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草原飆馬夠刺激】
戍中時分,海家莊的大廳仍然燈火通明,陣陣肉香不時飄出,海昌一家六人正
在圍爐取用著宵夜。
海旺低聲道:「爹,經過白天及今晚的三場試探,您有何指示?」
海昌沉聲道:「你對史龍的人品有何感想?」
「哲人自保,善惡分明!」
「不錯!這正是咱們的最理想對象,是嗎?」
「是的!該如何吸收他呢?」
「你有何計劃?」
「可否直接找他談?」
「可以!不過,他若不接受呢?」
「軟硬兼施,必要時,下毒制他!」
「不妥,此人不是一般人,下毒不一定會成功,即使成功,他不一定會就範,
還是採用別途,小欣!」
女娃立即道:「爺爺有何吩咐?」
「你喜不喜歡和球球玩?」
「喜歡!不過,爺爺會答應嗎?」
「會!你明早騎紅兒和他飆馬,如何?」
「好呀!」男童立即道:「爺爺,小興也要去!」
「不妥!你尚需練功哩!」
「爺爺好偏心!專疼姐姐!」
「呵呵!你是海家莊未來的主人,你必須努力些!」
「好嘛!」
海昌沉聲道:「吾明日直接和他談吧!杏兒,你教教小欣吧!」
「是!」
「吾有一份預感,史龍若能為咱們效力!我們必可重返中原!」眾人立即興奮
的點頭。
「旺兒,海字二號、三號及八號尚未回來報到嗎?」
「是的!可能受風雪之影響吧?」
「這宗生意甚為重要,所以吾才會派出他們三人,但願能夠完成,否則,買方
便會去找天山田家哩!」
「孩兒明白!孩兒亦再三向他們強調過。」
「田家最近有何消息?」
「沒有!他們習慣的落冬便練功,不接生意。」
「練功?哼!他們再練一百年,也趕不上咱們。」
一頓,他望著幼童道:「小興,你只要再苦練十二年,你就可以稱霸南北疆,
天山田家非臣服不可!」
「是!小興會苦練!」
海昌一望廳外,沉聲道:「不早了!早點歇息吧!」說著,他立即起身。
葉杏帶著愛女海欣返房之後,立即低聲問道:「小欣,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那個
球球呀?」
「是呀!」
「他真的那麼可愛嗎?」
「連爺爺也喜歡他哩!」
「爺爺是打算利用他吸收其父,不一樣!」
「可是,他真的很可愛,娘,你明日可以去瞧瞧他呀!」
「爺爺沒吩咐,娘不便前往,你明日先騎小紅趕過他,再逗他和飆馬,不過,
別贏太多,以免他有疏遠感!」
「小欣知道!」
「你很聰明,你再臨機應變,必可得到他的好感,是嗎?」
「是的!」
「早些歇息吧!」
「娘,晚安!」
「晚安!」
※※ ※※ ※※
太陽「罷工」,風神大肆發威,草原之草搖曳不定,偌大的草原完全籠罩在北
風的呼呼淫威之下。
史囚頂風疾馳,神色一片興奮!
史龍見狀,亦欣然跟在左側馳去。
倏聽後方遠處傳朵一聲龍吟般馬嘶,史龍和史囚胯下的那兩匹馬不由自主的四
蹄一頓及回首望去。
史龍雙腿一挾,立即望向愛子。
卻見愛子亦挾腿勒韁,他不由放心!
馬速剛緩下來,立即斜奔向左前方,史龍好奇的回頭一瞧,便瞧見一匹紅馬似
閃電般疾馳而來。
他尚未搞清楚,胯下之馬突然剎住及輕抖不已,所幸他的反應敏捷,只是向前
一傾,立即坐妥。
他急忙望向愛子,卻見愛子正在馬背上輕撫馬首,那匹馬則停在一旁輕抖著,
他不由暗喜愛子反應之敏捷。
「刷!」一聲,那匹紅馬已經停在史囚左側一丈遠處,一位身穿紅色襖褲之女
童正在馬背上望向史囚。
史囚胯下的那匹馬駭抖更劇烈啦!
