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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 聲 魅 影

               【第二章 不知不覺走鴻運】
    
      麻牧悠悠醒啦!轟隆水聲使他又記起自己在地府受刑。
    
      所以,他只動了一下,仍靜趴著。哪知,他方才只動了一下,臍下之「氣海穴
    」便湧出功力,而且自動運轉,他不由暗喜道:「有功力護身,比較挨得了刑啦!」
    
      他便默默運轉功力。哪知,他的功力運行一週天之後,他的全身便一震,而且
    功力居然前所未有的渾厚以及強勁。
    
      他為之一怔!不久,他便又默默行功。
    
      當功力又運轉一週天之後,他突然連連排氣。這回,他居然毫無疼痛。相反的
    ,他全身皆暢。
    
      而且,他居然聽見鳥群吱叫聲。他不由張眼欲瞧。
    
      卻見四處黝暗,他便以為自己仍在地府。他便趴臉默默行功著。
    
      不久,倏聽:「細仔!你看,一具屍體哩!」
    
      「屍體?不對啦!是一塊黑炭哩!」
    
      「黑白講,那有那麼大的黑炭呢?」
    
      「怎會沒有呢?我們上回不是在周家莊看過被燒過之那棟房子嗎?樑柱比這塊
    黑炭還大還長哩!」
    
      「不對啦!是屍體啦!」
    
      「打賭吧?」
    
      「行!輸的人學狗叫!」
    
      「叫幾聲!」
    
      「三聲!」
    
      「行!瞧瞧吧!」麻牧立聽二人掠來。他為之暗怔道:「屍體?黑炭?怎麼回
    事?」
    
      立聽:「哇!果真是屍體哩!」
    
      「哈哈!快學狗叫,叫三聲!緊啦!」
    
      「汪!汪!汪」「哈哈!好聽!真好聽!」
    
      「呸!有夠衰!原本要上山瞧瞧,卻遇到屍體,走吧!」
    
      「且慢!埋屍吧!」
    
      「也好,入土為安!」於是,麻牧便被拖上岸。
    
      「咦!不對!這不是屍體。」
    
      「嗯!怪怪的!瞧瞧!」
    
      麻牧立即被翻身成為仰躺著。
    
      「哇!好偉大喔!」
    
      「細仔!什麼好偉大!」
    
      「他的小兄弟好偉大喔!」
    
      「哇!真的哩!哪有那麼大的呢?」
    
      「是的!它此時沒有生氣,便如此大,它若發飆,豈不是更駭人,大仔,我們
    必須自歎不如啦!」
    
      「是啊!有夠大哩!」
    
      「把它弄得更大吧!」
    
      「胡來,不能對死人不敬。」
    
      「是!是!不對呀,他還有氣哩!」
    
      立見一隻手觸近麻牧之鼻前。
    
      「哇!果真還有氣哩!」
    
      「大仔!他沒死,他不是屍體,你沒贏!」
    
      「我……我……」
    
      「還我,該你學狗叫!」
    
      「我……你也沒贏,叫過就算啦!」
    
      「不行!你根本沒贏,我不叫!」
    
      「你害我白叫三聲,還我,快叫!」
    
      「不叫!大丈夫說不叫,就不叫!」
    
      「當真?」
    
      「千真萬確,」
    
      「大仔,我要反臉啦!」
    
      「翻吧!大不了又打一架。」
    
      「打就打,誰怕誰?」
    
      「來呀!」「走!過去那邊打!」
    
      「行」刷刷二聲,二人已掠入草中。
    
      不久,麻牧便聽見轟轟掌力撞擊聲。他不由忖道:「我當真沒死吧?這……」
    
      他又忖不久!便把左手食指送入口中。他一咬之下,立覺疼痛。
    
      他不由喜道:「我沒死,」他欣喜的立即爬起。
    
      卻覺眼前黝暗,他不由揉眼及再視。卻覺眼前仍暗,他為之一怔!
    
