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肥羊上門】
思君樓,揚州城歡場的一匹黑馬,它開業至今尚不到半年,可是使別家娛樂場
所的業績卻已經頻頻『跌停板』了。
它位於場州東南方山腰,原本是一片荒林,可是,經過開懇建設之後,已經成
為佔地近百公頃的世外桃源了。
它二十四小時營業,只要耐心等候,穩爽。
它的消費甚高,可是,尋歡客卻趨之若驚,絡繹不絕。尤其,武林人物,更視
它為人間天堂。
因為,那兒的『馬仔』『正點』又『上路』呀!
只要你付得出代價,她任君擺佈,包你爽!
申初時分,一輛馬車停在思君樓大門前,一位年輕龜奴立即帶著諂笑,上前掀
簾,道:「歡迎光臨!」
人未現,一錠銀子已經出現在龜奴的眼前,他的雙眼一亮,暗樂道:「乖乖,
五兩賞銀,上路!」
他立即朗聲道:「多謝厚賞!」
聲音未歇,接銀入袋一氣呵成。
一位灰施中年人及一位灰袍青年立即先後下車,那位龜奴忙哈腰行禮,道:「
二位大爺,請入內奉茶!」說著,快步在前帶路。
院中百花怒放,花香陣陣令人心曠神怡。
龜奴引導兩人到一個豪華大廳之後,立即賠笑道句:「二位大爺請稍候!」
然後快步朝大廳行入。
一名中年美婦端坐在太師椅上,那龜奴立即上前附耳道:「桂花姐,兩隻肥羊
上門啦!喏!」說著,立即亮出那錠銀子。
那位中年美婦乃是思君樓之鴇母桂花,她瞥了那錠銀子一眼,立即眉開眼笑地
快步行出。
「多謝二位大爺的捧場,請入內奉茶!」
而那兩人立即頷首跟入廳中。
兩人甫入座,一名悄婢已經端著上前行禮,脆聲道:「請二位大爺奉茶!」
『砰』一聲,中年人又將一錠銀子拋入條盤中了。
俏婢脆聲道謝,眉開眼笑地將茶放在几上,始行禮離去。
那位青年立即打量著大廳。
大廳兩側壁上迥異於尋常妓院,它沒有張掛名人字畫,它共計掛著三十幀仕女
畫像,個個宜嗔宜喜,惹人憐愛!
每幀畫像有上角各畫著『花名』,不過,其中二十幀下方各掛著一個心形之玉
珮,其餘十幀下方則只有一根空釘子。
大廳中央畫有一幅纏綿絆倒對聯:思思唸唸君一人,君君我我永無期。
字跡娟秀中透著剛毅,那青年不由多注視一眼。
那中年人卻端茗啜一口,道:「尚有十位姑娘有空嗎?」
桂花忙賠笑道:「是的!」說著,纖掌輕輕地一拍。
不久,十位各具姿色的妙齡少女含笑裊裊步出。
那青年望了她們一眼,不自然地低頭歎著。
那十名少女聯袂檢衽行禮,齊聲道:「二位大爺金安!」
聲音清脆,似黃鶯出谷,令人精神一暢!
不久,她們十人分別走到自己的幀像前含笑站妥了。
桂花含笑道:「二位大爺是初次來捧場吧?」
中年人含笑頷首不語。
「恕我直言,依敝樓的規矩,姑娘伴君清談,每半個時辰一百兩銀子,若伴君
共赴雲雨,每次五百兩銀子!」
「每次,有否限定時間?」
「沒有,任君擺佈,盡歡為止!」
哇操!好貴喔!尋常人『辦事』,甚少能夠拖上半個時辰哩!
「貴樓哪位姑娘最紅?」
「這……難矣,至今尚未分出高低哩!」
「喔!公子,你就挑一個吧!」
那青年不自然地輕咳一聲,道:「在下有一個問題打算請教十位姑娘,哪位姑
娘較合吾意,在下就請她相陪!」
桂花立即含笑道:「公子果真溫文儒雅也,請出題吧!」
「性!」
十位姑娘『噗哧』一笑,媚眼連轉之下,相繼答道:「飲食男女也!」
不過,最後那名詩詩卻脆聲道:「心之所生也,色不迷人人自迷也!」
那青年頷首笑道:「好,有勞詩詩了!」說著,立即起身。
那中年人立即取出一疊銀票,各贈其餘的九位少女及桂花一百兩銀子,樂得她
們眉開眼笑地道謝不已!
