉 
    身再度疾撲猛抓。 
     
      那知,任憑他如何的撲抓,不但沾不到華服老者的衣襟,而且急德氣喘吁吁, 
    滿頭大汗,卻又不甘心的撲抓著。 
     
      「哇操!裘老大,你在看戲呀!」 
     
      「喔!好!看我的!」 
     
      那知,裘達剛起步欲撲,只見華服老者道句:「沒你的事!」左掌隨意的一揮 
    ,裘達立即蹬蹬連退不已! 
     
      只聽他吼道:「媽的!老鬼,你……哎喲!」 
     
      「啪!」一聲,裘達的右頰立即挨了一巴掌。 
     
      賀鶴趁他揮掌揍人之際,右掌朝那錠銀子一抓,右腳迅速的踢向他的小腿,然 
    後出聲叫道:「哇操!給你死!」 
     
      華服老者呵呵一笑,將那錠銀子朝賀鶴的右腕一敲,右腳尖一頓一挑,立即踢 
    中了賀鶴右足的「跳環穴」。 
     
      「砰!砰!」兩聲,賀鶴不但被敲中右腕,而且立即摔成四腳朝天,最慘的是 
    ,居然無法再爬起身子。 
     
      「哇操!疼死我了!我……我……」 
     
      他急得滿臉通紅,立即用力連掙。 
     
      裘達吼聲:「老鬼!」立即又衝了過來。 
     
      華服老者神色一冷,沉喝一聲:「楞小子!」右掌虛空一推,然後又隨意一後 
    揮,裘達立即捂著右頰踉蹌連退。 
     
      賀鶴見狀,那股澎湃真氣立即「風運起,山河動」迅速的流遍全身經脈,立見 
    他再度撲向華服老者。 
     
      華服老者輕咦一聲,身子向右一閃,左掌順勢在賀鶴的左腰一按,然後,將那 
    錠銀子塞入賀鶴的右掌中。 
     
      「砰!」一聲,賀鶴向右踉蹌三步之後,立即怔怔的瞧著自己掌中的那錠銀子 
    ,然後詫異的瞧著華服老者。 
     
      華服老者一見自己竟制不住這少年的「麻穴」,立即神色一變,脫口問道:「 
    小哥兒,可否奉告令師的名諱?」 
     
      賀鴻尚未開口,裘達立即叫道:「他沒有師父啦!」 
     
      華服老者瞪了他一眼,沉聲道; 
     