      倏聽砰一聲,立聽:「大仔!你當真扁我?」
    
      「當然!誰叫你要翻臉。」
    
      「可惡!來」立聽呼呼連響。
    
      不久,只聽轟一聲,麻牧立覺勁氣撞來。他直覺的揮掌。
    
      「黑仔,你是會家子?」
    
      「全是這傢伙害的,扁他!」
    
      麻牧立即聽見一股掌力湧來。他立即揮掌劈去及向右一閃。
    
      轟一聲,立聽:「哎唷!疼死我啦!」
    
      「細仔,你不要緊吧?」
    
      「大仔,扁他!」「好!」
    
      麻牧乍聽之下,便匆匆向前掠。刷一聲,他竟然掠近山壁。
    
      他乍覺有異,急忙推掌。卜卜二聲,他的雙掌竟然似推入泥牆般推入山壁,他
    的右膝亦撞上山壁,當場撞凹山壁啦!
    
      立聽二聲啊叫。
    
      「大……大仔,他……他……」
    
      「細仔,快……快走!」
    
      「好!」
    
      刷刷二聲,麻牧已聽見那二人掠向左前方。他急書記抽出雙掌。
    
      不久,他伸手一摸!不由駭道:「我方才險些撞壁,我……我的手怎會插入壁
    中,而且好似沒受傷哩!」
    
      他不由又撫又按著又臂。他忍不住又按撫雙臂。
    
      「怎會這樣呢?怎會這樣呢?」他又怔良久,倏地忖道:「那兩人方才一直說
    我的什麼東西好偉大?這是怎麼回事呢?怎會這樣呢?」
    
      他不由摸上自己的身子。
    
      「咦?我……我沒穿衣?」
    
      他為之又窘又詫。不久,他朝自己的胯間一摸。
    
      他立即摸到一枝茄子。
    
      「這……我……我……」
    
      他一握之下,立即忖道:「它是我的……這……它怎會變成這麼大呢?這……
    與那女人有關嗎?」他一想起此事,不由又氣又窘。
    
      他為之怔立於山壁前。良久之後,他才靠坐在壁前忖道:「我沒死?可是,我
    怎會變成這樣子?我目前在何處?不我該怎麼辦呢?」
    
      他不由抱頭思忖著。又過良久,他才起身摸按著山壁向左行去。
    
      不久,他已摸行到谷口,他又向附近摸一陣子,才走出谷口。他便緩慢的摸索
    沿途之樹木及石頭行去。
    
      他不知此時已經天黑,他更不知置身於半山腰,他又摸行不遠,倏地一腳踏空
    ,他便一個觔斗向下墜去。
    
      他駭得沿途胡亂抓著。不久,他抓到一束蔓籐,他如獲救星般用力一握,哪知
    ,他的衝力立即抓斷這束籐及向下墜去。
    
      他急忙揮臂連抓著。不久,他又抓到一束蔓籐。
    
      他迅即又抓籐及下墜。砰一聲,他的左腿已獲上一塊土凸石,他只覺一陣疼痛
    ,他剛啊一聲,雙手便各抓上一束蔓籐。他的雙膝也同時撞上壁上之籐。
    
      他急忙又踩又抓著。
    
      不久,二籐又斷,他便又下墜。不過,他立即自下方又抓住二束蔓籐。
    
      他便屢斷屢抓著。不久,他又抓上二束籐,右腳也踩上硬物。
    
      他一屈膝,卻未撞上山壁。他心知有異,立即用力一踩。
    
      他因而穩住身子。不久,他手腳齊施,便發現站在洞口。
    
      於是,他向下一蹲,便摸索而入。他一見此洞不大,便蹲坐著。
    
      方纔之驚險,不由使他一陣急喘。又過良久,他倏聞香味,不由聳鼻張望著。
    
      不久,他嗅出香味來自洞內,而且是水果香味,因為,他昔年由蘭州步行到銀
    川,沿途以野果維生呀!他便爬入洞中。
    
      吃一次虧,學一次乖,他邊爬邊以手按著前面之土地,又過一陣子,他已經爬
    到壁前,他便向兩側摸索著。
    
      不久,他便爬身左側。他又向前爬一陣子,便覺香味大濃。
    
      他便循香味摸地爬去。忽聽咻咻及沙沙聲,他怔了一下,立即摸去。
    
      卻聽沙聲大作,他便摸個空。他不知他險些摸上一條七彩毒蛇。
    
      其實,這也是那條蛇走運。因為,他身上已有那條蛟龍之氣,人類嗅不出來,
    越毒之蛇卻越靈敏的嗅知以及匆匆閃避。
    
      因為,它們怎敢冒犯「老祖宗」呢?此蛇已在此守候一株「龍杷」逾十年,它
    一見龍杷成熟,若非前幾日之地動山搖,它早已經吞食入腹啦!
    
