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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 行 九 霄

                   【第四章 富者盛怒動干戈】
    
      時光飛逝,一晃之間,劉瀚已經十八歲,如今的他已經比慈母高出一個頭,身 
    子更似一頭牛犢般健壯。 
     
      他小時之方頭大耳,如今已成為國字臉及虎目,不過,他永遠含著笑容,毫無 
    令人有壓迫感之情景。 
     
      他自去年便已經學會一套迷幻掌,至於輕功、暗器等各種輔助功夫,他更已經 
    練得滾瓜爛熱。 
     
      最難得的是,他已經學會枯木老僧之醫術。 
     
      他自去年起便替枯木老僧在寺中義診,若有急症病患,他更是隨喚隨到,既出 
    力又出藥材,卻不收分文。 
     
      因為,這些藥材都由他親自上山採集,免費啦! 
     
      枯木老僧如今已更見老態,因為,每當劉瀚功力要突破之時,他便暗贈功力, 
    他先後巳贈四次功力呀! 
     
      不過,枯木者僧欣慰的精神更振作。 
     
      因為,學墊如今已經可仍納一千一百人,昔日受教之童,如今已有一百人每日 
    在此授課,而且都不收束修。 
     
      劉梅在十二年前便停止縫衣專心為孩童們炊膳。 
     
      因為,她已在十五年前把自老家攜出之金票存入銀莊,如今,她仍然有大筆的 
    存金,她安心的協助他人。 
     
      此外,那筆學塾基金加上商販們迄今仍每月在捐獻,它尚有十七余萬兩白銀, 
    她根本不必操心。 
     
      令她欣慰的是,如今已有二百名婦人每日抽空前來協助她炊膳及整理環境,她 
    已經成為學墊塾長啦! 
     
      她昔年吃蔘哺子,使她的臉上未被十八年歲月留下痕跡,不少婦人皆稱她們母 
    子為「姐弟」哩! 
     
      這天,十幾年未曾遠行的她離開鄭州啦! 
     
      同行的尚有枯木老僧及劉瀚。 
     
      他們為爭取時間及增加劉瀚的耐力,便由劉瀚背慈母跟著枯木老僧沿山道捷徑 
    一直北上。 
     
      沿途之中,他們以溪水及乾糧維生著。 
     
      二十一日之行程竟讓他們在五日內到達啦! 
     
      劉梅一見三個親人之墳已塌損,便與愛子含淚修補著。 
     
      然後,她們擺妥祭品一一祭拜著。 
     
      接著,劉梅含淚敘述蔘賊毀劉家屯之經過,她說得涕淚交下及泣不成聲,劉瀚 
    則印堂泛紫啦! 
     
      一直微笑的他如今已經動怒啦! 
     
      枯木老僧瞧得忖道:「好重的殺氣,天意吧?」 
     
      良久之後,他們方始焚完紙錢。 
     
      於是,他們掠向長白山。 
     
      劉瀚背慈母上山之後,她便在雪地尋找著。 
     
      不久,她已找到—對成形之人蔘。 
     
      她便邊道出要領邊挖蔘。 
     
      沒多久、母子二人已在找蔘及挖蔘。 
     
      枯木老僧則早巳進入魚洞中,他喝三口水之後,便發現蔘穴中又長出一百餘株 
    蔘,他欣慰一笑。 
     
      不久,他已在旁行功著。 
     
      三天之後,劉梅母子已挖妥三百餘株成形的人蔘,枯木老僧便與劉瀚各拎二捆 
    蔘先行掠去。 
     
      劉梅則拎二捆蔘從容行去。 
     
      入夜不久,劉瀚二人已把蔘送入京城那家藥舖,立見昔年的掌櫃如今已老,他 
    正與客人在聊天著;他乍見枯木老僧二人各拎入二捆蔘,立即認出枯木老僧。 
     
      因為,他曾經發過一次橫財呀! 
     
      所以,他立即恭迎他們入內廳。 
     
      雙方便似老友般歡敘一陣子。 
     
      不久,每株蔘以一萬二千兩成交。 
     
      掌櫃大胃口的買下這八十二株蔘啦! 
     
      於是,劉瀚便又連夜出京。 
     
      他匆匆塞六個包子入腹,便攜一包包子掠去。 
     
      這回,他不必擔心會累到老師父,他全力飛掠著。 
     
      子中時分,他便已經遇上慈母。 
     
      於是,他把包子交給她,便拾蔘背著她掠去。 
     
      天亮不久,母於倆便又步入那家藥舖。 
     
      立見另外二名藥商和枯木老僧及掌櫃已經在座。 
     
      不久,八十二株蔘便又以每株一萬二千兩售畢。 
     
      他們在半日之間,便收入一百九十條萬兩啦! 
     
      於是,他們上街取用素膳。 
     
      膳後,枯木老僧便與劉梅投宿歇息。 
     
      劉瀚則拎二捆大袋離京。 
     
      翌日天亮不久,他便已經送一百五十七株蔘入藥舖,六位藥商欣喜的立即進行 
    交易。 
     
      不到半個時辰,劉梅又收妥一百八十八萬兩銀票。 
     
      她似做夢般亢奮啦! 
     
      不久,他們已搭二車離京。 
     
      沿途之中,枯木老僧在各城兌妥一張張的十萬兩金票。 
     
      這天下午,劉梅已攜十九張十萬兩金票及三張一萬兩銀票返回鄭州,她便先小 
    心的把它們埋在十九個地下。 
     
      他們在半個多月間增加三四百萬兩白銀,卻仍平淡渡日著。 
     
      不過,劉瀚每夜悄悄的起來練武一個多時辰方始歇息,因為,他已經決定要消 
    滅全天下的惡徒啦! 
     
