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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 丸 狀 元

                   【第四章 大小盜賊齊拘到】
    
      琅琊山並不高,不過山勢曲折幽邃,風光宜人,不失為游覽勝地,可惜,如今 
    已經客跡消失。因為,千孤幫已經佔山為王,官方不敢到千狐幫送死。 
     
      一般自許為俠義之士「不便」到千狐幫多管閒事。任何人只要接近琅琊山四週 
    三公里,一律扣押問供,輕則「財去人安」,重則人財兩失!所以,沒人敢再來琅 
    琊山。 
     
      不過,這一天晚上亥初時分,兩道人影似流星般掠躍向琅琊山,不久,便已越 
    過三里「領域」。
    
      那兩人正是陶彥貴及唐國,只見唐國停在一塊大石後,立即自懷中取出一個小
    木盒。 
     
      盒蓋一掀,他便取出兩個小棉球!只見他將一粒棉球塞入右腋下,道:「棉球 
    之藥味可避免山孤胡吠!」
    
      陶彥貴一接過棉球,便塞人右腋下。
    
      唐國朝右前方山上一指,低聲道:「敝友即將在該處接應咱們!走!」他立
    即弓腰疾掠而去。 
     
      不久,陶彥貴便發現一隻似小狗般山狐自一處洞內奔出,它一停在洞口,便鼻 
    翼連聳的望向田彥貴二人。
    
      唐國置之不理的疾掠而去。
    
      陶彥貴便大方的跟去。 
     
      沿途之中,他先後發現六隻山狐奔到洞口嗅視著,他越來越有信心,便視若無 
    睹的掠去,倏見一道黑影自洞中閃出,唐國一揚手,便掠向洞口,陶彥貴心中有數 
    ,便放心的跟著。
    
      那人的身材、年紀皆與唐國相若,眼珠卻游轉不定,分明是一位專耍心機的「
    老奸」之人。 
     
      那人瞄了陶彥貴一眼,便望向唐國。 
     
      唐國低聲道:「明早可以動手嗎?」
    
      「可以,不過,必須先罩住姓梅的!」
    
      「沒問題!走!」 
     
      那人便轉身掠入洞中。
    
      唐國一招手,便跟著掠去。
    
      陶彥貴為了避免「擺道」,便緊迫盯人的掠去。 
     
      他們入洞不遠,使沿著一條暗道掠去。那條暗道斜仰而建,每個轉彎處皆有一 
    名黑衣人「站崗」,可是,他們卻好似沒瞧見唐國二人。 
     
      陶彥貴立即明白唐國之友在千狐幫中擔任不低的職位,而且這些黑衣人都是他 
    的心腹啦!他信心更足了! 
     
      不久,他們已經由暗道進入一間房中,立見一位冶媚婦人欠身行禮,然後自動 
    退到一旁。
    
      「速去整理兩間客房。」那婦人立即行禮退去。 
     
      那人朝陶彥貴拱手道:「在下游文彬,忝掌堂主之職,請坐!」
    
      「幸會!」 
     
      三人一入座,唐國使低聲道:「陶爺,游兄乃是小的八拜之交,他對明日之行 
    動已經部署三年,勝算頗大。」
    
      「很好!談談計劃嘛!」
    
      游文彬沉聲道:「先下毒再撲殺!」
    
      「毒不了梅千秋嗎?」 
     
      「沒辦法!他出身嶺南千毒門。」
    
      「原來如此,他會不會識破你們所下之毒?」 
     
      「不會!因為他一直單獨用膳,而且比部下遲用膳,等他聽見眾人毒發慘叫聲 
    趕到之時,就偏勞你啦!」
    
      「很完美的計劃,很好!」 
     
      唐國諂笑道:「梅千秋一死,陶爺,咱們便發財啦!」
    
      「很好!很好!」 
     
      游文彬含笑道:「在下尚需去安排下毒之事,二位請前往客房歇息,若非必要 
    ,請勿任意外出。」
    
      唐國點頭道:「沒問題,我自會養精蓄銳!」 
     
      游文彬便揚掌朝錦榻上方的垂帶一拉。立見那位冶媚婦人快步入房行禮道:「 
    恭請二位貴賓歇息。」
    
      唐國立即含笑先行離房。
    
      陶彥貴跟到鄰房,婦人便媚笑道:「請!」 
     
      陶彥貴一入房,婦人便帶上房門。
    
      陶彥貴站在房中邊打量房間邊默察著。他便發現與游文彬間隔之牆壁傳出輕細
    、悠長的換氣聲音,他立即猜忖游文彬在監視他他故作不知的脫去衣靴,便開始沭
    浴。 
     
      浴後,他一聽那人已經離去,他便上榻調息。由於擔心金龍幫會派人來襲,亥 
    初起,千狐幫便加強戒備,因此,喝叱之聲,終宵此起彼落著。
    
      陶彥貴終宵打坐練功,準備明日全力對付梅千秋。 
     
      破曉時分,他便聽見有人將漱洗水送到門外!便悄悄離去,他徐徐噓口氣,便 
    下榻著靴他一打開房門,果然瞧見門前放著漱洗水及全新的用具,他不客氣的端入 
    房,便開始漱洗。 
     