      如今,它為保命而忍痛放棄啦!麻牧方才一摸落空,不由一怔!
    
      經不起香味之誘!他的腹中已「基裡沽嚕」連叫,於是,他小心的邊爬邊摸,
    不久,他已摸到水。倏覺此水甚涼,他不由朝前摸去。
    
      不久,他已摸到枝葉。他向上一摸,便摸到一顆嬰拳大小之果。
    
      他只覺一陣口渴及飽飢餓,便摘下它。他又送入口中一咬,立即皮破汁濺。
    
      卻覺味道苦澀,他為之一怔!那顆果汁迅即流滿他的口。他只好嚥入腹中。立
    覺熱氣一湧,他不由忖道:「靈果嗎?」
    
      於是,他匆匆嚼果吞入腹中。果覺熱氣翻騰,他不由驚喜。
    
      他便盤坐吸氣行功。立覺體中之熱氣似倒水入油鍋般翻騰。
    
      他不由又駭又緊張。他急忙吸氣凝神行功豐。
    
      良久之後,他只覺口渴難耐,急忙收功。他摸到水,便趴地連地飲水。
    
      不久,他已飲不到水。他伸手一摸,便只摸到軟泥,他心知已經喝光水,他只
    覺渴意大消!不過,熱氣仍在翻騰,他便又坐起。
    
      他一吸氣,便又開始行功。不久,他汗出如漿。
    
      又過不久,他的全身已佈滿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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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發現此套掌法之精奧及威力遠逾他原先之掌法。
    
      於是,他反覆瞧著及思忖著。不知不覺之中,他便悟招一日餘。
    
      他越悟越有心得。他不由神馳意迷。
    
      他便在洞中演練著。不知不覺之中!他的功力透掌而出,竟在洞中迴盪,洞中
    之雜物紛碎,壁上之刻字亦紛紛斑落及卷平。
    
      當他打算再看招時,立見壁上已經沒字。他怔了一下,立見壁上之平整。
    
      他又瞧過地面,便又回想練招之情形。
    
      「天啊,我的掌力已經如此強猛嗎?」
    
      他又忖不久,便再度練招。
    
      這回,他邊練邊注意,果真細石紛碎。
    
      他一確定此事,不由大喜。良久之後,他才彎身向外行去。
    
      他一到洞口,立見洞外仍在下雨,青翠之遠山,不由使他心情一暢,他不由慶
    幸自己能夠再度復明。不久,他便坐在洞口回想著。
    
      他便由那女子抱他想起。他不由望向自己的小兄弟。
    
      只見它好似一根茄子般。他忍不住托起它道:「怎會如此呢?我明明已經與那
    個三八查某一起墜向黑洞,然後呢?然後呢?」
    
      他又忖良久,只能記起自己掉入軟物中,便熱昏不醒。然後,他便以為自己在
    地府受刑。
    
      他便反覆的想著。不知不覺之中,雨勢已歇,他一見天色已暗,於是,他探頭
    向上瞧又向下看,然後,他又坐在洞口思忖著。
    
      不久,他決定回去現場瞧瞧。於是!他起身抓籐及踏上洞沿。
    
      他便抓籐踩凸石小心的向上爬。良久、良久之後,他終於站上草地。
    
      他便看邊行去。當他聽見水聲時,不由一喜。
    
      不久,他一入谷,便瞧見瀑布。不久,他便瞧見遠處草地上之拚頭余痕。
    
      他忍不住上前瞧著。不久,他由地上之坑坑洞洞及草屑知道必是那二人拚命之
    傑作,他不由暗咋那兩人掌力之剛猛。
    
      他又瞧又走一陣子,便發現自己在壁上留下之掌孔。他忍不住遞掌而入。
    
      他不由暗怔自己之掌力。不久,他一抽手,便凝功向右側壁上一按。
    
      他的雙掌便似按入沙地般輕易按入壁中。
    
      「哇操!我……我成功啦!」
    
      他忍不住抽掌再按上別處。果見雙掌又深陷入壁中。
    
      他不由驚喜的抽出雙掌。然後,他邊走邊瞧。
    
      他同時思忖自己怎會在此地。良久之後,他便先到潭旁喝水。
    
      不久,他一見自己的身子,不由忖道:「我怎會黑呢?那二人為何叫我黑仔呢
    ?黑仔是不是代表別的意見呢?」因為,他的全身膚色與昔日相同呀!
    
