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豪門旦夕間瓦解】
端陽時節之夜,四道人影一掠上清涼山頂,便掠向那座荒蕪的莊院,不久,他
們已經在草叢中縱火。
火勢立揚,他們便取出一瓶邊走邊撒出瓶中之粉。
藥粉乍沾上葉,便引來火苗。
不久,草叢已成為火海。
四人便掠立於青石牆上。
立見八人一掠到,也掠立於青石牆上。
不久,便有八人到場及掠立於青石牆上。
不出盞茶時間,便有六百餘人掠立於青石牆上。
雜草立被焚成草灰啦!
又過不久,金百勝已率金寶獻及管事到場。
金百勝朝內一瞧,便沉聲道:「深挖五尺,注意地下物!」
「是!」
「開始!」
眾人立即掠落地面開始挖土。
金百勝二人便入內來回的瞧著。
這批人不但孔武有力,手中之鏟皆是新品,只見他們不吭半句的揮鏟如飛,人
人迅即各挖妥一個深坑。
坑沿一過頭頂,他們便躍出坑外續挖著。
金百勝三人便注視著各坑。
不到半個時辰,其中一人便挖到那張孤僧掃地之圖,它因為昔日被辛飛匆匆埋
下,如今,它終於又出土。
那人立即出聲報告。
金百勝三人上前一瞧,便發現此圖曾被烘烤過。
他們不由暗怔誰烘烤過它以及為何要烘烤它?
金百勝倏聞紙上有異味,立道:「續挖!」
那人便繼續挖向地下。
不久,屍臭更濃啦!
那人又挖不久,便挖到已爛之裙。
金百勝立即道:「小心!」
他迅即召來二人協助挖土。
二具女屍終於出土啦!
屍體雖爛,金百勝卻已由屍上之玉鐲認出其中一屍便是花姬,他立即下令引燃
火把供他注視著。
他們三人便忍臭注視著。
首先,他們由屍骨未斷裂知道她們並非死於掌力或兵刃,他們立即朝毒方面進
行鑒定著。
不久,金寶獻已發現二屍之骨皆泛黑色。
金百勝立即確定她們死於中毒。
他們亦獲得結論。
亦即二女被人毒死,那人烘烤此圖之後再埋屍圖離去,二女之其餘財物可能已
經被對方取走。
那幅圖之秘密亦可能被對方獲悉。
於是,金百勝率子到莊外密商著。
不久,他們拾一堆枯柴予以引燃。
金寶獻便持圖烘烤著。
金百勝便目光熠熠的湊前注視著。
圖上原先樁烘烤過之地方迅即由黑出現一些痕跡,金百勝父子忍不住驚喜不約
而同的湊前注視著痕跡。
倏覺眼前一黑,他們齊覺暈眩。
暈眩感方過,他們便昏迷。
他們剛暗叫不妙,迅即昏僕而下。
砰砰聲中,他們已仆在柴堆上。
那幅畫更率先引燃。
火勢便沿他們之衣物引燃著。
砰響及烤肉異味迅即引來三名挖土人員之好奇。
他們一出來,立見到金百勝二人仆在火堆中。
他們不由驚呼召人。
其中二人便先上前欲拖開金百勝二人。
他們剛抓上二屍之腳,立覺一陣暈眩。
砰砰聲中,他們已仆在二屍之旁。
另外一人不由更駭。
火勢一蔓延上那二人之衣物,立即擴大。
聞聲而來之人見狀,不由駭急!
金管事一到,便下令道:「取土滅火!」
「是!」
眾人立即入內以鏟取土趕到火場。
那知,先趕到之八人迅即暈眩倒地。
其餘之人為之大駭!
金管事不由駭怔!
人人紛紛怔立於原地。
夜風一吹,火煙迅即拂過眾人。
不少人立覺暈眩。
功力較弱之人迅即仆倒。
金管事剛覺暈眩,便吸氣欲行功定神,那知,他不吸氣還好,越吸氣,反而吸
入更多之毒。
他當場仆地昏迷。
此毒來自何處?為何如此猛呢?