      不久,他開始在房內活動手腳。
    
      天色漸明,千孤幫內外一百處崗哨已經換妥班,在幫內之人正在漱洗及準備進
    入餐廳用膳。
    
      房門輕響三下,便見游文彬及唐國閃入房中,立聽游文彬低聲問道:「摻毒之
    早膳已經上桌啦!」 
     
      唐國問道:「梅千秋住在何處?」
    
      「他就住在最後面那座獨立莊院,他若欲前往餐廳,必須經過此排房屋,此房
    是最佳下手之處。」 
     
      他便輕拉開一線窗簾。
    
      陶彥貴向外一瞧,果然瞧見一條青石道路斜繞過窗外,他便低聲道:「唐國,
    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
    
      「沒問題!」 
     
      「你去換下院中那人,梅千秋出現之時,你一邊叫喊一邊伺機先出手,俾助我 
    作全力一擊。」
    
      「沒問題!你需要什麼兵刀?」
    
      「不必!」 
     
      游文彬便道:「唐兄。快去更衣易容!」
    
      「好!」 
     
      兩人一走,陶彥貴便徐徐拉開窗扉及窗簾。他吸口長氣,便垂臂隱立於窗旁。 
    不出半個盞茶時間,前面之餐廳突然傳出慘叫道:「啊!痛死我啦,」接著便是一 
    陣乒乓連響。 
     
      陶彥貴心知已經有人毒發撞倒餐具,他便走到窗旁,凝神靜氣的瞧著院中之人 
    。立見唐國朝他揮揮手。慘叫聲及吶喊聲交織而響。 
     
      後院遠處立即有人怒喝道:「代幫主有令,速查報發生何事?」
    
      游文彬立即喊道:「有人在食物中下毒,請代幫主速來解毒!」立聽後院傳來
    厲嘯聲。 
     
      陶彥貴乍聽嘯聲,便忖道:「中氣頗足,功力不弱,不過,我尚能制他,姓梅 
    的,判官大人等著要和你『對帳』啦!」 
     
      他的雙手一握,十指緊抓,徐徐提向心口。
    
      立聽唐國喊道:「蠍蛛!好大的蠍蛛!」
    
      「過去瞧瞧!」 
     
      立見一位瘦高黑衣老者在六位黑衣人護衛之下,自遠處掠來,而且雙目神光照 
    照的望向唐國。
    
      唐國不愧為老奸,他不但以罕見的「蠍蛛」誘來梅千秋,而且故意朝花木間胡
    亂的揮砍銅劍。 
     
      「小心!別太靠近!」唐國應是,便收劍徐徐後退。
    
      梅千秋一馬當先掠來,邊張望邊喝道:「蠍蛛在何處?」
    
      唐國揮劍遙指一朵白花,道:「就在那朵白玉堂之花蕊上。」 
     
      梅千秋果真蹬向白花之花蕊。
    
      唐國振劍疾削向梅千秋的右腰。再喝道:「看劍!」
    
      梅千秋剛喝句:「找死!」便發覺劍勢沉猛有力。 
     
      他立即振臂旋身疾閃而去。他剛出招,陶彥貴聚集多時的指力便從振臂及彈指 
    之動作中,自兩個食指指尖疾射而去。 
     
      梅千秋一旋身,指力便射中他的背心「命門穴」,一聲慘叫,鮮血便沖喉射出。
    
      梅千秋一個踉蹌,便向地上撲去。那六人駭呼聲中,便有四人疾攻向唐國。另外 
    兩人尚未掠近,梅千秋便已倒地。
    
      「副座!副座!」
    
      「代幫主!振作些!」 
     
      「報……仇……呃……」頭一偏,梅千秋立即「嗝屁」。
    
      唐國振劍疾攻,便已突圍而出。 
     
      可是,他尚未落地,便有一排強弩疾射而來,他立即怒喝道:「游文彬,你想 
    私吞呀!媽的!」他立即又吼道:「陶爺!快離房,炸藥呀!」
    
      陶彥貴方才一擊得手,不由大喜。
    
      他不由心神一馳!乍聞「炸藥」二字,他便嚇了一大跳。 
     
      神經一聚,他果真嗅到硝煙味道。他立即疾掠出窗。
    
      此時,唐國正被第二排強矢逼落地面,只見他厲嘯一聲,身子便似「白鶴沖天
    」般疾射而上。 
     
      陶彥貴毫不猶豫的疾掠向半空中。
    
      「轟!」一聲,陶彥貴昨夜居住之房巳被炸倒。
    
      前後院立即傳一連串的爆炸聲音。 
     
      屋倒樹折!土飛塵揚!慘叫連連! 
     