      他又忖良久,才坐在石旁行功。他知道一時解不開疑惑。
    
      他的個性使他決定暫擱此事。轟轟水聲卻礙不了他的行功。不及,他已順利入
    定。
    
      筆者趁機補充他的蛻變吧!他昔日與柳珊珊墜入泥沼後,便被陽剛熱氣烘得全
    身發黑,他甚至連頭髮也險些被烘光哩!
    
      不過,他吃下龍杷又行功後,便迅速復白。至於他的小兄弟之「突變」,完全
    出自泥沼!因為,他曾經被泥沼滲得腹部發脹,小兄弟便在那時被灌大。
    
      當他隨著沼氣被壓爆沖壁時,他雖吐出泥沼,小兄弟之氣卻未宣洩,所以,它
    才會如此「恐怖」。他若非先被柳珊珊破身,經此奇遇,早已大成。
    
      他當然不知自己會因桃花劫而得福。一個多時辰之後,他一收功,便行向谷外。
    
      他總不能一直光著屁股,他決定先找衣物遮體。他一出谷,便小心的前行。
    
      他不久,他已站在邊沿向上下遙視著。他考慮不久,便提氣向下掠去。
    
      卻覺身輕如羽,他為之放心。不久,他踏上凸石連連掠下。不久,他已掠落一
    塊地面大石上。
    
      他又張望不久,不由咦道:「哇操!這不是後山嗎?」於是,他繞掠而去。
    
      不久,他已停在山口怔視山上。因為,他發現自己以前舖的石板上已被土石及
    殘枝斷葉所掩蓋,而且由下向上皆是如此情景呀!
    
      他心知山上出事,於是,他便向上掠去。他不由越掠越喜。
    
      因為,他不但身形疾速,而且渾身是勁呀!又過一陣子,他已掠落在峰頂。
    
      他不由怔道:「怎會如此呢?」因為,他已瞧不見大松樹及木屋呀!
    