      「裘達你插什麼嘴?」 
     
      「我……你怎麼揍了我兩巴掌!」 
     
      「哼!反正你肉硬皮厚,多挨幾下又有何妨?」 
     
      「可是,你的手勁好大膽!很疼哩!」 
     
      「哼!誰叫你對老夫無禮,若非瞧在裘圓的面子上,哼!哼!哼!」 
     
      「咦?你是誰?你怎麼認識阮阿爸?」 
     
      華服老者道句:「你自己去猜吧!小哥兒,你尚未回答我的問題哩!」 
     
      賀鶴將銀子朝袋中一塞,應道:「不錯,我並沒有師父,不過,我相信你總打 
    敗你的一天!」 
     
      「呵呵!好志氣,好志氣!呵呵呵……」 
     
      長笑聲中,他已經輕飄飄的朝山上掠去二十餘丈了。 
     
      賀鶴瞧得暗暗咋舌道:「哇操!這人簡直是神仙哩!」 
     
      裘達摸摸挨捧的右頰,低聲道:「細仔,你真的敢和他單挑嗎?」 
     
      「哇操!我有幾個膽子呀!我只是掙個面子而已!」 
     
      「不對!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一定要守信用!」 
     
      「哇操!四馬難追,我可以多派一匹馬呀!搞不好就將他五馬分屍,看他還能 
    欺侮少年郎!」 
     
      「難!太困難了!」 
     
      「哇操!裘老大,你怎麼沒有鬥志呢?」 
     
      「不是啦!是這個老……老人太厲害啦!」 
     
      「哇操!他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咱們還年輕,怕個鳥!」 
     
      「這……話能哪些說,他可以隨時要咱們的命呀!」 
     
      「這……說得有理,不過,我相信他在咱們這個年紀的時候,也比我們強不了 
    多少,你說對不對?」 
     
      「嗯!對!」 
     
      「既然對!我就有信心可以打敗他,可惜,他沒有留下姓名及地址,我以後恐 
    怕沒有和他較量的機會了!」 
     
      「細仔!少臭美了!走吧!」 
     
      「哇操!我真的有信心可以打敗他哩!」 
     
      「算啦!少吹牛啦!我真替你感到臉紅哩!」 
     
      「哇操!咱們騎著驢看本事,走著瞧吧!」 
     
      兩人剛離去不久,突見人影一閃,那位華服老者已重現於原地,只見他捋髯頷 
    首道:「有出息,不知是誰家的兒郎?」 
     
      人影一閃,他已飄上一株古松上,閉目養神了。 
     
          ※※      ※※      ※※
     
      一個時辰之後,只見賀鶴扛著一捆方型長木條及一大包食物,帶著一位手提帆 
    布袋,及一卷紙的四旬中年人慢跑而來。 
     
      只見那中年人邊跑邊喘道:「阿鶴,你這二兩銀子挺不好賺的哩!」 
     
      「哇操!『歹勢(不好意思)啦』!不過,大叔,你瞧我幫你扛這些木條,也 
    可以算是倒貼一分小工資哩!」 
     
      「阿鶴,咱們用走的,好嗎?」 
     
      「我……,我怕會趕不上時間哩!」 
     
      「可是,我如果繼續跑下去,等跑到你那賢鶴樓,那有力氣再幹活?何況賈大 
    爺不會那麼湊巧的在今日回來的!」 
     
      「這……好吧!置之死地而後生,大不了再挨頓揍而已!」 
     
      「阿鶴,賈大爺還動輒揍你嗎?」 
     
      「這……不一定啦!看他高興啦!」 
     
      「唉!我實在不願意在背後批評人,不過,賈大爺實在太過份了,以你這麼勤 
    快乖巧的少年人,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呀!」 
     
      「大叔,你把我說得太好啦!大叔,你可別忘了在紙窗做成以後,一定要把它 
    弄成半新不舊的喔!」 
     
      「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大叔,到了,請你在這兒等一下!」 
     
      說完,立即矯健的翻過紅牆進入院中。 
     
      華服老者隱在遠處一株大樹枝椏間,凝神瞧著跳著「探戈」及「倫巴」前進的 
    賀鶴,神色立現肅然。 
     
      盞茶時間之後,只見賀鶴將那盆小柏樹移開一尺之後,方始跑去要開側門,然 
    後將中年人帶入了廳中。 
     
      華服老者盤坐在枝椏間縱觀院中的花木及奇石,暗自敬佩之中,立即苦思如何 
    破解此陣。 
     
      任憑他武功深厚及見識廣博,而對這種曠古奇陣,他越思考越心寒,立即閉上 
    雙眼默默的調息著。 
     
      當夕陽即將西沉,賀鶴哈腰鞠躬的將中年人送出鐵門之後,華眼老者立即默默 
    的瞧著賀鶴如何的步入大廳。 
     
      他邊瞧邊忖,一直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他方始在長歎一聲之後,默默的飄下樹 
    後掠向山下馳去。 
     
      此時的賀鶴已經填飽肚子摸著紙窗低聲道; 
     
      「哇操!為了這個破紙窗,竟害我虧了二兩銀子,死假仙,你真會坑人!」 
     
      他嘀咕一陣子之後,思維立即轉到裘達及華眼老者的身上,好勝心一起,立即 
    仔細的背誦「天心劍」口訣。 
     
      思考半個時辰之後,仍然不得要領,他只好跑到賈賢的房中取出那本小冊,一 
    字一句的閱讀起來。 
     
      他雖然不相信老人所吹噓的只要練成「天心一劍」就可以縱橫天下,不過,他 
    相信天心老人一定有幾把刷子。 
     
      因為,他只是吞下那粒金丸,不但渾身是勁不覺累,而且居然還會飛,如果再 
    練成「天心一劍」,那一定是嘎嘎叫的。 
     
      不知不覺之中,時間又消近了半個多月,不過,他卻只能憋憋扭扭的擺出「天 
    心一劍」的分解動作。 
     
      這一夜,再度下著傾盆大雨,賀鶴關安門窗,又自找苦頭的練了一陣子的「天 
    心一劍」之後,方始上榻睡覺。 
     
      酣睡之後,突聽一聲淒厲的「猴園仔!」賀鶴霍然一驚,立即坐起身子,道: 
    「哇操!是死假仙回來了嗎?」 
     
      窗外仍是傾盆大雨,根本沒有人聲及人影,他以為自己做了夢,低罵一聲:「 
    哇操!我真是神經病!」立即又躺了下去。 
     
      那知,就在此時,倏聽前院傳來一聲淒厲的「猴囝仔!」賀鶴急忙應聲:「來 
    啦!」匆匆的套上布靴,立即跑了出去。 
     
      他撐起牆角的油傘,打開廳門朝外一瞧,只見一向沉穩著山的賈賢竟然趴倒在 
    院中,他不由魂飛魄散! 
     
