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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 邀 天

                   【第五章 浪女情深郎叫苦】
    
      俗語說:「情場得意,賭場失意。」據說,走桃花運的人,財運較差,尤其手 
    氣更是「背」得令人吐血。 
     
      龍傑原本已經夠郁卒,卻被花蝴蝶「慧眼識英雄」的死貼活黏,他正是典型的 
    走桃花運,沿途之中,二人便同車同餐,只差沒有同房上床。 
     
      她不但健談,而且好玩又好吃,她便沿途客串導遊帶他欣賞名勝古跡以及品嚐 
    各地之佳餚和特產。 
     
      龍傑昔年在四海鏢局走鏢,多只在陝西一帶走動,他此番一游勝景及滿足口腹 
    之慾,心情亦漸開朗。 
     
      這天,他們一到開封這個古都,便開始暢覽古跡。 
     
      翌日上午,他們在白馬寺欣賞佛門古跡及文物良久,方始離去。 
     
      立見一名壯漢率七名青年站在寺前,大漢更是嘿嘿笑道:「汝可真行,居然釣 
    上人模人樣的人。」 
     
      花蝴蝶不屑笑道:「嫉妒啦?」 
     
      「不錯!吾哪點比不上這傢伙。」 
     
      「首先,汝長得爺爺不疼,奶奶不親;其次,汝滿腦子邪念,接著,汝一副夭 
    壽相,光這三點,夠了吧?」 
     
      大漢沉容道:「夠損,汝逼人太甚矣!」 
     
      「哼!汝上回也是如此說,結果呢?汝之臂疤還在否?」 
     
      「汝不可能永遠得意啦!李兄!」 
     
      立見人群中走出三名大漢。 
     
      龍傑乍見此三人,立即皺眉。 
     
      因為,他以前曾在長安瞧過此三人與八名華山派弟子拚鬥,他們不但劍疾力猛 
    ,他們更是彪狠之至! 
     