此毒來自那幅畫,製作此畫之人乃是隋唐間之一僧,他在入定靜悟之中,已窺
知今世之亂局。
所以,他在除蛟之後,為辛飛留下火蛟丸丹。
他更在畫中留毒為辛飛滅跡。
這些毒上回被二女烤出一部份,如今更隨著此畫被火焚光而全部散發出來再隨
風吹向眾人。
沿途之人紛紛暈眩倒地。動作稍慢之入見狀,紛紛緊急剎車止步。
那知,夜風一吹來毒,仙們便紛紛暈眩倒地。
惟有十二人因為站在風勢外沿而逃過此劫。
他們駭得拔足便欲掠離現場。
他們一掠出牆外,立即看見數具屍體仍被焚燒著,其中一人忍不住好奇的掠向
火場,其餘十一人立即跟上。
他們一掠落地面,立即嗅到臭味。
他們剛皺眉,立覺暈眩。
砰砰聲中,他們紛紛仆倒。
他們剛覺懊悔,立即昏迷。
不久,他們已經一命嗚呼哀哉。
火勢卻沿著一具具屍體延燒著。
金百勝父子已被燒成焦炭。
他們的屍體仍在冒煙,那幅畫卻已成灰燼隨著柴灰飛向遠處。不久,它們已經
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場卻仍瀰漫著焦屍臭味。
火光卻仍然延伸不已!
住於清涼山下住戶雖見山上有火光,卻沒人願意多管鬧事,火光便一直向大門
內之屍堆中蔓延著。
深夜時分,火光終於消失。
現場卻只剩下六十具完整的屍體。
不過,他們已全身泛黑。
其餘之屍體皆已燒成焦炭。
翌日下午,終於有六名遊客發現這些屍體,他們越瞧越怕,他們又不願多管閒
事,所以,他們匆匆的下山。
不知情的遊客便一批批的前來又匆匆離去。
終於,有人雞婆的入衙報案。
衙吏一聽有數百具焦屍,不由大駭!
於是,他派出大隊人馬上山查看。
這批人一到現場,立被大批焦屍所駭。
良久之後,周捕頭才定神下令查看現場。
眾人便結伴上前查看著。
終於,有人發現六十具完整之屍體。
周捕頭上前一瞧,立即喝道:「不准動屍體,有毒。」
眾人不由駭退。
不久,周捕頭已認出那六十人皆是金記銀樓之人。
於是,他派人下山通知金記銀樓。
他研判此案為毒殺及焚屍滅跡。
不過,他納悶那六十名金記銀樓之人為何被毒殺於此地,他更納悶其餘人員之
來歷?他不由一陣駭怔!
他研判此地會不會是第二現場?
他不由想到劫銀樓毒殺以及移屍至此地?
他尚未下定研判,便有人發現莊內之坑坑洞洞。
他便下令眾人勿動屍體及率眾入內。
他立即發現焚草挖坑之痕跡。
沒多久,他已瞧見那二具已爛之屍。
案情為之更加撲朔離奇。
他原先之研判為之動搖。
他便召來仵作吩咐著。
他更率十一位老鳥在現場搜集線索。
他的臉色更加凝重啦!
且說各家金記銀樓之下人們在今天上午如昔的開門之後,因為,久久未見掌櫃
以及其他人員入店,不由大感納悶。
如今,他們皆在紛紛議論著。
不久,那些掌櫃及其餘店員之親人紛紛入銀樓欲找人。
他們一見親人不在,立即離去。
銀樓之下人們更加的納悶及議論著。
終於,一名衙役進入一家金記銀樓報惡耗。
下人們為之駭怔!
終於,有人提議將此訊報告主人。
於是,—人匆匆率衙役趕往金府。
他們一入金府,便求見金百勝父子。
良久之後,金寶獻之妻金氏方始出面。
衙吏立即報告惡耗。
金氏便派人召喚金管事。
那知,下人立即回答金管事一早即未見人影。
金氏皺眉啦!
因為,她根本不知老公昨夜為何離府呀?