      秋收時節,因為雨水欠豐而減收。 
     
      善男侍女們在枯木老僧處提及此事之時,枯木老僧立即憶及他三十六歲時所遇 
    過之糧價飛漲三年之事。 
     
      當時也是先因缺雨水而欠收使糧價微漲。 
     
      然後,第二年缺雨水及缺糧更嚴重,糧價便被不肖商人哄抬到一般人皆吃稀的 
    不能再稀之稀飯。 
     
      第三年,糧價更貴逾珍珠。 
     
      所以,枯木老僧和劉梅談及此事。 
     
      他更建議劉梅買米應急。 
     
      於是,劉梅挖出那十九張十萬兩金票。 
     
      枯木老僧便率劉瀚出去增加見識及買米。 
     
      首先,他們到達成都。 
     
      這對相差近九十歲之老僧及青年立即獲得成都糧商售糧,官方更以廉價讓他們 
    存糧入官倉。 
     
      於是,他們再前往兩湖。 
     
      不出一個月,他們已買妥糧及存入官倉。 
     
      十九張十萬兩金票也不見啦! 
     
      於是,他們又赴長白山挖蔘。 
     
      過年之前.他們又以蔘換回三十張十萬兩金票。 
     
      於是,他們又趕往兩湖買糧。 
     
      立見糧價已漲一成啦! 
     
      不過,他們仍然買妥價值四百萬兩黃金之糧。 
     
      他們安心的返回鄭州。 
     
      翌年春耕時分,久久未見雨,農戶們紛紛由各處掘井取水灌溉,可是,耕種面 
    積已經銳減。 
     
      而且旱象持續到秋收時節,不少作物早已枯死。 
     
      這—年的收成竟然只有去年之二成余。 
     
      預期心理使百姓們紛紛欲搶購米粒囤積。 
     
      官糧紛紛緊急上市及展開配售。 
     
      可是,糧價仍然直線上升著。 
     
      官糧更在日夜排隊人潮之中,不出十天便已經售光,糧價因而又在當天下午便 
    上漲五成。 
     
      枯木老僧及劉瀚獲訊之後,便趕往成都。 
     
      他們會見巡撫之後,便請官方代為售糧。 
     
      巡撫又喜又敬的連連作揖。 
     
      劉瀚兩人便又趕往兩湖委託官方售糧。 
     
      大批官倉一開啟,去年之如山存米立即日夜配售,第一天上午,糧價便下跌一 
    倍,各吏不由暗喜。 
     
      十天之後,三大糧區尚有三分之一存糧,卻已無人排隊啦! 
     
      糧價更已跌得面目全非啦! 
     
      半個月之後,劉瀚二人先後趕三區會見各吏。 
     
      他們立知尚有三分之一存糧。 
     
      他們共由三區領回九千八百餘萬兩金票啦! 
     
      不過,他們便請各衙雇工挖掘已近乾涸的河、溪、湖、江內之累積砂泥,各衙 
    不由大表敬佩。 
     
      各衙便紛紛雇工挖泥。 
     
      枯木老僧心知黃河水患經常為害人間,所以,他帶劉瀚由青海黃河上、中、下 
    游各衙前進著。 
     
      他們托各衙雇工挖黃河淤泥及築堤。 
     
      各衙感激的立即雇工忙碌著。 
     
      幾乎沒有一吏私扣下這筆善款啦! 
     
      可笑的是,劉瀚兩人在沿途中經常發現各種祭祀及乞雨活動,不過,他們並未 
    作任何的干涉。 
     
      清明時節,他們返回枯木寺啦! 
     
      劉瀚便把剩下的三千餘萬兩交給慈母。 
     
      「娘,我們曾經有過九千八百餘萬兩黃金哩!」 
     
      「驚死郎,這麼多呀?」 
     
      「是呀!糧價漲啦!」 
     
      「有理,還有沒有糧?」 
     
      「大約尚有三分之一。」 
     
      「很好!大家不會餓啦!」 
     
      「是的!」 
     
      「金票呢?」 
     
      「花光啦!」 
     
      「什……什麼?花光啦?」 
     
      劉梅又急又氣啦! 
     
      劉瀚急忙道出原因。 
     
      劉梅笑道:「下回直接交代明白,別再駭娘!」 
     
      「好!娘會不會捨不得?」 
     
      「那會呢?大不了再去挖幾次蔘。」 
     
      「孩兒知道娘會如此說。」 
     
      「鬼靈精,沖沖汗,準備用膳吧!」 
     
      「好!」 
     
          ※※      ※※      ※※ 
     
      端節時分,糧價因為今年又缺水而上漲,不過,那三分之一舊糧一配售,糧價 
    的漲幅也縮水啦! 
     
      人們勉強可以吃幾口粽子啦! 
     