史囚望了女童一眼,便躍落馬旁及牽它離去。
那知,那匹馬駭凜至極,他一牽動,它便四肢一軟僕向草地,史囚立即奔至馬
腹下。
只見他的雙臂向上一舉,立即托著馬向前掠去。
「刷!」一聲,他居然掠出八丈餘遠,而且接連掠去,剎那間,他已經停在六
十餘丈外,輕輕放下那匹馬。
他輕撫馬頓呵慰道:「免驚!免驚!」
那匹馬便輕輕以頰擦著他的手。
史龍暗喜道:「好孩子,做得好!做得好!」他便躍落馬旁輕托著那匹馬。
那女童正是海欣,她已經怔住啦!
她想不到史囚會托著馬離去,因為,她的身份尊貴,別說是馬,即使是人,她
也瞧不起呀!
她不由怔視著史囚。
史龍又瞄了女童一眼,立即忖道:「咦?她不是那位馭狗橇之女童嗎?她為何
來此地呢?她似無敵意哩!」
他便默默打量她。
她突然輕拍馬耳,責道:「小紅,你方才叫什麼叫?瞧你把它們嚇成這付模樣
,你還不趕快離去。」
說著,她已掠向史囚。
那匹紅馬果真奔回原路。
剎那間,它便已經消失於遠處,史龍不由忖道:「好神駿的馬!看來它是馬王
,才會將這兩匹馬嚇成這付模樣。」他便望向遠處的女童。
她一停在史囚面前,便道:「我叫海欣,大海的海,欣欣向榮的欣,方才是小
紅不對,它不該亂叫!」
說著,她便望向史囚,等候他讚美。
因為,她一直是受人讚美及逢迎呀!
史囚問道:「小紅就是那匹紅馬?」
她得意的道:「不錯!它是此地的馬后!」
「馬后?」
「不錯!此地方圓千里之內,只有這匹紅馬,而且它是唯一的馬后,任何馬聽
見它的嘶聲,便會害怕!」
「它們怕什麼?」
「馬後會踢它們,它好似朝廷的高貴皇后,任何子民皆必須敬畏,何況,它定
可抵抗六名大漢的圍捕!」
「它會踢死過別的馬嗎?」
「當然!」
「你為何讓它如此做?」
「那些馬不馴,當然該死!」
「不對!馬若不馴,可以訓練,它也是一條命,不可以任意的毀去,所以,你
這個主人做錯了事!」
「你……胡說……」
「別生氣!你我並不熟,不過,你來找我,我就該勸勸你,你若不聽,也別生
氣,就當作我在胡說八道吧!」
說著,他已躍上馬背。
海欣倏然抓住馬韁道:「下來,你憑什麼訓我?」
史囚問道:「算我不對!我向你道歉,好嗎?」
「你……算啦!我不是這個意思!不過,你不該訓我,因為,我並沒有錯!小
紅也沒有錯!」
說著,她便鬆手。
史囚輕振馬索,那匹馬便向前馳去。
卻聽海欣叫道:「停!誰叫你走的?」
史囚回頭道:「你不是已經不計較了嗎?」說著,那匹馬已經繼續馳去。
海欣疾掠至馬前,立即張臂擋路。
史囚擔心撞傷她,立即勒韁挾腿。
那匹馬驚嘶一聲,前蹄一揚,立即人立而起。
史囚心中一慌,立即倒墜而下。
史龍嚇得就欲掠去。
卻見海欣掠前張臂,兩人立即跌成一團。
史囚一見自己趴在她的身上,慌忙爬開。
海欣一見他沒事,便癡癡瞧著他。
史囚伸手道:「謝謝你!」她嫣然一笑,居然拉住他的手及任由他拉起。
史囚一將她拉起,便問道:「你不要緊吧?」
說著,他便欲鬆手。
她卻反而拉緊道:「我沒關係,你呢?」
「不要緊!」
「你可以喚我小欣!」
「小欣,你就喚我球球吧!」
「球球!」
「小欣!」
「球球,你沒說錯!方才是我不對!我若阻止小紅嘶叫,就沒事啦!不過,小
紅習慣炫耀,你別怪它,好嗎?」
「好呀!你似乎很疼它哩!」
「是呀!它是我五歲的生日禮物哩!」
「好貴重的禮物哩!誰送的呀?」