      因為,他瞧見甚多的斷樹或歪斜之樹呀!他又瞧良久,便走到凹處張望著。
    
      倏聽山下傳來一聲慘叫,他為之一怔!立聽:「姓苗的,別逃!」
    
      他立即聽見二人掠向山上。他匆匆一瞥,便躲到一株楠木後之大石後。
    
      不久,他便看見二名中年人仗劍追掠而上。
    
      「姓苗的,站住!」
    
      前頭之中年人一掠到峰頂,便匆匆轉身。隨後而至之人便獰笑道:「苗峰,汝
    無路可逃啦!」
    
      「哼!曹堅,鹿死誰手,尚未分曉哩!」
    
      「嘿嘿!苗峰,汝與吾又不是首次交手,汝哪一次是吾之對手?留下包袱吧!
    吾放汝一條生路!」
    
      「休想!」
    
      「嘿嘿!汝當真不想活啦?」
    
      「曹堅,汝休得意,吾大不了拋它落崖。」立見他反手便拉下背上之包袱。
    
      「嘿嘿!汝捨得乎?汝一家六口為了它,已經丟掉五條命,吾不相信汝捨得拋
    它落崖,拋呀!快拋呀!」說著,他不由嘿嘿一笑。
    
      「曹堅,汝休逼人太甚!」
    
      「嘿嘿!這個包袱乃是本幫一千餘名弟兄拚死拚活在沿海作案八年之成果,汝
    捨得拋掉它嗎?」
    
      「汝殺吾家五口,汝休想得逞。」
    
      「嘿嘿!吾只宰汝家五人,汝便氣成這副模樣,汝等毒死幫主及眾弟兄們,這
    筆帳又該如何算呢?」
    
      「哼!吾若不下手,汝遲早會下手。」
    
      「不錯!吾早就瞧不起幫主那個昏老頭,這樣吧!咱們平分此包袱,一切恩怨
    就此一筆勾銷,如何?」
    
      「休想!立見苗峰反手甩出包袱。
    
      曹堅叱聲道:「汝敢!立即騰掠而上。苗峰倏地擲劍。
    
      曹堅神色剛變,便被利劍射入左胸。他啊叫一聲,不由翻身欲落地。
    
      苗峰嘿嘿一笑,便掠前出招。卻見曹堅擲劍及揮出左掌。
    
      咻咻二聲,一劍三鏢已疾射而出。二人相距甚近,苗峰剛啊叫拍掌,使被一鏢
    射中。
    
      他啊叫一聲,使踉踉落地。曹堅卻重重摔落地上。
    
      他卻哈哈笑道:「汝……白忙一場,吾之鏢已淬過毒。」
    
      「嘿嘿!吾……總算……復仇啦!」
    
      呃聲之中!他已頹然倒地。曹堅掙扎一陣子,才掙起身來。
    
      一陣暈眩,立即使他又仆倒。他卻又喘又爬著。
    
      他的雙眼一直望向遠處之包袱。他越爬無力。
    
      他越爬越視線模糊。不久,他呃一聲,便嚥下最後一口氣。
    
      他那死魚般雙眼卻仍瞪向遠處。又過良久,麻牧才小心的出現。
    
      他好奇的先上前拿起包袱。他一打開包袱,立見一包包的油紙。
    
      他不由怔道:「他們犯得著為這些油紙拚死嗎?」於是,他打開一個包袱。
    
      立見裡面竟是六束銀票,他不由啊叫一聲。他急忙包妥油紙及包袱。
    
      他向四週一瞧,不由鬆口氣。他又忖不久,便先以劍挖坑埋妥二屍、劍及鏢。
    
      然後,他掠向山下。不久,他便在山下不遠處瞧見一具青年屍體及一個包袱,
    他立即解下包袱以及打開它,卻見內有衣褲及金銀。
    
      他不由大喜。他便匆匆套上衣褲。
    
      卻覺衣褲頗窄緊,他不由苦笑。他聊勝於無的以劍挖地埋屍。
    
      然後,他便把金銀放入油紙包袱中。他便匆匆掠入林中。
    
      裂叭聲中,他知道衣褲已裂,不過,他仍朝前掠去。不出半個時辰,他已進入
    潛安城中之估衣舖。
    
      他悄悄啟櫃挑選著。不出盞茶時間,他已換上一套青衣褲。
    
      他又套妥靴便留二錠白銀在櫃上。他便小心的溜之大吉。
    
      他一出城,便掠向西方。他面對此劇變及洪福,決定先離此一段時間。
    
      途中,他把破衣褲拋入河中。他一直掠到天亮!才掠上山頂。
    
      他朝遠處一瞧,不由吁口氣。可是,當他轉向西方一瞧,不由怔道:「哇操!
    怎會如此呢?此地好似才淹過大水哩!這……怎麼回事呢?」
    
      原來,他連夜掠縱,如今已在山上遙見安徽全淑縣城北方低窪地區,他由屋頂
    及地上之泥濘發現不對勁。不久,他便發現山路已塌落多處。
    
      他更相信自己判斷正確。於是,他小心的掠向山下。
    
      他自幼受托養於一戶賭鬼家中,他既吃不飽又穿不暖,還經常看賭鬼夫婦吵架
    ,他曾厭惡過世人。
    
      當他好不容易由蘭州走到銀川時,他四處求個餬口工作卻皆碰壁,更使他對人
    性寒透了心。加上其父戰死,他更寒心。
    
      他全憑一口氣撐下去。他不知已經暗下多少次決心要以牙還牙。
    
      可是,當他昏倒街上醒來之後,他已動搖決心。當初那位瘦削中年人贈丹授武
    後,他更受到溫暖。
    
      他此次遇劫呈祥,反增武功,更使他軟化。昨夜,他獲得這包橫財,使他打算
    協助這些人。
    
      所以,他直接下山。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已由十人口中獲悉此地的確發生過水
    災,而且目前仍有不少人無法料理親人之後事。
    
      於是,他下定決心啦,他便先後送金銀給那十人。
    
      然後,他躲入一家空屋中打開包袱,不久,他拆開油紙,便取出一束銀票。
    
      他一瞧金額,不由哇操一聲,他的手一抖,銀票立即脫落。
    
      他急忙反手接住銀票。因為,他瞧見「白銀五萬兩整」五個大字呀!
    
      他忍不住瞪視金額,「哇操,白銀五萬兩整,真的哩!」
    
      他為之驚喜,不久,他警覺的向外探視著。
    
      他一見四下無人,便翻視第二張銀票,「哇操,又是……」
    
      他警覺的倏然住口,因為,第二張銀票也值五萬兩白銀呀!
    