她便派人召來金管事之妻詢問著。
立見對方回答金管事昨夜陪金百勝父子離府即未歸。
金氏稍忖,便派三人先上山瞭解案情。
那三人立即跟著衙役離去。
不久,金氏便接獲六家銀樓下人請示要不要做生意?因為已經有遊客入銀樓欲
洽購珍寶。
金氏因而知道六家銀樓之人員皆消失。
她稍忖便下令暫停營業。
她便派人赴其餘的銀樓探訊。
一個多時辰之後,她已先後獲悉各銀樓人員皆失蹤。
她便下令暫停營業。
她更召來各掌櫃之親人詢問著。
她比照之下,立知眾掌櫃跟著老公出去辦事。
她進而知道其餘之人皆一起跟著老公出去辦事。
她已習慣老公之神秘辦事方式,所以,她不敢發表意見。
她便吩咐眾人對外保密及暗中詢問其餘店員之親人。
又過不久,周捕頭已陪張縣令來訪。
金氏便陪他們入廳就座。
周捕頭便先報告現場之情景。
張縣令更建議她率人上山認屍。
她一想有理,便吩咐下入速召集眾人之親人。
她便申謝的送走張縣令二人。
不久,金承祖已向母詢問此事。
金氏便略述案情。
她更吩咐愛子勿對外發言。
金承祖便表示欲同行。
金氏便吩咐他召辛飛同行。
午後時分,金氏便率眾一起離去。
半個多時辰之後,她們方始到達現場。
現場已被封鎖,十名衙役便放她們入內。
她們立被這一大堆焦屍所駭。
良久之後,她們方始上前認屍。
金承祖則和辛飛匆匆入莊。
不久,辛飛已遙見那二具已爛之屍。
他上前一瞧,立見那幅畫已逝。
他乍見到處被挖得坑坑洞洞,他不由暗暗慶幸自己已經先挖走那包金票,否則
,他一定會白搞一場。
金承祖低聲問道:「阿飛,這是怎麼回事?」
「小的不明白!」
「不會與咱們放火有關吧?」
「怎會呢?時隔如此久呀?」
倏聽一陣婦人哭聲,他們立即行去。
立見那六十具完整的屍旁有數人在哭泣。
辛飛乍見六十具屍體之膚色,不由暗暗駭忖道:「他們也死於那幅圖嗎?否則
,他們之黑膚怎麼會與那二女相同呢?」
他不由匆匆瞧著那六十具屍體。
眾人一聞聲,便紛紛趕來。
立即有不少人認出自己之親人。
現場立即哭成一團。
四名衙役急叫道:「別靠近,有毒呀!」
眾人不由駭退!
金氏見狀,便吩咐其餘之人認屍。
眾人便來回的認屍。
不久,便有六人認出六具焦屍上之遺物。
更有人由親人之特徵先後認出焦屍之身份。
又過不久,金氏已由老公指間末被燒熔之金戒指認出一具焦屍,她忍不住悲呼
句老爺以及下跪著。
金承祖一聞聲,便匆匆上前。
金氏急忙吩咐他下跪哭泣以示孝思。
他一想起此事可能與自己昔日縱火有關,不由大為後悔。
他不由趴地大哭著。
辛飛見狀,便跟著跪在一旁。
現場之人便紛紛認出親人。
哭聲為之大作。
衙役們不由紛勸著。
良久之後,金氏方始起身喚起眾人。
她吩咐大家協助辨認其餘之屍。
她更派十人先下山買回棺物及祭品。
不久,金承祖由金百勝指間之班指認出他。
金氏不由又哭又擔心。
因為,她一向不管事,如今該怎麼辦呢?
於是,她派子赴娘家報訊。
日落之前,她的雙親以及兄嫂皆已經趕到。
此時,除六具焦屍未被認出身份之外,其餘之焦屍皆已經被送入棺中,現場亦
擺妥大批的祭品以及焚過之線香。
由於尚有六戶人未認出親人,他們便逐一辨認六屍。
終於,他們配對般各認妥一屍。
金氏便率她們替屍入殮及祭拜著。
經由周捕頭及件作之指點,眾人便以索牽抬那六十具毒屍入棺,那二具已爛之
屍亦順利的入殮。
接著,眾人與工人們一起抬棺返家。
眾人忙碌到深夜,方始安置妥靈堂。
金氏卻仍率子及雙親、兄嫂在府中搜索財物,因為,他們已在金百勝父子房中
及書房內搜出大批的財物呀!
金氏料不到金家會如此富裕。
她擔心會有遺漏,便徹底搜索著。
天亮之後,她們才停止搜索。
金氏之父便詳加指點著。
不久,金氏母子便先赴縣衙申謝及贈送加菜金。
金氏更表示不追究此案。
張縣令如釋重負的同意結案。
金氏又申過謝,便率子離去。
她們便到每戶喪家上香以及贈送尉問金。
她們一直忙到入夜,方始返府。
她們先入靈堂上過香,方始返房沐浴用膳。
膳後,她們便直接歇息。
※※ ※※ ※※
這天下午,金府似辦喜事般人潮滾滾,因為,金百勝父子將在今天出殯,正式
的入土為安呀!