詩詩則帶著那青年朝後行去。
思君樓佔地近百頃,一座座獨立莊院散立於其中,那青年跟著穿過無數座壯觀
,前面已經現出一道空花磚牆的月形圓門。
尚未到達院門,便聞到隨風飄來的花香,青年立覺令神一爽。
進入圓門竟是一座花開滿園的廣大花園,一道卵石小徑分別通向園內的假山、
荷池、小亭和一間精舍。
一名俏蟬已在精舍門口含笑而立,她一見到青年行近,立即襝衽行禮,道:「
小詩向大爺請安!」
青年含笑頷首,右袖一揚,一錠銀子已落在小詩之裙上。
「多謝大爺厚賞!」
步入精舍中,赫然是一間書房,書架上有書,壁上有畫,檀木書桌,筆墨紙硯
文房四寶整齊地擺在書桌上。
靠東面則是一張被褥俱全的大胡床。
牆上掛有一幀詩詩的朽像及『詩情畫意』四字。
青年剛坐在書桌椅上,小詩已經行禮奉上香茗,脆聲道:「大爺,你需否佳餚
美酒?」
「謝謝!不必,你下去吧!」
「是!」
「謝謝,前廳那對聯出自你手吧?」
「詩詩無此能耐、它出自桂花姐之女媛媛!」
「媛媛?那三十楨畫像並無此人呀?」
「大爺過目不忘,令人佩服,媛嬡負責敝樓總管工作,並未陪客哩!」
「喔!原來如此,在下能夠見她一面嗎?」
「這……難矣,我去試試吧!」
「算啦!在下只是由那手『柔中帶剛』之畫,心生好奇而已,詩詩,可否先來
一曲呢?」
「請稍候!」說著,立即步向右側拱門。
不久,她手捧一把碧綠瑤琴返乘,她脫靴盤坐在相床上,將瑤琴朝膝上一擱,
立即撥出一段流暢音符。
不久,她立即啟齒唱出清脆的歌聲。
「太乙近天都,連山到海隅;
白雲回望合,青靄入看無;
分野中峰交,陰晴眾壑殊;
歇投何處宿,隔水問樵夫。」
青年聽得頷首道:「好一曲『終南山』,請為吾操琴!」
說著,立即啟齒唱出清朗的歌聲道:
「雲閣東山下,煙花象外幽;
懸燈千幛夕,卷幔五湖秋。
童壁余鴻雁,紗窗宿鬥牛;
更疑天路近,夢與白雲遊。」
詩詩聽得雙眼頻閃異采,俟他唱完之後,含笑道:「公子果真雅士也,『雲門
閣』讓你形容得脫俗超塵矣!」
說著,琴音轉為輕快,同時唱道:
「詩家情景在新事,綠柳才黃半未勻;
若待上林花似錦,出門俱是看花人。」
青年含笑道:「好一副早春詩意,請!」
「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
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滿皇都。」
兩人就如此地欣然接唱,一直到黃昏時分,詩詩倏他住手道:「今日與君相聚
,終生無憾矣,此地暮景甚美,何不一賞!」
青年微微一笑,立即起身入院。
兩人並肩站在台階上欣賞落暮美景一陣子之後,突聽詩詩吟道:「夕陽無限好
,只是近黃昏,豈不可惜哉!」
「詩詩,你太憂鬱了,若無夕陽之美,豈有朝陽之麗,日出日落,天理而行,
人生在世,宜握現在!」
「大爺所說極是,詩詩頓開茅塞矣!天色已暮,大爺是否在此用膳呢?」
「謝謝!在下告辭了!」說著,立即取出一張銀票及一粒拇指粗細的明珠。
那張銀票計有五百兩銀子,那粒明珠明亮無比,價值不貨,詩詩不由顫聲道:
「大爺,這份禮太重了吧?」
「些許心意,敬祈笑納!」
「謝謝大爺的厚賞,大爺可否賜告尊姓大名?」
「趙向基,燕趙之趙,方向之向,根基之基!」
「今日一別,何日再睹老大爺一面呢?」
「明晚即是月圓時分,月下挑琴,別具雅趣,是嗎?」
「是的!賤妾掃徑以待,請!」說著,立即向前行去。
此位青年正是剛下山即被妙手天尊押來歷練風塵的趙向基,他跟著詩詩談談笑
風生地走出大門,立即看見車伕含笑迎了上來。
那名龜奴更是諂笑行禮,道:「大爺慢走啦!」
有求必應,他的手中又多了一錠銀子。
趙向基朝詩詩揮揮手,立即上車。
馬車啟行不遠,他立即朝端坐含笑不語的妙手天尊低聲道:「師父,這種冤大
頭不大好玩啦!」
「哈哈!你愁什麼呢?這些東西皆是妙手空空得來的呀!它們已經冰封太久,
該出來透透氣啦!」
「可是,我渾身不對勁哩!」
「真的嗎?」
「我……」
「你的神色間分明喜意盎然,談一談吧!讓我增廣見聞吧!」
「師父,你別糗我啦!」說著,立即敘述與詩詩相處之經過。
