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關外峰火燎千里】

　　啊叫聲中，池侍郎神色大變及雙手連抖。他急忙匆匆又瞧一遍。

　　不久，他確定蒙軍已過國界，而且督糧運補之岳勝已經陣亡，他立即匆匆的向
李尚書稟報此事。

　　然後，二吏匆匆面聖呈奏此事。

　　皇上急道：「長城各邊關馳援否？」

　　李尚書道：「啟奏皇上！各邊帥皆已按律馳援。」

　　「速派一吏督戰！」

　　「遵旨！啟奏皇上！需募勇士否？」

　　「這……此舉恐會引起子民恐慌！」

　　「啟奏皇上，百姓在經歷過三十年前及十一年前兩役之後，該已能適應，何況
，大軍調動及戰資運補，仍會驚動百性。」

　　「准，火速進行！」

　　「遵旨！」二吏便匆匆行禮離殿。

　　二吏一返兵部，便各自下達命令。各驛站再度忙碌著。

　　池浩更抽空派人出宮邀入岳峰夫婦及愛女。

　　三人匆匆一入宮，池浩便呈出該件急文。

　　岳峰一見愛子陣亡，不由腦袋一片空白。

　　不久，魏敏及池蓮已放聲大哭。

　　池氏急忙勸慰愛女，以防動了胎氣。

　　魏敏急忙止悲勸慰池蓮。

　　岳峰不由歎口長氣。

　　池浩忙道：「情況甚急，恕吾目前無法運回賢婿之屍。」

　　「這……戰況如何？」

　　「飛龍關已破，潛龍關必須不保，目前只盼長城各邊關能夠及時駟援天霸關，
否則，情況便難估測。」

　　「蒙軍會破長城否？」

　　池浩匆匆一瞥附近，便低聲道：「天霸關若不守，便有此可能！」

　　「這……京城豈非危矣！」

　　「蒙軍若破歸緩或張垣，甚易直衝向京城。」

　　「這……」

　　「親家不妨先售產南下。」

　　「這……好……」於是，岳峰夫婦匆匆率媳出宮。他直接會見三大糧商表示欲
讓渡售糧之權。

　　當時，朝廷尚未詔告徵募民夫，而且距離秋收不遠，三大糧商便阿沙力的同意
以那五十萬押金買下售糧之權。

　　雙方便各立狀以資取信。然後，岳峰與魏全匆匆折價出售產業。他更匆匆入銀
莊領出所有的存金。

　　當天晚上，他便率妻媳及魏全一家八口人匆匆出城。他們連莊院也出售，走得
一乾二淨。

　　城民不由議論此事。

　　凌鶴一獲訊，也為之一怔！因為，岳峰正旺，怎麼作此決定呢？

　　翌日上午，朝廷一詔告徵募勇士出關抗蒙，大家才恍然大悟，不少人在猶豫是
否撤向南方啦！

　　六位大哥大一獲訊，卻為之大怒！因為，他們昔日看在海豹的份上各贈岳峰三
家酒樓，岳峰此次不該出售此十八家酒樓得款而逃。他們不由大怒，於是，他們密
商著。

　　不久，他們決定秘密宰掉岳峰及奪回財物。所以，他們各派出三名高手易容離
城。此十八人研判岳峰諸人會投靠海家堡，所以，他們沿河北追向山西，而且沿途
探聽著店面及車行。

　　那知，岳峰諸人卻直接進入山東，他們打算入浙江、江蘇或安徽避難，所以，
這十八人可以說是白忙一場。

　　可是，貪利的魏全及岳峰仍難逃此劫。他們的錦衣，加上大小包行李和憂愁悲
傷神情，落在有心人之眼中，代表他們是逃難之富戶。

　　因為，朝廷募勇士抗蒙之事已傳遍天下。這天下午，他們已被一批人跟蹤進入
安徽地區，他們卻不知情的繼續搭車沿著山路前進。

　　黃昏時分，這批人便現身砍殺著。慘叫聲中，車伕已先死。岳峰憤怒的下車奪
劍迎戰。可是，他的妻媳及魏全一家八人卻匆匆挨宰。

　　他更遭這批人圍攻。他又戰半個時辰，便已有三處掛綵。他雖已宰一百餘人，
卻又痛又急。他後悔自己因發跡而疏於練武。他急於自己恐難逃此劫。

　　入夜之後，他仍與八十餘人纏殺著。他不但又添二處傷口，更因為原先之三處
傷口流血不止，導致他不但戰力劇退，更覺陣陣暈眩。他知道自己在劫難逃啦！他
一發狠，便咬牙拚殺著。慘叫聲大作。十八名劫匪先後倒地。

