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神通牛郎小飛龍】
鐵翅長眉笑道:「嘻嘻,好狂的女娃娃,好吧,既然你有這份敬老之意,我老
頭子只好順從,別讓人家說我們不懂禮數,是不是呀!」
白衣女哈哈一陣狂笑,人也隨聲之漸微而消失在茫茫黑夜之中。鐵翅長眉見她
離去,聳聳肩,也是狂笑而去。
這一老一少,真是神秘,究竟名為何人?誰也搞不清楚,但有一點可以確定的
,那就是榕城大善人的喜事,是道道地地的喪事。
翌日,蘇氏一門慘遭殺害的消息,傳遍整個榕城角落,聽者議論紛紛,不由心
生恐懼,原本平靜繁華的城市,也為此掀起一陣騷動。
官府對此命案十分頭疼,雖派出所有捕快四處尋訪,始終尋不出一絲線索來,
搞得上下一片烏煙瘴氣。
二月的天氣雖然是這樣的寒冷,不過,在經過長時間的奔跑,還是會流汗的,
在街角各處,都可以看到一些衣衫襤樓,枕著燒酒缸在睡覺的流浪漢……
「難道他們不怕被凍死嗎?」龍飛感到非常納悶。
「嗯!無論如何,得先找份工作再說,否則不餓死在椿城才怪。」他自忖著。
龍飛決定之後,開始挨家挨戶的尋找工作,因為他識不了幾個大字,所以,找起來
十分不易,大部份需要識字的人,當然很多工作他無法應徵。他倒是非常樂觀的一
位年青人,心想用腦不行,如能找份「苦力」做做也不錯,一則生活不會成問韙,
再來也能鍛煉一下體力。
經由好心的路人指點,叫他去小門町試試,在那想謀份工作不難,只要你願意
,隨時有機會。龍飛到了小門町之後,很快找到一份工作,對方還跟他說不識字沒
關係,沒經驗也無妨,只要身體健壯就行。
像他這種人,能在鬧區之內找到工作,那有不興奮快樂的,龍飛內心充滿了希
望,隨著一位中年人來到一處寬大的宅院裡。
「喂!小伙子,你什麼名字?」那位中年人問龍飛。
龍飛笑道:「嘿!老伯,我叫龍飛,請多指教。」
那位中年人回道;「嗯!好名字,剛勁有力,我想不出多日,定會闖出字號來
,不像我,當初父母就沒將我的名字取好,以致在這『圈子』裡,始終闖不出什麼
名堂來。」
龍飛又問道:「老伯,那你叫什麼名字呢?」
那位中年無奈地同道:「別說了,講出來不叫你笑掉大牙才怪!唉……」
龍飛純厚善良,一旁安慰地道;「老伯,您肯收留我,給我一份工作,我龍飛
感激都來不及,怎會笑您呢?」
那位中年人笑道:「很好,懂得知恩圖報的人,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我叫陽
威,太陽的陽,威風八面的威。」
龍飛說道:「老伯,這名字很好呀!您怎說不好,龍飛十分不解。」那中年人
見他純樸,又沒心眼,心想解釋給他知道也無妨,遲早他都會知道的,遂對龍飛說
道:「我的名字雖不難聽,不過十分不雅,圈子裡的夥伴都管我叫『陽痿』,所以
我說名字不好是有原因的。」
龍飛心想:「陽痿,嘻!那可真是難聽。」雖然他想笑,但又怕刺傷對方,故
安慰地道:「老伯,別管人家怎麼說,這樣心裡會好過些。」
陽威一付無所謂地道:「沒關係,陽瘓就陽痿,反正我也已經陽痿了,這個綽
號剛好,現也只能些生意,訓練一些似你這種身健體壯的年輕人了。」
龍飛一聽「訓練」二字,心想這位老伯,必是位練家子,自己馬上將會幾手功
夫了,當下高興地道:「老伯,您是教什麼樣的功夫呀?我的工作是不是做護院的
?」
陽威笑了笑,道:「小子,我所教的功夫,和外面館武的不同,他們練的是外
功,我教的純屬『內功』,還有你也不是要當什麼護院,咱們這行有個名詞,叫『
牛郎』。」
龍飛一聽,更不懂了,看牛還需練啥內功,遂說道:「好呀!老伯,看牛還得
先練功夫呀?」
陽威聞言大笑不已,解釋道:「哈哈,說你傻你還真傻,所謂『內功』,就是
『床上功夫』嘛,,牛郎』就是專門陪伴娘們解悶找樂手的人。」
龍飛聽他解釋還是不懂,陽威見狀,說道:「小子,日後你自然會明瞭的,哈
哈哈哈,走吧,我先帶你到你住的地方。」
龍飛沒答腔,隨著陽威而去,心想:「管他媽媽嫁給誰?只要有地方住,有飯
吃,還有錢花,幹什麼都可以。」
※※ ※※ ※※
一日,午後時分,「ⅩⅩ酒樓」大廳,一位年青小伙子,在靠窗口的位置坐著
,紙窗外是」觀光區」。
小門町街頭多麗人,活色生香,使人眼花撩亂口難言,魂兒阜就飛上半邊天了。
名年青人叫了一壺龍井,依在紫籐下,向窗外瞄了一眼,好像在等什麼似的,
八成和人約會,而對方遲遲未到,顯得有些不耐。
這時候,一輛,華貴的棕色馬車已在路邊停了下來,接著一位藍色素衣的車伕
,從上而下,將車門打開,正迎著一位中年女子步下馬車。
那位中年女子,一身珠光寶氣,一襲絲綢貴婦裝,臉上還敷了層厚厚的脂粉,
一眼便可辨出,她,是個貴婦之流。
她步下馬車之後,左瞧右盼,向四周掃視一番.隨即直步走進酒樓大廳來,只
見她進了大廳,便直向那名青年坐的六號台子走去。
「我不認識這女的,她也不認得我,不過,我知道,跟我約會的人,就是這個
女人沒錯,「年青人暗忖著。
這名年青人不是旁人,他就是龍飛龍小子,自入「圈內」