「唔!一名歡場女子即有如此不俗的造詣,思君樓果真值得瞧一瞧哩!你明晚
就留宿在該樓吧!」
他嚇了一大跳,窘紅著臉道:「留宿呀?玩真的呀?」
「不一定,見機行事吧!」
「值得嗎?」
「基兒,我在你練武期間,時常下來默察武林情勢,我發覺不但日益混亂,而
且另有一股暗流哩!」
「暗流?怎麼回事?」
「這三年來,各大門派至少各有一名長老級高手被暗算,不過,卻未見各大門
派公然尋仇或向武林盟主報案!」
「愛面子吧!」
「不是,我瞧過死者,指風透眉心穿腦而出,這是東海『一指門』絕學『一指
穿腦』,該門早在四十年前冰消瓦解了!」
「一指門?好怪的名字?」
「不錯!昔年九大門派掌門人在華山論劍之時,被一位自稱是一指門門主顏過
一一擊敗,對方所施展的正是『一指穿腦』!」
「那……九位掌門人全部嗝屁啦?」
「沒有,他們各被貫穿肩井穴而且,經過那一役,『一指門』之名迅即響遍全
武林,近百名高手亦囂張了一陣子。
「一年後,武林盟主鄧尚武率領各派精英,約戰該門於東海,經過一日一夜的
血拚,終於盡殲該門高手!」
「事後,鄧尚武又率眾血洗該門老少,想不到時隔近四十年,居然又出現此種
絕技,而且似乎已展開復仇行動哩!」
「師父,你有沒有和一指門之人動過手?」
「沒有,不過,曾經瞧過他們出手,那招式甚為詭異,而且出手之方位及角度
又出人意料之外,不好惹哩!」
「師父,你待會施展一下吧!」
「你有興趣啦?」
「好玩啦!增些見聞嘛!」
「好吧!不過,你明晚可要留宿暗探一番握!」
「這……好吧!」
「基兒,你不是曾說過『欲成非常事,必系非常人』嗎?別被那些世俗虛禮困
綁了手腳,否則,非自討苦吃不可!」
「可是,我對那種事……挺彎扭的哩!」
「一回生,二回熟,習慣成自然啦!」
他說至此,馬車已經停在揚州客棧,立聽車伕道:「二位大爺,客棧到啦!」
妙手天尊付過車資及貴銀,立即與趙向基步人客棧。
他吩咐小二準備酒菜之後,逕自回房。
兩人剛在房中洗過手臉,立即大快朵賾地取用佳餚,趙向基急忙傳育道:「哇
操!食物中會不會被人下毒呀?」
「陰陽果、蛟眼及三十餘種珍貴藥材所煉成之藥丸,如果無法避毒,我活在世
上又有啥意思呢?」
趙向基心知他是指那些煉妥之『萬靈丹』,心中一想頗為有理,立即動筷取用
佳餚,不過仍然問道:「師父,萬靈丹真的可以避一切毒物嗎?」
「不一定,它只是萬靈丹而已,世上之毒物恐怕不止一萬種吧?」
「這麼多呀?」
「哈哈!天下之事無奇不有,就以你自己為例,你想得到自己能在十年的時間
中脫胎換骨成為一名頂尖高手嗎?」
「哇操!有理,師父,你的豁達心胸真令人佩服!」
「哈哈!別拍啦!我只是看多聽多而已啦!」
「師父,徒兒真的好佩服你孜孜不哩!」
趙向基雙頰—紅,忖道:「哇操!他怎麼老是念念不忘此事呢?未免太雞腸鳥
肚,心胸太狹窄了吧!」
他立即低頭用膳。
「怎麼?不高興啦?」
「哇操!不是啦!徒兒是慚愧啦!」
「哈哈!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我事實上也是為你著想哩,你那六陽絕脈雖然
已經被我導正,可是,尚未根治呀!」
「什麼?尚未根治?」
「不錯!不過,你放心,齊天心法可以助你渡過難關,不過,發作起來那種活
罪可真不好受,所以,我才替你想出此招!」
「陰陽和合,自古皆然,女人屬陰,男人屬陽,你如果能夠多與女人接觸,尤
其與練有陰功的人接觸,遲早可以中和體質的!」
「真的呀!不過,聽說練有陰功的女人會採陽補陰,我萬一被採走了這身功夫
,那不是太划不來了嗎?」
「哈哈!杞人憂天,你忘了齊天心法啦!只要在事前或臨危時運轉一下齊天心
法,便可以穩若泰山啦!」
「哇操!有理,謝啦!」
「哈哈!你總算想通了,我還可以告訴你一記絕招,你如果要坑哪個女人,只
要在她發顫時,悄然運功,她就慘定了!」
他道句:「真的呀!」腦海中立即浮現一位小女孩。
她就是龍虎然局局主覃義夫之女覃雙雙,她經常嘲笑趙向基是『青面罩』,她
嫉妒他的才華,故時常找他的麻煩。
他微微一笑了!