「當然是爺爺囉!爺爺最疼我啦!對了!你爺爺呢?」
「早就死了!不過,我有一個好爹,他最疼我啦!」說著,他立即指向遠處的
史龍。
「你爹好俊喔!你娘呢?」
「死啦!她一生下我就死啦!我……」
話未說完,他便低下頭。
海欣瞄了他一眼,低聲問道:「你想哭?」
「不!爹說,男子漢只許流血,不許流淚,不過,我有些傷心!亦有些思念娘
,你不會笑我吧?」
「不會!我發誓,我……」
「不要發誓!我相信你!對了,你怎會來此地呢?」
「我常獨自在草原騎馬!」
「你真有福氣!」
「你也喜歡騎馬嗎?」
「是呀!我昨天騎得好高興喔!」
「咱們一起騎,如何?」
「這……家父也要騎呀!」
「咱們共騎一馬,如何?」
「好呀,我去向爹提一提!」
「我跟你去!」
兩人便牽手掠去。
史龍忖道:「好一對金童玉女,可惜,此女稍嫌驕貴,其家人必然也是富貴之
人,恐怕不適合球球!」
「爹,她叫做小欣,她想和球球共乘一騎,可以嗎?」
史龍正欲回答,倏見遠處馳來二騎,他立即低聲道:「等一下,先瞧瞧來人是
誰再說吧!」
那二騎馳騁甚速,剎那間,便出現一紅及一黑,立見海欣揚手喊道:「爺爺,
您來啦!小欣在此地呀!」
史囚身旁之二騎立即又低頭打抖!
史囚忙欲牽它們離去。
海欣立即掠前這:「小紅、小黑,不許叫!」
一陣呵呵笑聲之後,海昌已經自一匹黑馬掠下,那匹黑馬立即和那匹紅馬停在
遠處啃草海欣掠前道:「爺爺!小黑可否借給球球騎?」
「好呀!」
「球球,快來!快來!」
史囚一望向史龍,史龍便含笑道:「去吧!」
史囚立即欣然掠去。
不久,他們二人已經策騎馳去。
海昌呵呵笑道:「在下是海記皮蔘行之主人海昌,幸會!」
「幸會!在下史龍,請多指教!」
「坐!」
「請!」
兩人一盤坐在草地上,海昌便含笑道:「方纔那位可愛的娃兒是令郎吧?」
「是的!他單名囚,外號球球。」
「君子好逑的逑嗎?」
「不是!囚禁的囚!」
「喔!挺奇怪的名字,可有典故?」
「囚者,可解釋為一人被四周圍住,亦可解釋為一人在床上,不過,皆含有安
定之意呀!因為,內人分娩時,不幸難產而逝,小犬又庵庵一息,為了留住他,便
依術土之言取名為囚。」
「原來如此!閣下一直獨自撫育令郎嗎?」
「是的!因為,在下與內人自幼即失怙,又無親友!」
「一個男人能撫育幼兒如此成功,挺難得哩!」
「謝謝!」
「吾若沒瞧錯!閣下該有不俗的武學修為,是嗎?」
「不敢當!略諳拳腳而已!」
「客氣矣!能在一日之內橫越雪地及草原者,少之又少矣!」
「在下不敢與閣下相提並論!」
「呵呵,客氣矣!可否賜告師門來歷?」
「先師自號無名,一向離塵自居!」
「世上不乏此種隱士,閣下來此純係遊歷嗎?」
「是的,在下一直帶小犬遍游天下!」
「閣下真懂得享受人生,佩服!」
「不敢當!在下才疏學淺,一事無成,那似閣下雄才大略,事業飛黃騰達,故
只能到處游盪!」
「不為也!非不能也!」
「在下有自知之明!」
「吾頗想借重閣下的才華,願意否?」
「在下恐會有違原望!」
「呵呵!吾若無知人之明,豈敢創業。」
「可是,在下對皮蔘一向外行,對經商更是一竅不通呀!」
「吾另有一項事業……」說著,他突然提起右掌抓向史龍之左肩。
他們相距六尺而坐,他一揚掌,身子迅即滑來。
史龍向右一滑,海昌迅即抓空。
他一起身,史龍已經起身道:「閣下此舉何意?」
「接招!」
「刷!」一聲,海昌已經左掌指交攻而至!