      不過,枯木老僧與劉瀚卻繼續在鄭州各地與百姓仍挖出各水道之乾涸積土,劉 
    瀚更是未曾歇息過。 
     
      倏聽:「大人到!」眾人紛紛起身。 
     
      不久,蔡知府已跟著一人來到枯木老僧身前,只見他行禮道:「大師辛苦啦! 
    先到樹下歇會吧!」 
     
      「請!」
    
      不久,二人一到樹下,蔡知府便呈上清水道:「大師請!」 
     
      「謝謝!這種天氣不知何時才會下雨喔?」 
     
      「快啦!皇上今天在泰山上乞雨啦!」 
     
      「皇上也出來乞雨啦?」 
     
      「是的!皇上一直憂民之疾呀!」 
     
      「蒼生之幸也!」 
     
      「是的!大師方便據實賜告一事否?」 
     
      「請大人詳述!」 
     
      蔡知府道:「大內來文指示本官查證大師及劉瀚是否曾在前年大量買米,去年 
    及時平抑糧價乎?」 
     
      「確有此事!」 
     
      「阿彌陀佛!大師功德無量!」 
     
      「不敢當!」 
     
      「大師另經由二百一十六衙雇工清水道乎?」 
     
      「是的!此時是最佳防洪時機。」 
     
      「高明!佩服!佩服!」 
     
      「不敢當!盼大人勿外傳此事。」 
     
      「是!敢問大師買糧之財源,冒昧之至!」 
     
      「無妨!劉瀚母子善採蔘,以蔘自京捕長生堂換金。」 
     
      「佩服!佩服!告辭!」 
     
      「請!」
    
      蔡知府欣然離去啦! 
     
      當天晚上,枯木老僧便向劉梅母子道出此事,劉瀚忙道:「老師父,此事會不 
    會引來麻煩呀?」 
     
      「不至於,官方該會守密,即使洩密,小施主也無財誘歹徒來犯,大不了引不 
    少人上長白山採蔘。」 
     
      「有理!其實,我希望惡徒來犯,我正可……」 
     
      「阿彌陀佛!勿輕動殺念!」 
     
      「是!是!」 
     
      「凡事隨緣!」 
     
      「是!」 
     
      枯木老僧便含笑返寺。 
     
      劉梅道:「老師父沒說錯,歹徒若來此,可能會害到別人呀!」 
     
      「對呀!孩兒知錯啦!」 
     
      劉梅笑道:「沐浴吧!快完工了?」 
     
      「今天已全部完工啦!」 
     
      「太好啦!今後數年,不必擔心會鬧水災啦!」 
     
      「就怕不下雨哩!」 
     
      「放心!許嬸嬸(指許氏)今天出直叫手腳發疼,她說。每要下大雨,她的手 
    腳便會發疼,甚至睡不著覺哩!」 
     
      「這是風濕疼,孩兒明日治治她。」 
     
      「太好啦!她一直最疼你啦!」 
     
      「是呀!」劉瀚便到井旁草草沖身。 
     
      不久,母子二人欣然共睡著。 
     
      翌日一大早,許氏一來,劉瀚果真迎她入房切脈。 
     
      不久,他以大小銀針替她針灸。 
     
      然後,他端來熬妥之藥汁餵她。 
     
      一個多時辰之後,許氏驚喜的甩臂踢腿叫好著。 
     
      劉瀚便贈她三帖藥及指示熬方。 
     
      沒多久,便又有病患入寺求診,劉瀚便又忙碌著。 
     
      此時的山西大同王家堡中,草上飛正笑呵呵的與一批訪客歡敘著,如今,他已 
    被公認為西北大俠。 
     
      他在這十七年餘期間,財力至少增加十倍。 
     
      因為,他開封銀莊一直有人在借錢。 
     
      陝西及山西地面之各衙及二大邊關雖然已經換過不少的官吏及元帥,他一直包 
    銷官煤哩! 
     
      此二區使他平均每月淨賺六十萬兩,十七年下來,該賺多少呢? 
     
      何況,他一直把多餘的錢交由銀莊貸出,利滾利十七年餘,他的財力當然要激 
    增十倍以上。 
     
      何況,他昔年尚自三光幫私取三千餘萬兩白銀。 
     
      別人是財大氣粗,他一直對人客客氣氣的。 
     
      因為,他一直塑造及提升自己的形象。 
     
      所以,他被公認為西北大俠。 
     
      近三年,王家堡的訪客日增,因為,草上飛的女兒袁碧瑩已被世人公稱為「袁 
    仙子」啦! 
     
      因為,她承襲雙親之長處又自幼便倍受照顧呀! 
     
      何況,她毫無富家千金之不良習慣。 
     
      此外,她也練成不俗的劍招。 
     
      所以,自她十八歲以來,便有不少人登門提親。 
     
      偏偏草上飛一直拖延著。 
     
      她也願意替慈父管著。 
     
      所以,王家堡的門檻已被訪客踏得換新三次,她仍然待字閨中。 
     
      不過,她的老弟袁宇壽就不一樣啦! 
     
      他自幼在草上飛望子成龍心態下,他三歲便識字習文,六歲便奠基學武,如今 
    十八歲,便已經嘎嘎叫! 
     
      因為,大批靈丹使他功力大增。 
     
      因為,堡中的高手使他歷練和老練成熟。 
     
      不過,他卻承襲外公礦王的傲氣。 
     
      草上飛多次欲改掉他的傲氣,卻本性難移呀! 
     
      只要草上飛離堡,他便也溜出去玩啦! 
     
      因為,他的人品及家世,使他處處受人尊敬。 
     
      他太喜歡這種世道啦! 
     
      王家堡的財力,使堡中大大小小皆感受不到缺水及糧價上漲之壓力,他們仍然 
    昂頭生活著。 
     
      尤其,草上飛昔年所教之一千名青年,他們如今皆已有不俗的武功,他們更成
    親定居王家堡。 
     
      此外,王家堡又擴堡及在二年前又訓練三千名青年,如今,王家堡已有四千名 
    可用之勇士。 
     
      昔年之群豪雖已逾五旬,仍留在堡中調教著下一代。 
     
      王家堡因而傲立天下。 
     
      不過,草上飛與孟峰之交情卻在前年蒙上一層陰影,因為,孟峰在前年替其子 
    健翔提過親。 
     
      想不到卻遭草上飛婉拒。 
     
      相反的,今年初,草上飛替其子向孟峰提親,卻也遭婉拒。 
     
      雙方自今年初迄今,便未再來往過。 
     
      外柔內剛又內心奸梟的草上飛已決定甩掉孟峰啦! 
     