妙手天尊也神秘地一笑了!
膳後,妙手天尊含笑道:「想不想瞧瞧『一指穿腦』?」
「想得快要流出口水啦!」
「哈哈!瞧!」
說著,右臂倏揚,身子吹地向後轉,右掌食指自左腋下彈出一縷指風,疾時向
趙向基的眉心,身子亦同時掠上前去。
攻敵,避敵一氣呵成。
趙向基神色一變,欲閃不及,乾脆揚起右臂迎向那縷指風。
『叭!』一聲,他只覺小臂隱隱作痛,仔細一瞧灰袖並無破洞,立即苦笑道:
「哇操!果然有夠詭異、霸道!」
妙手天尊含笑道:「這是因為你有所準備,加上蛟皮相助,你才能夷然無損,
若改成突襲,你可要小心啦!」
「哇操!咱們該做頂蛟皮帽子哩!」
「哈哈!沒出息,以你的造詣,只要稍加留心,十丈內之風吹草動皆瞞不了你
,對方的指力能超過十丈嗎?」
「哇操!有理,謝啦!」
「而且,我發現施展『一指穿腦』者之食指尖比其他的指尖稍為腫大,而且粗
糙,可能是練指力之故,你可參考一下!」
「哇操!太好啦!謝啦!」
「早點歇息吧!明天還有得忙哩!」
「是!」
※※ ※※ ※※
翌日一大早,趙向基和妙手天尊坐著馬車暢覽揚州城內外之名勝古跡,妙手天
尊更是沿途敘述武林掌故及常識。
尤其,在遇見比較稱得上『字號』之人物時,妙手天尊總是敘述對方之來歷和
武功,甚至還比手劃腳一番。
這一切對趙向基來說,皆是很新鮮,因此,他聽得如癡如醉。
時間就如此匆匆地流逝了,酉初時,馬車重回到揚州客棧,妙手天尊下車了,
趙向基單獨赴約了。
當馬車在思君樓大門遠處停下時,趙向基發現前方居然車水馬龍,不由忖道:
「哇操!思君樓的生意真不賴哩!」
他立即朝車伕道:「我就在前頭下車,你不用候我啦!」
車伕暖昧地一笑,立即應是。
不久,馬車停妥了,趙向基結清帳目又付了小費,正準備前行,卻見小詩已經
含笑快步行來。
他倏的暗怔,卻含笑行去。
只見小詩在他的身前丈餘外襝衽行禮,道:「小詩恭迎趙大爺!」
其餘的尋歡客立即好奇地打量這位受到特殊禮遇的青年,他們紛紛為趙向基的
俊逸儒雅人品暗自喝采。
趙向基含笑頷首,一定銀子冉冉落入小詩的裙中了。
立聽小詩脆聲道:「趙大爺跟小婢來吧!」
於是,趙向基就掛著微笑行去了。
「哇操!打出娘胎,今天最爽,有錢真的能使鬼推磨哩!」
他尚未走到大門口,那位龜奴已經諂笑快步上前行禮,道:「參見趙大爺!」
說著,身子一矮,就欲下跪。
趙向基立即又拋出一錠銀子啦!
那龜奴接個正著,雖然雙膝著地摔得有些不舒服,他卻高聲喊道:「多謝趙大
爺的厚賞!」
他在高喊之際,故意高舉起那錠銀子,似乎在鼓勵或催促其餘的人『見賢思齊
』,真是一肚子鬼點子哩!
趙向基淡然一笑,逕自跟著小詩步人大門。
只見院中通道兩側每隔丈餘遠,便點燃一個紅色圓燈籠,既可照明,又可製造
氣氛,真是一舉兩得。
趙向基不由縱目向四周遙觀。
步行之間,倏聽一聲脆呼:「趙大爺!」他一抬頭,立即看見詩詩含笑站在廳
前,正揮動紅紗巾朝自己打招呼。
廳中坐滿了人,廳前亦站了七人,看來今晚此地是大爆滿,看來詩詩還真心要
陪趙向基哩!
趙向基立即含笑喚聲:「詩詩姑娘!」
詩詩嫣然一笑,踏著陣步迎上前來,欣然帶著趙向基朝右側通道行去,小詩更
是快步離去,準備幹活了。
沿途是詩情畫意的紅燈籠。
沿途是男人的豪放笑聲及女人的脆笑聲。
甚至亦有人迫不及待地展開『炮戰』了。
詩詩直接帶著趙向基走入涼亭中,指著滿桌的佳餚,脆聲道:「趙大爺,賤妾
親自下廚,你可要多賞臉喔!」
「哇操!不簡單哩!花了你大半天的時間吧?」
「一個多時辰而已啦!賤妾先敬您一杯吧!」說著,立即斟了兩杯酒。
趙向基含笑道:「謝謝!辛苦啦!」立即輕啜一口!