      倏見賈賢抹去臉上的雨水扯喉喊道:「猴囝仔……」 
     
      賀鶴應聲:「來啦!」立即撐傘衝入雨中。 
     
      他跳了一陣子「探戈」及「倫巴」之後,終於來到賈賢的身邊,他一見賈賢滿 
    身是傷,鮮血汩汩直冒,不由駭呼道:「主人,你……」 
     
      賈賢身子一震,望了賀鶴一眼,叫道:「背……,背我入廳……」 
     
      「好!好!主人,你抱緊點喔!」 
     
      折騰盞茶時間之後,賀鶴終於將賈賢放在廳中桌上了。 
     
      他雖然心慌意亂,不過,為了省去洗被單,他聰明的將賈賢放在桌上,倏聽賈 
    賢喘道:「枕……枕下……小瓶……」
    
      「好!好……你稍等一下!」 
     
      說完,匆匆的跑入賈賢的房中,取出一個白色小瓷瓶。 
     
      「灌……灌入……嘴……中……」 
     
      說完,顫抖的張開嘴。 
     
      「哇操!死假仙,你也有今天呀!你怎麼不再神氣啦!媽的!真是風水輪流轉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呀!」 
     
      內心雖在暗罵,動作可不敢怠慢,只見他將木塞一拔,立即小心翼翼的將那些 
    清香撲鼻的液體灌入賈賢的嘴中。 
     
      賈賢緩緩的嚥下藥水之後,弱聲道:「抱我……回房……」 
     
      賀鶴點點頭,立即將他抱回房中輕輕的放在榻上,心中卻暗罵道:「哇操!死 
    假仙,你可真會整人哩!」 
     
      賈賢掙扎的盤坐起身子,立即沉聲道:「你出去吧!」 
     
      「是!」 
     
      「慢著!」 
     
      「是!主人,你有何吩咐?」 
     
      「從現在起,你未得我的吩咐,不准來此,更不准管院中那些人!」 
     
      「哇操!院中還有人呀?」 
     
      「少囉嗦!出去吧!」 
     
      「是!」 
     
      賀鶴關上賈賢的房門之後,立即又跑出大廳。 
     
      只見有四名紫衣大漢揮動刀劍,在賈賢方才趴倒之處附近來回奔跑,瞧他們的 
    驚慌神色,分明已被陣式所困了。 
     
      賀鶴立即暗忖道:「哇操!死假仙一定是被他們四人砍傷的,只要死假仙能下 
    榻,這四人的性命就要『倒數計時』了。」 
     
      他又瞧了那四人一陣子之後,方始回房更換衣衫就寢! 
     