      千狐幫幫主完太空為了預防萬一,早已在地下埋妥炸藥,游文彬為了私吞巨銀 
    ,居然先引燃房下之炸藥。
    
      唐國早已和游文彬商量妥欲炸死陶彥貴,他想不到游文彬居然也要把他幹掉,
    他便忿怒的抖出此事。
    
      炸藥迅速的擴散引爆,整個千狐幫立即被炸垮,三千餘名幫眾不是被毒斃!便
    被炸倒啦! 
     
      陶彥貴雖然掠到半空中,卻仍然感受到震波,尤其那隆隆聲音及慘叫聲音,更 
    令他大駭!他畢竟只有十九歲呀! 
     
      他也會害怕呀!不過,怕歸怕,仍然要逃命呀!可是,他的衝力將盡啦!他的 
    氣機因為驚慌而變濁啦!他若在此時摔下去,恐怕會被炸死哩! 
     
      卻見唐國向右上方拋出一錠銀子,便振臂翻出身子,陶彥貴瞧得大樂,暗道: 
    「哇操!我有救啦!」他立即也掏出一塊碎銀拋向右上方。
    
      他一翻身,右足尖便踏上那塊碎銀。
    
      他疾催功力,便疾掠向唐國掠去之方向。 
     
      不久,他已經跟著唐國站在他昨夜住過之房間地面,立見唐國喊道:「陶爺饒 
    命!」及自動下跪。遠處仍在爆炸,陶彥貴不由餘悸猶存。 
     
      他吸口氣,沉聲道:「先找游文彬算帳,起來嘛!」
    
      唐國便應是起身。
    
      「陶爺,姓游的一定躲入地下。」 
     
      「你知道他藏在何處嗎?」
    
      「他一定躲在寶庫中?」 
     
      「你知道寶庫在何處嗎?」
    
      「知道,他曾帶小的去瞧過寶庫。」 
     
      「帶路!」
    
      「地面甚亂,且容小的慢慢找!」說著,他已掠向後行去。 
     
      陶彥貴擔心游文彬隨時會突襲,便凝神緩步跟去。他知道游文彬一定在地下暗 
    道引爆房間,此時一定躲在暗道,而且正等著要暗算他們兩人哩! 
     
      不久,唐國倏地側頸貼地默聽。此時已經聽不見轟隆聲音,不過,尚有一些微 
    弱的呻吟聲音,唐國此一舉動,分明在聽地下之動靜。 
     
      陶彥貴便停步默察。立聽地下傳來:「唐……唐國……救……救我……」
    
      「陶爺,好似游文彬在求救哩!」
    
      「不錯!他就在你右後方的地下。」 
     
      唐國一起身,便揮掌疾劈向右後方的凹地。
    
      「哇操!你會震塌地下哩!」
    
      「小的就是要壓死這個畜生!」 
     
      「饒……饒命……啊!」土石一陣翻動,便凹落而去。
    
      一陣塵飛揚過後,赫見一隻小臂突出凹坑之中,唐國便很恨的指道:「這畜生
    遭到報應啦!」 
     
      「寶庫就在此地嗎?」
    
      「不是!它尚距此地三十餘丈,這畜生一定來不及躲開炸藥之引爆,才會陷在
    被炸垮之暗道。」 
     
      「自找死路,死得好!」
    
      「對!」 
     
      「去瞧瞧寶庫吧!」
    
      「是!」 
     
      兩人又前行不久!
    
      唐國便躍入一個大坑中。他略一張望,便劈出一個圓洞,道:「陶爺,寶庫入
    口處已被炸塌,此洞可以進入寶庫!」
    
      「進去瞧瞧!」
    
      「是!」 
    
      唐國向內略一張望,便側身行去。陶彥貴便躍入坑中。 
     
      倏聽一陣「咻……」聲音及轟隆聲音,陶彥貴不由忖道:「哇操!還有機關埋 
    伏呀,先溜再說!」他立即躍出坑外。 
     
      他剛站在坑沿,便瞧見一隻手伸出圓洞外,它邊一直顫動邊向外伸,可見唐國 
    已負重傷。 
     
      右肩出現了!腦瓜子終於鑽出來了!
    
      「砰!」一聲,下巴便撞上石粒。
    
      「陶……爺………」
    
      「唐國,你怎麼啦?」 
     
      「毒……毒針……呃!我……啊……」黑血一噴,右臂便劇抖不已!
    
      「唐國,振作些!」 
     
      「好……好恨……啊……」頭一偏,他已一命嗚呼哀哉! 
     
      目睹巨寶,卻失去生命,他當然含恨嗝屁。這是他盜財劫命之報應。 
     
      陶彥貴朝四週一瞧,只見四周已無半絲人聲,他不由暗歎道:「哇操!人命實 
    在太不值錢啦!」 
     
      他略一思忖,便朝唐國屍旁連劈六掌。立聽一陣「咻……」連響。 
     
      數蓬藍汪汪的毒針更是疾射而出。
    
      不久,他已掠入洞中。 
     
      立見一條一丈高,二丈寬的通道,以他的修為,依稀瞧出十五六丈外擺著一排 
    大小不一的木箱。 
     
      他不由忖道:「哇操!要財?要命呢?」不久,他遙向通道遠處的上下左右劈 
    掃著。 
     
      果見八丈遠處兩側石壁又交叉射出毒針。他便邊走邊向上下左右劈掃著。 
     
      不久,那些木箱前丈餘處通道又交叉射出毒針,他等毒針落地之後,便小心的 
    向前行去啦! 
     