之後,不到個把月的功夫,名號早已響遍小門町,大伙都叫他「小龍飛」。因
為今天一大清早,龍飛接到通知,說有「生意」接洽,遂準時到達酒樓赴約,對方
僕役還說事情重大,一定要他見面詳談。
「通常,接到這樣的通知,不用說,必然是件『生意』,有生意,也就有收入
,我自然照例一定依約,而且趕約必早。」龍飛想著。
那名貴婦,此刻早已走到小龍飛面前,雙眸瞥了他一眼,好像是打了一個無言
的招呼。
龍飛見到「顧客」上門,趕忙禮貌地站了起來,拉開座椅,那位中年貴婦入座。
「你是小龍飛——龍飛。」那名中年貴婦問道,她又朝龍飛上上下下打量了一
番,又道:「嗯!這個圈子裡,你倒是享負盛名,嗯!果然不錯!」
「咦!那個圈子呀?」龍飛假裝不懂,故意地問道。
「格格!當然……是出來『玩』的圈子呀!」那位中年貴婦不好意思的笑道。
「哦……」龍飛故意恍然大悟地應了一聲,遂說道:「哈哈,原來你是找樂子
來的,對不對?」
那中年貴婦搖了搖頭,道:「不!我從不出來找樂子的……」她頓了一下,然
後微微一笑又道:「不過……我有不少朋友是出來玩的。」
龍飛問道:「帥呀!不知道你那位朋友介紹的?我又不知你的名,更不知道今
天你想玩些啥米『遊戲』?」
她莞爾一笑,說道:「嗯!果然名不虛傳,人長得俊,就連嘴皮子也厲害。」
龍飛笑道:「謝謝你的讚賞,魂在可以告訴我貴姓大名了吧!」那名中年貴婦
,同道:「我夫家姓唐。」
龍飛聞言,立刻抱拳作挹,說了聲:「原來是唐夫人。」說完,心中暗想,原
來又是一個結婚而準備作『紅杏出牆』的『查某』。
龍飛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那裝飾是「名牌」的,大概是金絲織成的,她手上
的玉鐲金鏈都是極為昂貴的飾物,還有那雙鞋。全是人工編織而成的金絲履,價值
很高。
「嘿嘿!這一個送上門來,任我宰割的肥羊,帥呀。」龍飛忖道,當下,他正
了正顏色地問道:「嘿!有啥米歹幾(有什麼事),要我效勞的?」
「嗯!……我正要你幫忙!」她著了一眼,緩緩的說:「不知道你有空沒有?
我知道你是個紅人十分的忙。」
「紅人?不知紅在什麼地方?真是忍不住想笑。」龍飛暗忖著。
不過,龍飛這小子,逕過兩周的密集「訓練」之後,非常善於「抬高身價」,
於是他點頭灑脫地一笑,道:「嗯!忙倒也是很忙,不過,怎麼忙。我願意抽點時
間出來,替唐夫人效勞。」
「這樣,最好不過了……」她忽然頓了頓,低下頭說道:「我……我有些煩事
……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龍飛立刻同道:「帥呀!這種事,我瞭解,不用你開口,我也瞭解。」
名中年貴婦,驚訝地道:「噢?」她呆了一下。
龍飛立接道:「嘿,世間的事有許多,不說出來比還要好,講明了,反而……」
她睜大雙眼,呆呆地向道:「難道,你全知道我叫你幫我做什麼嗎?」
龍飛微微笑著,道:「當然明白,我一看見你,就明白你要我幫忙些什麼了。」
「哦」中年婦人更加傻了。
龍飛見到她驚訝的表情,胸有成竹地說道:「不如你就默默無聲,你心中要說
的話,還是我替你說出來吧!」
那婦人更是,道:「你……」
「我先問你」,龍飛舉起一隻手指道:「你要找一個年青的,英俊蕭灑的男人
,對不對呀?」
「嗯!對,對極了!」那名貴婦點頭示意。
「這個男人,除了外表好之外,還必須要會說話,會應酬,而且要此其他男人
更突出,又能緊緊地抓住女人的心……會令對方折服。」龍飛舉起了第二個指頭。
那名貴掃很興奮地笑了起來,叫道:「對了,對了,這正是我要找的。」
龍飛向她攤了攤手,得意地說道:「帥,說對了吧!你不用說,我會替你做的
,那麼,你說吧,在什麼地方?你家?還是我那?」
「你家?我家?」龍飛的這番話,可讓她更迷糊了。
龍飛一付吊郎當地笑道:「哈哈,就是幽會呀!」
那貴婦一聽,頓時張大了嘴後,道:「什麼?幽會……」
龍飛又攤攤手,道:「哈哈!就是你和我幽會呀!什麼時候?現在?晚上?半
夜?」
唐夫人的臉孔原是充滿了笑容,這一會,臉色一沉,頓時變成鐵青,道:「喂
!你在胡扯些什麼?」
她這突潑的大吼,將龍飛嚇了一跳,只見他用手指了指她和自己,道:「咦「
怎地?你不是……」話說至此,並擺在一超,作了個「歡好」的手勢,接著說道:
「哈哈!我們……不是……這樣嗎?」
「呸……呸……下流……下流……」她不堪刺激,全身抖動了起來,急急地道。
「唐夫人」龍飛搖著頭,道:「哈哈!你既然約我出來了,我們之間,還不是
為了這麼一回事罷了嘛……」
唐夫人震怒地道:「你胡說……我和我相公結婚二十多年,任柯一方從未作出
逾矩之事,你在胡扯些什麼?」
這時,龍飛呆住了,心想:「怎底!難道不是……莫非另有其事不成?」遂趕
忙用手掩著嘴,道:「唐夫人,難道是我搞錯了嗎?」
唐夫人叫道:「對極了,你呀!大錯特錯,無聊!哼!你竟將我看得如此下流
,如此不要臉……」
龍飛連忙道歉說:「啊!真是不好意思,原來你不是要跟我……那麼你是?」
唐夫人瞪了他一眼,道:「哼!你真糊塗,我是有夫之掃,夫妻恩愛,跟誰?