由於金家平日急公好義,受惠之人甚多,他們此次遇害,眾人紛紛前來致哀以
及欲送他們一程。
金氏為之放聲大哭。
金承祖更是涕淚交零。
經過一個多時辰之家祭及公祭後,二棺方始被抬出廳。
黃昏時分,二棺已經入土為安。
眾人紛紛離去。
只有金氏母子尚由親人及辛飛陪在現場祭拜著。
又過良久,她們方始離去。
翌日上午,各家銀樓便張貼紅紙洽售。
由於金氏之父兄已在先前至各銀樓清理妥現品,他們已依行情訂妥價格,金氏
才在今日宣佈售店。
由於各金記銀樓一向生意興旺,買主因而紛至!
不出半日,金氏已售光這些銀樓。
她便派人送給各銀樓下人一個紅包以資遣散。
由於下人們皆已獲買主留用,如今又獲賞,不由大喜。
金氏接著遣散一半的金府下人。
她把一部份資金送給父兄。
她再入銀莊存妥四千餘萬兩白銀。
她準備安度今生啦!
金承祖卻發憤圖強的天天練劍。
他更指點辛飛依秘笈練劍。
因為,他研判家人之死不會如此單純,他必須有所防範,他擔心自己招架不了
,所以,他指點辛飛練劍。
辛飛卻不似金承祖之緊張,因為,他雖然不知主人與二女之淵源以及主人為何
率眾挖地,他卻知眾人之死因。
他只悔自己昔日沒有毀掉那幅畫,以致造成眾人之死。
他一見公子如此緊張,便天天陪著練劍。
由於他已練過劍法,此番又功力大增,他練起這套不知名之高明劍招,他立知
它的妙用以及進步神速。
不過,他藏拙的未在公子面前展現實力。
他一入夜,便勤加行功。
他的內外功為之突飛猛進。
日子便如此平靜的又消逝三個月餘,這天上午,一名錦袍中年人率二名老者直
接到金府欲訪金氏。
金氏乍見名帖上之邢傳二字,不由想起一人。
她便匆匆出迎。
不久,她已迎三人入廳就座。
來人正是青島船王邢傳,立見他道:「發生何事?」
金氏略述經過。
邢傳三人不由聽得神色連變。
金氏邊說邊掉淚,她一說畢,已經泣不成聲。
邢傳沉聲道:「事發之後,為何未派人告訴吾?」
「恕小女子哀傷逾恆及慌亂之罪!」
「他們為何一起遇害?」
「不詳!小女子一直不過問諸事。」
「汝已出售銀樓?」
「是的,小女子無力經營。」
「汝可知銀樓昔年由何人出資經營?」
「這……恕小女子不洋?」
邢傳沉聲道:「吾昔年出資一半也?」
「這……您欲取回本金乎?」
「不止!汝售店之收入該由吾取一半!」
「是!小女子共收入一千八百餘萬兩白銀……」
「絕對不止此數目,吾知店中尚有不少之現貨。」
「您老稍候,小女子願取出讓渡狀作證。」
「嗯!」
金氏便匆匆離去。
邢傳三人便沉思不語。
不久,金氏取來一疊紙便交給邢傳。
邢傳便連—詳閱及統計著。
良久之後,他沉聲道:「吾在事發前,曾托售一批珍寶,它們必然已在事發前
被售畢,吾該取回此筆收入。」
「這……它們值多少?」
「六百餘萬兩白銀。」
「這……好吧!小女子退回此筆收入。」
「很好!」
金氏一統計,立即道:「小女子交給您老一千六百萬兩白銀,如何?」
「汝如此上路,吾取回一千五百萬兩白銀即可!」
「謝塒您老!請您稍候!」
「不急!吾先上山瞧瞧現場,吾下午再來取銀。」
「是!」
「勿對外道出此事。」
「是!」
「汝派一名昔日到過現場之入同行。」
「是!」
金氏便召來一名下人指示著。
不久,此人已陪邢傳三人離去。
金氏便赴銀樓領銀票。
邢傳三人一到現場,便聽那人詳加報告昔日所見之情景。
邢傳三人便邊走邊聽著。
當那人道出另外二具巳爛之屍時,他們立即雙目一亮。
不久,邢傳問道:「那二屍是男或女?」
「皆是女子!」
「嗯!」
那人便又走又報告著。
不久,邢傳三人一一詢問著。
良久之後,邢傳方始以一錠白銀遣走那人。
邢傳沉聲道:「金百勝必然率眾來此挖尋花姬二人。」
「是的!」
「金百勝諸人可能被毒斃及焚屍?」
「是的!」
「為何獨留下另外六十人呢?」
立聽另一老者笑道:「火光可能引來外人,致使兇手勿匆離去。」
「嗯!兇手會是誰呢?」
「尚待詳查!」
「汝二人留在此地秘查此事。」
「是!今後如何售寶?」
「暫停一切行動,先撤查此案。」
「是!」
「吾會派人前來協助!汝先冷靜秘查此案。」
「是!」
邢傳便各交給二老一疊銀票。
然後,他直接下山。
當天下午,他便自金氏的手中取走一個錦盒。
金氏一送走他,便直接欲返房,立見金承祖迎來低聲道:「娘,此人與咱們究
竟有何淵源?」
「吾不詳,吾只知道汝祖及汝爹甚敬畏他。」