          ※※      ※※      ※※
     
      大雨連下三天,賈賢一直閉門不出,賀鶴自壁間小洞暗中觀察,發現他已經在 
    傷口上藥,一直調息養傷。 
     
      院中那四人在驚惶,大雨沖洗之下,雖然服過藥丸,卻因為連續三天未進半粒 
    米,早已趴在地上奄奄一息了。 
     
      賀鶴由於一直在思忖他們為何會打架以及暗中注意著他們,因此,除了吃喝拉 
    以外,居然沒有練習「天心一劍」。 
     
      他曾經想練一練,可是,為了避免被陰魂不散,神出鬼沒的賈賢發現,他只好 
    打消了念頭。 
     
      第四天午後時分,賀鶴正在午睡,突聽賈賢喚道:「猴囝仔!」他立即應聲: 
    「有!」同時跑到他的房外。 
     
      只聽賈賢隔門沉聲說道:「那四人死了沒有?」 
     
      「沒有!不過,全趴下了。」 
     
      「嘿嘿!劍門四英,你們的死期到了,猴囝仔!」 
     
      「有!」 
     
      「到廚房去拿菜刀,砍下那四人的腦袋!」 
     
      賀鶴嚇了一大跳,「我……」了一陣子,硬是不敢離去。 
     
      「猴囝仔,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麼?」 
     
      「主人我……我……」 
     
      「嘿嘿!猴囝仔,你大概因為輕鬆了一個月,不但皮在發癢,而且連膽子也變 
    大了,是不是?」 
     
      「哇操!不是啦!我……我不敢殺人啦!」 
     
      「嘿嘿!你有沒有殺過雞?」 
     
      「有呀!我都是一刀朝雞脖子一砍,就了賬啦!」 
     
      「嘿嘿!外面那四個傢伙跟雞一樣,去吧!」 
     
      「可是,人命關天呀!」 
     
      「嘿嘿!好一個人命關天,猴囝仔,想不到時隔將近一個月,你居然比我聰明 
    ,而且訓起我了,嘿嘿!很好!很好!」 
     
      「咚!」的一聲,賀鶴立即跪在門外,惶聲道:「主人,小的知錯了!請您息 
    怒,小的這就去將那四個傢伙做掉!」 
     
      「嘿嘿!做掉?很好聽的字眼,我等著瞧那四個人頭,去吧?」 
     
      「什麼?你還要瞧人頭呀?」 
     
      「不錯,你最好拿著一個桶子去裝人頭,免得血跡弄髒了地面!」 
     
      「是!是!主人請稍候。」 
     
      說完,立即爬起身子跑向廚房。 
     
      盞茶時間之後,他已左手提著木桶,右手拿著一把菜刀,緊張萬分的來到一名 
    紫衣大漢的身邊。 
     
      他確定對方已經暈迷不醒之後,咬緊牙根,高舉菜刀,猛地向下一砍,「叭! 
    」的一聲過後,立即「呃!」的斷呼聲音。 
     
      「嘿嘿!很好,這就是運功使劍之法,你去練一練吧!」 
     
      「這……可是,小的沒有劍呀!」 
     
      「菜刀也一樣,日落之前,提人頭來我,下去吧!」 
     
      賀鶴道句:「是!」立即提著木桶拿著菜刀離房而去。 
     
      他走到廳外,一見那三人仍然緊張的在原地打圈子,立即暗罵道:「哇操!你 
    們這三個老包怎麼還不昏倒呢?」 
     
      他盯了他們半晌,立即盤坐在地上默默的按著賈賢方才說過的穴道,暗道:「 
    哇操!死假仙,你總算又洩出一招了吧!」 
     
      心中一喜,立即先調息一圈之後,方始將真氣沿著賈賢所說過的方向緩緩的運 
    轉了一遍。 
     
      當真氣流到虎口之處,只見那把菜刀沒來由的震顫起來,他在驚駭之下,立即 
    隨意的朝外一揮。 
     
      「普!」一聲,刀鋒所經之尺餘外地面立即劃起一道深痕,草屑立即一陣紛飛 
    ,慌忙放下菜刀,小心翼翼的輕按地面。 
     
      將那些草皮整過容恢復原狀之後,他欣喜萬分的望著自己的右手,低聲:「原 
    來如此,我懂了!」 
     
      難怪賀鶴練了好幾天,仍然會摔跤及扭到腰。 
     
      此時,他一瞭解這一點,立即走到沒有花木之處胡亂的揮動菜刀,「呼呼」聲 
    中,他不停的縱躍及翻滾著。 
     
      哇操!真夠爽,有夠贊! 
     