      他終於摸到一個大木箱啦!他一掀開箱蓋,便蹲下。靜悄悄!他一起身,便瞧 
    見箱中全擺著一錠錠五兩重的銀子。 
     
      該處一共有三個大箱,八個中箱及三個小箱,他小心翼翼的一一啟箱之後。不 
    由目蹬口杲。該處共有兩大箱白銀,一大箱黃金。 
     
      八個中箱則分別裝著明珠、瑪瑙、翡翠、鑽戒及古玩珍品,若依時價,可值不 
    少的黃金哩! 
     
      那三個小箱赫然皆裝著銀票,它們分別是一千兩,五百兩及一百兩銀子面額, 
    而且全是官方的通財銀莊。 
     
      哇操!光是這三箱銀票就夠啦!不過,為了避免這些珠寶及黃金白銀被歹徒助 
    封為虐,陶彥貴決心要運走它們。 
     
      可是,目前是大白天,千孤幫之劇變必然會引起山下縣民之注意,一定會有人 
    前來查看。 
     
      他根本無法在一時之間運走它們。他略一思忖,使先捧走那三小箱銀票。 
     
      他一躍出坑外,便望向四周。靜悄悄!很好!我喜歡! 
     
      他便揮掌震塌此坑,不久、亂石已埋住那些圓洞,陶彥貴又望向四週一陣子, 
    再放心的捧箱掠去。 
     
          ※※      ※※      ※※ 
     
      壽縣有一個村叫做太白村,它並非因為村民皮膚太白而得名,更非因為該村太 
    乾淨而得名。它是因為釀酒而得名。 
     
      它位於琅琊山下,靠著一口終年不乾涸的潭水釀造出香醇甘甜的「太白酒」, 
    所以該村名叫太白村。 
     
      該村只有六十餘戶人家,據說在三百餘年前有一位田姓大官攜眷自京城來此地 
    避禍,便世居於此地。 
     
      田家流傳到今,不但有女外嫁,至壽縣亦自壽縣娶來女子,所以,太白村的六 
    十餘戶人家全是田家子弟。 
     
      如今,那位大官已歿,正由其孫田九擔任村長。田九天生異能,不但滿腹經綸 
    ,拉弓上馬執戈更是一級捧。 
     
      此外,他也學得一手釀酒技能,配合那潭水,太白村的太白酒已經打出招牌, 
    頗為暢銷哩!太自村村民的生活立即大為改善。 
     
      可惜,完太空在琅琊山上創建千狐幫大肆搶劫,太白村不但被洗劫,而且嚇得 
    酒客們不敢來太白村品酒。 
     
      田九委屈求全,幾經交涉,完太空終於答允不搶劫太白村,不過,太白村每月 
    必須孝敬一百五十罈酒。太白村便如此艱困的維持下去。 
     
      今晨,千狐幫一傳出爆炸聲,太白村民便被驚動,不過,他們已經歷經大風大 
    浪,沒多久,便聚集在祠堂前。 
     
      祠堂建於潭旁,仿廟宇格式而建,不但金碧輝煌,而且終日香煙繚繞,充分顯 
    現田氏子孫追宗溯祖孝思。 
     
      年逾六十的田九由祠堂內步出,便站在台階上沉聲道:「千狐幫必然已遭劇變 
    ,為了避免波及,任何人皆不准前往現場。」
    
      「是!」 
     
      「吾會密切觀察此事之演變及隨時作指示,大家皆必須在屋中待命,稚童更不 
    許外出嬉戲!」 
     
      「是!」
    
      「下去吧!」
    
      「是!」
    
      時間悄悄消逝了! 
     
      當陶彥貴捧著銀票由後山離去一個多時辰之後,田九一見有八名勁裝人員分成 
    三批上山,便繼續封村。 
     
      晌午時分,陶彥貴已藏妥銀票,進入壽縣買了兩套內外衣褲,再進入如歸客棧 
    上房,悠悠哉哉用膳。 
     
      膳後,他故意到前廳飲酒。他果然聽見酒客們皆在談論千狐幫劇變之事。窩裡 
    反! 
     
      大幫吃小幫!各種傳說全部出籠啦!扯了老半天,就是沒有一人扯到正確答案。 
     
      陶彥貴暗樂啦!他悶聲發大財啦!而且是輕鬆無比的發大財!他放心的回房睡 
    大覺啦! 
     