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我女兒的事情。」
這時輪到龍飛發傻了起來,道:「難道!你要我跟你女兒……」
「對,也許是這樣子吧!……」她皺上眉,喃喃地說道。
龍飛打量了她一會,簡直摸不著頭腦,道:「嘿!唐夫人,你這麼一本正經,
又怎麼會替你的女兒找一男人呢?」
唐夫人歎了一口氣,說道:「唉!我正經有啥路用,我的寶貝女兒可不太正經
!」
龍飛看她面帶難色,於是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唐夫人?」
唐夫人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沉鬱地道:「我和丈夫,只有這麼一個寶貝丫頭,
她叫莉芬,我和我的先生對她也許是太疼愛了,所以把她縱壞了,她在家中,要風
得風,要雨得雨,現在……她……她更不像話了!」
龍飛忙問道:「怎麼不像話?」
唐夫人說道:「唉!她是『新潮人物』……」說到這她又糾正地道:「不,不
,她比新潮還要新潮,我也搞不懂她……唉,一言難盡。」
龍飛心地善良,見對方感歎,遂安慰地說:「唐夫人,你不妨告訴我,什麼事
情都可以告訴我,看看我有沒法子,或許能替你解決。」
唐夫人有口難言,領了一會,道:「她……她在外面『濫交』……我……我是
說她在外頭……唉……」
龍飛毫不考慮地叫道:「是不是『性交』?」
唐夫人面上飛紅,歎口氣道:「嗯!你說得沒錯。」
龍飛問道:「她今年幾歲?」
唐夫人回道:「十七。」
「才十七歲就……真是時代不同了,連名門閨秀也……」
「但是,她早在兩年前已濫交了啊!那是我和相公打得她半死,現在……也管
不了啦……家門不幸哪!」
「那麼,你要我如何幫忙呢?」
「現在莉芬更不像話了,搭上一個戲班的,這個人,哎,別說了……」唐夫人
怨聲地道,停了一下,接著說:「哼!把莉芬搞了,這還別說,上回還把肚子給搞
大了,設法子,只好私下帶她到郎中那去拿了。」
龍飛驚訝地道:「有這麼嚴重。那為什麼不讓他們成親呢?」
唐夫人氣得聲音發抖,道:「我們莉芬一向出身就好,相公也是有頭有臉的人
物,你說那個戲班子的夠格嗎?」
「自從兩人搞在一塊之後,可以說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理何在,簡直不成體
統,可是,芬莉現在愛得那人發狂,所以,這件事,我非插手不可。」
龍飛有些不解,問道:「怎麼做?」
唐夫人狠狠地道:「哼!要她換情郎,我要她將對方撇掉,所以……所以我才
來找你的。」
龍飛應了一聲「嗯」,又聽唐夫人說:「我女兒跟那個戲班的徐琢良,兩個人
好得連颱風刮不開,你說怎麼辦?哼!我這做娘的,不能再讓他們胡搞下去,否則
,莉芬這一生,非斷送在他手中不可。」
龍飛回道:「哇操!我看你是找錯對象了,我在這個圈子中混,不是比那唱戲
的徐琢良更差?」
唐夫人道:「你不懂,我現在要找一個人,將莉芬從他身邊拆開,不管你用什
麼法子,總之,只要令我女兒愛上你,這樣,事情就好辦了。」
龍飛用手搔了搔腦袋道:「我不懂!」
唐夫人笑道:「要是莉芬愛上你了,不是什麼問題都解決了嗎?你想想看,莉
芬不愛徐琢良,愛上你,到時候我會給你一筆錢,你再把她甩掉,如此一來,不就
成了嗎?」
龍飛不禁低聲叫嚷出來,道:「想不到,你是一個如此攻於心計的人……」
唐夫人說:「不是我攻於心計,這是從絕望中找希望,而且這件事,非得要你
這小龍飛這種人才不可。」
龍飛播了搖頭,道:「嘿!我還是不懂,請唐夫人解釋一下!」
唐夫人也學龍飛剛才的模樣,豎起第一個指頭,道:「一、因為像你這種人,
最懂得女人的心理,什麼樣的女人都見過,要引誘莉芬,要她愛上你嘛,必然馬到
成功。」
「是嗎?」龍飛叫著。
「嗯!這第二嘛……我要找像你這種人,和我女兒混一陣子,等泡上之後,我
將可以給你一筆錢,再把你們拆散……這樣的人,只有你才能勝任。」
龍飛苦笑了一下,道:「你認為我見錢眼就開?唐夫人,那你為啥不拿一筆錢
給個唱戲的,他和你女兒斷絕邦交,這豈不是更簡單嗎?」
唐夫人氣得發抖,道:「哼!我試過了,他們就是生死不分哪!」
「嗯!」龍飛想了想道:「看來這真是絕望中的唯一希望了。」
「你……你肯幫這個忙嗎?」唐夫人睜大了眼睛,等待龍飛的回答。
龍飛瞥了她一眼,道:「嘻!我可是收費很高的,你付得起嗎?」
唐夫人聞言,大聲叫道:「只要能挽救莉芬,我是不會計較代價的!」
龍飛又道:「帥呀!不過,耍泡個妞,可能要花上很多錢!」
唐夫人道:「小龍飛,你開張清單來,一切的交際費,追求費,我都一手包,
還有,等你和莉芬一分手,我就送你一筆巨額獎金,你認為如何?」
龍飛揚了兩肩,問道:「巨額,怎麼個巨額法?」
唐夫人笑道:「嗯!我給你一千兩,只要你能讓莉芬撇下那姓徐的,就立刻兌
現!」
「帥呀!」龍飛又想了想,道:「嘿,這包括我和你女兒上床睡覺的費用嗎?」
唐夫人聽了,氣結地呃嚷:「你……你……你若想再要什麼錢,只管開口好了
,但是,如果你無法使我女兒傾心,哼!你就休想得到半文錢。」
「帥!這倒公平,好吧,我小龍飛就接受你這『特別任務』了,現在,你該給
我一些資料吧!」
「可以。」她從懷中取出一張畫像來,道:「哪!就是莉芬和那個死畜牲的畫
像,這邊還有他的地址。」
龍飛接過畫像,看了一會,暗忖:「真是正點,莉芬的身材苗條,一頭長髮,
有點野,十分豪放,她身邊是一個大鬍子的男人,想必就是徐琢良。」