      起初,他尚有戒心不敢放手施為,在連劈半個時辰,他只覺越劈越順手,不知 
    不覺之中,立即開始演練『天心一劍』了。 
     
      天心一劍雖然只包括兩式,卻變化繁複,「砰……」聲響之中,他不停地摔跤 
    著,不過,卻欣喜萬分的又立即起身演練著。 
     
      他為何欣喜呢?因為他友現自己居然已經少摔跤很多次了,信心一生,他當然 
    津津有味的繼續演練了。 
     
      他拭去額上的冷汗,一見那三人已經盤坐在地上,他哈哈一笑,邊走過去邊暗 
    道:「哇操!我才不相信你們能撐多久,累了吧!」 
     
      他悄悄的掩到一名大漢的背後,菜刀一揚,疾壁向他的後頸項。 
     
      倏見他人側身一閃,銅劍疾削而來。 
     
      賀鶴嚇得將菜刀朝那人一擲,立即後退三大步。 
     
      那人的閃避之際,立即陷入另一處陣式,只見他好似見到什麼鬼怪般,一邊揮 
    劍一邊劈掌,狀似在拚命一般。 
     
      賀鶴心中一喜,悄悄的閃過去拾起菜刀用力一擲。 
     
      「啊!」的一聲慘叫,把那菜刀立即釘在那人的後背,痛得他揮舞更劇了。 
     
      賀鶴閃到那具無頭屍體旁,拾起那把大刀,悄悄的閃到「死門」等那人踉蹌奔 
    到身前,立即一刀砍向他的右臂。 
     
      那把大刀甚為鋒利,只聽「叭!」的一聲,那人的右小臂及那把鋼劍應聲落地 
    ,疼得他立即疾逃而去。 
     
      賀鶴手撫刀鋒,暗道:「哇操!好利的刀呀!挺適合剁肉的!」 
     
      他一見那人又驚慌的揮掌踉蹌而來,立即將大刀朝前一戮,「普!」的一聲一 
    刀入腹,那人立即慘叫出聲。 
     
      賀鶴將大刀往回一抽,立即蹲下身子。 
     
      「呼!」一聲,一道掌勁沿著他的頭頂疾掠而過,賀鶴得意的暗笑道:「哇操 
    !我早知道你這個老包會來這一套的,哼!想揍我,還早哩!」 
     
      「砰!」一聲,那人用力過猛,立即摔倒在地。 
     
      賀鶴趁著他在掙扎起身之際,大刀向下一砍。 
     
      「砰!」一聲,地下立即多了一個人頭。 
     
      賀鶴哈哈一笑,勝利的喜悅立即沖淡驚駭及不安。 
     
      他閃到另一人的一邊,一見對方雙目圓睜,弓身仗劍全力戒備,他立即默默的 
    站在原處等待出手之良機。 
     
      那人凝神在原地緩緩的轉動身子,豆大的汗珠雖然自臉上成線墜下,他卻不敢 
    分神去拭汗或是晃頭部。 
     
      只聽那人冷哼一聲,賀鶴只覺虎口一疼,顧不得瞧見那把大刀已被磕飛向何處 
    ,立即收腿退回原處。 
     
      那人原欲趁勝追擊,想不到在急進之中,立即又墜入另一個陣式變化之中,立 
    見他拚命的揮劍縱躍著。 
     
      賀鶴邊揉虎口邊暗罵道:「哇操!這傢伙好大的手勁,此仇不報非君子,有啦 
    !」身子一蹲,立即捧起一塊大石。 
     
      他緩緩的將那塊大石高舉過頂,一見那人越來越接近自己,趁著他轉身舞劍之 
    際,立即用力砸了過去。 
     
      「砰!」一聲,那塊大石結結實實的砸中那人的背部,不但立即將他砸倒在地 
    ,而且令他不停的吐血。 
     
      賀鶴哈哈一笑,也鬆了一口氣,將菜刀朝腰帶一插,抱起那塊大石,緩緩的來 
    到最後那人的附近,默默的抬起大石準備贈送給那人。 
     
      那人邊戒備邊叫道:「姓賈的,你如果有種就光明正大的拚鬥一番,似這種鬼 
    鬼祟祟的行為,豈非弱了你那『陰魂書生』的威名!」 
     
      「哇操!死假仙原來還有一個『陰魂書生』的別號呀!媽的!陰魂書生陰魂不 
    散,果然是名不虛傳!」 
     
      他一邊暗自冷笑,一邊瞧著對方的行動,此時一見對方已經背對著自己,立即 
    振起將那塊大石砸了過來。 
     
      大石方出手,他立即又抽出那把菜刀,用力朝剛閃避出去,卻尚未站穩身子的 
    老兄背部疾擲而去「轟!」一聲大響,立即掩沒那把菜刀的破空聲音,那位老兄正 
    在慶幸逃過一劫之際,想不到居然還有一劫! 
     