「不行啦!一定要乾杯啦!」
「這……在下不善飲啦!」
「不行啦!這種陳年女兒紅又淡又甜,醉不了人啦!爽!」說著,一飲而盡。
趙向基苦笑一聲,只得一乾杯。
詩詩嫣然一笑,立即替他挾菜舀湯。
「詩詩,我自己來吧!你也吃點吧!」
「嗯!人家要瞧你吃嘛!」
「這……你不怕被在下這副窮凶惡極的模樣嚇壞嗎?」
「咯咯!你這樣子如果是窮凶惡極,別人一定是魔形鬼狀啦!來,人家再敬你
一杯!」
說著,又先行乾了一杯。
趙向基只得又乾了一杯。
兩人又取用片刻之後,詩詩漾著如波似水的媚眼瞧著趙向基,問道:「趙大爺
,你有否發現人家今晚太放肆啦?」
「這……非也……是熱情大方也!」
「多謝您之美言及包涵,趙大爺,您可知道人家從您昨晚離去至今,一直尚未
合過雙眼嗎?」
「啊!為何如何呢?」
「人家一直在想你的一言一行,每句詩,每個音符,人家巴不得太陽快下山,
所以就一直盯著它,催它快下山呀!」
趙向基身子一顫,張口欲言,卻不知從何說起!
詩詩苦笑道:「桂花姐一見到我這副失魂落魄模樣,又不肯接待別的大爺,起
初很不悅,後來也就釋然了!」
「何故呢?」
「人家告訴她您已經包了人家一天一夜,而且,人家也付銀子給她了!」
趙向基神色一變,又無言以對了。
詩詩卻又苦笑道:「若無那筆銀子,桂花姐會吩咐小詩去大門口接您嗎?她肯
在客滿的今晚,讓人家閒著嗎?」
「這……詩詩,你付了多少銀子?」
「俗!想不到你也如此俗!」說著,起身走到檻旁,抓起一把琵琶,撥弦唱道:
「紅雕背後瓊瑤碎,探著南娃開遍未?
不知溫藉幾多時,但包藏了無限意;
遭人憔悴春窗底,閒拍欄杆愁不倚;
要來小看便來休,未必明朝風不起。」
歌曲中充滿哀怨及期許,趙向基不由暗忖道:「哇操!她是來真的啦?不行,
這不大好玩哩!」
他立即把杯唱道:
「清溪流過碧山頭,空水澄鮮一色秋;
隔斷紅塵三十里,白雲紅法兩悠悠。」
詩意秋夜玩月,直超然出塵,暗示她別自我為情所苦。
琵琶聲音再揚,曲調更輕、更柔、更緩!
不久,她柔聲唱道:
「冉冉秋光留不住,滿價虹葉幕,又是過重陽,台榭登臨處,莢萸香墜。
紫鞠氣,飄庭戶,晚煙籠細雨;雍雍新雁咽寒聲,愁恨年年長相似。」
今晚是九月十五日,詩詩這曲不但合時而且合景,加上她那感情豐富的嗓音及
那對癡望趙向基的眼睛,他心顫意搖了。
他苦笑一聲,道:「詩詩,你這是何苦呢?」
她仍然癡望著他如泣如訴地道:「情乎?孽乎?」
「你知道我是何來歷嗎?」
「那不重要,眼為心之神,你的雙眼鼓勵我相信你!」
他「我……」了一聲,無言以對。
她的雙目一濕,撥弦又唱道:
「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勿;
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胭脂淚;
相留醉,幾時重?
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東』字未歇,她倏地以琵琶遮面,低頭奔向廳去。
趙向基怔道:「哇操!她來真的哩!師父呀!你撥錯算盤啦!徒兒這下子掉入
盤絲洞中啦!」
他外表端坐不動,狀似在思考,暗中卻已經運行『齊天心法』準備『上戰場』
讓詩詩化泣為笑啦!