      因為,他已不必借重孟峰之協助。 
     
      他已經決定逐步把影響力擴展到全天下啦! 
     
      所以,他更熱情的接待每批訪客。 
     
          ※※      ※※      ※※ 
     
      五月六日上午,天氣反常的悶熱,劉瀚診治過一批病患之後,他正欲入內喝口 
    水,卻見二名青年行來。 
     
      他已習慣診治病患時之「望聞問切」,他只瞥右側青年,他立即發現對方雪白 
    的頸上沒有男人特有之喉結。 
     
      他立知對方女扮男裝。 
     
      他再瞥左側青年,亦發現對方是母的。 
     
      於是,他拿起腳旁之細線順手拉直。 
     
      二名青年一入寺,便望向他再望向殿內。 
     
      劉瀚含笑道:「二位欲結緣?請!」 
     
      立聽左側青年沉叱道:「放肆!結什麼緣?」 
     
      劉瀚含笑道:「能入此寺,便是有緣,上個香,便能結善緣。」 
     
      左側青年正欲再語,右側青年已起左手示意噤聲。 
     
      左側青年不但住口,而且後退一步。 
     
      右側青年道:「吾方才瞧汝診治病患,挺熟練的!」 
     
      說著,她上前一坐,便把右小臂擱在桌上。 
     
      劉瀚便把線端放在她的腕上道:「請按腕脈!」 
     
      「這……何須如此?汝方才直接以指尖搭脈呀?」 
     
      劉瀚含笑道:「男女授受不親!」 
     
      青年稍怔,便以左指尖按上線端。 
     
      劉瀚輕輕扯直線,便凝目察脈。 
     
      青年卻暗暗吸氣故意沉脈。 
     
      劉瀚忙道:「請姑娘勿作弄!」 
     
      青年推開線端道:「好修為,吾在蘭州見過汝!」 
     
      「蘭州?」 
     
      「是的!今年元月二日上午辰中時分,汝和一名老僧進入蘭州巡撫府,汝以三 
    百萬兩黃金委託官方雇工清水道,對不對?」 
     
      劉瀚點頭道:「確有此事,不過,我不知日期是否正確?」 
     
      「正確!於當天陪家母返外公府。」 
     
      「那就錯不了,有事嗎?」 
     
      「汝為何如此傻?」 
     
      「傻?什麼意思?」 
     
      「汝不是在去年囤不少糧嗎?」 
     
      「這……這……」 
     
      「臉紅啦!別說謊!」 
     
      劉瀚不由朝右頰一摸。 
     
      青年不由格格一笑。 
     
      那笑聲既脆又甜,挺悅耳的! 
     
      劉瀚問道:「姑娘為何問此事?」 
     
      「好奇而已!吾尚未聽過世上有如此傻的人,好不容易遇上八百年難得一次之 
    糧荒,居然賤售糧。而且,還為了名聲把鉅金交給那二百餘吏雇工清水道,汝可知 
    道會被他們私下污走多少嗎?」 
     
      劉瀚搖頭道:「人各有志!」 
     
      「汝承認此事啦?」 
     
      「我……我……」 
     
      「格格,安啦!吾知道汝不喜歡外人知道這種事,吾不會亂說出去啦!不過, 
    汝必須告訴原因。」 
     
      「我……錢財乃身外之物,我還年青,可以再賺!」 
     
      「傻!傻到極點,汝即使不吃不喝苦做到八百年,也累積不到這個程度,汝一 
    定秀逗啦!」 
     
      「秀逗?什麼意思?」 
     
      「那條筋不對勁啦!」 
     
      劉瀚不由一陣臉紅。 
     
      青年道:「你聽過西北大俠否?」 
     
      「在途中聽過,聽說他為人正直,除惡居先,我佩服他。」 
     
      「佩服!呸!呸!呸!」 
     
      青年居然乾呸出三口口水。 
     
      劉瀚卻以左掌連連接住這三口口水。 
     
      青年不由怔道:「汝……汝何意?」 
     
      「抱歉!請尊重此地!」 
     
      青年一瞥佛堂,便取巾道:「擦吧!」 
     
      劉瀚卻瞧掌上之痰道:「姑娘今日勿吃生冷的食物。」 
     
      說著,他便以掌心拂上自己的衣角。 
     
      青年不由低頭及一陣臉紅。 
     
      站立之青年沉聲道:「自重些!」 
     
      劉瀚道:「抱歉!我去倒些水!」 
     
      站立青年道句免,便摘下左肩上之壺及自包袱中取出一個玉杯,咕嚕聲中,她 
    已倒一杯綠液入杯。 
     
      哇拷!夠騷包! 
     