      「啊!」的一聲慘叫之後,那人踉蹌衝出,立即陷入另一個陣式變化之中,賀 
    鶴一見良機不可失,立即衝進去抱起那塊大石。 
     
      他抬著大石站在一旁,立即怔道:「哇操!我該砸那邊呢?若砸爛頭,恐怕抱 
    不了帳,若砸背部,菜刀非斷不可,砸腿吧!」 
     
      主意一定,果然疾砸向那人的雙腿。 
     
      「砰!」一聲過後,簡三仗以施「流星身法」的雙腿齊膝而折,疼得他立即慘 
    叫出聲昏倒在地。 
     
      賀鶴拾起他摔在地上的銀劍,躡手躡腳的走到那人的身邊,鋼劍一揚,「砰! 
    」的一聲,一顆首級立即溜轉出去。 
     
      「卡!」一聲,由於用力過度,那把鋼劍立即應聲而斷。 
     
      一聲斷斷續續的吁氣聲音過後,只聽賈賢沉聲道:「進來吧!」 
     
      賀鶴推開房門,一見賀鶴已將那個鐵匣放在榻沿,他立即暗駭道:「哇操!難 
    道他已經發現鐵匣被開啟過了!」 
     
      他立即低頭走向榻去。 
     
      賈賢一見那四顆首級(先前已擺了簡大的首級),立即哈哈大笑著。 
     
      賀鶴不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賈賢在大笑之中,突然岔了氣,立即連連一陣咳嗽,那張蒼白的臉上被嗆得一 
    陣酡紅之餘,胸部急劇的起伏著。 
     
      賀鶴見狀,慌忙欲上前替他撫胸拍背順氣。 
     
      賀鶴喝聲:「別碰我!」立即又咳嗽著。 
     
      賀鶴低頭退回桶旁暗罵道:「哇操!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死假仙,你最 
    好一咳不起,早點嗝屁吧!」 
     
      半晌之後,賈賢已停止咳嗽,只見他緩緩的下了榻,踉蹌走到書桌前,自抽屜 
    中取出一個瓷瓶,立即服下三粒綠色藥丸。 
     
      他另外取出一個褐瓶,沉聲道:「猴囝仔,將那四具屍體搬到院後小溪旁,然 
    後將一小撮藥粉撒在屍體上。」 
     
      「記住,你絕對不能碰到那種藥粉,否則……嘿嘿!我已經說過了,你如果要 
    試試看,我也無可奈何,下去吧!」 
     
      賀鶴接過那個褐瓶,問道:「主人,這是什麼藥?」 
     
      賀鴻冷哼一聲,踉蹌上了榻,立即盤膝而坐。 
     
      賀鶴碰了一鼻子灰,立即提著那桶首級走了出去。 
     
      半個時辰之後,只見他將那四具屍體並排在黠暗的溪邊,嘀咕道:「哇操!這 
    四個老包挺重的哩!」 
     
      他將四個首級湊在四具屍體的頭上,低聲道:「哇操!你們的身材及衣服都相 
    似,湊錯了頭,可別怪我呀!」 
     
      說完,立即掏出那個褐瓶。 
     
      他剛將一小撮黃色藥粉倒在一具屍體的衣上,立見藥粉處冒起一縷縷黃煙,衣 
    衫巨然開始腐爛。 
     
      賀鶴神色一變,慌忙緊緊的旋上瓶蓋。 
     
      他剛將瓶蓋旋緊,立即聞到一股腐臭味道,那具屍體之肉不但開始腐爛,而且 
    迅速的擴散著。 
     
      賀鶴嚇得臉色蒼白,一口氣退出了三丈外。 
     
      他剛站好身子,那具屍體已經連人帶衣被化成了一攤黃水。 
     
      黃水流經之處,不但青草枯萎成黑,而且波及旁邊那具屍體立即開始蝕化,嚇 
    得他慌忙將褐瓶放入桶中。 
     
      空氣中瀰漫著嗆人的黃煙及腐臭味道,不到盞茶時間,那四具屍體已經化成屍 
    水,空中亦再度飄起雨絲了! 
     
      這一夜,賀鶴做了一夜的惡夢。 
     
          ※※      ※※      ※※
     
      翌日上午,他正在廚房用膳之際,突見賈賢緩緩的走了進來,他立即喚聲:「 
    主人,您早。」同時站了起來。 
     
      賈賢沉聲道:「熬碗燕窩粥,然後,下山去抓六貼藥。」 
     
      說完,將一張銀票及藥方遞入他的手中,然後轉身離去。 
     
      賀鶴將藥方塞入懷中,邊熬粥邊暗忖道; 
     
      「哇操!真是新聞,死假仙居然要抓藥,哇操!一百兩銀子哩!」 
     
      他不由顫抖著雙手瞧著那張銀票。 
     
      半晌之後,他立即由那張銀票想起那位曾以一張金額空白的銀票要求賈賢替她 
    除去雙乳間之痣的宋玉蘭。 
     
      一想起她,賀鶴立即想起她那迷人的胴體以及和賈賢在榻上顛鸞倒鳳的風流情 
    形,他立即全身不對勁了! 
     