龍飛道:「怎麼?這姓徐的滿臉鬍子,其貌不揚,你女兒怎會看上他?」
唐夫人越想越氣,叫道:「哼!我也搞不懂,真不知莉芬看中他那點。」她頓
了一會又道:「每天姓徐的在台上唱戲,我女兒就在台下聽他唱,天天在那兒。」
龍飛笑道:「帥呀!如此說來,只要到戲園子裡,就能結識你的女兒莉芬小姐
羅?」
「嗯!一點也沒錯。」唐夫人點子點頭道。
「好吧!」龍飛點了點頭,道:「現在可以告訴我,那家戲園子叫什名字?」
唐夫人扭頭向四周掃了一下,喝了口茶,道:杏園春。」
「媽的!如此香艷的名字,贊!我立刻行動,你就等好消息吧!」
兩人「交易」敲定,各分東西而行,準備開始行動,龍飛信心十足,那白花花
的一千兩銀子,不用三兩天就是自己的了。
這一天,金馬早落,大地又歸黑暗。
小門町,總是燈火通明,人潮集集,三教九流之「角頭」,全都聚在這帶尋樂。
「杏園春」戲園,說是聽戲的地方,但為了招攬生意,裡面的裝飾佈置,也做
了一些改變,與正流的戲園不同,十分「新潮」,全部粉紅色系列,連燈火都是迷
迷幻幻的,非常令人陶醉。
「醉易之煮不在酒」,到杏園春聽戲的,是為目的而去的,裡面清一色全是一
些十分入流的青年男女,他們的衣著大膽,行為新潮,這個地方,生意不錯,到處
擠滿了人。
龍飛選個角落的位子坐下,眼睛像「探照燈」一般,首先向四面開始搜索。
戲台右側,有六人組成的「武場」(樂隊)此刻正在吹奏歌曲,戲台中央正有
一位花臉唱戲。
龍飛一眼掃去,立刻就認出那人正是徐琢良,這人身材不高,人也不英俊,想
不出莉芬如何會對他這樣傾倒?戲園子的場地頗大,除了地方戲曲部份,左側還有
「休閒」茶房,龍飛在戲台四周,找不到莉芬的影子,所以又到茶房去找。
這個「休閒」茶房裡,東南西北各有一名女子在彈古箏,中央有塊不小的空地
,專供來者隨樂起舞的地方,就是「舞池」啦!龍飛向「舞池」中一瞥,立即見到
一位少女在舞池中翩翩起舞,狂跳亂揮,她還不時唱著,長髮散成一排,猶如著了
魔似的。
他再仔細瞧去,達名少女正是唐夫人的千金,唐莉芬。
於是,龍飛開始全神注著她,只見她不地扭動,胸前的一雙乳房頗具彈力似地
,上下左右擺動著。渾身好像一團烈火,又如汪洋中的湧浪,一下下地掀動著,這
個少女完全是一枚「炸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一般。
龍飛心想:「看你跳舞,就可知道,唐夫人的話一點不假,這女孩子十分野,
簡直野得難以控制。」
龍飛坐在一角看她搖擺,看得他眼睛都花了,可是她沒有一絲倦容,玩得非常
高興。
這休閒茶房興戲台只在隔壁,莉芬扭跳著,偶而也會跟台上的徐琢良眉來眼去
,還不時向徐琢良拋個「飛吻」呢!
這對癡男女,一瞧便知實在是很不「簡單」的一對。
她的座位原來就在龍飛不遠的地方,坐下之後,她不停地用絲巾抹擦額上的香
汗,還用手撥弄著烏黑亮麗的秀髮。
龍飛招手,將站在二邊的侍者叫了過來,跟侍者道:「哪!見到那位小姐了嗎
?替我送壺好茶過去。」說著,用手指了指莉芬。
跑童的瞧見之後,點了點頭,沒多久,他托了一壺上好的春茶,來到莉芬的身
旁,放下茶壺之後,用手指了指龍飛。
唐莉芬隨著跑童手指前方向,眼睛向他這邊望了過來,龍飛見狀,對她笑了一
笑,點了點頭示意。
沒想到,她提起了那壺上好的春茶,走到龍飛的座位來,未待他開口、她已經
將手中的那壺春茶在龍飛面前一放。
唐芬嘟著嘴,說道:「還你!本姑娘不喝『春茶』的。」
龍飛立刻堆起笑容,說道:「嘿!看你滿頭香汗,應該多喝兩杯才對。」
她瞥了龍飛一眼,道:「哼!我不稀罕,只請人喝茶,未免小器了一點吧?喝
『愛斯歐』倒還差不多。」
「哈哈!你要喝酒?『莫問題』。」龍飛立一伸手,將跑堂的叫了過來,道:
「來一盅上好的百花露!」
那位跑堂的楞了一會,問道:「公子,您要那一種百花露?」
龍飛闊氣地道;「哇操!當然是最昂貴的那種。」跑童聞言走開,唐莉芬用一
對懷疑的眼神看了看龍飛,是帶著不屑的神色。
「哎唷!怎麼?你中了『大家樂』?還是搶了錢莊?」
「我怎會去做這些沒準頭的事呢?公子我有的是銀子,只不過是想請姑娘喝酒
,所以要盅上好的百花露請姑娘羅,你沒聽人講,好東西要與好朋友分享嘛!」
「哼!誰是你的好朋友,別盡在自己臉上貼金,況且園子裡的人這麼多,幹嘛
偏要請我喝酒暱?」
「嘿!因為我昨夜,微了一很奇怪的夢。」
「夢?什麼夢?」
「我夢見到杏園春來,會見到我喜歡的查某(女人),所以,我認為那是靈感
,今晚才到這來試試,我相信我的『第六感』很靈驗。」
「格格!那麼……你現在覺得自己的靈感准不准哪?」
「哈哈,準極了!帥呀!我一坐下,立刻就見到你在那跳舞,天呀!真不是,
嘩!不得了……」「喂!什麼意思?不得了?」
「天呀!我心中的對象,夢中美若天仙的『查某』,就像你一個模樣,眼睛大
大的,秀髮長長的,窈窕的身材……還有……充滿青春,活力,對,百分之一百,
就是你,準沒錯。」
莉芬看了龍飛一眼,忽然「噗嗤」一笑,道:「油嘴,你以為我是三歲孩子?」
跑堂真的把一盅上等的百花露取了上來,然後替他們各斟了一杯。
「喝吧!這是一點小意思,為你解渴的。」
「格格!我看你大概是『起笑』(發瘋)了吧?在這種地方叫上一盅上等的百
花露,最起碼也鎝要一兩百銀子,你就憑靈感,請一位素未謀面的女孩?」
「媽的!素未謀面?才怪!我要不是自己早有滿肚子的計劃,哼!我龍飛才不
會請你這三八『查某』喝這種酒。」龍飛暗罵道。
她拿起酒來,喝了一口,然後看了看龍飛一付打量的模樣。
「喂!凱子,你心中到底存什麼念頭呀?」