      他急忙翻視第三張銀票,他神色一變,便匆匆翻視另外七張銀票,立見每張銀
    票皆值五萬兩白銀,他驚喜得呼吸一促。
    
      因為,他未曾拿過如此多錢呀!因為,這些銀票得來不費工夫呀!
    
      他不由又望向外面,不久,他摺妥這十張銀票,便打開另一束銀票。
    
      他匆匆翻閱之下,立見它們也是十張五萬兩銀票,他亢喜得呼吸一促,他急忙
    瞧另外四束銀票。不久,他又瞧過四十張五萬兩銀票。
    
      他為之發抖,他亢奮之至!
    
      因為,他已擁有三百萬兩白銀呀!他不敢相信的又匆匆瞧過這些銀票。
    
      然後,他摺妥它們,再以油紙包妥。他這才發現油紙正面寫著三百二字,他恍
    然大悟之下,他便望向包袱中之另外一包油紙,立見正面也寫著三百二字。
    
      他匆匆瞧過附近的十四包油紙,立見正面皆寫著三百二字。他側頭一瞧,立見
    底層下另有四包油紙。
    
      「天啊!上面這一層共有十六包三百萬兩銀票,它們已值四千八百萬兩白銀,
    另外四層油紙是否相同呢?」
    
      於是,他移開最上層之油紙。他匆匆一憋,果見又有十六包油紙正面皆寫著三
    百二字。
    
      他為之呼吸又促。他便又移開它們。
    
      他又搬又瞧不久,便瞧見另外三層油包果真寫著三百二字,他忍不住呼吸急促
    以及滿面通紅。他緊張又亢奮著。
    
      他稍忖,便隨意拿起一包油紙。他打開油紙,立見又有六束銀票。
    
      他查視其中一束銀票,果見它們是十張五萬兩銀票,他忍不住一身邊抖,他似
    喘不過氣般吐納著。
    
      他急忙爭妥銀票。他急忙包妥包袱。
    
      他不由邊抖邊忖道:「每層有四千八百萬白銀,一共有五層,天啊,若把它們
    存入銀莊,光吃利錢也可吃一百代哩!」
    
      他不由一喘,他急忙吐納定神。
    
      倏聽遠處傳來哭聲道:「員外,求求您再寬限幾天,咱家三位大人皆被大水沖
    走,咱一時借不到錢呀!」
    
      立聽那人哼道:「哼,窮兵黷武,好大喜功,死要面子,也不掂掂自己有幾兩
    重,竟借錢要穩定糧價,如今呢?」
    
      立聽婦人道:「請員外再寬限一個月。」
    
      「哼,汝還不死心呀,糧倉之米已經全部泡湯,各店面之貨也全部泡湯,汝即
    使再拖一年,也翻不了身。」
    
      「請再給一次機會。」
    
      「汝有何計劃?」
    
      「售產及借錢,又管齊下!」
    
      「哼,別作夢啦,你娘家已垮,汝親家也垮,本城人人自危,誰還有能力助汝
    ,至於售產,誰有能力買呢?」
    
      「員外出價吧!」
    
      「哈哈!汝若在大水之前如此阿沙力,吾必會點頭,這場大水已經使此地十年
    難復元氣,吾將遷往杭州矣!」
    
      「這……」
    
      「吾再給汝三天期限,屆時,休怪吾翻臉不認人!」
    
      哼聲之中,步聲已經傳來。不久!麻牧便見一名錦服中年人由兩名青年扛轎送
    來,他一見對方之嘴臉以及表情,不由一陣反感。
    
      他等那人離去之後,立即步出大門,立見遠方正有一批人搖頭行來或行向遠處。
    
      他便默默行去。立聽一人道:「老天爺不張眼啦,如此大善人竟會家破人亡,
    卻讓尖酸刻薄之人如此耀武揚威,唉!」
    
      「唉,施員外若非率人欲補破堤,怎會一家三口及三十名好漢皆被大水沖走呢
    !老天爺呀,您張張眼呀!」
    
      立見三人溢淚仰頭望天,其餘之人不由搖頭歎氣。
    
      麻牧不由心生不忍,他便迎向一名中年人道:「大叔,發生何事?」
    
      中年人望他一眼,反問道:「你是……」
    
      「我叫麻牧,放牛牧羊的牧,不是木板的木。」
    
      中年人道:「挺罕見姓麻的人,吾叫施賓,此地剛遭遇水災之侵襲,沒啥觀光
    價值,你請吧!」
    
      「我不是前來觀光,方纔那人是誰?他為何如此不能情理呢?」
    
      施賓點頭道:「你既有正義感,吾就道出詳情,你還年輕,你以後千萬不要學
    習施得之行徑。」
    
      「那人叫施德呀?枉費這個德字!」
    