兩三下之後,真氣便已經運行一週天,他便起身步向大廳。
他尚未抵達大廳,便看見小詩惶恐地站在廳口望著自己。
他暗一苦笑,逕自入廳。
小詩卻將廳門反手帶上,逕自去收拾涼亭中之菜餚。
趙向基入廳之後,立見掛在頂端的那個紅燈籠綻放出柔和的粉紅色光芒,將書
房點綴得旖旎動人。
煞風景的是詩詩正趴在胡床上輕聳酥肩,雖然沒有聽見她的哭聲,卻一眼即可
瞧明白她在暗泣。
趙向基略一皺眉,忖道:「哇操!果真來這套啦!面對這種非常狀況,非啟用
非常方式不可啦!」
他立即坐在桌前默默地瞧她,雙眉故意緊皺裝出痛苦不堪的神情。
詩詩似乎知道他已經進來,因此,不但繼續聳肩,而且也把淚水擠出來,存心
要施展淚水攻勢了。
不過,她有風度地沒哭出聲音來。
趙向基心中暗笑,故意『憂鬱』地瞧著她。
她暗泣一陣子之後,一見沒有什麼反應,悄悄地找了一個機會偷偷地一瞄,立
即發現趙向基的『憂鬱』神情。
她的芳心暗暗一顫了!
她的芳心暗暗地心花怒放了!
她以為他很介意自己的傷心了。
她暗暗窮笑又逮到一隻『菜鳥』了!
不過,心思玲瓏的她仍然繼續地暗泣一陣子之後,突然以袖拭去淚水,緩緩起
身之後,逕自行向趙向基。
趙向基剛舒劍眉,準備換過表情之際,她倏地雙膝一跪,『咚』一聲,迅速地
跪地,道:「趙大爺,請恕賤妾才之失態!」
面對這記怪招,他忙起身閃避,道:「你,你先起來吧!」
她一仰梨花帶雨般嬌顏,歉然求道:「趙大爺,您肯原諒賤妾嗎?」
她的姿色本來就很『正點』,經過一番暗泣,更添加哀淒、楚楚可憐之美,趙
向基立即點頭道:「詩詩,你沒錯呀!」
「我……我從事這種工作,本該陪男人的,想不到方才卻大發神經地折磨自己
,亦波及您,實在罪大惡極矣!」
「你太客氣啦!是在下的思想太庸俗,冒昧地詢問包銀,才刺傷了你的自尊,
在下真對不起你!」
她的雙眼一眨,淚水簌簌直落,仰頭瞧著他。
她的雙唇輕顫,卻說不出話來。
可見,她的內心有多感動啦!
他的心兒倏遭觸擊般,霍地起身走到她的身前扶起她的雙臂。
打蛇隨棍上,她順勢撲入他的懷中,咽聲道:「趙大爺,您真好,賤妾總算見
到一絲絲的人性光輝了!」
「這……我……」
「趙大爺,賤妾下海不到三個月,卻接觸過百餘名男人,他們皆是視賤妾如玩
物,甚至是……洩慾工具而已!」說著,泣不成聲,淚水流得更疾了!
胸前那兩團充滿彈性,熱鼓鼓的玉乳隨著她的泣聲不停地在他的胸膛頂動,頂
得他心猿意馬不知所措了。
鼻息亦逐漸地急促了!
她的心中暗喜,立即又咽聲道:「賤妾原本是出身於書香門第,不幸家遭盜賊
洗劫,家人死傷殆盡,僅賤妾和一名家了幸得殘生。
賤妾原本欲投靠遠親,卻在中途遭三名大漢攔住,不但財物被劫光,而且亦被
他們輪流污了身子!」
趙向基聽得『啊』了一聲,叫道:「哇操!那三人是誰?」
「不知道,賤妾當時早已嚇昏了,等到醒來之時,他們三人已經離去,那名家
丁則四肢八塊地慘死在旁邊!」說著,立即放聲大哭!
趙向基氣憤填膺,雙手不由自主地一用力,立聽詩詩『哎唷』一叫,驚駭交加
地用力掙扎!
這下子,她忘了哭啦!
趙向基忖道:「哇操!穿幫啦!」
心念一轉,又問道:「姑娘怎會淪落到此地呢?」
「賤妾醒來之後,越想越傷心,更為往後的日子感到茫然及害怕,就在放聲痛
哭聲中,被桂花姐遇見,於是,就跟她來到此地了!」說著,哀傷的淚水又簌簌流
出了。
他輕聲一歎,道:「詩詩,人不會永遠衰尾的,別再跟自己過不去了,你早點
歇息吧!」
說著,雙手一鬆,就欲離去。
「您……您要走啦?」
「你昨晚未睡,今日又忙了好半天,早些歇息吧!」
「您是否因為賤妾的失態而不悅?」
「不是,你的遭遇使我覺得自己好卑鄙,我居然企圖利用金錢玩弄你這位身世
悲慘坎坷之少女!」說著,低頭朝外行去。
「慢……慢著……」
趙向基身子一頓,低頭不語。
『悉……卒……』似老鼠在偷吃米,又似在……對了,似人在寬衣解帶的聲音
,他的心兒一陣蕩漾了!
果然不錯,詩詩正在脫去衫裙。
這是她的最後一張王牌,她想不到會弄巧成拙,而且逼令趙向基打算離去,所
以,她非打出這張王牌不可啦!