「憑什麼知道我心中存有念頭?」
「哼!當然是憑直覺羅?一個女孩子,對這一方面,是特別敏感的,你說對不
對?」
「帥呀!如果我有念頭,你會怎麼樣?」
「哼!你呀!別想了,你是不會成功的,所以,你還是死了這一條心好了。」
「媽的!這麼厲害的一張小嘴。」龍飛瞥了她一眼,接著說道:「喂!你別忘
了,我們男人也是有敏銳的直覺,我倒認為追你,是件輕而易舉的事,只要我小龍
飛出馬,必定馬到成功的。」
「格格上那麼你就是白費心機了,我可是預先告訴你了,否則你會失望的。」
「是不是因為你已經有了『相好』的男人了?所以你對其他的男人就沒有興趣
?」
「也許吧!」她的眼光傲慢無比。
「哈哈!如果這樣,那你就太蠢了,女孩子不可能只有一個男朋友,如果只有
一個,又怎麼比出優劣,好壞呢?」
「那你認為,一女人究竟要有多少男朋友才對!」
「傻問題,當然是越多越好,你說是不是呢?」
「喂!這些話要是給我的男朋友聽見了,不揍你一頓才怪,哪!你看到了沒,
在戲台上唱花臉的那個,他就是我的「夥伴」,我的每一舉動,他都注視著,你可
要小心哪!」
「媽的!有啥了不起,我不怕他,我倒想和他作個比較,怎樣?那個人是你的
男友呀?你不嫌丑了點!」
「什麼?你說琢良他醜?他是這戲班裡最性格的一個了。」
「媽的!滿臉鬍子,好像個野人,我看和猴子沒兩樣。」
「哼!你說他是野人?又說他像個猴子,我非叫他下台來,揍你一頓才行。」
「媽的!你的審美觀念,實在離譜,我看你得好好的訓練一下才行,找了徐琢
良這等貨色作朋友,真是丟臉……」
「你……哼!我不喝你的美酒,哪!還你,再見!」
「別發火嘛!生什麼氣?別走,坐下談談,有話好說!」
「哼!任何人只要說我男友的壞話,我都不想聽,別再費心思了,本姑娘沒空
和你胡扯,再見!」
她揮開玉手,離開了座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看也不看龍飛一眼。
龍飛此刻失去了主意,心思才明明已經搭上了線,沒想到對方會負氣而去,想
到唐夫人給他的條件,心裡不甘,不能就此罷手。
「格格!」正當龍飛發楞之際,有個嬌嫩的聲音從龍飛後頭傳來,龍飛被這笑
聲吸引住,急忙回頭一看,對方是個女的,一頭長髮,一對眸子閃閃地看著龍飛。
「媽的!你在笑什麼?無聊!」
「哎喲!別這麼凶嘛!告訴你,別再動腦筋逗她了,你呀!格格……是逗不動
她的,莉芬是徐琢良的女朋友。」
「媽的!徐琢良算什麼玩意,哼!」
那位女的走了上來,站在龍飛身旁,道:「格格,她對徐琢良可是死心塌地的
,只是,她的一片癡心,徐琢良對她,可不是那麼一回事呢。」
邊句話勾起了龍飛的興趣來,道:「他們之間到底怎麼樣?……」
「格……」他又哈哈地笑了一陣,看她模樣,那種笑聲中,彷彿蘊藏著很多秘
密。
龍飛客氣地,道:「嘿!小姐請坐,來,坐下。」
那女人回道:「坐下幹什麼?你又不請我喝酒,而且還是上好的百花露。」
龍飛笑道:「哈哈,想喝酒不簡單,喝,你想喝多少都可以,隨便你喝,我小
龍飛有的是銀子。」
那名女子果真在龍飛身邊坐了下來,笑:「唷!凱子呀?出手如此闊氣。」
龍飛揚了揚眉,低聲說道:「嘿嘿,只要你告訴我一些有關徐琢良的資料……
對了,你知道一些什麼?」
她帶著吃驚,冷冷地說道:「我說嘛!天下那有白吃的東西,原來是有目的的
,你憑什麼要知道他的秘密?」
龍飛拿起了那盅百花露,替她倒了一杯,笑道:「從你剛才的說話,我就知道
,來,喝酒,乾杯!」
她接過龍飛的酒杯,啜了一口,然後說道:「這個莉芬,是好人家的女兒,她
對徐琢良鍾情,不過他未必對她那麼用情專一。」
「你怎麼知道徐琢良用情不專?」龍飛問道。
「格格!因為徐琢良跟我一個女朋友有『路』明白嗎?」她微笑著,向龍飛擠
擠肩。
龍飛一聽,似乎不太明白她的意思,問道:「什麼路?」
她說道:「格格!這還用說嘛?我這個女朋友什麼都告訴我,莉芬盯得徐琢良
很緊,可以說是寸步不離,但是,那姓徐的還是有辦法『走私』!」
龍飛聞言暗忖:「帥呀!原來有這一檔秘密,哈哈,事有轉機了!」
「喂!他們是怎麼走私的?」龍飛續問下去。
那女子望了望戲台,說道:「他們戲班每星期有一次的練習啊,每週那姓徐的
藉著練習做借口,其是跟我那女朋友在一起『辦事』呢!」
龍飛驚訝地叫道:「真有這種事?帥呀!」
那女人又說:「此事千真萬確,他每次練習,莉芬就回娘家去,但是練習時,
我的那位女朋友就會到這兒來跟他見面,然後跟他回家。」
「嗯……」
「今天又是他們練習,所以,一會兒我的朋友又會來此和他幽會,然後,格…
…」
「你的朋友叫什麼名字?」
她乾了一杯百花露,接著又斟滿了一杯:「金燕——啊,這酒的確贊,大概很
貴吧?」
「媽的!這種是一級的百花露,當然貴羅,不過,你盡可放心飲,這盅好酒,
全都賞你喝好了!」
說畢,龍飛將整瓶百花露交到她手中,然後在她的肩頭上拍了一拍,道:「帥
極了!你給我這樣一個好消息,你慢慢喝這種名酒吧?當心醉倒囉!」
龍飛從座位站了起來,來到莉芬座位去,只見她用手托著臉,雙眼呆視戲台;
目不轉睛地盯在徐琢良的臉上。
龍飛走到她的身旁,叫道:「唐小姐,莉芬。」
唐莉芬見到又是龍飛,登時一呆,說道:「你……你怎會知道本姑娘的名字?」
龍飛笑了笑,同道:「打聽到的,花了一盅上好的百花露買來的。」說著,用
手指了指那位正在喝酒的女子。
「嘿,我叫小龍飛,今天我可是盯住你了。」龍飛得意地說道。
唐莉芬呆呆地問道:「你……你盯著我做什麼?」
龍飛用大拇指搓了搓鼻子,笑道:「因為我知道徐琢良今天晚上沒有空,嘿!