      花蝴蝶哼道:「蜀中三狼!汝等也皮癢啦?」 
     
      立見居中大漢沉聲道:「汝自擇風水吧!」 
     
      「喲!殺氣如此濃,幹嘛?」 
     
      「吾子是否被汝在榆中砍殘?」 
     
      「格格!那個歪頭小子便是令郎呀?不錯!他不識相,吾砍下他的右臂,他如 
    今該不會再對女人毛手毛腳了吧?」 
     
      「哼!汝今日必須付出代價,走!」 
     
      花蝴蝶向龍傑道:「活動一下筋骨吧!」 
     
      龍傑便輕輕點頭,蜀中三狼便昂頭率眾行去。 
     
      花蝴蝶卻悠哉的邊行邊道:「蜀中三狼是四川有頭有臉之人物,可惜,一代不 
    如一代,連『老鼠兒子會打洞』也不如哩!」 
     
      立聽蜀中三狼冷冷的一哼。 
     
      龍傑只是微笑忖道:「她若非吃定他們,便是膽識過人或存心拖吾下水,這種 
    女人膽識壯得令人害怕哩!」 
     
      花蝴蝶卻仍悠哉道:「大狼之於今年初在榆州渡頭發現吾,便似蒼蠅般再怎麼 
    趕也趕不走。 
     
      「他跟上船之後,竟率人欲擒吾入艙施暴,所以,吾才廢了他的爪子,想不到 
    他卻不知悔改!」 
     
      立聽居中中年人喝道:「休逞口舌之利。」 
     
      「格格!汝怕丟臉呀?汝若有此念,還有藥可救也!」 
     
      「哼!賤人,看吾待會如何制汝。」 
     
      「天呀!好可怕喔,龍兄,汝可要保護小妹哩!」 
     
      龍傑一見她如此逗人,忍不住一笑。 
     
      花蝴蝶罕見他笑,不由一樂。 
     
      她邊行邊脆聲道:「大狼長得人模人樣,其子卻歪頭斜眼,看來世上果真有報 
    應,對不對?」 
     
      立見大狼轉身便雙目噴火般瞪著花蝴蝶。 
     
      原本跟行之青年,便移身挺立於兩側前方。 
     
      花蝴蝶笑道:「吾難道說錯乎?」 
     
      大狼卻沉聲道:「完全正確,吾倒要看汝能替吾生出什麼樣之子女,汝還是乖 
    乖的就範吧!」 
     
      「格格!汝不是在做夢吧?」 
     
      「不是!汝必難逃吾之掌心。」 
     
      「格格!汝既有此邪念,汝今日死定啦!」 
     
      「哼!花蝴蝶,別人是好男不與女鬥,才使汝目中無人及膽大妄為,吾今天非 
    好好教訓汝,再馴伏汝不可!」 
     
      「汝配嗎?」 
     
      「多言無益,到陳橋一決高低吧!」 
     
      「行!」 
     
      眾人便繼續前行。 
     
      這回,花蝴蝶不再冷諷熱嘲,她邊走邊整理袖中以及腰際之鏢,同時將包袱綁 
    於背後,雙乳立即更挺著上衫。 
     
      龍傑一瞥之下,不由心兒怪怪的。 
     
      他自從愛妻難產死後,他便全力投入仕途,雖有人鼓勵他續弦及介紹對像,卻 
    一直被他所婉拒。 
     
      因為,他要強化武功。 
     
      因為,色字頭上一把刀,對內功有損呀! 
     
      可是,他陪子在海拉爾頂巧獲那二條雪龍之後,他便一直以二蛇及蓄泡酒而飲 
    ,他的功力為之大進。 
     
      不過,二蛇之陽勁亦使他亢陽。 
     
      他每月有慾念時,便行功及練劍發洩著。 
     
      所以,他的體中一直潛伏著慾焰。 
     
      花蝴蝶此次鐵口直斷他亢陽,便好似以兩粒火石在撞擊這團慾焰,何況,花蝴 
    蝶的身子一直有著一股幽香。 
     
      此香迥異於其妻生前之脂粉香。 
     
      此香亦異於其師妹申珠之處於幽香。 
     
      他天天與她共車,便被此幽香薰得心神皆暢,體中之慾焰亦逐漸的升溫,可是 
    ,他完全未發現此事。 
     
      他如今乍見她那怒胸,火氣立旺。 
     
      所以,他才會覺怪怪的。 
     
      不久,他已吸氣抑下火氣。 
     
      因為,他即將與強敵一拼呀! 
     
      陳橋在開封城外,它位於黃河北岸,趙匡胤當年便是在陳橋半推半就的被部將 
    們「黃袍加身」。 
     
      他便成為宋太祖。 
     
      陳橋原本不繁榮,自古以來更多次在此地發生戰爭,因為,此地地形遼闊,最 
    適合重型部隊一決高下。 
     
      它便成為世人以武解決紛爭之處。 
     
      蜀中三狼率眾一到陳橋,便行向西北方。 
     
      良久之後,他指著一塊大石沉聲道:「賤人!汝將躺在此石上任吾快活,汝還 
    是識相些,留下力氣侍候吾吧!」 
     
      「癡人說夢話,可悲!」 
     
      「汝當真要逼吾出手?」 
     
      「少來此套,汝若有信心,汝早就跳出來啦!汝還是玩老套!汝先派人出來消
    耗吾之體力以及觀察吾之招式吧?」 
     
      「賤人!世人已把汝哄得不知天高地厚啦!看招!」 
     
      立見他越眾撲來。 
     
      他一撲近,便足踏中宮攻出「黑虎偷心」。 
     
      花蝴蝶向左一閃,便切脈按掌疾攻而來。 
     
      大狼便收掌再並掌推來。 
     
      「哼!汝想仗恃幾兩蠻力呀!」 
     
      話未說完,她已單掌拍去。 
     
      叭一聲,她的右掌已拍上大狼之雙掌。 
     
      立見大狼上身後仰及匆匆收掌。 
     
      花蝴蝶卻趁機翻掌疾彈出一記指力。 
     
      大狼空門大開,不由大駭! 
     