史龍一閃身,立即幻成二十餘條人影。
海昌踏足旋身,疾拍向左前方。
幻影倏散,史龍已自左側向左閃去。
剎那間,他又幻成五十餘條人影。
海昌收掌凝目細瞧,一時未見攻擊。
史龍倏地停在八丈遠處,肅容道:「請住手!」
海昌搖頭道:「吾非探出你的來歷不可,除了你擊敗吾!」
「何必化友為敵呢?」
「吾輸得起!」
「不!你輸不起!否則,你不會如此執著!」
「不!吾輸得起!」
說著,他那雙臂徐徐的化個圓圈,右掌直立似刀,左掌五指卻虛扣,然後再緩
緩的行向史龍。
史龍左掌向上一抬,掌心翻向天際,左腳一抬,左腳尖朝右膝一踩,右臂一勾
,右掌一握拳便貼近心口。
海昌神色一變,立即停身瞧著。
史龍則原式不變的凝立著!
不久,海昌悚容道:「中壇開道!」
史龍征了一下,收招道:「閣下為何識得此招?」
海昌收招道:「令師是否為一名中年道士,而且只有九指?」
「正是!閣下瞧過他老人家嗎?」
「請先受吾一拜!」
「不敢!」
史龍雖然向右閃去,海昌仍然下跪三拜。
史龍心知有事,立即凝立不動!
海昌起身肅容道:「二十五年前,寒舍原本世居於桐柏山下,卻遭黑道巨擎簡
明耀率領百餘人進犯。
「吾當時剛新婚月餘,雖與內人配合家人奮力反擊,卻不幸雙雙負傷,先父母
及八十餘名親人和莊丁亦不幸遇難。
「吾二人正被簡明耀逼臨歿命之際,令師及時出現,他只施展這招『中壇開道
』,便重創簡明耀。
「簡明耀被其手下救走之後,令師只道句:『一掌還一報』便離去,吾為避仇
,便埋葬親人及攜財物來此創業。」
史龍正色道:「先師未曾提過此事!」
「令師為善不欲人知,吾卻一日不敢或忘,寒舍祖宗牌位旁更設有一個恩公之
長生牌位及畫像。」
「閣下此種懷恩心性令人佩服!」
「不敢當!你既然是恩公之傳人,吾方纔所提之事,就此作罷!」
「閣下需要在下效勞何事?」
「這……」
「請直言!在下自會斟酌!」
「好吧!實不相瞞!吾為了復仇,這些年來表面上經營皮蔘生意,暗中卻兼營
殺手生意。」
「這……」
「請別誤會!吾所殺之人皆有惡跡!」
「簡明耀尚在人間嗎?」
「不錯!他正是萬人幫幫主!」
「桐柏山的萬人幫嗎?」
「正是!他當年為了逼先父入幫不成,才殺人焚莊。」
「這……聽說萬人幫的確網羅上萬人,而且耳目遍天下,乃是當今黑白兩道第
一大幫派哩!」
「不錯!吾有見於此,才發展殺手組織,一方面獲取殺人巨酬,一方面以重金
網羅高手,俾伺機暗殺簡明耀。」
「他不知道此事嗎?」
「當然知道!不過,吾一直採取多重迂迴措施,雖然被他破去多處外圍組織,
他卻找不到此地。」
史龍立即忖道:「距離明年七夕,尚有半年多,我若能伺機除去簡明耀,既可
協助他,又可了卻心願哩!」他立即沉聲道:「簡明耀一直在桐柏山嗎?」
「是的!他只負責決策,其手下之四大天王便會執行!」
「閣下曾派人刺殺過他嗎?」
「吾曾派七人下手,皆不幸失敗!」
「閣下有否他的資料,譬如他的武功、長處、短處及嗜好!」
「吾有一份完整的資料,不過,他的身邊隨時有八大金剛守護,此八人武功高
,又冷酷,尋常人根本接近不了他們。」
史龍立即沉思不語。
卻聽一陣歡呼「爺爺!」「爹!」只見海欣及史囚已經揚手疾馳而過,海昌及
史龍不約而同的一笑!