衫裙被『驅逐出境』了。
貼身衣褲亦被『三振出局』了。
一具雪白的胴體出現了。
那雪白的肌膚經燭光一照,更加得迷人了!
那對高聳的玉乳更加迷人了!
那對高聳的玉乳在燭光掩映下,說多美就有多美,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貼著或
撫著它們。
那片森林又黑又茂盛,而且居然『雜草』『蔓延』,到『桃源洞口』,真令人
無法猜測她是使用什麼『肥料』的。
那個地方又圓又鼓,殷紅欲滴,怪不得她會如此的嫵媚艷麗,不知已經消蝕多
少的英雄好漢。
趙向基的功力通玄,豈有不知她已經在向自己『挑戰』,可是,年輕而嫩的他
怎麼好意思『向後轉』呢?
她悄悄地打量了自己的胴體一眼,驕傲地浮出一絲笑容,不過,旋又咽聲道:
「趙大爺,您……您可否轉個身?」
他緩緩地向後轉了!
他的雙眼發亮了!
他的全身輕顫了!
他的呼吸也急促了!
她故意地低下頭,道:「茫茫人生,知音難遇,趙大爺,您可否讓賤妾留下一
個難忘的印象?」
趙向基嚥了口口水,點頭道:「可以,不過,你先收下這張銀票吧!」說著,
立即自左袖中抽出一張銀票。
她略—猶豫,上前接下那張銀票。
可是,當她瞧見金額,立即顫聲道:「一萬兩,這……趙大爺,賤妾無法消受
這份厚禮!」
趙向基淡然一笑,道:「錢財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何需留戀呢
?留著從良吧!」
「從良,您……」
「在下初次逢場作戲,請勿當真!」
「唉!賤妾是奢想矣,趙大爺,賤妾謝謝您的大恩大德!」說著,赤裸裸地盈
盈跪下了。
趙向基立即閃到一旁低頭寬衣。
詩詩將衣裙放在椅上,收妥銀票之後,立即羞赧地側躺在胡床上,雙眼雖閉,
心思卻飛走了。
趙向基卻緊張地開始脫去那套以蛟皮淬成之儒衫,一顆心兒既興奮,又緊張地
狂跳不已!
跳呀!跳!它快要躍出口腔外了!
燙呀!燙!他的全身火燙!
口又乾,舌又燥!
呼吸更是一陣快逾一陣!
尤其他發現自己的胯下寶貝居然雄偉得連自己也嚇了—跳之後,腦瓜子中更是
胡思亂想,旖思連連了!
終於,他端槍赴戰場了!
她那成熟、動人的胴體散發著無窮的熱力了!
他全身輕顫不已地躺在她的背後了。
她緩緩地轉身,藕臂一伸,摟上他那結實的背部,雙峰一挪,緊緊地貼上他那
充滿男性氣息的胸膛了!
櫻唇一湊,輕輕地湊近他的雙唇了!
他嚥了口口水,雙唇貼上櫻唇了!
她立即輕輕地吸吮了一下!
香舌更是熟練地舐了一下。
他立即似觸電般全身一陣劇顫。
她面對這只『菜鳥』,有把握可以痛宰他一場,然後緊緊地將他掌握在自己的
手掌心了!
於是,她熱情地吸吮了!
她貪婪地舔舐了!
雙峰更是在他的胸膛廝磨不已了!
他面對這種溫柔鄉的奇妙滋味,可謂興奮不已,那雙手原本不知該放在何處?
不久,已經在胴體上大肆活動了。
她似蛇般扭動了!
尤其在她的下身碰到那根熱燙、碩偉的寶貝之後,不由暗喜道:「天啊!如此
斯文的他竟有如此可愛的寶貝哩!」
她扭得更起勁了!
她吸吮得更賣力了!
他趁著她再度頂進來之際,倏地以一式『毒蛇入洞』將那寶貝似流矢般用力地
向前一頂。
一聲脆響,它長驅直入了!
一聲嗲呼,她的胴體一顫了!
清脆的聲音,使他心兒發顫了!
美妙的滋味,使他的熱血沸騰了!
尤其那對顫動不已的玉乳更是使他險些頭昏眼花,那對眼珠跟著雙乳的顫動而
轉動不已了!
她的媚眼發亮了!
因為,她好樂喔!
因為他的神色使她更有把握可以掌握他了。
只要掌握他,既可撈銀子,又可快活,她能不樂嗚?
於是,她使出渾身解數地大肆活動了!
好半晌之後,她慷慨地牽著他的雙掌放在那對顫動不已的玉乳上面,然後繼續
不停地『大展鴻圖』。
哇操!有夠『上路』,他樂得輕撫緩揉著。
隨著時間的消失,她猛按他的雙掌,示意他別客氣,想如何摸就如何摸吧!