      劉瀚道:「草蔘性涼,姑娘今日忌飲。」 
     
      青年道:「汝可以飲吧?」 
     
      「謝謝!」說著,他已起身入內。 
     
      站立青年忙傳音道:「姑娘,此人胡說八道!」 
     
      青年卻搖頭道:「汝喝了它,就先去訂房吧!」 
     
      「這……可是……」 
     
      「去吧!」 
     
      「是!謝謝姑娘!」 
     
      她匆匆飲完綠液,便取白巾擦杯。 
     
      她乍見劉瀚又出來,便匆匆離去。 
     
      劉瀚把二杯水放上桌道:「我方才洗過杯,委屈些!」 
     
      青年便含笑端杯輕啜一口。 
     
      劉瀚含笑喝一口水道:「姑娘一直在追查此事?」 
     
      「是的!吾生性好奇。」 
     
      「好奇是進步之原動力,卻宜替人遮私。」 
     
      「安啦!吾不會胡說。」 
     
      「謝謝!」 
     
      青年道:「吾大約替汝估算過,汝至少花掉一千張十萬兩金票。」 
     
      「姑娘真細心,只多估二十萬兩黃金而已!」 
     
      「汝不心疼?」 
     
      「何必呢?我還可以再賺呀!」 
     
      「汝昔年買多少糧?」 
     
      「七八百萬兩黃金吧!」 
     
      「汝有如此鉅金,還窩在此地義診,汝有沒有搞錯呀?」 
     
      劉瀚含笑搖頭道:「錢夠用即可!」 
     
      「真拿汝沒辦法,汝可知西北大俠便是巨富?」 
     
      「聽說過,那是他的命……」 
     
      「才不是哩!」
    
      劉瀚怔道:「不是?」 
     
      「嗯!他勾結山西、陝西二十四位衙吏及綏遠、銀川二位邊帥包銷官煤達十八 
    年,每月淨賺一百萬兩白銀。」 
     
      劉瀚哇道:「當真?」 
     
      「不錯!他消滅過青狼及三凶二幫,他暗取大批金銀,他再把它們經由銀莊借 
    給開封、洛陽之商人!他每借出一千萬兩,每年便可收入一百萬兩的利錢,每月平 
    均便有八萬多的利錢,他已搞十八年,他能不富嗎?」 
     
      「哇考!他以多少黃金借人呀?」 
     
      「十八年前起初約只有汝雇工之金額,十八年來,綜合各種收入利滾利之後, 
    他至少已經增加十倍啦!」 
     
      劉瀚哇拷一叫,不由打翻杯子。 
     
      他急忙以唇吸水。 
     
      青年皺眉道:「髒……」 
     
      他不由臉紅道:「缺水呀!」 
     
      「放心!午後必會下雨。」 
     
      「為什麼?」 
     
      「汝自己瞧瞧吧!」 
     
      「但願如此!屆時,我願讓雨淋一個時辰。」 
     
      「瘋子!擦吧!」說著,她已遞出紗巾。 
     
      劉瀚卻起身以衣角擦水。 
     
      青年皺眉道:「吾巾髒乎?」 
     
      「不是!桌髒呀!會弄髒它呀!」 
     
      「它髒可以不要,吾之失望怎麼辦?」 
     
      劉瀚道:「好!」他便取巾拭桌再折妥塞入自己的袋中。 
     
      青年忖道:「何意?」 
     
      「姑娘既然已經不要它,我要留它作紀念。」 
     
      「汝太輕佻了吧?」 
     
      劉瀚忙道:「不!我要睹巾牢記世上尚有姑娘暗中追查我做過的一件事,它代 
    表姑娘對我之肯定。」 
     
      「肯定?錯,吾為汝不值,汝原本可以趁機超越西北大俠,汝卻輕易的失去此 
    一千載難逢之良機。」 
     
      「我為何要超越西北大俠呢?」 
     
      「吾方才說過他的財源,汝該不恥呀!」 
     
      「不!世上還有比他更可恥之人,譬如:恃強劫財殺人焚屋之人,他們全部是 
    我最不恥之人。」 
     
      「錯!他們明著作惡比不上西北大俠暗中斂財之可恥。」 
     
      「西北大俠起碼沒作惡!」 
     
      「汝敢保證?」 
     
      「這……我實在無法保證,不過,他日後可以行善呀!」 
     
      青年不屑的道:「不可能,汝此次之所做所為早已傳遍天下,他何嘗捐過一文 
    錢出來響應呢?」 
     
      「這……他或許暗中行事!」 
     
      「不可能,他寧可宴客拉交情,他寧可賞身邊的人以拉攏他們為他效命,因為 
    ,他有野心。」 
     
      「他有野心?」 
     
      「不錯!他想稱尊天下!」 
     
      劉瀚稍忖之後,答道:「他有這個理想,挺不錯的!」 
     
      「錯!他若稱尊天下,必會變本加厲的斂財。」 
     
      「會嗎?」 
     
      「會!人心貪婪,永無止境。」 
     
      「這……姑娘好似對他特別有……有意見。」 
     
      「不錯!我對他有成見,我不恥這種衣冠禽獸!」 
     
      「衣冠禽獸!形容太過火了吧?」 
     
      「一點也不過火,汝日後慢慢瞧吧!」 
     
      倏聽:「瀚哥,救救家祖,他又喘啦!」 
     
      立見一名青年及中年人以長板抬來一名老者,另有一名少年則以手扶老者跟著 
    邊跑邊叫著。 
     
      劉瀚忙向青年道:「抱歉!」 
     
      說著,他立即迎出。 
     
      他一上前,便蹲身捧板擱在椅下之二條長凳下,接著,他朝小木凳一坐便邊瞧 
    邊切脈。 
     
      立見枯木老僧快步出來瞧著。 
     
      不久,他向劉瀚吩咐著。 
     
      劉瀚便卸下老者之上衫及拍按胸背穴道。 
     
      蔘香倏飄,老者已喔哇一聲的吐出一團黑痰,只見它一落地,竟似皮球般彈跳 
    三下方始落地。 
     
      老者又呸出三口痰,不由喔口氣道:「謝謝!」 
     
      劉瀚便含笑道:「朱爺爺下回少吃粽吧!」 
     
      老者苦笑道:「下回不再嘴饞啦!」 
     
      「沒事啦!好似要下雨了吧?快回去吧!」 
     
      說著,他已取紙上前拭痰。 
     
      一陣謝聲之後,老者又被抬走啦! 
     