「令郎真是瑤池仙品!」
「令孫女亦非俗人!」
「呵呵!咱們別再客氣啦!讓他們好好玩,咱們先回去吧!」
「這……在下得通告小犬,以免他擔心……」
「呵呵!放心!小欣自然會告訴他,走吧!」說著,他已經先躍上一匹馬。
史龍只好躍上另外一匹馬。
海昌呵呵一笑,便先行馳去,他的確該笑,因為,他大豐收啦!
他不但遇到恩公的傳人史龍,更頗有希望得到史龍的協助,他甚有希望復仇,
豈可不大笑一番呢?所以,他越騎越樂!他好似又年青三十歲,而且正陪著其妻躍
馬中原及聯抉鋤惡除奸,他的腰桿挺得更直啦!
史龍跟在海昌左後方,他一見對方的神情,似乎也感受到對方的喜悅及意氣昂
揚,他不由也愉快著!他不由暗佩恩師的奇妙,因為,他按照恩師的吩附帶愛子來
此地,想不到果真遇上值得托附愛子之人,他在暗佩恩師之餘,信心不由更足!他
已經決定托附愛子於海家。
他決定在七夕前替海家除去簡明耀!他即使無法除去簡明耀,亦要盡力除去簡
明耀的爪牙,俾海家日後能夠減少一部分復仇的阻力!所以,他也挺腰含笑頂風疾
馳著。
盞茶時間之後,他們已經進入鎮集,由於行人來往及車輛穿梭,他們兩人便控
騎減速而馳。
沿途之中,不時有人向海昌行禮請安,而且包含漢人、回人及其他膚色之人,
可見海昌的人緣頗佳。
海昌由於心情愉快,便一直含笑答禮及招呼著!
那些人不由受寵若驚的再三行禮問安。
他們好不容易來到海家莊前,立見一名青年掠前行禮道:「參見莊主!」
「免禮!見過史公子!」
「是!參見史公子!」史龍拱手還禮,立即掠落地面。
海昌側身含笑,道:「公子,請!」
「莊主,請!」海昌一搭上史龍的右臂便和他並行。
院中之人一見莊主如此反常的熱情招待這位俊逸青年,他們立即自動自發的列
隊行禮恭迎。
海旺夫婦更是在廳前恭迎。
海昌呵呵笑道:「旺兒、杏兒,今日是個最有意義的日子,杏兒,你立即去安
排祭拜恩公之事!」
葉杏行禮應是,立即向後行去。
海昌便邀史龍入廳就坐。
他們三人一坐定,海昌便欣然道:「公子,他便是小犬海旺,旺兒,他便是史
公子,亦是恩公的傳人。」
海旺驚喜的嚥了一聲,便起身欲跪拜。
史龍道句:「不敢當!」便起身閃避。
不過,他已經被海旺的赤誠所感動!他更相信海昌在草原所敘述的一切。
海旺跪拜之後,道:「公子請坐!」
「請!」
兩人略一行禮,方始入座。
海昌欣然道:「想不到晤能在二十五年後,遇上恩公的傳人,吾終於明白恩公
之蓋世奇學矣!」
海旺點頭道:「是呀!恩公之預言居然在今日兌現哩!」
「太不可思議啦!」
「爹,小欣呢?」
「她正與史公子之令郎在草原馳騁哩!幸虧有小欣昨日吵著要出去玩,否則,
吾還無法如此迅速遇上史公子哩!」
「是呀!」
史龍含笑道:「此乃先師英靈之指引矣!」
海昌點頭道:「不錯!不錯!」
海旺問道:「爹是如何知道史公子乃是恩公的傳人呢?」
「呵呵!爹為了探史公子之底,曾出手攻擊,史公子只守不攻,一直到他施展
出『中壇開道』,吾方淡出其來歷。」
「爹真是福至心靈呀!」
「呵呵!誠如史公子方纔之言,這完全是恩公英靈之指引呀!爹今天實在太愉
快啦!呵呵!太好啦!」
海旺含笑道:「公子,家父每年祭拜殉難親人及莊丁時,便敘述恩公之事跡,
言詢問一直洋溢著緬懷之意哩!」
史龍點頭道:「莊主至情至性,令人佩服!」
海昌呵呵笑道:「不敢當!不敢當!」事實上,海昌經常惋惜學不成那招「中
壇開道」哩!