他樂得隨興所至他捏、撫、摸、捻……了,尤其,兩粒原本只有花生米大的乳
峰在不久之後,已變成『紫葡萄』了。
她的口中亦不停地『唱歌』了!
他想到一個女人瘋起來會如此的『恐怖』,因此,在歡暢之餘,他隨時悄悄地
運功,穩住自己的陣腳。
半個時辰之後,她汗下如雨地『拋錨』在他的身上,喘道:「趙……大爺,你
……你實在……令人……佩服……佩……服哩!」
他微微一笑,倏地身子一翻,將她按倒在胡床上面之後,以牙還牙他倣傚地方
纔的方法猛烈地挺動著。
這一挺動頗合『盤古開天』架勢,不但力道雄猛,而且記記正中要害,樂得詩
詩扭搖得更劇烈了!
她越抗拒,他越想擒服她,於是,他挺得更疾了!
他挺得越疾,她就越舒服,於是扭搖得更劇烈了!
房中立即鼓聲喧天了!
那張胡床在不住地晃動之際,居然受不了地逐漸在地面上移動起來,看來它也
受不了這種『暴政』啦!
過了盞茶,她的歌聲成為忽斷忽續的叫聲,而且叫聲越來越急促和高吭,令人
聞之心顫。
淚水更似泉水般汩汩地溢出來了!
可是,那扭搖並未因此而稍弱,看來,她的浪勁挺強的哩!
他在通直功力的支撐之下,毫無後顧之憂地衝鋒陷陣,決心要徹底地將她擊垮
,矣樹立一個好的開始。
詩詩亦和他的心意相同,因此,精招盡出,浪態盡現,媚態百出地使出了所有
的伎倆及每一絲力氣。
又過了半個時辰,她的叫聲已啞,改成呻吟了!
她的扭搖已成哆嗦,而且是瑟縮的哆嗦。
她顯然已經無力招架了。
那頭秀髮不但已經全濕,而且隨著她的呻吟瑟縮,已經亂成一團,那張艷紅的
嬌顏亦已變成蒼白。
敢情她已經疲乏交加了!
趙向基見狀,更加樂不可支,於是,揮動大軍續衝下去。
又過了盞茶時間,她洩得全身發軟,語不成聲了。
又過了一陣子,她倏地挾腿,道:「饒……饒……」
趙向基剎住身子,吐了口氣,默默地瞧著她。
她不由敬佩萬分地道:「你……你真……真強……」
他淡然一笑,立即撤軍躺在她的身邊。
她吃力地掙扎起身,趴在他的腰旁,櫻桃小口一張,伸出那條香舌津津有味地
在那根『寶貝』上舔舐著。
那根『寶貝』又濕又粘,他自己都不願挨一下,她卻毫不嫌髒地舔著,這份心
意令他感動極了!
因為,他知道她要『滿足』他呀!
他一見那圓臀又白又翹,立即伸手輕撫,陣陣愉快的感覺使他樂此不疲地不停
撫捏著哩!
另外那雙手則不停地在雙峰來回撫著。
他心中暗樂道:「哇操!果然有夠爽,怪不得有那麼多人願意當『冤大頭』,
媽的!實在有夠妙!」
一直過了好半晌,兩人方始滿足萬分地攤開四肢並躺在胡床上面,立聽詩詩道
:「趙大爺,你真強哩!」
「哇操!你才妙哩!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哩!」
「妙嗎?」
「哇操!妙得難以形容,你呢?」
「死……死了好幾遍哩!」
「死?有嗎?」
她立即雙頰一紅,道:「那是至樂之反應啦!我從未享受過這麼美妙的滋味哩
!趙大爺,賤妾真的服了您啦!」
「哈哈!別再說了,你方纔已經說了十幾遍啦!」
她羞赧地道:「賤妾是情難自禁嘛!」
「哈哈!我瞧你累成這副模樣,歇會吧!」
「您是否也要歇息呢?」
「我……保持距離,以策安全,我該告退了!」
「不……不要嘛!您也歇會嘛!只要您有興趣,人家可以隨時侍候您嘛!」說
著,身子一翻,粉腿已經擱在他的腰上。
他的心兒一蕩,那『寶貝』憤怒又『立正』了!
她被冒然一頂,嗲呼一聲:「哎唷!」輕輕地朝它一推,被子一扯,立即緊緊
地包住她那個迷人的胴體。
他哈哈一笑,立即欲坐起身子。
她倏地掀被,搭肩,立即將他包入被中,道:「趙大爺,先陪人家好好地睡一
覺,您說好不好嘛?」
「哈哈!我怎麼可以那麼不上路呢?對不對?」說著,立即將她摟入懷中。
她立即自動送上一記香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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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魚夢幻曲>獨家連載﹐如要轉載請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