      他由於和唐國抄山道捷徑趕路,沿途又很少歇息,至少比班鴨早兩天抵達壽縣 
    ,所以,他放心的等候著。 
     
      黃昏時分,他愉快的醒轉後,便開始沐浴。浴後,他到前廳用膳及收聽最新的 
    消息。 
     
      酒客並不多,不過,他們皆在談論千狐幫劇變之事,可惜,他們依據傳言而談 
    ,已經遠違事實。 
     
      不過,陶彥貴聽見白天有八批人在琅琊山拚鬥,他敏感的猜忖那些人是為了財 
    物在拚鬥所以,他立即會帳離去。他樣作閒逛出城之後,邊走邊默察有否別人跟蹤 
    。不久,他放心的掠入村中疾馳著。 
     
      他終於由後山掠近千狐幫,立聽一陳此喝聲及掌力撞擊聲,分明有不少人正在 
    拚鬥不已哩!他便靠在石後窺伺。 
     
      只見千狐幫舊址正有三批人員分散在三處拚鬥,而且戰況激烈,地上則已有二 
    十餘具屍體及十餘位傷者。 
     
      陶彥貴忖道:「媽的!這批人一定為了千狐幫的財物在拚鬥,著樣子,我無法 
    運出那些珠寶及黃金、白銀啦!」他便靠坐在石旁瞧著。 
     
      那二批人的附近並無木箱,可見那些珠寶尚未被發現,陶彥貴便準備伺機分批 
    運走它們反正他白天已經睡飽,今晚可以和這批人耗下去。 
     
      那三批人顯然急於尋寶,所以出招之際,專出險招,而且毛躁的搶攻,偏偏敵 
    對雙方的武功相差不遠。 
     
      於是,又有八人同歸於盡啦!
    
      其餘之人一見自己的機會大增,當然出招更疾啦!
    
      於是,戰況更緊啦! 
     
      傷亡更嚴重啦!
    
      陶彥貴體會出這批人的心態,不由暗歎「人為財死」! 
     
      他便開始注視四周。他相信一定還有不少的「漁翁」等著要「得利」!
    
      可惜,他找了盞茶時間,仍無所見。 
     
      那三批人卻只剩下三位中年人在圍攻一名老者,雙方雖然已經掛綵,卻仍然全 
    力撲擊及捨命搶攻。因為,他們認為只要擺平對方,自己就發財啦! 
     
      陶彥貴不死心的又找了一陣子,終於瞧見一位瘦削老者從右前方十餘丈的一塊 
    石後徐徐起身。 
     
      「哇操!這隻老狐狸原來躲在石後,難怪我一直瞧不見他,看樣子他不但沉著 
    冷靜,武功亦頗不弱哩!」 
     
      倏聽「啊!啊!」二聲,一名中年人已經腦袋搬家。
    
      老者的右背部卻被一名中年人的利劍戳中。 
     
      哇操!雙方一抓狂,專走險招啦!
    