只見葉杏入內行禮道:「爹,請主持祭拜!」
「好!公子,請!」
「請!」
他們四人由拱門步入後院,便沿著院中之走廊行進,不久,他們已經進入那間
宏偉、莊嚴的祠堂。
只見供桌上擺著兩個牌位,壁上更掛著一幅畫像,史龍一瞧見畫像,立即上前
低頭下跪默禱著。
葉杏引燃線香,立即遞給海昌及海旺,海昌三人便恭敬的祭拜著。
良久之後,他們四人方始起身,史龍望著那幅畫,道:「此幅畫堪稱上品,想
必是莊主之大作?」
「不敢當!吾只是憑著記憶,以感恩的心情繪了十八幅畫,最後才對此幅畫覺
得滿意哩!」
「栩栩如生!更含飄逸之氣,宛若思師在世!」
「公子得蒙恩公調教,實是天大的福份!」
「不錯!可惜,在下天資愚鈍,只能學得十分之一矣!」
「公子客氣矣!」
「莊主可否賜閱簡明耀之資料?」
「當然可以!不過,用膳時間已至,可否先用膳?」
「打擾!」
「請——」
四人便移向餐廳。
他們一步入餐廳,便見桌上擺妥六道菜餚及一個火鍋,五位婢女和海興立即欠
身行禮問安。
海昌呵呵笑道:「小興,快拜見恩公之傳人,史大叔!」
「是!拜見史大叔!」
「免禮!嗯,英姿煥發,將才也!」
「請大叔多指教!」
「不敢當!大叔另外有事要辦,無法出什麼力,不過,大叔另有一套掌法,或
許對你有所助益!」
「謝謝大叔!」
史龍問道:「莊主,令孫修西陽剛內力吧?」
「是的!」
「莊主若不嫌棄,在下願獻出一套『破山掌法』可以嗎?」
海昌驚喜的道:「是北少林之『破山掌法』嗎?」
「正是!」
「太好啦!太好啦!小興!快叩謝!」
「不敢當,別多禮!」
海興立即下跪叩頭致謝。
史龍上前扶起他道:「大叔膳後再錄出招式,好嗎?」
「好!謝謝大叔,請!」
史龍便牽他入座。
海昌道句:「請!」五位婢女立即上前侍候,這一餐便在歡愉的氣氛中進行著。
此時的史囚和海欣在綠洲地旁取用大包小包的乾糧,那兩匹馬則親蜜的在遠處
喝水及廝磨雙頓。
「球球,你知道它們磨頰之意嗎?」
「好似顯示友情吧?」
「它們遲早是夫婦哩!」
「夫婦?馬兒也成親呀?」
「是呀!這兩匹馬便是千金難求的汗血馬,而且是最優秀的馬王及馬后,不許
任意成親哩!」
「真的呀?聽說汗血馬能日行千里,真的嗎?」
「千真萬確,小黑便曾經在兩日兩夜內來回洛陽及此地哩!」
「真的呀?它受得了呀?」
「易如反掌哩!」
「太神奇啦!你騎它去洛陽玩呀?」
「不是,是家父騎它去路陽辦事!」
「令尊累不累?」
「當然累!爹在事後睡了一天一夜,又服藥才恢復精神哩!」
「小紅跑過遠行沒有?」
「有,它去過桐柏山哩!」
「桐柏山?挺遠的哩!對了!它們能掠過雪地嗎?」
「能!不過,必須加上鐵蹄,以免滑跤哩!」
「嗯!有理!」
「你是如何通過雪地呢?」
「爹施展輕功背我通過雪地的!」
「好功夫!中途會休息吧?」
「休息兩次哩!」
「不簡單!不簡單!」
「是呀!爹好高明喔!」
「你一定也很高明吧?」
「不,我才九歲(一出生即三歲),差得遠哩!」
「你才九歲呀?你看上去好似十一、二歲哩!」
「你呢?」
「我八歲!」
「你很好看!」
「美嗎?」
「美!」
「真的呀?你不是在哄我吧?」
「我為什麼要哄妳呢?對不對?」
「你瞧過比我美的人嗎?」