他可是要排練?」
唐莉芬怔了怔,立刻問道:「怪怪,你是從那裡得來的消息,你怎知道他今天
要排練?你真是有一套。」
龍飛說道:「那裡那裡,我小飛龍有興趣的事情,自然打聽得清清楚楚,此外
——我還知道他不但會唱戲,而且還會『練功』。」說到此處,龍飛向四周打量了
一下,悄聲說道:「嘿!在女人肚皮上練功。」
唐莉芬聞言,粉面一沉,立刻咒罵道:「喂!你在胡說什呀?」
龍飛見她惱怒,續道:「我告訴你,女人是世界上最蠢最笨的動物,你死心塌
地的對他,又怎樣?你對他愈順從,他就越不把你當回事。」
唐莉芬教他這話一刺,面色頓時泛青,叫道:「媽的!你再胡說下去,我立刻
告訴琢良,等他把戲唱完下台,非把你揍死不成。」
龍飛笑了笑,道:「我是來幫你的,信不信由你,他除了你之外,還有……還
有另一個『查某』呢!」
唐莉芬聽見龍飛一說,心知事態嚴重,頓時一呆,急問道:「——另外一個女
人?」
龍飛挑起眉尖。道:「對!你想不想證實一下呢!在下可以證實徐琢良是騙子
。」
「怎麼證實?」唐莉芬屏息著。
「他一周排練一次戲。是吧?」
「嗯!」她應了一聲之後,再也沒答腔,兩眼直瞪著龍飛。
龍飛看他不答話,又繼續問:「排戲時,你就獨自回家去,是不是呢?」
唐莉芬想了一想,突然囔起來,叫道:「對呀……難道……」
「對!這姓徐的,好像一頭狡猾的狐狸,等你一走開,他馬上就有另外一個女
人一趁你不知道,兩人抱在一塊,開心極了。」
唐莉芬聽後,倒吸一口氣,道:「啊……不,你胡說!我絕不會相信你這種鬼
話!我相信琢良。」
龍飛冷笑了一聱,道:「媽的!說了半天,你還不信,告訴你好了,我還知道
那個女的叫金燕。」
唐莉芬半信半疑地問道:「你……你是怎麼打聽出來的?」
龍飛那付得意的神色,又浮現出來,道:「我對自己有興趣的東西,自然有辦
法探聽出來,你現在當然不相信我的話,這我不怪你!……」
此刻,唐莉芬竄身而起,激動地想往戲台上去,並道:「哼!我要去問個明白
!」
龍飛搖了一搖頭,道:「怎麼你這樣笨?你這樣去問,准完蛋,如此一來,你
就無法知道他對你是否是真的。」
「那麼……」未等她說完,龍飛接道:「相信我準沒錯,我待會就會讓你自己
看,看看他的真面目!」
「怎麼辦?」她好像失去了主張,連忙問道:「你說該怎麼辦?」
龍飛有心逗她,笑道:「什麼怎麼辦?涼拌不就結了嗎?哈……」
唐莉芬心急,見他又對自己言樂,雖然怒火沖天,但又壓了下來,好氣地說道
:「哎呀!別再糗了好嗎!你快說嘛!」
「你聽著。」龍飛噤聲說道:「你現在千萬別動聲色,還是像平常一樣,讓他
在這排練,然後假裝回家去,嗯!接下來就是……我會在門口等你。」
「這樣又如何?」她帶著疑惑。
「總之、待會我自然會讓你見到真相的。」龍飛說道。
「好吧!」她皺著著,望望戲台上的情人,狠狠地道:「哼——他敢騙我——
哼!」
龍飛心想:「帥呀!看來現在我已經成功了一半,嗯!要在她身上點點火,用
火扇她幾扇,她這個情郎,保證就此完蛋,媽的!真是帥極了!」
龍飛看了看,心中竊笑,暗忖:「嘿嘿!只要事情一搞定,我立刻搭上手去,
只要事成,嘿嘿,唐夫人自然會給我一份『大禮』,帥呀!」
龍飛見事情發展順利,得意地走出了杏園春,在門口等了好一會,此刻已是凌
晨時分了,氣候冷得很。
沒多久唐莉芬從戲團裡出來,望望東,又望望西。
「綠豆眼哪!這裡啦!」龍飛走上前去,急急地說道:「來,你跟我來,咱們
到對街去。」
「為什麼要到對街去呢?」
「廢話少說,你要看好戲,就得依著我。」說畢,用手將她一拉。唐莉芬想了
想,沒有反對,隨著龍飛橫過大街,兩人走到對面住宅橫門旁,拐了進去,用牆遮
住了身形。
「好啦!你自己看著對面,自然有好戲上演。」
杏園春門前懸著的兩個紙燈熄了,這時已經打烊。
「喂!那個姓徐的還在裡面吧?」龍飛問道。
「嗯!還有整個戲班子都在裡面啊!」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在杏園春門口停了下來。由馬車裡走出一名少女來,逕向
杏園春裡進去。
「喂!你瞧見了沒?」龍飛指指那名女子,隔著大街,可清楚看見到,那名女
子的確頗具青春魅力,絕不比唐莉芬差。
「哼!這……這是金燕嘛!」唐莉芬叫了起來。
「噓!你想她聽見哪?沒錯,她正是金燕。」龍飛說道。
頓了一會,又說道:「怎麼?你認識她?」
唐莉芬嚷叫:「哼!豈只認識,我們還常在一塊玩呢!」
龍飛道:「對了!就是這個金燕,她和你的男友有這這麼一『腿』。」
唐莉芬反駁著說道:「哼!我不相信,金燕和我是好朋友,而且——她跟琢良
根本不可能有一手,我……我絕不相信。」
「固執,世界上,有許多事,你是猜不透的,有的女孩子,偷別人的情人,就