      「不,施得之得字是得到之得,他只要想要什麼,定會用盡心機,不擇手段,
    不達目的絕不中止。」
    
      「會有這種人呀?」
    
      施賓聽得心兒一暖,便道:「本城至少有五成人姓施,財力最雄厚之人便是施
    安及施得,二人各居城之南北。」
    
      「施安急公好義又樂善好施!他此次為防止破堤,率兩個兒子及三十名莊中人
    員在洪水填石補堤,卻不幸全部犧牲。」
    
      立見人群中之三個哭道:「員外!您死得好慘呀!」麻牧不由心中一酸。
    
      因為,他是過來人,他不由問道:「堤仍然破啦?」
    
      「是的,洪水沖倒房舍,沖走人畜,更淹過屋頂,直到前天才開始返去,此乃
    全椒城數百年來之大劫。
    
      立見另一個喊道:「老天爺,您張張眼呀!」叭一聲,此人一下跪,便在泥濘
    中叩頭。
    
      立見二人上前扶他及勸他。施賓道:「他叫施和,是吾之堂弟,他的兒子為救
    堤而死,他的糧行之米全部泡湯,田間之作物,也一毀掉啦。」
    
      「真可憐,施得方才在逼施安之親人嗎?」
    
      「是的!」
    
      「他為何說施安窮兵黷武呢?」
    
      「如此尖酸刻薄言語,只有施得那種小人才說得出口,其實,施員外是為了城
    民才向他借錢買地及存糧。」
    
      「施員外向施得借錢買地存糧?」
    
      「是的,而且,那些地買自施得,且以高價收買。」
    
      「施員外必有用意吧?」
    
      施賓點點頭道:「是的,施員外為讓城民吃到便宜之糧矣!」
    
      「我懂啦,施得以前控制糧價嗎?」
    
      「是的,施員外朝一般產業發展,施得專注於產售糧,因為,本城幾乎五年一
    大災,三年一小災,糧價一直波動激烈。」
    
      「原來如此!」
    
      「施員外為全部買下施得之田地,分別邀其岳父及親家合資,便更向施得借一
    百萬兩,每月更須付三萬兩利錢。」
    
      「哇操,吸血呀!」
    
      「是的,施員外撐了半年,眼看著收成在即,結果卻發生這種事,偏偏施得趁
    機逼債,真可惡!」
    
      眾人不由哭罵著。
    
      麻牧道:「別氣,氣死沒人替,我可以幫此忙!」
    
      眾人不由又喜又不信。
    
      麻牧道:「有一位真正的善心人士,他聽說安徽鬧水災,他便吩咐我來幫忙,
    我可以先見見施夫人嗎?」
    
      施賓正色道:「你可別開玩笑,夫人哀傷欲絕矣!」
    
      「安啦!我若胡來,任你們扁我!」
    
      「好,請」於是,他便側身肅容。
    
      麻牧卻向施和道:「大叔先別走,我會幫個小忙。」
    
      「謝謝!」
    
      於是,眾人立即跟去。一陣子之後,他們來到一家莊院前,只見牆上雖經刷洗
    ,仍有泥水之跡,此外,別貼著一張「嚴制」白紙。
    
      莊中更傳出女子哭泣聲。施賓便吩咐眾人止步。
    
      他便陪麻牧入內。
    
      立見一名婦人匆匆自側廳步出,她雖是一身素衣裙,仍難掩秀麗,足見她年輕
    是,必是大美人!麻牧便跟著施賓行去。
    
      不久,婦人問道:「這位是……」
    
      「他叫麻牧,他欲助夫人解危!」
    
      「這……感激之至!未亡人施氏公孫瑛。」說著,他便欲行禮。
    
      麻牧忙道:「不敢當!可否先入內一敘?」
    
      「請!」
    
      三個立即進入正廳。立見廳中仍殘留洪水肆虐之跡,麻牧把包袱放在几上,立
    即找開包袱取出二包油紙迅速的取出六束銀票。
    
      他便以右手遞出六束銀票道:「先擺平施得之債吧!」
    
      「謝謝公子!」
    
      「不敢當!」
    
      麻牧雙遞出左手之六束銀票道:「請替我幫助急困之人!」
    
      「謝謝公子!請接受未亡人一拜!」
    
      「不!不必啦!」
    
      說著,他把銀票放在几上,便匆匆轉身掠出。刷一聲,他居然自廳中掠落到門
    口。
    