      一直聽到賈賢那句「猴囝仔,你在發什麼怔!」他霍然一驚,立即聞到一陣焦 
    臭味道,慌忙朝鍋中一瞧。 
     
      只見鍋中之水已煮干,那些珍貴的燕窩及粥飯亦已成焦,嚇得他慌忙朝鍋中添 
    水,同時抽出柴火。 
     
      一聲冷哼過後,他一見賈賢冷冷的站在門旁,立即跪在地上求饒。 
     
      「哼!你方才在想什麼?」 
     
      「小的……在……小的在想昨夜那些屍體化成黃水的情景……」 
     
      「哼!少見多怪,從現在起,不准再那件事,也不准再提那件事。」 
     
      「是!是!」 
     
      「下山去吧!記住!吩咐掌櫃的配用道地藥材,他若問起為何要配這種藥,你 
    就一概難說不知道,懂嗎?」 
     
      「懂!」 
     
      「去吧!」 
     
      「是!」 
     
      一離開「賢鶴樓」大門,賀鶴好似離籠之鳥般,立即輕鬆不少,不過,他的腦 
    海中硬是無法揮去那四灘黃水的陰影。 
     
      因此,他入城之後,根本沒去找裘達,直接走入了「懷遠堂」。 
     
      掌櫃的乃是一名清懼老者,他瞄了那張藥方的一眼,問道:「小哥兒,你們家 
    是不是有人染了血失過多之癥狀呀?」 
     
      「不知道!」 
     
      「小哥兒,你要配幾帖?」 
     
      「六帖,而且是要配道地藥材!」 
     
      說完,將那張銀票擺在櫃上。 
     
      「咦?小哥兒,你挺內行的,居然知道行情哩!」 
     
      「謝謝你的誇獎,請開始配藥吧!」 
     
      掌櫃的倒了一杯熱茶遞給賀鶴,立即開始配藥,口中卻含笑問道:「小哥兒, 
    你住在那兒呀?」 
     
      「頭仔,專心一點啦!別弄錯斤兩啦!」 
     
      「呵呵!老夫自幼即摸藥掌秤,怎會出差錯呢?小哥兒,老夫瞧你似乎昨夜未 
    睡好,難道家中有人病危?」 
     
      「頭仔,我可不可以不說話?」 
     
      「呵呵!可以呀!你可以不答老夫的問題,老夫知道府上一定有人染上重病, 
    難怪你沒有心情和老夫搭腔。」 
     
      「不過,老夫瞧你雖然一身布衣,卻掩藏不住你的器宇昂揚本色,呵呵!可惜 
    ,我那位孫女兒自幼已經許配給方家……」 
     
      就在這時,突聽珠簾後面傳來一陣嬌滴滴的聲音道:「爺爺,您是和誰在說話 
    呀?怎麼提到瑤兒呢?」 
     
      聲音方落,一位明眸皓齒,一身水色彩裙的二八佳人似小鳥般自珠簾後躍了出 
    來,賀鶴慌忙低下頭。 
     
      掌櫃的姓唐,名叫祖烈,世代行醫販藥,其子唐繼志卻不繼承他的志業,在城 
    內「杭州鏢局」當總鏢頭。 
     
      這少女乃是唐繼志之女唐碧瑤,她一見爺爺和一位年紀和她相仿的少年在交談 
    ,立即羞澀的低下頭。 
     
      目光卻偷偷的打量這位一見到自己,卻突然低下頭的少年。 
     
      唐祖烈目光一掃二小的神情,暗自歎道:「好一對珠聯壁合,唉!若非志兒擅 
    自作主許下方家那門親事,該有多好!」 
     
      他在暗歎之際,突聽唐碧瑤叫道:「好呀!原來是你呀!怪不得你不敢見我, 
    爺爺,就是他啦!」 
     
      唐祖烈怔了一下,道:「瑤兒,你認識這位小哥兒嗎?」 
     
      「哼!我才不會那麼倒霉哩!誰認識他呀!哼!」 
     
      賀鶴聽得心中冒火,張口欲言,卻又忍了下來。 
     
      唐碧瑤卻瞪著他叱道:「小飛仔,你怎麼不吭聲了?喔!姑奶奶明白了,你一 
    定是怕姑奶奶的爺爺吧?哼!欺善怕惡。」 
     
      「瑤兒,不可無禮!」 
     
      「爺爺,你還記得瑤兒去年此時向你提過的那位小飛仔嗎?」 
     
      唐祖烈想了一下子,恍然大悟道:「唔!瑤兒,你去年夏天在西冷遇見的人, 