      枯木老僧向青年合什道:「謝謝女施主之關心!」 
     
      青年道:「大師高壽!」 
     
      「九十又八!」 
     
      青年雙目倏亮道:「難怪大師能長壽,應該的!」 
     
      「不敢當,老衲方才無心聽及女施主所述內容,老衲贊同女施主之部份論點, 
    不過,善惡皆有報,由他去吧!」 
     
      青年卻道:「此論點無異於辜息養奸!」 
     
      「非也!法輪常轉,善惡分明,時辰一到,必有報應,時辰未到,徒動干戈及 
    惹糾紛,請女施主參考!」 
     
      青年仍搖頭道:「吾仍難認同!」 
     
      「阿彌陀佛!女施主尚年青。」 
     
      「不!家父母亦持此論點。」 
     
      枯木老僧宣句佛號,便望向天空。 
     
      劉瀚道:「老師父,這位姑娘方才說得挺準的,雲已聚,色呈灰,飛蚊盤空, 
    天氣悶熱,快下雨啦!」 
     
      「阿彌陀佛!盼官方及民間皆牢記此次教訓。」 
     
      「老師父認為此乃天譴嗎?」 
     
      「是的!這十年來,人心的確淪喪不少。」 
     
      他不由搖頭一歎。 
     
      「老師父,世人若不知記取教訓,會發生何事?」 
     
      「女施主方纔所述之事會發生,汝之抱負會實現。」 
     
      劉瀚便默默點頭。 
     
      枯木老僧向青年合什一禮,便轉身入內。 
     
      青年低聲問道:「汝有何抱負?」 
     
      「殺盡天下惡徒!」 
     
      「夠偉大!辦得到嗎?」 
     
      「盡力而為!」 
     
      青年問道:「汝為何如此恨惡人?」 
     
      「先祖、先祖母、先父及一批人在關外採蔘維生,卻在一夕之間被殺及焚屋毀 
    屍。」立見他的中堂泛紫。 
     
      他的雙眼更是寒光迸射。 
     
      青年沒來由的心虛低頭。 
     
      不久,劉瀚道:「快近午啦!寒舍在右前方,一併用膳吧?」 
     
      「謝謝!若下雨,汝當真要淋一個時辰雨嗎?」 
     
      「是的!」
    
      青年微微一笑,立即入內取杯喝光水再離去。 
     
      劉瀚洗淨雙杯便返家陪娘用膳。 
     
      膳後,天上雲層更黑啦! 
     
      劉梅道:「這回真要下雨啦!」 
     
      「太好啦!」 
     
      「這場雨必會很大,很久,先送孩子們回去吧!」 
     
      「有理!」 
     
      二人立即匆匆入學塾。 
     
      不久,夫子們已似母鴨揪小鴨般率孩童離去。 
     
      劉瀚母子便逐房關妥門窗。 
     
      良久之後,他們方始又入寺關妥窗。 
     
      因為,雲層已在銀蛇閃爍,雷聲亦密集沉響著。 
     
      他們一返家,劉瀚便穿短褲打赤膊在廳中搖扇納涼,劉梅笑道:「你當真要淋 
    一個時辰雨呀?」 
     
      「是的!那滋味太好啦!」 
     
      「就在屋前淋吧!勿在寺前失禮。」 
     
      「是!」 
     
      黃昏時分,天昏地暗,雷電交加,風勢加劇,好一幅大自然逞威,不久,各地 
    卻有大批人在戶外仰首待雨。 
     
      更有人迷信的敲鑼擊臉盆。 
     
      更多的人則喊道:「下呀!快下呀!」 
     
      終於,頭批雨嘩啦而下。 
     
      天下為之歡天雀躍。 
     
      劉瀚仰天喊道:「阿彌陀佛!」便仰首瞇眼站在屋前。 
     
      不少人跟著出來沖雨啦! 
     
      可是,沒多久,大雨傾盆而下,而且雷電交加。 
     
      呼嘯不已的風更吹倒不少人。 
     
      人們紛紛入內避雨啦! 
     