      老者被戳一劍,不由踉蹌慘叫。他一揮劍,便疾削向身後。 
     
      那名中年人一鬆劍把,邊閃身邊插掌猛劈。
    
      「砰!」一聲,老者的背部又挨了一掌。 
     
      他不由向右前方踉蹌晃去。
    
      另外一名中年人斜掠而上,利劍又疾戳而去。
    
      「卜!」一聲,利劍已戳入老者之右腹。 
     
      老者慘叫一聲,便仆地抽搐!鮮血更大量的灌溉大地。 
     
      「大哥,你安息啦!」 
     
      「對!二哥,快去尋寶啦!」
    
      「好!」立聽一陣「嘿嘿……」冷笑。
    
      兩位中年人立即並肩駭視聲音來源。 
     
      瘦高老者邊陰笑邊自左袖中抽出一把摺扇,只見他的右腕一振,「刷!」一聲 
    ,月白扇面立即呈現。 
     
      扇面立現「命來也!」三宇。兩位中年人不由駭呼道:「拘魂真君!」 
     
      「嘿嘿!不錯!正是本真君,賜你們二人全屍啦!」
    
      「不!真君饒命!請真君饒命!」 
     
      「嘿嘿!你們若活著,必會洩露本真君獲實之事。」
    
      「小的必會終生保密。」 
    
      「嘿嘿!唯有死人才會終生保密,嘿嘿!」 
     
      陰笑聲中,他已似鵬鳥撲去。兩位中年人身子一分,分別掠向南北。
    
      「放肆!納命來!」右腕一振,白扇已扇出一股勁風。 
     
      掠向南方之中年人一見扇風捲來,他便知道自己即將死亡,他便決心拖延時間 
    供其弟逃命。他振腕擲劍,再翻滾向地面。 
     
      拘魂真君已明白他的心意,只聽他冷哼一聲,右掌遙朝利劍一按,「卡!」一 
    聲,利劍便被震斷飛開。 
     
      他再揮白扇,立見扇骨射出一把寸餘長,半寸徑圓之毒針,中年人頓覺右腰眼 
    一疼。「啊!拘……魂……針……啊……」慘叫聲中,他已氣絕喪命。 
     
      拘魂真君朝北一瞧,一掠落屍旁,便自屍體拔回毒針。 
     
      他一騰身,便疾追而去。 
     
      那人回頭一瞧,心知自己已經難以逃命,他的心一狠,立即邊逃邊喊道:「拘 
    魂真君劫走千狐幫藏寶啦!」 
     
      他一喊,拘魂真君立即揚扇射出拘魂針。他一落地,立即向左前方斜坡滾去。 
    他更賣方的喊著。 
     
      拘魂真君一擊落空,一見對方已沿坡滾而下,他又急又怒,立即騰身喝道:「 
    本真君今晚若讓你活命,誓不為人!」 
     
      那中年人一見拘魂真君已經加速掠來,立即更高聲吶喊著。
    
      拘魂真君倏揚白扇,兩把拘魂針已疾射而去。 
     
      「啊!」一聲慘叫,中年人已捂著印堂及心口之拘魂針向下滾去,一條小命已 
    經嗚呼哀哉啦! 
     
      拘魂真君連掠兩次,終於攔住屍體及抽回柯魂針。他恨恨的一揚左掌,中年人 
    立即腦袋開花。 
     
      這位中年人生前最喜歡財色,每次得手之後,均殺人滅口,所以,他今晚才會 
    死得如此難看!這就是他該得的報應。 
     
      拘魂真君一騰身,便欲尋找方才落空之拘魂針,因為此針煉製不易,卻可以攻 
    破任何護身軟甲,頗為珍貴哩!何況,他一向隱密行跡哩! 
     
      他剛騰身,便聽見一陣嘿嘿陰笑聲。
    
      立見山下射來一道白影。 
     
      拘魂真君不由暗叫道:「是他!白判官!這……」他朝一塊石上一落,迅即射 
    上山頭。 
     
      那道白影喝聲:「留步!」便加速掠來。
    
      「白判官,別以為本真君怕你。」 
     
      「嘿嘿!真君,別想私吞鉅寶!」
    
      「胡說!本真君尚未尋到藏寶!」
    
      「嘿嘿!你想騙誰,依你的為人,不達目的,豈會離去。」 
     
      「本真君只是不願和你糾纏而已!」
    
      「嘿嘿!你怕本判嗎?」
    
      「胡說!本真君無暇浪費時間而已!」 
     
      「嘿嘿!你一定急著享用鉅寶嗎?」
    
      「胡說!」
    
      「留步!」 
     
      聲音尚在夜空飄蕩。兩人卻已經消失於遠處,陶彥貴暗噓一口氣,仍然隱於石 
    後。 
     
      他相信可能仍然有人隱在附近,他竟可曝光呢?可惜,他又等了盞茶時間,仍 
    是「等沒郎」。 
     
      事實上,人性的貪婪促使那批人迫不及待的全部衝出來,那位白判官可以說是 
    「遲到」啦! 
     
      他雖然「等沒郎」,他卻不急著出來,因為,他正在設計一個「坑」拘魂真君 
    的「妙點子」!
    
      不久,他出動啦!他掠去斜坡不久,便以兩粒土石挾起一支「拘魂針」不久,
    他將它拂在於狐幫那塊被炸垮在地上的「牌樓」上,再運聚功力於牌樓上刻著「入
    內者死」。 
     
      他望著入水三分的四字,暗樂道:「拘魂真君,你上輩子逞兇,你下半輩子可 
    得忙碌一番啦!」 
     
      他便迅速的在藏寶處週遭飛掠巡視著。
    
      不久,他放心的破洞閃入藏寶區。 
     
      半個盞茶時間之後,他托著兩個中箱掠向後山。
    
      不到盞茶時間,他已藏妥那兩個箱子再掠入藏寶區。 
     
      他來回不停搬運之下,終於在最黝暗的寅中時分搬走那箱白銀及震塌進入藏寶 
    區之通道。他愉快的溜回客棧歇息啦! 
     
          ※※      ※※      ※※ 
     
      晌午時分,他一醒來,便覺得精神愉快,因為,他聽見鄰房有兩人正在低聲的 
    談論拘魂真君劫寶之事。 
     
      拘魂真君武功高強又心狠手辣,所以,沒人敢大聲談論他。不過,這兩人卻正 
    在低聲咒罵他。 
     
      因為,他斷絕大家發財之機會。
    
      因為,他昨晚在山上殺了不少人。
    
      他們越罵,陶彥貴越樂。 
     
      他可以安心的花用這批橫財啦!他漱洗之後,便行向前廳。他點妥酒菜,便默 
    默的品茗。雙耳卻悄悄收聽酒客們之交談。 
     
      他的安排並沒有白費,酒客們果然正在談論拘魂真君劫寶殺人之事,而且聲音 
    壓得特別的低。 
     
      哇操!成功啦!陶彥貴樂得幾乎要暢懷大笑!為了安全,他硬忍下來。 
     
      小二送來酒菜,他便拋出一錠銀子結清房租,酒菜剩下的大多數則完全送給小 
    二。 
     
      小二罕遇這種超級客戶,他不由哈腰連連道謝。酒客們不由好奇的打量他。 
     
      若非他是少年家,而且笑容可親,一定會被人誤認為拘魂真君,因為,這年頭 
    已罕見如此大方之人。 
     
      他卻置若未睹的默默取用著。
    
      膳後,他專心的在大街小道逛著。 
     
      他估計班鴨將在明天中午前抵達此地,他總該先瞭解此地的風土人情及地理環 
    境呀! 
     