      「住手!」聲中,二狼及三狼已各疾射一鏢。 
     
      叭一聲,指力準確的射上大狼的胯間,而且射上大狼的「好兄弟」,他疼得立 
    似雞被割喉般怪叫一聲。 
     
      他亦晃身欲倒。 
     
      花蝴蝶一見二鏢射來,她便一掌拍上大狼之右腳,大狼啊叫一聲,便右半身大 
    麻的向左邊倒去。 
     
      立聽眾人一陣啊叫。 
     
      二狼更駭呼道:「老大!鏢!」 
     
      因為,他欲射花蝴蝶之鏢,如今不但被大狼倒身所擋,而且正射近大狼的後腦 
    ,難怪眾人會驚呼及示警。 
     
      合該大狼遭報,此鏢便射人他的後腦。 
     
      他慘叫一聲,立即斃命。 
     
      眾人不由駭呼一聲。 
     
      二狼更疾撲向大狼欲急救。 
     
      那知,二狼已自行送死,因為,花蝴蝶胸有成竹的劈大狼迎鏢之後,她向左一 
    閃,便同時振動二腕。 
     
      她立即避開三狼所射之鏢。 
     
      她迅即各賞二、三狼三支蝴蝶鏢。 
     
      刺耳鳴聲乍揚,二狼眼見自己正迎向三支鏢,他急駭交加的匆匆劈出右掌欲碎 
    鏢自保哩! 
     
      那知,花蝴蝶迅即彈出一記指力。 
     
      叭叭叭三聲,二狼便劈走三鏢。 
     
      他為之空門大露。 
     
      叭一聲,他只覺心口一疼,便氣促及眼黑。 
     
      他啊叫一聲,立即仆倒。 
     
      此時的三狼才只劈飛三鏢哩! 
     
      他剛一怔,花蝴蝶已閃近二狼,只見她抬腳一踢及一勾,便勾出二狼背在背上 
    之利劍,她迅即翻腕接劍。 
     
      她一閃身,便攻向三狼。 
     
      三狼駭得退道:「上!」 
     
      那名壯漢也駭退道:「上!」 
     
      青年們駭得一陣互視及猶豫。 
     
      因為蜀中三狼乃是他們心目中之神,那知,他們竟如此輕易的被超渡二人,他 
    們自知有多少斤兩,他們豈敢送死呢? 
     
      不過,老大之交代,他們豈敢抗命呢? 
     
      「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些人畢竟沒有白混,只見他們紛紛喊殺,而且, 
    他們也在動,不過,每人只踏出一步。 
     
      而且,每人盡量縮小步伐及望向別人。 
     
      這便是典型的酒肉之交也! 
     