　　岳峰終於也倒地。二把劍迅即刺入他的心口及頸中。

　　「住手！」聲中，一人已疾掠而至。來人正是麻牧，他在今天上午入城購物時
才聽見城民談論朝廷募勇士抗蒙之事，他急赴縣衙。他一到縣衙，瞧見這項詔文。
他不由暗喜道：「機會來啦！」

　　他便邊忖邊返家。首先，他留函向恩師表示自己已投軍。其次，他為防不測，
便入洞挖出存單及印章。他把它們與所有的銀票包妥，便趕往全椒縣。

　　黃昏時分，他一會見公孫瑛，便托付這些財物。他表示公孫瑛可動用這些財物
。他更表示自己若未在三年內返回，公孫瑛便擁有這些財物，公孫瑛聽得便一再追
問原因。

　　麻牧只好道出自己欲出關投軍。公孫瑛為之大敬。

　　她毅然喚出愛女並表示欲結親。

　　麻牧立即婉拒。

　　公孫瑛以「無後為大」相勸。

　　麻牧豈肯拖累她，仍加以婉拒。

　　他更匆匆離去。他看準方向，便拎包袱騰掠而去。如今，他被慘叫聲引來，他
乍見此種殘殺情形地不由痛根這批人為何不上前線殺蒙人。他一落地。便有六人揮
劍撲來。他一火大，立即揚掌劈去。轟聲之中，他已超渡此六人。其餘之人不由齊
撲過去。

　　他急於趕路，便連劈六掌。轟聲之中，慘叫不已！不久，他已超渡其餘之人。
他乍見屍橫遍地，又有馬屍及車屍，於是，他在林沿劈墳埋屍，以免影響人車之通
知啦！

　　不久，他已瞧見車上之財物，他便放在一旁。他邊劈坑邊埋屍。半個多時辰之
後，他才清理妥現場。他便把大小包袱並成二個大包袱。他便攜帶它們匆匆離去。

　　不久，他便又入施府會見公孫瑛。他匆匆敘述之後，便留下包袱。他急忙又離
去。公孫瑛便與愛女匆匆瞧著包袱。

　　不久，她們又添一批鉅富。魏全奸巧聚一生之財，反而人死財亡。

　　岳峰之短視現實，亦使他白忙一場。

　　岳家除岳婷外，已皆死亡。

　　公孫瑛便與愛女收妥財物。

　　施杏低聲道：「這些鉅富必是他的！」

　　「不錯！否則，他不會來此托付財物。」

　　「想不到世人有此好人。」

　　「更難得的是，他肯棄財投軍。」

　　「正是！」

　　公孫瑛道：「赴鳳陽一趟吧！」

　　「好！」二女便連夜攜走財物。

　　她們一返鳳陽娘家，公孫瑛便向雙親略述經過。

　　公孫仁讚道：「想不到世上會有此青年。」

　　公孫瑛道：「是的！此地百姓是否受戰事所影響？」

　　「還好！」

　　「麻公子曾提及安定人心，女兒有意善用這批鉅金到北方置產，既可安定人心
，更可逢低買進。」

　　「這……萬一蒙軍入中原，一切皆化為烏有！」

　　「女兒有信心！」

　　「好！此事需大批人力，吾來安排吧！」

　　「謝謝爹！」

　　公孫仁道：「宜防有人趁火打劫。」

　　「是！女兒會與鄉親守鄉。」

　　「財勿露白，杏兒最好女扮男裝。」

　　「是！」於是，公孫瑛率女匆匆離去。

　　公孫仁便先派子率六人赴漢口及武昌領出那二筆鉅金，然後，他吩咐他們直接
入開封候訊。他便率所有的公孫世家弟子遍邀群豪。

　　六日後，他們已會集六百餘人。他們便趕往開封。他們一到開封，便會合公孫
源七人。他一聽已順利領出銀票，立即率眾出城。他便在林中向眾人道出麻牧之義
勇。群豪為之大受感動。