像三隻手一樣厲害,一下子,嘿!就搭上手了,神不知鬼不覺。」
「這麼說,金燕是趁我不在琢良身邊的時侯,就去纏住他?」
「對極了,每次他排練的時候,金燕知道你不在,所以……就去和他溫存了。」
唐莉芬哇然地叫道:「哼!賤人,我去和她拼了!」眼中冒火,突然向前衝去。
龍飛見狀,一手將她抱住,說道:「你這樣向前一衝,不就什麼都完了嗎?」
唐莉芬急地嚷道:「哼!為什麼?我……我要去揭穿他們的真面目!」
「你不是要看好戲嗎?總得有點耐心嘛,等一等,待會自然會看到一切。」龍
飛安慰地說道。
唐莉芬用疑的眼光看了龍飛一眼,急急問道:「喂!為什你對此事特別關心,
你好似對我別有用心似的!」
「你是這樣認為嗎?」
「你似乎很想破壞我和琢良,這……這是為什麼?」她突然之間疑心起來……
龍飛笑了笑,看看她,道:「問得好,帥呀!這還不容易解釋,因為我對你有
興趣,所以,我不願見你讓一個無情無義的人糟蹋。」
「我……我實在不相信琢良會是個無情漢……我一心一意的對他,我……我絕
不相信他會是一個無情郎……」唐莉芬急急地說道。
「這個社會裡,知人知面不知心,而且,那個姓徐的,滿臉鬍子,一副流氓相
,他怎能夠配得上你呢?」
唐莉芬瞥了龍飛一眼,道:「他自然有好的『地方』——你是不會明白的……」
龍飛笑了笑,在她耳邊說:「他有好的地方,其他男人也有好的地方,就像我
,我好的地方,你是看不到的。」
唐莉芬看了看龍飛,道:「是什麼?」
「時候到了,自然會獻給你的。」龍飛說著笑了,接著又道:「嘿嘿!我相信
你一見到了我的好地方,馬上就不會再要那姓徐的了。」
「哼!你這人……油嘴……」她低聲罵著,獨自搖了搖頭。
二人在牆邊站了一會,天氣越來越冷,龍飛見她哆嗦,遂伸手將她抱在懷中。
「喂!你在做什麼?」她竟然厲聲地問。
「你不冷嗎?這叫做『共享體溫』,看你,你的小嘴變成紫色了。」
「哼!少來,我不冷。我也不要你抱!」她用力掙開,又道:「我已有了人—
—除了琢良以外,任何人都不能夠抱著我。」
「媽的!好心沒報,只怕你認為人家是情郎,他可不認你呢。」龍飛故意用話
氣她。
她一臉不服氣,就在這時候,龍飛見到戲園門口有人影出來,黑影中,他一眼
就看到那一臉鬍子的徐琢良,「嘿!你瞧,你那一位熱情如火的情郎出來了!」龍
飛噤聲地說著。
「啊——」她的面色難看,哄道:「幹ⅩⅩ,果然……那死賤人……金燕啊…
…」
只見金燕跟著徐琢良出來,她的手挽在徐琢良的臂彎中,她整個人依在他的身
上,兩人十分親熱。
唐莉芬好像一枚「炸彈」似的,隨時有可能爆炸起來,她想向前撲去,但是被
龍飛一拖,用力將她拉了回來。
「你想做什麼?」
唐莉芬好像瘋了一般,叫道:「幹!我……我去和他們拚命!原來,琢良連戲
都不練,只是借口將我撒開,叫金燕到這裡來跟他幽會。」
「先別發怒,剛才跟你說你不信,現在你可見到了,不過,現在你若衝了過去
,又怎樣?難道是衝上去,跟他們打架不成?」
「幹!我……我不會放過他們這對狗男女的……我要報復!我要報復!」她咬
牙切齒地叫著。
「報復?這樣最好不過了,最好的辦法,自然是你也去找個情人哪!」這時候
,大街對面的金燕和徐琢良已經擁在一堆了,兩個人的影子緊貼在一起,真是難分
難解。
這時,一輛馬車迎面馳來,徐琢良伸手一拍,車子停了,接著他們雙雙相擁著
坐進馬車裡去,唐莉芬張大著嘴,尖叫起來,道:「她跟他走了!金燕和琢良上車
走了!」
龍飛一付預料神態,道:「當然!她自然跟著他上車,她到他家裡去,去……
去跟你那個情郎做……愛了。」
「瞎米(什麼)?」唐莉芬爆炸了起來。
「說你笨還真笨,這麼晚了,她不跟姓徐的回去爽它一下,還有什麼事可做?」
唐莉芬一聽,立揮手招了一輛馬車。
「你在做什麼?」龍飛急問道。
「哼!我不會就這樣便宜他們的,我……我要去算賬!」
說完,人已跳上馬車。
龍飛見到她如此激動,立刻將車門拉開,也跳了進去,唐莉芬向車伕說了地址
,馬車像箭一樣奔去。
「喂!你上車來做什麼?」馬車走了一段路,唐莉芬才問道。
「千萬別動,我上車是保護你呀!」龍飛告訴她理由。
「哼!保護我?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誰稀罕。」她睜大著眼睛。
「看你現在這副模樣,嘿!可能隨時會鬧出人命來,這可不是開著玩的!我不
想你明天在『社會版』出現!」
「笑話?怕我殺人呀?」她雙眼直瞪,鼻中哼了口氣,又說道:「哼!我現在
倒希望我手中有把刀,這樣就可一刀砍了這兩個狗男女!」
「天啊!殺人償命,你殺了那大鬍子賠上你這條小命,划得來嗎?」
「哼!怎麼划不來,值得!值得!」