      劉瀚卻趴地嗅到久旱土地吸水所散發出之味道,此景立即使遠方左側青年道: 
    「他是不是瘋啦!」 
     
      「錯!返房!」 
     
      「這……姑娘珍重!」 
     
      「嗯!」那青年便含笑行來。 
     
      不久,她也趴在劉瀚身旁嗅著。 
     
      大風倏吹,頭巾乍飛,玉簪跟著飛起,她抬手欲接,卻見劉瀚已接住它及塞入 
    她的手中。 
     
      立見她道:「男女授受不親!」 
     
      劉瀚不由臉紅縮手。 
     
      她把玉簪朝左袖內一刺,便任由秀髮垂地。 
     
      「好美!髒啦!」 
     
      「心沒髒即可!」 
     
      「矛盾,姑娘之友上午還以巾拭杯供你喝水哩!」 
     
      「吾下午想過汝之每句話,隨緣吧!」 
     
      「恭喜!大有進步!」 
     
      「去你的,說汝胖,汝便喘啦!」 
     
      「我似在毛坑上粉臭美的人嗎?」 
     
      「格格!濫比喻,臭!」 
     
      「哈哈!我叫劉瀚,你呢?」 
     
      「我姓池,名蘭芷,檀物類。」 
     
      「哈哈!夠嗆,蘭芷,夠高貴,夠雅!」 
     
      「汝常如此哄女人?」 
     
      「不!我首次如此近和一位姑娘說話。」 
     
      「少挺姑娘二字,多大啦?」 
     
      「正好雙十年華!」 
     
      「呸!男人家怎可作此比喻呢?」 
     
      「難得下雨,瘋一次吧!」 
     
      「行!我十九,汝宜呼吾名吧!」 
     
      「這……妥乎?」 
     
      「討厭!吾首次允男人如此稱呼,猶豫什麼?」 
     
      「蘭芷!」 
     
      「瀚哥!」 
     
      「哥……這……」 
     
      「不叫哥該叫什麼?劉瀚,流汗,怪名字!」 
     
      「拜託!此乃先祖所取之名,尊重些!」 
     
      「失禮!流汗強過流血,好名字!」 
     
      「哈哈!巧心思,人如其名!」 
     
      「汝也不差,地面有泥漿,起來啦!」 
     
      「行!」劉瀚一起身,便仰首張口接雨。 
     
      欲聽叭一聲,池蘭芷已摘下臉上之面具,劉瀚一回頭,立即雙目發亮道:「哇 
    !真美,真好看!」 
     
      她羞喜的白他一眼道:「汝該注意吾手中之物。」 
     
      「不!面具是假的,人才是真的!」 
     
      「汝不土嘛!」 
     
      「少在門縫看人把人看扁啦!」 
     
      「格格!替吾拿著。」說著,她已遞來面具。 
     
      劉瀚一接它,便放入褲帶內。 
     
      立見她以手撥髮到腦後,便仰臉承雨。 
     
      倏聽劉瀚啊道:「不行!你不可以淋雨!」 
     
      池蘭芷怔道:「為什麼?別來那套大男人主義!」 
     
      劉瀚道:「你……你的好朋友來啦!你不能淋雨!」 
     
      她怔了一下:「此人怎會如此沒心機呢?」 
     
      她立即笑道:「別把吾視作嬌嬌女,吾乃天嬌女!」 
     
      「天嬌女?好聽哩!」 
     
      「你可有萬兒?」 
     
      「萬兒?字號嗎?我沒有!」 
     
      「我贈汝一個萬兒,如何?」 
     
      「好呀!」 
     
      「傻大個!」 
     
      「哇……哈哈…好!很好!」 
     
      「格格!說汝傻,果真傻也!」 
     
      二人不由互視一笑。 
     
      不久,她向道:「汝上午如何診治那名老者之喘疾?」 
     
      「行功化痰順氣!」 
     
      「汝行功時為何有蔘味?」 
     
      劉瀚點頭道:「汝真細心,我自幼便一直吃蔘。」 
     
      她道句:「當真?」便惑然望向木屋。 
     
      劉瀚會意的道:「我在長白山下出生。」 
     
      「啊!汝曾售蔘給……」 
     
      說至此,她倏地道:「汝一定售蔘賺不少錢吧?」 
     
      劉瀚不覺有異的點頭道:「是的!你真聰明!」 
     
      她微微一笑,便彎腰攏髮任雨水沖刷著。 
     
      劉瀚吁口氣,便瞇眼望向附近。 
     
      立見四下無人,而且氣濛濛,他不由放心。 
     
      不久,她束髮於後腦,便取簪插妥。 
     
      劉瀚瞧得忖道:「她真美!」 
     
      她乍見他的眼神,不由得意笑道:「汝有紅粉知己否?」 
     
      「沒有!你有白馬王子吧?」 
     
      「沒有!誰配呢?」 
     
      「哇考!某某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去你的,汝為何不明說王八打哈欠?」 
     
      「我不該太失禮呀!不過,你的口氣的確不小。」 
     
      她格格笑道:「汝若知道吾之來歷,汝便會發現吾尚客氣。」 
     
      「哇拷!你尚客氣乎?你語不驚人誓不休哩!」 
     
      「算啦!切磋—下,如何?」 
     
      「這……天濕地滑,不妥吧?」 
     
      「難得下雨,接招。」說打就打,他已一掌按肩而來。 
     
      劉瀚見狀,便向外一閃。 
     
      「好身法,再來!」她向前一閃,便再按他的右肩。 
     
      劉瀚仍以迷幻步飄開。 
     
      這回,她不吭半句的閃身疾按來雙掌。 
     
      劉瀚卻仍然從容閃開。 
     
      她的好勝心乍湧,便連閃猛按著。 
     
      劉瀚稍加勁便又輕易的閃避。 
     
      她倏吸口氣,便掌指交加的猛攻著。 
     
      她的雙足尖更在雨水上連連飄踩著。 
     
      可是,她又疾攻盞茶時間之後,她仍然沾不上劉瀚的衣角,她不由又急又敬的 
    全力進攻著。 
     
      又過良久,她仍然有抓沒有到。 
     
      倏見她乍變招式,居然抬腳踢來。 
     
      接著,她側身彈腿踢、勾、挑、掃、踹進攻不已。 
     
      情急之下,她騰空踢出鴛鴦腿啦! 
     
      那知,劉瀚仍然一一避開。 
     
      倏見她一翻身,便似蝦般弓身掠向劉瀚,劉瀚仍然向外一閃,她卻倏地似章魚 
    揚爪般蹦開四肢。 
     
      事出突然,她已疾踢向劉瀚之右太陽穴。 
     
      她乍見此景不由啊:「速避!」 
     
      那知,劉瀚倏閃,便已飄出丈餘外。 
     
      她心服口服啦! 
     