　　他便請群豪一起北上置產以安民心。他更分配給每人三十萬兩銀票。然後，他
們先行趕入京城。果見大街小巷皆貼著售產之紅紙。他們便同時在各大街上置產。
他們同時勸各店面人員留下來待命。他們更勸店家勿售產。

　　哪知，人心已崩盤，根本就賤價求售。他們只好照單全收。他們便吩咐下人們
自行維持店面。他們便把地狀托存於銀莊。然後，他們沿河北各大城置產安定人心
。他們再入山西置產。

　　經此一來，「有錢郎」落跑，中下階層之人因為有人出面置產，他們大都留在
故鄉靜觀其變。因為，他們即使外逃，也不易謀生。

　　何況，大家多有老人及孩童，更不宜遠行。慌亂的形勢因而穩住。其實，蒙人
如今仍被堵在歸綏城外，他們上回在天霸關連攻十天之後，終於破關入內屠殺。此
役，官軍仍敗在馳援不及。所以，官軍集中防守歸綏關。

　　不過，告急文件一次次的送入宮中之後，沿途各城百姓目睹驛站之焦急情形，
他們不由得緊張。加上「大嘴巴」人員之渲染，人心為之惶惶。其實，各地官軍正
在趕往歸綏關。大批軍需品亦趕送往歸綏關。

　　池侍郎更經由海家堡大批採購軍糧。海家堡根本處變不驚。他們趁機在長安置
產。他們召集人力不停的送軍需品赴歸綏關。海豹為何如此篤定？

　　簡單！時入秋季，冬季已不遠，北方之蒙國必會飄雪，他們的後援補給必會中
斷，他們撐不了多久。他們便趁機以糧價波動為由漲價。池侍郎及李尚書當然配合
。所以，海家堡趁機猛發「國難財」。

　　且說麻牧匆匆離開施府之後，便日夜趕路。

　　這天下午，他一到銀川，立即投軍。他只填妥姓名資料，並未道出自己之家世
。他因而被派入運送行列。

　　當天晚上，他便與三千餘名軍士運送軍需品啟程，他便靠坐在軍糧旁默默的服
丹行功著。軍上們皆愁容沉默著。

　　因為，大家皆對戰況不表樂觀。當他們抵達歸綏關時，麻牧便聽見遠方的交戰
聲以及慘叫聲，於是，他便匆匆的掠去啦！

　　同行之軍士為之一怔！率隊之官為之叱罵著。

　　不久，麻牧已瞧見大批軍隊正奔向城門。

　　於是，他閃入隊伍跟去。他們一出城門，便見騎軍已和戰車先衝向前方。

　　他為瞭解現況，仍然跟著步軍奔去。

　　不出半個時辰，他已瞧見各種屍體慘狀。他立即與步軍被派到砂袋後。

　　不久，他已在一具屍上取得一把劍。他便注視前方。

　　此時，官軍正與蒙軍各以騎軍及戰車展開拚殺，他瞧了不久，便仇火高漲的直
接騰掠向前方。

　　不久，他一翻身，便撲下來砍飛一名蒙軍首級。他一踏上馬頭，便向左一劈。
轟聲之中，他已劈死十人及十匹馬。他立即翻掠向附近再劈著。他更以劍砍斷馬腿
及宰人。

　　不久，他已引起蒙帥之注意。號音立昂，一隊蒙軍已衝向麻牧。

　　麻牧見狀，立即提足功力掠去。他便沿途劈掌及砍劍。

　　慘叫連天！蒙軍紛死！三百名蒙軍迅即嗝屁！

　　立見群槍射向麻牧。麻牧以劍掃槍及以掌力碎槍。他專撲向人多之處。他咬牙
掌劍交加的大開殺戒。他決心要為爺爺及父親復仇。他的奇遇使他順利的殺敵。他
的苦練使他無往不利。他的迅疾身法，使蒙軍傷不了他。