她便道出邢傳取走財物之經過。
金承祖問道:「他會不會故意前來敲詐呢?」
「不!汝爹曾交銀給他,財去人安樂,勿計較!」
「是!」
「專心練劍吧!」
「是!」
金承祖便行禮離去。
金氏便返房藏妥存單及印章。
不久,她便品茗沉思著。
她並不知道自己已嫁給一名劫匪,她如今只盼能保有財物供兒子日後成親及安
享,她已不敢也不願另作打算。
那知,一波方平,一波又起。
俗浯說:「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邢傳自金府取銀後,又過—個月餘,
這天上午,張縣令便親自來訪。
金氏便欲迎他入廳就座。
張縣令卻道:「請汝或令郎入衙一趟。」
「出了何事?」
「本官不便在此明言,請!」
「這……請大人看在家父及先夫面上,先透露端倪吧?」
「汝先入衙,另派人通知令尊入衙吧!」
「好!請大人稍候!」
金氏便入內匆匆指點愛子。
然後,她跟著張縣令離去。
她一入公堂,立見一吏已端坐於公案後,兩排衙役皆持棍列立,另有一位青年
及一名中年人則低頭跪在公堂。
張縣令便吩咐她上前下跪。
她不由駭然變色的跪在一旁。
張縣令便上前向該吏附耳低語著。
然後,他待坐於側。
立見該吏一拍驚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金氏駭得一抖道:「民……民婦金氏……。」
「汝乃金寶獻之妻?」
「是的!」
「汝可見過此物?」
立見二位衙役各捧來一塊血玉觀音及翡翠馬。
金氏瞧過它們,便搖頭道:「民婦末瞧過它們。」
「汝可識得此物?」
立見另一街役送上一張紙。
金氏一瞧,便點頭道:「識得,它是金記銀樓所出具之飾物證明,不過,金記
銀莊如今已不歸於民婦。」
「汝細瞧此紙日期,當時之金記該仍歸汝家吧?」
金氏一瞧,便點頭道:「是的!不過,民婦一向不過問銀樓之事。」
「汝只須承認此證明即可!」
「此證明的確出自金記銀樓。」
「此二物亦售自金記吧?」
「是的!貨名已詳列它們。」
「很好!魯清,說!」
立見青年恭聲道:「稟知府大人,草民一家十六口在前年十月十三日深夜全被
暗殺,府中財物全失。
「草民當時外出收帳幸逃此劫,草民經過持續暗查,終於在上月底於洛陽朱府
發現此二寶,請大人作主!」
「嗯!朱福!說!」
立見中年人道:「稟大人!草民今年初游金陵時,自金記銀樓買此二寶,草民
完全不知它們是贓物,請大人明察!」
「嗯!金氏,汝明白否?」
金氏駭得抖聲道:「民……婦……明白……不過……民婦……完全不知情……
且先夫及先公皆已死!請大人恕罪!」
「殺人劫財乃是重罪呀!」
「民婦明白!大人恕罪!」
張縣令便上前附耳低語著。
不久,知府道:「朱福,魯清,本吏會解決此事,汝二人先退。」
「是!」
二人便叩頭離去。
知府道:「金氏!」
「民婦在!」
「本官由張縣令口中獲悉汝乃一名良家婦女,必不會介入此案,不過,汝該知
道本吏須結此案。」
「是……是的!」
「傳汝父入衙吧!」
「是!」
不久,金氏之父已經入衙叩頭行禮。
張縣令便上前略述案情。
金氏之父不由駭視愛女。
金氏便點頭證實此事。
於是,張縣令陪他先入廳。
不出盞茶時間,張縣令已返知府身旁低語著。
不久,知府道:「金氏!」
「民婦在!」
「本官准汝先返府善後,今後須隨傳隨到!」
「是!謝謝大人!」
不久,金氏已陪其父離去。
她們一出衙,立見其母及兄迎來。
她便陪他們直接返府。
她們一返府,便先摒退下人。
不久,其父低聲道:「張大人盼汝辦理三件事,首先,汝該退錢給昔年買寶之
人,其次,汝須另賠償遇害之遺族……」
「行!行!」
「最後!汝須找一人頂罪。」
「啊!頂罪?」
「是的,如此才可結案。」
「找人頂罪?該找誰呀,誰願意呢?」
「張大人指點汝可取巧,汝可吩咐頂罪之人道出他撿到此二寶。」
「啊!可行乎?」
「可行!張大人不會害吾!」
「好!女兒即刻安排此事。」
「好!吾見見那二名當事人。」
「謝謝爹!」
不久,三人已先離去。
金氏稍忖,便召來所有的下人宣佈此事。
那知,沒人肯出面頂罪。
甚至有三人當場便表示辭意。
其餘之人紛紛見賢思齊。
金氏情急之下,便以十萬兩白銀欲買一人頂罪。
那知,眾人一聽她如此大方,反而更害怕。
眾人紛紛主動離去啦!