      她立即躍落地面及以掌捂險上之雨水。 
     
      劉瀚閃向她的身前道:「方纔那招真厲害。」 
     
      「別糗啦!」 
     
      「你如此年青,能有此成就,不簡單。」 
     
      她卻瞪眼挺胸道:「我已十八歲啦!」 
     
      劉瀚正欲答話,倏見她的上衫頂著兩粒小葡萄,他不由低頭,因為非禮勿視呀 
    !她暗暗一怔!便低頭一瞧。 
     
      她倏見那二粒小葡萄,她不由又羞又急。 
     
      她明白它們會出現。完全因為自己方才猛攻掙落胸上之布條,她一時無策以對 
    ,便匆匆離去。 
     
      劉瀚甩甩頭,卻仍然忘不掉那兩粒小葡萄。 
     
      他不由又仰臉任由大雨沖刷。 
     
      又過良久,倏聽劉梅喊道:「行啦!一個時辰啦!」 
     
      劉瀚一抹臉,便掠入屋中。 
     
      立見劉梅遞巾道:「高興了吧?」 
     
      「嗯!好涼快喔!」 
     
      「房內有溫水,先沐浴!」 
     
      「謝謝娘!」他便入房沐浴。 
     
      劉梅卻忖道:「方纔那女孩真美,她怎會與瀚兒如此投緣?她是何來歷呢?我 
    該過問這件事嗎?」 
     
      她不由一陣沉思。 
     
      因為,劉瀚自幼便未被她操過心呀! 
     
      不久,母子們已欣然用膳。 
     
      膳後,劉瀚一見慈母之神色。便心中有數,於是,他自動道出今天上午與池蘭 
    芷結識及方才在雨中交手之事。 
     
      劉梅含笑道:「這女孩挺與眾不同。」 
     
      「是的!她已探清楚我們的善行。」 
     
      「她為何如此做?」 
     
      「好奇!」 
     
      「如此單純嗎?」 
     
      「娘別多心,她的眼神純正她決無惡意。」 
     
      「你已長大,自己判斷吧!」 
     
      「孩兒會問問老師父!」 
     
      「你為何要問老師父?」 
     
      「孩兒為她的論點,贊同與反對各半,孩兒要請教師父。」 
     
      劉梅暗笑道:「我太緊張啦!」 
     
      她便含笑道:「歇息吧!」 
     
      「好!」劉瀚一返房,便馬上回憶池蘭芷的身法及手法,尤其,她最後之先弓 
    後蹦招式頗令他印象深刻。 
     
      此時的天嬌女池蘭芷卻憑窗看雨。 
     
      她的腦海中已佔滿劉瀚的影子。 
     
      因為,他是唯一令她甘拜下風的人。 
     
      他的視金如土令她心折。 
     
      他的純真微笑使她心顫。 
     
      他的風趣使她泛出笑容。 
     
      不過,她想起自己之出洋相,不由又臉紅。 
     
      「稟姑娘,請用膳。」 
     
      「放著吧!」 
     
      「是!」 
     
      良久之後,她方始入座用膳。 
     
      膳後,她邊品茗邊想著劉瀚。 
     
      深夜時分,雨終於打住了,滴答的滴水聲使她倏醒,她關妥門窗,便換上便服 
    上榻歇息。 
     
      翌日一大早,各地便有如端的人湧入田地及菜圃中,立見原本奄奄一息的農作 
    物已昂頭挺腰。 
     
      眾人欣然整理著田地。 
     
      此時的劉瀚早已陪枯木老僧做過早課,兩人便以水代茗的在寺內聊著,不久, 
    劉瀚問道:「老師父對池姑娘印象如何?」 
     
      「直爽,敢言敢當,堪作知交。」 
     
      「她昨夜和我比過武哩!」 
     
      「晤!她的修為理該不錯!」 
     
      「是的!」劉瀚便起身比劃出天嬌女之招式。 
     
      枯木老僧卻瞧得神色倏變的皺眉。 
     
      「老師父,不妥嗎?」 
     
      「吾收回方纔的話。勿太接近她。」 
     
      「與她的武功有關嗎?」 
     
      「是的!她與昔年八爪王王鷹有淵潭,八爪王昔年乃是又邪又惡之人,汝勿向 
    她提及此事。」 
     
      「是!」 
     
      不久,枯木老僧道:「老衲有一計或擺脫她。」 
     
      「請說!」 
     
      「咱們到處瞧瞧各地水道洩水情形及取回售餘糧之金吧?」 
     
      「好呀!」 
     
      於是,劉瀚便返家向慈母道出此事。 
     
      不出盞茶時間,他們又拎包袱離去。 
     
      沿途之中,只見各河道皆暢通,田地間有大批忙碌的人。 
     
      大街小巷中吏有人以雨水清洗傢俱。 
     
      而且,每張臉蕩漾著喜氣哩! 
     
      這天上午,他們自成都取出二百三十九萬餘兩金票,枯木老僧一暗示,劉瀚便 
    獻出三萬兩加菜金。 
     
      然後,他們使前往兩湖。 
     
      不出十天,他們已自兩湖領走五百一十六萬兩金票,他們仍然各以三萬兩金票 
    供二衙眾人加菜。 
     
      「老師父,我們又有七百多萬兩金票!」 
     
      枯木老僧肅然道:「此乃蒼生因為缺糧之損失!」 
     
      劉瀚之喜悅立即消逝。 
     
      「老師父,我們該怎麼辦?」 
     
      「伺機助貧困或患難人員吧!」 
     
      「好!」 
     
      於是,他們便前住黃河兩岸及沿上遊行去。 
     
      沿途之中,他們若發現貧困之人,立即予以接濟。 
     
      劉瀚忙得心兒挺踏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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