　　又過盞茶時間，蒙帥已下令撤軍。

　　官軍為之鬆口氣。不少人為之歡呼。因為，這是蒙軍進攻歸綏以來之首次提前
撤軍。

　　麻牧又宰四百餘人，方始收招。他吁口氣，立見盔甲皆浴血。他卻為之一暢。
他一轉身，便在眾人注目中掠來。

　　立見一將召他上前道：「汝是誰？」

　　「麻牧！」

　　「麻木？」

　　眾人為之一怔！

　　麻牧會意的道：「牧馬之牧！」

　　「嗯！好功夫！好功夫！汝是何方人氏？」

　　「祖籍蘭州，先祖及先父皆為朝廷戰死！」

　　「啊！原來如此！」

　　立聽城中傳來號音。該將便下令整隊入城。他更邀麻牧同行。麻牧便在眾人行
注目禮中行去。他們一入城，立被召入帥府。

　　姜元帥一見麻牧人品不凡，便含笑道：「壯士也！」

　　他便詢問家世。

　　麻牧立即據實以告。

　　姜元帥立即起身道：「失敬！失敬！」

　　「不敢當！」

　　「令尊陣亡時，本帥正在張垣城。」

　　「此役有元帥指揮，必勝也！」

　　「不敢當，坐！坐！」

　　「謝謝元帥！」

　　三人立即入座。

　　不久，姜元帥道：「蒙人此次動員逾三十萬人入侵，如今尚有二十一萬人，吾
軍雖有近二十萬人，軍心士氣仍待提升。」

　　「我願打頭陣。」

　　「好，汝就率領前鋒吧！」

　　「遵命！」於是，姜元帥便召入一吏指示著。

　　不久，麻牧已隨該吏離去。

　　首先，他入一房沐浴。浴後，立見房中已放妥內衣褲及戎裝。此外，桌上尚有
一把利劍。他便先行整裝。

　　不久，他一見戎裝合身，不由一喜。他便攜劍入帥府。立見姜元帥及一批部將
皆在座。他行過禮，便坐在未座。

　　姜元帥便到壁前指著圖道出明日之戰術。然後，他吩咐眾將下去準備。

　　不久，姜元帥已率麻牧進入一處軍營。不久，立見三千名青年已列立著。為首
之將便向姜元帥行禮。

　　姜元帥答過禮，立即介紹道：「各位今日皆已瞧見吾軍增加一位勇士吧！他便
是麻牧！」他便指向麻牧。

　　麻牧便含笑點頭。

　　姜元帥道：「三十餘年前，麻牧之祖戰死於國界，十一年前，麻牧之父戰死於
國界，如今，他來復仇雪恥。」

　　說著，姜元帥便注視眾人。

　　不久，姜元帥道：「本帥正式任命麻牧率領你們殺敵，本朝存亡及親人之生命
全操在你們之手，勿讓大家失望！」

　　「遵命！」

　　不久，美元帥便率該將離去。

　　麻牧便請一人指點他練騎術。

　　不久，二人已並騎一馬及牽一馬離去。

　　麻牧便臨時抱佛腳的練習著。

　　他以輕功及俐落身法迅即了悟騎術。他專練上馬、下馬及在馬上騰掠。黃昏時
分，他才返軍營。他便由一人引導入一房。立見房中已備妥衣物、浴具及晚膳。他
便先行沐浴。浴後，他直接用膳。

　　膳後，他便在房中散步著。今日之戰，已使他的信心大增。他邊走邊檢討今日
之缺失。

　　良久之後，他才服丹行功。此時的蒙師正在曠野督導騎軍及步軍之聯合演練，
因為，他要宰掉今日這名高手。他便安排一萬人要拚死這名高手。他瞧得大表不滿
，便下令明日再練。

　　翌日，兩軍因而未交鋒。麻牧便率那三千人出去操練著。姜元帥更親自到場指
點著。其餘之部將亦積極操練著。官軍已由怯戰中出現一絲的信心。糧物卻一批批
的送入關中。

　　當天下午，一名騎士更送來佳音。來自山海關的五萬名騎軍可在五日內趕到。
姜元帥便召集眾將軍宣佈這一喜訊。眾將亢喜的迅即向軍士們宣佈此訊。軍心為之
一振。

　　麻牧則平靜的服丹行功著。

　　因為，他知道一切操之在我！他能夠滅蒙軍復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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