      公孫瑛為之神色一凜。施賓更現駭容。
    
      麻牧一落地,便轉身步向大廳,他一入廳,公孫瑛道:「好功夫!」
    
      「獻醜!對了!聽說與員外合資的親人也受困,請夫人一併幫忙吧!」說著,
    他便又上前找開一包油紙。
    
      不久,他便又交出三百萬兩銀票。
    
      公孫瑛道:「謝謝公子!」
    
      「不敢當,我只是奉命行事!」說著,他望向施賓道:「大叔可知道何處尚有
    災情?」
    
      施賓答道:「鳳陽的災情也甚重,另有八城也受創。」
    
      麻牧道句鳳陽,便思忖方位。
    
      施賓道:「我略諳輕功,我陪公子去吧?」
    
      「太好啦!謝謝!」
    
      施賓便道:「我先回去取行李。」
    
      「謝謝!」
    
      施賓便匆匆離去。
    
      公孫瑛道:「公子方便賜告恩公之尊諱否?」
    
      「抱歉!」
    
      「罷了,請公子代陳謝意,未亡人會及早還錢。」
    
      「不,不急,他用不著這批錢。」
    
      「謝謝!」
    
      「夫人還是先還債吧!」
    
      說著,他上前包妥包袱便拎直它。
    
      「公子稍坐吧!」
    
      「不便打擾,夫人目前千頭萬緒待理,告辭!」
    
      「恭送公子!」
    
      二人便向外行去。二人一步出大門,立見眾人向麻牧申謝著。
    
      「不敢當,我只是跑腿而已!」
    
      施和道:「謝謝公子!我一定會及早還債!」
    
      「不急,先安定下來再說。」
    
      「謝謝公子!」
    
      麻牧問道:「無法根治此地之水患嗎?」
    
      「難!因為,長江、黃河皆流過安徽,此地之地勢最低,若遇大雨,不但洩水
    不及,反會匯流入大水!」
    
      「能不能辟大溝呢?我看過京城之大溝!它們既寬又深,甚易排水,你們是不
    是可以參考呢?」
    
      「員外生前也研究過此事,不過,由於工程浩大,尚需買地,部分地主又不同
    意,所以,一直無法進行。」
    
      麻牧問道:「約需多少錢?」
    
      「二百餘萬兩!」
    
      「行,經過此次水災,原先不肯售地之人,已改變主意吧?」
    
      「是的!其中一半人員也死於水災,其餘之人確已改變主意。」
    
      麻牧便取出一包油紙低聲向公孫瑛道:「請夫人幫忙!」
    
      「感激之至!」
    
      公孫瑛行過禮,才接下油紙。眾人不由又申謝。
    
      麻牧仰首看過天,才正色向眾人道:「老天有眼的!」
    
      立見施賓直接掠來。
    
      於是,公孫瑛率眾向麻牧申謝。接著,公孫瑛向施賓道:「請轉告家父協助麻
    公子!」
    
      「是!」
    
      不久,麻牧便與施賓直接掠向遠方。
    
      公孫瑛向眾人道:「速通知大家來此領銀。」
    
      「謝謝夫人!」
    
      公孫瑛向施和道:「請代通知施得來此取銀!」
    
      「是!」眾人便欣然離去。
    
      公孫瑛一入廳,立見一名少女駭道:「娘,几上共有一百八十張銀票,每張銀
    票皆值五萬兩白銀哩!」
    
      「什麼?當真?」
    
      「是的,而且皆是金陵銀莊之正票。」
    
      「天啊!此人好大的財力,好一位菩薩。」
    
      「娘!咱們獲救啦!」
    
      「是的!大家可鬆口氣啦!」說著,她便拆開油包。
    
      不久,二女便又瞧見六十張五萬兩銀票,公孫瑛堅毅的道:「吾家可以重建矣
    !」
    
      「謝天謝地!」
    
      「汝速與小翠四個準備簿冊,待日後按冊償債。」
    
      「是!」
    
      她們便開始忙碌著。她們的悉眉為之稍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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