「沒有!不過……」
「怎樣?難道我有什麼缺點嗎?」
「不是啦!你有時讓人覺得不大敢接近,譬如你現在之發問,就會令人覺得有
一股壓力呀!」
「真的呀?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我今後不會再如此做,你也不必再擔心我會
對你任意施壓力!」
「你現在另有一種美!」
「什麼美?」
「關懷、親切之美!令人如沐春風!」
她欣然笑道:「當真?」
「不錯!你這一笑,好似江南牡丹花綻放般,好美!好美!」
「當真?」
「我何必說假話呢?」
「球球!我現在才發現和你交談,挺愉快哩!」
「我更愉快,你似我的姐姐哩!」
「不要!我少你一歲,豈能做你的姐姐呢?」
「可是,你懂得好多,正是我渴盼的姐姐呀!」
「不要!我要作你的……妹妹!」
「當真?」
「不錯!」
「欣妹!」
「囚哥!」
「欣妹,我不再孤獨,我好高興喔!」
「我終於有哥哥了,我更高興!」
「欣妹,咱們再去揚一陣子吧!」
「好呀!」
「走!」
兩人一躍上馬背,便盡情的馳騁而去!北風呼號,似乎在為他們喝采哩!
※※ ※※ ※※
黃昏時分,史囚和海欣愉快的在海家莊門前下馬,一位青年立即上前行禮道:
「姑娘,你回來啦?」
「嗯!海川,他是我的義兄史囚。」
「是!參見史公子!」
史囚跟著行禮道:「你好!」
「不敢當!二位請入內歇息,讓小的牽小紅及小黑入蓬吧!」
海欣便牽著史囚步入院中。
他們一走到廳口,便瞧見海昌和史龍在品茗,二人分別喚句「爺爺!」「爹!
」立即上前行禮請安。
海昌呵呵笑道:「小欣,玩得愉快吧?」
「好愉快喔?爺爺,球球答應做小欣的哥哥哩!」
「這……球球,真的嗎?」
「是的!」
「呵呵!史公子,您意下如何?」
「此乃小犬之榮幸!」
「好!好!不過,吾另有建議,只是……」
「莊主請吩咐!」
「咱們皆沾恩公之光,何不讓他們長大之後,結成夫婦!」
海欣雙頰倏紅,立即溜走!史囚卻望向史龍。
史龍道:「莊主如此厚愛,在下理該贊成,不過,在下一向篤信緣份,故一時
不敢貿然答應矣!」
「吾明白!吾會妥善照顧及栽培令郎及讓他們二人自然交往,吾相信他們必可
由青梅竹馬變成美滿夫婦!」
「既然如此!在下高攀矣!」
「呵呵,言重矣!很好!」
「球球,快向爺爺請安!」
史囚立即下跪叩頭道:「拜見爺爺!」
「呵呵!起來!別多禮!」
「是!」
史囚剛起來,海旺夫婦已經含笑入廳,海昌呵呵笑道:「旺兒、杏兒,爹替你
們擇一乘龍快婿啦!」
史龍忙道:「球球,快拜見岳父、岳母!」
海旺夫婦一入座,史囚立即下跪叩頭道:「拜見岳父、岳母!」
海旺含笑上前扶起史囚,便仔細的盯著他道:「球球,你果真不是俗品,很好
!很好!坐!」
「謝謝岳父之鼓勵!」兩人便分別入座。
海昌含笑道:「親家,咱們更親蜜了吧?」
史龍點頭道:「是的!」
「杏兒,晚膳備妥了吧?」
「是的!」
「好,去通知小欣及小興一起來用膳吧!」
葉杏立即欣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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