      此地的街道頗寬,可是卻頗為髒亂,尤其在無人居住之門前街道,更是快要變 
    成垃圾場!他經過縣衙時,故意停下來瞧瞧。 
     
      衙門前通常挺立兩位軍士,此地卻只有一位「歐吉桑」懶洋洋的靠站在右側牆
    柱前面啦! 
     
      那身制服不但衣扣不齊,而且有數處油漬,那份落魄模樣不由令陶彥貴暗暗覺 
    得好笑啦! 
     
      那位「歐吉桑」瞧了陶彥貴一眼,喝道:「看什麼看?你想吃牢飯呀!走!快 
    走!別來煩我!」 
     
      陶彥貴笑了笑,又朝門內一瞄。
    
      「喂!你是聾子呀?走!」陶彥貴一見衙內空無一人,便搖頭離去。
    
      那位「歐吉桑」瞪他一眼,便閉目養神。 
     
      陶彥貴繼續逛到黃昏時分,總算逛遍大街小巷,他總算得到了—個結論:「壽 
    縣病啦!」
    
      人病!城亦病啦!病源就是盜賊! 
     
      城民因為恐懼而人人自危,人人漠視他人,漠視公益,人人只求保護自己,根 
    本不管別人的死活。 
     
      陶彥貴回到客棧之後,便默默沐浴及用膳。
    
      膳後,他躺在榻上思忖對策。 
     
      如今的他有雄厚的財力作後盾,又除去千狐幫這個大禍害,正好可以好好的整 
    頓治安啦!他一直想到奔亥時分,方始含笑入寐。 
     
      拘魂真君果真兇名昭著,不但沒人敢再上琅琊山,整個晚上更沒有人敢在城內 
    外走動了! 
     
      這一夜,當然沒有劫案或兇殺案啦!
    
      儘管如此,城民仍在擔心拘魂真君隨時會來拘魂哩!
    