他們拎起包袱,便結伴離去。
金氏怔住啦!
她終於體會人心之現實啦!
她險些急出淚啦!
立見金承祖與辛飛入廳,她乍見辛飛,立即燃起希望。
於是,他吩咐他們入座。
她便詳述此案。
金承祖立即望向辛飛。
辛飛忖道:「罷了!我不但欠金家養育之恩,上回還因無心之過害死主人,我
就出面頂罪吧!」
於是,辛飛答允頂罪。
金氏喜道:「好小飛,不枉主人昔年之養育汝。」
「請夫人指點該如何做?」
金氏便詳加指點著。
辛飛問道:「時間及地點呢?」
「這……吾去見見張大人吧!」
說著,她已匆匆離去。
金承祖緊捏辛飛之雙手道:「謝啦!」
辛飛苦笑道:「公子今後多保重!」
「嗯,汝安心的入牢,吾會常去看汝。」
「謝謝公子!」
「汝先返房收拾物品吧!」
「盼公子每年派人祭拜先父母。」
「行……吾今年親自上墳!」
「謝謝公子!」
辛飛便默默返房。
且說金氏一離去,便直接返娘家。
她一會見親人,其父立即道:「買主已允只取回昔年買寶之八萬兩白銀,死者
之親人卻另索銀五十萬兩,如何?」
「行!何時付銀?」
「及早解決吧?」
「好!」
「已找妥頂罪之人吧?」
「是的!該先串供吧?」
「嗯!吾先見見張大人!」
「是!須另贈二位大人吧?」
「吾自有安排,汝先回去取銀吧!」
「是!」金氏便匆匆離去。
她一返府,便入銀莊領出一百萬兩銀票。
她首先返府交給辛飛二十萬兩銀票。
她再返娘家會見親人。
不久,其父已率她離去。
不出一個時辰,他們已經在公堂把銀票交給魯清及朱福二人,魯清二人亦當堂
寫妥字狀以及畫押。
不久,二人已先離去。
張縣令便邀金氏父女入內廳。
三人便密商良久。
臨別之際,金氏之父把一個紅包塞入張縣令之右袖中。
張縣令便心照不宣的收妥。
金氏二人一返府,便召來辛飛詳加指點著。
不出半個時辰,辛飛已跟著他們進入公堂。
二位大人立即升堂問案。
他們便默契十足的一問—答著。
不久,辛飛已在口供上畫押。
他立即被押入牢中。
他換上泅服,便被關入一間牢中。
他匆匆一瞥此牢,使靠壁坐上一堆稻草。
立見左右牢中皆有人在詢問他的姓名及罪行。
他便裝聾作啞的閉目不語。
那二人便破口大罵著。
辛飛便似石人殷置之不理。
不久,獄卒入內叱喝著。
那兩人便默默坐回牢中。
獄卒又告誡一陣子,方始離去。
那二人又低罵一陣子,方始悻悻不晤。
辛飛便吸氣行功著。
黃昏時分,獄卒送入牢飯時,便順手拋一個紙包入辛飛的牢中。
獄卒一走,那二人便又冷嘲熱諷著辛飛。
辛飛置之不理的打開紙包便取用滷肉。
那二人便邊罵邊吐痰著。
辛飛倏地一掠前,便探掌穿過鐵欄扣住一人之麻穴及制上他的啞穴,然後再把
他推倒在稻草上。
那人便四肢朝天的僵躺著。
另外一人駭得不敢吭聲啦!