「像你這種美人,年青動人又竊窕,與姓徐的大鬍子,醜八怪比起來,一命償
一命,太不划算了,太吃虧了。」
「哼!誰跟你在說笑!我現在是去捉姦!」
「天呀!由愛生恨,由可人變兇手,不行,為了怕生意外,我得好好將你看住
,喂!你不反對吧!」
「少管姑娘的閒事!這事與你無關,喂!為什麼你這個人,專愛管我的閒事呀
?」
「簡單,因為你是我的『目標』!我要追求的對象啊!而且,請你別忘記,給
你這份寶貴情報的人是我,不然,你怎能去捉姦呢?」
她忍著一口氣,一路上不再說話,馬車在路上兜了幾個圈子,到了一幢大樓閣
前面。
「停車」她付了車資,跳下車,喃喃地說道:「哼!死臭鬍子,一定將金燕帶
回家了!看我怎樣修理你們。」
「你剛才說他的鬍子可愛,怎麼?現在叫他做臭鬍子了?」
她又咬牙切齒,向大樓裡走去,說道:「哼!我要捉姦成雙!」
龍飛緊跟著唐芬進了高樓,只見她一層又一層地爬上去,原來那個唱戲的住在
第三樓也就是頂樓,這棟高樓算是「高級住宅」,身上沒幾個錘子是住不起的。
「好棒的房子,喂,是姓徐的還是你的?」龍飛問她。
「我是跟他同住的,房子當然是他的。」
「你肯定那個姓徐的把金燕帶到這裡嗎?」
「當然囉!不然,他又何必說謊來撇開我?他不把金燕帶回家來,難道還在大
街上搞,笨蛋!」
龍飛暗忖:「媽的!好心沒好報,反倒罵我是笨蛋,哼!你被姓徐的耍了,才
是天下真正的笨蛋。」
二人走到一處門前停住了腳步,龍飛見房門掩上,悄聲地問她道:「喂!你怎
麼進去看好戲?」
「噓——」她噤聲向龍飛使了個眼色,躡足走到門邊,她將右耳貼在門上,小
心翼翼地向內竊聽了一會,她看了看龍飛,點了一點頭。
「沒錯,那對狗男女正在裡面,哼!他還真把她帶了回來,幹!」
「真過癮,你怎麼破門而入?又如何捉姦成雙呢?」
「哼!本姑娘自然有辦法。」她說著俯身拾起門前的草織地墊,向下一摸,摸
出一隻鑰匙來,向龍飛揚一揚。
「好也!門匙!」
「嗯」她悄聲說道:「琢良記性不好,常常遺失門匙,所以他預留一把在地墊
下面,這是我們的運氣。」
「天啊!這次門匙將成為他的致命傷了……」
只見莉芬悄悄地將鑰匙向門上的孔內一插,然後緩緩地扭動,大門被她打了開
來、龍飛同她向屋內一望,只見屋子裡面一片漆黑黑地,她閃身進了房內,龍飛忙
跟著閃了進去。
整棟房子,伸手不見五指,只見走廊轉角處,有微微的燈光洩出來。
「哼!他們正在臥房裡。」唐莉芬向燈兜處張望一眼,悄聲地對龍飛說。隨後
,她躡足向走廊走去,龍飛急忙緊跟著她向前移動,二人才步進走廊,已聽到一陣
笑聲,女人的笑聲,大概是金燕在笑吧。
「死相,你不要亂摸嘛……嗯……你看你……嗯……」
金燕格格地笑道:「哎唷,你摸得我全身毛孔發癢……哈哈哈……」
龍飛斜眼瞄了唐莉芬一眼,暗忖:「媽的!我可以感受到莉芬已氣得要爆炸了
。」
唐莉芬靠近牆,一步步地接近臥房,這房門是半掩著的,燈光與浪聲從裡面洩
出。
她和龍飛屏氣朝門梃裡望去,不看則已,一見之下,莉芬氣得全身發抖,她的
手緊緊地抓住龍飛的右手。
只見金燕全身光溜溜地躺在床上,那徐琢良也剝得一絲不掛,就好像一頭發了
情的野獸一般。
他伏在金燕的嬌軀上,用手輕輕撫摸那對巨大而堅挺的雙峰,又貼在她的小腹
……
金燕被他這一觸一摸,笑得全身發顫。
「嗯!你好壞唷……壞死了……明知道人家怕癢,你還故意搔人家……哼,你
好壞……好壞……」
「格格格」地,金燕又再發出那浪漫無邊的笑聲,只聽到她問道:「喂!你的
那個小寶貝莉芬。怕不怕癢啊?她又怎能受得了你這般的觸摸呀……啊……格格格
……」
徐琢良回道:「莉芬不怕癢……才怪……莉芬哪,她最怕這招了。」
金燕問道:「格格……怕什麼?……」
這時,徐琢良低下頭去,用他臉上的鬍子在金燕身上,上上下下地移動,只見
那鬍子就在金燕雪白的嬌軀,一來一往地掃動著。
「啊!啊!癢,癢……」金燕再也忍不住了,全身顫了起來。
那徐琢良得意地發笑道:「怎樣……所以,莉芬最喜歡我的鬍子……哈哈哈。」
金燕被他這麼一弄,笑得發狂,此刻,莉芬的玉手緊緊抓在龍飛的手臂上,甩
力地緊捏著龍飛。
龍飛知道,莉芬氣得再也按捺不住了,如果現在她手中有把匕首,非衝了進去
,將床上這對狗男女刺成刺蝟不成。
「死相,饒了我吧!妹子最怕癢了,喂,來呀!要來就快點進去……」說著,
金燕的手往徐琢良頸上一掛,兩條玉腿已分了開來,在徐琢良的腰間。
「好吧,來!來!來……」徐琢良將腰桿往前一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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