      龍傑已經好久沒見過此景,不由一陣不屑。 
     
      他便上前拿起大狼之劍撲去。 
     
      花蝴蝶則已趁機連連攻向三狼。 
     
      三狼被逗得連退,卻無暇拔劍。 
     
      這叫做「一子錯,全盤皆輸」不久,立聽卜及叭一聲,三狼又跟著啊叫一聲, 
    便仰身摔地遭到報應。 
     
      大漢瞧得變色!便匆匆掠向南方。 
     
      花蝴蝶倏地搭腰取鏢,立即射去。 
     
      刺耳嗚聲中,三鏢已射近大漢。 
     
      大漢駭得回頭一瞧,便向左掠去。 
     
      卻見三鏢長眼般追去。 
     
      大漢駭得急忙又向左掠去。 
     
      他迅即擺脫三鏢之糾纏。 
     
      不過,花蝴蝶已撲近及連攻出三劍。 
     
      劍光霍霍,大漢駭得只知閃躲。 
     
      花蝴蝶便掌劍交加的疾攻。 
     
      不久,大漢慘叫一聲,立即仆倒。 
     
      花蝴蝶回頭一瞧,立見只剩三名青年正在落荒而逃,而且龍傑正迫近其中一人 
    ,於是,她立即拋劍取鏢。 
     
      她便左右開弓的射鏢。 
     
      二股鳴聲之後,二青年迅即慘叫仆倒。 
     
      啊叫聲中,龍傑也刺倒一人。 
     
      花蝴蝶便含笑拾鏢。 
     
      龍傑見狀,便跟著撿鏢。 
     
      不久,他遞鏢道:「高明,吾大開眼界矣!」 
     
      「格格!取巧襲擊之功也!」 
     
      「客氣矣!若非料敵機先,豈有此威力。」 
     
      「好甜,多說幾句。」 
     
      龍傑臉兒一紅,立即望向遠處。 
     
      「埋屍吧!」 
     
      「好!」 
     
      於是,二人便劈坑埋屍。 
     
      不久,她把二個錦盒拋給他道:「死人用不著銀票啦!」 
     
      他會意的一接盒便塞入懷中。 
     
      她也把二盒塞入包袱中。 
     
      不久,她含笑道:「到河邊逛逛吧!」 
     
      「好!遠處那些人不會作怪吧?」 
     
      「會嗎?他們有幾個膽子呢?」 
     
      「難怪汝能縱橫天下。」 
     
      「格格!走運而已,若是真正的高手,決無如此幸運。」 
     
      「汝便是真正的高手呀,!」 
     
      「真正的高手尚分上中下三級,吾只是中下水準而已!」 
     
      「客氣矣!」 
     
      花蝴蝶笑道:「汝日後自知,到啦!」 
     
      說著,她已掠上河堤。 
     
      龍傑一掠上河堤,便望向河水道:「黃河之水,老是如此黃哩?」 
     
      「當然!它源自青海,途經陝冀之地皆是黃土呀!」 
     
      「有理!」 
     
      花蝴蝶望自兩側,便道:「開封住不得也!」 
     
      「會嗎?」 
     
      「嗯!吾前年來此時,水面距堤頂有二尺餘,如今只剩下近尺距離,若連下幾 
    日雨.開封必會淹水。」 
     
      龍傑變色道:「有理!該提醒官方。」 
     
      「別以熱臉去貼冷臀,官方設有水吏,他們豈會不知此事,他們或許已在籌備 
    ,反之,他們或有苦衷。」 
     
      「苦衷!事關兩岸百姓之身家財產,輕忽不得也!」 
     
      「算啦!官場文化非常人所能瞭解。」 
     
      龍傑立即沉默。 
     
      因為,他的遭遇正是官場文化之一呀! 
     
      他不由暗悔未聽其岳「多做多錯」之勸。 
     
      他便望向滾滾流來之濁黃河水。 
     
      花蝴蝶道:「不悅啦!」
    
      「不!汝說得有理,任其發展吧!」 
     
      花蝴蝶含笑道:「吾已存妥二、三千萬兩,有朝一日,吾會成為開封不少店面 
    之主人,汝相信吧?」 
     
      「相信!不過,汝心安理得乎?」 
     
      「何須不安呢?吾之財皆取自類似方纔之場合,吾並非燒殺擄掠劫財,此乃吾 
    問心無愧原因之一。 
     
      其次,吾經由水災置產,可減輕災民之財產損失以及協助及早復原災區,吾當
    然可以心安理得!」 
     
      龍傑為之語窒。 
     
      不過,他因而悟出一條財路。 
     
      花蝴蝶含笑道:「何謂不到黃河心不死,此景乃最佳之寫照,官方如果再不治 
    洪,吾三年內必可如願。」 
     
      「這……治河工程何其大也!」 
     
      「若與百姓日後之損失相比,治洪之支出微乎其微也!」 
     
      「這……這……」 
     
      花蝴蝶笑道:「據悉,四十年前,此地並無堤,因為,河道夠寬及夠深,若僱 
    人人河挖泥,必可復舊觀。」 
     
      「河水如此急,此策行得通乎?」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這……」 
     
      「別傷神啦!去對岸之朱仙鎮逛逛吧!」 
     
      「好!」 
     
      二人便沿堤行去。 
     
      一個多時辰後他們已進入朱仙鎮,岳飛昔年曾在朱仙鎮大破金兵,鎮民因而立 
    廟祭祀岳飛。 
     
      大小匾額更是琳琅滿目。 
     
      兩人便在鎮內外逛著。 
     
      黃昏時分,兩人一投宿,便人房沐浴。 
     
      龍傑開啟二盒不久,立見共有二十餘萬兩銀票,他忍不住呼呼氣道:「她雖然 
    表面上放浪,卻是智勇雙全哩!」 
     
      於是,他收妥銀票,立即沐浴。 
     
      浴後,他一出房,立見她已在對房門前招手。 
     
      他一入內,立見酒菜已經滿桌。 
     
      二張椅旁更有一罈酒。 
     
      他便入房道:「當心又會醉啦!」 
     
      她指向榻上道:「醉倒!便醉倒,汝不會趁人之危吧?」 
     
      龍傑搖頭道:「汝明知吾不是這種人。」 
     
      「格格!人生就是這麼回事?別太認真,汝即使玩吾,吾也不會怪汝,反之, 
    汝介意吾玩汝乎?」 
     
      說著,她已含笑注視他! 
     
      他為之一怔! 
     
      他為之心促面紅! 
     
      他一時無言以對! 
     
      「格格!瞧汝如此緊張,用膳吧!」 
     
      說著,她扣上房門,便含笑入座道:「請吧!」 
     
      龍傑便入座陪她取用酒萊。 
     
      他的一顆心兒卻久久平息不了! 
     
      他與她會譜成「二度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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