辛飛吃光滷味,便入座行功著。
惡臭之獄絲毫影響不了他的行功。
他由金氏口中知道自己最多關了二年而已,他決定趁機強化武功,所以,他便
視此地如房般專心行功著。
深夜時分,犯人們之鼾聲此起彼落著。
辛飛一收功,便見被他制住穴道之人早已背對著他,瑟躺在遠處之壁前,他不
由暗笑道:「賤骨頭,欺善怕惡!」
他便以指代劍的練習劍招。
他一直練一個多時辰,方始收功歇息。
翌日一太早,他便跟著其餘的六十名犯人被押出來打掃環境。
眾人皆有一下沒一下摸魚的打掃著。
辛飛卻默默的一直打掃著。
半個多時辰之後,他們方始被押返牢中。
不久,獄卒便又送入牢飯。
這回,辛飛再獲得禮遇啦!
他便端起糙米飯配著一小撮豆腐乳而食。
膳後,他便又開始行功。
半個時辰之後,獄卒便押那六十人攜盆具離去,辛飛一嗅到腥臭,立知角落之
盆具供犯人「方便」。
他一見獄卒押走眾人,他便在牢中練習劍招。
午前時分,那六十名犯人一被押返獄中,每人皆瞪著他。
他不在意的閉眼而坐。
不久,獄卒便送來牢飯及清水。
辛飛便飲水進食。
不久,他默默側躺而眠。
犯人們卻嘀咕不已!
不到一個時辰,獄卒便又押走那六十名犯人。
辛飛便又開始練招。
他在金氏贈金「關照」之下,便似在獄中度假。
一晃便如此的又過半年餘,那六十名犯人之中,又有八人先後出獄,其餘之人
雖然嫉妒,卻不敢惹辛飛。
辛飛的劍技為之大進。
他的內功亦更加精湛。
他便持續的精進武功。
他毫不在意金承祖未依諾前來探視他。
他並不知道金氏早已在三個月前便與娘家的人售光金陵之一切產業,一口氣搬
居入京城啦!
因為,他們不願再扛金家以前之罪行啦!
不過,金氏贈銀一萬兩請張縣令「照顧」辛飛。
她更以辛飛名義在銀莊存妥二十萬兩鍛票,而且指定須由辛飛本人領取,足見
她尚有一絲良心。
這天晚上深夜時分,辛飛正在牢中練習劍招,倏聽牢門開啟聲音,他立即收招
側躺及瞇眼愉窺著。
不久,便見一人陪二名大漢入內。
那人略一張望,便拿起壁上火把行來。
不久,他停在辛飛牢外恨恨的道:「便是這小子?」
一名大漢冷冷一哼,便抓住牢門上之銅鎖一擰。
卡一聲,他已擰斷銅鎖及擲向辛飛之腦瓜子。
辛飛便揚手接住它及躍起。
「嘿嘿!果真有兩下子,很好!」
說著,三人已經步入牢中。
辛飛一見帶路之人,立即認出對方是上回被他制過穴道之人,他便不屑的道:
「你挺想念此地之伙食哩!」
立見對方哼道:「汝死定啦!」
「未必,你們三人留定啦!」
「請二位大哥教訓這小子吧!」
二名大漢獰笑一聲,便探掌抓向辛飛。
辛飛向外一閃,便拍按切削疾攻著。
一陣啊叫之後,二名大漢已經仆倒。
那傢伙立即下跪叩頭求饒。
辛飛不屑的蹋出一腳,便制倒對方。
他立即順腳踢上二名大漢之「氣海穴」。
「小子,汝敢破吾之功力!」
辛飛不吭半句的便踢上他們之右肩胛。
卡卡二聲,二人疼得慘叫一聲。
他們之右臂立廢。
辛飛便直接出獄。
他立即看見二名獄卒被制昏在地上。
他便把獄中之三人挾放在二名獄卒身旁。
他帶上牢門,便直接返牢側躺而眠。
其餘的犯人卻已駭得失眠啦!