    就是這位小哥兒呀?」 
     
      「對!就是他這個可惡的傢伙!」 
     
      「瑤兒,來者是客,不可無禮!」 
     
      「爺爺,請您別管此事,瑤兒今天要和他這個傢伙算算這筆賬!」 
     
      「不行……不行……」 
     
      賀鶴憋了一肚子氣,一見唐碧瑤那付盛氣凌人的模樣,立即沉聲道:「頭仔, 
    請你專心配藥,別管在下和令孫女之事!」 
     
      「這……小哥兒,老夫知道你那句話並無惡意,瑤兒,算了吧!」 
     
      「算了?不行,喂!咱們到後院去。」 
     
      「不行!孤男寡女,流言可懼。」 
     
      「你……你……你在胡說些什麼?」 
     
      「哇操!在下一向謹言慎行,絕無胡說之言,有什麼話,當著令祖攤開來說吧 
    !在下不希望再有誤會之事!」 
     
      「你……你……爺爺,瑤兒受不了啦!」 
     
      說完,緩緩的抬起了右掌。 
     
      賀鶴一見她居然想動武,心中雖然緊張,表面上卻沉聲道:「哇操!姑娘,你 
    一直說我是小飛仔,請你交代一下!」 
     
      唐碧瑤放下右掌,冷冷的道:「你可有膽量把去年相見這事說一遍。」 
     
      「哇操!說就說,誰怕誰,你在去年和一位比你驕傲的年輕人……」 
     
      「客氣點!他正是家兄唐承宗,我們兄妹二人那天原本要上山去遊山玩水,那 
    知卻會聽那種不要臉的歌兒……」 
     
      說至此,紅著臉垂下了頭。 
     
      賀鶴心中暗笑,表面卻問道:「哪首歌兒?」 
     
      「你……你別裝蒜,你自己明白!」 
     
      「哇操!我一天忙到晚,那會記得那麼多呢?」 
     
      「你……你……」 
     
      「呵呵!小哥兒,你可記得那首『男怕吵,女怕……」 
     
      「哇操!我明白了!」說完,立即快速唱了一遍:「男怕吵,女怕操,吵吵吵 
    ,吵死人,操操操,操大肚,肚一大,羞死人。」 
     
      他剛唱完,唐碧瑤已叱聲:「不要臉!」右掌一揚,疾揮向他的右頰。 
     
      賀鶴收頸揚手扣住她的右腕,沉聲道:「哇操!你別食髓知味,你在去年賞了 
    我一巴掌,今年別想!」 
     
      唐碧瑤叱聲:「鬆手!」左掌就欲再度揮來,倏覺右腕一陣劇疼,她立即「哎 
    喲」一叫,蹲下身子。 
     
      賀鶴鬆手退到櫃角沉聲道:「哇操!這首民歌乃是鼓勵男女夫婦要相敬如賓及 
    節育,有何不妥?」 
     
      唐碧瑤拭去淚水,邊揉右腕邊叫道:「歪理,不要臉!」 
     
      唐祖烈冷眼旁觀,心中暗自稱讚不已! 
     
      「哇操!你方才不要臉哩!你明明打不到我,卻叫你的那位寶貝哥哥幫忙,你 
    說,你揍了我幾下個?」 
     
      「哼!姑奶奶是在教訓你這個無恥之徒!」 
     
      「哇操!不錯!那天我若不是咬緊牙根,早就被你揍成無『齒』之徒了,哼! 
    你還好意思提此事?」 
     
      唐碧瑤聽得臉兒一陣紅,一陣白,一時出聲不得。 
     
      「呵呵!誤會,全是誤會,瑤兒,還不快向小哥兒賠禮!」 
     
      「爺爺,您要瑤兒向他賠禮?」 
     
      「是呀!他並沒有說錯話,而你卻和宗兒對他動了手腳,快點向他賠禮,免得 
    讓小哥兒恥笑爺爺教導無方!」 
     
      「不要啦!爺爺,他還有一句很不要臉的話哩!」 
     
      「喔!怎麼沒聽你及宗兒提起呢?說來聽聽!」 
     
      「不要啦!羞死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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