      翌日上午,陶彥貴膳後,便振筆疾書。 
     
      他洋洋大觀的寫了十大張行動計劃,封妥之後,使召來小二仔細的低聲吩咐一 
    陣子。
    
      「這……公子為何要如此做呢?」 
     
      「你別管,你去找九個人幫忙,每人分一兩銀子去喝茶,其餘的九十兩銀子統 
    統放鞭炮,懂嗎?」
    
      「懂!」
    
      「下去吧!」 
     
      他立即塞給小二一張銀票及一塊碎銀。 
     
      那張銀票取自千孤幫,他存心試用一下,所以吩咐小二買大批的鞭炮準備給班 
    鴨一個驚喜。
    
      不久,他結清帳,愉快的步向城外。 
     
      沿途之中,他便發現三位青年興奮的在路側樹上或竹竿上繫鞭炮,他不由暗喜。 
     
          ※※      ※※      ※※ 
     
      出城之後,他便直接坐入路側涼亭中。 
     
      沒多久,他便瞧見兩人邊出城邊道:「不知是誰在做冤大頭,居然派人到處懸 
    掛鞭炮,真是無聊!」 
     
      「聽說是如歸客棧的一位年輕人出錢哩!」
    
      「他為何要如此做呢?」 
     
      「小二也不知道,聽說那人出手頗大方,而且人也長得俊,說不定是那位王孫 
    公子偷跑出來玩哩!」
    
      「有理!」 
     
      兩人越走越遠,話聲越小,陶彥貴的心花卻越開越大。 
     
      他便坐在亭中納涼。 
     
      一個時辰之後,那名小二邊從城中步出邊吆喝道:「城牆兩側都要掛,而且由 
    上方掛到地面。」 
     
      「是!是!」說著,小二便和兩位青年在城門兩側繫掛鞭炮。 
     
      按理說,城門口該有軍土站崗,壽縣的四處城門卻沒有一名軍士站崗,可見官 
    方力量之微弱。 
     
      不久,兩名青年已經自城壕放下兩大串鞭炮,那名小二便吆喝道:「綁牢固些 
    ,免得被風吹落。」
    
      「是!」
    
      小二便叉腰仰頭督工。 
     
      不久,他在轉身之際,突然瞧見陶彥貴坐在涼亭中,他驚喜的喚聲:「公子, 
    您好啊!」 
     
      說完,立即奔了過去。
    
      另外二位青年亦好奇的跟去。 
     
      「公子!您好!」 
     
      「你好!辛苦啦!快辦妥了嗎?」
    
      「全部辦妥啦!城中的鞭炮幾乎全部買光了哩!」 
     
      「怎會如此呢?」
    
      「近年來,城中罕有人燃放鞭炮呀!」 
     
      「原來如此!不會是『啞炮』嗎?」 
     
      「不會!不會!」
    
      「很好!下去歇會兒,再按吩咐行事嘛!」 
     
      「是!小的告退廠三人便行禮退去。 
     
          ※※      ※※      ※※ 
     
      沒多久,小二端來茶水及兩粒削妥的大梨道:「公子,解解渴,不成敬意,請 
    笑納嘛!」
    
      「謝謝!」
    
      「公子,不用客氣啦!」 
     
      「小二,你是阿亮嗎?」 
     
      「是的!小的姓吳,單名亮,前途無亮,只配作跑腿的。」 
     
      「不對!吳字乃是由口天組合而成,你的前途一定會光亮得耀遍天口也!」 
     
      「謝謝公子美言鼓勵!謝謝!」
    
      「你幹小二多久啦?」
    
      「八年了!」 
     
      「這麼久啦?」
    
      「是的!」
    
      「成親了沒有」
    
      「誰肯嫁小的呢?」 
     
      「別急!緣份一到,準會娶個美嬌娘的,家中還有什麼人?」
    
      「家母及舍弟,舍弟亦在客棧幹活。」
    
      「你有否想過改行?」 
     
      「沒有!」
    
      「為什麼?」
    
      「因為小的文不能提筆,武的不能要刀,時局又亂,又沒本錢作生意,小的那
    敢奢想改行呢?」 
     
      陶彥貴吃口水梨道:「挺甜的!貴不貴?」
    
      「不貴,這兩個梨才一串錢而已,不成敬意!」
    
      「別客氣,此城共有多少人呀?」 
     
      「大約有八千人啦!若非盜賊太多,此地原本有二萬餘人哩!有錢人皆搬走啦 
    !只留下這些苦哈哈的人,唉!」
    
      「官方管不了盜賊嗎?」 
     
      吳亮機警韻向四周瞧瞧,再低聲道:「三位縣老爺被砍頭,新任縣老爺聽說不 
    敢來上任哩!」 
     
      「捕快呢?」
    
      「三班捕快死的死,退的退,只剩下三人負病待退哩!」
    
      「衙役呢?」 
     
      「快散光了!只剩下三人啦!」
    
      「地方上的保正名紳不管事嗎?」
    
      「誰敢管呀!保命要緊喔!」 
     
      「你想不想當衙役呢?」
    
      「不!不!小的即使願意,家母也反對!」
    
      「你怕死?」 
     
      「誰不怕死?何況,當一年衙役,比不上當一個月小二哩!」
    
      「真的呀?」
    
      「有時還三個月領不到薪水哩!」
    
      「真的呀?」 
     
      「公子,你是外地郎,你才不明白此城之情形啦!此地之人既窮又要擔心挨劫 
    喪命,真可憐喔!」 
     
      「真的呀?田地好似沒多少人在耕種哩?」
    
      「是呀!辛苦幹活數月,屆時卻被別人收割,唉!」 
     
      「真的呀?那些盜賊也搶收成呀?」
    
      「千狐幫啦!」
    
      「聽說千狐幫垮了,大家可以放心幹活啦!」 
     
      「別傻啦!沒隔多久,便有別的幫派來搶收成啦!」
    
      「不會!」
    
      「公子,你太單純,太善良啦!」 
     
      「我敢向你保證!」
    
      吳亮苦笑搖搖頭,不再吭聲!
    
      「阿亮,你知道我今天歡迎什麼人嗎?」
    
      「誰?」 
     
      「新任縣令,他姓班,單名鴨,鴨子的鴨!」
    
      「班鴨?真的?」 
     
      「不錯!我是他的師爺陶彥貴。」 
     
      「討厭鬼?這……」
    
      「陶佩的陶,俊彥的彥,高貴的貴!」 
     
      「好名字!」 
     
      「我這個師爺太年輕了嘛?」
    
      「這……前幾任師爺都是四十餘歲哩!」
    
      「這就是新人新政,少年家有朝氣!」 
     
      「是!參見師爺!」
    
      「免禮!阿亮,你是我在此地第一位認識之人,你今後只要多幫忙,我一定會
    好好照顧你!」 
     
      「這……謝謝!」
    
      「免驚!我不會讓你冒險!」 
     
      言訖,倏聽一陣蹄聲及車輪聲,陶彥貴一看天色,便起身道:「可能是班大人 
    到了,待我礁瞧!」他便走向路側。
    
      吳亮便奔向城門準備放鞭炮。 
     
      立見一位布衣青年駕馭一部單騎馬車馳來,陶彥貴剛走到路旁,遠處車中便傳 
    來:「阿貴,我來啦!」 
     
      「哈哈!阿亮,嗚炮恭迎班大人!」
    
      吳亮立即挺胸喊道:「是!」
    
      火摺子一振,便引燃火苗。 
     
      那兩串鞭炮便劈裡叭啦連響!
    
      遠處城中亦到處猛響鞭炮!
    
      硝煙裊裊飄上天。
    
      城民好奇的倚門而立!
    
      馬車卻緩緩停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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