丑初時分,前來接班之二名衙役乍見牢前之五人,不由大駭,他們立即匆匆的
趕去報告張縣令及周捕頭。
張周二人—到現場,不由怔駭交加。
不久,周捕頭已定神詢問此二人。
那三人卻不吭半句。
張縣令乍見牢門未上鎖,便擔心犯人已逃。
他便吩咐周捕頭率人入內探視。
周捕頭一入內,便逐房清點。
不久,他已瞧見辛飛之牢鎖已逝。
他尚未發問,辛飛已遞鎖及略述經過。
周捕頭不由大喜。
他立即出來向張縣令報告。
張縣令也聽得大喜。
於是,周捕頭先派人關妥此三人。
翌日上午,張縣令便派人押此三人升堂問案。
經過一番毒打之後,那三人紛紛認罪。
張縣令更由二名大漢所報之姓名啟發靈感。
他迅即翻閱資料。
不出盞茶時間,他已瞧見此二人乃是懸賞待拘之大盜。
他立即大喜。
他便下令先拷打一番。
那二人不由被打得死去活來。
他們一一認罪畫押啦!
張縣令大喜的立即派人押三犯入牢。
他火速繕文表功。
他一爽之下,便在公文內建議准辛飛減刑。
他繕妥公文,便派人趕送府衙。
不出三日,他已經接到公文。
他不但已立功,更獲准辛飛提前出獄。
他預估自己另可獲賞,不由大樂。
於是,他詳加安排著。
不出半個時辰,辛飛已被帶入公堂。
張縣令立即准他提前出獄。
不久,更有一人上前替辛飛剪髮剃臉。
辛飛又沫浴一番,方始穿上全新的衣靴。
張縣令更設宴招待他。
席間,張縣令更告訴他可赴銀莊洽領金家為他存下之錢。
膳後,辛飛便申謝離去。
他一入鉅莊,便報名欲領錢。
不久,掌櫃親自詢問他的身份以及他與金家之關係。
他便逐一詳答著。
掌櫃一見無誤,便連本帶利的交給他一疊銀票。
他不由怔怔道:「我應該只領二十萬兩白銀吧?」
「不!汝昔年已另存妥三十萬兩黃金。」
辛飛立知此三十萬兩黃金便是雙親之賣命錢。
他便申謝簽妥它們。
然後,他直接赴金府欲申謝。
那知,他一到金府,立知金氏母子早已搬家。
他稍忖便明白她們意在避禍。
於是,他申謝離去。
他邊走邊忖不久,便決定祭拜雙親。
於是,他先去買妥祭品及鐮刀。
他一到雙親墳前,立見雜草紛生。
他便先揮刀除草。
他順便挖土填補墳上之凹處。
然後,他恭敬祭拜著。
他一一向雙親詳報自己替金家頂罪之經過。
他以此事請雙親安息。
他一報告完畢,便插妥香。
倏聽身後傳來:「汝不怨金家?」
他驚然回頭,立見一名陌生中年人含笑在六丈外之另一墳前望向他,他立即暗
責自己之大意。
他只好點頭道:「無怨無悔!」
「汝原先在金府做何事!」
「公子之書僮!」
「汝是金承祖之書僮?」
「是的!」
「汝之雙親原是金家的人?」
「是的!」
「他們為何作古?」
「為保護銀樓而亡!」
「汝家二代對金家挺忠心的。」
「不敢當!大叔是……」
「吾姓古。汝諳武吧?」
「略諳一二!」
中年人道:「汝可知金百勝父子之死訊?」
「他們被焚於清涼山頂。」
「他們為何會有此下場?」
「不詳!」
「嗯!汝可知金家之人已搬家?」
「在下方才探知此事?」
「汝可有被出賣之感?」
「沒有!」
「當真?」
「是的!金家養育在下,在下必須回報,何況,夫人另有贈銀,她們必有隱衷
才會搬家,我不能怪她們!」
「難得汝有此大量,很好!」
「不敢當!」
「汝今後有何打算?」
「在下尚未決定,不過,在下久盼能到處瞧瞧!」
「汝聽過青島船王否?」
「聽過,大叔在船王手下做事呀?」
「不錯!船王一向惜才,吾保薦汝,如何?」
「這……謝謝,在下打算先到處走走。」
「也好!汝日後若有此意願,可直接到青島……」
「謝謝大叔!」
中年人微微—笑,便轉身掠向遠方。
辛飛忖道:「好功夫,足見船王與金家交情不淺,而且尚在探聽那件血案,我
還是少接近他們為妙!」
於是,他決定及早離開金陵。
他立即焚化紙錢。
不久,他把祭品送給牧童,便直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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